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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渊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曦歌
后来才知道,秦法说的是,他们都不是‘最优搭配’,他们也都是一直往上爬的人。
世人总有些顽固的观念,从大数据来看也的确如此。哨兵中的男性占据力量的绝对巅峰,向导中的女性影响人心的能力也往往居上。
在一个慕强的家庭里,身为哨兵的长女承受着来自身为父亲的公会副会长的无视和否定。
你只是个女孩,可惜了,你是个女的。
能力不错,是个b级,可惜是个女人,以后都没机会进阶。
也就这样了,比不过公会里的那些生来就是高阶的天之骄子。
可最讽刺的,是秦明礼生下的男孩都是比秦法天赋更差的普通人和向导。于是在她身上投注的关注就更少了。用秦法的话来说,那家伙天天忙着造人,就恨不得直接住在小情人床上,搞得好像有皇位要继承一样。反正他们也是相看两相厌。两天一小吵,五天打一架。
虽然这样说,赢了学院比赛,秦法第一反应却是迫不及待把他拉到秦家,玄关处换着鞋,边城斜着眼睛往偌大的客厅看了一眼,不动声息地打量着,秦明礼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哨兵五感聪敏,他定然知道他们的到来,可竟连看都不看一眼,像面对着一团空气。
边城皱了下眉,第一次直觉感受到秦法说的一切不是夸张。
秦法拉着他到了秦明礼面前,带着几分叛逆,“这是我的向导,边城。”
边城客气而礼貌:“叔叔好。”
报纸放下了,露出一张薄唇青皮的脸来,他懒懒看了一眼两人。秦明礼回视线,拍了拍报纸,折叠成另一面,漫不经心对女儿的新搭档道,“最近公会来了几个不错的新人,有一个姓官的,也是个男向导,不久应该会去向导学院做例行讲座,你多向人学学。”
秦法情绪高涨,炫耀似地道:“我们赢了学院比赛,第一名!”
“一个小小的比赛而已。”秦明礼整理好报纸,慢吞吞地继续低头看,不再理会他们了。
秦法气的手都在抖。秦明礼接了个电话,把报纸随手拍到桌面,起身拿过外套,脚步飞快,语气微急:“你弟弟要出生了,我去趟医院。”
边城拉了拉面色通红的秦法,让她冷静。
弟弟?谁的弟弟。
秦法的怒气本就在胸腔里酝酿着,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如点着了火,在这个空荡荡的屋子里,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却忽然高声道,“不过就是些私生子!生多少个,这辈子都上不得台面!”
秦明礼正拉开门,闻言一侧脸,眼中闪过厉色,身上忽然窜出一条带着翅膀的巨蛇,雷电一样劈过来!
边城一句小心还没出口。秦法已经转过身,身前手臂长的青蛇抬起头,摇着尾巴冲过去挡住了巨蟒,一大一小的神体对着彼此厮杀啃咬,张大的毒牙毫不留情。不像父女,倒像仇深似海的敌人。
边城几乎是立刻做了决定,全力以赴开展了神力攻势。
等级优势和经验在那里,几乎是顷刻间两人被巨力冲击着飞了出去,倒在木质的走廊里,发出巨响。
萎靡的小蛇不甘地消散在空气里。边城连忙扶起身前的秦法,秦法抱着要炸开的脑袋,痛的呻吟着蜷缩成一团。
边城手忙脚乱地抱住她,给她疏导。
大厅的门咔的一声关上了,留下一地的荒芜。
秦法咬着牙,“总、总有一天,我要打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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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腾蛇:一种长翅、会腾云驾雾的蛇,





城渊 第43章,变强
秦法开始挑战年级前十。
我要变强,要变强,要变成最强大的人。秦法坐在椅子上一边咬着绷带给自己缠,一边哼着。
边城半跪着给她上药,血汗渗透了迷服,他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冷静,别抖,先把衣服掀开。”
秦法忽然喊出一声,“我要成为年级首席!”她倏然站了起来,碰倒了边城手里的伤药,撒了一地。
边城也破天荒发了火,对这个一起当妹妹照看的伙伴。忍不住喝她:“你不要命了吗!命都没有了,你还管那些做什么?!”他眼睁睁看她天天去挑战三年级的首席,回回一身伤回来,这简直像在玩命。
他就没见过这么……这么执拗的人。
秦法咬着牙,坐了回去,还不肯服气:“我肯定能做成年级首席!”
然后她成功了,在一步步踏着血汗,一个个挑战着年级前十的人开始。赢了之后,甚至顾不得换个衣服,一身脏兮兮地翻过墙来炫耀。边城以为她就此罢休,没想到一口气还没松下来,秦法撑着膝盖喘了会气,缓过来后亢奋道:“我要做学院主席!”
边城忍了又忍,没忍住敲了她脑袋,“你给我消停一会儿!”
秦法不会消停,她一生都在追求着极致的强大。从一开始躲在边城这里上药,吞下所有的委屈和隐忍,到最后已经强大到不会有人再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
她成了学院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女哨兵主席。
边城一直是被动式地被她赶鸭子一样往前赶,但他的步调仍然是不紧不慢的、有计划的成为了年级首席。
两人又意外卷进了商场哨兵自爆案,得到嘉奖。
提前毕业后,秦明礼代表公会向他们抛出橄榄枝。秦法却不屑一顾,父女两打了一架。鼻青脸肿的秦法拉着他去了b市分公会,秦明礼也没讨得了好,养了多日的伤。
这从来不是故事的结尾。
秦法接任务是急躁的,是不顾代价的,一次次挑战更高难度,寄希望于在绝境中再一次进阶。
边城便是在一次意外中为了护住秦法,被隐藏的向导偷袭,失去了视力。
秦法受了刺激,一下子在任务中爆发进阶,成了名副其实的s级哨兵。她的名气远远已经超过了b市一个分公会的名气,所有人都知道她从b级天赋一步步成为s级哨兵,是一个传奇。
在一次抓捕伪劣进阶药剂时,两人脱了队,被有备而来的人围堵住。
寡不敌众,势单力薄,节节败退。
可他们似乎没有杀了他们的意图。
两边的人往后侧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影影绰绰的娇小黑影,在月下若隐若现白色裙边。
“秦法,无法再进一步,永远只能停留在这个阶层,和这么一个失去眼睛的向导呆在一起。这,就是你一直追求的强大吗?”塞壬隐在黑暗里,一声又一声,轻佻地引诱着路过的航行者。
秦法握紧了拳,胸膛急促起伏,她的表情在黑暗里看不分明,手上的伤口蒙在黑色无指手套下,却滴滴答答渗下暗红的血。
月下,巷内的角落里,心一点一点地动摇。
“你应该知道,世上最强大的哨兵,从来都不是s级,而是黑暗哨兵。发过去的视频,我知道,你看了,对吗?”来人朝她伸出手。
“黑暗……哨兵?”秦法愣愣道。
边城见她竟然意志动摇,拼着伤连忙把前面的人拉到身后:“醒醒!世上哪有这种药,她是骗你的!”见识过对面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牢牢抓着秦法的手腕,桎梏着对方的行动。
失血过多,导致脸色苍白,向导的脸在黑暗里虚弱的像一张纸。
黑暗哨兵、黑暗哨兵、黑暗哨兵……
最强的……
秦法的眼神一瞬间恢复清明,再清明不过了。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白衣上已然溅上了红。是我没有保护好他。秦法想,我太弱了,竟然还需要边城牺牲眼睛来救,那简直是我失败的铁证。
每看一次,我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实力有多么大的不足。
如果我强大到无人能敌……
她的手微动,绷住洁白的下颌,从衣服内悄无声息地拔出匕首,锋利的刀身在月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边城冷声道,“不管你们因何而来,我……”剩下的话语戛然而止,再说不出口,漫长的寂静下,紧绷的面孔一瞬间露出了惊诧,他低头,匕首的刀尖在伤口上露出锋芒。
下一刻,一股抽离的力道仿佛带着灵魂一同堕入地狱,刺痛从背后顺着血管散开,麻痹了身体的痛觉,血色蔓延,温度在流逝。
肉体落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跟你们走,”秦法从他身边,踏出一步,面容坚毅,“别动他。如果你敢骗我,我死也会拉着你们陪葬。”
欧丹妮的笑声在一瞬变得讽刺而又得意。
“秦法——”边城清晰可闻自己的呼吸声,面前一切都在晃,连同声音都几不可闻。秦法停下步伐,侧过脸看他,手上的匕首滴着血。
边城想问她很多很多,但最想问的,还是一句:“为什么?”他无法想象相伴这么多年的同伴就在这可笑的引诱中抛弃他。
简直像个笑话。
秦法沉默了几息,歪着头,勾着唇角,脸庞失真如娃娃的假面,双目幽深:“边城,我以为你懂,我本来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为了变强,我什么做不出来?”
“哪怕试验失败,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她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从不停步,从不回头,就像以前每一次义无反顾踏入险境,只为追求绝境中爆发的潜能……所有的音容笑貌轰然碎裂成镜片,月下的池面皱的看不清过往。
边城努力抬起的眼皮最后不得不慢慢合上,直到最后一眼,连同眼前的背影融入了死寂的黑暗。
在医院里醒来,熟悉的消毒水味侵入呼吸,氧气充入鼻腔,白色的世界包裹着他。
“秦法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分公会的负责人转过身,责备道:“她和自由塔私下联络了那么多次,边城,你身为她的搭档,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
边城痛苦地合上眼,抬起虚弱的手扶住额角,“我不知道。”他太信任她了。
负责人怀疑地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中挖掘出什么。许久后,只是道:“你伤的不轻,好好休息,晚些会有人来问你几个问题。”
时针一点点划过,门嘎啦一声拉开,又合上。
有人坐在床头,给他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边城,你伤的不轻,还是随我回去吧。”
“不。”
……
“医生说你状态不对,我们已经升级了你的资料保密程度。你就此脱身,暂且离开公会,去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好好休息一阵子。”
连同曾经的队友,都以为他早已不在人世。
边城在学院里呆了三年,然后提出重新回公会。
而现在,在这座荒废的学校里,秦法停住了脚步,示意他推开面前的门,“就是这里了,你自己进去吧。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机会?”
“对,我相信你的能力,边城。”秦法颔首,不觉得哪里不对,“你是我的搭档,你很优秀。也许别人不行,但如果在你身上,黑暗向导的诞生,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边城嗤笑着,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可惜,我和你不一样。”他双手一用力,推开了大门,明亮耀眼的白光照亮了他身后的黑暗。
门内赫然是学校原本的会议室,掉色的会议桌放在中间。欧丹妮趴在桌上,摆弄着新采回来放在桌中间的插花,此时闻声侧过头来看他。会议桌对面那头坐着一个双手交叠随意翘着腿、约莫三四十的男人,闻声抬起头来,薄薄的青皮缠在唇间,唇角微勾。
除了两人,会议室内空荡荡的一片。
边城皱起了眉,竟只是个普通人?




城渊 第44章,荣幸
普通人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坐。”
跪在椅子上趴在桌上的欧丹妮直起身,从椅子上下来坐好。
身后的房间门悄无声息地合上。
边城默不吭声拉开就近的一张椅子,隔了老远,神力碍于坐在中间的欧丹妮,只是试探性地估测对方的实力,以防判断错误。
然而对方真的就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丝毫哨兵的敏锐和向导的神力。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男人撑着桌面,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但不急,我们有时间慢慢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哲。”
他坦然承认:“自由塔的领导者。”
荒谬!一个普通人,靠什么来压制下面的人,何况就公会到的资料,自由塔至少有两个s级哨兵和一个s级向导,其余高阶更是数不胜数。
也许是边城面上冷色和敌意过重,陆哲摆了摆手,好笑道:“我知道你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往前走了两步,腿脚的不方便顷刻即现,一高一低,左脚踝露出金属的色泽。
还是一个残疾人。边城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陆哲双手插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还特意左脚往前,轻轻一点地,了回来,转而扬眉问:“看到了吗?我的腿。你知道它是怎么不见的吗?”
“那是在任务里失去的。可和我们同路的哨向者,统统完好无损,如今还身居高位。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差距。我总在想,凭什么我就不能觉醒,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丹妮。”陆哲摸了摸欧丹妮的脑袋,欧丹妮蹭了他手掌两下,满眼依赖。
陆哲笑了,转了话题:“我开始改行,研发能让人觉醒甚至升阶的药剂。你叫边城是吧?我知道你,”他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向导:“你知道现今哨向公会的会长是谁吗?一个九尾狐的向导,同为s级,他实力却绝对在你之上。身为一个男人,你真没有半点野心吗?”
边城手指微动,沉吟着,“前提是,你研发成功了吗?别给我说那些副作用足以要人一条命的‘奇迹’。”
似乎是没想过刚刚还很反感的边城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陆哲都不在意,“当然,秦法,不就是一个奇迹吗?”
边城无可否认,身为黑暗哨兵的秦法就是一个谜,他知道她身上肯定有什么变了,可他不清楚那是什么。
“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自己,你足够优秀。边城,不管你将来的阵营怎样,但在你身上的成功是永恒的,是独属于你的。”
边城忽然问,“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一个普通人,两个向导。
陆哲笑而不语。
欧丹妮转头盯着他,微微眯起眼,一副警惕的模样。她道,“这里的确只有我们三人,可只要我意念一动,这里就会有无数哨兵,把你砍成肉泥。”
意念一动?
边城默不作声,像在衡量她的话的对与错。先不说她说的对与否,但秦法应该没有离开,又或者刚回来。一门之隔,他感觉到了她。
陆哲的耐心在一点点消逝,他慢慢抚摸着欧丹妮的长发,用食指轻轻卷起发尾,“所以,你想好了吗?”
那动作轻佻到有几分熟悉,边城脑子在飞速运转的同时,竟然还分神想起了也爱玩他发尾的白渊。
刚刚的念头烟消云散,几乎在数秒内,脑海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其实也由不得他做选择。边城站起身,“我很荣幸。”他说。
测试完神力数值后。
尖锐的针头穿破皮肉,冰凉的药水流进身体。边城忍着那股头皮发麻的感觉,撇过头不去看,一脸不信,“就这一针,黑暗向导?”
“放心,这只是一半的量。”陆哲笑眯眯,手上缓慢推进,“只是让你提前一天适应适应而已,你可是我们合作的优秀伙伴,我怎么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呢?”
边城低声道,“十月十号……”
“对,十月十号。”陆哲抽出针头,按下一个棉花,眼里闪烁着激动和疯狂,带着稀疏的血丝,却稳稳地把这些情绪藏在表皮下,“是我失去腿的那一天,一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好了,丹妮,把边先生带到旁边的休息室去吧,我想他更需要一个人好好静养一会儿。”
欧丹妮乖巧地过来,扶着边城进了房。灯光打开,墙皮近乎脱落的小房间里,只有一把旧沙发靠着角落。
门关上了,房里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脚发软。
这绝不仅是什么进阶药剂这么简单,肯定还混了抑制剂。熟悉的绵软从身体内部散发到每一条神经,边城抬起眼皮子,发现房内不下三个摄像头,全方位对准了他。
陆哲可真是打的好主意。
他笑了一声,顾不得想太多,一阵接着一阵窒息凶猛地涌了上来,乱成一团的神力在药水的刺激下胀大,不受控制地窜出身体。头晕目眩,眼前光怪陆离的一片。边城慢吞吞地俯**,扣住沙发边沿,指尖发白。
身不由己的反应一点点把他化作丹炉,燃烧着。心跳加速,胸前剧烈的起伏。从针孔开始,一股炽热火线般窜满了全身,宛如把他活生生架在火堆上烤,炙热而辛辣。
“额!”
无论怎么样大口呼吸,都仿佛一个漏气的气球,氧气一点点从身体耗去,而不属于他的力量涌进来要把皮囊撑爆。
倘若他能看到自己的模样,就会知道向来不怎么出汗的他,如今已经疼的满身冷汗,身体哆嗦着,黑瞳蒙上了一层雾气,面色通红,却咬的唇色发白。
痛,被从高空扔下来,每一寸骨头都砸的稀巴烂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想要冲出那道门,把那个笑的阴阳怪气的男人活活撕了!想要把一切都毁的干干净净!
一拳头锤在地面上,他仍要撑着扶手坐起来,咬紧牙,在尝试忍受甚至克服那些痛苦,而没有说难看地蜷缩成一团。哪怕摄像头里清晰到连手臂肌肉都在发抖,青筋暴露,撑不稳身体,重心侧倒下去,栽在旧沙发上。
房间平整的墙面上,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巨大的蛛网似裂痕,墙灰簌簌抖落,露出砖红。被特意改装过的摄像机安然无恙转动着,偶尔能捕捉到一抹风一样正在攻击的实体化神力。
下一秒,接二连三的摄像机被一击轰破了头部,断裂的电线闪烁着蓝紫光,只留下墙角的一个。
这些逃离了控制的神力杀伤力极大,整个房间被逐渐生成的青色小型龙卷风,把整个墙皮刮得簌簌落下,连同地板都在震。如果在此时扔进来一个小生物,怕是被刮得骨肉分离,血肉淋漓。
摄像头的另一端,安全的小房间内,陆哲咔嚓一声拉开易拉罐,小口小口喝着酒,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小白鼠的状况。些微的酒气飘起,在不流通空气的房间里酝酿。所以说,哨兵有什么好,什么都碰不得喝不得。与其自己去承受那种痛苦,不若想尽办法把他们拿捏在手里,当一种武器。
那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武器都好用。
他瞥了一眼身边定定看着屏幕的欧丹妮,笑了,抬起手挥了挥吸引她的注意:“丹妮,你怕了?”
陆哲还从没拿过s级向导做过实验,欧丹妮知道药剂最终肯定要用在她身上,此时聚会神看着屏幕上的那个人。
他艰难喘息着,抬手搭在沙发背上,额头靠着小臂,侧着脸往他们这边‘看’来。
依旧沉默而冰冷,像是那双眼睛又能视物了一样。他是特意留下最后一个摄像头的,分寸踩的刚刚好,这人似乎永远会停留在最合适的尺寸间。
欧丹妮直直地看着边城的左胸,害怕那起伏忽然变得一片平静,最后像那些失败的‘试验品’一样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肉体,明晃晃地就像她的下场,顿时脊背发寒。她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去,但听到陆哲的问题,欧丹妮呼吸一滞,然后快速地摇了摇头。
“不怕,叔叔已经特意减少了剂量,何况他不是s阶吗,肯定没有之前的人那么容易死。”顶多废掉。
陆哲拉着她的手,让她弯下腰,慈祥地摸摸欧丹妮的脑袋,“没事,叔叔肯定会改良这款药剂,不会让你那么痛苦的。”
欧丹妮连忙点头。
牛犊从小被棍子牵扯住,怎么样都逃脱不开。哪怕长大后体型比棍子还大,它也不再尝试逃跑了。
欧丹妮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可她还记得自己的命是谁救的,还害怕着阴晴不定的陆哲。陆哲温柔地看着她,“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好待着,我保证,你的‘病’,永远也不会再
复发。”
说起她那‘病’,想起陆哲的手段,欧丹妮露出一丝害怕,连忙摇摇头。




城渊 第45章,操控
疼痛随着黑暗褪去,唯一用来通风的狭小窗口泄进白光。
门开了。
一个s级哨兵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
闭目养神的边城不想理会,他的力气早已被抽离,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哪怕知道哨兵就是不久前在公会门口围攻他的其中之一,他也懒得理会了,更何况查探对方的底细。
左右不过一条命。
哨兵半蹲在沙发前,伸手推了他肩背一下,问,“死了没?”
边城摸索着衣袋里的锐物,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东西早就被搜刮的一干二净。他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坐起来。
期间哨兵还扶了他一把。
“还好没死。”
边城侧头,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不像失望,更像披了一层敌人皮的友军。但边城更信这是错觉。
钟九弘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看向一脸防备的向导,在好声劝说和强行灌下间,为了节省时间果断选了第二个。他左手抬起飞快地扣住向导的脖子,趁对方动作迟缓,一把把人摁在沙发上,右手拇指挑开瓶盖。左手捏下巴,右手灌药,一气呵成。
空了的小瓶子被他回口袋里。
“咳、咳咳咳……”边城在他松手的下一刻,侧身就要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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