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奖赏 茱莉·嘉伍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一点。他们只知一昧猛攻,丝毫不曾想到可自两侧包夹诺曼人或预留退路,而且毫无纪
律可言。诺曼人的弓箭轻易使能命中目标。
返回玫瑰庄的漫长旅途中,罗伊一路努力着要将自己的理智与感情份开,通常这并
非难事,但这回他的心却一直从中作梗。他一再告诉自己,下令撤军仅是份内当为。妮
可是他的妻子,他有责任保护她。然而他的双手为何仍在发抖?他对她受伤所感到的愤
怒为何如此强烈,令他几乎无法思考?
该死,这个小小的不方便已渐渐失去控制。他的妻子扰乱他的心神。他的生命原是
一张精心画就的地图,如今她却侵入他的每一缕思绪。
直等返抵城堡,罗伊抱着妮可登上通往卧室的窄梯时,他才完全了解自身处境的惊
心动魄之处。
他不仅关心她,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上天明鉴,这份体认令他险些将她摔了下去。他迅速恢复过来,继续朝妮可的房间
走去,心头转动着他不可能爱上这么一个冥顽不灵的女人的种种理由。见鬼了,大部份
时间他甚且说不上喜欢她。
理智前来拯救了他。他不可能爱她,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他告
诉自己。这些年来他受的是武士的训练,从未学过如何去爱。所以,他相当理智地说服
自己,他不可能爱上妮可。
当然了,关心这女人并无大碍,毕竟她是他的财产。任何物主都会关心他的贵重财
物。
想通了之后,罗伊觉得好过了些。然而他对所有自以为够资格替他照顾妮可的仆人
咆哮,却又抵触了他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信念。修格男爵随着一列哭哭啼啼的女人上了楼。
他站在门口,眼看罗伊试着将妮可放到床上,心中惊诧渐增。这位魁梧的战士似乎怎样
也无法完成这件事,他两度俯向床铺,起身时妮可却仍在他怀中。罗伊好象放不开她似
的。
修格看朋友可怜,将仆人全赶出房间,独留下一名丰满甜美、名叫嘉莉的尤物,他
企图钩引她上床已近一个星期。他示意她站到一旁,然后嘱咐罗伊把妻子放下来。他伸
手搭在罗伊肩上。“把头盔摘下来,去休息一会儿,嘉莉会照顾妮可的。”
罗伊倒真的放下了妮可,也摘掉了头盔,只不过他不肯离开。他把头盔扔到角落,
双手背在背后,站在她床边守护。头盔落地时,他见妮可弹了一下。她听见了吗?他想
知道。或许她终于自昏迷中苏醒。天啊!但愿如此。
妮可很清楚事态的发展。归途中她时而真睡,时而装睡。她肩上的疼痛已减轻许多,
她觉得好多了。问题是一旦让丈夫知道她已恢复,她就得为自己的行为提出解释,而她
还不知该怎么告诉他。
她需要时间来思索这个难题。她仍有些诧异桑顿竟然尚在人世。当然,她也感到庆
幸。身为他唯一的妹妹,她自认有责任保护他。不过她如今也是罗伊的妻子,她必须对
他忠诚,并尽力保护他。天啊!真要命。
妮可开始哆唆。她既担心桑顿又担心罗伊。她了解哥哥的顽固,除非取回领地,他
绝不会放弃,但罗伊也不会让他兵不血刃便得回玫瑰庄。而这件事解决之前,他俩都可
能送命。
她不想失去他俩之中的任何一个。她该怎么做?她是否该向罗伊坦承一切?这是否
便是对桑顿不忠实?
泪水盈满她眼眸。她需要时间在采取任何行动之前,理出头绪。
“她在痛,”罗伊喃喃哺哺说道,“令她分神,我不要她痛。”
妮可没有睁眼。她希望罗伊将她拥在怀里,给予此刻她极度渴望的安慰。她要他告
诉自己一切必将顺利。
上帝助她,她着实希望他爱她,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我们可以派人到修道院去请人来治疗她。”修格提议。
嘉莉刚翻开衣箱,找着妮可的睡袍。她带着一件白色棉质衣物来到床边。妮可呻吟
时,嘉莉泪如雨下。她丢下睡饱,双手揪着裙摆。“妮可小姐千万不能死,”她泣道。“
我们不能没有她。”
“不要说这种鬼话,”修格命令道。“她不会死的,她只不过流了点血而已。”
嘉莉点头,弯身拾起女主人的睡袍。
修格站在罗伊身旁,俯首看妮可。他边捻胡子边问:“那枝箭是……”
“她扑在我身前,不让我中箭。”罗伊打断他。
“罗伊,她不会有事的,”修格又说了一遍。“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何在这里?我还
以为她会被赐给有功的武士为妻。国王改变心意了?”
罗伊摇头。“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修格扬起一道眉毛,笑了。“原来你毕竟还是为了她出面挑战了。我早料到了。”
“我没有为她挑战,”罗伊反驳。他解释时初次有了笑容。“你可以说是妮可为我而
挑战。”
修格哼地一笑。“故事不只这么简单,晚餐时我再追问其它部份。现在暂时先拋开
这桩憾事,告诉我尊夫人为什么要奋不顾身救你。你不是穿了盔甲吗?”
“当然。”
“那么为何……”
“等妮可醒来,我会向她要答案。”
妮可听见了这段对话的每一个字。丈夫严厉的口气令她脸孔一皱。她当下决定可能
必须假装昏睡一、两个星期,或直到她决定桑顿的事该如何处理。不过她绝不会欺骗罗
伊。对她而言,自己的言语如同忠诚一般重要。她既已向丈夫承诺过,便不会反悔。
“我祈求上帝保佑妮可小姐醒来时知道自己人在哪里。”
嘉莉的话引起两名男爵的注意。“你咕哝些什么?”修格问。“她当然会知道自己在
哪里。”
嘉莉摇头。“有很多人头上遭到重击或失血过多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变
迷糊,有些会健忘。我说的是实话,”她蹑泣着补充:“小姐可能连我都认不得了。”
谈话间罗伊的视线始终不离妻子,所以只有他注意到她脸部痛苦的表情消失,突然
显得相当安详。
她是否听见他们的谈话?“妮可,张开眼睛。”他命令道。
她并未遵从,反而呻吟一声。那声音太假了,完全不具说服力。她在玩什么把戏?
他忍不住突如其来的笑意,她不会有事了,他如释重负。“等你醒了就得答复我的
问题,妮可。”
她没回答。“她还昏迷不醒呢,爵爷,”嘉莉低声说道。“元气太伤了。”
罗伊长叹一声,然后等待。
数分钟过去了。嘉莉走开去拿东西替妮可换绷带,修格负责在炉床上生火,罗伊则
不曾离开床边的位置。
她终于睁开眼睛。她缓缓抬起视线望着罗伊。她的眼神清澈,并非浑炖。他已认定
她挤眼的皱眉表情是硬装出来的。
她尚未付诸实行,他已料中她的计划。
“我在什么地方?”妮可环视过房间才又注意罗伊。
他在床沿坐下。“你在你自己房里,”他答。“你睡了很久。”
“是吗?”
他颔首。
“你是谁?”
他忍住火气。他猜对了,妮可果然听见了嘉莉的话。他两手分撑在她的头侧,缓缓
倾身。“我是你丈夫,妮可,”他低语。“你最爱的人。”
这句话果然引出他预期的反应。她一脸震惊,但他还要更多。“你不记得了?”他低
声问。
她耸肩,他笑了。“你还跪下来求我跟你结婚,你总该记得你苦苦哀求……”
“我才没有求你跟我结婚,你这不要脸……”
他以长吻封住她的嘴。他太开心了,他知道妻子已步上康复之途。
“你得向我解释你的行为,妮可。”
她抬头注视他良久。“我知道,”最后她长叹一声说道:“我想请你等到我精神恢复
一些,罗伊。可以吗?”
他点头。“你还得答应我,以后绝不再冒这种愚蠢的险。你这人毫无自我约束的能
力,妮可。”
她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罗伊起身走向门口。“我等明天再听你认错和道歉,
夫人。现在我准许你休息了。”
她猛地自床上坐起,这一动令她肩头刺痛。“我是想救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
罗伊脚下没停。”啊,是啊,“他承认。”但你的用意不只如此,不是吗?“
她没回答。急怒攻心耗尽了她的元气,她再次瘫倒在床上。她正喃喃嘀咕对丈夫的
观感时,才注意到修格男爵立在炉旁。让这位骑士目睹了自己失态的举止,让妮可大为
震惊。
“我通常不会对任何人吼叫,”她宣称。“可是那男人真惹我生气,男爵。”
修格微笑。“你常叫你丈夫野猪养的吗?”
原来他听见她喃喃自语,妮可叹息一声。“只有在我以为不会被别人听到的时候。”
她招认。
他走过去站在床畔。“你休息够了吗?能不能把你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妮可?你
手上的绷带让我很纳闷。”
她皱眉。“这个星期简直太难熬了,男爵。”
“看来也是。”
“在遇见罗伊之前,我一切都很好。”
“那你认为这些伤都该怪他喏?”
“也不能直接怪他。”她闪烁其辞。
从他满怀期待的表情看来,妮可明白他渴望知道细节,但她不打算说,让罗伊去解
释吧。“说来话长,爵爷,”她低语。“而且说来凄惨。你只要知道那个人该负全责就够
了。”
“哪个人?”
“罗伊。”
她闭上眼睛又叹了口气。修格猜想她是要休息了,转身欲走。
“我真不明白自己何必费力去救他,”她哺哺说道。“他感激了吗?”
修格停下脚步正要回答,她却自己答了。“没有,男爵,他没有。我勇敢的行为也
没能让他高兴。不,他只对我生气。他真让人受不了。你可以告诉他,这也是我说的,
爵爷。”
她再次闭上眼睛。修格再度企图离开这个房间,他在门口又被叫住,要求他将更多
的意见转告罗伊。
十五分钟后,修格终于得以离开。
罗伊在楼梯底层等他。“我正要派人去叫你,”他宣称。“妮可需要休息,修格。”
罗伊不以为然的语气令修格失笑。“我没有累坏她,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他说。
“上帝明鉴,她把对你的看法全说给我听,才真把我累坏了。你想不想听一点?”
罗伊让朋友明白他的恼怒。“我对这种芝麻小事没有兴趣。妮可现在安全了,等她
复原,我会让她明白自己的本份。”
他朝门口走,但被修格止住了。“对你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不是吗,罗伊?
“
“当然,”罗伊回首叫道,一点也不觉得好笑。“或许我才新婚,修格,我却明白要
让这种合伙关系皆大欢喜只有一个方法。由我来发号施令,她只有听话的分。当然,我
会有耐性。她该获得体谅,毕竟她对婚姻也很陌生。”他补充:“不过等她一旦开窍,日
子就可以顺利过下去了。她只需要顺从我,修格。这并不难。”
“妮可了解这些吗?”修格问。
“她不久就会了解,”罗伊答道。他的口气冷硬如石,又再补充:“我会有一个安宁
的家。”
摔上的门为这句誓言盖了章。
修格转身仰望楼上,他又笑了。啊,他心想,罗伊将会得到安宁。只不过妮可会先
取得他的心。
第十章
她决心变乖,毕竟其它的方式她全都试过了。唠叨抱怨没有用,大吼大叫也没有用,
妮可几乎要绝望了。她心想,假使去讨罗伊欢心,他可能礼尚往来。或许到时他便肯听
从她的命令了。
他早该把杰堤和小尤里接回家了。他们返回玫瑰庄已整整两星期,她原本指望罗伊
尽早接回她的亲人,但不久他便明摆出无意听从她的吩咐。他无所不用极其地逃避责任,
也无所不用极其地全力避着她。老天,这十四天以来,她只见到她的丈夫六、七次而已。
起初那几天遭他忽视她并不介意。她心知他在恼她不肯为受伤当天的行为提出说明。
不过他仍旧同意等到她自愿开口的时候,起码这是她在表明自己立场之后,而且他也颔
首之后所得到的结论。
此时妮可回想起来,发现自己正是在表明立场之后才开始备受罗伊的冷落。
他俩之间的情况应该改善,她希望做个称职的妻子。上天明鉴,她痛恨他对自己不
闻不问。他完全未尽为夫之道,至少依她对婚姻关系极其有限的观察看来是如此。
他也并未与她同房。据嘉莉说,他住进北边原为妮可父母所有的卧房。那房里的大
床是特为父亲魁梧的身材订作的。壁炉也很大,因为它需温暖足有妮可房间三倍大的地
方。
她了解罗伊选上那个房间的理由,但仍认为他不与她同睡很不应该。毕竟他俩是夫
妻,理当同榻而眠。这事实令人心痛。他本可邀她同床……可是他没有。
妮可不愿意事情再这样下去。她的日子很难过,她决心暂把自尊心拋到一边,就算
上刀山下油锅,她也要把这种荒唐的婚姻关系扭转过来。
她将由找出他避不见面的原因开始。她八成不会喜欢他的答案,而且她明知有时他
的话有如利刀般刺得令人痛不欲生,不过她还是打定主意去问个清楚。
她以香皂沐浴,又为了晚餐时分而悉心妆扮。嘉莉在一旁帮忙。这名贴心的女仆在
眼见妮可两手的绷带拆除后所露出的疤痕,曾经痛哭失声。
当时妮可很尴尬。她的手和手腕上的丑陋疤痕尤其醒目。她自认并非肤浅、爱慕虚
荣的女人,但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疤的确令她无法释怀,罗伊可能也同她一般感到恶心。
她决心穿上最漂亮的一袭礼服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礼服是极淡的蓝色,颇为悦目,
至少她希望是如此。礼服剪裁合身,但不致太过紧窄。
说不定金色那件会是更高明的选择。妮可一直不能放心,等嘉莉回到房间,她便征
求仆女的意见。“你想我丈夫会比较喜欢蓝色那件抑或金色那件?”
“我喜欢蓝色那件,小姐,但我不知道你丈夫会喜欢哪件。”
“我也不知道。”妮可承认。“仔细想想,我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些什么。”
女主人懊恼的口气令嘉莉莞尔。她拎起发刷,妮可则在凳上就座。女仆将她的头发
梳得都发出了声音。嘉莉两度开始动手编辫子,她的女主人却两度改变心意。嘉莉从未
见过妮可如此三心两意,而且如此注重妆扮。
“什么事让你这么心烦啊,小姐?”
“我不是心烦,我只是希望今晚显得漂亮动人。”
嘉莉微笑。“你希望让某个特别的人觉得你漂亮吗?”
“我丈夫,”妮可答道。“今晚我一定要吸引他的注意。”
“这就难怪了。”
妮可庆幸侍女看不见自己的脸,她自觉脸上发红。“我有个好计划。”
嘉莉咯咯而笑。“你总是有好计划。”
侍女话中赞赏的意味令妮可展颜。“目前这种紧要关头,必须步步抢得先机。”
“现在已经不是紧要关头了。”嘉莉说。“你丈夫重建了此地的秩序,小姐。”
妮可摇头。嘉莉有权利乐观,她不知道桑顿还活着。妮可不曾向任何人吐露这个秘
密,甚至每一思及长兄,她胸口便抽紧。
“有些人认为战争已经结束。”她地低语。“而对其他人而言,战争不过才刚刚开
始。”
“你怎么这样说呢,小姐?”嘉莉问。“你现在说的是自己的婚事对不对?你和丈
夫可不是处于交战状态。假如你问我的看法,你只不过有点倔强而已。”
妮可不予置评。嘉莉再开口时,心思已转至别处。“跟我说说你那个计划吧,小
姐。”
“今晚晚餐的时候,我会表现得非常讨人喜欢,”妮可答。“无论罗伊说什么难听
的话,我都绝不会生气,我希望他注意到我有多么乖巧和善体人意之后,也以同样的方
式回报我。到时他或许就肯讲讲理,替我把家人接回来。”
嘉莉掩不住失望。妮可伸手取编织腰带时,瞥见侍女不悦的神色。“你觉得我的计
划不好?”
“糗,好是好,”她表示赞同。“只不过我有点失望。我原先希望你是为了另一种
原因才打扮的。”
妮可将腰带调整在臀部,随后将她的小切r刀c进一个小环里。
“我的计划还不只这样。”妮可说,“我的婚姻生活十分不愉快,罗伊很难相处。
你一定也注意到他如何冷落我。每回我想向他提杰堤和尤里的事,他掉头就走。我哀求
到一半,却突然发觉自己在对着他的背影说话。”
“哀求,”嘉莉哼了一声。“你的丈夫都是在你开始支使他做这做那的时候才走开
的。这是我注意到的情况。恕我直言,这几个星期以来,你都不像你自己了,常把人家
呼来喝去。”
妮可心知嘉莉讲的是实话,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丈夫净惹我生气。”她坦承。
“不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大呼小叫了,现在我明白那样太不像淑女。”
侍女微笑。“你不会再大呼小叫是因为你明白那对你丈夫不起作用。”
妮可点头。“这也是原因。”她说。“别再皱眉了,嘉莉。我已决定要动手解决罗
伊和我之间的歧见。”
“赞美上帝,”侍女说道。“你终于想通了。你们分房睡是不对的。你是不是指你
将改正这种可耻的情况?”
妮可瞪视炉床。天啊,她尴尬极了。讨论如此隐私的问题对她是一件难事。“我要
去勾引他。”
嘉莉猛笑着,妮可对她皱眉。“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她大声说。
她静待侍女恢复自制,随后说道:“罗伊和我将有个崭新的开始。婚姻是神圣的誓
约,为他生儿育女是我的责任。”
嘉莉尚不及赞同,妮可便急急说下去。“如何达成这目的并不重要。如今罗伊和我
已是夫妻,我们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努力和谐地一同生活。我这也是为尤里着想,他该
有个幸福的家。”
“你用不着说服我,小姐。我赞成这个计划。只不过我要指出一个问题。你丈夫是
不是以为尤里是你的孩子?”
“对。”
嘉莉逸出一声叹息。“等他与你同床,他就会知道你说谎,小姐。你最好在他自己
发现真相之前先告诉他。”
妮可摇头。“我有充份理由必须说谎。”她说。“为了保护尤里。诺曼人只要相信
他是我的骨r,就会放过他。”
“可是情况不同了。”嘉莉争辩。“现在你总不可能相信你的男爵会加害小尤里
吧?”
侍女似乎义愤填膺,妮可这才恍悟嘉莉也是罗伊的忠仆了。这令她欣慰,虽则她不
了解为什么。“我认识罗伊之后,就知道他不会伤害尤里。不过他仍可能利用他迫使桑
顿合作,我担心的是这件事。”
“你在说什么傻话?”嘉莉问道,“你我都知道桑顿已经死了。”侍女停顿下来迅
速在胸前画个十字架。“上帝保佑他灵魂安息。”
“万一他没死呢?”妮可问。
“你的男爵仍然不可能利用那婴儿来对付他,我有绝对的信心。”
妮可逸出一声叹息。这时她话题稍转。“我知道以欺骗为基础的婚姻注定失败,我
已答应罗伊绝不再对他说谎。”
“那么你是要告诉他……”
“我要先灌醉他。”妮可扬言。“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你疯了吗,小姐?”
妮可大笑,嘉莉瞠目结舌的表情太有趣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妮可说。
“艾丽跟我说,男人酒喝多了之后,就不太记得别人同他说过些什么。我会向罗伊招认,
尤里的事是我骗他,还要再说一件让我寝食难安的秘密。如果罗伊醉得神智不清,那么
明早他只会记得我说的一些零星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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