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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们和离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王夫人这次来又给宝钏带来不少东西,包括一些上好的茶叶。宝钏索性拿着这些茶叶泡茶给王夫人喝,还说母女二人不分彼此,又逗的王夫人笑了好一会儿。临行之前,王夫人有几分犹豫,但还是对宝钏说道:“吾儿,这临近冬月,日子渐发地冷了。这寒窑不避寒风……娘也不让你回府去。好歹挪个地儿。总是住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宝钏近来也有思考住房的事情,之前抱着黑猫睡觉还没什么感觉,这几天来,虽有王夫人送来的棉被,但睡到半夜还是会冒出一身的寒气。故而对王夫人道:“阿娘放心。我听村里的嫂子说,村口有一户人家要搬走,我筹些银钱,到时候买下来住即可。”
王夫人没想到宝钏竟然一口答应!不过,既然决定搬走,又何苦去住农舍?
“娘在城郊有一座庄子,吾儿搬去住便是,何苦还住在这村子里?”
“娘,儿已走到这一步,不可再落人口实。何况,村里有左邻右舍相互照应,村子里的嫂子俱是热情的人,儿在村里住着,阿娘也可放心不是?而且城郊偏远,阿娘再来看儿,岂不是麻烦?”宝钏柔柔地对王夫人说着,一面用手扯着她的袖子撒娇。
王夫人许久没见女儿撒娇,心中有所感触,立即将一心苦涩压抑了下去,对宝钏道:“你自个儿拿主意便是。若有有缺银钱,只管告诉我……你得早些搬出去,得身子吃不消。改明儿,阿娘派几个粗使来供你使唤。”
“不必了阿娘。”宝钏低着脑袋,“寒窑中的一针一线,儿都不会再动的。哪天薛郎回来,还是要住的。”
提起薛平贵,王夫人紧紧皱起了眉头,但看着宝钏笑的一脸温婉,还是没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王家虽是大户人家,但实在不必靠牺牲女儿的一辈子去维护一个虚名。名声在王夫人看来,远不如女儿的幸福重要。
宝钏知道王夫人心中的想法,但是她没有辩解。
王夫人离开之后,宝钏便去山中采摘草药,采来之后再拿去市集的药铺贩卖。其实她每天都要锻炼身子,去山上采药也能锻炼,顺便还赚钱,何乐不为。一些村妇看了稀奇,宝钏就说自己心里挂念薛郎,生怕他在战场上受伤,所以这些年来都在寒窑里琢磨医书,时日久了就能辨认草药。而且这些年挖野菜都挖出心得来了,晓得怎么最快最好地将植物挖出来——不去挖草药可不就是浪了一门手艺?
大家听她说到薛平贵,都是讪讪然一笑,赶紧转移话题。
在所有人看来,薛平贵已经死了,王宝钏这样子却有点像是生活在她自己的臆想之中。可不是让人可怜?但也因为采药有了进项,一个月后,宝钏买下了农舍也就没人说她是靠相府的接济买的。
接下来的日子,宝钏每日练习武术,在玄空镜中学到的东西,都记在脑子里,唯独武术,却是要天天练习,不进则退的。当然,宝钏和村民走的近了,闲着无事就教村子里的孩子读书识字,又因她抓草药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村里的人普遍地认为宝钏会医术,附近的人家有些病痛都让宝钏给医治了,故而宝钏在这一带的声名是极好的。
却也有无赖之人,见宝钏单身一人,又美貌又有些银子,起了不好的心思,被宝钏三两下给教训了,再加上宝钏和王允的关系日渐好了,便再也没人敢来挑事。
倒是前不久不知哪个人将宝钏的故事写成了话本子,现在酒肆茶楼都在说宝钏的事情,闹的宝钏一时声名大噪。直到宝钏再次去相府探望王允,才从王允那得意的语气和小眼神里看出来,这事八成是王允指使人的。不过宝钏也没揭穿,就算王允不干,她自己也要想办法的。有个好爹真是太省事了!
春去秋来,两年后,朝廷大征兵,西凉与大唐的战事再起。
而大丫鬟玉儿奉了王夫人的命,匆匆忙忙地赶来村子里找宝钏——
王夫人查出了当年田家的幕后指使之人。
宝钏嘴角一弯,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第26章 王宝钏(六)
事情过了两年,但是一直没有眉目,直到前不久出了一桩命案,案子其中的一样证据便是一种来自西凉国的迷药。因牵扯了西凉,未就追根究底,最后竟然查到了魏虎营下军师的头上!
那凶手原是与军师交好,军师便将迷药卖了他一些,没料想会出这样的事情。因事情关系到魏虎,王允回府谈起,被王夫人听了去,便留了个心思。后来王夫人了一番周折,才肯定手帕上的迷药确实来自军师。可一个军师却没道理陷害宝钏,正巧王银钏夫妇不和,又闹到了王夫人的跟前,王夫人心中咯噔一下,竟然生出了不好的念头。
故而,赶紧将宝钏叫到相府问话。
宝钏顺水推舟,将魏虎几次来寒窑,明着是奉了王允之命,暗着却对她肆意打量,极为不尊重的事情与王夫人说了。王夫人气的连连捶着桌子,大骂魏虎无耻。宝钏又得耐着性子劝了她。言明道:“阿娘啊,爹爹能护儿几时?如今贼人在阿爹扶持下,权势愈发大了,长此以往,只怕不将阿爹放在眼底!待……待日后,儿一名无权无势的妇人还不是他囊中之物?!”
王夫人连连抚着宝钏的头发,说是苦了宝钏。宝钏见她冷静下来,自知她有了盘算,便不再废话。
果不其然,月余后,皇帝点将,封了苏龙为大将军,统帅三十万兵马,征战西凉。
而魏虎这一次却根本没被起用,扔在长安城做他的侍郎。其实魏虎心里很是有些纳闷,因为苏龙正直,不会讨好岳父。而魏虎却很懂得讨王允的欢心。像这也能立大功的事情,王允从来都是先举荐他,其次才会考虑到苏龙的。不过,近来王允对他的态度也变了许多,实在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然,这虽然是立功的好机会,不过魏虎根本没有打赢薛平贵的才华,去了也是白去。原著里,薛平贵和代战简直就是开了挂,化身战神。连玉门关的守将莫将军也是薛平贵昔日同袍,放了薛平贵进关。
朝廷的诏令一下来,王金钏便默默地为丈夫准备行李。其实王金钏性子温婉,她也奢望丈夫立什么大功劳,更希望夫妻二人时常团聚。三妹宝钏的事情,她看在眼底,疼在心上,早些年碍于王允,根本没资助过宝钏分毫,也就是近两年,姐妹二人才又渐渐地说上了话。同时她也为自己的前途命运担忧着,毕竟她是丈夫也是武官,战火再起,便要远赴沙场的。
至于王银钏,她虽然泼辣,但对丈夫的心思还是拿捏的很准的。所以对于王宝钏,她怎么可能喜欢?后来宝钏跟着薛平贵去住了寒窑,她确实幸灾乐祸过的。也就过了这许多年,宝钏不在她的眼前晃悠,她对宝钏的恨意才渐渐散去。而她和金钏不同,她更看重丈夫的权势和名声,对于这一次丈夫不能去对战西凉,她心里郁闷,还去王允面前大放阙词了一番。
王允从前都是顾着魏虎,所以还不曾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当下只觉得是魏虎那厮教唆了二女儿来自己跟前撒泼,对魏虎又是气恼了几分,心里想着等他拿到确定的证据,定要魏虎吃不了兜着走,竟然还敢这般无理取闹!
相府中人各有各的思量,宝钏当晚却是将行李整理好,留了一封书信,只等第二日跟着大军远赴西凉。
王夫人看到宝钏留下的书信已经晚了,大家都顾着为苏龙践行,自然就没考虑到王宝钏。一看宝钏写着——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儿西凉寻夫去也。此番大姐夫出征,定会护儿周全,万祈二老莫忧。不孝女:王宝钏。
王允二人一听,王夫人直接被吓晕了,玉儿在一旁给她顺气,急道:“夫人不必担忧,我看这些年三娘子行医布药,习武健身,怕是早有万全准备的。何况,有大姑爷照料,想必不会出什么事情。夫人也想着三娘子早些从三……薛郎君的过世阴影中走出来。这一次,却也是个大好时机。”
王夫人一听,虽然不知晕过去了,但还是哭了起来。
王允在一旁撸着胡子,兀自生气。
王金钏也跟着劝解,并且告诉她,自己立即修书一封,让苏龙好生照顾宝钏。
月余后,大军抵达玉门关,苏龙才到王金钏寄出来的家书,他知道自己的夫人不会无缘无故寄信来。仔细一看,原来夫人的小妹竟如此任性,千里迢迢跟着大军来了边关!更糟糕的是,这月余来,他根本没看到小妹的人影!这一路何止千里,不知有多少凶险,她一个弱女子还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苏龙当即着急了,赶紧令心腹偷偷在附近先行找一找。
苏龙揉着自己的额头,心道,这小妹向来自作主张,先是婚事不听父母之言,天下人都说她是至情至性,在他看来,简直胡闹!那次的事情就算了,毕竟夫人娘家的小妹,婚事如何主张,与他无关,现在,小妹做的事情就更加离谱了,他还不得不庇佑!他想着,等找到了人,就是五花大绑也把她给绑回长安,行军作战,岂容儿戏?!
当晚下着滂沱大雨,几名将军虽然都是苏龙心腹,对苏龙也是有令必从,可一听到这任务居然不是关于西凉鞑子,反而是去找一个小姑娘,多多少少都有些郁闷。
几人刚刚牵了马匹,就见一个小卒押着一名瘦弱的少年过来。见到几人,立即行礼道:“见过几位将军!”
“这是谁?擅闯军营可是杀头大罪!”几位将军本来就郁闷,难将火气撒在少年身上。
少年挥开小卒的手,道:“小人与西凉有不共戴天之仇,特来将西凉兵力部署图献上!”
兵力部署图?!西凉的兵力部署图也是这么一个少年可以得来的?!几人半信半疑,但也将宝钏的事情抛到脑后,抽出随身佩刀,抵着少年白皙的脖子,道:“如果你是西凉的细作,老子一刀削了你的脑袋!”
大雨落在少年身上,黑色的发粘着白色的肤,很是好看。
几人将少年带到帅帐,苏龙大吃一惊,正要问这几人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小妹,就听急性子的校尉先开口道:“将军!这小白脸说他有西凉的兵力部署图!不过,属下怎么看都觉得这小白脸是西凉派来的细作!”
苏龙噎了一下,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番,见她对着自己眨眨眼睛,大概也确定了这就是他夫人娘家的小妹。苏龙开口道:“她并非是西凉人的细作。你们先退下,寻人之事暂且放在一旁。我有话要问她。”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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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还要说话,一旁的另外几人已经行礼告退,他也只好悻悻然地离开了。
“你真是胡闹!”等人都走了,苏龙一拍桌案,“你可知岳父岳母是如何担心你的?!若是这一路上有什么好歹,你让我怎么和岳父岳母,和你的大姐交待!”
宝钏正要说话,却是先打了一个喷嚏。苏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道:“我让人先给你备热汤!”
说完,苏龙便出了帅帐。
等宝钏沐浴之后,已经换上随身带着的另一套干净的男装,苏龙觑她一眼,心道,算她还有些小聪明。不过明眼人仔细点看也就能看出来她是个女人。他开口道:“三妹夫的事情,我会帮你看着点。如今大战在即,我没有力照顾你,明日天一亮,我就派人将你送回长安。”
“多谢大姐夫关心。不过,小妹并不需要大姐夫照顾。我与大军同时出发,大军滞后,我快马轻骑,昼夜赶路,比大军多了十日抵达玉门关。十日功夫,我已潜入西凉,得到了西凉的兵力部署图。”宝钏从怀里取出一张羊皮,交给苏龙。苏龙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别说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就是武功极好的勇士也无法从千军万马中里偷取兵力部署图!她为了见他说谎就算了,居然还真的准备了羊皮卷……
“大姐夫不信我?!”宝钏直视着苏龙,道,“若宝钏有一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胡闹!”苏龙见她这么认真,还真的信了一半,取过羊皮卷,苏龙就着明光一瞥,倏尔就皱起了眉头!西凉与大唐交战多年,他对西凉的地势了如指掌,也琢磨过他们的一些军事方略。这羊皮卷上的部署竟越看越有道理……
“来人!快去将莫将军,以及几位副将军请来!”苏龙立即眼冒光,小心翼翼地将羊皮摊好放在桌案上。
宝钏笑问:“大姐夫,我还要不要回长安去?”
苏龙轻咳一声,目光如炬,看着宝钏,道:“小妹如何进的西凉营?”
“大姐夫有所不知,薛郎从军去后,小妹无意遇见一名世外高人,高人教了小妹几年武艺与奇门遁甲,可惜小妹未学完,高人便不见了。早前二姐夫带回消息,说是薛郎战死,小妹偷偷算过一卦,算出薛郎命不该绝,所以才斗胆来了边关,本想就算寻不到薛郎,也为我军做些事情,便于十日前入西凉营窃得兵力部署图,本想不露面,偷偷交给姐夫,岂料那日西凉营中竟见一人貌若薛郎甚矣!可惜当时情况紧急,小妹只得匆匆离开,并未看十分真切。但这也让小妹决定,来见一见大姐夫的面,寻求大姐夫的帮助。”
☆、第27章 王宝钏(七)
“我晓得了。今晚你便住在我边上的营帐,寻常无人进入。”苏龙沉吟一会儿,如果是放在以前,他肯定当宝钏在胡言乱语,但是今天宝钏献来部署图,这让苏龙不得不去重新思考这个小妹。
宝钏知道苏龙这是要和别的将领召开会议,话里有隐约的逐客之意,宝钏对他略略施礼,道:“叨扰大姐夫了,那小妹便先行告辞了。”
宝钏出去的时候正好和那些个将军擦肩而过,几人都稍稍看了宝钏一眼。宝钏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去了帅帐边上的营房。
对于宝钏送来的兵力部署图,不知苏龙等人是如何看待的。但后来依着苏龙一系列的布阵手法看,大概是信了宝钏。第一场对战,在冬月上旬展开。
宝钏站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西凉军队密密麻麻只见到一颗颗的人头,若非玄空镜中见惯了场面,怕此刻就要怯场。西凉人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五官也较为深邃,与中原男子不尽相同。然而西凉的军队领兵之人却是一名着鲜红劲衣,脚踏皮革小靴的女子。宝钏知道,这人便是鼎鼎大名的西凉国公主——代战。
“将军,这人是西凉的公主。三年前,薛……魏将军斩杀西凉两位王子,随后便是这位代战公主作为主帅出征。其智勇更在她的两位兄长之上,至今除了……至今无人能胜她。”
莫将军站在苏龙身边说道。
其实,哪里是什么魏虎杀了西凉的两个王子?分明就是薛平贵。
不过宝钏就不明白了,代战女的两个哥哥都被薛平贵给杀了,她居然还能嫁给薛平贵。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德报怨?宝钏露出嘲讽一笑。苏龙轻嗯了一声,将莫将军的话都听在耳里。
唐军出阵骂战的是一个络腮胡副将,对方也派了个中原话流畅之人,对骂了几句,两人才开打,打了二十余回合,唐军副将斩了西凉人于马上。那代战女见状,用马鞭狠狠一抽胯下骏马,纵马出列,扬声道:“好个南蛮子,吃我一鞭!”
“且慢!”城墙上,宝钏忽然叫道。那代战见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却又站在主帅身边,高声道:“汝是哪个小辈?!”
“哪个辈都不是!我只问你,你营中可有一名叫薛平贵的战俘!”
“是有这么个人,但与你何干?!”代战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她和薛平贵成亲三年,大唐那边也没人来问起薛平贵的事情。当初她和薛平贵成亲,薛平贵自己声称在大唐无父无母,乃是个孤家寡人,想必这就是原因。但为何时隔五年,还有人问起?
却说宝钏这么做是和苏龙商量过的。但一旁的副将都有些奇怪,莫将军干脆大吃一惊——当年魏虎领兵,麾下有一小将薛平贵,英武过人,斩杀西凉两名王子,可功劳都被魏虎夺去不说,庆功宴后竟传来了薛平贵的死讯。莫将军没有参合进去,但仔细一想也能知道不对劲。
现在苏龙带来一名少年,听说是盗取西凉兵力部署图的人,却在两军阵前问了这么个问题。最奇怪的还是对方的代战公主,还真的回答了——如果是个普通战俘,这公主也不必回答,更不会露出疑惑的表情。
“得知他活着就好了!我也能给我长安的嫂子一个交代!公主若是方便,还代我嫂子向他问一声好!”
“你嫂子是哪个?!”
“薛平贵拜了天地的糟糠妻!”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那嫂子是薛平贵拜了天地的糟糠妻!”
代战脸色徒然变白,但是她也是个有胆识的,这样的情况下,竟很快冷静下来,道:“兀那城墙上的小子!我叫你胡言乱语!他薛平贵早已是西凉的驸马,我代战公主的男人!青天白日,你编排出个甚么东西来糊弄与我!且看我代战攻入玉门关,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代战话一出,何止苏龙震惊,就是一旁知道薛平贵与王宝钏的事情的人都狠狠地吃了一惊!但眼下,那代战已经挥着长鞭朝副将击去!副将与代战打了几回合,便清晰看到代战的额上冒出豆大冷汗,副将看出不对劲,乘胜追击,不过十余回合,就听代战惨叫一声,胯下马鞍竟是被鲜血染了个红!
副将重重呸了一声,道:“这贼婆娘竟是个双身子!”
副将不愿做杀害孕妇之人,而西凉那边早有人纵马上前,搀着代战离开!
原来代战不过刚刚怀上,因是头一胎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叫战之时又被宝钏一番刺激,与副将打斗之时难就动了胎气!
离开之时,代战目光狠毒地朝城墙上看去。而宝钏只是静静地看着代战被她的手下带走。
两军第一次交锋,西凉折了一员将领,公主代战又动了胎气,自然是大唐这边旗开得胜。而代战回了行宫,薛平贵闻消息早已前来,看到代战一副虚弱的模样,厉声呵斥了一旁的副将,责问代战为何会如此。
西凉人会说中原话的并不多,代战身边的副将马达和江海是会说的,宝钏在城墙上的一番问话,他们全部都听明白了,马达心直口快,便将所有的事情都跟薛平贵说了。语气不乏有责备之意。当初代战公主死活要嫁给这个南蛮子,不说两人的国家是死对头,那薛平贵更是斩杀了西凉的两位太子。隔了这么一段血海深仇,代战的夫婿还会是将来的西凉王,堂堂西凉王怎么可以是一个中原人?!
马达和江海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有想法。而且相信所有的西凉人都是这么想的。
薛平贵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消息!这令薛平贵措手不及!是的,他的结发妻王宝钏!他自然是喜欢那温柔贤惠,花容月貌,为了他不惜抛弃千金身份,令他颜面增光的结发妻!受魏虎陷害,如果不是代战,只怕早就死在西凉人的手里了。可是,他和宝钏相识相处笼统不过一个月,与代战却是朝夕相对了两三年!代战对他温柔体贴,又有南方女子所不一样的热情活力。他对代战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厌恶到最后的接纳。更何况,他留在这里就是西凉的王,如果回到大唐,难还会被魏虎陷害!
“待我前去会一会那口出狂言的小子!”
那厢,宝钏跟着苏龙回了军营,见宝钏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苏龙不熟悉宝钏,只当宝钏这次是真伤了心。想到宝钏当初为了薛平贵和王允断绝父女关系,守着寒窑一守就是三年,如果不是后来王允重病,他这小姨子大概还住在寒窑里。现在千里迢迢寻夫而来,却得知对方早在三年前就娶了别的女人,心中滋味可想而知。
苏龙摇头叹了一声气,然后留宝钏一人在营帐里,让她安静一下。
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两军刚刚停战,西凉那边又派人来叫战!
唐军刚刚打了胜站,士气正旺,很快苏龙集结了队伍,来城墙上,见对方领军之人乃是个英俊后生,分明是大唐人士的模样!苏龙震骇不已,唤道:“来者何人?!”
那人单枪匹马出了列,道:“西凉驸马薛平贵!苏将军,别来无恙!”
“你识得我,可我识得的那薛平贵早已死在了战场上!”苏龙冷声喝道。
薛平贵冷哼一声,道:“我也不与你谈交情。速速将那口出狂言的小子交出来!我有话问他!否则,待我平了你玉门关!”
“薛平贵,有能耐,你且来试一试!”苏龙寸步不让。
两人正僵持,只见一名少年缓缓走到城墙上,薛平贵目力极好,看一眼便知道了那是他的结发妻子——王宝钏!薛平贵的所有表情都僵在脸上,只见城墙上的少年结了发绳,缓缓放下一头如瀑的长发,青丝飞扬,原来不是少年郎是女郎!
“……薛郎……”宝钏开口叫他,即便这些年她好好地调养身子,但眼睛视物不清的毛病早在寒窑之中便落下了。其实她并不能看见战场上的薛平贵到底长什么样子,而是至今也无法摆脱的原身的情绪在作祟。刚刚喊了这两个字,便凄然地落下了两行清泪。
薛平贵大怔——宝钏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而且她那么怕生,就算有苏龙随行也不可能来边关找他!
是以,薛平贵忽然见到宝钏的欣喜,以及对上那朝思暮想的绝色容颜时的心情激荡很快被理智与多疑消去。他此刻在想,这城墙上的宝钏莫不是别人假扮的?又或者,干脆是王家的另一个阴谋?故意让宝钏来乱他心智,攻破西凉?
“薛郎……为妻为你苦守寒窑,闻知你战死,为妻不肯信,长安距边关,千里之遥,为妻孤身前来,只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28章 王宝钏(八)
薛平贵遥遥望着城墙上的宝钏,眼底是宝钏愈发明艳动人,带着中原女子的温婉似水的容貌,那双剪剪秋水之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与思想,耳里听着的是宝钏糯糯的软语,正倾诉着对他的思念。他的心中对宝钏还是有爱意的,又或者宝钏卑微到抛弃了一切的感情让他恍若一个帝国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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