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奖赏 茱莉·嘉伍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怀中的冲动。老天,她的样子看起来好脆弱。他只能想象自从战争开始之后,她所经历
过的如炼狱般的苦难。虽然她以为她能保护弟弟的想法委实荒谬,但仍值得尊敬。
从他听到的许多与她有关的传说,他不应该感到意外。“你知道吗,妮可?你在诺
曼人的军队中已经变成一项传奇。”
这个说法令她全神注意起来,也引发了她的好奇。“只有死人才会变成传奇,”她反
驳他的说法。“活人才不会呢。”
“不对,你是例外,”他说。“你真的曾经率人抵抗威廉公爵派来的三次入侵吗?”
她耸耸肩。“你的领主派了一些小孩子想要来夺走我的家,我只是把他们赶走。”
“虽然如此,”他有点意见。“那你……”
她打断他的话。“我的兄弟手下的军队的确曾经听我指挥,但那是他们的将领被迫
离开之后的事。”
“这个将领是谁,他现在又在哪里?”
“他叫约翰,而且他到北方去了。”她叉起手臂,回头去看她弟弟。“你永远也抓不
到他的,他比你们聪明太多了。”
“我觉得他像个临阵脱逃的懦夫,留下你无人保护。”
“我命令他离开的。约翰不是懦夫,而且我可以保护我自己,甚至可以随心所欲的
自一个惹人厌烦的诺曼人眼前逃开。”
他没理会这个讽刺。“诺曼人绝不会让一个女人管事。”
她摇摇头,不再为约翰辩解。在她的心中,她认为她哥哥忠诚的部属是她所知道最
勇敢的人。他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将尤里带来给她。她哥哥桑顿命令约翰将他的儿子
尤里送来给她保护,她相信那个撒克逊叛徒詹姆应该不知道尤里的事,那么按理来说,
诺曼人也不知道。可惜,妮可不能在此时此刻颂扬约翰的勇敢,尤里的安全才是最重要
的。目前,诺曼人仍以为尤里是仆人的孩子而已。
罗伊看着她y暗不定的脸,真想知道她那脑袋又在想些什么。他不喜欢她为那个只
留下少数军人保护她的将领辩护,但目前似乎不必再多加讨论。
“你的聪明机智在扮成修女时完全表现无遗,连我的手下都相信了。”
她注意到他并没把自己包括在内,难道他不承认他也曾被她骗过?“你的手下也全
是些大男孩,”她说。“这也是你将被打败的理由,男爵。”
“我这些士兵的年纪大部分都比你大。”
“大而无知有什么用?”
“不是无知,只是缺乏训练。”他更正她的话。“训练有素的士兵担任更重要的任务
去了。”
他是实话实说,但她的表情却一副备受侮辱的样子。她转过身去,表示他可以走了。
他却还没准备要走。“我要警告你,妮可,聪明机智对于你将要走的路并没有帮助。
前往伦敦的旅程必定困难重重,除非你谨守规矩,不然我们被迫相处在一起的那些时日,
会变得很难以忍受。”
她拒绝转身,但答话的语气有点火。“我的天,你真是傲慢到了极点。修道院已答
应让我在此地避难,即使毫不信神的诺曼人也不能破坏这道戒律。我不会离开的。”
“你会的。”
她哼了一声,转过身来迎战。“你敢违抗庇护的权利?”
“不,不过当时间到来,你会自己走出去。”
一阵寒意沿着脊椎骨滴溜溜往下窜,他会用什么武器来迫她?她的心思由一个可
能跳到另一个可能,好一会儿之后,她的结论是他在吹牛。他没有任何方法能强迫她离
开这安全的天堂。
如释重负的感觉使她热泪盈眶。
他却微微而笑。
她的镇静又瓦解了,她完全忘了她是站在一间病房里,否则她是不会对这些野蛮人
乱叫的。“只要诺曼人在英格兰,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绝对不会!”
第三章
结果这个“绝对不会”的事在整整八个星期之后发生了。
修格男爵的病已完全康复,在前一天离开了修道院。院长告诉妮可说,她曾听到罗
伊男爵要求他这位朋友留在城堡里,等他把奖赏带到伦敦去再回来叙旧。
“我相信他所谓的奖赏就是指你,妮可。”院长以同情的口气说道。
“他只是在唬人。”妮可咕哝着说。
接下来那一整天她都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那天晚上她也一直无法成眠。就在天黑
之前,罗伊派了一名信差来到修道院,传令要妮可小姐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在第二天
早晨离开修道院。
院长不相信这个诺曼人是会唬人的一型,但她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将妮可
的小旅行袋收拾好,拿到前门口,以备男爵万一真有什么行动计划即可上路。
“如果你都准备好,也许到时候什么事也不会发生。”院长说道。
天刚亮之际,妮可已经穿戴妥当,焦躁地在那里踱着步子。她穿着一件奶油与蓝色
相配的衣服,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因为是她母亲帮忙缝制的。每次只要穿上这身
衣服,她的心情就会好起来。虽然这衣服料子太薄,不适合这样冷的冬天,但是她反正
不到外边去,所以也没什么关系。
她没有跟其它修女一起参加晨祷,她知道自己无法安坐,只会打扰别人。
她的亲信女仆艾丽在一个小时后来向她做每个星期的例行报告。这位年纪较长的女
仆脾气又好,对主人也极为忠心,大事小事都记得非常清楚。她比妮可大十五岁,但仍
有年轻女孩一样的习惯,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咯咯笑。
艾丽冲进房间里的时候就会咯咯地笑着。“就跟我们所想的一样,小姐,”艾丽喊道。
她匆匆行一个礼,就继续说下去。“修格男爵已经在城堡里待了下来,同时罗伊男爵正
准备来接
你。”
妮可握住艾丽的手,把她拉到窗前。她示意艾丽在长凳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在旁边
坐了下来。
“你能不能查出来他究竟打算怎样说服我离开这里?”她问道。
艾丽猛摇着头,辫子上的发丝都散了。“我们都在猜,小姐,可是谁也想不出来会
是怎样的。罗伊男爵把他的亲信找去开会,嘉莉负责偷听他们两个人谈话,可是他们都
没有提到这项计划,小姐。连修格男爵都很想知道罗伊男爵到底打算怎样把你带离这里。
“
“嘉莉会很小心吧?我不希望她为了我的缘故而惹上麻烦。”
艾丽又咯咯笑了起来。“嘉莉跟其它人一样,都对你绝对忠心。她会不顾性命确保
你的安全的。”
妮可摇着头。“我并不要她为我而死。你也一样,艾丽。事实上你来这里已经是非
常冒险的事了,不过我真的很盼望知道家里的消息。”
“现在那里叫玫瑰庄了。”艾丽低声说道。
见到妮可的惊讶神色,她又点了点头。“他们给我的家取了一个名字?”
“是修格取的,你的罗伊男爵似乎并不介意。在你知道以前,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
叫它玫瑰庄了。听起来还不错,不是吗,小姐?”
艾丽等不及听女主人的回答又说:“我必须把真相说出来,小姐。那两个男爵现在
就把那里当成他们自己的家一样了。”
“他们还更动了哪些地方?”妮可问道。
“他们发现北边墙内有一个信道可以接到外面,于是把它封了起来。不过到目前为
止他们只发现那一处。”
妮可发现自己在扭着双手,于是强迫自己停止这种情绪紧张的动作。“我的房间呢,
艾丽?”她问道。“哪个异教徒占用了?”
“没有人,”艾丽答道。“罗伊男爵把门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去。修格生病的时
候分配到你的房间,可是他回到玫瑰庄以后分到另一间比较大的。嘉莉和露丝奉命帮那
个诺曼人打扫房间。你要听这些事吗,小姐?”
“当然要,”妮可说道。“你不可以瞒我。”
“要我们恨罗伊男爵很不容易。”艾丽坦承着,却又发出颇不适时的咯咯笑声。
“恨是一种罪恶,我们不能恨那些诺曼人,”妮可说道。“不过我们可以极度讨厌他
们,艾丽。”
这位女仆点点头。“可是就连那样也很难,”她说道。“他把我们都找去,我们让贺
康躲在最后面,怕见到他会使男爵想起他曾经扯谎说你有双生姊妹的事。结果你知道怎
样吗,小
姐?罗伊男爵把我们找去是要当面称赞贺康保护女主人的行为。男爵问他愿不愿意
向他宣誓效忠。他不是命令,而是用问的!”
艾丽说完又发出笑声。她以手抚胸,深吸一口气。“贺康宣誓以后,男爵扶他起身。
那情形让我们都大惑不解。我们原以为那个诺曼人会砍掉贺康的头,没想到却是要他效
忠。”
“谁知道那些野蛮人到底想要什么?”妮可说道。
“男爵也从来不曾对人大声说话。嘉莉说那是因为他年纪比较大,可是他并不像他
的朋友修格男爵那么老。那天美桃打翻了一大杯麦酒在桌上,结果你知道吗?他居然没
有出手打她,只是换一个地方坐,又继续跟朋友谈话。”
妮可不想再听罗伊的事情了。“修格男爵怎么样了?”她问道。
“称赞了你许多好话,小姐。”艾丽答道。“他告诉罗伊男爵是你照顾他的,说他发
烧的时候你日夜守在他身边,把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给他安慰。”
“我没有给他安慰,”妮可加重语气说道。“我只是帮菲莉修女的啦。你知道她又老
又累的,艾丽。而既然我晚上要照顾杰堤,就顺便做一点事,如此而已。”
“修格男爵说你有一副仁慈心肠。不要皱眉头,小姐,这是真话。修格也说你下棋
的反应很快,而且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妮可微笑起来。“修格闷得无聊,”她解释着。“总是对院长发脾气,要求下床。我
跟他下棋是为了帮助院长,并不是陪那个诺曼人玩。”
“修格男爵每次提到你的时候都带着笑,但是说起杰堤就大皱眉头。他说到你弟弟
是怎样对你摔盘子,结果罗伊男爵也皱眉头了。他生气的时候可真怕人,不是吗?”
“我没有注意,”妮可答道。“那些诺曼人都不明白杰堤所受的折磨。”她低声说道。
“现在,请你告诉我尤里的情形。我那个亲爱的侄子怎么样了?”
艾丽微笑起来。“他可真难管驯,现在已经会到处乱爬了。前天他又长了一颗新牙。
“
“那不是太快了吗?”妮可问道。
“不会呀,”艾丽答道。“在他这年龄的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对小孩子没有经验,所
以你得相信我的话。”
妮可点点头。“我真希望当初把他也带来这里。我很为他担心,艾丽。懊,我知道
你和嘉莉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可是我……”
“你的决定是对的,”艾丽打断她的话。“你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安全逃到修道
院,”她提醒着女主人。“而且那时候天气那么冷,会把小尤里冻坏的。此外,你要对护
送你的诺曼人怎么说呢?他们以为你是丹妮修女呢,记得吗?不要皱眉头了吧,小姐。
尤裹在玫瑰庄很安全的。一切都跟我们所预料的一样,”她点着头说道。“那些诺曼人根
本没有注意孩子。他们始终相信你说的他只是一个仆人的孩子,嘉莉一
国王的奖赏 茱莉·嘉伍德 第 3 部分
本没有注意孩子。他们始终相信你说的他只是一个仆人的孩子,嘉莉一直都让他待在楼
上,我想罗伊男爵根本不记得他在那里了。”
“我祈祷他爸爸还活着,”妮可低语着。“我们越得不着消息,我就越相信桑顿已经
死了,艾丽。”
“别存这种悲观的想法,”艾丽说道。她用衣服拭着眼角。“听我说,老天不会那么
残忍得要夺走尤里的父母二人,你的哥哥一定还活着,你不能放弃希望。”
妮可点点头。“对,我不能放弃希望。”
艾丽拍拍女主人的手。“罗伊男爵以为你结过婚了,”她说道。“那个傻瓜詹姆也以
为你跟洛夫的婚礼已经举行过,我们都在心里暗笑。那个自以为无所不知的叛徒其实也
不是什么都知道,不是吗?我希望当罗伊男爵发现真相的时候,会把詹姆四脚朝天地丢
出去。”
在马厩工作的班尼和欧卡来了,要送艾丽回去。等这三个忠仆离开以后,妮可就连
忙回到病人房间,去陪在杰堤的身边。
她弟弟的心情就跟天气一样恶劣,后来见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妮可就俯身为他把被
子盖好。他的右手打到了她的侧脸,这是意外,因为他已经睡着了,然而这一击的力道
还是强得使妮可跌坐在地板上。
杰堤这一下正打在她的右边眼睛下。从那里一阵一阵的剧痛看来,她知道等到晚上
就会有一个黑眼圈了。
她离开了杰堤,又开始踱着步子,并不时停在窗口前,往外面看出去。到了下午过
了一半的时候,她相信罗伊不管有什么计划一定已经打消了。
她正想把遮窗口的兽皮拉上时,一阵雷声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群人骑马奔驰的
声音,听起来至少有五十个人。他们在通往修道院的路口停了下来,本来在四周守卫的
士兵也加入他们的队伍中,整个队伍的数目就变成了七十几个人。
有一个人离开了队伍,策马沿着陡峭的小路走上山来。从那匹马和骑上的体形判断,
她知道来者就是罗伊。
他还是来接她了。
妮可的身子退开窗口边,但目光仍然望着他的方向。阳光照在他的盔冑上,现在是
严冬,然而他却光着双臂。妮可打了一个寒颤。在她看来,罗伊似乎突然变得刀抢不入
了。
她好不容易摇摇头。他只是一个人而已,她提醒着自己。一个随时可能冻死的人,
这是她的希望。妮可看见他佩着剑,却没有看见盾牌。他仍然是全副武装准备应战的样
子,或者他是准备要穿行过充满敌意的地区到伦敦去。
罗伊走到半路的时候停了下来,坐在马上停了许久,抬头望着修院。
他在等什么?他难道真以为她会自己出去?她摇着头微笑起来。只要她高兴,可以
让那个诺曼人在外面坐上一整天。她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吓着呢。
罗伊派了一名信差到修院的铁门前通报,然后他就等着,直到他相信时间已经足够
把话传给妮可,让她知道他已经到了。
院长发现妮可站在窗前。“罗伊男爵请你从窗口望出去,妮可。他说他有一个讯息
要告诉你。”
妮可走到窗口好让罗伊看见她。她双臂交抱胸前,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一副清明而有
自信的样子。她不确定他看得见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她仍然愿意一试。她很担心。不错,
可是那个诺曼人不会知道的。此外,她再度告诉自己,他是在唬人而已。
罗伊看见她在窗口出现以后,就缓缓揭开胸前的毯子,露出他怀中抱着的孩子。
尤裹在睡觉,但冷空气接触到他的时候,他还是皱起了眉头。“马上就会让你暖和
一点的。”罗伊对他保证着。
他把孩子高高举起来,等着接下来的反应。
他并没有等很久。妮可突然由窗口消失,她那愤怒的尖叫声仍然在房间内回荡着。
尤里正要鼓足气哭喊出来的时候,罗伊已经温柔地用毯子把他里好了。暖意使孩子
安静下来,开始热切地吮着自己的小拳头。
尤里发出的满意声音使罗伊笑了起来。他揭开毯子一角看看孩子的脸,得到尤里回
报的一笑,露出上下各两颗小小的白牙齿。他的脸蛋上尽是口水,罗伊笨拙地为他擦干
净,然
后又把毯子盖好。
但是尤里另有主意。他拱起背部,尖声叫了出来,并且开始不安地踢动着。
罗伊从来没有对付小孩子的经验。他的三个妹妹都有孩子,但是他从来没有跟他们
相处过。更过份的是,他甚至连自己有多少个外甥都不知道。他不知道尤里为什么要闹,
他已经又暖和又安全,这应该已足够。无论如何,罗伊曾经耐心地等着让嘉莉把孩子喂
饱了才带他出来的。
他拉开毯子,看着孩子的小脸。“睡觉吧!”他轻声命令着。尤里又抬脸对罗伊露出
笑脸,头发每一根都是直立的,这副可爱的模样令罗伊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他认为自己哄孩子已经哄得够久了,于是又把毯子盖住孩子的脸。“现在你可以睡
觉了。”
尤里又哭了起来。这时罗伊看见了妮可。她已经过铁门朝这里跑过来,长发在身后
随风飞扬。她匆匆跑来接尤里,连披个斗篷的时间都等不及,也无暇顾及外面的寒风了。
他的计划生效了。罗伊松了一口气,不过若是能把这个哭闹的小孩子打发掉会更好。
妮可飞快地跑下山,喘着气冲到罗伊的前面。“把孩子给我!”她吸声说道。
她气愤得忍不住拍打着他的腿。
“尤里是你的儿子吗,妮可?”她只迟疑了不到一秒钟就点点头。“他是我的儿子。”
他知道她在说谎,但她眼中的俱意使他保持沉默。他现在不想刺激她。她扯谎是因
为她害怕。她不可能了解他的,他知道她只是想保护这个孩子。罗伊是她的敌人,他可
以想见她一定听了许多关于诺曼人的谣传。
“尤里很安全,妮可,他不会受到伤害的。”
他作了这个保证以后,就对她伸出手。
她把他的手挡开。“把他给我,马上给我。”
他倒是十分想把孩子交给她,因为尤里又在哭闹了。但是他不愿意让妮可占上风,
她没有资格发号施令,她越早明白这一点越好。如果她一直反抗,他们一路上会很辛苦
的。
尤里闹得十分厉害。罗伊把注意力移到孩子身上,开始哄着他。他轻轻把孩子翻了
一个身,贴在他的胸前。然后他又把毯子掀开一点,因为这孩子似乎非要看见外面不可。
他再为孩子擦擦脸,才把目光移回妮可身上。
她的怒气消失了。罗伊对尤里竟然出乎意料之外地温柔。这个战士双手这么粗大,
对孩子却并不粗鲁。尤里也喜欢他,一直抬着头看着他笑。
尤里只是一个孩子,并不能分辨是非善恶,她告诉自己这个事实。她好不容易把目
光移到罗伊身上。他们互视着。尤里发出了满意的叽咕声。
妮可无法与他对视太久。她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他的注视。
“比赛结束了,妮可。我赢了。如果这是一局棋赛,我要说‘将军’了。”他说道。“
认输吧,我对你会很宽宏大量。”
他那开玩笑的口气比他的吹嘘更让她生气。她再度抬头看他,见他正在强忍着笑。
这个男人有点得意忘形了。她又用手拍打他的腿。“如果这是在赛棋,你还没有将
我的军,只是把我到一个角落而已。嗯,这局棋还没有结束呢。”
他摇着头。“你是大势已去,妮可。别再傻傻地顽抗吧,接受这已无法改变的事实。
“
他还有胆对她笑,她最讨厌他这一点。她怎么还会认为他竟然颇英俊呢?这个人利
用一个小孩子来达到目的,简直是一个恶魔。他任尤里处于危险之中好利用机会。
但妮可明白,这孩子并没有任何危险。她还算老实,肯承认这一点。尤里是安全的,
安全地被保护在这个诺曼人的怀抱里。
不错,尤里并没有危险,可是她有。只要再过几分钟,她就会在风里冻成冰块。
妮可c着手臂,同时拼命跺着脚,她的脚趾头冻得刺痛。
“把我的儿子给我。”她再度说道,但是口气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坚定了。
“他是你的儿子吗?”
她还没有开口回答,尤里却咕哝着说出来了:“妈咪。”由于孩子正在看她,她便抓
住这个机会。
“当然是,”她说道。“你听到他叫我妈咪了。”
他夸大地说:“小姐,在刚才的五分钟里,这个孩子对着我、我的马和他自己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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