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黑执事]星夜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尔汐恩
“凉的,抱歉。”
他难得没有挑三嫌四,或见缝插针地揶揄,却是紧锁眉头,试图从这不寻常的一系列事情中找出个关联。
她率先打破沉默:“你要谈什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想告诉你。”
夏尔没说话,静静地盯着她。她的神色镇定,那双眼睛宛如一面波澜永不惊的湖水,沉静的绿,流落在他各处的记忆里。他不想承认,这双明亮的眼睛总是会出现在思想的间隙,然后他会渐渐地,想起她灵动的身影;渐渐地,想起她古怪的脾气;关于她的一切会渐渐地,如鲜血一样渗透苍白的记忆,思念成疾。
他逞强地开口:“没关系,我也不想知道,这不是我找你的目的。”
凯思琳一笑,打破了眼波的平静,“如果凡多姆海恩伯爵大驾光临不是因为私人恩怨,那一定是有事相求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劲。”他扬起一个比她还要深不可测的微笑,随之脸色凝重,“听着,这个圆形音乐厅有点奇怪,可以的话请你帮我多加留意,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告诉我。”
凯思琳没有回话,只是默默低着头,望着手背被壁炉的光映得橙黄的皮肤,半晌后才说道:“夏尔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坐在你的庭院里思考一个问题,问题是什么我已经忘了,不过我记得,那时的你走向我,那是我们第一次平静的聊天。”
他不明白她此时说这话的用意,“和这有关系吗?”
“没有。”她笑了笑,然后继续低下头。
“凯思琳,”他慢慢眯起眼睛,眼神尖锐深邃,像一把闪着磷光的剑,似乎想要将眼前的人望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她后来补上,“如果你坚持想知道的话,我会找一天告诉你的。”
他却冷冷吐出几个字:“太晚了。”
夏尔缓缓站起身,绕过矮小的茶几来到她跟前,靠着沙发扶手慢慢弯下身,凯思琳本能反应往后缩了缩身子。他的脸很近,几乎能清楚感觉到呼吸的频率,金黄色的柔光流淌在他苍白的肌肤上,为左边侧脸打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海蓝色的眼眸里揉进一抹暖黄,像天灯在海上的倒影,温柔地令人难以置信。
原本温暖的房间似乎更进一步升温了,她彷佛快要融化在沙发椅背里,火光令脸颊的潮红不明显,可紊乱的心跳和泛汗的手心骗不了人。她看见他的耳根也发红,她却来不及想这代表些什么,这样近的距离活生生抽走了理智,无法掌控局面了。
“你变得难捉摸了。”
尔后他慢慢起身,理了理袖口,脸上多余的颜色慢慢退去,然后转头不经意地对视一眼,眼神急得像要逃跑的小偷。
凯思琳把血染的文字吞下,咬咬牙说:“时间不早了,我带你走吧。”
最后,他那杯红茶碰都没碰,也没问出个什么,要问他此行的获,可算是一次短暂而久违的悸动而已。
微光引领着前路,再次走过繁复的走廊,夏尔显然不记得来时的路,他应该记得的,他必须记得,这也是线索之一。他在心里苦笑着,无奈自己也是个人类。
油灯映照着厚重的木门,她转头说:“就是这里,你推开门出去就行了。”他点了点头,走到她的前面去。
当他的手碰上门把那刻,凯思琳吹熄蜡烛,谁知他并没有开门,而是转身抓住她的手,手心冰冷。那声音在黑暗里轻轻的,像心魔的耳语:“总而言之,很高兴再见到你。”
凯思琳感觉全身的细胞在那个瞬间活跃起来,肾上腺素上升,脑袋片刻间停止运作。她差点就以为自己不存在于这世上了,却清楚感觉到有人正用羽毛轻搔着她的心。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可是它很快就消失了,细胞不再雀跃,在眼眶里留住了泪水。
“再见。”
夏尔什么时候离开的凯思琳也不是很清楚,隔了一会儿才走出去,外面歌舞升平,声音像水压,她像是溺水了一样,不真实的感觉铺天盖地而来。她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那双流泪的眼睛令她想起了什么,没由来地感到恼火,她喃喃自语道:“我差点就能放弃你了。”
——
在某一次周六晚上,凯思琳穿着一身藏蓝色长袍,朱红色的绸缎裙子,颜色鲜明像烈日下的花;行走时如风吹,裙摆如花瓣轻微随着步伐摇曳。
走着走着,她看到威尔莱特在一片星座网下画画。她走了过去,问:“在画什么呢?”
威尔莱特被吓了一跳,随后睁大的瞳孔缓慢缩回,回答道:“随便画画而已。”
凯思琳瞥了一眼他手上那缤纷如星海的调色盘,像一团团星云搓揉在一起,她觉得那比油画本身还吸引视觉。又望了一眼天才灵感的结晶,她立刻驳回了刚才断然的想法。
“真美。”
“谢谢。”威尔莱特简短回答,要不是凯思琳此时只顾着看眼前的画作,他真不知道如何掩饰苍白皮肤上格外明显的潮红。
对于这种他后来才知道名为“喜欢”的情感,就像一种很古老的拉丁文字,反反覆覆出现在生命的章节里,可是无奈看不懂,字典也失去了作用,他只能靠着前文后理一点一点把它弄懂。对于这种陌生的感受,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隐藏,或表达,或升华。情感来自于灵魂,大可被称为灵感的一种,可是他无法用擅长的绘画将其描绘出来,就像她无法用科学理论解释源自灵魂那些抽象的东西一样。
初遇世界之时,少年还未能称其为“爱”,少女也姑且称其为“玫瑰花”。命运的转移像指针一样绕了一圈又一圈,依旧逃不过某种轮回,对于夏尔和凯思琳来说,他们早已绕得头晕,围绕着爱与不爱,真实与谎言,天真与世故,反反覆覆地绕啊绕啊,像不知道时间有没有尽头。
当然这些都是威尔莱特不知道也无法知道的事情。
当凯思琳指着画布上绣球花说“这个紫色超好看”时,威尔莱特像是洁癖的人走进弥漫灰尘的房间那样浑身不舒服。
他难得义正严辞地说:“这不是紫色,这是紫藤色。”
她一脸茫然,有不一样吗?反问道:“你对颜色很敏感?”
“嗯。”他勾起几粒颜料,在调色盘上推开揉合,摊开在她眼前,“像这个就是薰衣草紫,颜色有细分很多种,不要用那些空泛的字词。”
凯思琳默默在心里摊手摇头,怎么有人比自己还要吹毛求疵,可是情商要她包容这些艺术家的原则,何况她也时常执着于比较实验的公平性。于是她装作恍然大悟说:“好吧,我懂了。”其实她压根就不懂。
如何消磨接下来的时间?凯思琳就坐在威尔莱特身边看他画完一张春日的花海,一直无话。他不爱说话,正好省了说话的力,更加专注于描绘一个五斑斓的世界。于是他修长的手指下出现了向日葵、牡丹花、雏菊、山茶花,还有一片广阔蔚蓝,能容纳下七大洲四大洋的苍穹,此时手中的画笔不再是画笔,而是一支施展奇迹的魔杖。
凯思琳默默看着他施魔法,彷佛自己也成为魔法的其中一部分。她以前也看过黛西在她面前画画,可是那不一样,虽然洒落的颜色一样瑰丽,可是却没有他笔下那种生命的感觉。
她突然奇思妙想,“欸欸,你说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威尔莱特停下画笔,对上她投来的眼神,望进那如绿宝石一样纯净的眼眸。
在一片春意盎然的森林,嫩绿的新叶生在深褐的枝桠旁;鲜红的玫瑰躲在墨绿的灌木里;金色的阳光舞在透明的溪水上。再往里望去,看见自己被包围在这一片勃勃生机。
“深镉绿色。”他说。
凯思琳比第一次还要不明所以,别说颜色了,这个词她连听都没听过,她皱起眉,“能调给我看吗?”
“很困难。”
她便不再作声,没再继续看他作画,也没注意到少年的面红已蔓延成了耳赤。
凯思琳后来回想关于威尔莱特的一切,不管是将来的一锤定音,还是因相似而产生遗弃世界般的归属感,又或者是决定亡命天涯时温软的鲁莽。这些都让她想起一个浑然不知已经开始计时的沙漏,玻璃瓶里的沙等于有限的生命和脆弱的爱情,快速地流淌,等到沙从上到下,转移,落定,到点,一切便结束了。
无论如何,这是属于你的章节,提笔于1889年的冬天,落款在我的生命落后于你的生命消逝的午夜。
※※※※※※※※※※※※※※※※※※※※
镉绿色(cadmium green)是一种比原绿色蓝而淡,比薄荷绿色蓝、亮而浓的浓绿色。亦称帝国绿色(empire)【百度百科】
失踪人口回归~特意为紫舍学长安排了戏份
灵感很重要,我是如何用一个月写一半然后用一天写完另一半。。。
五六月很忙,尽量抽时间更,预计再三万字完结qaq





[黑执事]星夜论 Chapter 28 最后的华尔兹
背叛地心引力的沙逆流而上,钟表逆时针开始旋转,十天化作一秒,年华倒退,倒退,再倒退,停在一个阳光和煦的春天。
“凯思琳,我回来了!”
眼前的画面微微泛黄,边缘柔化,阳光落在正中央。黛西·弗兰斯蒂德端着蛋糕一路小跑,叉子和瓷盘的清亮碰撞声让人胆战心惊。
凯思琳闻声抬头,深深皱着眉,“黛西,你小心点!”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是怕我的蛋糕有事,你这个冒失鬼。”
黛西石化了一秒,嘟囔一句“怎么这样说话”,默默把蛋糕推给她。
凯思琳合上手边的书,朝着她生气的样子调皮一笑,说:“我开玩笑的,谢谢你!”
聊着聊着,凯思琳毫不客气地抱怨道:“我爸又带我去那些讨人厌的舞会了。”
“然后呢?”
“我又被训说怎么那么少话——噢!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根本一点都不想跟他们说话。”
“哈哈哈,你太坦率了,要是我敢这么说一定被我爸骂死。”
凯思琳却笑不出,回忆着当天会场见到的大人们,他们的样子、服装、说过的话,心里的疑问渐渐发酵。她插起一块蛋糕,摇了摇头,“而且我总是反覆觉得很多人喜欢我,又有很多人不喜欢我。”
黛西还是一贯乐天的模样,“别傻了,你可是众星捧月的天才啊。”
凯思琳认真地想了想,脑子里全都是些如人饮水的话,冷暖自知,这是她人生第一次的欲言又止。
“我不想当天才。”
“我好孤独,没什么朋友,在十岁之前,外面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异类,接近我的人都有他的目的。”她渐渐垂眸,挖掘内心深处的泥土,尝试挖出盘根错节的根系,“除了一个人以外——”
时空顿了一下,周围的一切景象在高速往后飞驰,白得明亮,她感到耳鸣,万物包括她自己像天昏地暗般旋转,失重感牢牢拉扯着心脏。不知多久后景色倏地停了下来,回到了四面都是书架的房间。
凯思琳像个被松开的扯线木偶,重重跌落在红色天鹅绒沙发上,大口地喘着气,然后开始干呕。
“不要过度使用,会很伤身体的。”
凯思琳没注意到布莱帕特就站在壁炉前,用冷漠的眼神直直盯着她,她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我没有。”她用尽力气吐出这几个字,垂下撑在沙发上的手,紧握的怀表闪着金光,光束挣脱手指投射到地毯上,分不清善恶。
布莱帕特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红茶递到她手中。她沉默地接过,捧着烫手的茶杯,思绪里全都是刚才用第三人称所见的过去。
“我是世纪末的天才,布莱帕特。”她声音干干的、雾雾的,“可我也是凯思琳·洛佩兹。”
“凯思琳,你知道吗,这种巫术太古老了,太依靠星宿和地球轨道的引力,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成功进入时空隧道并且能平安回来。”布莱帕特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声音柔软到怜悯,“请你相信。”
布莱帕特轻拍凯思琳的肩后便离去,壁炉的火光填满原本属于声音的空隙,寂静令人心生恐惧,脆弱的灵开始颤抖。她把脸埋在手心,某一层依附在心上的东西开始分离。
纵使生命身不由己,至少我还有很长很长的记忆。
——
just one last dance.
及时行乐的人们惯例用舞蹈结束一天,而英国人这种及时行乐的豁达心境应该是起源于圆形音乐厅。又一次的周末晚上,平缓的音乐响起,凯思琳跟身旁的小朋友挥手道别,目送他们跑进舞池,生命力如此蓬勃,就像缤纷的热带鱼潜进大西洋暖流。
她自觉退到一旁,看着人们像燕尾蝶一样翩翩起舞,竟不觉得羡慕,一棵树般地站着,在这里活像一个异类,心里却有一种幼稚的矜持——她绝对不会打破坚持舞会不跳舞的纪录。话是这么说,可当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样格格不入时,还是难掩庆幸地走了过去。
“你不去跳舞吗?”
“不,我会头晕。”威尔莱特回答道。
“我也一样。”然后视线转移到舞池中央,她指着翩翩旋转的金发身影说,“你朋友好像跳得很开心。”
就在这时,雷德蒙隔着人海与她对视,见到两个同样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一高一矮地站在一起,他蓦地一笑,一个再也不会更棒的点子跳进他的脑海。
圆形音乐厅里金碧辉煌,歌舞升平,处处洋溢着生的气息,就像一个与外界隔绝的乌托邦,没有痛苦、寒冷、饥饿,全心全力在今天活着,没人考虑过明天。
carpe diem 是拉丁文,翻译成英语是seize the day,意为活在当下,抓紧时间,不忘初心。
旋转时雷德蒙弯下身与一旁的小孩说:“去拉那边的哥哥姐姐一起跳舞。”
威尔莱特看着这一切眩光,应感到头晕的他却格外清醒,清醒到坐立不安。此时,舞池里钻出两个稚气未脱的身影,拉起两人的手轻快地说:“来跳舞!”
“什么?”还没反应过来,凯思琳就被拉着往舞池里走去。
站稳后,她尴尬地问:“你会跳舞吗?”
“不会。”答案显而易见。
空气凝结了几秒,她想,真的要跳吗?小孩还在旁边起哄,凯思琳彷佛被牵线一般生疏搭上他的手臂,他却低低地说:“我应该先邀请你。”
“我不在乎。”
于是威尔莱特小心翼翼与她十指紧扣,她竟觉得有哪里出错了,像是不小心算错的光度与密度,指尖轻轻颤抖,抖落一身不确定性。
她专注看着脚下的步伐,他在看她。
凯思琳突然说:“我记得你说过达芬奇是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代表。”
“嗯。”
威尔莱特松开她的手,她的身姿像花瓣那样盛放、旋转,然后握回他的手。
“他曾说,‘绘画是自然的唯一模仿者,绘画包罗自然的一切型态在内,它能够将自然界中转瞬即逝的美生动地保存下来,绘画能比语言文字更真实更准确地将自然万象表现给我们的知觉。’”
凯思琳抬了抬眼,眼前这个是来自彼岸的天才,好奇心在感受他的体温,少年冰冷的脸庞下的手心竟如此温暖。虽然身上的黑长袍背叛了舞会,好在有人陪她一起做规矩世界里的叛徒,因为在这个充满秘密的乌托邦里,他是唯一相似的灵魂。
她却突然有些落寞,“可惜我不懂艺术。”
“我也不懂天文。”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如风吹过那样的不经意,字句却直达人心,“但我会想去了解。”
她沉默一会,用只有自己听到的音量说:“达芬奇,我会记住他的。”
那个时候,威尔莱特决定划一幅画,名字叫《星月夜》。而凯思琳害怕一朵花蕾在心里无声绽放。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凯思琳开始下意识地躲避威尔莱特。例如,本来跟格林黑尔聊得很投机,远远见威尔莱特朝这个方向走来,她活像感知到猎人的白兔,莫名惊慌,然后马上找一个理由结束话题,匆匆离开。
“她怎么像见了鬼一样?”格林黑尔一脸不解,转头见威尔莱特从身旁经过,朝他丢去一颗糖果,意思是“给你的”。格林黑尔突兀地接过,一脸问号。
还有一次,她跟布鲁尔下棋,局面陷入胶着,她难得也要偏起头思考。这时,布莱帕特以及其他人凑过来看热闹,威尔莱特也是其中一个。凯思琳忽然抬起头,看到他时心不自觉掀起一阵风,然后绝望地掩面,说:“不好意思,你们妨碍到我思考,可以请你们离开吗?”
“什么嘛!我还想看一次高智商之间的对决呢。”布莱帕特大声控诉。
“什么对决……”布鲁尔扶了扶眼镜,三条黑线。
凯思琳抬眼瞪了他们一圈,视线来到威尔莱特身上,再次叹气掩面。我走不开,所以请你走吧。
逃避,是世界上最懦弱但是最有用的办法,屡试不爽,她放弃成为一个勇敢的人,直到有一天,逃避的时效到了。
凯思琳在一面宽阔的书架前找寻哥白尼的《天体运行论》。这里本是一间废弃的书房,后来变成了杂物房,堆满了画架、谱架以及各种的星体模型。这本是不常有人来的房间,此时门却被吱呀一声打开了,凯思琳惊异地转过头,原来那是威尔莱特。
他一抬眼,两人的眼神对上了,凯思琳没有想过会在这里撞到他,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他没有说话,转身走向房间的角落,在一个柜子前蹲下,翻找着颜料的补给。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一堆绘画工具的碰撞声,凯思琳开始紧张起来,有种混乱又讽刺的感觉,想起萨马拉城之约的故事,她就像那个躲不过死神的商人。等等,其实威尔莱特并没有死神那么可怕。
内心在这种感觉下持续挣扎,浑然不知威尔莱特已走到了身旁,一个沉重如鬼魅的声音说:“请借过一下。”
凯思琳马上跳到离他两米开外,见他在书架上来来回回找寻什么,她不经意一问:“你想找什么?
“达芬奇的《绘画论》。”
顿时,空气陷入了一阵沉默,尘埃也彷佛会说话了,尴尬透过五感直达神经。本来不该是这样的,站在他身边明明会有种莫名的归属感,而现在却被更莫名的感觉取代了。凯思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机立断找了个离开的理由,哥白尼?以后再说吧。
“布莱帕特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她的脚刚迈出一步,威尔莱特便一大步挡在她的面前,去路和唯一的光源都被遮挡了,她幽幽地抬头,眼见威尔莱特琥珀色的眼睛像一把镀金的剑,深深地,穿透血肉般地望着她。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她的声音干涩地发抖。
“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我没有啊。”她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而且随时准备从他身侧绕过去。
就在此时,威尔莱特捉住她的手腕,凯思琳吓了一大跳,并不是因为这举动太失礼,而是彷佛被捅破伪装的慌张失措。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得那么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是一只被猎人逮个正着的白兔。
僵持了一阵后,他发现有哪里不对劲,声音渐层递进:“我摸到了你的脉搏。”
恐惧在心里极速放大,她往后缩了缩身子,手腕依旧被锢在他手中挣脱不开。
“你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凯思琳像被戳到了痛处,本能反应推开了他,眼眶迟缓地灼热,她大声吼道:“我怎么会知道!”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只见一个气冲冲走掉的背影。
随即接上的是威尔莱特与凯思琳道歉的画面,他把一张纸递给她,纸上画了一束花,她无声地接过,没再理他,不过那天的尴尬是真的,心跳也是真的。他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可是听不清了。
凯思琳看着这一切捂着嘴掉眼泪。
当然如果她想,她还是能无数遍回放,可是无法再加入新的东西了,沙还是那些沙,命运还是这样,她还没能强大到扭转命运。确切来说,谁都没有这个能力。所谓的回到时间起点,不过是透过回放过往的记忆来逐渐加深难过。
布莱帕特,要是这一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我会开始相信天才、命运、缘分。正考虑要不要相信奇迹。
这是一段被埋葬在乌托邦里的故事。
夏尔下一次在圆形音乐厅见到凯思琳,只见一个人紧紧牵着她,像是松开就会各散天涯。他们在人潮中相遇时,她用另一只手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然后渐渐松开,像捉住稻草却慢慢松开的以为幸存者。她神色凝重地张了张嘴,然后匆忙离去,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血液。”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
最近我出了一点事,很久没更了,写的比较跳跃。
如果有的选我真不想要这种天赋,我想做个开心的普通人。




[黑执事]星夜论 Chapter 29 完美圣诞
凯思琳走过一层又一层的大门,踏着忐忑的步伐继续走着,脑海一遍遍重播着布莱帕特刚才对她说的话:“去看看伊莉莎白,和她聊聊。”
前方没有路了,只有一道紧闭的门,她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半晌后里面传来一声没灵魂的应答,她尽快调整好心态,推门进去了。那一刻,她小声地对自己说:伊丽莎白·埃塞尔·柯蒂利亚·米多福特,夏尔的未婚妻。
从门望过去尽头的墙壁下,伊丽莎白蹲坐在墙脚,把头埋进膝盖里,看不出来是在抽泣还是在沉思。凯思琳见她没有打算抬起头看看进来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便主动开口:“凯思琳·洛佩兹。”
1...1516171819...2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