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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生生存守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暗夜千灯
天晚了,外面温度在逐渐下降,冷风车床缝隙灌进来,叶碎碎哆嗦了一下,伸手去关窗。
夏辰安突然诈尸:“你是有多懒,画完画都不洗手的吗?”
少年疲惫而慵懒的声音在暮色中让人分外心悸。
叶碎碎惊了一下,伸出去的手触电一样回来,“回家心切嘛,谁还顾得上洗手。”
她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摸出一袋湿巾,擦掉手上蹭到的铅笔灰。
夏辰安扫了一眼,叶碎碎全身上下,包括脸上,一切有可能蹭上铅笔灰的地方都无一避。
特别是脚上的鞋,那原本应该是一双气质高贵的白色板鞋,现在……面目全非。
夏辰安从嗓子里闷上来一声笑:“你妈每次看见你得多糟心啊?”
叶碎碎没理他,依然低头擦手。
夏辰安心下奇怪,这丫头今天兴致不高啊,怎么挤兑她都不回嘴。
“干嘛?”他把尾音拖得很长,听上去很漫不经心,“心情不好啊。”
“老万今天又在班里发火来着,不准我们去看元旦晚会,还要换班长。”
叶碎碎说着说着就莫名很委屈,有一种跟自家哥哥哭诉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一样,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委屈得莫名没有道理,明明她哪件事都不是很在乎。
“你们又把老万惹毛啦?发这么大火,还要换班长?”夏辰安问她。
“我们班长……一言难尽。”
“元旦晚会也没什么好玩的,小学参加过六一儿童节联欢会么?一个风格的。”夏辰安说,“我那天下午出去玩,要我带上你么?”
“你去哪?”
“你猜。”
“请假么?”
“你看我像是会请假的人么?”
“喔,那我还是不去了。”
叶碎碎乖顺惯了,做不出出格的事。
她在心里暗暗地猜,夏辰安是去哪呢,去见那个小女朋友吗?
她往车窗那边靠了靠,默默缩起身体。
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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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哲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窗外的夕阳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手上拿着之前褚天舒丢给他的信封,动作轻缓地拆开。
干净的信纸上抖落下初冬的第一抹余晖的香气,信纸一经展开,漂亮刚劲的字体便映入眼帘,跟他难以辨认的甲骨文字体差别很大。
“江晟哲,问你道题,测智商的。
“下面三个命题只有一个是真命题,一分钟之内选出来。
“(1)0的0次方等于0
(2)唯物主义在哲学的基本问题上主张神为第一性,物质为第二性。
(3)我喜欢你
褚天舒”
最后两行小字,像洁白的羽毛飘落在心间,轻盈地骚动着心口最为敏感的位置。
江晟哲闭上眼,靠在座位上,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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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幽深的天幕上挂着寥寥几颗不甚明亮的星子。
褚天舒躺倒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的种种,自己仿佛是疯魔了一样。
过去的十几年里,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会、也没有必要去喜欢一个跟自己短暂相遇,尔后的人生也许再无交集的人。
可喜欢这事儿啊,一点道理都不讲,在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里,在他每天微不足道的关心里,一点一点心生眷恋,等到自己发觉时,已经陷进去了。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啊,什么时候都是温和笑着的,说话的时候眼里好像漫着月光。
在陌生的人群中看到她,他会招着手让她过去,或者挤到她身边来,然后擦着额头上的汗说“终于看到一个熟人了”。
他那样自然地把她归入到熟人的行列,好像他们本就该站在一起,做实验分组也好,出去玩站队队也好,世界末日逃生也好。
她本来打算一直这么默默喜欢下去,可是高二分班了,江晟哲一下变得离她好远,她只能在上厕所时经过一班教室远远看上一眼,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她没办法不失落,现在江晟哲每天跟食堂大妈碰面的次数都比她多。
这么下去,他会慢慢忘了她的吧,她会慢慢变成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陌生人,像那些无数曾在江晟哲记忆里鲜艳后又凋零的过客一样。
她不想那样。
她不想每天只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忽悲忽喜,为他的一举一动牵肠挂肚,而他一无所知。
她想让他知道。
所以啊,她在他的教室前徘徊许久等他出现,可却又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想落荒而逃。
她像扔掉一个烫手山芋那样把情书扔在他面前,不等他反应就转身离开,脚下步伐看似稳得风生水起,心里却早已兵荒马乱。
不能再想下去了,褚天舒拿起手机,发消息给江晟哲。
“聊聊吧。”
那边几乎是秒回:“咳咳,这么巧,我正准备找你呢。”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30章
“看了?”她问。
“看了。”他答。
两人间很诡异地沉默了一阵。
江晟哲又来了条消息:“那个第二条什么唯物主义,我最近政治课上光顾着睡觉了。”
他这么说,褚天舒心里大概有数了,那么大的“我喜欢你”四个字摆在下面,傻子才会一直盯着前两条看。
心头突然有点犯酸,终究还是自己的错觉啊。她有点失落,有点受打击,但也仅此而已,早有心理准备了,“喜欢的人刚好喜欢自己”本来就是个小概率事件。
那边江晟哲看她半天没回消息,又发了个汤姆猫一脸坏笑地要咬杰瑞屁股的表情包。
褚天舒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表情,她就是纯粹不怎么想理他。
受伤了。
不想理人。
“喂……”江晟哲又来消息了,“你说句话。”
“句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来的冷幽默。
“你别这样……”那边江晟哲好像快疯了。
“那我应该怎么样?”褚天舒手速爆表,“我应该很高兴地问你,我是不是被你拒绝啦?”
隔着屏幕,这样的话说起来容易的多,如果是面对面,她绝对说不出口。
“今天我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很开心来着。”江晟哲有点语无伦次,“不是,我只是觉得,能被人喜欢,不是一件坏事啊……”
霎时褚天舒心里便软成了一滩水,江晟哲啊,就算是拒绝别人都这么小心委婉。
“行了,我知道了,没事。”她说。
江晟哲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这行字,想着对面的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也是像平时那样淡淡的、无所谓的表情吗?
他说:“我是真的觉得,高中谈恋爱没什么意思。”
褚天舒没答话,心里暗暗揣测,他会这么想是因为jk么?
江晟哲又说:“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吧,我觉得这样就挺好。”
褚天舒回了个“嗯”,心里却想道:不可能了,她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对待他了。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许多人不敢表白的缘故,当不成恋人,也再也做不成朋友。
江晟哲突然问:“在你眼里,我是个怎样的人啊?”
他是个怎样的人?
褚天舒回想起过往的种种,目光突然温软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很好的人。”
江晟哲一愣,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第一次被女生这么直白地夸,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他由衷地:“其实我很佩服你,喜欢一个人就敢说,换成我我会怂的。”
褚天舒不知道这算不算夸她,她比较关心换了他他要跟谁说这话。
江晟哲一手撑着头,一手打字:“话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之前完全没看出来啊。”
褚天舒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想不起来了。”
江晟哲:“是我们同桌的时候吗?还是分班以后你突然醒悟的?还是说你很早以前就开始暗恋我了……”
他还蹬鼻子上脸了?
褚天舒顺着他的话茬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没法确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算喜欢。”
江晟哲说:“喜欢啊,喜欢就是……他一靠近你你就会脸红,跟他说话你会不由自主紧张。”
“哦,这些我都没有,看来我对你不算喜欢。”褚天舒毫不犹豫回道。
江晟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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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了,葛婧和叶碎碎都准备睡觉了,却突然到了来自褚天舒的语音通话邀请。
“什么情况啊,褚大小姐主动开语音……”葛婧一接通就开始嚷嚷。
叶碎碎也带上耳机,小声说话:“干嘛?大晚上寂寞了?”
“嗯……”褚天舒声音听上去特虚弱。
其他两人同时沉默了……
现在骗子已经开始发展语音诈骗系统了?还带变声效果的?
“我今天好像表白被拒了。”
褚天舒语调特别轻松随意,但说的内容却非常让人为之神一振……嗷不对,让人为之痛心疾首。
叶碎碎:“被拒???”
葛婧:“好像???”
褚天舒:“你俩突然这么亢奋是几个意思……”
“我们这不是亢奋,是气愤。”叶碎碎正色。
葛婧:“对对对,气愤。那什么具体说说……”
“就是……那什么我跟江晟哲表白了。”褚天舒抠着手机壳的边缘,“写的情书。”
我去!!!!!
叶碎碎捂住嘴差点叫出来,褚天舒真的是一代女中豪杰,说表白就表白,不声不响就把事儿给办了。
葛婧问:“然后他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褚天舒目光黯下来,“他说我们就像现在这样挺好的。”
葛婧叹气:“我理解他。你说你俩也不在一个班,每天见个面比登天还难,老想着这事多影响学习。”
褚天舒想翻白眼,想起来她看不见又给忍住了,道:“本来也没打算谈恋爱,就是告诉他一声。”
叶碎碎柔声安慰:“舒啊,别难过,你那么好,他就是个大傻子,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葛婧:“对对对,他要答应了才是便宜他了,以后你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在那之前我们两个小天使会一直陪着你的。”
褚天舒“嘁”了一声,脸上却不由自主泛上微笑,声音里也多了点阳光:“我就知道你俩肯定会跟捡破烂的似的把我着,破罐子啊硬纸盒什么的都当宝。”
“你说你损自己就算了,顺带着还把我俩一块给贬了……”叶碎碎嘴上这么嫌弃着,心里却突然很想抱抱她。
葛婧喝了口水:“你也别太感动了,我俩把你捡回来主要也是为了以后把你卖了换钱。讲真,破烂不值钱……”
三人贫着贫着,就忘了时间,月亮从天幕这头走到了那头,星星早都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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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夏辰安房间。
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是江晟哲的消息。
“来一局么?”
他回道:“这么晚还来?有事儿?”
“房间开好了,号码发你。”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31章
“砰、砰、砰”,房间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叶碎碎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瞪瞪答了一句:“谁啊……”
“几点了,你还不起来?”
夏辰安清亮的音色撞进耳膜,将欲醒未醒的春秋大梦击得支离破碎。
叶碎碎猛地睁开眼,这都快半年了,还是没有完全适应家里有男生晃荡的日子啊。
她应了一声,飞快爬起来换衣服洗漱,把自己拾好后才出房间。
夏辰安坐在餐桌一侧,右手拿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着,左手拿着片吐司,偶尔咬一口。餐桌正对着超大采光的窗户,八九点的太阳透进来,给夏辰安周身镶上了一层金边。
叶碎碎一巴掌拍自己脑门上,一睡眠不足就开始产生幻觉。
夏辰安听到动静,转头看她,一时被她两只硕大的黑眼圈镇住了:“你被人打了?”
“呃,昨天晚上睡得有点晚。”
叶碎碎坐到他对面,头发松散地绑在脑后,她已经懒得考虑自己现在在夏辰安眼里的形象了,你要跟一个女孩同居,那你早晚就得习惯她每天早上刚起床时披头散发、油光满面的样子,如果她肯洗把脸再见你,就说明她已经把你归入“人”那一行列了。
“你妈说打不通你电话。”
“手机关机了。”
“她说老万在家长群里发通知了,让你们今天提早半个小时到校,要开个班会。”
班会?
叶碎碎突然想起来,上次老万在班里发火之后,说要重新选班长。
班长你就不能争口气嘛,好歹有一次当个官撑过一个学期啊。
叶碎碎不由叹气,果然不顺才是人生常态啊,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不去的坎。
夏辰安眼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抬头看她一眼,道:“大清早就开始叹气,不知道的以为你天天被虐待呢。”
叶碎碎突然问他:“夏辰安,你以前跟褚天舒是同桌对吧?”
“是啊,小学的时候。干嘛?”
“你觉得,褚天舒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就你作为一个男生的角度来看。”
又是褚天舒,这两天她名字被提及得有点频繁啊。昨天晚上就有一智障拉着他一边打游戏一边遮遮掩掩欲说害羞,今天一大早上又被人来个灵魂拷问。
褚天舒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凶的人,脾气不好,踹人很痛。
夏辰安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从善如流:“温柔善良,乖巧大方,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叶碎碎:“……太假了吧?”
“省的你一转身跟他打小报告,说我这个老同桌背地里说她坏话。”
“我问你认真的,我不告诉她。”
“你要问我她小学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能把她干的坏事列一箩筐一件件扒给你听。可你要问我她现在是个怎样的人,我真不好说,我们中间有三年没见了。三年,够一个人改变很多了。”
夏辰安说着,眼光却突然深邃起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里渐渐浮上恍若隔世的怅然。
叶碎碎没看懂他突然深沉的心思,只看着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桌上的牛奶。
想喝你就喝啊,剩一半还能捐给慈善机构怎么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夏辰安接上之前的话题,“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骨子里那种清高劲都没变过。她太傲了,是个男生都会想锉一锉她身上的傲气。”
再怎么傲,也不过是个没多少经历的小女孩儿,她就是只纸老虎,只要摸清楚了弱点,一捅就破。
夏辰安以餐桌为支点,有意无意地转着手机,漫不经心看着对面的人。
叶碎碎以一种看世界未解之谜的眼神回看他:“你们男生到底是种怎样奇异的生物啊?”
“……不是你让我认真说的吗?”
“你认真起来还真是叫人没法理解啊。”
叶碎碎说完就起身走了。
夏辰安一人坐在餐桌旁边,对着桌上的牛奶:“你们女生到是种怎样奇异的生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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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碎碎卡着时间,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到学校。
全校都是空荡荡的,只有二楼的大一班满员,老万让他们早点到,自己却是姗姗来迟,摆足了万恶的资本主义那一套架子。
大冷天的,老万穿着件蓝色防寒服进了教室,跟他平时的t恤一个色系的,坚持他蓝胖子路线不动摇。
“知道今天干嘛吧?”
“重选班长。”下面的人稀稀拉拉地回答。
老万朝班长那个方向瞟了一眼:“你有意见吧。”
陈述句。
班长恨不能举双手双脚表示没有意见。
叶碎碎觉得他可能是被老万这一眼吓的,老万瞟人那眼神就跟黑社会似的,瞟谁谁怂。小说创作还讲究一个人性的矛盾呢,班长这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人,多少得有点惆怅吧。
步骤还是跟上次一样,把自己心里的新班长人选在小纸条上,老万唱票婷姐计数,得票最多的当选。
叶碎碎拿起笔的时候就开始犹豫了,班上她也没有觉得有谁领导能力特强的,加上班长平时待她不薄,她就把班长名字写上了,心想好歹有个人选了他,他心里多少能舒坦点。
事实证明,叶碎碎的想法总是贴近大众的。
老万把罗上来的纸条堆在一起,一张张打开唱票,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个写的班长的名字,第二个写的班长的名字,第三个……老万念着念着班长的票数就过半了。
“你们什么情况?”老万满脸的难以置信,看向班长,“你请他们吃饭了?”
班长站起来痛哭流涕,感动不已:“我也没想到大家对我感情这么深,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写的我自己名字。”
老万阴森森看了他一会儿,静止状态下就跟一蓝屏的电脑一样。
叶碎碎被这脱线的剧情震惊了一把,估计老万现在挺尴尬的,你说教历史的都爱搞民主那一套,这下出乱子了吧,还不如直接内定呢。
老万随后思考好了对策,说:“行,既然是大家选出来的,民心所向,那你就接着当你的班长。”
班长像国家领导人坐大轿车逛天安门一般挥手致意。
老万接着说:“既然班长管不住班级纪律,那就再选一个纪律委员。”
这次老万没让投票,他指了指做记录的婷姐:“就你了,听胡兰说,你高一班长,以后班里管好了,班长自习敢说话你照打。”
婷姐也没推辞:“行。”
数学老师正好进教室,跟老万打了个招呼,看着黑板上画的“正”,问:“选举呢?”
老万朝班长扬了扬下巴:“选班长呢,这些二货选来选去又选回去了,谁知道他别的本事没有,人缘倒是好。”
数学老师就笑:“我的课代表当然好,我眼光不错吧。”
老万挥挥手,又去忙大事了。




美术生生存守则 第32章
叶碎碎她们的数学老师姓张,一班私下都喊她张奶奶。
这个“奶奶”并不是指她的年龄,而是指她的气质。
张奶奶并未到做奶奶的年纪,她的女儿也才上高中。只不过她长相比较成熟,气质与那些欧洲古典画上的贵族老妇人颇为接近,因此叶碎碎第一次听到这个外号是就觉得很形象。
张奶奶大概堪称女强人的典范,事业有成家庭圆满,老公在教育局有张椅子,女儿在市重点笑傲群雄,自己早评上了高级职称,当了多少年数学组年级组长。
高二开学的第一节数学课,张奶奶是这么介绍自己的:“我高一教的四班,我的名号大家应该听过。”
听过,灭绝师太啊。
叶碎碎没想到张奶奶不仅听说过自己的名号,而且还能如此笑侃,心下已升起几分敬意。
“这次老万指名道姓要我来教你们班,是他看得起我。但一个班数学成绩想要提高,不是靠老师就能做到的,更需要大家的配合。诸位,只要你们听我的话,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以保证,我带的班数学成绩不会差。”
张奶奶一席话说的下面的人群情激奋。
有的人大抵生来如此,她何时出现都自带气场,不怒自威,明明什么狠话也没说,你就是抑制不住跪下来给她磕头的冲动;而她偶尔说些鼓舞士气的话,就能撩拨得你恨不能为她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可不管是再可亲可敬的人,只要带着“数学老师”这个头衔,叶碎碎就只有敬而远之的份了。
就像不理解男生一样,叶碎碎从小到大都不理解数学。
小学数学还勉强能应付,到初中就有点跟不上趟了,高中更是一直在及格线上下徘回。
高一的时候,每次她语文考了年级第一之后,都能听到吕班在附近游魂一样念叨:“数学怎么能差到这个程度呢……”
言外之意就是你给我这个班主任点面子,把学语文的心思移一点到数学上。
可是吧,上帝给你打开了一扇门,他就会顺手给你关上一扇窗,毕竟得照顾那些住地下室的人的感受,人连风都不通。
所以叶碎碎跟历届数学老师的基本交流都是“老师这道题怎么做啊”、“老师这个知识点没懂”。
老师“blablablabla……”。
听没听懂不重要,反正这孩子还挺努力的。
叶碎碎上数学课是最认真的,最怕老师喊她上黑板做题,每次数学课上课之前都要来会儿心理预热,随时准备为革命事业献出宝贵的生命。
好在今天下午张奶奶兴致不高,花了二十分钟让他们做了到拓展题,又花了二十分钟讲那道拓展题,最后还留了十分钟来个励志演讲,一节数学课有惊无险就过去了。
下了课,竹子回过头,弯弯的月牙眼深情款款凝视叶碎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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