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莳尔
这一席话说完,只见阮尚安眉头紧蹙,解释道:“此事我原只打算告诉你与清儿,并不想让天下皆知。”
听他如此说,明万辞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不由道:“阮公子,令妹如何讨厌我你应当心知肚明,你告诉她,不就是在变相告诉天下人吗?”
见他脸色有些难看,明万辞却不甚在意,停顿片刻便继续道:“再者,退婚之后你是被赐婚,此事早晚会天下皆知,你想与不想又有何区别。”
此时有人端茶进门,明万辞抬头看去,却发现来人不是舜英而是谢辰。
将茶摆好后,谢辰走至明万辞身后垂手而立,竟是不打算离开。
阮尚安与谢辰从前关系便不热络,此时见他立在不远处,顿时有些不自在,示意明万辞让谢辰先出去。
明万辞看懂了他的意思,却并不买账,端起谢辰新沏的热茶喝上一口,才道:“无妨,谢辰不是外人,阮公子有话直说便可,不必在意。”
阮尚安皱眉看了谢辰一眼,发现他虽然规规矩矩地站着,却叫人不能忽视,面上便现出些焦色来。
只是看对面的二人皆不动如山,半丝要遂他意的意思也没有,只得顺了顺气,才又开口。
“万辞,退婚一事是我不对,但你要相信,我是有苦衷的,此事绝非我本意。你再等我一些时日,我既然答应了明伯伯要照顾你一辈子,便绝对不会食言。”阮尚安急切说完,满眼期待地看着明万辞,配上他那张脸,换做旁人怕是十有□□会动摇。
“哦?”明万辞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他,道:“阮公子,既然你如此说,我便问你几句,还望你如实作答。”
见阮尚安点头,明万辞道:“与新阳公主初识,可是你主动?”
此事上京人倒是皆知,只是阮尚安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脸色顿时又是一变,挣扎片刻方才如实道:“是。”
明万辞并不意外,再开口时笑意更浓:“新阳公主可有逼你退婚娶她?”
阮尚安脸色更差:“并未。”
明万辞又问:“退婚书可是别人逼你所写?”
阮尚安闭了闭眼:“不是。”
明万辞点了点头,最后问道:“你如今能否不娶新阳公主,与我成婚?”
阮尚安有些艰难道:“你知道我不能,但是……”
明万辞“哈”了一声,也不知此时可笑之人到底是阮尚安还是她自己,“阮公子,你如今要我等你,不会是打算到时候娶我做小吧?”
见阮尚安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明万辞以手支颐,笑着问道:“阮公子,你到底是太小看了我,还是太高看了你自己啊?”
“万辞……”阮尚安似乎是想解释,却再次被明万辞打断。
明万辞歪着头,满脸无辜之色,对阮尚安道:“其实即便你不说我也晓得,你也如阮清儿一般认为我这商人身份上不得台面,不仅如此,我还天天抛头露面,不知书达理,怕是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我这般女子。”
她向后靠了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道:“你自知欠明家些恩情,以为自己最后能娶我,这恩情能还完不说,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吧?”
明万辞嗤笑一声,却不知是在笑谁,“阮公子,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懂一心系一人的道理。即便令妹之前不曾警告我,我也没有想攀你家高枝,如今话既已说开,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还是少来往些,省得徒增新阳公主的烦恼。无论你有什么苦衷,那都是你的事,之于我,有这结果便足够了。”
阮尚安喃喃重复了一遍那句“一心系一人”,面上突然生出些怒气来:“那瑄王呢?”
明万辞有些奇怪,好好的怎么又提了起肖承未,“王爷怎么了?”
“你难道真的对瑄王有心,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阮尚安的目光难得有了些逼视的意味,“你不是说一心系一人吗,你心系他一人,但他是什么身份,又如何会只心系你一人?”
明万辞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仿佛他在胡言乱语一般。
“即便你真的能如愿嫁给瑄王,但依你的身份,怕是连侧妃都做不成,只能做妾。待到瑄王对你的新鲜感消失,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这话着实有些难听,简直像阮清儿骂人的温和版,明万辞忍住骂人的冲动,装着好脾气一般道:“我的事便不劳烦阮公子操心了,有这时间,你还不如想想如何将清儿妹妹从牢中放出来。这一次是遇到了王爷,若是他日换成个脾气爆的,她此时怕是已经赶去重投胎了。”
见阮尚安脸色铁青,明万辞突然换了个娇俏模样,软声道:“既然如今你我二人半分关系也无,还望阮公子今后莫要再来寻我,我怕王爷会误会,毕竟这王府大门不好进,你说是不是?”
阮尚安没想到她会如此,顿时黑着脸道:“你!”
明万辞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勉强攒出些娇羞模样来,“王爷还在等着我,阮公子好走不送。”
眼看阮尚安满脸对牛弹琴的憋屈模样,自她话落顿时起身拂袖而去,明万辞靠在椅子上笑的花枝乱颤。
谢辰在旁将事情看的清楚,无奈摇了摇头。
“谢辰你看到没有,我觉得他鼻子都要被气歪了,哈哈哈。”明万辞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
谢辰却幽幽叹了口气,道:“他的话倒并不是一无是处。”
明万辞闻言了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嗯?”
谢辰目不转睛地看着明万辞,问她:“你到底是如何想瑄王的?”
明万辞取茶杯的手动作一顿,拧着眉头回道:“我能如何想?王爷自然是不能肖想的。”
话落,谢辰的声音再次自上方传来,话中似乎带着些叹息:“若是没想法,一向胆小的你会冲进火中救人?若是没想法,一向恐高的你会爬到树上偷看?”
明万辞喝茶的动作一滞,故作漫不经心道:“人家之前数次救我于危难,我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如今客人来了府上,我总要看看人家住的好不好。”
谢辰自她身前绕过,在明万辞对面坐下,直视着她的眼睛道:“就是因为他之前数次救你,所以你才动了心。即便想报恩,也不会在还不知道人到底在不在里面时便不管不顾地冲进火中,若是真想看看客人住的好不好,便不应自院外偷偷地看,若是人不在院中,你又能看到什么?”
明万辞眼睫低垂,没有去看对面的人,只叫了句他的名字。
“谢辰。”
谢辰似乎并不想就此停下,“你之前说因为救命之恩才会在意,说你对自己的身份有自知之明,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但是我了解你,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在说给别人听,更是在告诫你自己,但若是没心思,你又有什么告诫你自己的必要?”
明万辞抬眼看他,嗓音有些不稳地叫道:“好了,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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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快直面你的内心!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三十二章
见明万辞语声有些不稳,谢辰再开口时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若是只想借瑄王之势稳固明家低位,此事无可厚非,定然是好事,但若是掺入了其他想法,方才阮尚安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你不蠢笨,其中利害必定能想得通透,如何取舍,还需斟酌。”
直到谢辰离开许久,明万辞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僵硬地坐在原位。
她从未想过,曾被自己一直极力压抑的心事,如今会被人如此不留情面地一语戳穿。
她起初有些惶恐,但渐渐的,这份惶恐在黑暗中渐渐发酵膨胀,泡的她一颗心又酸又涨。
肖承未待她有些特别,她不是一无所知,但仅仅是这份特别,之于她却比没有更加残忍一些。抛却其他不谈,单单是她这身份,便会如天堑一般阻人脚步,让她连跨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明万辞觉得有些奇怪,一直以来明明也有许多人倾慕阮尚安,但她与阮尚安相处这许多年,心中却连半点涟漪也不曾泛起,如今为何偏偏栽在这冷面的瑄王殿下身上呢?
这份心思,原本被她在不见天光的心底捂得好好的,今日猝不及防地被谢辰戳破,就好似无懈可击的外壳被戳出了个洞来,自这洞口有光漏进,这心思便好似汲取到养分的种子,瞬息之间便生根发芽,一路茁壮成长,从此一发不可拾。
明万辞狠狠咬了咬下唇,终于让恍惚的神志归位,她抬手抹了把脸,却沾了一手已经失了温度的眼泪。
无力的叹气声自安静的室内响起,犹如水滴没入湖中,瞬间便消失不见。
明万辞撑着腿站起来,觉得自己如今越发没出息了,再想到手头还有许多账本要看,又顿觉头痛,有气无力地走出客室。
谢辰回到房间后,觉得自己方才有些操之过急。他记得,这大抵是明万辞第一次对人心动,他却因为自己眼中的利弊直接泼了冷水,即便他的想法有些道理,出口的话却到底有些过分。
想到此处,他便又原路回去寻人,恰好迎面遇上要回自己院子的明万辞。
明万辞看到他一愣,诧异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谢辰见她眼角微红,顿时无声叹了口气,想了想却没有重提方才的话,只问她:“我现在便要去牢里走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知道他此去是为绣纹一事,明万辞敛了方才的情绪,点头道:“我知你为此挂心许多年,正好王爷之前也允了此事,我今日刚去过,此番同你一起,也能让你省些力气。”
见她暂时放下心事,谢辰微微松了口气,与她一同朝府外走,行至半路,却见肖承未右手提着包东西,踏着夕阳自对面而来,看到明万辞的瞬间,唇角不自觉便攒出些笑意来。
明万辞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躲,只是脚刚挪开半步,谢辰已开口打了招呼。
“见过瑄王殿下。”
肖承未微微点头应下,便见明万辞微垂了头,也规规矩矩地唤了句:“王爷。”
“你二人这是要出府?”肖承未问完,马上便想到之前明万辞提起的事,恍然道:“要去官衙?”
“正是。”谢辰应完,视线不经意瞥了瞥肖承未手中提着的东西,顿时有些意外。
肖承未扬了扬手,开口时明显心情不错:“今日有人给我送了些红栗饼,我平日不喜这甜食,便给你拿去吧。”
说罢,将手中提着的点心包递给明万辞。
“红栗饼?”明万辞抬头,错愕地反问一句,心下却有些奇怪,怎会有人给王爷送礼带的是红栗饼?
若是换作往日,明万辞定然开心接过,毕竟这红栗饼十分不好买,偏生味道很勾人,有人送上门来,哪里有不的道理。
只是如今的心境到底与往日不同,此时再见肖承未,竟有种恍若隔世的心虚之感,他如此平常地站在她眼前,她便已有些招架不住,只想逃开。
见明万辞迟迟没伸手,肖承未以为她是因为要出门不方便,于是善解人意道:“既然你要出门,此时拿着自然不方便,我待会将东西直接给你屋中人。”
明万辞盯着衣摆上的花纹看了半晌,有些走神。想到肖承未此时的体贴,她心口堵的不得了,理智告诉她赶快开口拒绝,心里却又十分舍不得。
自肖承未遇到他二人,明万辞几乎一直在用发顶对着他,眼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肖承未此时终于察觉出一丝反常来,于是出其不意地用没提东西的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了头。
仿若沉了墨色的眼微微眯了眯,待仔细看过明万辞的脸,肖承未笑意顿,冷声问道:“你方才哭过?”
明万辞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攥衣衫,末了牵起嘴角,视线却有些飘忽。
“王爷说笑了。”明万辞摆了摆手,解释道:“方才起了一阵风,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
肖承未轻哼一声,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话,逼近一步又问:“阮尚安欺负你了?”
明万辞不想再与阮尚安有任何瓜葛,也不想间接在肖承未与新阳公主这对叔侄之间参合一脚,于是否认道:“阮公子怎会欺负我呢。”
只是,她这般着急解释的模样落在肖承未眼中,顿时变了味道。
肖承未冷哼一声,挑眉问她:“怎么,就如此着急为他说话?他不考虑你的感受,你倒总是为他着想,也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事已至此,难不成你还打算与他破镜重圆?”
明万辞的脑子自方才起便是乱糟糟的一团,听完他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一番误解,当真是又生气又委屈,偏偏面上还要克制,顿时憋得鼻尖泛酸,眼眶通红。
眼前之人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贪念,她知道应该如何做,只是做起来有些艰难罢了。
明万辞吸了吸鼻子,尽力压下话中马上便要被带出的哭腔:“王爷,我虽出身低微,但也是有尊严的。我知道您担心我仗着往日情分在新阳公主与阮公子之间横插一脚,但请您放心,我可以发誓,对阮公子绝对半分贪念也无,定然不会做出有失分寸之事。王爷若是没有吩咐,我便与谢辰去官衙了,告辞。”
几句话急急说罢,不待肖承未反应,明万辞已拉着谢辰的衣袖大步走出很远。
直至出了府走到人声鼎沸的街上,明万辞才停下脚步,浑身仿若失了力气一般有些腿软,抬手自额上擦过,抹下一手的冷汗来。
谢辰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突然生出了些悔意。看她此时仿佛落荒而逃一般,竟有些怀疑自己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是对是错,心中顿时生出些无力感来。
明万辞对方才之事闭口不谈,路上只与他说生意上的事,半分开口发问的机会都没留给谢辰。
一路进了官衙大牢,因为肖承未已经让卫希打过招呼,狱卒引路时十分热情,将二人带到了关押黑衣人的地方。
活捉的黑衣人皆被捆了手脚,押在不同的牢房中,相比较求生,此时似乎看起来更想求死。
二人却无暇顾及这些,明万辞指着黑衣人道:“你看他的领口。”
只是不待明万辞说,谢辰已拿出那块染血的布料,举到眼前时手有些发抖。
即便不用看,他也知道,那领口里侧翻出的绣纹,同他手中这图案一模一样。
仿佛尘埃落定一般,明万辞叹了口气,侧头看着谢辰默默将布料仔细好,再抬头时,脸上神色仿佛又哭又笑。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如今有了报仇的方向,倒是值得庆祝。”明万辞拍了拍谢辰肩膀,知道他一路走来隐忍的辛苦。
这许多年,他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之中,一刻都未曾走出,明万辞看到他,又想起她爹,便觉得能遇上如此专情之人,大抵要耗尽一生的好运气罢。
谢辰却是想起当初被退婚时,明万辞那些借酒浇愁的日子,想到今日发生的诸事,觉得一醉解千愁竟也没那么不好。
“你想去哪里喝,品善楼?”
听他如此问,明万辞顿时觉得十分意外。她记得同谢辰相识这么多年,他从来滴酒不沾,故而话虽问出口,却并没抱什么希望,只想着若是他拒绝,她再去寻人便好。
“难得你赏脸,我记得府上还剩几壶浮生梦,就喝它吧。”
浮生梦喝完后十有八九会醉死过去,醒来后好似大梦一场,故而得名。谢辰虽不喝酒,却也知这酒后劲极大,当即反对。
明万辞却不管不顾,直接将人拉回府上,不待谢辰差人取酒,她便自己抱着酒坛子进了门。
许是因为今日终于知道仇家是谁,谢辰心中有些百感交集,见明万辞开了酒坛,便也不再多劝。
明万辞将杯子斟满,突然问道:“要不要叫苏晋一起?”
谢辰仰头将一杯酒喝尽,却被辣的险些流泪,听明万辞如此说,赶忙拒绝道:“我喝完尚能控制自己,但你忘了,苏晋喝酒后是要上房揭瓦的。”
明万辞顿时记起往事,不由失笑,却见谢辰又是一杯酒灌下,顿时劝道:“你不常喝酒,如今又喝的如此着急,容易醉……”
只是话尚未说完,便见谢辰一头栽到桌面上,彻底醉了过去。
明万辞没想到他竟是两杯倒,看着不省人事的谢辰,明万辞不由地叹了口气。她本想找个人一起边说边喝,如此便不用继续想那些糟心事,可如今却又剩她一人了。
她记得遇到肖承未那一日,她好像也喝了酒,如此一回忆,心里更不是滋味,竟比谢辰方才喝的更加着急。
一壶见底时,明万辞扶着头有些无力地想,要不明日出门躲一躲去?待到许久不见面,她的心思便能淡下去吧?等到肖承未回了上京,她便能彻底放弃了吧?
胡思乱想间,她推了推谢辰,口齿不清道:“谢辰,在这睡容易着凉,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只是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明万辞想去开门,起身时却有些头重脚轻。
就在她马上要栽到地上时,腰间蓦地一紧,待到半个身子旋过,明万辞整个人晃了一晃,直接跌进一人温热的怀中。
被渣后成了前任他皇婶 第三十三章
酒劲上头,明万辞手脚发软,整个人窝在肖承未怀中,枕着他胸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摆脱眩晕的感觉。
“谢辰,你醒了?”
明万辞记得,她方才还未来得及开门,屋里只有她与谢辰在喝酒,因此眼前的人只可能是谢辰。
只是她问完话,却无人应她。
明万辞觉得有些奇怪,稍稍推开抱着她的人,先是回头看了一眼桌边,发现确实没有谢辰的影子,这才更加笃定扶住她的人是谢辰。
“既然你醒了……就回屋吧,我也回去睡了……”明万辞口齿不清地说完,又有些头痛地喃喃道:“唉,我这么晃回去,舜英和舜华又该啰嗦了。”
这一次她话落,眼前的人依旧没应她,她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谢辰”挪动脚步。
明万辞叹了口气,有些颓然道:“行了行了,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不过……”
说到此处,明万辞觉得头痛更甚,抬手揉了揉额角才继续道:“不过你也知道,我今日也很难过啊,有人和你一起不好过,你是不是稍稍能好过一些了……”
“你为何难过?”低沉好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时,修长的手指按上了明万辞的额角,手上的力道不大不小,让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你既已知晓,为何还明知故问。”这一句,她说的好似叹息一般,只是此时混沌不清的脑子里有违和感一闪而过,她想抓住却不得要领,顿觉头更沉了一些。
敞开的房门处有夜风袭来,明万辞抖了抖,突然觉得有些冷,顺着风来的方向望过去,顿时有些疑惑道:“门怎么自己开了?”
肖承未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将人又向怀里拉过一些,末了道:“是我开的。”
他不止开了门,还让随行的卫希将谢辰送了回去,唯一意外的是,明万辞竟然醉成了这般模样。
“你开的?”明万辞闻言吃吃笑了一声,顿时抬头道:“怎么可……能?”
颤巍巍的尾音落下,明万辞抬手揉了揉眼,有些奇怪地歪头看着肖承未道:“谢辰,你怎么变成王爷的模样了?”
肖承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幽幽问道:“是吗?”
明万辞狠狠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似乎让脑子稍稍清醒了一些,她顿时抬手捏了一块自己手臂上的肉,狠狠拧了拧,却连一丝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于是恍然大悟道:“我就说为何如此玄幻,换人无痕,原来是在做梦!”
肖承未瞥了一眼被明万辞捏住的手臂,她掐手臂的这一下着实不轻,肖承未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意识到自己正在梦中,明万辞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抬头定定看向肖承未,似乎想要一次看个够。
“王爷,你的眼睛真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唇也好看……”许是因为饮了酒,她的声音不似往日清亮,却带了些少女的软绵,叫人听了不由心尖一颤。
话落,明万辞似乎想伸手碰一碰肖承未的脸,伸到半路却有些犹豫,手臂堪堪停在半空中。
肖承未瞥了一眼她停住的手,唇角微弯,刚想开口时,却见明万辞的眼角有泪珠滚落,一颗接一颗,仿佛连伤心都是晶莹剔透的。
她的眼泪好似烧红的烙铁一般烫在心上,肖承未觉得胸口有些闷,胸腔中不由地攒出些怒气,因为担心吓到眼前人,只得力压下,然后才开口道:“今日刚见过阮尚安,你便又是醉酒又是落泪,你当真如此……舍不得他?”
最后几个字有些艰难地出口,肖承未竟久违地体会了一次力不从心的无奈。
明万辞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连眼泪都忘了流,她不知道为何连梦里的肖承未都如此不近人情,竟也以为她还心系阮尚安。
倾慕而不得,让她的心已在沸水中滚过千百次,此时听得这话,却更加伤心,连带着委屈一起涌出,眼泪落的更凶了一些。
她犹如白日里推开阮尚安一般,使劲将肖承未推开,踉踉跄跄地朝门边走去。
肖承未的掌心还残留了一丝温热,他紧紧攥了拳,闭上眼狠狠呼出口气,睁眼时眼尾有些泛红,虽然不甘,却依旧认命道:“你若当真非他不可,我便去皇兄面前说一说,事情也许不是完全没有转圜余地。”
明万辞停下脚步,思考许久也不懂他说出这话到底是何意。
关心她?试探她?给她希望?还是想让她就此绝望?
只是此时她不是在做梦吗?为何还要忧心这些有的没的?既然在梦里,她是不是可以放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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