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二葱白
这一走,就是半年。
半年来余浮遭到过无数次围捕,幸而有惊无险,最后追捕渐消,终是找到一个安静的小镇定居下来。
好在他之前早有准备,即便是逃亡,日子也不算太狼狈。
房子比以前小了许多,不过环境清雅,特兰西依旧能干,将一切都打理得很好。
莉莉丝已长成美丽的少女,如初绽的花朵般娇艳明媚,她常爱去乡间草场,为那些牧民演奏小提琴,和农女们唱歌跳舞,余浮常听到她的欢声笑语。
这天莉莉丝回家的时候,看见伊登正为一封信盖上火漆,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又不见踪影,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心里闪过一个阴郁的想法:那人怎么还没死?
这些年来她早就注意到,只要是那个名叫奥斯顿的人上战场之后,伊登手上的戒指便会随之消失,直到他回来才会再次出现,年复一年,次次如此。
她有次曾半开玩笑地跟伊登说,很喜欢那枚戒指,暗示他将戒指送给自己,可伊登只是微微一笑,巧妙地转开话题,然后问她喜欢什么,无论什么,只要可以,就一定奉到她面前。
可她想要的,就只那枚戒指而已。
“回来了。”余浮抬头看到她,微笑:“玩得怎么样?”
莉莉丝眨眨眼,乖巧地笑起来,致的脸上全无一丝阴霾,嗓音清甜:“很开心!史密斯先生家的羊生小羊羔了,还送了我一桶羊奶。”
余浮点头,指指旁边的一张小书桌:“既然玩得开心,那是不是应该做功课了?”
莉莉丝俏皮地噘噘嘴,一蹦一跳地走到桌后,听话地开始做功课。
余浮悄悄抬眼看她,见她时而苦恼皱眉,时而高兴雀跃,表情十分灵动,暗自点头:嗯,这孩子总算活泼起来了,这么多年心血没白。
不过就是……偶尔有种违和感,希望不是他多想。
转而想起奥斯顿那边,不禁拧起眉头。
*
威特兰斯城,奥斯顿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里昂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才上位不久便大肆挥霍,威斯敏斯特家族的地位岌岌可危,一日不如一日,奥斯顿盛怒之下教训了他,可里昂非但不改,反而伙同外人攻击他,说他野心勃勃,觊觎兄长家主地位,恐怕老公爵的死也与他有关。
奥斯顿有口难辩,不少人出来落井下石,曾被他砍掉手指的哈里斯阴恻恻地笑着,借机在国王面前兴风作浪。
众人舞得欢快,奥斯顿隐忍不发,他必须沉住气,否则不光是自己,姐姐和小王子都会受到伤害。
而就在这个时刻,北方战事又爆发了。
奥斯顿不出意料地被召进王宫,国王亲切了很多,不再是冷言冷语,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等他凯旋归来,眼前的一切烦扰都将迎刃而解。
最后,国王温和道:“出发前去看看你姐姐吧,你们姐弟俩许久没见面了”
凯瑟琳憔悴了很多,为见他大概特意修饰过妆容,可深陷的眼窝出卖了她的脆弱,奥斯顿心疼她,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好过些。
时间不多,姐弟俩只能长话短说,奥斯顿隐隐感觉姐姐似乎很不安,可又问不出来什么,临出宫前,凯瑟琳照旧拿出一瓶伤药,递给他时却略有犹豫,他赶着回军营,并没有注意到转身那一刻,姐姐脸上闪过的痛苦与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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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奥一个黑化的机会
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The Blood(24)
“大人,您很久都没有休息了,先吃点东西吧。”
奥斯顿抬头,一个士兵从火上的铁皮罐里舀了碗食物,小心翼翼地递过来,眼里满是殷切。
奥斯顿把手上的地形图一,接过碗对他笑了笑,道了声谢。
这士兵年纪不大,这几日一直跟在他身边,脸上沾满灰,此刻羞赧地挠挠头,然后端起自己那碗,唏哩呼噜地大口喝起来。
奥斯顿的胃早已饿得没知觉了,低头喝一口,碗里是一种褐色的蘑菇混着不知名谷物熬出来的糊糊,味道说不上好,但比起连续大半个月啃又干又硬的干粮,至少是热的。
奥斯顿吃完,那士兵立刻将空碗接过去,抱着一堆碗去河边洗。
奥斯顿重新拿起地行图,着重看了几个重要的标记点,顺着目前的位置往下,有一座城池,那里有驻守的军队,或许可以过去补充点粮草资源。
周围有许多士兵在休息,不少人都负了伤,不时发出低微的痛苦呻.吟。这场仗对他们来说打得太过艰难,骑兵团作为前锋一直战斗在最前方,没有援军,敌人数量远超他们,他们在上一场遭遇战上中了埋伏,幸得奥斯顿反应快,领着众人杀出一条血路,远远甩掉敌人后,暂时在此处落脚,争得片刻喘息之机。
洗碗的士兵蹲在水边,大概是因为放松,一边洗碗一边轻哼起家乡的歌谣,是一首青年向心爱的姑娘求爱的歌曲,他哼得很投入,引得他身边的人也一起跟着低声唱起来,一个人开头,立马就带起一群人附和,轻柔的歌声动人婉转,沉寂压抑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
奥斯顿看着他们,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抬手将项链拉出来,将那枚带着温热体温的戒指握在手心,突然开始思念那个人。
“砰——”
一声枪响忽然破空而至,众人的歌声戛然而止,就见方才洗碗的士兵,身体保持一个诡异的姿势,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胸前汩汩冒血的大洞,然后往前一扑掉进水里,水面立刻晕开一大片血红。
“敌军来了!快!”
“在那边!从那里过来的!”
“我们被包围了!”
士兵们抄起枪,迅速进入防御状态,两方很快交起了火。
对方攻势太猛,况且此处的丘陵地势并不利于骑兵作战,奥斯顿带着众人且战且退,等再一次突破重围后,他带领的这支骑兵数量从最开始的五千人马,到现在只剩不到一千人。
“大人,我们的求援函早已发出,为什么还没有援军?”身边的下属问道。
奥斯顿双眼看着天际最后一抹残红,摇头。
下属叹气,问:“那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先去格拉默斯城。”
“是!”
后面的追兵一直穷追不舍,奥斯顿一行人连夜奔袭,终于在黎明的时候看到了那座高高的城门。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无论怎么喊,城门都紧闭着,丝毫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开门!快开门啊!”众人齐声喊。
城门纹丝未动。
“怎么回事!”属下愤懑道:“后面全是追兵,是要我们死在这里吗?”
奥斯顿无奈道:“门不会开了。”
“大人,您说什么?”
奥斯顿抬头看了眼天空,深吸口气,语声里满是疲倦:“早该明白的,从被派出来的那天起,数量远超的敌人,迟迟不来的援军和补给,原来是这个意思。”
“大人?”属下脸色变了,苍白的脸上难掩惊怒。
奥斯顿闭上熬红的双眼,再睁开时满是冷意,“既然如此,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死一搏!”旋即调转马头,大声吼道:“跟我杀出去!”
又是一场暗无天日的血战,子弹穿透胸膛,尖刀刺破心脏,滚烫的鲜血随着生命消逝逐渐变冷,年轻的身躯不再柔软鲜活,变得僵硬冰冷,过不久就会腐烂发臭,化为枯骨永埋地底。
奥斯顿神情麻木,动作机械地杀死任何一个靠近的敌人,他们的鲜血溅在他身上,混和着他自己的,浑身鲜血淋漓。
当他带着所剩无几的士兵逃出包围时,已经是傍晚了。
如血残阳气息奄奄地伏在地平线上,风声里似乎还有方才战场上声嘶力竭的嘶吼,鼻腔里能闻到的只有血腥味。
奥斯顿腹上受了伤,好在伤口不深,借着黯淡光线用水勉强擦干净伤口表面的血痂,他痛得冷汗涔涔,咬牙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个药瓶,是凯瑟琳给他的伤药。
军医战死,伤药也早已用尽,幸好还有这瓶,奥斯顿咬开瓶塞,忍着剧痛伤药,然后撕下一块衣料当作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奥斯顿几乎已痛到麻木了,脱力地仰靠在一块石头上,长时间的急行军和战斗使他疲倦不已,迫切需要一场休息。
他很困倦,不远处的士兵在低声说话,话音到他耳边模模糊糊听不清,睡过去前手习惯性握住那枚戒指,在心里唤了声那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小镇里正喝茶的余浮眼皮莫名一跳……
*
奥斯顿睡得很不安稳,他做了个很乱的梦,梦里一会儿是从未谋面的母亲,油画里的女人凄凄地望着他,眼里流出两条血泪,一会儿是带他长大的姐姐,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求他原谅自己,一会儿又是伊登,那人神情悲伤,手里落下一枝玫瑰,落到躺在棺木中自己的胸前……
棺木!自己怎么会躺在棺木里!?眼见着棺盖就要合上,奥斯顿猛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此刻依然靠在石头上,头昏脑涨,喉咙干涩,呼吸粗重。
奥斯顿觉得非常冷,而身上却在发烫,立时就明白过来现在在发烧。
周围的士兵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可是他们不敢点火,只能打了冷水给他喝下,奥斯顿难受地勉强睡下,到半夜时,他忽然察觉身体似乎很不对劲。
伤口处火辣辣的疼,伴随四肢异样的麻痹感,奥斯顿小心撕开腹上包扎的布条,看到了已经开始溃烂的,流着黑血的伤口。
我中毒了,奥斯顿想。
他拿出贴身放置的药瓶,面色复杂地端详着,脑中回想这一路上所有细节,得出一个让人绝望的结论:不会有人有机会投毒,除非一开始药里就混有毒药。
一种无法言描的痛楚从心底泛滥开来,迅速扩散至全身,锥心刺骨,甚至超越了身体上的疼痛,奥斯顿疼得弯下腰,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他想问,可是他发不出声音。
他喉咙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堵住了,烫得他血肉溃烂,无数把冷光闪闪的利刃同时刺进身体,一点点将肢体连皮带肉地分割开,每一个细胞里都被灌满叫做“痛苦”的毒液。
为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原来你这次不会再等我回去了,我最后的亲人——姐姐。
士兵们很快就察觉了奥斯顿的异常,纷纷紧张地围在他身边,看到他泛着黑气的脸,不知所措。
可敌人没有给他们太多时间,很快就追了上来……
奥斯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凭着一口气又撑了一天的,等到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已是强弩之末了。
秋日的天空阳光依旧耀眼,他坐在一棵枯树下,背靠粗糙的树干,蔚蓝色的眸子一动不动,认真注视着手里那条项链。
戒指上满是凝固的血,奥斯顿有些难过,戒指被弄脏了,伊登会不会不高兴。
不过就算伊登不高兴,他大概也看不到了,奥斯顿有些遗憾,竟想象不到那人生气会是什么样子。
周围无数人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围上来,眼前这个凭一己之力战斗到现在,杀了他们大半同伴的人,即便将死,也仍旧淡定从容,丝毫不显狼狈。
靠的很近了,带头的人左右看看,谨慎地确认没有异常后,竖起一只手掌,“准备——”
无数杆枪齐齐上膛。
就在此时,变故突起。
一股怪风平地而起,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掀翻,足足摔出好几米远。
“什么情况?”
“那是什么人!!”
余浮无视了周遭的人,弯腰检查奥斯顿的情况,确认人还活着,心才放了下来。
奥斯顿眸子一瞬间闪出难以置信的光芒,干燥脱皮的嘴唇艰难开启:“你…唔……”
余浮捧着他的脸,把这一路上所有的担心和后怕全部倾注在这个吻里。
奥斯顿闭上眼,回应这温柔的吻,心里朦朦胧胧地想,我是已经死了吗,不然怎么会见到他?但即便此刻死了,最后还能吻一吻他,好像也没那么遗憾了。
“伊登…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
众人终于回过了神来,想到刚才那恐怖的力量,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四处摸索找枪,惊恐道:“什么情况?”
一吻毕了,余浮轻抚奥斯顿的脸,轻声说:“等我一会儿。”
随着最后一蓬血雾炸开,一切都结束了,余浮踩着洇血的土地,一步步走到奥斯顿面前,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脸颊沾了斑斑血点,将他那张异样俊美的脸衬得阴森且妖冶。
奥斯顿的瞳孔已经聚不起焦了,余浮明白自己还是来晚了。
没有时间纠结了,余浮轻声唤奥斯顿,捧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问:“你愿意变得和我一样吗?”
*
余浮又回到了那座千年古堡。
这里的玫瑰花似乎永远也不会凋谢,他就在花海里,把奥斯顿放进宽大的棺木,然后自己也躺了进去。
奥斯顿皮肤苍白,那双如海般深邃的眸子紧紧闭着,气息全无。
余浮吻了吻奥斯顿冰冷的双唇,温声道:“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很快就能醒来了。”
七日后,满月之夜。
余浮回到玫瑰海,刚吸完人血的他眸子赤红,来到棺木边,低头看棺木里的人。
奥斯顿无声无息地躺着,脸虽苍白,但再无之前的死气,他选择了接受初拥,变成和余浮一样的吸血鬼。
余浮抬头看天上的满月,再过一会儿,奥斯顿就会醒了。
余浮躺回奥斯顿身边,或许是因为成为了吸血鬼,奥斯顿那张本来就足够英俊的脸愈发深邃立体,眉眼间比之前多了种说不出来的气质,余浮看着看着,忍不住俯下身,亲吻从额头一路往下,一直流连到他的嘴唇。
忽然,奥斯顿紧闭的眼睫抖动了一下,余浮正要抬头,后脑就被人按住了。
奥斯顿加深了这个吻,余浮微启双唇,让他得以长驱直入,引他沉入更深的情潮……
呼吸不知何时早已凌乱在一起,余浮在纠缠的间隙里被抱坐起来,浮沉中玫瑰花海卷起一阵红色海浪,纷飞花瓣翩跹飘洒,下起一场妖冶艳丽的红雨。
奥斯顿一双红瞳深深凝视他的爱人,从此永远属于他。
他终于进入了这座为他敞开的伊甸园,果然如预料般快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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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晚了点,但我还是要大声吼句新年快乐!
如何捕获一名钢筋直[快穿] The Blood(25)
一月后。
威特兰斯中心大教堂,宽敞的大殿里灯火通明,王后凯瑟琳头披黑纱,独身跪在忏悔室前,微垂着头,双手十指交叉置于额前,嗓音嘶哑且痛苦:“慈爱的神啊,请您饶恕我的罪过……”
“你犯了什么罪过?”有个缥缈的声音从忏悔室里传来。
“我杀了我的亲弟弟。”
“为什么?”
“我的丈夫想要他死,用我儿子的王位威胁我,我的哥哥也想要他死,用家族的全部助力诱惑我,我的堂妹勾引我丈夫怀上了孩子,所有人都在逼我……”
“我可怜的孩子,你不应该在这里忏悔。”那声音温柔道。
凯瑟琳困惑抬头,就见忏悔室的门开了,有个身穿红衣满头金发的人款款走出来,面带圣洁柔光,碧绿眸子似乎有金色光泽闪过,微微笑着:“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怎么忘了呢?你的丈夫想要他死,是因为他功高盖主,没有哪个君王会希望臣子的声望高于自己,你的哥哥想要他死,因为他的风头超越了真正的家主——他的灵魂早已被权势腐蚀,他的不可一世终将成为他碑上的墓志铭,他的死是自己经年埋下的恶果,而你……”
凯瑟琳神情逐渐迷茫,呆滞的眸中倒映出一双金瞳,红衣使者抬手轻抚她消瘦的脸庞,悲悯道:“你的孩子因他而受牵连,使得本该属于你们的王位摇摇欲坠…不过别担心,现在他死了,你做了最好的选择。”
凯瑟琳僵硬地点点头,目光空洞无神,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几乎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
突然,教堂的门被人推开,有个侍女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王后!不好了!小王子失足落水了!”
*
“宿主,你之前用所有积分兑换了50年滞留时间,现在取消还来得及。”
余浮半阖着眸靠在马车座上,心里想着果然还是坐马车舒服,听到系统化的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为什么取消?”
“吸血鬼的生命永无尽头,即便你多滞留50年,也不能与他白头到老,而且如果任务失败,你不仅得不到相应生命值奖励,就连那50年也无法兑现,已扣除的积分也不会返还,你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按着系统规则,一旦任务完成就会立刻离开,转入下个世界,而滞留时间是系统商店推出的道具中,最为昂贵也最冷门的一种,因为强行滞留本就违规,也更没有人谁会愿意用宝贵的积分兑换这种鸡肋道具,何况一兑就是50年。
但显然余浮并不在乎,淡淡道:“那又如何?”
系统被他一噎,继而道:“我不明白,只是觉得不值得。”
余浮却笑了,他闭上眼睛往后靠,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哪有什么值不值得……”懒腰伸到一半身体不明显地僵了僵,一手揉腰,嘴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
系统沉默,他见过许多案例,这种沉浸式的任务模式,宿主对任务世界中的角色产生感情在所难,因为感情而导致任务无法完成或完成后不想离开的也不是少数,因此系统才会有在任务结束后清空宿主感情的功能,是为了保证宿主顺利进入下一个世界,也是某种程度上对宿主的保护,否则经历那么多截然不同的世界,体验千差万别的人生,那么多无数起伏跌宕的情感堆叠在一起,承受能力稍低的人就很可能崩溃。
但系统却不是很懂自己的宿主,他似乎每到一个世界都能很快融入,甚至能在任务的间隙里拥有自己的爱人,系统作为旁观者,凭心而论,宿主似乎每次都很投入,但离开时也并没有显出什么异样的不舍,他有时觉得余浮跟那些游戏人生的宿主并没有什么不同,毕竟经历得多了,人就容易变得薄情寡性,可余浮好像又不是那样。
他会很投入地爱一个人,在一起时用尽心机毫无保留,离开时却又不拖泥带水,系统偶尔会觉得宿主的爱来得突兀且炽烈,是否仅仅因为厌倦了孤寂的生活,单纯想找一个慰藉?或者这世上真有什么毫无缘由的爱?
系统是真的不明白。
“系统,我问你一个问题。”余浮突然说。
“什么?”
余浮垂着眸,看不清情绪:“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不同的宿主…任务世界重叠。”
系统悚然一惊,很肯定道:“绝不可能!”
余浮:“你就那么肯定?”
系统:“所有任务世界都只能进入一个人,一旦判定宿主进入,就会立刻关闭,直到任务完成方能开启,且只能通过一人。”
“那任务世界里的角色有没有可能脱离?”
“这个更不可能,世界角色作为世界架构的一部分,并不能成为真正的生命体,一旦脱离就会被系统识别为错误数据,从而自行毁灭。”
听到这里,余浮皱起眉头,没有再说话。
马车一路缓行,目前的位置非常特殊,位于三个国家的交界处,是一个三不管地界,奥斯顿于今早与他分道扬镳,向西行秘密前往外祖家,余浮知道他有很多必须要做的事,便独自回程,顺路看看自己在这边的产业。
托某人的福,昨晚一夜没睡成,余浮困倦不已,摇摇晃晃的马车更是使人昏昏欲睡,撑不住便在车上睡着了。
余浮回到家已经是又一个月后,这一路上他听说了各种各样的消息,比如国民对奥斯顿的死感到万分悲伤,自发走上街头为他进行祷告,比如王宫爆出丑闻,国王与王后族妹偷情,甚至连孩子都快出生了,比如小王子落水险些丧命而国王以体弱为由对王储非常不满,再比如威特兰斯城内各大家族为了争夺奥斯顿留下的势力纷争频起等等……众贵族们撸起袖子骂街,恨不得用唾沫淹死对家,嫌骂战不解气便开始抡胳膊,一个个你扯我我掐你跳起贴面热舞,打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王城内此刻已乱成了一锅粥。
余浮笑嘻嘻地看着这场小丑闹剧,不知道等奥斯顿回来,又会是怎样的?
他拭目以待。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余浮没想到奥斯顿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以这样的铁血手段,将复仇之火燃至威特兰斯城上空。
余浮没有亲眼所见,但从威特兰斯传来的零碎消息中,也能想象出那人进城的那一日,是怎样一种震撼与威慑的盛大场面。
他听说奥斯顿是带着玄色骑兵回到威特兰斯的,回城那一日,全城老百姓都无法相信早已身殉战场的奥斯顿大人是如何起死回身,以更为迫人的气势出现在街头,甚至有人被那恐怖的气场震慑至失魂,嘴里只意识不清地喃喃:“亡灵骑兵,死神将至!”
余浮听到这夸张的转述,也只是淡淡笑了笑,依然循着习惯的生活轨迹,喝茶种花养孩子,日子过得轻松惬意。
接下来发生的事果然足够,如果之前王城只是乱成一锅粥,那奥斯顿便是锅底烹煮的柴火,他这一把火生得迅捷且凶猛,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熊熊大火便已漫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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