[综]我们和离吧
作者:天街凉茶
梁祝化蝶之后,马文才迎娶柴氏七娘;王宝钏守寒窑十八年,薛平贵功成娶公主;罗氏女巾帼不让须眉,战场再见杨四郎已是敌国驸马……成为这些女子的花拾只想说:夫君,我们和离吧。作者行文颇具古风,从新的角度扩写脍炙人口的传奇故事。淡定女主须得十世和离书,虐渣的同时更多的是对爱情与婚姻的探索。而男主九尾猫仙君十世相伴,十世埋骨,不知与女主又有怎样的一段夙缘,令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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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综]我们和离吧
作者:天街凉茶
文案:
梁祝化蝶之后,马文才迎娶柴氏七娘。王宝钏守寒窑十八年,薛平贵功成娶公主。罗氏女巾帼不让须眉,战场再见杨四郎已是敌国驸马。……白月光也好,红颜知己也好,命运捉弄也好。成为这些女子的花拾只想说:夫君,我们和离吧。
内容标签:婚恋 无限流 甜文 历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拾、花九尾 ┃ 配角:柴七娘、王宝钏、罗氏女、雁姬……马文才、薛平贵、杨四郎、努达海…… ┃ 其它:
晋江金牌编辑评价:
梁祝化蝶之后,马文才迎娶柴氏七娘;王宝钏守寒窑十八年,薛平贵功成娶公主;罗氏女巾帼不让须眉,战场再见杨四郎已是敌国驸马……成为这些女子的花拾只想说:夫君,我们和离吧。
作者行文颇具古风,从新的角度扩写脍炙人口的传奇故事。淡定女主须得十世和离书,虐渣的同时更多的是对爱情与婚姻的探索。而男主九尾猫仙君十世相伴,十世埋骨,不知与女主又有怎样的一段夙缘,令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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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一)
昨夜下了一宿的雨,打在池塘里的芭蕉叶上,秋声似乎要传到梦中来。而事实上,我也的确做了一整夜关于秋天的梦。许是昨儿睡的太早,我醒来的时候,天才微微亮,屋檐还挂着晶莹的不断滴下的水珠,房子太空旷,我坐在床上,拥着被衾,听着水珠滴落的声音,随即感受到秋天的寒意。
梦中惊起的汗水很快消失,剩下的也只有入骨的寒冷。
我赤着脚打开窗子,看到不远处的枫叶林黄了一片。也不过是一夜之间,原来秋深如斯。
我本想唤自家陪嫁来的丫鬟为我研磨,可我旋即又想起来了,我那丫鬟昨儿才被夫君了房。一阵秋风闯入,激的我两条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我草草起笔墨纸张,再无作画的兴致。我重新坐回了床上,企图让尚有余温的被子为自己驱寒。
看着远处枯黄的寒山,我又想起了那不真实的梦境。
虽说我是家中庶女,父亲母亲也不曾亏待了我。自小琴棋书画,不曾怠慢。我晓得是因我容貌上有缺陷,父亲与母亲便试图让我在女红、才学上有些成就,不求与先贤大才女谢道韫般名扬天下,至少能稍稍弥补容貌上的不足。事实上,我柴家并非只我一个庶女,三姐、四姐都是姨娘所出,她们容貌在我之上,可父亲母亲对她们不曾如对我这般用心。
我亦是知道的,父亲母亲这么做,是因我自小便与马家公子定了亲。他们想要讨好马家公子,想要讨好马家。
彼时我尚是襁褓中的婴儿,马家公子已在军中立下不小军功——何况,他有个当太守的父亲,只要他不是太纨绔,太无可救药,他都能有一片光明的前途。这马家公子,便是我如今的夫婿,长了我十九岁的夫婿。马家何尝不是一时盛极?
我一介商户庶女,且相貌丑陋,能与他有这段姻缘……不、这段孽缘,说穿了却是他一手造成的。此前我只以为自己额前的伤疤是胎记,到后来,我才知道,我这夫婿初见我的时候,就对我出手,打伤了我,自此在我的额前留下了这伤疤。
我起初不明白他为何对一个初次见面,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下这样的狠手。等我明白的时候,我已是马家妇。
新婚第二日,他的妾室通房来向我行礼。这些女子低眉顺眼,安安分分,他不曾偏爱哪一个,不曾专宠哪一人,他的后院,是我所见过最和睦的后院,几乎不曾有勾心斗角。
他不曾在哪个女子房中睡到天明,他只是发泄过后便离开去他独立的寝室。不管是对待我,还是对待那些女人。不管是后来的日子,还是新婚之日。我的生母早逝,母亲又是个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她不曾教我如何博得夫婿的欢心,而我腹中虽有些笔墨,不过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
我只以为这一切都是夫婿的习惯。
更何况……我与夫婿,年纪相差太大。尽管夫婿生的俊朗,我却是从内心深处不敢多与他说话的。后来,我还知道,每次夫婿在哪个妾室房中歇过,第二日就会让人送去避子汤。等我知道的时候,我已怀了夫婿的孩子。如今想来,我这个当家主母,委实当的不尽责。
夫婿知道这个消息后,只是打量了我一眼。
眼眸如一潭无波古井。
我看不出他的喜怒,他来了,我只是迎他进屋,为他添茶。他问,我答。我也时常迷惑书上写的男女之情,若说这男女之间,夫妻该是最亲密的关系了。可是,我与夫婿呢?我们也算是最亲密的人了,为何我总是体会不了《诗经》上写的“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亦或是“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这种感受呢?
“……明日父亲会来家中,你且吩咐下去打点一番。柴氏?”
夫婿说到最后,见我傻乎乎地出神,语气便重了一些。
“啊?”我立刻瞪大眼睛,看向夫婿。只见夫婿微微一怔,然后清浅地勾了勾唇角。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夫婿笑,我嫁入马家一年,却从未见他笑过……有时候,我觉得夫婿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至少我不知道吧。
我低垂着脑袋,心道莫不是自己犯傻了,竟惹的夫婿一展笑颜。
夫婿便敛了笑容,凌厉的眼眸微微眯了一眯,然后打量了一番我的肚子,问道:“你身子近来可好?”
夫婿从来不曾关怀过我。尽管他总是照顾到我的面子,例如尽管去妾室房里,却绝对不让她们怀孕,在我房中休息的时间也多过她们的。然而,我们的关系,似乎也仅止于此。故而,我很有些意外,只一板一眼地道:“妾身很好,多谢夫婿关心。”
说罢,我温顺地低下头。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大清楚了。夫婿似乎是留下来与我一同吃过晚膳的。到了夜里,我本以为他会去别的女人房中,没想到他却留在了我的房中,我扭捏地推辞一番,到底是有了身子的人,不能伺候他。可他眉头一挑,看了我一会儿,只拉着我的手,躺倒床上后也不曾有别的动作,我当即恨不得一头栽到被衾当中——谁让夫婿除了解决那些事,从不在我房中过夜。
当天晚上,夫婿做了梦,梦里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我起初还能念得,第二日且问了夫婿。犹记得当时的夫婿脸色瞬息变了,砸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我从未见过盛怒如此的他,唯恐他会砸到我,伤到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当即跑了。很狼狈,可我没有别的选择。那日在后花园,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忘记那个名字……忘记那个名字……你柴七娘不过是一介商户庶女,他……他即便是你的夫婿,他也不曾稀罕过你……
后来,我强迫自己忘记那个名字,到了如今,却是真的给忘掉了。
呵……
再后来,公爹来了。他的身边是我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婆婆。据说婆婆本是出身青楼的女子,被公爹赎身买来做了妾室,几年之后,她就被公爹扶正,做了填房,如今的我的婆婆。可我的夫婿却压根不待见她。好在尽管一大早出了闹剧,夫婿看到我的时候,神情仍如往常一样淡淡的。故而我也略略放下了心。
他本以为只有公爹一个人来,可现在看到婆婆,他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他黑着一张脸,不曾打过招呼便走了。
我心中揣测,夫婿兴许是看婆婆代替了他生母的位置方才如此。或许,这一年来,他不曾与自己的父亲走动也是因为婆婆。可我作为媳妇,我必须要好好侍奉公婆,尤其是,接下来的日子,我发现婆婆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青楼女子。
公爹这次来是因为我怀孕了,想来看看我,还有我肚子里没出世的孩子。
我能理解,公爹的头发已是半白,夫婿也有不惑之年。我肚子里的却是马家如今唯一的血脉。其次,我猜公爹这次还带着婆婆来,也是希望过了这么些年,夫婿能接受婆婆吧。
公爹与婆婆受不了夫婿的冷言冷语和铁青脸色,本打算第二日就要走的。可是本着孝顺媳妇的原则,我愣是劝公爹和婆婆两人留了下来。当天晚上,我也硬着头皮去寻夫婿。事实上,他早上发起火来的样子,我还是记得的,心中不能不说没有一点害怕。
我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去找他——送夜宵。
夫婿如今官拜大将军,素昔公务繁忙。天色黑透,他仍在书房。
他的贴身小厮叫做马统……咳咳,他初初给我行礼,我还喷了他一脸的茶水。哎,我本也是个温柔娴淑,饱读诗书的女子啊,做出这等失礼之事,也是因我家夫婿起名的本领实在太差。故,自我怀有身孕后,每每见到马统,我便纠结与夫婿将来会给我腹中孩儿起个如何的名字。
言归正传,我将来意与马统说明,马统才进去通报。
听到里面低沉的一声“进来”,我才赶紧露出之前对着镜子练习过许多遍的表情。低眉、顺眼、神色欲说还休……这样是不是比较我见犹怜?我进门后,还悄悄打量了一番夫婿的表情,诚然兴许是我不适合表演,夫婿的表情没一丝变化,一如今早的——臭。
“夫君,天色不早了,你辛苦了。妾身给你熬了燕窝粥,你且喝上一碗?”
夫婿看了我一眼,又底下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老实地将燕窝粥放下,却压根没有出去的打算。纵使夫婿他此刻又拿起了狼毫,批示着公文,似乎我这人是不存在的,我也丝毫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我左看他书架,从《史记》这类史书一直到《孙子兵法》等兵法谋略的书,右看他金漆宝弓到敛凌厉剑锋与剑鞘内的宝剑。
故而,夫婿唤我的时候,我还在想:原来夫君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和离制度始见于唐律。梁祝故事大家可以当做架空来看,毕竟没有一个确切的朝代。
此外,后期会写到孔雀东南飞,故事发生在汉朝,当时没有和离一说,刘兰芝回归娘家,男女可各自婚配,便算作本文意义上的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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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二)
“有何事?”
我见夫婿放下了狼毫,眉头微蹙地看着我。
我忽的心中一跳,只觉得尽管夫婿将近不惑之年,却生了一副好相貌,且人才出众……我不过是个庶女,婚嫁从来没有选择,尽管心中艳羡书中那些为情爱不顾一切的女子,放到自己的身上,却是做不到的。故而,我是庆幸幸而遇上的人是夫婿。
“夫君,今日爹爹说明日便要启程回家。”我绕过那书桌,尽管很想讨好夫婿,可心底总觉得夫婿很是严肃,故而在离夫婿三五步的地方站定了,思忖了一番,开口道:“杭城至建康,路途遥远,爹爹今日方才来的建康,若是明日便回杭城,不说夫君会惹人非议,便是爹爹,身子也吃不消。”
夫婿听到我那句“身子也吃不消”的时候,身子微微一颤。我心想,夫婿对公爹的态度尽管总是冷冷淡淡的,实际上倒也并非全无父子之情的。
他皱着眉头良久,我只觉得自己可怜兮兮地盯着他的双眼已经开始酸涩难忍,到最后,便没忍住用手去揉。夫婿轻“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啊?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我有些迷糊。
而我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夫婿同意公婆留下来,故而夫婿没有明确说明的时候,我是不会离开的。所以我仍倔强地看着他。被我“幽怨”的目光注视着的夫婿微微蹙眉,然后抬眸看我,道:“还有事?”
“夫君……你是同意爹和娘留下来了吧?”
他很有些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道:“爹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彼时,我凑的他很近,于是便看到了他眉角的皱纹,还有发鬓些许的白发。很多时候,他更像一个长辈。我被自己的想法窘到了,我的心中曾无数次琢磨过这个身为我夫婿的男人,可是对于他的相貌,却还是第一次看的这般仔细。
我的夫婿不喜欢笑,他很严肃,甚至暴躁,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他的逆鳞。
他内心的愁苦不曾与任何人述说,尽管公爹是他的爹爹,尽管我是他的妻子。
窗外“啪嗒”一声,几大滴水珠子溅到窗棂上,惊醒了我。事实上,曾经的我就如当时那样,想讨好我的天,我的夫婿。试图走进这个男人的内心。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的一塌糊涂。
之后,公爹和婆婆在家中住了月余之久。
我每日与婆婆相处,她膝下无子,我生母早逝,因相谈甚欢,彼此之间竟多了一份母女的情谊。犹记得,那日婆婆惋惜我额上生了一块鸽子蛋大小的伤疤,知悉原因后,却只是婉转叹息,不曾说夫婿分毫,后来却手把手教我将那伤疤绘成了一朵瑰丽的玫瑰。
我常年来额前留着发,只为遮掩额上的这块伤疤。这次我第一次将长发全部梳到脑后,由婆婆教着,挽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发髻。我在磨光鉴人的宝镜前频频来回,镜中那美艳不可方物的人儿如此陌生却又熟悉。我从不知道,原来自己长的还算不错。
夜间,我方沐浴完,夫婿便来了我房中。乍一见我,他倒是愣了许久。
我脸微红,难地小女儿一阵子娇羞状。想我十余年来,遇到过不少人看着我发愣,我诚然也明白那都是琢磨我额上的伤疤。许是感慨这“姑娘咋就生了一幅天怒人怨的脸”呢!说来也是奇怪,夫婿初见我的时候就没那么夸张,我以前觉得是他淡定,了解了之后才明白他是无所谓。今天,他看着我发愣,自然是小小地惊艳了一把,我活到这把年纪,夫婿是第二个觉得我“惊艳”的人。第一个是我自己。故而,我无论如何也要摆出这娇羞状以应景。
当晚,我本以为夫婿如往常一样在我房中休息。可躺下不久,夫婿却盯着我额头上的玫瑰看。夫婿的眼睛生的极好看,瞳仁若点漆,盯着你看的时候,你却看不到底。我此刻便有这般感受,甚至隐隐觉得害怕。慢慢的,他的手碰上了我的额头。我不由自主地抓紧背角,睁着眼睛看着他。
夫婿皱眉,然后,唇吻过我的额头,很快辗转而下,啃咬起我的唇,沿着脖子一路埋首到了胸前。顺着他的呼吸渐渐浑浊,他的双手也伸入了我的亵裤中,我赶紧道:“夫君……孩子……”
他趴在我身上的身躯一顿,有些泄气地翻下身。我琢磨着,夫为妻纲,我这为人妻子的人一定要事事先考虑到夫婿的感受,于是我压下心中的小小不痛快,对夫婿建议:“不如夫君去姨娘那里吧。”
夫婿侧身看我一眼,然后也是默认了,对我说:“早些休息。”
我看着夫婿离开的背影,拥紧了被子,没一会儿便睡了。
就在公婆离开家中后,夫婿一次参加同僚喜宴,回来时就带回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当那姑娘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流光溢地打量起我经营的府邸,当夫婿眉梢眼底都带着温柔,无一不体贴地对着那姑娘的时候,我已然知道这个姑娘不同于府中任何一个女人,包括我。
夫婿全心全意地对着她,甚至不曾向我介绍她。我不那么聪慧的脑子忽然一瞬间就开窍了,夫婿这是为怕那姑娘面对当家主母时难堪,又或者,在夫婿的眼底,我这个主母也不过是个摆设……
故而,他只是遣了马统来告知我一声。
马统看着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叹了一声气,走了。
第二日,夫婿就大兴土木,给那姑娘建了府中最好的院子,名唤“思映楼”。不久后,他开始遣走府中所有的妾室和通房。那些女子哭着来求我,可是,我能说什么?我如今,甚至见不到夫婿的面。
我当时想,我兴许还是要去见一见夫婿的。或者,还见一见那个姑娘?
于是,翌日,我便心打扮想去见夫婿一面。可是我发现我如何画都画不出婆婆画的那朵玫瑰,额头上的伤疤只会被我越画越丑,我心里着急、懊悔,为何当时不学的细致一点,可是这些都没有用,我越是心急,画的就越丑。后来,我只能用刘海将伤疤遮住,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去寻他们。
我记得,那是个深秋的日子,花园中树木的叶子都凋零了。
黄而卷的叶子铺满小石子路,蜿蜒一地。
我到思映楼的时候,正巧见到那姑娘在花间起舞,夫婿痴迷地看着她,又仿佛是透过她看着什么人。到最后,那姑娘似乎跳错了一个步子,整个人娇羞地倒入夫婿的怀里,娇嗔道:“文才兄,人家学了这么久都没学好,人家不要跳了!”
夫婿在听到她那一声“文才兄”的时候,眼睛里的柔光几乎要滴出水来,他道:“莺儿乖,咱们再来过。”说着,他神情地去吻她的双唇,柔情蜜意,哄的那叫莺儿的姑娘娇滴滴地瞪了他一眼,再次翩翩起舞。
我知道夫婿名唤马佛念,字文才。我自从未唤过夫婿的名儿,是不敢也是不习惯。故我尚不知夫婿原来喜欢别人唤他“文才兄”。我看着他们郎才女貌,柔情缱绻,我心中又是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又是不甘愿既然来了,就这般窝囊地离开。
“咦?”
莺儿似乎发现了我,彼时一阵清风拂面,恰恰露出我额上的伤疤。
我见这姑娘忽然尖叫了一声,随后猛地扑入夫婿怀中,叫道:“哪里来的丑八怪?!文才,快点把她赶出马府!”
我想,这姑娘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的。毕竟她身在马府,如何能不知道马府的主母额上有一块红色的疤痕?其次,我这伤疤虽说吓人,到底还不至于让小儿夜啼,小娘子花容失色。当即,我心底对这个女子充满了恶意,我不喜欢她。
夫婿半搂着受惊的莺儿,心疼溢于言表,哄了她半晌,对还在思忖这莺儿缘何有这般演技而神游天外的我呵斥道:“还不快滚!”
我一怔,万般没料到夫婿会如此大发雷霆……毕竟这么多年来,夫婿待我虽说不咸不淡了些,却是从未如此落过我的面子的。几乎是刹那间,我觉得有所悟般。
我敛了脸上的神情,我想我好歹也是个温柔娴淑,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姑娘,我……我当然不能在我讨厌的女人面前哭,不能示弱。所以,我将脊背挺的直直的,我一脸正色,我一本正经,我缓缓说来:
“夫君请勿动怒,且听妾身一言。夫君只顾在府中为莺儿姑娘修院落、散尽后院妾室。倒是忘了该给莺儿姑娘名分一事。寻常良家女子,若是无名无分跟了男子,便是外室。不若择个良辰吉日,早日让莺儿姑娘入府服侍夫君。”我抬眸直视着夫婿。
作者有话要说:
☆、楔子(三)
结果,是引来夫婿的一场暴怒。
他不容许任何人挑战他。当时我想兴许夫婿透过莺儿看着的某人就是夫婿的底线。
只要触碰到这条底线,夫婿便能立刻化身暴戾的狮子。
思映楼……思……映……楼……
莺儿……莺……儿……
夫婿他思念的人名字里有个“映”字吗?双腿间一阵暖流流出,我茫然地睁开双眼,只能看到片片落叶像枯黄的蝴蝶飞旋离开枝头。旋即,我的耳边响起了莺儿的尖叫声,夫婿大声喊“来人”的声音。
那一刻,我感觉生命中的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被带走的。
我心中的温暖,我腹中的……孩子……
那是我这一生做过的最长的一个梦。梦里,我看到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他唤我“娘”,我想去抱起他,可是渐渐的他消失在了大雾之中,我听到了他的哭声,听到他说“娘、救救我”。然后我就拼命地扑向大雾,可是大雾里没有方向,雾蒙蒙的一片,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我梦醒之后,发现软枕都湿了……身边是婆婆陪着。
“娘……我听到他叫我‘娘’了……”
婆婆一怔,然后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听到婆婆说:“七娘,我可怜的孩子。”
原来我昏迷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夫婿一直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而且他还将书房的窗户全部用黑布蒙上了。公爹和婆婆赶来的时候,府中已经乱成了一团。而不管夫婿最宠爱的那个莺儿如何劝说,他也不肯从书房出来。
[综]我们和离吧 [综]我们和离吧_分节阅读_3
“……你们二人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婆婆这样跟我说,“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你也看到了,他也是自责的。”
我已经哭的累了。不仅仅是身体累了,心也累了。
在他开口让我“滚”的那一刻,我已然认识到自己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样东西。所以,我对婆婆说:“娘,我知道了。你与爹不要太担心。”
婆婆抚着我的长发,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是黯然叹息。
我想,她一定是知道什么的。甚至马统,她也知道很多夫婿的过往,那些不为人知,至少不被我知道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