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莳尔
反正梦一醒来,好的坏的皆成泡沫,一切皆会恢复如初。
头重脚轻地转了身,明万辞歪头看向肖承未,觉得眼前之人当真龙章凤姿,雍容闲雅,传言中讲瑄王殿下风姿非凡,竟是半个字都不曾虚言。
恍如叹息一般,明万辞垂了眼睫,鼻尖酸涩道:“怪不得。”
怪不得有如此多的人倾慕瑄王殿下,削尖了脑袋想嫁给他,而十分不幸的,她虽然没有削尖脑袋,却到底还是放不下他,连梦中都是这样的场景呢。
“嗯?”肖承未低低应了一声,对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有些不解。
想到反正是在做梦,明万辞突然生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她踩着软软的步子走回到肖承未跟前,伸手拽住他袖口,委屈巴巴道:“我若是非王爷不可,又该如何?您能不能去问问皇上,此事可有转圜余地?”
“你说什么?”这句话,肖承未问的一字一顿,每一次停顿,他的眼神便亮上一分。
明万辞也曾试想过,肖承未若是听到了她的告白,究竟会是何种反应,只是她理解那份惊讶,却着实想不通他此时面上渐渐生出的狂喜之色究竟从何而来。
“果然是梦啊,若在现实中,王爷如何会露出这般表情呢。”明万辞喃喃说完,又生出些欢喜来,觉得此时在梦中倒也还算不错。
她又上前一步,伸手颤颤地抓住肖承未衣襟,迫使他低了头,然后踮着脚尖凑上去,柔软的嘴唇轻轻碰了碰肖承未的嘴唇,脚跟落下后,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角,好似在回味一般。
肖承未安静地立在原地,却觉得整个人像被那蜻蜓点水的吻点燃一般。他目光幽深地凝视着明万辞的脸,开口时声音虽克制,却到底失了往日清冷,似有许多情绪无处宣泄。
“那你今日见过阮尚安后,为何失魂落魄一般,又是借酒浇愁,又是委屈落泪。”
听他说完,明万辞只觉又被提起伤心事,只是她方才表明心意后觉得心中甚是痛快,此时断然不想再顾念什么狗屁身份有别,坦荡荡道:“阮尚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我若是嫁给王爷,连侧妃都做不成,只能做妾,说王爷对我的新鲜劲过去后,我便完蛋了。”
说到此处,明万辞抬手抹了把眼角才接着说下去:“偏生他说的有些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她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肖承未,心里一时间难过的不得了,又有些生气道:“你为何偏偏是个王爷呢,若只是个普通人,我便没有这些烦恼了。”
肖承未的嗓音罕见带了些沙哑,却依旧耐着性子问她:“为何?”
明万辞满脸理所当然,开口时语气天真,偏生又带着不容反驳的笃定:“若是普通人,我就仗势欺人将人抢过来,再造个金屋子藏进去,别人就再也抢不走了。”
话落,有悦耳的笑声在沉寂的室内蔓延开来,明万辞看着面前人笑开,仿佛天光正好四时皆春,一时间竟移不开眼去。
她从未见肖承未如此笑过,也从未见过任何人能笑得如此好看。
呆愣间,明万辞听他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明万辞反问一句后才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为难道:“现在自然抢不来了。”
她正觉得有些遗憾,便见肖承未一把将人拉过,一只手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脑后柔软的发丝上。
尽管以为身在梦中,明万辞的心跳依旧不可抑制地开始加速,下一瞬,唇上蓦地一凉。
她顿时惊讶地瞪大眼睛,感觉整个人被熟悉好闻的气息包围,混上淡淡酒香,让人沉迷其中再不想走出。
肖承未柔软的嘴唇由凉渐渐转热,明万辞虽觉得梦中的吻皆是饮鸩止渴,却依旧有些上瘾地闭上了眼,手臂环上他的肩背,开始笨拙地回应。
鼻息交缠间,肖承未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明万辞只觉得整个人被迫贴在肖承未身上,偏偏她此时浑身无力,竟是半丝也反抗不得。
柔软温热的嘴唇辗转厮磨间,明万辞只觉得呼吸渐渐被这由浅入深的吻夺走,她觉得,自己怕是要溺死在这个吻中了。
直到险些喘不上气来时,肖承未才堪堪停下,与她额头相抵,低低道了句:“我从未如此愚蠢过,吃的竟是自己的醋。”
“嗯?”明万辞此时头有些晕,开口时带了些微醺的鼻音。
肖承未将人揽进怀中,似乎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竟学着明万辞之前一般,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下,直到痛感传来,才放下心来。
因为醉了酒,明万辞折腾半晌已有些神思混沌体力不支,此时窝在肖承未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竟安心的昏昏欲睡。
她抬手回抱住眼前人,有些困惑地说道:“不知在梦中睡过去还会不会做梦。”
沉沉低笑自耳边漫开,明万辞刚想问他笑什么,却觉得胃里一片翻腾。
这感觉着实似曾相识,她手脚有些慌乱,未及将肖承未推开便再次一股脑吐了他一身。
宠溺而无奈的声音自耳边响起,肖承未伸指点了点她额头,好气又好笑道:“你啊你,今后还是莫要再喝酒了。”
※※※※※※※※※※※※※※※※※※※※
功能性前任,尽力助攻,用完即扔。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三十四章
第二日,明万辞是在头痛欲裂中清醒过来的。
她盯着帐顶的花纹看了许久,末了有些不合时宜道:“浮生梦,浮生梦,喝了竟然真能让人做梦,还是个美梦,当真物超所值,童叟无欺啊。”
说话间,舜华端着只瓷碗进了门,听她说完话时恰好走到床前,道了句:“可算醒了,快把这汤喝了,省得难受。”
明万辞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伸手揉了揉脑袋,然后接过瓷碗吹了吹,仰头一饮而尽。
“慢点喝,别呛着!”舜华有些无奈地提醒,“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做事如此不顾后果,昨晚回来时烂醉如泥,总这么喝下去,当心又误事又误人。”
明万辞舔了舔唇角,只觉得嘴唇触感与往日有些不同,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听舜华如此说,明万辞洗漱过后赶忙安抚道:“好舜华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既不会误事,也不会误人的。”
舜华拉她到铜镜前坐下,执着梳子给她梳头,听她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完,顿时百般不相信。
“你快别保证了,你难道忘了曾经吐瑄王爷一身然后被扔牢里的事情了?”舜华将她柔软的发丝挽起,用玉冠束好,“你可当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昨日看瑄王爷抱你回来时,我和舜英的心险些跳出嗓子眼儿去。”
明万辞原本唇边带笑地盯着铜镜看,闻言笑容顿时僵在唇边,她有些僵硬地回头,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舜华将明万辞衣衫理好,脆生生地开口道:“昨夜王爷来时没穿外袍,后来听卫公子说,你醉酒后又吐了王爷一身,就是不知王爷这一次为何没发火,还好心将你送了回来。只是虽然没被扔进牢里去算是走运,但今后可万万不能如此做了。”
明万辞的脑子被这话震得嗡嗡乱响,好半天才听明白舜华的意思,赶忙伸手取了铜镜过来,镜中之人乍一看倒是没什么不同,只是细细看去,她自己却能感觉到嘴唇微微有些肿。
醉酒后的画面零零碎碎自脑中闪现,那些她原以为是梦境的场景如今想来却无比真实,明万辞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意识到真相可能有些残酷,事情有些超纲。
“这……”可如何是好?
明万辞皱着脸捂着头,悔的险些叫出声来。
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啊?从今往后还怎么见肖承未啊?尴尬都能尴尬死吧?
“公子你怎么了,用不用叫大夫来看看?”舜华见她捂着头满脸痛苦的模样,顿时有些担心。
明万辞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无妨,先让我自己冷静冷静。”
舜华见此,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见明万辞满脸颓败,只得提醒她去饭厅用饭,然后出了屋,打算找舜英去说一说。
明万辞抱着头回忆半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虽说是她先占了人家便宜,但肖承未后面算是连本带利地讨回去了,她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到此处,她又开始纠结,好好的肖承未为何……又占了她便宜?
难道……
“不对不对!快快打住!”
明万辞倏地起身,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带翻了旁边圆凳,腿上一痛,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眼看此时已日上三竿,用早饭太晚,用午饭又有些早,明万辞却觉得天助她也。这时间正合她意,肖承未一向作息规律,她此时去用饭,定然能了见面的尴尬。
只是老天有时喜欢捉弄人,明万辞一瘸一拐地蹭到地方,刚迈进饭厅,便见一人端坐在桌边,看样子应当是刚用过饭,此时正慢条斯理地在喝茶。
明万辞脚步一顿,心中祈祷肖承未没注意到她的存在,马上便想退出门去,肖承未却已放下瓷杯,抬眼朝她看过来。
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明万辞有些踌躇地站在门边,朝着肖承未尴尬地笑了笑:“没想到王爷这个时辰竟然还会在饭厅。”
肖承未眉峰微挑,唇边笑意早已荡开去,“昨夜心绪难平,有些失眠,故而今日起晚了些。”
明万辞心下暗呼要命,难平?失眠?这是故意说给她听呢吗?但肖承未一向脑子灵光,明知他二人没结果,如今撩的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究竟为哪般啊?
看她此时垂头丧气的模样,肖承未有些诧异,于是道:“过来坐。”
说完,还叫人给明万辞添了副碗筷,准备早饭。
明万辞没在意他反客为主,犹豫片刻,到底走到桌边坐下,只是盯着碗沿却迟迟没有动筷。
“你今日为何如此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心事?”肖承未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明万辞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抬眼看他,声若蚊呐道:“王爷,昨日着实对不住,我一喝酒就有些不受控制,若是冒犯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心思未挑明时,肖承未便最是讨厌她这般伏低做小的语气,看似尊敬,其实却是在同他划清界限。曾经的他还算能忍得,但经历了昨日一遭,他如今却是万万不想再忍了。
“明万辞,你昨日亲口说过的话今日便忘了?就如此着急对本王始乱终弃?”
明万辞闻言,瞪圆了眼抬头看他,始乱终弃?谁始乱终弃了?这可是给她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王爷,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万万不能乱说啊!”明万辞顿时有些着急地辩解道。
肖承未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她,问道:“哪一个字是乱说的?非我不可是你说的,要把我抢走藏起来也是你说的,嗯?”
凭着不完整的记忆,明万辞也记得起这些让她听完想捂脸的话,她此时反驳不得,臊的俏脸通红,悔的肠子发青。
舜华方才说得对,喝酒误事,喝酒误人啊!
见肖承未满眼期待地看着她,明万辞顺了顺思路,方才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王爷,我听闻上京城里向您表白过心迹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想必您也没放过心上,昨日之事是小人酒后失言,您如往日一般对待便好,不必因为如今住在府上便强迫自己对我另眼相看。我曾信誓旦旦地发誓,说自己不会对您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虽然如今有些食言,但着实也不碍事。您可能娶冯知书,也可能娶王知书、李知书,却是定然不会娶我,而且就算刀架脖子上,我也不会给人做妾的。您可能觉得我不自量力一无是处,但我却定然是不会与人分享我的心上人的。”
明万辞目光盈盈地说完,竟好似卸下重担一般释然一笑,端的是晴霞结绮,万妍尽。
肖承未看她此番由肃然到释然,却是低低笑开,笑意微时开口道:“正巧,我也不想被心上人分享出去。我不会娶冯知书也不会娶王知书、李知书,”说到此处,他紧紧盯着明万辞的眼睛,往日身居上位的冰冷无迹可寻,语气郑重而笃定地一字一顿道:“除了你,我谁都不娶。”
这是……在给她承诺吗?
明万辞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听他继续道:“在我眼中,最好的便只有你一人。”
明万辞抬手掐了掐胳膊,以为自己宿醉未醒,只是这一次她没掐错人,手臂上传来的痛感让她疼的险些落泪。
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呢,王爷您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说罢,竟当真抬手去探肖承未额间的温度。
肖承未伸手握住她纤细白皙的手腕,双手一拢便将她的手握住,顿觉掌间传来一丝冰凉触感。
“你若是再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我便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了。”肖承未帮她暖了暖手,“你既是罪魁祸首,我到时定要拉你一起。”
明万辞手上用力,挣了挣却没挣开,闻言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真是我认识的瑄王殿下吗?”
肖承未突然想起她之前对肖子铭说过的话,有样学样道:“如假包换。”
明万辞突然觉得,肖承未今日说的话竟让她所有忧心之事皆迎刃而解,她一时间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来了。
只是此时即便有理由,她怕是也全然不想再去管了。
明万辞抿了抿嘴唇,却没压住唇角的笑意,她有时很喜欢钻牛角尖,有时却又十分坦然,她从未奢求过世间有永恒的长久,只是觉得人生有短暂的此时,便已是上天眷顾。
定了定心神,明万辞反握住肖承未的手,小心翼翼道:“王爷,若是有朝一日你心上有了他人,定要及时告知于我,到时我定然不会死缠烂打的。”
这话有些太过于悲观,听得肖承未眉心一蹙,十分不满道:“你心情好时便喜欢这样胡说八道吗?”
明万辞难得露出些女儿家的娇态,抿着嘴唇笑了笑,还想再分辩一句,却听肖承未道:“多说无益,且看今后。”
“王爷。”
便是在此时,卫希进了门,明万辞顿时心下一虚,赶忙想回手,却不料被肖承未紧紧握住,力道半分未松。
“你进来不知敲门吗?”肖承未难得因此肃了脸色。
这一问,倒是叫卫希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看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
说罢,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看着二人如今这氛围恍然大悟,顿时有些后悔。
“你有何事?”
事情倒是有,但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卫希以为肖承未在此独自用饭,这才直接寻了过来,万万没成想会是眼下这般情况。
见二人皆看着他,卫希只得硬着头皮道:“一切准备妥当,不知王爷何时启程去左桐县?”
肖承未道:“上巳节过再启程。”
明万辞同卫希一般,皆十分诧异:“上巳节?”
算算日子,上巳节确实已不远。按照往日风俗,除祭祀宴饮外,上巳节还有游水踏青的习俗,男女老少盛服而出,十分热闹,更有年轻男女相偕而行,互表心意,只是,肖承未从前却是从不过这种节日的。
想到此处,明万辞觉得自己可能想太多,抬头却见肖承未黑眸如墨,笑着看她道:“对,上巳节。”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三十五章
肖承未的眼神实在太过温柔缱绻,明万辞完全没想到他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曾经的他眼神冷的能杀人,如今的他却好似打算用眼神溺死人。
明万辞有些招架不住,没等他与卫希说完话,便逃跑一般出了饭厅,一路小跑到花园旁才停下。
谢辰原本正打算去趟库房,此时恰好走到附近,远远便见明万辞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想了想还是走上前来。
“你脸上为何这样红,莫不是昨日饮酒太多喝坏了?”谢辰对昨日喝醉后的事情全无印象,只以为是明万辞差人将他送了回去,便没有多问。
想起二人昨日还说过关于肖承未的事情,谢辰提醒的话字字清晰,明万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坦白,顿时有些心虚道:“是我方才跑的太急了些,与饮酒无关。”
谢辰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觉得她今日着实反常,明万辞讪讪一笑,赶忙转开话题道:“我记得快到三月三了,不知今年街市上有什么节目可看。如今府上有贵客,到时不如寻条船去游湖,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你觉得如何?”
谢辰对此倒没什么异议,只是提醒她道:“瑄王在此定然不会留太久,此事众人皆知。难得遇到上巳节这样的日子,莫说别家,便是将军府和太守府,也定然早早打起了主意。到时不知有多少人会邀瑄王去游湖踏青,你还是莫要太抱希望。”
虽然今时不同往日,明万辞依旧觉得谢辰的话十分有道理,肖承未身份特殊,难得出了上京城来到洴州,惦记他的人若是少了,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道理她都懂,就是难觉得遗憾。
明万辞思忖片刻,点头道:“你说的对,不过一切事务照常准备,到时若是王爷不能来,咱们自己去也好。”
谢辰自是应下,明万辞却突然瞥见他手中拿着的信,问道:“这是什么?”
“方才门房到的信,写的瑄王亲启,听说是从上京寄来的。”谢辰说完,想了想还是将信递给明万辞,“虽说我不赞成你同瑄王往来过多,但依你的性子,一时半刻怕是没法轻易放下,与其爬墙偷看,不如光明正大地去跟前看,这信你去送吧。”
明万辞没伸手去接,只抬头满脸意外地看向谢辰,听他继续道:“你爹临去前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不希望你同官家往来过多,只希望你嫁个普通人,因此才定下了同阮尚安这门亲事,却没预料到他是个变数。我虽与你爹的想法一样,但其中取舍还需你自己决断。瑄王是什么身份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只是替你担心罢了。”
明万辞如何会不知晓他的担心,毕竟连她自己心里都有些没底。她爹故去时,她接掌了明家,其间却并不容易,是谢辰和苏晋陪她一起走过了那段路,这二人之于她,早已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了。
至于嫁给肖承未,曾经的她想都不会想,如今却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了。
“谢辰……”
明万辞叫完他的名字,却不知该如何继续,只咬了咬下唇,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了他衣袖。
“替她担心什么?”肖承未的声音自前方转角处传出,人也随声而至,“若是担心本王会欺负她,或是担心本王会负了她,那你倒是多此一举了。”
“王爷?”看见来人,二人皆是十分惊讶。
肖承未同卫希说完话,便马上出来寻人。方才他并未故意偷听,只是因为常年习武耳力好于常人,谢辰那番话又未刻意压低声音,倒是恰好叫他听得一字不漏。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身份还有如此碍手碍脚的一天。
“见过瑄王殿下。”谢辰泰然自若地施礼,仿佛方才被肖承未听去的话不是他说的,面上连半点局促也无,倒是叫肖承未有些欣赏。
“礼。”肖承未走到明万辞身边,将谢辰的衣袖解救出来后便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拢在手中捂了捂。
谢辰沉默地看着眼前二人,短暂的惊讶过后,突然感觉有些心塞。
虽然谢辰方才的话是在劝分不劝和,但看在他为明万辞着想的份上,肖承未没太计较,只道:“我已去信请皇上赐婚,并言明有生之年只娶一人,你那些担心可以回肚子里了。”
“什么?赐婚?”明万辞闻言,倒成了此时最不淡定之人,“何时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肖承未紧了紧手上力道,对她开口时眉眼俱带笑:“昨夜送你回去后,便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此前我不知你心意,不想强迫于你,故而没有多言。但从今往后,你怕是没反悔的机会了。”
谢辰面上矜持,心里却已经有了想骂人的冲动——你二人如今这是唱哪一出?早知如此,他当真是多余说那番话,如今倒是里外不是人了。
明万辞此时却有些急了,开口时连停顿喘气都觉得浪时间:“成婚哪里是如此草率之事,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从长计议,这么大个明府怎么办,府中这么多人总不能不管。再者,我与你门不当户不对,皇上和太后还不知能不能接受,即便接受了怕是也不甚满意,事情传出去后少不得会被人说三道四,到时又该如何?还有,我从前确实信誓旦旦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如今被人知晓,肯定以为我心性善妒,怕是会更加惹人不喜,还有……”
“要娶你的人是我,你管别人作甚?此间诸事你皆不必担心,万事有我,你方才想说的还有什么?”肖承未将她耳边发丝理好,笑着问道。
明万辞顿时耳垂一红,却依旧肃着面孔强硬道:“我也没答应要嫁啊。”
这话似乎叫人有些头疼,肖承未略略思考后,无奈道:“但是我着实想娶,只能仗势欺人先将人抢过来藏起来,其他事过后再说吧。”
明万辞顿时一噎,觉得这法子简直太过耳熟了一些。
谢辰觉得自己此时站在这里便是多余,既然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再多说一句,怕是就更叫人记恨了。
将手中信交给肖承未,这一次换成谢辰逃跑一般离开。临走时他琢磨着,这嫁妆应当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眼看谢辰离开,明万辞瞥了一眼肖承未手中的信,清了清嗓子道:“既然王爷有公务要忙,我就先不打扰了。”
肖承未似乎拆穿了她的心思,却不点明,只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到园子里的石桌前,落座后道:“你这府里的石凳都放了软垫,此举倒是甚好,以后王府里也当如此。”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