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二葱白
系统:“…………”
余浮再要乘胜追击,耳尖地听到熟悉的咔哒声,紧接着“砰砰”几声巨响。
余浮缓慢地侧身,不远处的海盗瞪大眼睛看过来,余浮似乎是歪头笑了笑,然后抬起手,握紧又松开,“叮当”,几枚变形的子弹掉在甲板上。
海盗瞠目结舌,下一秒眼睛一花,人已到面前,捏住枪管轻松一掰,坚硬的枪管便弯折卷曲成了团废铁。
周遭安静了几秒。
“怪、怪物!”
不知是谁大叫出声,余浮笑眯眯地耸耸肩膀,假模假样地道:“哇!这都能看出来。”旋即嗓音一寒,“那就都留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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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平安快乐哟!
居然一年了啊啊啊啊!我的愿望是能在过年前完结orz!
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The Blood(22)
船没能到达那座所谓的藏宝地。
在夏日,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可能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疾风骤雨。
他们在傍晚时分遇到了一场暴风雨,海面上狂风呼啸,卷起千层海浪,海盗船渺小得如同一只脆弱的小纸船,剧烈地起伏摇晃,终于在一个巨浪后,不堪重负地散架了。
余浮和奥斯顿在船彻底解体的前一刻,九死一生爬上逃生船,在无数次险些被海浪掀翻葬身鱼腹后,终于迎来了雨后的平静。
这船非常小,勉强能并排躺下两个人,他俩劫后余生,力竭地仰躺在船里,各占船的一头,大口喘息。
余浮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不住往下滴水,即便是强大的吸血鬼体质,在方才那种危急情况下都讨不到一点好,余浮浑身酸痛,累得睁不开眼,半阖眸子有气无力:“怎么样?”
奥斯顿更加好不到哪去,身上无处不痛,像是被整个骑兵团从身上碾过,骨节一动就咔嚓响,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声音沙哑:“死不了。”
两人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一会儿,又忽然默契地同时轻笑出声,笑过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小船漫无目的地在海面上飘着,已近半夜,漆黑的夜幕上疏星点点,月亮将满未满,月华是水洗般清亮的白,水面倒映出一艘小木船,依稀可见一对隐隐绰绰的人影。
余浮动了动酸麻的腿,开始寻找话题“喂,听说过美人鱼吗?”
奥斯顿发出个疑惑的鼻音:“嗯?”
“就是一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生物,生活在海里,拥有魅惑的歌声和美丽的容颜。”
“你说的是海妖?”
“唔…也可以这么说,想不想听个故事?”
“什么故事?”
余浮双臂交叠垫在脑后,让自己能躺的舒服些,清了清嗓子:“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少女住在海边,她有这世上最美丽的容颜,和堪比天籁的歌声¥%@*……所以说海妖就是水手的劫难,你说我们会不会遇见呢?””
奥斯顿静静听完了整个故事,没有回答他。
故事梗概很简单,美丽的少女爱上了一名年轻英俊的船夫,甘愿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然而有天船夫辜负了少女,少女愤而投海自杀,死后化为美人鱼,用美丽的容颜和动人的歌声引诱水手,使他们神迷,从而触礁船毁人亡。
故事讲完了,奥斯顿有些恍惚,他听到有人在唱歌。
奥斯顿仿佛听见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落日余晖洒向海面,金纹粼粼,美丽的海妖坐在礁石上,一边梳理长发一边歌唱,船上的水手被歌声吸引,深深迷恋上她,为得不到她而痛苦,义无反顾地撞上礁石,被海浪无情地吞噬,粉身碎骨。
这歌声缥缈空灵,尾调带着微微的沙哑,乐音有如实质般,轻轻刮蹭着奥斯顿敏感的耳膜,他无法自拔地沉醉下去,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倦,终于支撑不住,阖上了酸涩的双眼。
不知过了过久,奥斯顿在极冷中醒来,猛地坐起,却发现船上只剩下他一人。
奥斯顿心脏狠狠一抽,一种无言的恐惧忽然涌上心头。
“伊登!!”奥斯顿大声喊,可全无应答,茫茫海面上只他形单影只。
奥斯顿激出了一身冷汗,风吹来冰凉寒冷,他指尖微颤地扶住船沿,想要站起来看更远的地方,却突然听到身后有水声传来。
奥斯顿迅速回身,紧紧地盯住海面。
首先是一小串气泡,接着是发顶,再然后,一张极俊美的脸,从水里缓缓冒了出来。
余浮将双臂搭在船沿,缓缓靠近奥斯顿,他身体还浸在水里,衣服紧贴在身上,身材瘦而匀称,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颊边,衬得皮肤愈发白,殷红的嘴唇呈现出一种诱惑的润泽。
他抬手抚上奥斯顿脸颊,轻声唱完最后两句歌词,而后粲然一笑。
奥斯顿深深凝视他,身体僵硬,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他咽喉,攫住他心脏,叫他呼吸不畅,心脏几乎要停跳。
奥斯顿看到了那美丽的海妖,而自己是被诱惑的水手,情不自禁地靠近,明知道是陷阱,却依然毫不犹豫地撞上去,撞得头破血流粉身碎骨,自愿沉入永恒痛苦的漩涡,无法自拔。
奥斯顿从来都看不透伊登,他在别人面前永远都高贵优雅彬彬有礼,真真正正的贵族之风。可在自己面前,伊登却是善变又多情,从不吝于用深情蛊惑他,要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饱尝情爱的折磨。
他像是叹息了一声,然后弯腰低下头,吻上那柔软冰冷的双唇。
小船随着起伏的海面浮浮沉沉,船上却没有人。
奥斯顿被拖着坠入海里,四肢交缠唇齿相依,有气泡从两人唇间升起又破裂,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窒息的痛苦却远没有身前人带给他的强烈,意识开始模糊时他想起了伊登的问题,忍不住想苦笑:我早就遇见了,你就是我的劫难。
*
小船飘了一天一夜,终于看见了一座海岛。
两人登上岛,转了一圈后,意外地发现了一座小木屋,屋子不大,只一床一桌,很久没有人住过,被子早已发霉,桌脚也朽得参差不齐,随手一推就倒。
“估计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干脆先在这里休息吧,运气好还能碰到过往的船。”余浮把霉烂的被子扔到地上,霉味呛得他打了个喷嚏。
奥斯顿点头,小船撑不了太久,他们需要一个落脚点,于是便和他一起拾木屋。
他们在海岛上暂住下来,饿了渴了就捕鱼凑合,白天在岸边等船,傍晚在沙滩上接吻,看太阳东升西落。
时间缓缓流逝,一天,两天……到了第三天,余浮有些坐不住了。
他原本以为很快就会被找到,可事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前西蒙的船队一直缀在后面,何况还有海雕引路,自然很快能确定他们的位置,但随后那场暴风雨不知将他们带到了哪里,现在完全与船队失去了联系。
这海岛简直与世隔绝,连只鸟蛋都见不到,根本找不到传递消息的途径,余浮恹恹的没什么神,今晚就是满月之夜。
他坐在沙滩上,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也没等来船。
圆月从水天一线的地方升起,当第一缕满月的月华照在他身上那一刻,身体里作为吸血鬼的嗜血本性再难压制,双眸变为赤红色,浑身发冷,那是血液在一点点凝固。
余浮难受地蜷缩起来,把头埋在膝盖上,一种如蚁噬般的尖锐痛楚从身体的每一处传来,他止不住颤抖,喉中压抑着痛苦的呻.吟,他现在需要人血。
“伊登?”奥斯顿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接着肩膀被拍了拍。
余浮剧烈一颤,咬着牙低喝:“走开!”
奥斯顿察觉不对劲,双手搭上他肩膀,把人转了过去。
面前的人瞳孔赤红,脸色惨白,颈上额角隐隐鼓起黑色的经络,殷红的嘴唇露出两颗尖尖的牙,病态到妖冶。
奥斯顿从不曾见过这个样子的伊登,但他看过许多关于吸血鬼的书,顿时就明白了。
余浮看到奥斯顿解开衣领,将他抱进怀里,毫不防备地把脖颈送到他前面,温声说:“我在,吸我的血。”
余浮脑子里轰一声,几乎要压抑不住,他艰难地推了奥斯顿一把,却被抱得更紧,闭上眼无力道:“放开我。”他怕到时候会失去理智,把奥斯顿吸成一具干尸。
奥斯顿见怀里人没有动作,无奈地叹口气,摸出一把匕首,在手腕上划了一刀。
鲜血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里,对于余浮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刺激着每一个敏感的嗅觉神经,濒临崩溃的理智在绝望嚎叫,他腾地睁眼,愠怒道:“你疯了!”
奥斯顿把手腕凑到他唇边,脸上带笑,嘴里却说着威胁的话:“拒绝?或者我还能划得更深些。”
余浮深深看他一眼,握住他的手,低头非常克制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温热柔软的舌尖舔舐过手腕伤口,引起一阵奇异的酥麻感,顺着神经末梢蔓延至全身,奥斯顿不由自主地蜷了下手指。
余浮抬眸观察奥斯顿表情,见他没有什么不适,便将唇贴了上去……
甘甜的血液被舌头卷入口腔,余浮吮吸吞咽着,体内涌入一股愉悦感,流淌在四肢百骸,渐渐地吞咽速度加快,呼吸急促,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想要更多的血液。
忽然意识到身边人是谁,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余浮惊醒过来。
他抬起头,奥斯顿正注视着他,脸色有些苍白,眼里是来不及回的,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奥斯顿看着伊登,面前的人表情茫然无助,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伸手擦掉伊登嘴角的血,抚过脸颊,然后托着他的头,将他拉向自己,低头吻过去。
一个满是血腥味的,温柔绵长的吻。
夜深了,月亮被云层遮挡,月华黯淡的沙滩上,两人并肩而坐。
余浮漫不经心问:“不怕死吗?”
奥斯顿看着腕上包好的伤口,语调平淡:“怕。”
“那为什么还这样?”
“因为我说过会保护你。”
余浮转脸看他,有些好笑:“你觉得我很弱吗?”
奥斯顿如海般深邃的眸子倒映着他,“我保护你从来不是因为你弱。”
“嗯?”
余浮疑惑,奥斯顿却不说话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余浮困得打哈欠,却听奥斯顿忽然问:“你妻子……很美吗?”
余浮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止住,瞌睡一下就醒了,眨眨眼,确定没有听错,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突然问这个?”
奥斯顿面无波澜,只是看着他。
“好吧。”余浮摊手,边观察奥斯顿表情边斟酌措辞,“唔…实际上我并没有妻子,莉莉丝是我的养女。”
奥斯顿脸上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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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一半删一半,我哭了
注:文中美人鱼故事改编自德国传说洛雷莱,有很多个版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度娘
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The Blood(23)
他们是在第五天等来船的,西蒙带着一拨人呼啦啦下船的时候,余浮正坐在沙滩上,拿着奥斯顿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海螺发呆,忽然眼前一黑,有只大海雕俯冲下来,扑棱的翅膀差点给他一个大耳刮子,落到地上后高冷地偏头看他一眼,确定他无恙后,扇扇翅膀飞走了。
“伊登!”西蒙一身笔挺制服,大步向他走来。
余浮慢悠悠起身,才刚站直,就被一把抱进怀里。
西蒙紧紧地拥着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终于找到你了!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余浮被他连珠炮.弹似的问题砸中,脸上泛起招牌式微笑,抬手拍了拍西蒙肩膀,不着痕迹往外推:“我很好。”
谁知西蒙把他抱得更紧,将头埋在他肩上,语声里满是后怕:“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日登岛后,西蒙翻遍了整座岛,都没有找到伊登的身影,找了几个海盗审问,可都一问三不知,他心中又惊又怕,唯恐伊登遭遇什么不测,恨不得把岛上的地皮都铲起来搜上一遍,后知后觉发现奥斯顿也一同失踪,几经探查之下,得知有条海盗船趁乱出逃,猜想伊登他们可能混上了船,于是又开始四处搜寻,可后来遇上暴风雨,船队险些全军覆没,等风平浪静后再找,却全无踪迹了。
他几日来一直在海上疯狂地搜寻,一边担心,一边后悔为什么要把伊登卷入这场纷争,他本就是事外人,本应该优雅惬意地坐在自家庄园里喝茶,而不是葬身于冰冷咸腥的海水里。
伊登消失的这漫长的几天里,西蒙犹如被浸在一个名为悔恨的罐子里,又酸又涩的液体侵入他皮肤,进入血管,将痛苦和煎熬分散到身体的每一处,剥离躯壳,腐蚀内脏。
不眠不休的搜寻使得他疲倦不已,却不敢闭上眼,因为一阖眸,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关于那人的点点滴滴。
伊登一直都是高贵而从容的,俊美容颜无人能及,时而风度翩翩,时而冷淡疏离,西蒙从见他第一眼就觉得他特别,他身上似乎有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人,西蒙一开始只是好奇,处心积虑和他做了朋友,自认平时相交甚笃,却一直都算不上了解他。
可越是不了解,就越是被吸引,西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奇变了质,变成了连他都不愿相信的另一种感情。
感受到怀里实实在在的人,甚至还安抚地回抱了下自己,西蒙满腹焦虑烟消云散,心里满足而庆幸,同时又有种想要一吐为快的迫切感,直觉告诉他,有些话若是再不出口,就再也没有机会说。
西蒙闭上泛红血丝的双眼,深吸口气:“伊登,我……”
“西蒙。”有个极淡的声音传来,“你该松手了,当着下属的面,这般姿态恐怕不妥。”
西蒙一怔,抬起头,奥斯顿面色淡淡地穿过人群,淡漠的眼神看不出什么,但却隐隐有种压迫感。
西蒙不自觉松开了伊登,就见奥斯顿走过来,站在伊登面前,接过他手里的海螺,旁若无人地说:“我刚才编了条绳子,正好可以把它穿起来,要不要试试?”
余浮微笑,“好啊,试试。”
奥斯顿也笑,手指灵活地将一根绳子穿过海螺尾端上的洞,利落地打个结,然后挂到余浮脖子上,“怎么样?”
余浮低头,拿起来左右端详,遗憾道:“啧,太大了,不怎么美观。”
奥斯顿挑眉,抬手刮了下他耳垂,眉眼温柔,无奈道:“给你你还挑?”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无视周边围着的人,众海军面面相觑,不明白眼前是什么情况,而西蒙脸色越来越难看。
*
离开一月有余,余浮终于回到威特兰斯城,本来应该和奥斯顿西蒙一起跟随大军进城,但他不想太过招摇,因此低调地提前回了家。
才刚进门,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扑过来,余浮猝不及防被扑了满怀,手忙脚乱地接住她,却听小姑娘带着哭腔的声音控诉道:“伊登不要我了!”
余浮一愣,“嗯?怎么会?”
莉莉丝哭得小脸通红,仰起头看他,金豆子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大声道:“你明明说过不会丢下我,可这次却走了这么久,留我一人在这里!”
余浮被她吼得哑口无言,只能软下声音哄,不时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在一旁看戏的特兰西,特兰西面带微笑,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保持着良好的礼仪姿态,不动如山但笑不语。
捣毁了几个有名的海盗团体,成功将大使夫妇送回弗洛昂斯,西蒙和奥斯顿功不可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处理各项后续事宜和接受封赏,两人一时名声大噪,甚至随着大使夫妇传到了隔壁的弗洛昂斯。
余浮又清闲下来,在家里看看书,偶尔抽时间到名下的产业转一转,参加个把无关痛痒的聚会,或是穿上园丁服,亲手搭理花园,日子过得很是轻松惬意。
他在花园里给莉莉丝搭了个秋千,让她邀请朋友到庄园里聚会,莉莉丝的琴艺愈发进,闲暇时他总会泡一壶上好红茶,配三两合心茶点,坐在庄园的玫瑰花架下听莉莉丝拉小提琴。
这晚深夜,一弯下弦月当空高悬,几缕星光忽明忽暗,夏末仍未开败的玫瑰丛中,余浮坐在秋千上,膝盖置一本翻开的书,夜风拂过,书页簌啦翻动,旋即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压住。
黯淡夜色不妨碍吸血鬼的视力,余浮翻过一页,身后花叶似乎颤动了一下,他翻书的手顿了顿,在书角留下一个折痕,漫不经心道:“伯爵大人夜半翻墙,是否有失礼仪?”
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慢悠悠贴上来:“我以为先生深夜未眠,是在等我。”
余浮没有回头,手指在书页上轻敲:“听闻今日伯爵与海军准将拔剑相对,不知所为何事?”
奥斯顿眼里蕴着流光,故作惊讶:“先生竟不明白?”
余浮眉梢微挑,似笑非笑:“我应该明白?”
奥斯顿慢慢走到他面前,垂眸看他,眼神深邃如海:“传言有一种兽类,雄兽一生只会有一名伴侣,但凡选定,便不容他人觊觎,否则就会以命相搏,不死不休,我以为人也如此。”
余浮:“哦?”
“觊觎我的人,自然要看看有没有那个能耐。”奥斯顿抬手抚上身前人的脸,微弯了腰靠近,看着这张比红玫瑰还要动人的脸,目眩神迷,蔚蓝色海洋翻涌出漩涡浪涌,忍不住轻声喟叹:“伊登,你真勾人。”
余浮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琉璃光泽,勾唇:“这是罪过吗?你现在是来惩罚我?”
“对。”奥斯顿点头,“是该惩罚你……”话音未尽,他低下头,吻上那如玫瑰花瓣般瑰丽的双唇。
秋千轻轻晃动着,月色愈发淡了,不远处玫瑰丛随风摇曳,几片花瓣不堪重负,簌簌抖落一地残红……
莉莉丝又在半夜醒来,她茫然地坐起身,发了片刻呆,然后光脚下地,推开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熟门熟路的找到伊登房间,敲门:“伊登?”
无人应答。
莉莉丝疑惑偏头,以往这个时候伊登都会给她开门,是睡着了吗?
她轻轻推开门,大开的窗户纱帘浮动,夜风穿堂而过,送来一缕玫瑰清香。
房里没有人。
莉莉丝皱眉,看了眼整齐的大床,不知受什么驱使,缓缓来到窗前,扶着窗沿踮起脚尖。
这窗正对花园,秋千架旁两道纠缠身影,莉莉丝一动不动,窗纱轻盈飘摇,拂过她面无表情的脸。
余浮在亲吻的间隙睁眼抬眸,莫名有一种被窥探之感,目光越过奥斯顿错开的脸巡视四周,扫过繁密的花丛和窗台,并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奥斯顿手指摩挲他脸颊,眸子微眯,往身后看了一眼。
“没事。”
*
月缺月满,花开花落,转眼又是三年。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余浮的生意越做越大,遍及全国各地,至于奥斯顿,在连绵不绝的战争里东奔西走,立下无数战功,骑兵团越发壮大,威震四野风光无限。
然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没有那个国家的君王愿意看到臣子如此壮大,余浮深谙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即便奥斯顿是王后至亲,即便他表现得再忠心不二,于君王来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稍有不慎,便足以成为奥斯顿粉身碎骨的理由。
奥斯顿自己也明白,可他不得不强大,老公爵在去年的一场急病中离世,他走得太过意外突然,许多事都没安排好,以前的政敌相继出马打压,大家族的地位摇摇欲坠,而向来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蠢货里昂做了新公爵,凭着更高的爵位处处与他为难,更让他愤怒的是,王宫里传出秘密丑闻,国王与一大臣妻子有染,姐姐在王宫里举步维艰。
他必须强大,才能作为姐姐和小王子最后的依靠。
或许是流年不利,今年战乱频繁,一场战事平息不久,就传来一个更不好的消息——恐怖的黑死病在邻国突起,迅速夺走无数人命,病毒已蔓延到边境城市了。
这一消息带来的恐怖效应唤起无数人的阴影,一百年前的那一场黑死病疯狂肆虐,威特兰斯城里的人几乎死绝,如今瘟疫卷土重来,黑色魔咒狞笑而至,带来无穷无尽的死亡恐惧。
全国上下陷入疯魔中,上万人被当做病毒传播源活生生烧死,在烈火中不甘惨嚎,烧焦的脊柱被敲碎,焦骨碾磨成粉,城市上空笼罩着焚烧的黑烟,黑灰洒落大地,与其说是神圣的驱魔仪式,更像是一场恶魔狂欢的黑弥撒。
威特兰斯中心大教堂,消失多年的使者回来了,红衣裹着他修长身躯,金发披肩,碧绿色双眸满含悲悯。
大主教虔诚地低头,不敢直视他:“大人,为何我们堕入黑暗?”
使者走出阴影,身披耀眼圣光,悲天悯人:“神爱世人,我们之间却出了叛徒,违背上帝规条,天神降下罪罚,使我们的家园成为地狱……”
黑死病的阴影随着死亡蔓延日渐浓厚,就在城民人心惶惶时,中心大教堂宣布瘟疫的来源是众人的罪孽,并公开出售赎罪券,一时间满城的人疯狂涌入教堂,为争抢一张能够赎去一切罪孽而入地狱的的纸券大打出手。
余浮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教会军队将他的庄园团团包围时,他正在为玫瑰修剪花枝。
这场无妄之灾来得过□□捷,庄园很快被充公,他未经审判就被判了死刑,坚固囚笼困不住吸血鬼,他满身鲜血地将昏睡的莉莉丝抱出教会大牢,只来得及跟奥斯顿道一声别,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威特兰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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