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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生生存守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暗夜千灯
等她搅完,扶着腰起身时,宴会厅里已是空空荡荡,和白天人挤满了练画的学生的场景对比之下,此时简直寂静得可怖。
只有邻厅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人在,忙前忙后地拾着一地狼藉。
从褚天舒那个角度看过去,那人被画板遮住了大半,只能看到一个侧脸。
然而不用看全貌,褚天舒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江晟哲。
不知道他怎么这么晚也还没走,按照常理她应该走过去打个招呼的。
可他们俩的关系,本就不是能按常理来说的。
褚天舒一言不发地拾着自己的东西,心里有种预感:要是今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一切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幽暗灯光下只有他们两人,隔着一段不算遥远的距离,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的存在,却都僵持着谁也不肯先上前一步。
褚天舒拾完了最后一样东西,背起画具往门口走。
出门的方向是背对着江晟哲的,她放缓了了步子在心里天人交战了八百回合,最后也还是没有回头。
江晟哲本想叫住她,却见她头也不回走得决绝,酝酿了一晚上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江心洲的晚上冷得彻骨,只是在外面走了从宴会厅回房间的那么一小段路,寒意就从领口钻进去肆虐全身,从眼角到心口都是一片冰凉。
那些欲言又止里,整个青春的遗憾与错过都埋葬其中。
翌日,叶碎碎起床的时候感受到外面的冷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立马把箱子里的围巾戴上,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冬天莅临得猝不及防,很多人出门在外,根本没有带好过冬的衣裳。叶碎碎全副武装坐上大巴的时候,遭到了整车人的眼神嫉妒。
她把脸埋进暖融融的围巾里,在心里给夏辰安大大地记上一功,想着他护驾有功,考完试回去之后一定好吃好喝把他供起来。
他们到得早,考场外全面戒严,众人进不了大楼就只能在外面吹着冷风等。
叶碎碎支起自己的折叠小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棵香樟树下,两手插在口袋里好不悠闲地观察着四面八方的考生。
大多数人都在跺着脚哈着热气,互相之间聊聊天打打劲儿。但也还有不少人临时抱佛脚,大冷天里蹲在花坛旁边练速写衣褶。
她闭上眼睛在脑中走马灯一般回放了一遍自己学美术以来一年多的经历,内心是意外地平静。
画得最好的时候也曾进过a组,最烂也没有掉出过c组。流过汗但没有掉过眼泪,努力付出过但没有拿命拼搏过。也曾练画练到想呕吐,但好歹从没有半途而废。
好像这些日子过得庸庸碌碌,但回忆起来却都是色斑斓且耀眼的。
只是,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响起后,凡此种种,便皆成过往。
叶碎碎觉得自己发挥得一般,速写果然是考得两个人一站一坐,她因为紧张弄断了两只炭笔,最后总算有惊无险地画完了。
素描没有考她们练得最多的年轻女人,而是考了个脸上有褶的中年妇女。叶碎碎感觉自己越画越丑,画到最后已经丑得没眼看,好在瞥了一眼周围其他人的大作,比她画得还闹心的比比皆是。
考色的时候闹出了不少意外,首先考试内容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叶碎碎一看见画面中心那装着啤酒的玻璃杯就心道要完,她把几十种颜色调在一起试了个遍,死活也画不出啤酒那独特的光泽感。
他们考试的教室是普通的大学教室,画架立在桌椅之间十分别扭,颜料桶也没地儿放。叶碎碎扭着身子画得浑身不舒服,画到一半老觉得自己骨质增生跟腰间盘突出同时犯了,忧心自己要被抬下考场。
她平时画画都习惯名字写在纸张背面,正面只管放心画就完事了。但考试时名字考号得写在试卷正面右上角。她考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上色时一定不要涂到名字、不要涂到名字,结果考试时第一笔就哗啦把自己名字盖上了。
关键她还画得挺兴奋,把自己名字抹掉以后毫无察觉,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地继续笔走龙蛇。一堵墙堪堪画好的时候,她才猛然惊觉自个的考号和名字被掩在墙下了。
哭唧唧地拿胶带把盖住名字的颜料一点点粘下来,幸而监考老师告诉她电脑录考生信息都是扫贴上的条形码,手写的信息有些微破损没有大碍,她才放下心来。
她这边刚步入正轨,在她前面考试的小姑娘也顺手把自个儿名字给涂了。她在后面憋笑憋得胃疼,实在没想到智障也能传染。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237章
色是最后一场考试,叶碎碎从看到照片里正中央的啤酒杯开始,心态就已经崩了。一般来说,视觉中央的主体物塑造不好,你这幅画就已经崩了一半,更甭说旁边还有不锈钢杯子和搪瓷碗。
叶碎碎他们练过历年美术统考真题,色从八年前开始一直就是陶瓷罐子加水果的组合,因此他们从来没有在别的静物上多下功夫。
谁能料到他们今年遇上了改革,考了一大堆没怎么练过的糟心玩意儿。
叶碎碎画到后来干脆放飞自我,秉承着把画面涂满就好的心态苟完了整场考试。
用自带的吹风机吹干画布以后,她的高中生涯最后一次也是最严肃的一次作画到此结束,她的美术生生存日志也就此告一段落。
出考场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她没有见过夜晚的仙林校区,昏黄的路灯下一切景致都与白天不一致了,她只能茫然地跟着人流向前走。
一路上,每经过一个垃圾桶都有人停在旁边疯狂往里扔画具,脸上带着解放的笑意与宣泄后的张狂。
叶碎碎本来也想扔掉全部画具庆祝一下“劳资再也不用画画了”,但是走到垃圾桶旁边突然又有点舍不得,想着以后也许还能拿出来画两笔,因此放弃了把它们扔掉的打算。
原本她是应该跟班上其他人一起坐大巴车回家的,但是来这前姜女士嘱咐过她说夏教授会开车来接她,一家人一起在外面吃个饭以庆祝叶碎碎完美结束艺考。
所以她分别和万老师以及主管打过招呼后,就自己脱离组织先走了。
在路上叶碎碎掏出手机打算给姜女士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在哪,好死不死电话拨出去后发现手机已欠停机。
她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戒掉手机专心准备艺考,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欠了一屁股话的事。
电话打不出去,没流量也连不了网,电量满格的手机此刻也就是个摆设。
叶碎碎站在路灯下看着大道上人来人往,心里忽地涌上陌生的恐惧。这个聚集了所有艺考生和家长们的校区里,此刻巨大的人流量使得她想找到失联的家人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她孤身一人站在路边,突然想起幼时和姜女士两人去陌生的城市旅游,她和姜女士也是在回家的路上走散了。她年纪太小吓得哇哇大哭,引得路人分分侧目,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
她想起姜女士以前跟她说过的话,要是和家长走散了就站在原地等着,家长会顺着原路回来找她的。
她就一边抽泣一边乖乖地站在原地,直到姜女士逆着人流出现,朝她狂奔过来。
姜女士一把搂住她后,哭得比她还狠,边哭边和她说:“要是你爸爸在就好了,妈妈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妈妈就不会差点把你搞丢了。”
事隔经年,她以为自己早已忘却当时的无助感,却不曾想在多年后的今天,再次回忆起来并且又切身经历了一遭。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并非当年与母亲走散的小女孩了,即便在原地等着也不会有人能够凭着记忆找到她。
她是自己出来闯荡但是无意间迷失的大人了,需得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叶碎碎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跟着车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一路上她尝试拦住匆忙回家的路人,企图向他们借手机打电话,但毫无例外地都被回绝了。
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意志摇摇欲坠,原来就算她长大了,路人的冷漠也还是与当年似曾相识。她原本就脸皮薄,不擅长与生人交流,连番遭拒以后几欲放弃了。
叶碎碎走得累人,肩上背得画具在此刻成为了累赘,她经过一个垃圾桶时毫不犹豫地将东西全部扔下了,揉着肩膀快步往前走着。
她最后盯上了一个面相和善的小姐姐,心里想着如果这次再借不到手机,她就原路返回跟大家一起坐大巴回学校了。
但幸运之神却在最后一刻眷顾了她,小姐姐耐心地听她讲完了自己的遭遇,并且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的手机借给了她。
叶碎碎喜出望外,连声向她道谢。姜女士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几乎哽咽了,简单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后,姜女士让她去东门大门口等着,他们的车就停在那边的停车场。
归还手机以后,叶碎碎红着眼睛又是一叠声地道谢。那个小姐姐笑着接下手机,忽然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朗声对她道:
“同学,你看今天的月亮这么圆,说明你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马上一定能见到你的家人,考试也一定能考出好成绩!”
叶碎碎愣愣地看着她,被她脸上的笑意闪着了眼睛,不知是不是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更能戳人心肺,恍惚间她似乎觉得眼前的小姐姐镀上了金边、长出了翅膀,像极了童话故事里暗中陪护小朋友长大的守护神。
她看呆了,好半天才嗫嚅出一句“谢谢你啊——”,小姐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已经笑着转身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她觉得心脏被一股融融暖流包裹着,四肢百骸重又恢复了活力,信心满满地准备踏上寻亲之旅的时候,又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她压根不知道东门往哪边走。
叶碎碎不愿意让心里的慌张卷土重来,她插上耳机循环播放着最喜欢的《陪你度过漫长岁月》,凭着对地图的模糊记忆判断前进的路线。
七弯八绕了好几圈了以后,叶碎碎总算看见了校门的影子。她避开大道上源源不断的车流,小心翼翼地挪步往校门口靠近。
她眯着眼搜寻着夏教授那辆纯灰沃尔沃,却在猛然间看到了人群中同样在四处张望的夏辰安。
几乎是与此同时,夏辰安也看见了她。
叶碎碎呆在原地,恍然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川流不息的车辆,她看见夏辰安的嘴唇一张一合,虽然听不真切,却可以从口型看出他在对她说:你别动,等我过来。
那一幕美好得不真切,夏辰安的身影被路灯拉得颀长,他温柔而坚定地穿过拥挤的人群,跨过一切阻碍义无反顾地朝她走过来。
世间的一切喧嚣似乎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耳机里流淌的歌声。
陪你把沿路感想活出了答案
陪你把独自孤单变成了勇敢
一次次失去又重来我没离开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陪你把想念的酸拥抱成温暖
陪你把彷徨写出情节来
未来多漫长再漫长还有期待
陪伴你一直到故事给说完。




美术生生存守则 完结感言
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也正是我决定蓄起长发的时候。如今这本书完结了,我的头发也已经长到及腰的位置了。
确实不曾想到,这本书一写就是两年。
准备完结的前几天,看到书友群里小读者们说,我的青春结束了。我突然泪目,感谢你们,让庸常成长至今日的我,也有幸拥有了这么多小姑娘的青春。
写作真是一件神奇的事,不仅因为在作品的世界里创作者无所不能,更因为一部作品让我认识了天南海北的小可爱们。我不是那种可以纯粹地为了写作奉献自己所有情怀的写手,可以说那些爱我的读者们几乎成了我更新的唯一动力。
诚然,我知道自己实在不算一个称职的作者,时常断更,情节寡淡,文笔庸常,全靠着小可爱们一路捧场艰难地写完了这本书。
好友经常说,头一回见到我这样的写手,要靠读者哄着才能勉为其难日更。多少次想来个爆更一雪前耻,但每次都被“种种原因”打乱计划。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总有爆更的时候,我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为什么决定在这儿结局呢,因为对于叶碎碎来说,统考结束的那一刻,她作为美术生的身份也就被永远尘封了。往后的日子里,她会像任何一个普通的文化生一样专心复习,冲刺高考。
你问我她为什么不去美院的考试?哦,学校不让。
对你没有听错,学校不让。
因为高中班主任会义正言辞告诉你,出去参加美院的考试只是白白浪学习文化课时间,你不会通过的。
这也是我一直想在书里表达的一点,去美术班也好、参加美术考试也好,其实很多时候都不是学生自己主动的选择。
作为一个过来人,看到叶碎碎语文成绩下滑的那一刻,我其实很惋惜。这几乎是一个必然的结果,文科班没日没夜刷题的时候,你在没日没夜画画,再天才也没办法填补日积月累攒下的差距。
这也是我想对看过我这本书的、还没有分班的高中小读者说的话:影响你做出分班选择的唯一决定因素,应当是你自己对于未来的规划,而不是你的老师家长告诉了你什么。
现在的普高实在有太多学校领导班子不做人,为了升学率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之一就是把成绩中等或者偏科的学生诓去美术班,因为美术生的文化成绩要求没有那么高,似乎能让你更轻松地考上名校。
还在上高中的小朋友其实没有那么高的分辨能力,还不理解大学报考的“专业”对你未来发展的影响程度,如果你热爱理科或者文学,那么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你一定会崩溃。你会发现作为一个美术生你能选择的范畴是如此狭窄,而那些你充满了憧憬的文理专业你甚至连填报它们的资格都没有。
家长老师会告诉你,没关系啊,你大学学的专业又不代表你未来做的工作,就是学四年混个文凭而已。但我想说,你对自己大学学习的专业的热爱程度,将很大程度上影响你未来四年的生活质量,这四年会是决定你人生走向何处的分水岭。
所以,如果并非出于热爱,请在开始你的美术生生涯之前,三思再三思,慎重再慎重。当然,如果决定了要走这条路,那就头也不回地走下去吧。
聊回叶碎碎,好多人可能对这个结局很不满意,觉得他们都没有正式在一起。但我想说,生活就是这样的,好多事情你得不到那个最想要的最终结果。
未来也许他们在一起了,谈恋爱、结婚、生子,幸福美满度过这一生,承受一些非议,但更多的是祝福。
又或者他们在一起过,最后又分开了,毕竟一生那样长,你永不会知晓下一秒会产生怎样的变故。
但不管他们有没有在一起,幸运的是,夏辰安都可以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叶碎碎身边,长长久久地,陪她度过漫长岁月。
青春会结束,但热爱不会。
我的下一本书也在路上了,和这本风格差距蛮大,叫《夏日穿书手记》,女主很多人也猜到了,就是整天神游天外的褚天舒同学。
可以当作《美术生》的续集看,也可以当作一个全新的故事看。不过站褚天舒和江晟哲这对的就别看了吧,我怕你们心梗。
一个故事的结束,是另外一个故事的开始,我很期待在新书的评论区与各位重逢。
最后一遍,我爱你们,比心。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60章 突然掉落的番外【一】
每年的高考体检高三学生都要集体坐车去市医院,人多医院工作人员常常忙不过来,先检查完的学生就三三两两坐在走廊和楼梯上聊天扯淡。
叶碎碎被初夏呲着热气的阳光晒得两颊有些发痒,遂找了个阴凉的楼梯拐角一个人坐着发呆。沈娘娘从楼上下来看见她,咋咋呼呼地凑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大笑着讲起了自己刚刚查嗅觉把醋闻成酱油的糗事,热情得简直有些过分。班里的人路过看见他俩坐在一块,微笑着打完招呼眼神里都带点探究,叶碎碎不自觉往旁边让了让,不动声色地跟他隔开些距离。
叶碎碎听见楼下传来夏辰安的声音时有些心虚,她听见他问“一班是在上面这层体检吗”,有人回答“是的”,接着就是上楼梯的脚步声。她紧张地看着夏辰安出现在楼梯拐角,两人对视得突然,因此夏辰安眼里的惊喜与欢欣未来得及敛半分就全数落入她眼底,她觉得夏辰安这个瞪大眼睛的样子莫名可爱,让人怪心动的。
可惜,看见她旁边的沈娘娘时,这眼神突然就变质了。夏辰安目光扫过沈娘娘,又带着些质问的味道扫回她身上,她抿着嘴不说话,屁股又往旁边挪了挪以示清白。
夏辰安双手往兜里一插,要账似的冲楼梯上两人走过去,停在沈娘娘面前微微躬身,皮笑肉不笑地来了句:“劳驾让个位置。”沈娘娘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知趣地走开了。
楼上有熟人看见夏辰安,趴在楼梯扶手上问他:“老夏!你们不是在二楼体检么?你怎么跑这来了?”夏辰安直勾勾盯着叶碎碎,一个眼神也没给楼上,只幽幽答了俩字:“找人。”
众目睽睽之下,夏辰安挨着自己要找的人坐下,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占了人家的地方,把人挤到墙边了还视若无睹。他一边按揉风池穴一边关心同学:“聊什么呢挺开心啊?”
叶碎碎坐姿乖巧:“不开心啊,我听的不耐烦了都,这人话真多。”
夏辰安对这个回答颇为满意,奖励性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冰贴,一边一张拍在叶碎碎脸上,然后看着她笑起来,说:“贴符保平安。”
叶碎碎从脸上撕下来一张,好奇地问他:“这是什么?凉丝丝的。”
“医用冰贴,问楼下护士要的。”夏辰安说,“她们说这个对轻度晒伤很管用。”
叶碎碎心里一动,突然很想抱住他吧唧一口。昨天老万罚他们在操场大太阳下罚站,她吃晚饭的时候跟夏辰安抱怨了两句自己脸都晒伤了,过后自己都没当回事,没想到夏辰安却记在心上了。
“老万也太狠了。”夏辰安扳过叶碎碎的脸仔细端详,手感很好他没忍住捏了好几下。
叶碎碎原本紧张得眼睛都不知该看哪,却忽然听到楼上有人很刻意地在咳嗽。她条件反射地就朝上面看去,发现一整排看热闹的脑袋伸在楼梯扶手外面,一个个脸上都溢满八卦的笑容。最末端那颗脑袋更是分外眼熟,跟昨天把他们拎出去罚站的那个人的脑袋似乎是同一个。
叶碎碎看着老万那张形容猥琐的笑脸与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下缓缓浮现出巨大的“卧槽”两字。她不动如山地低下头,扯了扯夏辰安的衣角,视死如归地说:“是直接跑呢还是走程序?要不要喊声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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