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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仙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关十二
她想到玉兔一族雌少雄多,故而那桂玉平日里自然也是被千娇百宠,以为男人眼中只瞧得见自己。念次,她不由对那侍卫柔柔一笑道:“多谢你了。”
大概是灯火映照下,她的笑容有些柔媚,侍卫不由得看痴了片刻,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不必言谢,举手之劳罢了。”
聆音握着灯笼进了树牢,洞中黑黝黝一片,却没有什么腐烂枯朽的味道。她刚进来,便听到当啷一声,古旧的铜门被落了锁,她看着那似乎摇摇欲坠的门不由嗤笑一声,心想这门如何能困住她?
却不想门外那侍卫的声音又传来:“姑娘,这门上是上古时的封印,你最好不要碰它。”
“……知道了。”灯笼在聆音的手上微微晃了晃,她的身子也是如此,原以为玉兔一族避世多年,却没想到这扶桑上竟有上古时的封印。
待树牢外的脚步声散去至消失,聆音却有些不信邪的走到那破旧的铜门前,伸手要将门打开,却不想还未触到,一阵强大的灵气波动竟将她弹开到几尺外。
欢爱之后的暖意早已褪去,聆音的身体一时间冷到了极点,她抱住身子踉跄爬起,咳出一口血来,擦了擦唇角,狼狈的起身,想去捡起落在一旁的灯笼。
她其实,有些怕黑。
在汤谷时,她房内嵌着烛石,来到这里后,她从未在见不到半点光的黑夜合上过眼。
在她尚是南祩皇女时,父君自生了她后,便有些疯癫。他会将她关在漆黑的屋子里,整整叁天叁夜,尔后,又会疯了般的凿开门,紧紧抱着在屋内奄奄一息的她说,阿莺,我们父女的命为何这般苦啊……为何……为何她不爱我,也不爱你呢?
情爱是毒,教人癫狂,教人疯魔,教人求而不得时苦痛,犹如万剑诛心。
她想她应该牢牢记着,也从来清楚,但终究,还是沦陷。
她想她应当比父君圆满,那人是爱她的,至死也是爱她的。
得到,不得到,好像也并没那么重要了,因为他终究是死了。
眼角隐隐有泪水,聆音看着快要熄灭的灯笼,强忍了回去,小心的将灯笼立好,照出一片光亮来。
她余光一瞥,却见墙面上有一道血迹。她强做镇定,提着灯笼往上照去,那并非是一道血迹,而是一个血字。
“……爱?”
她将灯笼拿的远了一些,缓缓顺着血字往上照去,自上而下,自左往右,皆是血字所写,一共一十六字。
——巫女离殷,今与君绝,若有来世,断情绝爱!
字字句句如泣如诉,似恨似怨,又有种放下一切的解脱。
聆音的心头一动,看着这一字一句,竟不由自主的落下一滴热泪来。
短短十六字,她想这背后或许是个漫长的故事,但血迹印在墙上,鲜红欲滴,就像是作夜刚写上去的一样。巫女是玉兔一族的巫女么?可是今日,锦玉同她说起玉兔一族时,却从未提过,族中有这个神职。
但无论她是不是族中人,她应当也曾经同她一样被关押在这个地方。
“若有来世,断情绝爱……”聆音口中喃喃琢磨这几字,不由轻蔑一笑道,“的确,倒是断情绝爱来的轻松,若是当真断情绝爱,也再不会有求不得得不到爱别离的苦痛。”
不过她她也没时间感慨别人的境遇,也不知梅衍何时回来找她,若要将锦玉带走,平她一人的力量,定然是不够的。
她抱着灯笼,倚在石壁上,不敢看向黑漆漆的树洞,只敢看着灯笼里的蜡烛一点点的燃烧。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铜门的缝隙间漏进几缕月光,月光越来越清晰,映入洞窟之中,聆音匍匐到门旁的墙边,想看看透过缝隙往外头看去,却不想,外头又轻轻响起了一阵阵铃声。
她看到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近,是个女子,瞧着叁十出头,生得端庄温柔,只是眼神飘忽,瞧着有些神神叨叨。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上头挂着一圈又一圈铃铛,口中不知在低低念着什么。
待她走到树牢前,聆音才听清楚她口中的话。
日藏深谷,月出岫,不得韶乐,独闻仙音……
日藏深谷,月出岫,不得韶乐,独闻仙音……
“你……”聆音刚想出声唤她,却不想她却也忽然正对上聆音的脸,她看着聆音的脸迟疑片刻,然后退开一步,哆哆嗦嗦的用长发遮住自己脸,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聆音不由想到先前听锦玉提到的那位素玉姑姑,应当……便是眼前这位了?
看她这幅疯癫模样,也应当说不出什么正常的话来。聆音放弃同她交流,刚想转身离开,门却忽然怔声响起,素玉的手穿过栅栏,紧紧的扣住了她肩膀。
“你是谁!你是谁!你明明……明明只是具尸体!为什么有生命……你……!”她癫狂的尖叫。
她似乎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人却已经被周遭巡逻的听到动静的侍卫赶来,将她硬生生从门前拖开。
“不是我!不是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她大声喊着几近歇斯底里,聆音皱眉,手摁在了被她按着的肩膀那处。她瞧不见那处怎样,但只觉疼得厉害,想来那人是真疯了,下手也不知轻重。
无魂无魄,却能够行走的尸体啊……想想,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诡异。
只是,究竟为什么?她也想问问,为什么?
————
缘更选手回来了。
大家新年快乐!





聆仙台 (四二)天阴之体( )
不知过了多久,天将破晓。
聆音被夜风吹得身子发凉,缩在墙角,瞧见黎明的光越过青铜门的缝隙,映在地上。
“嗯……没想到不过短短几日,我便瞧见你这般狼狈的模样。”
这令人反感的语气……聆音朝着门外狠狠的瞪了眼,便见着那未被面具遮挡的唇,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这般情况这人还能笑得出来,看来他确实没将自己当做一回事。
聆音没气力的哼了声,似乎不打算同他争论什么。
“梅先生,既是来了,便别像看戏似得在外瞧着……快把门打开,放我出来。”
她没有提醒他那门上的上古的封印,他瞧她的难堪,她也想令他难堪。
梅衍却不急,只是站在门外,淡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见我难堪。”
聆音见他猜到,也不意外,只是面上还故作不知,否认道:“梅先生这是说得什么话,聆音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上头的封印,可是上古留下的。”梅衍指了指门上的锁。
“啊?竟是如此?”聆音故作惊讶状。
梅衍轻笑,他知道她是铁定不打算承认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稍稍抬了抬手,门便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聆音诧异,那封印昨晚刚将她重伤,如今却这样轻而易举的梅衍打开?
那封印自然不假,只是梅衍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他究竟,是什么人?
门被打开,黎明的光映在墙上,映着那一十六字更加刺目。
巫女离殷,今与君绝,若有来世,断情绝爱。
梅衍唇角的笑意消失了片刻,虽是仅仅一瞬,但聆音还是瞧得分明。倒也难怪,昨晚她看到这些字时,却也失神片刻。
能见到这些字无动于衷,才算难得。
“你受伤了?”梅衍走到她跟前,蹲下身来,轻车熟路的为她把脉。
聆音冷哼一声,讥讽道:“你没瞧见我身上的血?是瞎了么?”
梅衍没接她的话,只是手离了她的手腕,又道:“将身上衣服脱了,我检查一下。”
该见的,不该见的,聆音想他应该都见过了。所以他让她脱掉衣服,聆音也没有半点扭捏,不一会,便听到衣物落在地上晰晰梭梭的声音。
梅衍的手落在她柔软的肩头,随后顺着锁骨,落到脖颈。
聆音被他带着薄茧的手碰的发痒,忍不住出声催促道:“要检查便快些。”
但似乎梅衍没有理会她的催促,手上的动作,更像是刻意的抚弄。他沿着她的锁骨往下,握住了她胸前的丰盈。
“唔……”聆音一时没忍住,从口中溢出暧昧的声音来。
然后她听到梅衍嗤笑一声。
她愈加肯定他是刻意的。
“我倒是不知道梅先生今日这般好雅兴,若是要占我便宜,何必这般迂回,你要知道,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来者不拒?”梅衍食指在她的乳头上打转,一边轻轻说着,“那先前送到你房内的弟子,为何不要?”
聆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我说过的,太丑。”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算是丑的,还是不丑的?”
他这一问倒是把聆音问住了。
她的确未见过梅衍是如何模样,只是先前他同她也算是做过亲密的事,便想当然的习惯了。
可是于梅衍而已,那不过是为她治病的步骤。
现在应当也是,可他偏生,又喜欢作弄她。
乳头在他的手指下不受聆音控制的硬了起来,粉嫩嫩的,小巧又可爱。
聆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想到那墙上的十六字,身子便不自觉的有些僵硬起来。
“别在这里做这种事……”她出声拒绝,她本以为是单纯的检查,但梅衍的动作实在有些色情。
“哪种事情?”
“你分明知道。”
她知晓自己骨子里的放荡,也清楚自己若是想,便是随时随地做,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此时,她又觉不应该。
但梅衍没有同意。
他抿唇不语,手却往聆音的身下探去,聆音的贝齿咬着唇瓣,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来。他的手指刚触到花瓣,便感受到一阵滑腻腻的湿意,细缝中流出透明的液体。
梅衍分开那两片粉嫩的蚌肉,手指滑过花珠,插进了花穴里。
“你昨晚,和人做了?”
她的身子被梅衍抵在墙上,半点动弹不得,可偏生他的动作温柔,语气又是平静无波的。是了,这人向来能将情绪掩藏得很好,令聆音瞧不出他半分心思。
聆音半阖着眸子没回话,梅衍的手指却在她身体里抽动了几下,带出清清浊浊的液体。
“你呢,到底是哪里讨人喜欢,怎么那些个男人,个个都挤破了头来给你送元阳?”他的声音仍旧是平静无波的,只是难得的,是个问句。
他抽出手,用避水诀清理了手上的浊液,又将聆音身子松了开。
聆音以为他就此作罢,便松了口气道:“这世上有人便是天生惹人喜欢的,有什么办法?”
却不想,梅衍微微抿唇,又道:“你的身体虽已经吸收了镜湖的水,但不出叁日就会再变得和来时一样。”
“为什么?”聆音诧异,“你分明说过来到扶桑我便能好起来……”
“我从未说过你来扶桑便能好,你并非先天的天阴之体,若无修士阳气滋养,必会浑身腐烂而死。”
“哦?”聆音不慌反笑,“天阴之体又是什么?”
这倒是梅衍第一次对她提起与这具身体相关的切实的事情,而不是叁言两语带过的敷衍,和那些汤谷早已众所周知的事情。
“你在套我的话?”梅衍瞧见她眼中狡黠,虽是一时失言,说了不该说的,但他倒也没有半点惊慌。
“天阴之体是什么?”聆音又问他。
“你想我告诉你?”梅衍又笑着问。
他分明藏着事情不告诉她,此刻言语轻松的,却又像是下一瞬能将事情同她轻而易举的说起似得。
聆音知道此事不能说想,也不能露怯。所以稍许迟疑片刻,但梅衍是如何人,他慢条斯理的解开腰带,抓过聆音的手,摁向他胯下那处。
“你其实也不必这般提防我,你好好活着,对我来说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聆音的身子一颤,手指便摸到他那半软不硬的物什,她想要抽开手,梅衍却牢牢地摁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若不想全身腐烂而死,我教过你的,含着。”
他声音低哑,聆音想去看他此刻的神情,抬眼却只能瞧见一张冷冰冰的面具,他的唇微微抿着,也教人瞧不出情绪来。
她讨厌他,可身体却意外的不讨厌与他接触。
即便他不告诉她何为天阴之体,她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查。
“脏,不要。”聆音出言拒绝。
“昨夜与你交欢之人,定是玉兔一族的男子,他们承得月神一族部分血脉,是为月阴,而你并非天阴之体,注定承不得那份阴气,不出十个时辰你的身体将会因为阴气横冲七窍流血……”
聆音是当真不想信他。
可每一次出事,都恰好被梅衍言重,这次也不例外。
鼻子一热,便有点滴血液落下,溅在地上。
她咬牙,真是恨极了他每次一语中的的样子。
她用袖子随意擦了擦鼻血,不甘心道:“还没十个时辰,我去找朔雪,我去吃他的……”
“他修为不够,抵消不了这阴气。”梅衍出声打断。
“那便找溪月师兄!”聆音喊着,将衣服胡乱的裹在身上,抬脚便要离开,梅衍却搂着她的腰,双臂将她牢牢的箍在怀里,不让她挪动半点步子。
“聆音,性命攸关之事,我不与你玩笑。”梅衍正声道。
原本在他怀里挣扎着要出来的聆音此时也不动弹了。
是了,她也犯不着为了同梅衍怄气而丢了自己性命,不过是阳精,她也吃过不少次了,说不上好吃,也算不上难吃,但比浓浓的一碗药好上许多。
她像是认命般软了身子,匍匐下身,手去探他半软不硬的阳物。只是摸了摸,便掀开他的衣摆,钻到了他的胯下。
在这树牢呆了一夜,聆音的手其实有些凉,她的手握住梅衍的性器时,梅衍的身体十分明显的一颤。
她张口想要含住那软软的龟头,只是顿时想起有话未问,一口热气呼出,梅衍的小腹绷紧,右手摁住她的头,龟头划过聆音温热的唇,他的性器便一下子硬了起来,戳在聆音的脸颊上。
瞧着这尺寸骇人的阳物,聆音有片刻的退缩,只是梅衍摁着她的头,又将这东西往她唇边送。
聆音只好伸出舌头舔了舔,口中含糊不清的问着:“朔雪和溪月师兄去哪了?”
梅衍刚想回答,聆音却一口含住了他的龟头,被温热的口腔和柔软舌头包裹着,虽然仅仅是前端,也令他舒爽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们分叁路寻你,谁先找到你,便用纸鹤传讯给其它二人。”他声音暗哑,是掩盖不住的情欲。
聆音想轻应声,只是口中含着他的性器,舌头灵活的舔弄马眼,只能回了个重重的鼻音。
淡淡的咸味在口中晕开,是汗的味道。自她被海蛟吞入应当已过去几日了,梅衍向来爱干净往日在汤谷她吃他阳精时,他还未射出时,她含着他的性器,都只能闻到一阵香香的味道。
想来这几日他忙着进岛来找她,连沐浴净身都忘了。
聆音的心头涌上些许复杂的情绪。
但她未说什么,梅衍也不知道她心中此刻在想什么。
“你的舌头好软……”他低叹一声,手中往后一滑,摁在了聆音的后脑勺上,将性器在她口中入得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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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更:。( )




聆仙台 (四三)说谎
阳物在口中几乎快卡进喉咙里,聆音微微皱眉,几乎想要吐出来。
她一直,看不明白梅衍。
她不明白他有多少的秘密,也不清楚他有多少目的,甚至不了解这个人。
她不明白,为何以这样屈辱的姿态在他身下,做她前世身为皇女从来不会做的事情。
……她想活着。
她当真想活着么?
还只是仅仅就想这样,一步步的,看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计划。
不过是他罗网下的一只蝼蚁,但若这张罗网稍有间隙,恰好正是因为蝼蚁,才可以轻易挣脱吧。
似是瞧出了她的不专心,梅衍的手指点着她的头顶,微微抽出身来。
口中的津液都不受聆音控制的,顺着她的动作从嘴缝留下来。
聆音想要说话,但梅衍将她的嘴塞得满满的,她支吾半天,说不出半个字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梅衍的声音有些低哑,但又缓缓将身子往前入了入,“我会尽快结束。”
而梅衍这次倒是真的说到做到。
并没有很久,他预感快射出时,很快抽出了一大截,待精液灌满了聆音的口腔,他才尽数退出来。
聆音还未咽下,他却抽身得很快,好似方才在她软糯舌头之上驰骋欲根的人不是他一般。
聆音连忙咽下,只是口中满满的,只得每次咽下一点点,好一会才吞咽的干净。
——甚至没来得及瞧梅衍的神情。
他也不希望她瞧见。
聆音再去看他时,他早已穿戴整齐,面上没有半点欲色,倒是聆音双眸微红,像是方方才经历一场情事一般。她盯了梅衍好一会,才不紧不慢询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人或是男人?”
梅衍迟疑片刻,似乎是没有预料到聆音会问这样的问题,不由得轻笑一声,但他并未思虑太久,很快便回答:“没有。”
聆音又狐疑的瞥他一眼,不悦道:“那为什么从来不和我做?”
梅衍却又笑了笑,伸手用袖子擦了擦她唇角残留的白浊,低声道:“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和这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做而已。”
“人的嘴会说谎,身体却很诚实,你的身体告诉我,你想和我做。”聆音挑了挑眉,盯着他的脸瞧,想从其间看出其它异样的情绪。
但遗憾的是,梅衍的眼睛被面具遮挡,他的唇也抿着,情绪也并未藏在唇角。
“你又怎么知道身体不会说谎?”他扶起聆音的身子,用手理了理她有些散乱的发髻,嘴里却说着,有些薄凉的话:“身体是最容易说谎的,记得我先前同你说过的欲情花么?只它一昧便能将凡人变成欲望的机器,而若是收集其它药材,炼成情毒,即便是半步大乘的修真者……也同样,会堕入欲海,和普通的欲奴炉鼎无异。”
……他这番话倒是聆音愣了愣。
身体也会说谎的话,那若是一个人想要彻头彻尾的欺骗你,那又有什么地方,是真实的。
聆音觉得每次同梅衍说话他都能戳到她的痛楚,索性不想再同他说了。
“我有时真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几句是可信的。”她说着,摆了摆手,朝树牢外走去。
梅衍的声音落在后头,远远的,倒是一时间没能令人听得正切。
“那么,要么都不信,既信了,不如全信。”
……她才不会信你,一句都不信。
待出了树牢之后,梅衍便用纸鹤给其它二人传讯。
聆音担心锦玉,既已经和梅衍碰面,她便提出先去找锦玉。
梅衍瞧着她走在前头,气势汹汹,似是不到达地方不罢休的气势,忍不住发问道:“你当真知道他在哪?”
聆音的步子停了。
“……我只知道他被软禁在某个地方。”
不过聆音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那些树牢周围看守的侍卫,都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她问梅衍。
“放心,不过是打晕了,都放在一处呼呼大睡了。”梅衍说着,掏了掏袖子,从袖中的归墟拿出一个精致漂亮的罗盘。
说是罗盘,又有些不同,聆音不由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好像和太阴谷的星盘有些相似。”
“是我做的星盘。”梅衍叁言两语简单的带过,“你口中的‘锦玉’既是玉兔一族的人,如今应当也没有性命之忧,不如暂且随我去找一人,她或许能带你找到锦玉。”
“你与玉兔一族的人有关系?”聆音又问。
“没有什么关系。”梅衍不打算细说,手掌之上的星盘缓缓浮在空中,天池中的指针微微摇晃,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他走在前头,聆音几步跟上,没有多久,二人就走到扶桑树下。
扶桑树蓝灰色的叶子簌簌落下,昨晚的花灯全都黯淡无光,树下没有半个人往来,祭典的氛围消散得干净,就这般瞧着,还是扶桑树更漂亮。
聆音不由得伸出手,接到了一片扶桑树飘落的叶子。
二人又稍许往两棵扶桑树间的小路走了一段,又有隐隐的歌声传来。
聆音乍一听,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不待她细想,便看到小径尽头,一女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是她昨日见到的素玉。
身子下意识往后一退,梅衍的身子也微微一侧,将她护在身后。
素玉身上的铃铛随着她没走一步,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发出声音。
当——当——当——
梅衍手中的星盘浮于空中,指针指向的,是小路尽头。
尽头似乎是一处祭坛,只是林叶遮掩,聆音瞧不见具体的模样,只是看见祭坛之上,似乎浮着一轮月轮。聆音乍一眼看去,还未瞧得清楚,便听梅衍出声道:“我问你,如今玉兔一族的族长在哪?”
素玉听到梅衍的声音,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却陡然一下子清晰起来。她呆愣了片刻,待看清来人时,竟是一下站不住身子,一屁股栽倒,哆哆嗦嗦的躲到了一旁的树丛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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