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事务所

“琳达，你看我像一百多岁的样子吗？”
“女巫大人…您看起来也就二十岁…”
“真的吗？”
“您看萝拉，她马上十七岁，和您站在一起感觉是同龄人。”
琳达思维活络，赶紧把旁边的小女仆拽过来用以证明。卡珊德拉仔细看了半天，终于放下心来：“这就好…这就好…”
赵炎懒得去想这位女巫担心的问题，他行走在松木市的街道上，只感觉空气有些呛人——低标煤炭的燃烧让这里环境污染严重异常，但对于发展中的工业城市来说，没有人在乎什么环保问题。
通过搜魂术获得茱莉亚的记忆后，赵炎对松木市的地下势力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同时也知道该去哪里获取想要的信息。但他并没有径直去那几个店铺，而是看似漫无目的的走了三个街区，确认无人跟随后，先找了个高楼上去，用gopro相机拍摄了几张大广角的照片。
没别的，只是为了回去以后给颜霜看。
他基本把位面穿越当做了另一场旅行，以前偶尔会拍照片，但现在也算是有了牵挂，自然要分享一下沿途的经历和风景。
拍完照片后，赵炎看到路边有正在叫卖的卖报童，顺手买了份《松木日报》边走边翻。结果头版标题就让他扬起了眉毛：因为上面写着《2·11事故或与女巫有关》。
看到“女巫”的字眼，赵炎是有些敏感的。他当初可是为《塔拉日报》的编辑部跑过不少腿，虽然只是送早餐之类的活计，但也知道头版头条通常是不会写有关“地下世界”这些事情的。
毕竟吸血鬼、狼人、女巫等等在“黄昏之战”后已经完全蛰伏下去，并不会干扰普通人世界的秩序。如今科技爆炸式的发展，更让超自然力量愈发式微，报纸也经常刻意去抹去“地下世界”存在的痕迹，新生代已经渐渐遗忘了他们的存在。
如果头版标题涉及到了女巫之类的话题，那明显就意味着一些风向或行动了。
他仔细看了一遍内容，所谓“2·11事件”，是四天前一起造成三人死亡、十五人受伤的“爆炸”事件，经过“光照派”调查后，确认是由一位“圣杯女巫”施法所致…
这上面自然把女巫描述成了邪恶存在，大概的笔法和当初《塔拉日报》对吸血鬼的口诛笔伐差不多。
光照派、女巫、加上茱莉亚记忆中那些时不时搞事的吸血鬼和各类灰色地带群体，赵炎意识到…松木市的势力分布，明显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但这也正常，毕竟松木市是一个作为能源枢纽存在的城市，各路人群来来往往，比塔拉市麻烦多是必然的。
不过走着走着赵炎忽然放下报纸，望向了马路对面。
两名腰挎利刃、身着皮甲的壮汉走了过去。他们明显不是松木市警局的人，胸前和斗篷上的十字标志，都说明着他们正是曾经和赵炎打过交道的“光照派”士兵。
赵炎不担心被认出来，毕竟这不是信息时代，与塔拉市千里之遥的松木市“光照派”，根本不会去关心他一个无名小卒做过什么。不过光照派在街上如此武装巡逻可不是常事，尤其赵炎走出一公里后，竟然连续见到了三组类似的巡逻士兵。
再看报纸上第二版、第三版都关于“女巫危害性”的内容，赵炎明显意识到…这里的“光照派”，似乎也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在西城区的肮脏小巷中，赵炎撬开了一栋民居的大门——这里是茱莉亚的隐藏落脚点之一，卡珊德拉“遗产”中的两百多枚金币和茱莉亚已经换来的八百镑现金，都被藏在了柜子后方的一个保险箱里。
赵炎徒手拆掉了保险箱，两分钟后背着一个破旧帆布包走了出来。
随后他在附近商铺买了几件衣服，观察一阵，换了个街边饭店顺来的破旧圆顶帽子，把买来的东西塞进那体积较大的帆布包中，又在杂货铺买了卷烟，用火柴点上后，一路晃晃悠悠的绕到了街区最后方的一家民宅前。
这里便是茱莉亚出售“赃物”的地方，她卖了魔杖和一枚式样古朴的戒指，购者正是面前这房屋内一位叫史蒂夫的炼金术师——对方身份复杂，对外算是个二道贩子，日常工作便是作为中间商，协助各方势力买卖各类违禁货品。
赵炎走过去，抬手准备敲门，结果木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目光抬起，一头金发的高地女巫艾琳正握着魔杖，眯眼看着他。





死灵法师事务所 第五百一十八章 离开
仅仅迟疑了半秒，心中有无数个预案的赵炎立刻选择了当前最合适的反应——他皱眉道：“女巫？最近风声可不对头，我劝你们别在这时候到处晃悠。”
他此时嘴里还叼着劣质香烟，顶着个边缘破损的帽子，开口是本地腔调，以至于艾琳第一时间便把赵炎当成了本地的“客户”。
“谢谢提醒，不过…你找史蒂夫？”
艾琳面无表情地回问。
赵炎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屋里还有另外几位女巫的身影，他并未迟疑，抽完最后一口香烟后把烟头一丢，用脚踩灭：“好吧，看来今天他很忙，我改天再来。”
说罢赵炎扭身便走，毫不犹豫的拐过街角，消失在了艾琳的视野中。
高地女巫不动声色的将魔杖了起来。
将门关上，转身走进屋内——她面色瞬间阴沉了几分，目光望向手下：“到底什么时候死的？”
杂货铺一样的室内，史蒂夫胸口满是鲜血，表情惊恐的躺在了一片味道诡异的药剂之中——十分钟前赶到这里的她们，终究慢了一步…
史蒂夫明显是被人灭口了。
“应该就在凌晨…”
手下低头查看着伤口，声音低沉——因为史蒂夫的死亡，宣告着她们线索彻底断掉。
“看来我们没有找错，”
艾琳深呼吸，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怒意：“‘白魔杖’是高地女巫最宝贵的遗产，绝不能落入那群家伙手中！”
可是光发狠并没有意义，她也知道眼下线索不可能自己蹦出来。深呼吸，艾琳挥动魔杖，像在茱莉亚家中那般，用法术打开了房间内所有可能藏东西的暗格。
但史蒂夫这里的各类道具和藏品太过繁杂，艾琳看着被翻出来的近百种道具，只觉得眼花缭乱——不过她并没有放弃，反而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木盒，将其中的布片暴露在空气中。
“艾琳大人…”
其他女巫见此情况，表情都是有些犹豫——“这是先圣唯一的遗物了…”
“我知道。”
艾琳话语清晰：“如果遗物只能用作凭吊，那有和没有并无区别。现在是我们唯一可能接近真正圣物的机会，没有时间去犹豫了。”
她说完便开始低声念诵起了咒语，同时将自己的一滴鲜血轻轻点在了布片之上。
凝神等待了十几秒，四周没有任何反应，可就在众人失望之际，地面上一枚戒指忽然轻轻地震动起来…
艾琳深深呼吸，小心翼翼的将这枚不起眼的戒指拿了起来，纵然情绪激动，可开口时话语无比镇定：“是先圣的戒指，通过它，我们就可以确认白魔杖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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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大人，为什么停下了？”
披着斗篷的圣杯女巫，小声问向了从马车上下来的玛莎。
这是一支八位女巫组成的队伍，也是“圣杯女巫”组织在松木市匆忙之间能够聚集来的所有中坚力量——大部分加入“圣杯”的女巫都难以经受实战考验，但眼下这八人却都是实力强劲之辈，各个都能独挡一面。
玛莎长老是她们的领头者，此时她手中提着一个皮箱，整个人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完全就是一副男人模样：这位女巫身上套了宽松的头蓬和男士上下装，戴的也是圆顶帽，嘴上贴了胡子，并且还带了副金丝框眼镜。
“光照派在前面路卡部署了不少人，警局的人也带了枪。”
玛莎的巫术湛，简单探查后便意识到这样出城大概率会有麻烦，她抬手推了眼镜，挥手示意所有人下车：“改变计划，去火车站，注意伪装到位，前后两组保持距离，进去以后买最近的车票离开。”
“是，玛莎大人。”
另外七人里有三人同样是男人装扮，她们明显于此道，几乎看不出破绽。此时一同应答后，迅速离开了泥泞的马路，步行朝着另一侧而去。
同一时刻，赵炎已经拎着行囊回到了酒店。
卡珊德拉正在望着“自己”写的日记发愣，她努力了一上午，却根本想不起任何有关的记忆。听到开门声，顿时蹦了起来：“约翰！怎么样？”
进门的赵炎左右看了一眼，确认人都在之后立刻道：“五分钟以内拾好东西，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在琳达等人开始慌乱的拾包裹时，卡珊德拉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魔杖牵扯的事情比较麻烦，我去找那个买家的时候，发现他同样被杀了。”
赵炎在艾琳面前撤的痛快，就是因为他不单看到了屋里的女巫，同样看到了史蒂文的灵魂。
虽然威斯特里国治安不算好，但如果一样东西能让导致知情者挨个被灭口，那绝对意味着背后的势力根本不在乎什么法律——赵炎可以不惧怕敌人，但他并没有兴趣和这样的势力去消耗力，因此毫不犹豫的选择抽身而出。
“都死了？那还真是邪乎…”卡珊德拉也没废话：“那接下来去哪里？”
她本身就对魔杖没什么兴趣，在酒店待着更是无聊，现在一听牵扯深广，内心的退意比赵炎还强烈。
“火车站，我们直接去塔拉市。”
赵炎一边说一边便把自己带着的东西塞进包里，同时给琳达等人递过去几件衣服：“你们换上这些。”
卡珊德拉没多想，很快拿上自己那点行李跟着出了屋。一行十人租了两架马车来到松木市火车站时，正赶上中午车次密集的时刻。
因为是卖能源为主的城市，松木火车站的规模比其他城市大了三四倍有余，很多火车在这里冒着黑烟将一车车煤矿运向中部和南部城市，而客车也因为交通的发达而班次极多。
周围来来回回的人足有上千，不断有新的列车抵达，背着大包行李的底层劳工、拎着皮箱而穿着考究的绅士，又或者从贵宾通道离开、直接踏上自家马车的贵族名媛…形形色色的人从这里汇聚分流，这便是工业革命带来的洪流。




死灵法师事务所 第五百一十九章 包厢内
赵炎等人从进站口外便开始排队，长长的队伍一直延伸到火车站外。这里并没有严格的安检，只有警察和光照派的圣殿武士在四处巡逻，偶尔觉得可疑了，才停下盘问一番。
但赵炎并不觉得这里警备松懈，因为火车站是重要枢纽，除了警察和光照派，扛枪士兵的身影同样出现在四周的岗亭上。
简单分析着警戒力量，赵炎神色自若的跟着队伍向前。倒是卡珊德拉好奇道：“约翰，你好像对这样的场景不奇怪？”
“奇怪？”赵炎扬起眉毛：“你是说人多？”
卡珊德拉和后面的琳达等人一齐点头。因为琳达等人这辈子都没出过塔里村，第一次来大城市枢纽见到这么多人，一个个都有些畏缩，生怕被时代的洪流所抛弃。
“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人多。”
和春运比起来，眼前这个火车站，撑死也就和帝都的地铁站比比算了。
“总觉得你好像从来不会有惊讶的时候…”
这话是卡珊德拉小声说的，因为四周环境嘈杂，正在看列车时刻表的赵炎并未听见，他指着在齿轮作用下偶尔滚动的列车时刻表，问道：“你觉得坐哪个车次更合适？”
比起自己瞎猜，他觉得女巫的直觉更靠谱一些。四周警戒森严，由卡珊德拉来决定的话，应该是最安全的选择。
卡珊德拉眨眨眼睛：“我、我不知道啊…现在是三点，那十分钟后的那趟车次是不是也能到塔拉市？”
“我看看——能到。”
“那就这个吧。”
“好的。”
赵炎对地图早就研究熟透，和卡珊德拉排到售票窗口后准备买票——此时的火车座位分出了三个等级：没有座位的车厢是给底层劳力的，普通座比较拥挤、贵宾座是独立的一个个形式，中间有个桌子，有点像是《哈利波特》中开往霍格沃茨的那种火车包厢。
因为运力不够，这趟火车还没有卧铺，因此再远也得坐着。
“1145次列车，十张票，”赵炎说着扭头问向卡珊德拉：“你觉得什么座合适？”
卡珊德拉也没犹豫，指着“贵宾座”的字样：“我觉得这个好一些。”
结果等赵炎痛快付钱买完票，她又有点后悔：“额…会不会太贵了？”
“一分钱一分货。”
赵炎随口回答，随后警惕的左右扫视着，结果走着走着，却是忽然回头，大声道：“你们几个走快一点！难道还要我用鞭子抽么？别以为塔拉市的主顾喜欢细皮嫩肉我就会饶了你们！”
琳达等人被这突兀的话语惊得楞了一下，随后低下头讷讷不敢出声——赵炎指着队伍最后的凯丽又是一通骂，用的词汇粗鄙异常，听得卡珊德拉直皱眉头。她正想问怎么回事，却见旁边两位穿着铠甲的光照派武士正看着她们，似乎打消了某种疑虑，盯视几秒后朝远处走去。
“赶紧给老子上车！”
赵炎说完瞥了一眼远处，低声对她们道：“现在风声紧，小心一点总没大错。”
琳达楞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可身旁几位女仆明显还在发懵，她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赶紧把她们拽上，一行人迅速赶上了即将开动的火车。
进入车厢，卡珊德拉一副对一切很新鲜的模样，目光在致的木质座椅上打量半天。
她此时穿上了当初从木箱里找出来的那件黑色长袍，不过因为气温冷，外面还套了个斗篷。说起这衣服，赵炎本以为其会有什么神奇之处，结果卡珊德拉穿上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唯一的优点或许只有“合身”一项。
但他并未就此认定这件衣服普通，因为正常衣服扔箱子里埋一百年早就朽了，可这件长袍依旧崭新，一道道暗纹和绣线上甚至能看到丝线的光泽。
外面响起了汽笛声，进来的人正在不断沿着座位往里走。此时的火车还没有按字母号码入座的习惯，买了票之后，在指定贵宾席车厢内即可随意落座。因此当赵炎上车时候，大部分座位已经坐了人。
好在贵宾席车厢不算拥挤，每个包厢里能坐六人，虽然包厢有玻璃木框门，不过因为每个包厢基本坐的都是陌生人，大家都把门开着。同时因为贵宾席的价格昂贵，能坐到这里的人都讲究排场和素质，因此并没有谁高声喧哗嬉闹，大家都只是小声谈话。
赵炎上车晚，车厢内已经没有了完全空着的包厢，只能让女仆们分散坐到的几个包厢内上，自己则带着琳达与卡珊德拉坐到了还剩三个空座的包厢里——为了能舒服点，他和一位绅士提出了换座申请，得到同意的答复后，三人得以坐在一排座上。
“这个玻璃有两层诶，这是为什么？”
“为了保温，不然车厢里会很冷。”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要坐多久呢？”
“估计两天两夜吧。”
“哇，那真的好远啊——我还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呢…”
卡珊德拉像个孩子一样跪在椅子上向窗外张望，赵炎摘掉帽子，示意她说话声音小一些，女巫赶紧捂着嘴向对面三人道歉，不过那三人只是目光盯着她，沉默的点点头表示接受，并未多言。
琳达拿出保温水壶开始给两人倒水。赵炎听着车站内此起彼伏的汽笛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扫向了自己对面的几名乘客。
随后…赵炎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
因为他意识到这几人是女扮男装的。
易容是一个技术活，修改的地方越多，则越容易漏破绽。面前三人虽然挺注重细节上的改变，可是在赵炎眼中依旧显眼——不过他并没有拆穿对方的兴趣，自己又不是警察，何必惹事呢？
卡珊德拉对此毫无察觉，她目光一直盯着窗外，好似真的把赵炎当成了家长，没完没了的问着各种问题。赵炎偶尔回答，心中却在思考着这几人伪装身份的原因。
肌肉轮廓不突出，手指纤细白皙，从手指的茧子位置，赵炎能判断她们经常书写东西，带的行李不多，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或许上车时的决定比较匆忙。
而她们的衣袖里…




死灵法师事务所 第五百二十章 闭嘴！
赵炎目光一顿，因为他意识到这两人的衣袖中似乎都藏着一根柱状物——如果不是火枪的话…
“跟我过来一下。”
他毫无废话，立刻叫上卡珊德拉，起身决定换个座位。
最好…换个车厢。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巧合，火车站这么大，为什么会碰到女扮男装的女巫？
回头看了一眼卡珊德拉，赵炎又有些恍然：他之前故意让卡珊德拉去选车次和座位，目的是凭借女巫的直觉去规避风险——而此时他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虽然卡珊德拉自己也想规避风险，但女巫的“预感”，却并不一定会按照她想要的方向来。
就像一个人喝咖啡提神，虽然嘴上喊着“我不困，我不累”，但大脑和身体的疲劳并不会因为一杯咖啡而消减，撑死只是暂时让大脑神一阵罢了…
卡珊德拉以前根本不认识自己，但她的预感依旧让两人在塔里村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相遇，这说明了很多问题。
“该来的总要来…”
赵炎如今已经对“宿命”一词有了更深层的认识。他低声嘀咕一句，叫上了临近包厢的凯丽等人，正准备一起去前面车厢换座位，结果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高地女巫艾琳停住了脚步，微眯眼睛看着他。
她此时一身贵族装扮，腰的衣裙外斗篷花纹华丽，头上戴的帽子都是黑貂皮制作，妆容致，一眼望去就是貌美如花的妙龄贵妇——可是她那目光却逐渐冰冷，开口道：“呵，真巧啊。”
这语气一点都不友善，明显就是准备开打前的嘲讽。
艾琳说完看了一眼赵炎身后，卡珊德拉和琳达正跟着他往外走，此时不明所以的望了过来。
女巫抬起左手，掌心中正是轻微震动的一枚戒指，她明显是确认了什么，随后感慨道：“终究还是赶上了，差点和你们擦肩而过。”
艾琳身后也是两名仆从装扮的女子，更有几个身影站在了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望过来，一时间气氛僵硬。
赵炎眨了眨眼，试探道：“那个…我觉得咱们可能有点误会——能不能先说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珊德拉正好从后面探出头来：“约翰？额…你们认识？”
艾琳扫了她一眼，目光轻蔑，居高临下道：“都到这一步了，还要继续装下去？”
卡珊德拉一头雾水：这家伙为什么用这种态度？为何问自己而不是问赵炎？
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艾琳已然把她们当成了“圣杯女巫”的小队！
如果只是单纯女人多，艾琳也不至于这么判断，可现在手中的戒指在法术指引下发出了警示，证明那柄“白魔杖”就在眼前，再加上赵炎这个在史蒂夫家门前出现过的家伙，艾琳哪里会去怀疑别人？
“约翰，她在说什么啊？”
赵炎没吭声，他已经通过刚才几句话迅速搞清楚了状况，并且肯定——对方原本的目标，恐怕就是刚刚坐在自己对面那三个家伙…
但是现在自己该怎么做？难道直接伸手一指，说“你搞错了，那边那位才是正主”？
越这么说麻烦越大！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战斗，更不是只带着卡珊德拉这位渡劫女巫…车厢里还有八位从塔里村带出来的无辜女仆，同时整个车厢里更有数十名不相关的路人。
赵炎对待敌人历来严酷，但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冷酷嗜杀的屠夫——眼下这问题显然不适合暴力解决，他略微思考几秒，看到对方的眼中似乎也有所忌惮，下了决心，先对卡珊德拉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她应该是有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说完他瞥了艾琳一眼，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道：“我无意冲突，能否坐下好好谈一谈？”
无论被怀疑什么，上来总归要听一下对方的意图再做打算，一味地否认或抵触，往往会让误会加深——这是赵炎的经验之谈。
艾琳攥着魔杖的手微微发白，她的心情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
一来是因为“白魔杖”近在眼前，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二来她很清楚“圣杯女巫”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哪怕对方的队伍里似乎是个男人在主事。
赵炎两只手伸开放平在两侧，目光平静，当真是不愿意动手的模样。艾琳心中微微放松，低声道：“那就来——”
话说到一半，艾琳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话语和脚步声，两人同时望过去，发现相邻车厢内正有一位列车员在挨个查票，而他身后则跟着四名穿着皮甲的圣殿武士…
五个人距离赵炎和艾琳他们只有七八米的距离，检完那节车厢最后一排乘客的票后，必然就会来到他们这里！
看到那几名圣殿武士的身影，艾琳顿时想把魔杖抽出来。
而赵炎却忽然招招手，在艾琳皱眉望过来时，努力做了个口型：“别动手！配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