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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仙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关十二
“等一下。”锦玉从袖中拿出一副面具,戴在了聆音的脸上,面具弯弯的,像月亮一样只遮去了一半的脸,“这面具,是月神祭的习俗。”
兔子和月亮,还真是从以前起就有各种联系和羁绊。
“这样大摇大摆去没有关系?”聆音虽不在意,却还是问了一句,“岛上应当不欢迎陌生人吧?”
“没关系。”锦玉为她扶正了面具,“戴了面具,她们也瞧不清你的模样,而且,一切有我。”
聆音听他这样说,自也放心了,翘起光溜溜的脚,待锦玉俯下身来,为她穿起鞋子。她在汤谷被娇养惯了,不自觉便有这些小习惯,刚意识到想要收回脚时,锦玉却当真半跪下身子来为她穿鞋。
聆音从上头看着他,觉得一头雪白的发,清隽漂亮得像深冬的霜。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似是有些意外,锦玉的身子颤了颤。他为聆音穿好鞋,耳畔又泛起微微的粉红了。
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牵起聆音的手,将她领到外头。
入眼是坠坠的黄昏,从院外的竹廊往下眺去,四面皆是相仿的山丘,山丘中央,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泊的中心,两棵树绰绰立着,相扶相依。
灰蓝色的树叶之下,成排的月灯高高悬着,灯下似有流香浮动。
乐声伴着柔美的女声传来,聆音双脚踏在这片从未涉及过的土地上,眼中充满了期待。
凉爽的夜风扑面而来,聆音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先前便想过,双腿能好起来,能奔跑,能去自己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如今她真的以这样的姿态站在这里,她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锦玉。”聆音忽然唤了他一声,牵起他的手,“我们一起跑下去?”
声音回荡在空中,她很久没有这样笑得开怀了。她抓着锦玉的手往坡下跑去,步伐飞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有一瞬间聆音几乎不能喘过气来,知道她摇摇晃晃的停在,在平地上大喘着粗气。
一下子跑得这般快,停下之后锦玉也跟着喘起气来。但他看向聆音时,聆音却瞧着晚霞一边喘着气一边放肆笑着。锦玉看她笑得这般开怀,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聆音呛着声,却还是拉过锦玉的手,将他往身前一带,“在笑我?”
声音刚落,她的身子便往前一栽,倒进了锦玉的怀里,双腿又酸又麻,脸颊红得厉害。锦玉不由自主的去看她的唇,瞧着格外好吮。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开心。”他抵着聆音的额头,似要把她的样子映在瞳孔中。
夕阳渐渐坠下,夜幕繁星,星火映于湖面,像是这天上地下,有两片星海。乐声在耳畔已经清晰可闻,抬眼望去,便是叁叁两两,戴着面具的人走来。
锦玉稍许同她分了些距离,手却仍旧牵着,只是侧过身子,挡住了聆音的半边身形。
“锦玉?”开口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似是有些微讶,他瞥见了锦玉身后的聆音,又道,“后头的这位有些面生,是族中的姑娘么?”
锦玉迟疑片刻,方道:“是素玉姑姑那一支的小妹妹,平时鲜少出门,今日月神祭,带她出来瞧瞧失眠。”
“素玉姑姑……”男子的声音有些不屑,“素玉那一支的人都疯疯癫癫的,少同她们打交道,月神大人也不知道离世多少年了……还整天神神叨叨的,念着预言……”
他倒是一番好心叮嘱,锦玉却不想再同他多言,直言道:“表哥若是无事了,我便带聆玉去月神祭了。”
“知道了。”那男子道了声,又叮嘱道,“今晚桂玉献舞……势必会有许多人去瞧,你也不要太过怠慢,毕竟……”
“我知道了!表哥!”他似乎是还想说下去,却被锦玉冷不丁打断了。
他拉起聆音的手飞快的跑过石桥,无数花灯浮于河畔,在交迭的夜色中变成簌簌而过的流星,只有两颗扶桑树依旧不动。
聆音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他有太多的事情藏在心里。
待步伐止住,她又听到锦玉的笑声。
“我……还是第一次敢这样顶撞表哥。”他的声音有些叛逆有些窃喜,聆音倒觉得,这样也不错。
扶桑树的蓝灰色的叶子纷纷落下,在夜色里,像极了花瓣。树的一边,是几位曼舞的少女,另一边,则是一边唱着歌,一边将手中花环送出的男子。
而她们在树后。
聆音视线瞥到满地盛开的花朵,蹲下身去,摘下数朵,也开始编织起花环来。
她的手很巧,锦玉看出,她应当不是第一次编这种东西,不由问道:“原来,你会编花环?”
聆音的手一顿,不小心便择断一只花茎,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回答:“原来是不会的,只是,后来,有个人教过我。”
她脸上没有半点忧伤的神情,锦玉却没有再问。
“好了。”聆音很快就编好了,将这只精致漂亮的花环戴在了锦玉的头上。
锦玉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颇为珍惜的摸了摸头上花环,笑着对聆音道:“按月神祭的习俗,其实应该是男子送女子才是……”
“这不重要。”聆音说着,带着淡淡花香的手指抚过他的唇,“这世上男女,不过立场问题罢了,倒过来看一看,便知道哪方有多不公。”
“我素来任性惯了,没有办法爱谁,也不想去爱谁,能够得到这一夕的快乐,这一夕的自由,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分明只是清清秀秀的一张脸,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好似将这世间人情看得通透。不由得令锦玉看痴了,他愣愣出声:“扶桑之外,是何种模样?”
聆音笑了笑道:“应当与你们扶桑不太一样,但到底如何,还要你亲自去瞧一瞧。”
月光透过叶影穿透,扶桑树巨大的树影下,像是被灰白色的极光笼罩着。分明另一侧,男子的歌声时不时传来,聆音却不以为意,俯身将锦玉压在身下。
“你知道我早晚要走,为何不留我?”聆音问他,却不回答。
“既然这样,你有诸多不能言的苦衷,我也迟早要离开,不如,今晚的事情就当做一场梦?”
她虽是询问的语气,但心中却已有了决断,她俯身吻他,人的唇是这般柔软,聆音的这一吻却不带半点情欲,却令锦玉的身子无由的热了起来。
本能的欲望令他迫切想要占有她,理智却又在隐忍。
这一切似乎都被聆音看破,她的声音低低的,还隐隐含着笑意的:“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我是自愿的,并且,从不后悔。”
手腕忽然被人大力一箍,她被锦玉翻了个身,压在他身下。
他一只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摁在花海中,俯身狠狠吻住了她,汹涌的情欲似是惊涛骇浪,他的舌头似要尝遍聆音口中的每一寸地方,津液混在一处,有一种淡淡的甜腻味道。
他却很喜欢。
衣襟散乱,露出聆音白嫩柔软的肌肤来,他没解开她的腰带,只是借着月光,将这一切一览无余。
“你在想什么?”聆音躺在花海中,虽是这般弱势的姿态,她的脸上神情却仍旧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在想,即便是月神大人,也没有你这般好看。”
聆音噗嗤一笑:“那可是你们玉兔一族的神明。”
“可……”锦玉又俯身吻他,耳鬓厮磨,低低道:“神明只有一位,而你,也只有一个,世间独一无二。”
细密的吻一路落下,他吻她的肩头,吻着吻着,又忍不住坏心眼的吸吮着,落下一个吻痕来。
“我不讨厌这样……连情事都不能放纵肆意个痛快,会不会太憋屈了?你可以,尽情的做你自己,就这着一晚,不好么?”
“你真是……”锦玉低低的叹息一声,吻却比先前都炽热,虎牙咬破了聆音的唇,唇齿间弥漫着血腥味。他不再克制,喘息一声,又在聆音胸口落下一个吻痕来。
聆音搂着他的脖颈,任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锦玉忘情的吻着,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她们二人就在扶桑树后,前方是往来的人潮,灯火,而这里只有婆娑的树影和皎洁的月光。
“还要继续么?”聆音问他。
答案毋庸置疑。
“继续。”他大力扯开了她腰上的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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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仙台 (四十)矛盾 16
分明是她妖媚入骨,将人扯入无穷无尽的欲望中。她却能在这般情事中,用这般清明的眼睛,体会这世上最销魂蚀骨的滋味。
但锦玉不想去思考这些,他只知道,她很特别,虽不知原因,他喜欢她,想要他,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至少此刻,至少这一晚,至少他能够拥有她,并且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毫不留情,不受任何拘束。
衣带松散开,到底是野合,锦玉没有将她剥得的干净,只是顺着脖颈往下吻去,在雪白的乳肉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牙印。
“我倒是想起一句话来?”
“什么?”锦玉含着她的软乳,回的也含含糊糊。
“发狂的兔子会咬人。”
她虽是生得瘦弱,胸前也没几两肉,但又白又软,小巧饱满,令锦玉忍不住多咬了几口。聆音也任由着他咬,手却捧着他漂亮的头发,忍不住把玩起来。
直到锦玉打开了她的腿,她才蓦然觉得身下一凉。她知道他要做什么。略略抬了腰,更方便他接下来的事情。
锦玉漂亮的手指拨开两片粉嫩的花瓣,月光晦暗他瞧得并不仔细,只是察觉到手上湿漉漉的,沾了许多温热的花液。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又有些好奇,刚想开口征求聆音的意见,又想到聆音方才那番任他为所欲为的话来。他不再废话,而是掰开聆音的腿,吮了口她大腿内侧的软肉。
聆音被她吮得发痒,整个人都颤了下。却不想,锦玉不依不饶,开始舔她的花穴。舌头灵活又温热,和粗直的性器实在不同,她其实已然情动,大可不必做这样的前戏。
朔雪却不管,舌头舔弄她的穴口,时不时还戳进穴来,聆音被舔的酥酥麻麻,脚趾蜷缩着,身子像是软成泥一般,不由央声求道:“别舔了……快些……”
“你也想……”他的声音像是叹息融在夜色里,被月色镀成银白的身影,刹那间令聆音觉得,他像是月下的孤狼。
他释放了自己胀痛的性器,抵在她的私密之处,湿漉漉的花穴分泌出透明的液体,锦玉往前顶了顶,却一下子滑到了一侧。
“别急。”聆音说着,动了动腰,挪动了位置,更方便他的进入。
他又狠狠咬住了她的唇瓣,再没有半点犹豫,略带粗暴的进入了她的身体,一沉到底。聆音身子一僵,疼痛使她蜷缩了身子,但她没有哼出半点声来,只是在锦玉的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在进入的那一瞬间,锦玉脑海中的弦刹那间崩断。
本能带来的冲动,自由肆意的快感占据了他的脑海,他没有在意此时聆音能否容纳他的性器,而是将聆音的手腕牢牢摁着,反反复复的将他的性器在紧致湿滑的花穴中不断进出,带着液体黏连体液交合发出的清脆响声。
聆音咬着唇,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微的呻吟来。
“嗯……”
这声音像是催情的药一般,令得锦玉更加的兴奋,他的撞击令聆音那对雪白的绵乳也跟着摇晃。
聆音低低喘着着,搂着他的脖颈,承载着他初次的,汹涌的欲望。
她觉得锦玉太过矛盾,他一边拼命压抑着,一边心中又有最深的渴望。他心中有责任有着身份带来的枷锁,困在这扶桑岛上,一边有渴望着自由叛逆,想要见到外头的世界。
其实她也是一样的。
只是她再不用承担什么,只管恣意放纵。分明比谁都渴望情欲,渴望激烈的情事,却又在这种时候,比谁都清明。
她不会爱上谁,因为人的心太复杂了,一旦爱上,便会生出多般渴望,而渴望得不到满足,便会去恨去憎,最后变得面目全非。
所以她不会爱谁,也不必有奢望,拂袖离开时也不会有半点眷恋。
“聆玉……聆玉……”他吻着她的唇,低低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好喜欢你……”
也不知是不是在这春情中欢场时的一时情话,喜欢一个人,当真这么容易么?
记忆像是纷纷落落的雪,与眼前视线中的扶桑树灰白的影子交迭,她看到一片纯白中,那人为她撑起的伞,挡去半目的漫天飞雪。
她忘记了,她曾经,也有喜欢过。
“既然喜欢我,那便留住我啊……”也不知是不是被此时锦玉的情话感染,聆音竟也跟着说出一番不像自己会说的话。
锦玉没有回答,只是低喘着,不断地低低说着:“好喜欢你……只喜欢你……”聆音的指甲不知不觉间因为他激烈的动作狠狠的镶嵌进他背上的血肉里,锦玉抽插得却浑然忘我,全然不知自己背上是如何惨状。
“太紧了。”锦玉粗哑的喘息一声,清朗的声音却一边说着这般暧昧的话,一边却将聆音的腿掰得更开,入得更深。
聆音其实被她撞得有些疼,但花穴却仍旧吞吐着身体内的硬物,紧紧的不肯放开。以往从未有过的这般快感,对锦玉来说实在过于新奇,教人忘乎所以,酥酥麻麻的快感从交合之处传来,每分每秒,只要在她身体中便是极乐。
温暖紧致又湿润,这便是女子的身体么?
他想要低吼,想要发出那些因快感而忍不住溢出的细碎的呻吟,但身后就是月神祭往来的人群,他只能一遍遍的亲吻着她的唇,将聆音时有时无的低低的呜咽声吞咽入腹。
爱液泛滥成灾,虽有男主的歌声掩盖,但啪啪的水声还是飘入聆音的耳中。
她不拒绝任何一场性事,因为是她选择的。
她被动的承受,但欢愉却是双方的。她不讨厌,不讨厌和自己不讨厌的人做这事。甚至她想,这对动物而言,或许与觅食与生存并无一二。
人便不能么?不能将将这事,当做衣食住行,最常见不过的事。
她的思绪不知不觉不再清明,全都被编入交织的欲望当中。分明是第一次交合,她们却像再熟稔不过的夫妻一般,用尽一切来包容彼此。
凌乱的发,和满是情欲的脸,却令此时的更加娇艳动人,一个放浪形骸的灵魂,却装在这般冰清玉洁的身体中。
二人水乳交融,也不知月神祭上,多少男子唱了多少首歌。久到聆音觉得自己浑身再没有半点力气,泻身无数次身下滑腻腻濡湿一大片花圃。
“聆玉……”他唤着只有今晚才能短暂拥有的名字,压抑的呼吸声,额头细密的汗珠,似乎全都在为攀上情欲的巅峰做准备。
聆音也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他的激动,她勉强拾了些力气,整个人化作了一滩水一般,承受着他最后剧烈的抽插。
月夜静寂无声,月神祭的热闹,掩盖了这树后的春情。
聆音觉得腹中有些热,锦玉吻着她身上每一处落下的汗水,消褪的欲望仍旧停留在她的身体里。聆音不用看便知道身下已经是一片泥泞,她平复了一会呼吸,待情欲消褪些,才抬眼去看锦玉的眉眼。
“后悔么?”她问。
“怎么会后悔?”锦玉生得一副乖巧模样,此时笑得有些叛逆。
二人正想再耳鬓厮磨一会,却忽然听到花丛上梭梭的脚步声。
“不等锦玉来么?”
“反正他迟早要来……我同他什么关系?除了我,他还能同谁求爱?”
一男一女的声音传开,锦玉飞快的将随手丢在一旁的外裳为聆音披上,拔出了相连的性器,将裤子提好,将腰带系上。
女子手中的月灯映入聆音的眼瞳中,她抬眼,恰好与那女子对上视线,待看清坐在地上的二人,那女子竟失声尖叫出来。
她的尖叫声引来了一整波动,连月神祭上男子求爱的歌声都戛然而止。
虽是激烈的性事令聆音身子发软,但她仍旧从容的站起身来,衣襟散乱,她也没有时间整理,眼中仍然带着欢爱后的媚色。她将外裳披在身上,勉强遮住了方才留下的暧昧痕迹。
锦玉也站起身来,将她护在身后。
“锦玉!”那女子一脸不敢置信,急的跳脚,本是一张漂亮的脸蛋,此刻上头诸多情绪,倒是有些狰狞了。
兔子嗅觉灵敏,自是嗅到了方才纵情后的几分气息,可既是如此,桂玉仍旧不信,大声质问道:“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刚才在这里做了什么?!”
锦玉沉吟片刻,没有回答,视线有些躲闪,他仍是有些犹豫。
聆音先开口了:“应当是做了,你和你旁边那位男子来这想做的事。”
兔子本性如此,从锦玉的话中不难揣测,桂玉是个向来遵从天性的人,有些事,锦玉能忍的,她却不能忍。
不过本性一事,无可厚非,聆音自己都这般放浪形骸,也没有半点立场可以说她。
聆音的话让桂玉面色煞白,差点没稳住身形,还好一旁的男子扶了一把。
“分明你已经被指定做我的夫郎了!我是下任族长!你是族长的儿子!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也不知是气还是悲,桂玉说着说着,眼角都呛出泪来。
月色映在锦玉的脸上,像是在那无悲无喜的笑容上镀了一层霜。
聆音却明白了,锦玉身上的枷锁从何而来。他渴望自由,身上又有不可逃避的责任。所以他找海蛟带来外界的女子,他其实,最想要的是一出戏。
他想挣扎,逃开这枷锁。
但他喜欢她,便又舍不得将她卷到这桩事来了。他知道她迟早要走,所以他也,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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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仙台 (四一)树牢
她知晓桂玉这般生气的缘由,她太过将一件事当做理所当然的,却忘了,这事本不该如此。
“这世上没有谁,是本该属于谁的。”聆音说着,从锦玉的身后走了出来。若不是两厢情愿,这种关系,本就不应当存在。
就像她一样,她也曾,将许多事当做理所应当。
“是不是你!”桂玉几步上前,抓着聆音的肩膀朝她大吼,“是不是你勾引他!贱人!贱人!”
她尖锐的声音刺得聆音耳膜生疼,她不慌不忙,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道:“是我勾引他,如何?你若是喜欢,便自己试试勾引,看他会不会同你在一起?”
她一时间面目狰狞得有些吓人,倒是有几分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她扬起手来,刚要给聆音一巴掌,手腕却被人制住了。
是锦玉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喝了一声:“够了!”
桂玉似乎从未听过锦玉这般狠厉的言辞,一下子倒是愣住了,到底是年轻,方才那般毒辣的姿态半点都无,看着锦玉的脸,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你以前从来、从来不会对我这样说话的……锦玉。”
锦玉挡在聆音身前,将她和桂玉隔开。
他长叹一声,又低低道:“我早同你说过我对你并不男女之情,甚至并不喜欢,只是你觉得族中早已定下你我婚约,我不会反抗,也只能同你成婚……桂玉,你我早已并非孩童,并非事事都如你所想,我并不喜欢你,若是念着儿时情谊,我希望你能主动解除婚约。”
桂玉又骤然变了脸色,退开一步,跺着脚,颐指气使、咬牙切齿道:“你休想!”接着,她红着眼,又大声吼道:“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智,来人!来人!来人!将她们二人押进树牢!”
周遭的侍卫早就听到了此处的动静纷纷赶来,将他二人包围起来。
倒是桂玉一旁的男子瞥了眼聆音开口叮嘱道:“那女子来路不明,自是应当关押起来,但是锦玉毕竟是族长的孩子……是否应当再考虑一下?”
桂玉犹豫片刻,也觉他说得有理,便转而道:“将这女子押入树牢,至于锦玉,便送回府中软禁吧。”
聆音没有半点惧怕,眼下若是她祭出红绡,用袖中小乾坤袋内的各种法器逃跑,也无不可,玉兔一族避世已久,虽是灵兽,但到底比不过梅衍那般修士。她仅是一人逃跑,又不恋战,应当是轻松的。
但若是她走了,锦玉一人在此,势必是要受苦了,不如等上一段时间,待梅衍他们寻来,带锦玉离开,再做打算。
而锦玉自然不会眼看着聆音被带走,他刚想阻拦,却又听聆音道:“不必拦,我恰好有事要调查,别看我这般弱不禁风的,好歹是个修士,她们动不了我。”
“可……”
眼见着锦玉的眉仍然蹙着,聆音踮起脚尖,吻了吻他光洁的下巴,柔声道:“要耐心等我。”
锦玉愣了愣。
“还杀愣着做这什么?还不把这个贱女人带走!”桂玉大叫着,周围的侍卫也不好不照办,只是瞧着聆音俏丽娇美的面容,纤细的身段,也不好下重手,只是搀着她的手臂,半架半扶的将她带走。
所谓的树牢,恰好是在两棵扶桑树中间以北的位置,聆音按着步数粗粗推算了一下,恰好同那那对扶桑树形成叁角的形状。
只是它早已枯竭,树皮几近漆黑色,树干上也无半点叶子,零零落落的,瞧着分外萧条阴森。树身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树洞,并非天然形成,像是被什么刨开一般,里头漆黑一片,带她来的侍卫,见她面露难色,有些不忍心,便将灯笼递到聆音手里,温声道:“我们也不为难你,姑娘也莫令我们为难,自己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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