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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妾这职位
作者:为伊憔悴

京城贾府乃朱门绣户,钟鸣鼎食之家,五子房中俱娇妻美妾。她穿成贾府三房妾侍,上有主母,下有绝色通房,做小伏低,明争暗斗,家长里短,嫁女娶媳,名分、钱财、夫宠之争不断。女主背地里话这男人假道学,好女色,侬这等姿色,安分做妾,实是不甘,谁生来就是贱命,名声虽打紧,人活一张脸,可也不能光图个虚名把一生葬送了。本文女主非圣母,也非贞洁烈女,是有七情六欲普通女子,优点是心大,不纠结过去。宅斗+肉文,架空穿越,无据可考。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乡村爱情





妾这职位 1-5
章节目录 2姨娘的奸情
德化年间,京城贾府
贾家祖上显贵,曾出过公卿,官直做到曾祖一辈,祖父未出仕,经起商来,赖祖上庇荫,贾家几代子孙勤勉经营,买卖遍布京城,贾府现住五房人,贾老爷已逝,只夫人在堂,贾家五子皆非夫人亲生,四子都已娶妻生子,生母都已作古,只五爷尚未娶亲,生母是贾老夫人的陪嫁丫鬟。
五子中只三爷贾成仁在朝为官,贾成仁两榜进士出身,现任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正六品。
贾府三房
西偏院的正屋里,里间水红洒花软帘撂下,外间两个下人坐在矮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磕。
一个穿碧色绣杏黄如意绕枝长比甲的大丫鬟小声道:“姨娘糊涂,招惹小鸾姨娘,现小鸾姨娘得爷宠,又有了爷的骨血,这不找苦吃,害得被爷打,这会子即便死了也没人来看一眼”
对面一年纪稍长,梳着圆髻,穿青布大衫的老婆子,朝地啐了两口,道:“什么死死的,我们主子糊涂是糊涂点,然对姐儿和哥儿满心的疼顾,小鸾姨娘这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爷就应许下诸多好处”。
那丫鬟却强嘴道:“可爷一屋子的妾侍,还有主母在,都不出头,偏主子出头,让人拿当抢使,这回被打,自个没脸不说,连累姐儿和哥儿也跟着没脸,这不爷命惠姐和祯哥暂由太太教养,不令过这院来”。
那老婆子夫家姓徐,府里人称徐妈妈,是跟着主子陪嫁过来的,因此一心向着主子,争辩道“想我家姑娘虽出身小门小户,可也是正经人家女儿,当日看中三爷有情有意,甘愿做妾,谁知头些年,姑娘年轻俩人还不错,这几年,爷收用了房中丫头,就丢开手,把我家姑娘冷了,搁谁心里能舒坦”。( 无弹窗广告)
丫鬟嘴一撇,道:“即便是冷了,也是姨娘自个闹的,和表舅爷不清不楚,被爷撞见”。
那婆子才还说嘴,现在像霜打的茄子,半天才嗫嚅道:“主子只在大门口略站站,自家亲眷,不检点是有的,要说别的,事关名节,主子知道轻重”
丫鬟嘲嗤道:“男女授受不亲,撇了下人在背人处私会,能不让人往深了想?好好的什么话不能当着人说?”
那老婆子想起自家姑娘做的事打嘴,话也硬朗不起来。
这正说着,里间有了点动静,二人打住话头,侧耳细听,又没声了。
老婆子和丫鬟站起身,进到里间屋,往床上一看,只见佟姨娘大睁着眼,好奇地四下望着。
二人均唬了一跳,疑方才对话让她听了去,尤其是那丫鬟肚子里有鬼,涩着步子不敢上前,不禁懊悔,以为她昏睡着,不该没个忌讳。
徐妈妈是佟姨娘打小的n娘,自是比旁人尽心,看自家姑娘醒了,踮着巴掌大的金莲上前,欣喜道:“主子可醒了,空让老奴担了一回心”。
可炕上的人却悠悠说了句:“我这是在那啊?”
把这徐妈妈唬了一跳,手探过去,敷在她额上,自言自语道:“没发热呀?”。
炕上的女子轻声说了句:“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徐妈妈和方才那叫明杏的丫头惊异地互望了一眼。
徐妈妈对明杏道:“你速去告诉爷和太太,就说姨娘醒了,旁的话什么都别说”。( 无弹窗广告)
那丫鬟答应一声,赶紧离开这屋子,出了门口,拍拍x口,暗道:亏什么都忘了,才说的话若被她听了去,不揭了自个的皮,以后说话要小心点,说不定佟姨娘是装不记得了,怕没脸。
就一径奔上房。
她一觉醒来,只觉脑后生疼,用手mm,好像有个凸起的包,四下里看看,发现什么都不对劲。
宽敞的明间,自己身着月白中衣躺在古色古香的紫檀镂雕大床上,床前半垂着海红纱帐,飘渺如烟,满堂紫檀家具,端方古朴,端的是朱门绣户,钟鸣鼎食之家。
她低头看乌漆脚踏上摆着一双小巧的r烟缎攒珠绣鞋,不禁狐疑,这是什么地方?难不成穿越文看多了,真穿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俩下人对话,自己这身子的主人像是个姨娘,还有俩孩子,夫君有嫡妻还有一群小妾,还是同年轻小妾争风吃醋被夫君打了,羞愤之下魂归天外。
倏忽坐起,把徐妈妈又唬了一跳,只见佟姨娘直着胳膊手指一处,徐妈妈顺她玉指望去,原来是妆台上躺着一枚菱花铜镜,徐妈妈无奈地摇摇头,忙过去取来。
她手执铜镜,见镜中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肤色细白,新月般的淡眉,水清一双眼,两片薄唇,竟似二八芳龄少女。
她大大松口气,原以为是一张老得不能看的脸,唯这点还算满意,可才一喜又想起这会子处境,有点不尴不尬,这古代是最讲嫡庶尊卑的,小妾身份不但矮正妻一头,就连子女都成了庶出,一想到子女,眉心惊跳,前世小姑独处,这凭空有了丈夫不说,还多了一双儿女。
她扶额,做晕状,吓得徐妈妈老脸失色,忙扶住道:“姑娘,那不舒坦,才还好好的?”
她摆摆手,娇弱无力地道:“不碍事,腹内饥饿”。
徐妈妈这才放了心,嘴里叨咕着:“可不是饿吗?姨娘睡了一整天,水米未打牙,老奴这就去弄吃的”。
说着,边往外走边嘟囔着:“爷手劲真够大的,竟下了狠手,这回是气急了”。
不大工夫,徐妈妈手里端个青花细瓷碗进来,里面盛着一下子小米稀粥,佟姨娘接过碗,徐妈妈端过一张湘妃竹小炕桌儿摆在缎被上。
她肴了一口橙黄的米粥,徐妈妈一旁道:“这是我当家的在乡下庄子拿回来的新小米,老奴一早就做好,在锅里捂着,知道姨娘醒了一准饿”。
佟姨娘抬头看这老婆子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吃,心一暖,这n娘是真心对自个好,以后不能薄待了她.
这徐妈妈发狠趁着这次的事,好好劝劝自家姑娘,自家姑娘的x子唯她的话还能听几分。
于是把想好的说辞在腹中过了一遍,方道:“姨娘这往后做事可得好好思谋,说话惠姐过了年及笄,眼瞅着就要说婆家了,祯哥也要考取功名,在熬上几年,也就当上婆婆了,凡事多为哥儿姐儿想想”。
佟姨娘听了,却是另一番心思,这老婆子说姐儿说话就许婆家了,还什么哥儿娶亲,却未料到,以为是两个幼童,如此说来,佟姨娘的年龄至少应该是二十七八岁,这样一想,惊愣住,在古代,女子到了这把年纪,已是徐娘半老,古人寿命短。
看自家姑娘不说话,徐妈妈以为她的话听进去了,又安慰道:“惠姐和祯哥都是好孩子,只惠姐还小,不晓事,嫁人就好了,祯哥贪玩,不爱读书,大大,过一二年就知道用功了”。
徐妈妈犹自唠唠叨叨,看左右无人,凑近声儿却压低道:“表舅爷,老奴劝主子远着点,主子图一时受用,做下丑事,万一事败,爷也不会护着,况男人最容不得这个”。
说罢,瞅瞅主子的脸,稍顿,又和缓语气道:“老奴知道您对爷有气,可爷和家下仆妇丫头在怎么折腾都不为过,可姨娘却不中,那年爷和家下顾二家的有首尾,主子一闹,爷就打发俩口子搬出去了,还有早年间屋里的红儿,后来不也打发了吗?保不齐爷那天又念起姨娘的好,回心过来。”
佟姨娘暗惊,这女子还有这风流勾当,真是色胆包天,深宅大院竟有这想头,听这老婆子和才那丫头口中说的表舅爷,是何许人?
转念,自己这具躯壳却有十分姿色,偏生不安分,说不得生事。
偷情的风险系数是极高的,尤其在自家门里,就更加大了难度,惯常以为自家稳妥,其实不然,外间人多眼杂,不甚被人撞见,即便有所风言,大可死不承认,自家若逮个正着,那真是百口莫辩。
凡事初时谨慎,久了,疏忽大意,即便慎之又慎,尚有百密一疏。
不守妇道在古代可是一等重罪,她心下虽好奇,但这不光彩的下作事,也不便深问。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发新文就像一次考试,作者是考生,读者是考官,文能不能过关,决定权在读者手里,我想和亲们说:我需要鼓励,如果你喜欢这文,收藏、留言给我加油,让我知道亲们的认可,激励会让我产生灵感,谢谢亲们!
章节目录 3不省事儿女
门外传来轻盈细碎的脚步声,帘子轻轻一挑,明杏蹑手蹑脚进来。
徐妈妈回头问道:“三爷呢?”
明杏瞅瞅床上坐的佟姨娘,言辞有点闪烁,期期艾艾道:“爷说…..说……”。
徐妈妈着急道:“说什么?快说啊!”
明杏被逼无奈,索x直说,道:“爷说了,他正忙着,就不过来了,让奴婢告诉姨娘,自个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知道错了给小鸾姨娘去陪个不是”。
明杏一口气说完,瞟了她一眼,头低下,不敢抬起来,可等了半天床那厢也没动静,没惯常尖利的声儿,才偷眼瞧瞧,佟姨娘像是没事人似的慢条斯理地吃着粥,心中纳闷,这要是搁在原来,佟姨娘定会寻死觅活的闹。
徐妈妈也好奇,主子竟能忍下这口气,想来一定是爷打狠了,不敢在像从前作闹,虽这次失了脸面,可领了教训,徐妈妈却有一丝心慰,若是不发生这事,主子由着x子闹下去,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乱子,陪上自个不是,那哥儿和姐儿可就跟着全完了。
这时,院外正走来一人,廊下传来小丫鬟甜糯讨好的声儿:“春嫣姐姐好”
钩帘一响,迈步进来个丫头,徐妈妈忙上前赶着叫:“春嫣姑娘得闲上这屋来”。
那□嫣的一身丫鬟打扮,观气势一定主子跟前当红的,没理会徐妈妈,瞅一眼床上的佟姨娘,一副轻漫,似笑非笑道:“太太说了,姨娘应下给小鸾姨娘陪礼,便放哥儿和姐儿回来”。
这丫鬟口中的太太是三房主母王氏,用她的一双儿女拿捏得她死死的,逼她就范,这y损招式若放在真身亲娘身上,管保有用。
这半天,她也看明白了,听明白了,这佟姨娘却是够蠢的,明显让人抓了把柄,吃了大亏,脸面没了,还要去给同是丈夫的小妾赔罪,这往后在府里难抬头不说,弄不好还连累了那一双儿女。
那大丫头春嫣传完话,不屑多呆,径自去了。
趁着明杏赶着送太太的大丫鬟出去,徐妈妈劝道:“我说姨娘,眼巴前受点委屈,给那小鸾姨娘陪个不是,做小伏低,把哥儿和姐儿接回来,是正经,旁的事,以后在说”。
佟姨娘顺口嗯了声,心道:看来只好这样了。
可这宅门里最是讲究脸面的,人一但没了脸,就像红楼梦中的赵姨娘,想在府中立足都难,这事有点棘手。
舒了口气对徐妈妈道:“容我在想想”。
徐妈妈点头道:“姨娘是要好好想想,去了说什么,难保她讥笑,出了那门连下人们都瞧不起”。
这本来小妾地位就是半拉主子,比丫鬟强不了多少,这番气受下来,就更加没人放在眼里,就是自个房中,方才说话那叫明杏的丫鬟都会瞧她不起。
这会子,明杏赶着送太太房中丫鬟未回,指不定又说了她多少事,巴结讨好太太。
佟姨娘这厢暗叹,既穿都穿了,前世的事就揭过了,现实却让她一时半刻的有点难以接受,前世二十五六岁,穿到古代,就成半大老婆子了,这姻缘事上,就甭想了,顶大天能犯上个桃花,还要冒着被沉塘的风险。
不说这挂名夫君是阿猫阿狗,单看他这一妻四妾,一窝子儿女,就够一说了,这能是什么正经人,听n娘的话里话外,一双儿女不争气,谁也依仗不上,弄不好还成了缀脚的。
她倏忽惊奇,怎么自个知道他妻妾成群,且头脑中闪现出贾家一些事来,难道记忆恢复了,身子是佟姨娘的,记忆当然是佟姨娘的。
约莫盏茶功夫,明杏才姗姗转回房中,佟姨娘心下已有了计较,吩咐道:“你去回太太,就说我想通了,当着老太太和太太的面,我正正试试给小鸾姨娘陪不是”。
明杏眨眨眼,不大相信,主子x子乖张,这又出什么幺蛾子,佟姨娘看她站着不动,又说了句:“就明个吧”。
明杏应声去了。
这一折腾,没吃上几口,碗里的粥便凉了,徐妈妈道:“老奴端下去填上点热的”,说罢,接了碗出去。
不消片刻,徐妈妈盛了热粥,手里又多了个甜白釉鱼草纹小碟子,里面躺着一个切开的金黄流油的咸鸭子,放到湘妃竹小炕桌儿,道:“主子吃白粥口淡,就点盐晶”。
她这一说,佟姨娘觉出口苦,大概肝火盛,遂伸手拿起半个咸鸭子,用银箸夹了块头子青白放在嘴里,细细嚼着。
空口吃咸了,她肴了勺粥,还没送到嘴边,门外却撞进一人,佟姨娘抬头一看,是个姑娘,也就十三四岁模样,下庞略窄,脸子像佟姨娘脸上扒下来一样,那j致的眉眼一点不走样。
这姑娘梗着粉颈,满脸怒气,进门便道:“姨娘什么意思?要当着老太太面给小鸾姨娘赔礼,还嫌丢人不够?”
佟姨娘知道是谁了,这一定是她快说婆家的女儿惠姐,听她说话口气很冲,全然不把佟姨娘这生母放在眼里,微微一皱眉,尽量平心静气地道:“捂着盖着就不丢人了,阖府就都不知道了?”
惠姐愤然道:“有你这样的娘,脸面都丢尽了”,说罢,又小声气囊囊地嘀咕一句:“不如没有倒干净”。
惠姐声儿小,但这句话还是清晰飘到佟姨娘耳朵里,她震惊,转而心凉,把碗重重地撂在炕桌上,正色道:“儿不嫌母丑,你也识得几个字,书里就是这么教的吗?”
惠姐却嗤笑,不屑鄙夷道:“我不知什么礼,母亲可曾知礼义廉耻?”
这句话说得佟姨娘的火在也压不住了,脸子板起,冷声道:“母亲什么样由不得你选,这是你的命,你认得认,不认也得认”。
惠姐似一愣,想来母亲从没这么大声且刻薄地说话,一时无法对答,急怒蹦出一句:“我偏就不认你,你待怎样?”
佟姨娘早已耐不住,不顾徐妈妈在旁使眼色,冷笑数声,嘿嘿道:“你不认我,我还懒得c这份闲心,今后我倒要看看你能出息成什么?“
这番话,惠姐又是一怔,不敢相信看着她,似想看出她说的不是真话,但看佟姨娘脸色冷冰冰的,知道母亲是下了狠,羞愤跺下脚,转身摔帘子出去了。
徐妈妈跟在身后想去追,佟姨娘大声道:“让她去,这不肖女追她作什么!”
徐妈妈才迈开脚,极不情愿地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慧姐跑远,回身长吁短叹道:“姨娘今个是怎么了,她一个孩子,和她一般见识,这母女说僵了,可怎么好回头”。
佟姨娘着实气愤,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见这当娘的平素的宠溺,在这样下去,她不但不知尊重母亲,到了婆家,也难立住脚。
气得撂下碗筷,这惠姐个x乖张,定是和她母亲一样,不是个随时守份的。
生在高门大户又是庶出,却不知谨言慎行,出言无状,倒让她颇感意外。
徐妈妈望着她,想说什么,看主子脸色不善,不敢多嘴。
正好这时,祯哥自学里回来,蹭着步子进来。
才他在门口听见母亲和姐姐吵架,没敢进来,在门口听一会,吓住了,从没见母亲对姐姐如此严厉,看姐姐恼羞成怒跑走,他才慢吞吞进去。
佟姨娘看进来个半大小子,也就八.九岁光景,跟惠姐长得有几分相像,身量不足,偏瘦弱,肤色白得像没照见太阳,蔫头耷拉脑的,知道是儿子祯哥。
这时,徐妈妈看见,赶着道:“哥儿下学了”
祯哥把书包仍给丫鬟,服侍他的丫鬟巧珊望见小爷下学回来,从西间出来,忙打水,搬过方凳,安放铜盆。
祯哥坐在椅子上,另一跟小爷的丫鬟叫梅儿的,替他挽了袖子,祯哥沾了下水,便拿出手,甩两下,巧珊忙用棉巾替他拭干。
佟姨娘怒气有点熄了,看着祯哥道:“这么早下学了”。
祯哥道:“夫子今儿有事,早散了”。
这时,小丫鬟挽香进来回道:“姨娘,大厨房送来晚饭”。
佟姨娘透过窗棂望去,日头西坠,天时不早,遂道:“摆饭吧”,说罢,披衣下床,粥碗让丫鬟收拾了。
饭菜是大厨房统一做的,按份例,分到各房。
祯哥以往晌饭在学里吃,晚膳大厨房把饭菜送到三房。
四菜一汤,两素两荤,两样点心,主食白米饭,祯哥还另加四道菜,哥儿不管嫡庶,总是主子,姨娘是娘也是奴才,祯哥的几道菜品上上的菜肴。
祯哥懒懒的朝桌子上看一眼,提不起兴致。
看母亲已坐到桌旁,祯哥懒洋洋地走过去,坐下,丫鬟盛饭上来。
佟姨娘道:“上了这半天学,也饿了,快吃吧”。
说着,提起碗箸自行吃起来。
祯哥端起碗,瞅瞅娘,有点异样,姨娘每次都是自个不吃,看着他吃,往他碗里夹菜,劝这劝那,问东问西,好不心烦,可今日却自顾自的吃,也没什么话。
祯哥纳闷,端着碗,提着银箸,半晌没落下。
佟姨娘低头吃着,觉出对面没动静,抬起头,看祯哥瞪眼看着她,说了声:“吃吧,一会凉了”。
自己往嘴里扒拉饭,心想:这孩子身子骨单薄,平素定是挑食,不好好吃饭。
祯哥有一搭无一搭夹菜,佟姨娘微皱眉头,没抬头道:“吃过饭,你回屋温习功课,你今后若不用功,我说给你父亲知道”。
祯哥觉得惊异,母亲从前对儿女宠溺护着,若父亲管严了,她拦在头里,替他说项。
听说告诉父亲,祯哥有点怕,不乐地嗯了声。
晚膳草草吃了,漱口,净手,丫鬟挽香端上一盅新沏花茶,佟姨娘悠闲地呷了口清茶,看小丫鬟们捡桌子。
祯哥吃过饭,看母亲并未朝他看,也不敢像平日撒娇,就乖乖去里间写课业了。
上灯时分
丫鬟服侍佟姨娘宽衣,徐妈妈道:“姐儿这时未回,想是在太太上房歇了”。
佟姨娘对主母王氏颇不满,竟留惠姐住下,这是纵着她和自己生分,看来这当家主母不是什么善类。
徐妈妈看主子不说话,照平素的想法道;“老奴去上房唤姐儿回来”。
说吧,就要往外走,佟姨娘出言道:“她如今大了,有主意了,爱去那住全凭她,莫因我这没脸的娘耽误了她”。
徐妈妈一脸愁云,咳声道:“总是自个儿女,姨娘打病好后,心肠就变了”。
说罢,也下去歇了。
佟姨娘暗叹,这夫君不遂心,便宜儿女,偏还是两个不省事的。
遂安置,挽香撂下帐子,自去外间歇了。
夜静谧,春风敲打窗棂发出细细的的声响,鼓已打过二更,她阖眼满脑子却想着明个见了夫君的小妾,如何应对?
章节目录 4贾府的家规
次日,
佟姨娘天亮便起了,挽香端着铜盆清水,明杏拿着棉巾、玫瑰香胰进来服侍,洗漱了,吃过早膳,便去东次间,坐在妆台前绣墩上。( 棉花糖小说)
她嫌水粉污了颜色,拈起青黛,对镜轻描了略淡的眉梢,
水钿白玉圆盒里盛着玫瑰胭脂,她用细银簪子头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抿了抿,面色鲜亮不少。
明杏蘸点桂花头油,将她一头乌发挽了近香髻。她掀开乌木描金缠枝莲首饰匣子,姨娘的位分低,几样不多的钗环,她拈起一支小金凤垂珠钗,压着发g斜簪,又捡了对珍珠明铛戴上,这样看着既不繁复花哨又体面不显寒酸。
亲走去稍间,从炕头红木箱子里捡了身靛蓝滚半寸翠边紧身袄,玉色褶裙 ,色泽偏老气,瞧着稳重不轻浮。
携了挽香和明杏出了门,出了角门,往东北走上条夹道,穿过东西穿堂,两厢游廊,北走进仪门,绕过照壁,见坐北朝南五间正房,都垂着猩红撒花软帘,门口立着五六个丫鬟仆妇。
就有廊下丫鬟朝里面回道:“佟姨娘来了”。
贾老太太上房。
佟姨娘一进堂屋,就见乌泱泱一屋子的人。
正中一软榻,榻上铺着大红金线莽缎长条褥子,湘色金线莽缎靠背。
上面端坐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绫罗锦缎裹身,富贵雍容,这就是贾府当家老祖宗。
老妇人是已仙逝的贾老爷嫡妻,娘家是京城一何姓旧家。
右下首头把椅子上坐着国字脸,穿姜黄缎牡丹团花宽袖褙子,三十岁上的中年妇人贾家大太太周氏。
挨着她坐的双十年纪的清雅少妇,是贾府四太太张氏。
张氏下首坐着,长房长孙贾耀的媳妇卢氏,人称大nn。
左下首第一把椅子上坐着,与大太太年龄相仿中年妇人,身材偏瘦,衣着鲜亮,j神头十足的是贾家二太太何氏。
挨着她坐的是三十刚冒头,端庄不苟言笑的三太太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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