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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生生存守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暗夜千灯
然而今天还得托着这半残废的身体画画到下午三点半。
进了画室第一件事就是削铅笔,一回生二回熟,不过短短几十个钟头叶碎碎已经能削笔削得风生水起了。
“一般人都管这叫天赋。”叶碎碎嘚瑟。
然而她的天赋败给了8b。
又是削一节断一节,削一节断一节……那叫一个心疼啊。
“你这笔可能摔过,里面铅芯是断的,直接扔了吧,削它是浪时间。”小触给她的笔判了死刑。
扔笔时的心痛感是常人所无法体会的。你知道一支铅笔能用多久么?笔不是画画画没的,都是削没的……
今天还是画石膏,不过把正方体换成了长方体,步骤还是一样的。
刚一抬手,叶碎碎就“嗷”地叫了一声。
小触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肩膀疼吧?正常的,刚开始画画都这样,画一阵子就好了。”
叶碎碎点头,又不是只有自己疼,矫情什么,好好画画才是真的。
她对自己要求不高,只要能把线画直,一切都好说。
她学着小触的样子把腰挺直了,调整自己握笔的手势,然后挥笔尽量随性一点,“唰唰”几下一个大形就出来了。
黑体恤今天换了件t恤,然而还是黑的,只是胸口logo不同。
他走过来看到叶碎碎画的东西,惊叹道:“进步挺大呀,顿悟了?”
叶碎碎被他一夸信心倍增,摆摆手道:“就是突然找到感觉了。”
黑体恤点头:“保持这个感觉,继续。”
叶碎碎因为形打得挺好,很快就被允许上调子了。
上调子说简单也简单,你只要照着范画抄调子就行了;说难也难,因为你无论怎么抄都跟范画差得很远。
于是黑体恤对她的新一轮打击又开始了……
“你不要画这种交叉的调子,画素描最忌讳这种,特别丑。”
“可是范画上就是这样的啊……”
“范画上绝对不是像你这样画出来的,你看你画的一点层次感都没有。”
“……那我擦掉。”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10章
二中的大部分学生都是寄宿生,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
所以周六上午就是最难熬的时候了,文化、体育班的上午十点周考完就可以回家了,而美术班的小可怜们还要画画画到下午三点半。
到了文化、体育生回家的点,画室里能隐隐听到外面的响动,车鸣声和人流声夹杂在一起,无一不折磨着画室里这些笼中之鸟。
这时候只有压下心头的浮躁,抱怨是没用的,只会连带着影响了自己和别人的心情。谁让自己选了美术呢?心里委屈一会儿还得继续拿起笔画啊。
周六中午的学校是空荡荡的,食堂里也是分外冷清。留校的美术生早受够了食堂的重口味,趁着周末学校看管不严,纷纷点外卖解馋。
这时候一进教室就会被淹没在油炸食品的腐败气味中。
下午三点半放学,从三点开始就有人坐不住凳子了,趁着老师不看自己的时候在下面窸窸窣窣拾东西,以便一下课就能第一时间冲出画室占领公交车高地。
二中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坐公交车到总公车站要半个多小时,人多没抢到位置的就只能站着被挤成人肉烧饼。
关键现在的公交车司机都觉着自个儿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一个劲招呼着“来来来,前面的人往后挤一挤,还能再上几个呢”,不到前门挤上一个人后门就被挤下一个人的完全饱和程度绝不罢休。
这时候挤上车根本就不用拉扶手的,前前后后都是人肉铸成的铜墙铁壁,到总车站的时候已经送了半条命了。
叶碎碎等了好几趟车才挤上去,到了总车站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还得再转车回家。
这时候一般只有末班车了,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要等很久才会发车,她在车厢最后面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耳机听歌。
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男生上来了,他上车的步子恰巧踩点了叶碎碎耳机里的伴奏,瞬间给人一种自带bgm出场的错觉。
叶碎碎抬头一看恍惚了一下,一时没能把那张极具辨识度的侧脸跟夏辰安这个名字对上号。
夏辰安不是理科班的吗?他不是应该上午就已经回家了吗?
看他没穿校服,估摸着应该是到网吧打游戏去了。
夏辰安没看到她,找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位置松松散散地坐下了。
也不知道是天上的晚霞艳得太缱绻,还是窗外的风过的太温婉,叶碎碎原本沉重的心情突然没由来地轻快起来。
公交车在沉沉暮色中行驶着,载着素不相识或交集寥寥的人们归去。
下了车要走一小段路才能到家,下车的时候夏辰安才发现叶碎碎也在这辆车上。
他一看到她沾满铅笔灰的校服就开始笑:“哟,搬砖回来了?”
叶碎碎不甘落后地回击他:“我那是献身艺术事业,不像某些人放学不回家,去不良场所放纵人生。”
怼完就跑。
到家的时候姜女士和夏教授都已经下班了,姜女士看到叶碎碎回来,招呼了一声继续做饭。
夏辰安在她后面进的屋,夏教授看他俩一起回来的,放下手中报纸问到:“二中今年放学时间统一改到下午了?”
叶碎碎条件反射地看了眼夏辰安,后者此时正用一种恳求中带着威胁、威胁中带点引诱的危险眼神暗示她。
叶碎碎心说现在知道求她帮忙了?刚才嘲笑她那架势哪去了?别以为抛个小眼神放个电她就会帮着圆谎,她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么?
所以她满脸正气地答到:“对啊,叔叔,我们现在都是下午三点半放学,高二了嘛,学校管的紧。”
呃……
――――――――――――――
吃过了晚饭就开始削铅笔,路上颠簸,装铅笔的盒子不磕碰,不少原本削尖了的笔头都断了,叶碎碎捧着笔盒又是一阵肉疼。
姜女士在厨房洗碗,夏教授在厨房帮她,真真的新婚小夫妻状态。
叶碎碎坐在沙发上削笔,夏辰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捧着一大包原味薯片在客厅里转悠。
叶碎碎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爪子,安慰自己不就是土豆片儿们有什么好吃的,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土豆片咽口水。
夏辰安回了她一个“求我喂你啊”的嘚瑟眼神。
士可杀不可辱,他就这么对待一个刚刚牺牲节操帮他瞒天过海的恩人?
叶碎碎中气十足朝着厨房吼道:“妈,我想吃薯片!”
姜女士立刻走出来训人:“刚吃过晚饭吃什么零食!”
“那为什么他可以吃?”叶碎碎指着夏辰安。
“没。”姜女士从夏辰安手里抽走土豆片,“吃过晚饭不可以吃零食。”
叶碎碎立刻换上一副阴谋得逞的得体笑容。
她没有注意到姜女士抽走薯片时,夏辰安眼神中闪过的细微变化和他之后的空洞状态。
夏辰安以慢镜头换卡带一般的动作坐到沙发上,他极少如此庄正地坐着并思考如此严肃的问题。
他活了快十八年,第一次有人从他手中抢走一样东西跟他说不能这样做,以规则制定者的身份介入他的生活。
而他该死地在脑补以后可能发生的场景:
关掉电脑,不可以熬夜打游戏。
不准出门,晚上外面不安全。
不能碰酒,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不准……
……
更该死的是他不反感,甚至期待。
他被这种莫名的情绪扰得坐立不安,突然很烦躁。
叶碎碎看着他把一个抱枕砸在沙发上怒气冲冲回了房间,还以为没他薯片他生气了。
这孩子气量真小。
夏教授看见她削笔,走过来要帮忙。
夏教授衬衫袖子挽到小臂上面,拿着袖珍小刀的样子不能更斯文败类了。
夏教授连削笔都削得斯文秀气,不像她会粘得满手铅笔灰。
叶碎碎突然涌起些感慨,从小到大,叶先生还从来没有坐下来给她好好削笔的时候。
她不禁暗笑自己多愁善感,一点小事也能伤春悲秋半天。
可最近却常常被这种突然涌起来的不知名的情绪淹没,那种感觉让人不知所措。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11章
每次回了家再去学校的时候,叶碎碎就会变得异常狂躁,做什么都觉得不顺心。
能把她从这种狂躁中暂时解救出来的只有余老师的语文课。
余老师是经验丰富的高二语文组年级组长,普通的长相,普通的打扮,可言谈举止之间就是透着种文艺工作者独有的不俗气质。
她就连说话都像古风的念白,一字一顿,气韵悠长。
若闭上眼细细地听,眼前便好似展开了一副江南水乡的生活画卷,仿佛能听见那水路的戏台上,粉墨小生捻起手指“郎呀妾呀……”悠悠地唱。
当然也有人听着听着直接趴下了的,比如前面那位……
此人在班上享有“睡神”的名号,据说高一时候是老万班上唯一一个整学期睡过来从没被抓包过的人。
他前一秒还睡得正酣,下一秒突然猛地坐起,神色一凛,正襟危坐道:“有杀意!”
几秒后老万就背着手踱进了班里。
叶碎碎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天我们来选个班长啊。”
哟,这都开学一个多星期了,万老师您终于想起来选班长这茬了?该不是班里仨年级组长写联名信抗议了吧?
“有没有毛遂自荐的?”
死寂……
一男生插了句嘴:“万老师,你要是每个月发工资肯定就有人毛遂自荐了。”
老万白了他一眼,举起手里的小竹棍晃了晃,道:“工资没有,棍子有。”
男生默默缩回去了……
这个男生叶碎碎认识,高一和她一个班,入学的时候因为成绩不错,吕班选他当团支部书记来着。
吕班一直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迷之自信,对该男生委以重任,结果男生上课带头讲小话,下课偷偷谈恋爱,最后吕班忍无可忍放话“他就是瞎了眼才会选他当团支部书记”。
叶碎碎想起来这一茬,兀自笑了半天。想着自己班上认识的人也没几个,索性就把这男生的名字写在纸条上交了上去。
谁知道别人也跟她一个想法……
老万唱票的时候,那个男生以压倒性的优势当选了班长。
叶碎碎不由捂脸,大一班的各位还敢不敢再随便一点。
老万一摆手:“行了,准备下节课上课的东西。班长,要干些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班长:“我不清楚……”
老万:“不清楚别的班里问去。”
老万小竹棍往讲台上一扔,转身走了,一副“朕要去干大事”的架势。
英语老师在外面观望了半天了,此时笑容满面走进来,拿起刚被老万丢下的小竹棍撑在讲台上:“咱们班现在终于是有班长了哈。来,我们上课。classbegin!”
一片寂静……
英语老师:“班长呢?”
班长虚弱地道:“对不住老师,第一次当班长,没经验。要不你再来一遍?”
众人:……
———————————————
一星期两节体育课,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给盼来了。
高一那个动不动就罚跑一千米的变态体育老师终于给调走了,换成了一个颇有觉悟的老师,每次慢跑一圈再做个准备活动就奥耶,解散。
对女生来说,体育课上的自由活动不过就是换个场地聚众唠嗑,讲讲心事,侃侃八卦。
男生呢,基本都聚集在篮球场上,跟兄弟杠杠球技,偶尔有小女生经过的时候就适时来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万一球没进那就不了被群嘲一阵。
阳光下奔跑的那都是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啊!
明明都是白校服黑裤子,清一水儿的绑马尾,可是叶碎碎却于众人之中一眼看到了婷姐,那水蛇腰扭的……
估计是整理衣服的时候头发卷进了内衣的吊带里,彼时她正用一种无比诡异却又透着诱惑的姿势想把头发解救出来。一时宽大的校服就没挡住该挡的地方。
叶碎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帮她拢过头发。
然而婷姐却猛地回头,对着叶碎碎小臂就是一个榴莲劈。
叶碎碎长这么大,鲜少感受到这种以骨头为介质直接推送到大脑神经的痛感,一时丧失了语言功能……
婷姐恶狠狠地瞪着她:“别动我头发。”
是是是,叶碎碎默默回了手。
个人节操,哪比得上头发重要。
疯完一节体育课,每个男生头上都在冒着白气,排着队等着把头塞到水龙头底下冲个凉。
好巧不巧,学校今天检修水管,全校停水。
北洋兄大手一挥,带了几个男生去学校对面小卖部批发了几箱矿泉水回来。
“兄弟们,洗头水打来了!”
接着,男生们男厕所门口站了一溜,人手一瓶矿泉水,从头往下浇……
“爽!”北洋抹了把脖子,“哥们今天高兴,猴儿掰个苹果助个兴!”
猴儿人如其名,瘦得跟竹竿一样,鬼鬼的,因为徒手掰苹果的绝活名震一时。
越多人看着,他就越人来疯,操起一个苹果,气沉丹田,左右开弓,猛一发力,“嘿!”
苹果应声裂成两半。
“好!”
众人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
猴儿越发嘚瑟,正待来一段获奖感言,突然领子从后面被人拎起来。
老万不晓得啥时候进的教室,一天居然来班里晃了两趟,看来他今天是格外清闲。
“走廊上那些塑料瓶子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班长!”
班长正拿着纸巾擦头发上的水,听到老万喊班长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同桌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他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班长,赶紧跑过去。
老万跟看落水鬼一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无表情道:“五分钟之内把走廊上拾缀干净,我回来检查要再看到一个瓶子,以后你就给我坐垃圾桶里上课。”
老万说完就要走,刚到教室门口,一个女生从后面扑过来,一把抱住老万大腿,用假的不能再假的哭腔嚎道:“万老师,你就把我的处分撤了吧……我爸知道了得打死我……”
老万一脸的习以为常,淡定道:“写满十二个月的检讨再来找我。”说完抽腿就要走。
那女生死不放手,直接趴地上卡住老万脚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期间好像还掏出了眼药水加强一下效果……
老万趁她挤眼药水的当儿,拔腿就跑……
那女生捞了一把没捞着,拍拍屁股站起来,若无其事回了位置。
“唉,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叶碎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自己好像误打误撞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12章
二中的作息制度相当严格,早上五点起床到晚上十点半熄灯,每分每秒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只有到了饭点和午休的时候才有自由活动的时间。
难得碰上一个不用打水不用洗头不想吃晚饭的日子,还能有空在画室门口唠嗑一会儿,就像现在这样。
叶碎碎靠在画室门上,跟葛婧和褚天舒讲述自己在大一班这些天的见闻。
葛婧坐在过道低矮的栏杆上笑得花枝乱颤。
褚天舒边听边在本子写着什么,她总是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有灵感的时候随时记录,这是她开始写小说之后养成的习惯。
叶碎碎讲着讲着不由叹气,“不在一个班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的多了啊。”
褚天舒抬头笑了下,说道:“别说不在一个班,就算是一个班好像见面机会也不多。这开学都快半个月了,我班里的人还没认全呢。”
“有的人班里人还没认全,有的人连小恋爱都谈上了。”葛婧满脸的愤世嫉俗。
叶碎碎顺口调侃她:“你要羡慕你也找一个呗。”
葛婧一拍栏杆,愤然起身:“你当我不想?我叫你帮我制造机会认识夏辰安你到现在都没点行动!”
叶碎碎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开始突突地跳了,她自个儿活了十六年都没招惹过异性生物,哪知道怎么帮别人求偶……
“你那么自来熟你自己上啊,你以前勾搭过的还少么。”
“夏辰安跟我以前勾搭过的那些能一样么?人家算男神级别的好伐……”
“是不是在你们这些小女生眼里,身高过八,脸上没痘,就全被归入男神级别了?”
“叶碎碎你就是肤浅,我看中的是人家身上的气质……”
“狗屁气质!葛婧,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身边稍微有点姿色你全动过心思?你当年该不会连江晟哲都没放过?”
听到“江晟哲”,褚天舒的手顿了一下。
葛婧撩了下头发,清了清嗓子道:“这个嘛,当年刚认识江晟哲的时候,是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来着。不过后来我发现这货就是一中央空调,暖遍天下单身非单身女性,偶尔还暖一暖单身男性……而且你要知道,一起玩久了就丧失神秘感了,直接pass他了。”
褚天舒眸光微动,起了小本子。
葛婧话音一转:“不过说来也奇怪,有夏辰安这个条件的男生,哪个不是妹子堆里泡大的?我好像从来没见他身边有妹子围着转。”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从小就这样。”褚天舒无意地答了一句。
叶碎碎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从小?你们以前认识啊?”
何止认识,还打过架呢。
褚天舒避重就轻:“小学同桌。”
然而葛婧穷追猛打:“同桌?那肯定关系挺好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呢?”
关系是挺好,天天打架。褚天舒心想。
小学时候夏辰安嘴特贱,褚天舒那时候也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两人天天杠。
那时候上学是自己带水喝,夏辰安总是很讲究地泡一杯蜂蜜水,她逮着机会就嘲笑他习惯跟小女生一样。
有一回夏辰安就拿钢尺在她课桌上画了个比她脸还大的猪,她一脚踹他小腿上,他没来得急完全躲开,小腿上被蹭了老长一道口子,被送医务室了。
夏辰安当时特不要脸地威胁她,要老师请她家长来学校训话,除非她道歉。
那时候请家长是她的死穴,她一慌,居然真的哭着道歉了,什么“都是她的错”“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什么没节操的话都说出来了。
往事不堪回首,乍一回想,貌似自己人生黑历史的巅峰都始于夏辰安。
就他这破性格,活到今天都是个奇迹。
褚天舒敛起回忆勾起的尴尬,不急不缓开口:“小学毕业以后就没见过了,没想到会考上同一所高中。这么多年不联系,早生分了,现在不过点头之交。”
葛婧寡廉鲜耻地又开始了:“舒舒啊,你帮我……”
“想都别想。”褚天舒毫不留情的打断她,“一个三年没见的人,你让我现在突然去找他,然后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你看我像不像神经病。”
葛婧悲从中来,三个人里面只有她想泡夏某人,那两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快到上课时间了,画室里的人渐渐增多,说话不怎么方便了,三个人就各自回了位置。
毫无惊喜地,又画了整整一天的石膏立方体……
“我跟你们说啊,立方体是你们以后画画的基础,你们以后不管是画静物还是画头像,那都是以立方体为基础的……”
黑体恤从上课开始就叨叨叨叨地没停过,可能是因为已经上了两个星期的课,渐渐跟他们熟悉起来了,所以就变话痨了……
一幅作品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老师就会开始帮你改画。
一开始的时候,不少人都是十分抗拒改画的,毕竟自己辛辛苦苦画了半天的,就是再丑也不想被人几下擦掉回炉重造啊。但到了后期,就会知道老师帮改画能让你在短时间内看到自己画面上的问题并改正,很多人都求之不得。
黑体恤改完一个人的画,看离下课时间还早,就小小地发挥了一下。
他把石膏立方体的边缘画了几个很小的破损效果,叶碎碎就看到他用橡皮蹭了几下,然后细细的排了几排小短线,纸上的立方体好像一下就生动起来了。
“是不是一下子就有了石膏质感?”黑体恤自己也惊叹了一把。
“是……”围在他身边的一排小女生眼睛里都是小崇拜。
“你们不要画这个啊。”
“为什么?”
“你们驾驭不了这个效果的。”
那你教我们这个干嘛……专门炫技吗?
画室里没有安排专门的人打扫,常给人一种乱糟糟的感觉,有的人素描纸画完了画就直接扔地上,削笔时接铅笔灰。
黑体恤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画好的画怎么能随便扔地上呢?你们应该把自己的作品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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