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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为伊憔悴
二人短暂沉默,佟氏看气氛有点僵住,就笑着岔开话题,道:“付姑娘也请先生读书了吗?”
小付姑娘终究是孩子,又转而高兴,道:“请了个女先生,教女四书,义父又打听预备请琴师,画师,女红师傅来家教。”
佟氏笑道:“付姑娘人聪明,样样都会很出色的。”
小付姑娘被她夸赞,心里高兴,脸上却羞涩地道:“看婶子说的。”
说了半句突然想起来,凑近佟氏耳边,压低声儿道:“我前儿无意中听到外省来的一个官员和义父悄悄在书房谈话,说太子和吴贵妃两派人势同水火,皇上却坐观其变,没有动作,朝廷像是风雨欲来。”
佟氏心念一动,这么说,朝廷官员将意味着重新洗牌,那结果可就不得而知。
佟氏看了看小付姑娘,二人心思大概有相通的地方,佟氏和贾家已撇清,不再有半分瓜葛,但贾成仁的命运却影响着帧哥和慧姐一生,自己虽脱了奴籍,可曾经罪妾的身份无形中也是有影响的。
小付姑娘虽认了魏仕安为义父,可择婿之时,男方家是要看出身的,她归g到底是付家血脉,讲究一点的人家,就不会去娶一个有着这样复杂出身的姑娘。
因此,这都将是二人共同关心的问题。
佟氏心里亮开一条缝,她供帧哥念书,就是想贾成仁有一天脱罪,帧哥可以考取功名,有一番作为。
至于慧姐,她很少想,除了对她失望外,她始终认为就慧姐的个x,即便有万般不如意,也不会轻生,也不会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这就是没心没肺的好处,这内心是够强大的,这一点和佟氏本人虽不是亲母女却有相似之处。
徒然,她心头滑过一个影子,安仲卿会在这场朝堂血雨腥风中安如磐石吗?
想到这,佟氏问:“听到睿王的消息吗?”
小付姑娘可能对与自己有着重大影响的事比较上心,看来魏知县和那外省官员的谈话她整个都听了去,并且全记下了。
小付姑娘又悄声道:“说睿王自皇上准其参与朝政,素来恭谨,从不僭越。”
佟氏暗腹:低调,低调的人往往隐藏着更大的野心。
倏忽,想起睿王和月娘,心道:佟家不知怎么样了?得空写封书信回去。
佟氏出去后,徐妈妈也挎着菜篮子走了,家里只剩下春花一人,春花是乡下姑娘,能吃苦耐劳,在家一日都不闲着,归置好厨房,又打扫了上房,然后,拿着扫把扫地上落下的银杏树叶,打算庭院收拾干净了,趁着天好,阳光足,把屋子里的被褥拿出来晾晒。
这时,就听门外街上有杂乱的脚步声,好像很乱,不久,传来急促的叩门声,春花以为外面发生什么事,惦记佟氏送帧哥和坚哥未回,这都快正午了,以为佟氏遇上什么事,正担心,听见大声叩门声,忙应声跑去,拉开门闩,门一开,春花一下愣住。
章节目录 125意外发生
春花拉开门,一个男人冲进来,一下子拿刀子抵住她脖颈,挟持了她关上大门,那人细一看她,顿时,脸上现出邪恶的笑,怪声笑道:“小美人,别来无恙,不认识你大爷了吗?”
春花一开门,就已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在荒郊破庙里侮辱自己的人,满腔激愤,恨不得生啖其r,奋力挣扎,张嘴喊:“抓强……。”
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屋里拖,一边拖一边y邪地道:“大爷想你想的紧,此乃天意,在此遇见,你我二人何不快活一番,一解饥渴。”
春花想挣脱,无济于事,那人像抓小**似的把她提到屋子里,进去里间屋,把她往炕上一甩,许久未碰女人,顿时动了邪恶念头,松了裤带,一把扯开春花x前衣衫,露出红肚兜,和一截白嫩微凸的小腹,那强人愣了一下,旋即□地笑着伸手m上去,道:“是我儿子吧!”
一时更加兴起,刚想扑上去,此时,听见院门外一阵激烈的拍打门板声。
那强人忙提上裤子,一个箭步冲到堂屋门口,顺着门缝往外看,叩门声更响了,那强人一步跨进里间,提起卷缩在炕里的春花,恶狠狠地道:“你去开门,你要敢出声,我就把强.暴你的事说出去。”
春花被他拿刀逼着出去院子里,整了整衣衫,轻轻拉开门闩,大门打开,让春花意外的是佟氏身后跟着一群官府衙役一涌闯入,众衙役如狼似虎地扑进正房屋子。
可是里外屋却空空的无人,一个衙役回禀道:“知县大人,方才小的亲眼看反贼进了这个小院,转眼就没了。
魏仕安威严地站在堂屋地中央,看着春花,问:“这位姑娘,可曾有反贼进来过?”
春花朝里间使了个眼色,魏仕安暗示,众衙役悄悄靠近里间门口,遂不及防又冲进去搜,方才那强人躲在门后,趁势一个箭步从里间冲出来,就要向门外扑去,佟氏正好站在堂屋门口,那人一冲出来,佟氏一眼便认出这正是那日带头□春花的强人,佟氏手一下子碰到方桌上一把切水果的刀子,悄悄握在手中。mianhuatang. [棉花糖小说]
那强人突然冲出来,尚留在堂屋里的几个衙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强人几步就窜到门旁,正好和佟氏照了个对面,佟氏没丝毫犹豫,一刀对准那强人身上就刺了过去。
由于二人距离近,佟氏刀子又准又狠正好扎入他腹部,力道之大,以至那强人的肚腹外只露出个刀柄,佟氏双手握住刀柄,用力抽出刀子,血从那强人肚腹内咕咕流出。
那强人突然挨了致命一刀,本能伸手就来抓佟氏,被相隔几步远的魏知县飞起一脚,踢倒在地,那强人本来武功了得,但身负重伤,功夫无法施展。
这时,里面屋的衙役闻声冲出来,看那强人中刀倒地,又看佟氏手握尖刀,就要冲上前去抓她,魏知县大喝一声:“住手,反贼人人得而诛之。”
地上的强人流血过多已奄奄一息,魏知县道:“抬下去,先下大狱。”
衙役门抬着那强人下去。
佟氏手里的刀子一松,身子软软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春花跑过来,道:“婶子,你没事吧!”
这时,一旁知县府的范师爷紧紧盯着佟氏,说出的话却大有深意:“夫人和这反贼熟悉?”
佟氏摇摇头,镇静一下,干脆道:“不熟悉。”
范师爷摇头晃脑道:“夫人既不熟悉,为何下此狠手?”
问得佟氏一时无言以对,若唱个高调,为民除害,这恐怕无人会信,其实,方才她从认出这强人起,本能就想了结他,为春花保住名声不受损,若这反贼被活捉,供出□春花之事,官府如实结案,当庭宣布其罪状,临青州就会无人不知晓,这等丑事若揭出来,春花虽是无辜,可在众人眼里身子却是不干净的,怕以后大门都难迈出,纵然不死,活着比死还难受。
这时,春花怕连累佟氏,也顾不得名声,对魏知县和师爷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魏知县屏退衙役,众衙役散去,屋里就剩下魏知县、范师爷和佟氏,春花几个,魏知县道:”姑娘有话尽管说。“
春花跪在魏仕安面前,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说完,魏知县和范师爷才恍然明白过来,齐看向佟氏,范师爷道:“夫人机敏,勇气可嘉,令人敬佩。”
魏仕安道:“佟夫人协助官府,为民除害,本官上报朝廷嘉奖。”
佟氏方才一时冲动,冷静下来,才觉后怕,想:万幸一刀结果了贼人,若一击不中,那强人反手夺过刀子,那自己可就小命休矣。
听二人夸赞,佟氏面颊染红,不好意思道:“一时之间没多想,过后想想后怕。”
完了公务,魏知县也不好多呆,就告辞往出走,佟氏相送,那师爷也是个有眼色,忙借口出去张罗轿子,先一步出门去了。
魏知县出了堂屋门,站在屋檐下,打量一下小院,院子虽不大,但整洁干净,就连烧火用的木头块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佟氏去一步稍侧跟在魏知县身后相送,看魏知县住步,佟氏也停住脚,春花离稍远随在身后也送出来,春花一迈出堂屋的门,就见魏知县站在厅门前面,挺拔轩昂,如劲松翠柏,温和中竟有种威势,午后的阳光和煦,洒落在他身上,仿佛整个院子都跟着明亮起来。
魏仕安笑赞道:“这方院落井井有条,夫人持家有方。”
佟氏听这宽和的语调极为舒服,明朗的笑容令人有亲近之感,报以莞尔一笑,谦逊道:“寒门小户,凑合过日子吧!”
魏仕安眼神似无意从佟氏面上飘过,佟氏敏感其中异样,而这异样令佟氏的心莫名有一丝慌乱,但马上又镇静下来。
魏知县步下台阶,步子不急不缓,似有意迁就佟氏行走速度。
春花快走几步开了大门,佟氏跟在魏仕安背后出去,看胡同里空空的,心想,大概他的轿子停在官道上,接触几次也算熟人,魏知县对自己也算有过帮助,佟氏送他出胡同。
春花识趣地没跟来,下晌,巷子里静静的无人,就二人,并肩而行,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魏仕安先开口道:“夫人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在这临青州常住下去,不回京城了吗?”
这有意无意间的试探,佟氏焉能听不出来,她也没必要刻意隐瞒,道:“如无变故,想安定下来,不回京城。”
魏仕安几次在京城遇见她,她都处于尴尬境地,也就颇能理解她为何远离家乡,来陌生地方生活。
佟如玉的身世他从付锦宁的口中知道一些,遭遇也令人颇多同情,可接触这女人几次,竟发现她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骨子里的坚韧。
魏仕安有几分恍惚,这太像一个人了,那个时时让他想起,萦绕心头的人,但像今日她令那强人一刀毙命,干脆果决,毫不手软,又大不像,那个女人连个蚂蚁都不愿踩死,这是个与她完全不一样的人。
他看向她的脸,面貌也无一分相像,可不知怎么竟像是相识很久,有股子让他想亲近之感,而且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佟氏垂眸,有意避开他盯着她的眼神,魏仕安一下子知觉,面色微微有点红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盯着人家女人的脸看,看得人羞臊。
忙转过脸,讪讪的,不好意思起来。
佟氏却扬起头,玉臂微抬,理了理鬓角,调子轻松地道:“民妇多次蒙大人相救,无以为报,常教导帧哥和坚哥一生一世不忘大人恩情。”
佟氏这番话听似感念他的恩情,实则也是提醒她是有儿女的人,男女之私,就免了吧。
魏仕安心里有几分失落,听宁儿口气是佟如玉并不想嫁入知县府,大概除了怕累及他仕途,其中定有隐情,而且听宁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临青州富商邵云海和她来往甚密,会不会是……。
魏仕安县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又不好不接话,冷落佟如玉,便勉强道:“些许小事,一方父母官,分内之事。”
这有点公事公办的客套话,把二人的距离又拉远了。
佟氏也不想太热络了,让魏仕安多想,魏仕安是个正直的好人。
佟氏又问了付姑娘近况。
出了胡同口,魏仕安的轿子停在道旁,佟氏止住步子,不肯上前去,站在原地看着魏仕安上轿子,轿子缓缓起,轿夫迈开步子,起步稍慢,逐渐快跑起来。
魏仕安坐在轿中,极想掀开帘子看看站在胡同口那个身影,几次手触到暖帘,又垂下来,心思纷乱,暗道: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生以来从未曾有过,这是一种心痒难耐,欲罢不能,恨不得日日相见,不离左右,伸手就能触及到,他一直自持冷静是禁得住诱惑的人,这些多年,他见的女人无数,可没人像她让他心动过。
一瞬间,另一个影子爬上心头,那是他的发妻,那是个极温柔的女人,可她的面貌却有点模糊了,他极力搜寻记忆,良久,却轻叹一声,岁月冲淡了很多东西,过了多年他终于释怀了。
佟氏送走魏仕安,快步走回家,刚一进院子,却愣住了,只见春花倒在庭院中央,身子卷缩,手捂住小腹,佟氏惊得跑上前,连声唤道:“春花,怎么了?”
春花汗把额上的发丝都打湿了,虚弱地道:“婶子,胎儿好像不好了?”
佟氏赫然发现春花裤腿脚渗出一缕鲜红,这时,徐妈妈回来,赶着上前一看,惊得叫道:“该不是小产了?”
佟氏和徐妈妈好不容易把春花弄到屋子里炕上,就忙忙出去找大夫。
待郎中来,是小产确定无疑,开了药方,嘱咐好好调理,像生产一样,不可大意。
徐妈妈把春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r找块纸包了,拿去外面找地方埋了,又煮了小米粥和**蛋。
佟氏帮她料理了污了的衣衫,洗净晾到院子里,然后进去里间屋,春花端着碗正在喝粥,脸色有点苍白,徐妈妈在旁劝其多吃点,说女人家这时候要好好将养身子。
佟氏进屋时,春花抬起眼睑,佟氏从其脸上看到的不是解脱后的轻松,却是黯然神伤,这时候的春花只是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妾这职位 126-130
章节目录 126离家
过了二日,魏仕安派人捎信来,说那强人已死在狱中,言外之意是让佟氏等放心,□春花的其他五人早已被官府处死,只他一人在逃,现在春花可以安心了,佟氏把这消息告诉春花,春花可出了口恶气。
冬至,天上飘起纷纷扬扬的细雪,人们极少外出了,都躲在屋子里生上盆炭火,暖一壶酒,就着几个j致小菜,暖哄哄舒舒服服的猫冬。
转到年g,这日,是小年,佟氏请了邵云海过来,一大早起,佟氏和徐妈妈和春花便开始忙活,春花出了小月子,每日里更加勤快,手里一刻不闲着。
邵云海这阵子来得少了,年关将近,欠钱的打发人去要,一年的欠账也该清了。
佟氏等把大件的r类都煮出来了,青菜也切好,只等客人到了,就上锅炒。
等到黄昏时分,院门才传了叩打门环声,春花出去开门,亲热地叫了声:“邵大爷,您怎么才来?这要是喝酒,酒过三巡了。”
邵云海呵呵笑道:“让你们等久了,该罚。”
邵云海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东西,有的直接送去厨房。
佟氏和徐妈妈正忙活,看邵云海的小厮手里提着大块生猪r、肥**肥鸭,徐妈妈客气道:“你家大爷出手就是大方,这拿来多少好东西,一个年都够了。”
这时,邵云海出现在厨房门口,看着佟氏道:“这都是乡下庄子上送来的,还有野猪r、狍子r,怕你们大家子出来的不吃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佟氏正忙着切葱,闻言抬起头,笑说道:“如今这样子怕是连小门小户都不如,穷讲究什么?”
邵云海也不走,倚在门框上,看佟氏切菜,有点惊讶和好奇,佟氏是京城首富贾府姨娘,竟会做这些厨房的活计,贾府富贵,就算是一个姨娘也是金奴银婢侍候着,那里还用自己亲自动手。
佟氏切完葱,又拿过剥皮的蒜,放到案板上,拍了两下,动手切起来,动作娴熟,一点看不出生涩。
偶一抬头,看邵云海正盯着她看,半天没出声,以为他走了。
对邵云海笑笑道:“邵大哥进屋喝茶,一会饭菜就好。”
那厢徐妈妈已开始炒菜。
抄了几样菜,徐妈妈就往屋里撵佟氏,说:“主子,进去陪邵大爷先喝着,菜马上就得,这里有我和春花忙活。( 无弹窗广告)”
佟氏就过帧哥和坚哥屋里,招呼俩孩子也先上桌吃饭,总是自己不好意思只和邵云海俩人单独吃。
菜陆续上来,佟氏给邵云海跟前放了个青花瓷小碗,今儿没放海碗,怕他酒喝多了伤身子。
邵云海今儿喝得不急,慢腾腾地品着酒,徐妈妈又端上碟子菜,道:“邵大爷慢慢喝,还有菜没上。”
邵云海对徐妈妈道:“不用太麻烦了,太丰盛了。”
徐妈妈放下碟子,又往邵云海跟前推了推,满脸褶皱都笑开了,连声道:“不麻烦,邵大爷有日子没来,主子常念叨。”
说吧,又瞅眼佟氏,示意她殷勤劝酒,邵云海那厢一听这话,心里舒坦,拿起盛满水酒的碗,又喝了一口,道:“铺子里忙,年关近了,这一二日我还打算回趟京城,京城生意佟大爷管着,我总不能全撒开手,一点不闻不问。”
佟氏看他只吃酒,不夹菜,就往他跟前碟子里夹了几样他平常爱吃的菜,道:“是该回去看看,可眼下要过年了,能赶回来吗?”
这时,正吃饭的帧哥却接茬道:“舅舅一定过年前赶回来,说好领着我们放p仗。”
邵云海夹了口菜,放在嘴里,满意地道:“徐妈妈做的菜有滋味,往返多说一个月,怎么年前也能赶回来。”
酒菜齐备,邵云海招呼徐妈妈和春花一起上桌子吃,佟氏家里现在饭得了,一家人都是坐在一处,不分主仆,初时,徐妈妈和春花不肯,禁不住佟氏执意如此,也就不好拿乔,一块吃了。
邵云海刚来时,徐妈妈和春花都是在厨房忙活,极少上桌,今个邵云海招呼,也不好推诿,就也都上桌坐下。
间或祯哥和坚哥吃完一碗,春花就马上盛饭给他们,春花出了小月后,对佟氏家人更好了,每日侍候得周到体贴,全家人衣物都洗的干干净净,熨烫得平平整整的,到穿时,伸手就来。
佟家人对她都很认可,连邵云海来了,她也是尽心侍候,整日从早忙到晚,从无怨言,佟氏总招呼她歇歇,她都笑说不累,然后,继续忙活手里的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邵云海朝桌上的众人扫了一眼,似有点为难,踌躇一下,想说,却羞于开口,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酒,须臾,才道:“邵某今儿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日一吐方快,说的不到的地方,妹子就当我喝多了,不用放在心上。”
众人看他脸色郑重,都静静地等着下文。
佟氏观其眼底有一小簇火焰,预感到他要说什么,心咚咚跳起来,邵云海放下酒碗,略有点紧张地搓着手,微黑的脸膛竟有些发红,局促地道:“我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我和佟家有缘,有意娶妹子为妻,我今个以酒盖脸,说出我早就想说的话,不知妹子意下如何?”
说吧,有点紧张地看着佟氏的脸,生怕她拒绝,看佟氏些微有点犹豫,又忙道:“我邵某不才,也小有家产,别说佟家这几个人,就是养活百十来口子人也不在话下,祯哥和坚哥以后就是我邵某的亲儿子,不愿随我姓也行,我也不计较,还当我亲生的一样,邵府虽地方不大,可院子也有几套,空着也无人住,都搬去,丫鬟下人不够使,在买些个来,总之不让你们吃苦就是,我名下的铺子田产,一个人打理不过来,妹子若过门,帮我管着,钱财都交给妹子管,妹子看这事行是不行,若行,就定下来,我回来年下把喜事就办了,若觉着不行,权当我没说,今后还按亲戚走动,和从前一样,我就等妹子给我个话。”
邵云海以酒壮胆,说了这许多话,说完,瞅着佟氏的脸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紧张得脸上的肌r都僵住了。
众人都看着佟氏,祯哥看都不说话,先道:“娘,你就答应了吧!今后我们就做一家人该有多好。”
佟氏方才饮了几口酒,脸微微有点红,听邵云海这番话,那红更深了一层,垂头听祯哥的话,笑嗔道:“小孩子,大人说话,不许c嘴。”
然后,略带几分羞涩垂头含笑不语,春花盯着她的脸道:“婶子答应了,答应了。”
邵大爷高兴地道:“妹子脸小,摇头不算点头算。”
佟氏调皮地先摇下头,邵云海心一点点低落,刚一落下去,佟氏‘噗嗤’一笑,又点了下头。
坚哥高兴大喊:“婶子点头了,看婶子点头了。”
众人看佟氏答应,一阵欢声,徐妈妈又取来一叠子碗,每个人跟前都放一个,道:“今个是大喜的日子,都喝上一口,主子和邵大爷……。”
一说到邵大爷,徐妈妈忙又改口道:“不,主子和姑爷两个也干一杯,一来姑爷要出远门,这顿酒做践行酒,二来是主子和姑爷订婚的喜日子,这两宗加一块就该好好喝上一杯。”
佟氏和邵云海在众人怂恿下端起酒杯,佟氏羞涩地勉强和邵云海碰了一下酒杯,道:“邵大哥一路风顺,早去早回。”
邵云海高兴得脸膛发亮,黑底泛红,爽朗声儿道:“妹子放心,我一定在年前赶回来,办喜事有点匆忙,我命家里先准备着,房屋也该好好修一修,妹子若有空,就过去,凡事就按照你的意思,下人们都不敢违拗的,金银珠翠,头面首饰,咱们家有铺子,东西样式也齐全,妹子得空过去,选什么样式妹子自己捡,都是自家的,不花一纹钱,相中的尽管挑,还有徐妈妈和春花妹子也挑几样首饰,衣裳料子也去铺子里选就行,若不中意,你相中那家铺子里的东西,尽管和咱家管家旺才,一直跟着我,办事很妥当,让他去办就行,不用妹子费心,俩个哥儿多做几件衣裳,也给我邵某长脸,我邵某的儿子不能让人说出什么,妹子也不用替我省,不瞒妹子说,家财几辈子尽够了。”
这朴实的话语,佟氏心里滚过热浪,感动得有点哽咽难言,平静了一会,凝望着邵云海道:“邵大哥,金银都是身外之物,但愿得一家人和和美美,开开心心就好。”
邵云海十分的动情,道:“我邵云海没想到还有今日,我孤孤单单一个人,一下子变成一大家子,今年年下家里不会冷清了。”
次日早,邵云海回府,准备启程,交代管家旺财凡事请主母示下,旺财听说主子要娶亲,笑嘻嘻地道:“奴才看您总往佟家跑,可是没白费功夫,新主母人长得就是满临青州也找不出二个,主子艳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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