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后宠不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莫衿
“还挺不错的。”彪形大汉挠了挠头,说起这事情,他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仅不错,似乎还挺上瘾的,尤其是被人喊作英雄的时候。
“是么?”狄青云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方向却是朝西。
彪形大汉望了望夜空的那北斗星,这才发觉了狄青云要去的地方,“大殿,我们要回西闽吗?”
“去看看。”
狄青云告诉自己,他只是去看看如今的西闽究竟有多乱。
其实西闽不乱,那些匪徒刁民在元辟军攻入城的那日,就已经四处逃窜了。
元辟军虽不欺压百姓,但对歹人却从不手软。
而此时的西闽境外的一个小村庄,寂静无声。
西闽国主在洛易平的帮助下,占据了此地。
他就在这里等着巫马祁来。
他所在的屋子里没有点灯,巫师为他做法厌星术时,是不能见光的,时日久了,他也就习惯了没有光亮的日子。
这屋子没有那么安静,在一个角落里传来低低的哭泣的声音。
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隐约地能看见那蹲在角落的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
这就是那个被劫持了的卫馥璃。
她的双手双脚被铁链拷住,蜷缩成了一团,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在发抖着。
卫馥璃依旧是神志不清,也许是出于被西闽老国主夺舍了气的缘故,她本能地害怕着这人。
西闽老国主似乎等了很久,久到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一个死士匆匆来报,“国主,雍城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见巫马祁有行动,萧芜暝也还是照常的上朝。
西闽老国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浑浊的很,见过这双眼睛的人,都会以为老国主根本看不见东西了。
他转头看向了那个卫馥璃,“割下她的一个手指,送去给巫马祁,告诉他, 下一次送到他面前的,就是一颗人头。”
他的身子如何,自己是最清楚的。
巫马祁在玩什么把戏,他也清楚的很。
他是等不了的。
死士的速度很快,不过两日,就将那根血淋淋的断指送到了巫马祁的面前。
这死士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巫马祁的面前,当着萧芜暝的面。
死士是不怕死的。
“若是想要卫馥璃活,巫马祁你知道要怎么做。”
死士将这话丢下,移动了一下脚步,却不见萧芜暝有任何的动作。
他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你们不打算对我出手吗?”
便是不杀他,也应当是要扣下他,想尽各种办法逼迫他说出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事情才是。
要知道,这死士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他下意识地用舌头去舔舔自己的后槽牙,那里藏了一颗毒药,是用来自尽的。
可萧芜暝只是对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自便。”
“……我真的走了。”死士转过身,手已经搭在了门上。
清贵的男人眉眼未抬,“慢走不送,下次若还有消息要送的话,你再来,寡人非常欢迎。”
“……”
当这个死士光明真大地从观星阁里走出来,那个守在阁楼外的破浪还与他打了个招呼,“事情办妥啦?”
“妥了妥了。”死士一边回应着他,心中却更是疑惑。
为什么不对他出手?
难道巫马祁所谓的情根深种,都是装出来的?
卫馥璃根本就不能威胁到他?
西闽国主能不能续命,其实根本无所谓,他到底是洛易平的死士,只会为洛易平考虑。
若是巫马祁不配合,那主上的计划岂不是落了空?
这死士就这样不安地回到了西闽国主那里,不料洛易平也在那里等着他。
这两人看到他回来,脸上皆是闪过一丝惊讶。
他竟是能安然回来!
“你是如何回来的?”洛易平最先发问。
死士艰难地开口,“主上,这事情说出来,我也不相信……萧芜暝根本就没有要扣下我的打算。”
洛易平脸色一沉,绕着这死士走了一圈,忽然笑道,“离间计。萧芜暝他以为我还会上当不成。”
死士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猜到了是离间计,还以为主上会真中计,所幸,所幸。
“主上,我看他们根本就没有要来救卫馥璃的打算,我们是不是该改变策略?”
“不可能!”洛易平笃定地道,“巫马祁一定是在侥幸。”
他转头看向西闽国主,深思了片刻,道,“既然他们不来,那就我们去。”
不论如何,一定要逼巫马祁对萧芜暝出手。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091章 ,自投罗网
不论外面有多兵荒马乱,雍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荣昌盛。
西闽国主和卫馥璃被洛易平送进了雍城。
他们装作商旅,住在了城西最偏的一个客栈里,每日足不出户,进出办事的只有那些扮作家仆的死士。
“寡人等不了,洛易平你还不想办法!”
西闽国主坐在轮椅上,将面前的热茶推翻在了地上,已经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洛易平坐在他的对面,那张娃娃脸上被热茶溅到了几滴,他慢条斯理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眼里的阴鸷暗地可以磨墨。
“注意你的态度。”他阴沉地开了口,“你似乎忘记了,我们并不是旗鼓相当的合作关系。”
西闽国主想要永生,就得靠他。
所以西闽国主有什么资格泼他热茶?
洛易平稍抬眉眼,随即一个死士上前,控制住了西闽国主,将他的嘴掰开,而另一个死士则从火炉上拿起茶壶,往他的嘴里灌热茶。
西闽国主用力地用脚蹬着地,不断地挣扎着。
直到洛易平抬手示意,这两个死士才松了手。
他们来雍城已经有七日了,萧芜暝偶尔还会出宫,去王府见一见萧昱蟜,巫马祁却是从未出宫过。
死士打听过,自卫馥璃被劫持后,巫马祁几乎就没有出过宫。
雍宫是进不去的。
与萧芜暝打了个这么些年的交道,洛易平很清楚,若是能避开影卫的耳目,轻易地进入雍宫,必然是萧芜暝故意为之。
故此,他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巫马祁自己出宫。
他已经派人扮作卫馥璃的样子,在城内现身。
洛易平并没有派人在百姓当众散播卫馥璃的消息,但那些看到了卫馥璃的人已经把这件事情传开了。
相信不用等多久,巫马祁就会出宫找卫馥璃。
这日的黄昏,天色方暗下来,死士们就来报,巫马祁果真出宫了。
一切都如洛易平所计划得到那样进行着。
这一次,洛易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谨慎。
他不信任何人,便是死士来报了消息,他都要亲自去验证。
洛易平站在街角,看着巫马祁出现在了那家酒馆,拉着小二询问着有关卫馥璃的事情。
小二一见他,很是欢迎,可一听他说是来打听卫馥璃消息的,当下没了笑容。
这小二将白帕子甩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道,“巫马先生,我这里是酒馆,既然你已经放出豪言戒酒了,那就请走吧,别破了自己的戒。”
巫马祁蹙眉,跟上前还想说些什么,却不想这小二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我说巫马先生,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救醒太后,都这么就过去了,太后还没有醒,是不是你法术不?”
小二说罢,推了巫马祁一把,顺手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站在不远处的洛易平看着这一切,冷笑着瞥了一眼身后的死士。
那个死士披着白色长发,身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远远地看上去,就是一个神志不清的老婆婆。
巫马祁在这酒馆面前站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去,就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人影从自己的面前跑过。
瞧着那身形,不是卫馥璃是谁!
巫马祁想也没有想,就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那个人影就不见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后头打了一棍,吃痛昏迷了过去。
一双黑靴出现在他的身旁,洛易平冷声道,“带他走。”
帘卷窗开,透了些秋夜的凉气进来。
巫马祁是被人推醒的,那个推醒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卫馥璃。
卫馥璃虽是痴傻了,她谁也不认得,却独独认得巫马祁。
“你终于醒了?”
阴沉的嗓音透着夜色的暗谧。
巫马祁将卫馥璃护在身后,闻声望去,看清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巫马祁,我找了你二十余年,终于见面了。”
西闽国主的嗓音暗哑得不像话,他连说话都要上不少的力气。
方才的那一壶热茶,烫坏了他的喉咙。
巫马祁紧紧地拉着卫馥璃,却是硬生生地挨了死士一脚,他吃痛倒在了地上,而卫馥璃则被死士拉起,用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寡人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立刻做法将萧芜暝的命格换给寡人,否则,不光卫馥璃会死,你也别想活。”
死士上前,硬是塞了一颗药喂进了巫马祁的嘴里。
“这是巫师死前做的最后一颗蛊药,与之前的都不一样,以你的功力,根本没有办法破,想要不变成行尸走肉,就听寡人的,事成之后,寡人会把解药给你。”
巫马祁坐在地上垂着头,思考了许久,久到西闽国主失了耐心。
“你若是现在不答应,也行。”他给了死士一个眼神,死士随即扬起了手中的刀。
卫馥璃受了惊吓,撕心裂肺地尖叫了起来。
“不要……不要砍我的手!痛!”
“好!我答应你。”巫马祁艰难地开了口。
死士随即松了手,放开了卫馥璃。
巫马祁想去拉卫馥璃,却被死士挡住了路。
“你现在就去办。”西闽国主沉沉地道。
巫马祁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道,“现在办不了,你逆天改命了这么多次,应当很清楚,时辰是术法成功的关键之一。”
“那什么时候能办?寡人的耐心可不是很好。”
巫马祁捏着手指,算了算,道,“明日正午,有天狗食日,届时我才能帮你。”
“好,寡人就等到明日正午。”
巫马祁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带了出去。
等到他再重新看到光亮时,他已经站在雍宫外的那棵老树下了。
巫马祁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他这才走进了宫里。
萧芜暝就站在宫门口,等着他。
“你想的没错。”巫马祁淡淡地道了一句。
也许洛易平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那屋子里也没有点灯,可巫马祁的眼睛要比寻常人灵敏许多,可在黑暗中行走。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092章 ,暗潮汹涌
洛易平虽然没有出声,也没有现身,但是他知道,那时他就在西闽国主的身后,操指使着西闽国主。
翌日的正午,巫马祁如约见了西闽国主,他摆好了作法台,只是……
“天公不作美,今日秋高气爽,阳光甚好,应当不会有天狗食日了。”
西闽国主还未开口,就已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这是被巫马祁给气的。
“你昨夜信誓旦旦今日午时会有天狗食日,你玩寡人?还有,萧芜暝人呢?”
萧芜暝也没有现身,这个夺舍的术法不能缺了萧芜暝。
巫马祁没有带来萧芜暝的时候,西闽国主就已经猜到了有问题。
巫马祁端着愧疚的姿态,俯了俯身,“国主这是误会我了,众所周知,我的算卦术时常是一灵九不准的,应当是我算错了。”
“别在寡人面前玩什么把戏!”西闽国主瞥了一眼身侧的死士,那死士随即将卫馥璃拖了出来。
她虽被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脸,但依稀可见她脸上的青紫。
巫马祁沉下了脸,没有了方才与人说笑的兴致。
“寡人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何时会有天狗食日。”
巫马祁轻浅地一笑,“那我就再算上一卦。”
西闽国主沉着气,等了他良久。
半响,巫马祁放下了手,道,“五日,五日后会有天狗食日。”
“当真?”西闽国主压根就不信他。
“当真。”
西闽国主那双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许久,“五日也不算长,你就留在寡人这里,直到有天狗食日的那天。”
五日的时间说短,其实也不算太短,足够让人安排布置一切。
西闽国主扣下巫马祁,就是怕巫马祁帮着萧芜暝密谋一些什么事情。
“好。”巫马祁甩袖坐了下来,坦然自若地道,“不过我不在宫里,想要引萧芜暝出宫,你们得好好想想法子。”
西闽国主没有与他搭话,只是命死士将他扣押在一间房里,由十人把守着。
洛易平早就料到巫马祁是不会出卖萧芜暝的。
他安插了人在雍宫,本是昨夜想让这人将两个小皇子带出来,有了小皇子,他不怕萧芜暝不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安插的那人没有带来小皇子,还带给了他一个消息。
“主上,两位小皇子早就被萧芜暝送出了宫,属下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因着如此,洛易平一早就带着人出了客栈,满城寻找那两个小皇子。
他的耐心在一点一滴中消磨殆尽。
“主上,这里也没有。”
他站在原地,听着最后一个死士的回话,他好看的眉眼遍布着阴鸷,语调阴沉微凉,“既然找不到皇子,就把全城的孩子都抓起来。”
他不逼萧芜暝。
他要让全城的百姓去逼萧芜暝。
洛易平不信萧芜暝会为了全城的百姓,牺牲自己的孩子,届时,萧芜暝那道貌岸然的真面目就会被所有人都知道。
若是他真的为了百姓的孩子,交出了自己的皇子,那也正合他的意思。
这两个皇子是筎果和他的血脉,如今筎果生死不明,醒不醒来还另说。
萧芜暝一定会拼尽全力护好自己他们,他一定会现身的。
今日的街头要比以往安静许多,可哪里安静,却又说不上来。
萧昱蟜站在王府门外,负手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王府大门门口的那条街上,小贩依旧吆喝个不停。
“王爷,怎么了?”
正巧二宝带着小皇子最爱吃的吃食送到王府,见萧昱蟜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着,连忙上前询问。
“你从宫里出来,一路到这里,可有发觉什么异常没有?”
二宝仔细地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啊,和平时一样。”
“不过……”
萧昱蟜挑眉问他,“不过什么?”
“好像大街上一个孩子都没有,他们今日都去学堂了不成?”
没有孩子!
萧昱蟜快步走下了石阶,站在街道的中央环顾着四方。
果然,大街上一个孩子都没有!
“出事了!”
萧昱蟜沉下脸,拿出自己的令牌,命二宝去军营调拨出他的那一支军来。
“切记,不要惊动百姓,让他们都穿常服来见我。”
二宝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应下,拿过令牌后,借了拴在王府门口的黑马,骑马扬长而去。
萧昱蟜不想让王兄分心,所以并没有派人告诉他此事。
他派了家仆去有孩子的百姓家中,若是孩子还在家中,就让人把孩子带到王府,说是他安排了太医在王府,让孩子去检查检查身子。
王爷!太后宠不得! 第1093章 ,劫后
若是孩子不在,就让家仆打个招呼,依旧是孩子在王府接受太医的检查这样的说辞,先稳住那些不见了孩子的百姓。
洛易平站在客栈的二楼,看着依旧人来人往的大街,几个死士搜索了一番,快步进了客栈。
“主上,大街上已经没有孩子了,相信过不了多久,雍城百姓就该闹起来了。”
洛易平冷哼一声,“未必。”
他的人在行动,萧昱蟜也没有停下来。
萧芜暝的这个胞弟,还算是有几分手段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稳住百姓们。
“再等上一会。”他抛下这话,瞥了一眼大街对面的那王府,转身离开。
信任这东西,会随着时间消磨殆尽的。
即便萧昱蟜能稳住百姓这一刻,那么下一刻呢?
百姓见不到自己的孩子,总会惶恐不安的。
萧昱蟜低估了雍城百姓对萧昱蟜的信任程度。
一直到第二日的正午,才有百姓去王府敲门,询问孩子的事情,也不知道萧昱蟜是怎么吩咐下人的,总之前去询问的百姓并没有因为看不见孩子而闹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西闽国主潜伏在咱们雍城,到处在找两个小皇子的下落。”
“他找小皇子有什么用?”
“小皇子不是在宫里头吗?”
“你们知道什么!殿下早就猜到弃国的西闽国主会来雍城,会对小皇子们不利,所以将他们偷偷送出宫了,现在谁都不知道小皇子在哪里。”
“我有一个不是很好的念头,你们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被西闽国主抓起来,以此威胁殿下交出皇子?”
“可是……西闽国主要小皇子们做什么?”
茶摊上的百姓们静默了下来。
他们自是不信孩子们被西闽国主抓起来的事情,可那种越猜心就越乱的恐惧一点点在心头蔓延。
日落的余晖将王府的大门倒影拉得很长,不少的百姓都聚集在了王府门口,非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不可。
此事闹得很开,不过一夜,就传遍了整个元辟国。
狄青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他劫后余生。
这一夜,西闽的境外小镇下了一场大雨,他和下属跑进了破庙避雨,却不料遇到了一帮西闽国的刁民。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原来这些刁民是之前他在茶摊杀了的匪徒的亲友。
在打斗之中,他不甚被他们用刀割破了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图腾。
那是一只展翅的鹰,是西闽皇室的象征。
在这个世上,只有三个人的身上会有这样的图腾。
一个是老国主,一个是小殿下公良允,还有一个就是传言中的那个大殿下。
狄青云的身份一下子就被这些刁民猜出来了。
“原来你是西闽皇室!”
西闽百姓最恨的就是西闽国主,若不是这个老头,他们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惨,家不成家,不是被老国主欺压,就是流离失所。
“杀了他!一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他们群起攻之,彪形大汉为了保护他,被砍得重伤,还伤了一只眼睛。
满脸是血的下属彻彻底底的激怒了狄青云。
一直以来,他的身边只有这个下属对他不离不弃地跟随着,而如今,却因为那个老头坐做下的孽,让他和他身边的人再次受到了无妄之灾。
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他受够了!
狄青云抢过一把刀,狠狠地朝着冲向自己的人砍了下去。
手起刀落,利落得麻木,他恨不得这一刀刀落下,都是落在那老头的身上。
一直到所有人都倒了下来,他才停下了手。
倒在地上的彪形大汉呼吸很弱,他看着那双熟悉的黑靴,缓缓地开口,“大殿……快走……”
彪形大汉躺在地上,看着狄青云的身影消失在了的破庙外,这才闭上了眼睛。
这一闭上眼,包裹着他的就是无尽的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只知道自己有知觉醒来的时候,那只受伤了的眼睛依旧在隐隐作痛。
模糊间,他看到一个人正在帮自己上药,是一个六旬老头,不是他的大殿。
彪形大汉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药能管用吗?”
这是狄青云的声音!
彪形大汉有些激动地睁开眼睛,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但才动了一下,就被人按住了。
“刚醒就要乱动,你想本殿给你挖坟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彪形大汉看到了狄青云,原来他没有走,是去找人来救他。
他高兴地躺在了地上,却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
狄青云啧了一声,道,“被人砍成这样,你还能高兴的起来?”
“属下高兴……是因为大殿对我好……”
狄青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没有搭理他,转头追问着那个采药人,“这药真的有用?”
采药人是他在路上偶遇到的。
他本是进了城,拉了一个大夫,他虽然身着一袭红衣,很好的将血隐住,但身上的血腥味道浓得吓人,那大夫吓得要死,宁愿自己滚下山坡,也不肯跟他来医治人。
好在狄青云路上遇到了这个采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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