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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婚知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蓝宝
电梯直接抵达负层停车场。上车以后,顾莞把车上的暖气开到最大档。双手已经冷得僵硬,她将手伸到出风口旁边,好半晌才变得暖和。
幽静的地下停车场似乎跟外界隔离开来,顾莞坐在座驾上,没有开车的心思。就算被姜延赶了出来,她也不恨不怨他,相反地,她倒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像卸下了一颗心头大石。
这样为结束也是很不错的,起码他们都能抽身离开。顾莞撑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就当作做了一场梦好了。”
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家中,顾莞把自己摔到床上,盖上被子就睡得天昏地暗的。第二天醒来,她的头疼得要命,她不得不到医院复诊。
这个时节很容易生病,医院的挂号处堆满了焦虑的病人。正当她在诊室外等候时,放在包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只是一串数字号码,但这串数字十分熟悉,顾莞马上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她没有接听,直至手机不知道第几次响起,她才接听。
“莞莞,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通话接通后,顾湘立即询问。
顾莞很久没有听见母亲的声音,一时间觉得陌生得很。她喉咙火辣辣的,那声音又沙又哑:“在看病。”
顾湘紧张得很,她追问:“很严重吧?声音都变了。我明天过去看看你。”
顾莞拒绝:“不用了,我已经看过医生了,休息过就没事了。”
尽管被女儿拒绝,但顾湘仍旧在游说。她知道顾莞很不耐烦,所以多说了几句就切入正题:“你爸爸下个月生日,他的寿宴你一定要出席。”
那头的顾莞捂着嘴巴咳嗽,待呼吸平稳后,她才回答:“我没有时间。”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那么倔呢?”顾湘十分无奈。
顾莞不想多说,胡乱地回应:“轮到我了,下次再聊。”
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扎堆而来,顾莞烦不胜烦。外加这场病十分拖沓,反反复复小半个月也没有康复,她的元气几乎都被磨掉了。
从那晚起,顾莞就没有再见过姜延,也没有再跟他联系过。她没有特地去躲避他,像他这种不可一世的男人,他是不会主动找自己的。
被他赶出家门时,顾莞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因而来不及拿走自己的私人物品。那些都是一些常穿的衣服和贴身衣物,在他房子里的其他地方也放了一点她的日常用品。他可能早就把它们扔了,所以她没打算找他要回来。
父亲的生辰渐近,顾莞没打算到场。想起远在英国的姜雨娴,她觉得约姜雨娴一起看雪。那丫头正跟宋知瑾热恋,心情好得不得了,顾莞跟她聊了一会儿,不由得被她所感染,心情也好了起来。
出发前往英国那天,顾莞还是很有良心地给父亲发了一条短信,祝他生日快乐。她是故意在父亲生日那天出发的,她不想看见罗家的人。刚发出不久,她就收到了回复。短信里只有三个字——今晚见。
顾莞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复:不了,我有事忙。
回复以后,顾莞就把手机关掉,然后登机。
顾莞没想到姜雨娴会让宋知瑾一同来接机。宋知瑾看到她们亲热地抱在一起,倒没有多作打扰,只是站在一旁让她们叙旧。她对宋知瑾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他看上去很内敛,明明生于富贵之家,但一点骄纵的姿态都没有。
晚餐是在机场附近的餐厅解决的。或许因为有她在场,姜雨娴和宋知瑾倒是规矩得很,没有做出什么让她尴尬的事情。
这原本是一次愉快的餐聚,但临到尾声却出了一点小意外。当顾莞习惯性地抚摸自己的项链时,她骤然发现自己的脖子空空如也,根本不见有项链的踪影。
那条项链的玉坠是聂家勇留给自己最后的一件信物,顾莞把它看作宝贝,并时时戴在身上。如今它遗失了,她觉得世界都灰暗了。
尽管姜雨娴和宋知瑾都很努力地帮忙寻觅,顾莞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她仔细地检查过自己的位置,连餐桌和餐椅都挪开了,可惜也能找到。想起中途上了一回洗手间,顾莞立即沿着通过洗手间的走廊一路留心观察。
刚拐过转角处,顾莞先是看见宋知瑾,然后发现了他手中正拿着自己的项链。她喜出望外,连忙向他走过去。她正想道谢,却意外地听见他唤道:“莞莞?”
顾莞感到分外惊奇,在那一刻,她脑中滑过好几个念头,而且每一个都是十分龌龊的。
宋知瑾将顾莞的不自然表情都看在眼里,但他的理解确实跟她的想法大相径庭。他正要开口,姜雨娴就找到他们了。
项链之所以会丢失,是因为链子的暗扣损坏了。顾莞重新将项链拿在手中,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让她激动不已。
姜雨娴邀请她到小公寓暂时,她没有答应。一来,她的睡眠质量不好,睡在陌生的床会辗转反侧;二来,她知道姜雨娴和宋知瑾是住在一起的,她不想妨碍他们过二人世界。
今晚的心情都是大起大落的,顾莞回到酒店就整夜都难以入睡。她将床头灯扭开,然后从包包里摸出自己宝贝得不行的项链。
那条白金项链是聂家勇在她本科毕业的时候送给她的,这是他送给自己最贵重的一件礼物,也是最有纪念价值的一件礼物。至于那个玉坠,是跟了聂家勇二十多年的东西。当探险队的队长将这块玉坠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她难过得连眼泪都掉不出来。
聂家勇一直长眠于雪山,顾莞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了。每次想到他孤零零地睡在那个又寒又冷的地方,她的心就像被巨石压住一样,难过得不成样子。
聂家勇的死讯是顾莞亲口告诉他的母亲的。那位可怜的妇人,早前已经为儿子的绝症而愁白了头,现在更是悲恸不已,差点就昏倒在她怀里。她将那块玉坠还给聂家勇的母亲,而他母亲却重新交到她手中,让她留着。
往事一幕幕地涌上心头,顾莞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调出他们的合照,照片里的他们都笑得那么的开怀,可惜这一切都成为过去,只能够追忆。





食婚知味 第82章 顾莞&姜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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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坚强的唯一理由(六)
姜雨娴还有工作在身,顾莞没有多作打扰。她独自在游览这个陌生的国度,那些很著名的景点,她都走了一圈。等到姜雨娴腾出空挡,她们就把附近的大型商场都扫荡了一遍。
经过某个国际著名的男装品牌旗舰店,顾莞看到姜延为其拍摄的大型的海报。她装作没有看见,拉着姜雨娴走到另一区购物。
购物是女人释放压力的好方法,顾莞也扫了不少战利品。回到酒店,她一边看电视一边按摩着自己的酸痛的小腿,正当她准备洗澡的时候,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陌生的号码,顾莞思索了数秒,然后直接掐断了通话,进浴室泡澡。
顾莞在浴室泡了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发现手机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的。她去查阅了一下,发现有数个同一号码的未接来电,而收件箱,则有两条未读的短信。
看了第一条短信,顾莞才知道刚才的电话是宋知瑾打过来的。她没有将他的奇怪举动放在心里,但他主动联系自己,倒让她感到奇怪。她将短信,努了努嘴说:“搞什么呀,他都不知道避嫌的吗……”
短信删除以后,页面直接跳到第二条未读短信。顾莞无意识地扫了一眼,心跳立即漏了两拍。因为她在短信里看见了聂家勇的名字。她坐到床边,仔仔细细地将短信读了两遍。
顾莞怎么也没有想到,宋知瑾居然认识聂家勇。在短信里,他只是简单地说明了情况,至于具体的,他则约她面谈。她立即答应,回复短信时,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输入了很久才把完整的句子打出来。
第二天,宋知瑾特地过去酒店接她。她客气地道谢,随后便迫不及待地问他:“你怎么跟家勇认识的?你怎么认出我的?”
启动汽车后,宋知瑾回答她:“我们在同一支探险小队,他遇难的时候,我也在。那晚捡到你的项链,我认出了那块玉坠。”
宋知瑾带她去了一家环境清静的餐厅用餐,顾莞几乎没有怎么动过餐具,整顿饭都在向宋知瑾发问。幸好宋知瑾的耐心很好,无论她有什么问题,他都一一解答。
待顾莞将好奇的事情都问完,宋知瑾才告诉她:“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顾莞紧张起来,她注视着宋知瑾,一脸严肃地问:“是什么事?”
宋知瑾说:“你的父母曾经去过加拿大,他们跟聂家勇见过面。”
闻言,顾莞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宋知瑾继续说:“你的父亲给了一大笔钱他,他不想你跟家人闹矛盾,所以没有告诉你。那笔钱他也没有碰过,那张卡夹在他书柜第二层的牛津字典里,他希望能还给你们。”
顾莞的脸已经变得扭曲,她攥紧了餐巾,指节渐渐泛白。往后宋知瑾还说了很多话,顾莞昏昏然的,脑袋涨得发疼。
察觉到顾莞的脸色越来越不妥,宋知瑾便说:“你应该累了,要不我们改天再谈吧?”
顾莞十分感激他的体贴。她本想去结账,但他坚决地拒绝。
为了缓解她紧张的情绪,宋知瑾特地跟她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他问顾莞:“到英国这么多天,你应该玩得很开心吧?”
顾莞挤出笑容:“是啊。”
“难怪!”宋知瑾说,“我给你打过很多通电话了,你也没有接。”
顾莞有点不好意思:“你可以让雨伞转告我的。”
宋知瑾顿了顿,然后回答:“这是你的*。”
这倒让顾莞更加不好意思,她为自己那些不纯洁的思想而感到羞愧。她摆了摆手,说:“没事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有,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他们说说笑笑的,刚走到大堂,居然碰见了姜延。
宋知瑾比顾莞先看见姜延,他本想过去打声招呼,不料姜延沉着脸朝他们走来,眼睛还是怒视着站在自己身旁的顾莞。
看见姜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顾莞心知不妙,但又避无可避。
宋知瑾很快发现他们都很不对劲,他随顾莞停住脚步,正想开口,姜延就咬牙切齿地唤顾莞的名字。
仔细一算,他们应该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那晚姜延真的被她气得暴跳如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怀着那样的心思跟自己在一起。他不仅觉得愤怒,还觉得受伤。满腔气愤无法释放,一怒之下,他就把她赶了出去。
把她赶出家门后,姜延气消以后就觉得后悔。她还在生病,连烧也没有退,他不应该那么绝情地由她在外面自生自灭。他有出门找过她,但她走得那么爽快,连半点留恋都没有。
过后,顾莞就销声匿迹了。她的东西还留在自己的公寓里,姜延每次看见都会分外烦躁。他将那些东西全部扔进箱子里,本想将它们通通扔掉,但最后又舍不得。
姜延觉得这段日子真的过得天昏地暗的。他陷入了矛盾无比的漩涡之中,每天在自我拉扯,他不让自己想起顾莞,但脑海中偏偏浮现她的脸容。她似乎已经渗透在自己的生活里,他想将她剔除,肯定是伤筋动骨的痛。
听闻她来了英国,姜延鬼使神差地订了机票,飞到这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他设想过会跟顾莞在英国偶遇,但却没想过偶遇她的时候,她正跟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莞问他。
姜延的理智全数被打散,他答非所问:“宋知瑾哪里像他?还是背影吗?”
顾莞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冷静,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声音因情绪波动而不稳:“不要乱说话。”
大堂很安静,宋知瑾压低了音量:“这里不好说话,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姜延没有搭理他,只用讥讽的语气对顾莞说:“你真的有这么饥不择食吗?”
顾莞听懂了姜延的意思,她的表情渐渐扭曲:“闭嘴!”
“我说错了吗?你没有做过就用不着紧张。”姜延扫了宋知瑾一眼,语气更加阴冷,“你是雨妞的男朋友,跟别人女人在一起算什么意思?”
战火渐渐蔓延到宋知瑾身上,顾莞恶狠狠地对姜延说:“停止你那些恶心的猜想,我们清清白白的。”
宋知瑾倒是镇定,他低声提醒姜延:“冷静点。”
在大庭广众之下,顾莞不想再跟姜延纠缠,她对宋知瑾说:“不要管他,我们走吧。”
当顾莞正要举步时,姜延拽住她的手臂:“不许走!”
“放手!”顾莞反射性地甩开姜延,不料用力过猛,身体稍稍后仰。
宋知瑾眼疾手快地将她扶稳,眼见姜延又想上前拉扯,他便将顾莞护在身后:“既然她不想再谈,你就不要勉强了。”
姜延将宋知瑾推开:“我们的事你管不着。”
宋知瑾根本毫无防备,他被姜延推退了半步,抬头不经意扫了前方一眼,表情马上变得很奇怪。
顺着宋知瑾的视线,顾莞也发现了姜雨娴的踪影。她更加觉得心烦气躁,于是便对宋知瑾说:“我先走了,迟点再跟雨伞解释。”
顾莞还没有走远,宋知瑾就已经追了上去,他对她说:“这里不好打车,你送你吧。”
上车以后,顾莞十分愧疚地说:“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姜延会把你牵扯进来的。”
宋知瑾微笑:“没关系,我不会把姜延的气话放在心上的。倒是你,两个人出了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争吵和怄气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姜延所说的话都不算露骨,但顾莞知道,宋知瑾这样聪明的人,应该可以推测出她和姜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靠着椅背,无奈地叹气。脑海中倏地滑过姜雨娴那错愕的表情,顾莞问他:“雨伞会误会吗?需要我先跟她解释不?”
“没事的。”宋知瑾回答,“我会跟她解释的。”
听他这样说,顾莞倒放心了不少。其实她暂时不想跟姜雨娴联系,依照姜雨娴的性子,姜雨娴肯定会追问她和姜延之间的事情。和姜延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不知道应该如何交代。
汽车驶回市区中心,顾莞指了指街角的临时停车位:“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逛一逛再回酒店。”
宋知瑾依言将汽车停在路边,顾莞下车之前,他多嘴说了一句:“姜延为了你连自己的修养和风度都可以不要,他一定很在乎你。”
因为宋知瑾的这句话,顾莞整个下午的心神恍惚的。她不想在街上游荡,于是去了大英博物馆消磨时间。她在东方艺术文物馆内流连了许久,看着中国各朝各代的绘画,她莫名地动了归心。按照原计划,她本来会留在伦敦度过圣诞节的,但现在却巴不得能马上回国,然后回自己的小公寓好好休养。
吃过晚餐后,顾莞早早就回酒店休息。回酒店时会途经一家小酒行,透过橱窗看见一瓶瓶整齐排列的红酒,她挣扎了数秒,最后还是进去挑选了一瓶。
这几天顾莞都入住同一家酒店,那位值班的前台小姐认得她,看见她回来便有礼地问候一声。她报以微笑,心情渐渐地轻松起来。
走出电梯时,顾莞才想起自己忘记把房卡找出来。她一只手提着红酒,一只手艰难地拉开包包的拉链,刚摸到房卡,她抬头就看见姜延正站在倚在门侧抽烟。
隔了三两米的距离,姜延脸无表情地看着她,右手不自觉地使力,那支长白细梗的香烟被捏得变了形。
顾莞顿住了脚步,留心一看,她才发现姜延手中那根香烟没有被点燃。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尽管没有抬头,她也感受到他的目光在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
姜延从傍晚等到现在,耐心早已磨得一干二净。他迈出长腿,然后动作迅猛地从顾莞手中夺过房卡,然后开门进去。看见她还没有反应,他站在门边问她:“你不进来吗?”
闻言,顾莞只得朝他走过去。被他发现真相那晚,他那样的生气,也只是把她赶走罢了。他此际明显冷静了很多,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以前,顾莞凭着一股傻劲接近姜延,然后一心把他看成聂家勇,因而忽视了一样很要紧的东西——气场。姜延的气场其实十分强盛,如今扯破了脸再跟他单独相处,她觉得有些许怯场,连正视他的勇气也有点不足。
这明明是顾莞的房间,但她进门以后却非常局促,姜延说:“半个月不见,你对我好像生疏了很多。”
顾莞刚把大衣挂好,听见他的话,她只问:“找我什么事?”
姜延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拆开她刚才买的红酒:“喝酒吧,恰好可以放松一下。”
他坐在椅子上,而顾莞只是站在一旁。
将木塞掀起后,姜延随意地将红酒倒进茶几上的水杯中:“干嘛站着?一定要我请你,你才肯过来坐?”
顾莞吸了口气,然后坐到椅子上,他们隔着了一张茶几,但她仍旧觉得这段距离太短。
姜延把盛满红酒的水杯推到她手边,接着再拿起另一杯。
顾莞捉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她盯着杯中的红酒,轻声开口:“你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我,我不在乎。但是,你不能用同样的眼光看待宋知瑾,他不是那种人。”
“这么快就替他操心了?”姜延冷冷地说。其实,宋知瑾和顾莞离开后,他便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不就是异性朋友吃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居然当众向他们发难。而现在,他明知道顾莞只是不想姜雨娴和宋知瑾的感情有变,但听她提起宋知瑾的名字,他很不愉快。
顾莞决定沉默,以免说多错多。她轻轻地呷了一口红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缘故,她觉得分外苦涩,毫无香醇可言。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姜延喝了两大杯,喝着喝着就觉得没有意思,随后便无聊地打量起她的房间。他的注意力最后落在床头柜上的项链上,他看得不太真切,但隐隐间又认得那条项链,于是便走了过去。
今晚姜延的举动都奇奇怪怪的,顾莞没有动,但视线紧紧地追随着他。看见他将项链拿起,她像被针扎了一样,立即从椅子上弹起来。
项链被姜延掂在手上,他仔细地端详着那个被摩挲得光滑无比的玉坠:“上次你死活都不肯把这条链子解下来。”
“还给我!”顾莞大声说。项链的链扣坏掉了,她打算回国再拿起修理。这几晚她都是握着它睡觉的,今早急着见宋知瑾,所以就把它放到了床头柜。
姜延也留意到那个已经损坏的链扣,他将手抬起,垂眼看着她:“如果我把它扔下去,你会不会跟我拼命?”
他们的身高本来就有点悬殊,顾莞怎么样也够不着。听他这样说,她更是着急,她攀着他的肩膀,用力地压低他的手臂:“快点还给我!”
看着喜欢的人为另一个男人跟自己着急,姜延无法表达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胸口冷了又烫,烫了又冷,反反复复,真的很不是滋味。他单手擒住顾莞的手腕,顾莞红了眼瞪着他,他的手一紧,继而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顾莞的身体僵住了,姜延搂着她的腰,退了两步将她抵到墙上。当他试图撬开她牙关时,她本能地躲避,他没有强迫她,只是继续缠绵地在她唇上辗压。渐渐地,她不再抗拒,他反而挪开了唇。
他们的气息都凌乱不已,姜延将手撑在墙壁,沉声问她:“为什么不推开我?”
那把略带沙哑的声音撞击着她脆弱的耳膜,顾莞动了动唇瓣,欲言又止。
她脸上那怪异的表情,姜延都看在眼里。他的眸色有点黯,沉默了小片刻,他平静地说:“那次你把我当成另一个人,所以不推开我;这次你内疚,觉得亏欠我,还是不把我推开。顾莞,你为什么知错不改?”
顾莞轻轻地颤抖,姜延的眼睛实在是锐利,轻而易举就能看透她内心的想法。她不懂如何回答,只能咬着唇低下了头。
忽然间,姜延突兀地低笑了一声。他的指腹轻轻地扫过她微微红肿的唇,她抬眼,他从她的眼珠里看见自家模糊的倒影:“不过,一错再错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也在重蹈你的覆辙。”
顾莞的瞳孔急促地收缩,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姜延横抱起来,然后压在床上。天旋地转后,她看见他正悬在自己身上,他眼里闪烁着慑人的光。
姜延没有立即脱掉她的衣服,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最后探进她的裙底,隔着裤袜按压着她的腿间。她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一呼一吸都不再平稳。他曲起她的左腿,然后用身体强行让她双腿分开:“跟我做-爱的时候,你看着我的脸真的会想到他吗?”
顾莞的手握成了拳头,刚刚冒起的指甲掐进手掌,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姜延也不在乎。他把她的内裤和裤袜都褪下一点,随后在那片柔弱的地方密密流连。
当他粗鲁地并着两根手指抵进去的时候,顾莞疼得直抽着气。他漫不经心地挑弄着她,看着她咬着唇闷哼,他态度冷淡地说:“我从来没有当过别人的替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对着我叫他的名字。”
他的话像是一桶迎面泼过来的冰水,顾莞浑身发抖,借着一股蛮力将他推开。
姜延猝不及防,差点就被她推倒。在他分神之际,她连裙子都来不及整理就跳了下床,他眯了眯眼睛,伸手想把她捉回来,可惜被她躲开了。
顾莞宁可在露宿街头,也不愿意再留在房间。只是,她的手刚碰到门把,腰间就被一条结实的手臂箍住,她正要挣扎,姜延已经先一步捉住她的手腕,然后反扣在身后。
姜延站在她身后,他的唇贴着她的颈窝,然后重重地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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