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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有人知道陈妈妈和林淑芳是同村,彼此关系也可以,就来让陈妈妈去劝劝,陈妈妈没答应,“我这里看着孩子呢,外面天快黑了,安修又不在家,冒冒见不到奶奶害怕。”
陈妈妈这样说,谁也不好反驳,毕竟谁也不能说:你别看你孙子了,先去劝架要紧。这像什么话?也不是什么正经亲戚,非劝不可。不过经此一事,大家心里也隐隐有个猜测,这魏家和陈家怕是又有什么过节,要不然陈妈妈不能这么置身事外。
*
晚上陈安修和章时年回来,经过魏家门口的时候,还见到魏家里里外外的灯都亮着,不少人进进出出的,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停车问了一句,听说是婆媳吵架,他就停住脚没往里走,他是年轻小辈,这种事情轮不到他来劝,就是陈爸爸来也不行,就没有男人掺和人家婆婆和小媳妇拌嘴的,传出去像什么。
章时年闭眼休息了没三分钟,见陈安修返身回来,“这么快?”
“刘映红又和她婆婆拌嘴,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去村里接冒冒去,吨吨今晚不在家,我想想还有点不适应,刚刚咱吃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他还在学校里,说是班里有活动,也不知道这会过去了没。”
“你开车,我打电话问问。”
陈安修答应一声,发动车子。章时年伤在左手,平时处理公务没有大碍,但有些事情上还是不大方便,现在他都是早上将人送到公司,晚上下班,有时是阿joe送,他要有空,自己就去接,两人顺道在外面一起吃个饭,过点二人世界。自从有了冒冒,二人空间是越来越少了,吨吨还好,平时要上学,就是冒冒,走到哪里都黏着。
他们到家的时候,陈爸陈妈也吃过晚饭了,冒冒大概没听到车响,也没跑出来迎着,正在对着电视上的动画片扭呢,别看人家胖,扭地还很起劲,该抬胳膊抬胳膊,该伸腿伸腿,姿势是否标准另说,但基本还能跟上节奏,也是神奇。
陈安修一进门就见到这么一个扭动的胖球,没忍住噗地一声,冒冒听到动静,一转头见是爸爸回来了,就长着手爸爸爸爸地往上扑,陈安修抱他一会,他见章时年进来,又让大爸爸抱他,不过他惦记着他哥哥没回来,一晚上就总往门口跑,陈安修和他说哥哥今晚不回来了,在北京爷爷那里,他也不听。
到九点多,陈安修带他回家要洗澡睡觉,他可能意识到哥哥今晚真的不回来了,就开始坐在地上哇哇地哭,就是要得得,就是要得得。
陈安修和章时年轮流上阵也没将人哄住,最后还是给吨吨打了电话,吨吨许诺明天就回来看他,他才抽搭抽搭地停了声,老实地让爸爸带他去洗了澡。
“现在就这样,等吨吨出去上高中,他不得把屋顶掀了。”陈安修将睡着的冒冒轻轻放到小床上。
“等他大点,或许就懂事了。”章时年也只能这么希望,冒冒长到这么大,已经很习惯家里有两个爸爸和哥哥在,他现在也是尽量减少出差的机会,以便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安修和孩子们。
陈安修不怎么客气地戳穿他,“你别说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要是懂事,就不是冒冒了,今天领着冒冒从赵家老爷子那里回来的时候,冒冒还对着孟冬伸手伸脚呢,真以为自己多大本事。
章时年大概也觉得自己说的是个笑话,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又从背后抱住他说,“那我们不说这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该给我去洗澡了?”
陈安修现在一听这个,脑门青筋就跳,“我可以帮你裹个保鲜膜。”实在是最近他吃了不少这方面的亏。他顾忌这人的伤口不敢反抗,倒让这人越来越嚣张,以前吨吨在家里,章时年还顾及孩子,不敢太过火,今天吨吨不在家,他若是答应,今天怕是半条命不保。
“可是你说过保鲜膜不利于伤口愈合。”
“偶尔一次,不要紧。”
章时年将包着绷带的左手放在他面前说,“那就这样吧,你也说了,男人身上留道疤是光荣,以后都裹保鲜膜就行。”
陈安修被他气笑,“别说的我天天虐待你一样。”
他这一心软不要紧,两个小时后差点从浴室里爬着出来,章时年将他塞到被窝里,他一沾枕头差点就睡着了,睡到下半夜,他恍恍惚惚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他迷糊中习惯地去摇摇身边的章时年,“你听外面是什么声?”
“是救护车的声音。”夜里实在太静了,尽管那声音离着不是很近,还是听地很清楚。
“我听着也像,可能哪家有人夜里得急病了,睡吧。”
第二天早上,陈安修先带着冒冒送了章时年去上班,回来就听说,林淑芳昨天下半夜,一气之下喝了农药。还是魏晓磊夜里起来上厕所,见他妈屋里没关门,他过去想给带上门,一过去就闻到一股农药味,拉开灯一看,林淑芳直挺挺躺在床上,嘴里已经吐白沫了。连夜叫了救护车,现在人在医院里,人还没醒。





农家乐小老板 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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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修听到林淑芳喝农药自杀的消息,除了震惊之还有点不敢置信,因为他知道林淑芳并不是个气性很大的人,而且自打去年进门后,婆媳拌嘴吵架的事情时有发生,这些邻里街坊都是知道的,不至于这次就闹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但在事实面前,所有的不应该,不至于,也没什么再讨论的意义。
“谁能想到啊,谁能想到啊,这都五十多的人怎么那么想不开?”
“你们昨天是没见,晓磊的媳妇当着大家的面都上手了,撕着她婆婆的头发,抓她婆婆的脸,这样的儿媳妇也是天下少见。在外面开车撞了人,回来老的念叨两句还听不得了。就是不愿听,装听不见就是了,还对婆婆动上手了,没见过这样当小辈的,不知道在家里当姑娘的时候,爸妈怎么教的。”
“儿女教成这样,父母能好到哪里去?好人家能出这样的闺女?多大点的事啊。”
“不光为这,我当时还听见晓磊媳妇骂说结婚买新房说没钱,在外面放贷就有钱了。全家就她是一个多余的,林淑芳又骂她儿媳妇败家精,五十万放在刘雪那里还不拿出来,是不是只等赔光了,全家人跟着去要饭。“
“可算了吧,别不知足了,就魏家小超市,那房子,那地段,就是自己哪天不开了,门面租出去,一个月也够家里吃喝的了,将来不都是她和晓磊的,要是现在有人拿新建小区的一套新房和他家换,你看刘映红换吗?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指定不换。为了那块地,魏家当年可没少背地里活动,听说是梅子那个公公和镇上打了招呼,那块地这才落到魏家头上,这事咱没见,也不敢说的那么实,可这魏家除了梅子的那个公公也没什么有本事的亲戚,没道理这好事就突然落在他家头上,当年多少人都盯着那块地呢。这刘映红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恨不得就把魏家那点东西都扒拉到自己嘴里,这吃相也太难看了。这晓磊也是出息,就任凭他媳妇这么磋磨他亲爸妈。”
“谁说不是呢,要是养个这样的儿子图啥,不过你说这刘映红,她可是天天在镇上人说跟着刘雪赚了大钱,前些天别人都去要钱的时候,也没见她,当时还有人说,你看刘映红一点都不急,刘雪这事也做不得准,保不齐真是误传的,现在看来都是装给别人看呢,私底下不知道要了多少回了,我看那些在刘雪那里放钱的人家,也别拖了,也别说什么面子情分了,赶紧把自己的钱要回来是正经事。”
镇上有人闹自杀,虽然不是第一出,但绝对算是一桩大事,街上三人一群,五人一组,都在议论这件事,陈安修知道经此一事,刘映红名声算是彻底坏了。如果林淑芳没自杀,大家最多背地里议论刘映红不孝顺,或者还会有人说也有林淑芳当婆婆的不是,不懂得体谅年轻人什么的。但林淑芳这农药一喝,不管能否救活,刘映红都再无翻身的余地,至于魏晓磊也就那样了,除了不孝,还有的大概就是无能了。一个男人既不孝又无能,剩下的还有什么?
“奶奶啊,你看。”冒冒举着用红色彩笔画的一个不规则圆形给陈妈妈看。
陈妈妈回过神来摸摸他的头,“真好看,你再给奶奶画个蓝色的更圆的给奶奶看看。”
他就换支画笔坐在茶几那里哼哧哼哧地画,一圈一圈又一圈,一个不大的圆被他绕的跟个毛线团子一样。他大概觉得这样看起来很圆?
陈安修觉得觉得妈妈今天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也是,林淑芳再怎么样,和妈妈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不管曾经有多少过节,人真要这么去了,也不会真的没感觉的。
“妈,我今天事不多,我自己带着冒冒吧,你要累的话,就让小乔在这里看着,你先回家歇歇。我爸爸去医院,吃了午饭就该回来了。”
陈妈妈捏捏额角说,“这样也行,昨晚可能没睡好,有点头疼。”
“头疼的话,要不我先和你去卫生室看看吧?”
“看了十有八·九就得拿药,我就是没睡好,也不用吃药,药吃多了也没好处,我歇歇就行了。”
陈安修见她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反而不放心她单独回家了,劝着妈妈去了农家乐那边,歇在了吨吨屋里。
林淑芳是当天半下午醒过来的,但是还需要留在医院里观察几天,下午的时候林梅子回来给林淑芳拿了换洗衣服,不过消息并不是从她的嘴里得来的,是魏晓磊的一个婶婶说的,她作为林淑芳的妯娌,上午听到信儿就过去了,说是林淑芳也是狠心,药瓶子喝地干干净净,好在是冬天魏家不种地,这瓶药还是秋天剩下的,只有半瓶了,另外就是现在国家明令禁止了很多剧毒农药,要在以前,喝了那药性辣的,就是发现及时,怕也送不到医院了,总之一句话,林淑芳这次运气好,命算是保住了。
又说魏晓磊的爸爸魏良才听到这消息也赶了回来,在医院里拿着棍子没头没脸地就将魏晓磊打了一顿,那狠劲,真是打算将人往死里打,刘映红上前拦,魏良才下手也没客气,刘映红平白挨了几棍子,一气之下抱着闺女回娘家去了。
大家听说林淑芳转危为安了,街上几个相熟的街坊约着去医院看了看,陈妈妈也跟着去了,拎了一箱子鸡蛋,又留了一百块钱。
陈安修知道林淑芳没事了,对这件事就没再继续关注,只偶尔在小饭馆里听人议论,魏晓磊这次还算有骨气,没将那接回来,又说多少人去和刘雪要钱了,有的要出来了,大部分都没要出来,有人提议去告刘雪,利息不要了,也先把本钱要回来。
*
林梅子来的那天,陈安修正在温室里忙活,他要忙的事情倒是不多,温室虽然大,但都是自动化的,除了有技术员定期来指导,平常只要两个人就能照看过来,当然种菜嫁接收菜的时候需要另外雇人,不过他这里经常雇人干活,现在都有固定的工头联系着,要找人,一个电话过去,还是很方便的。
就像是今天收西兰花,雇上四五个女的,一上午就差不多了,陈安修帮着把割下来已经装筐的西兰花抬到种植区外面,罗芳芳跑来他和说下周想请假回四川。她自己在这边找了个对象,是跟着孙大吉在养猪场工作的,“他妈说明年是没有春的哑巴年,想让我们年前就定下来,我爸妈他们在四川太远,结婚肯定是不能过来了,我带着他回去看看,和家里的人说一声。另外,刘波大哥也想让我们回来的时候带着军军来这里过年。
“你们还跑到孙晓和乐韵的前面去了,行,去吧,路上有事打电话,要是需要带什么特产,去和你吴燕姐姐说,就说我说的,从店里拿按进价。”
罗芳芳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她转身往外跑和进来的人撞个满怀,她哎呀一声,站稳了,看清对面的人,“林姐。”
“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罗芳芳和她不熟,也不欲多说,“也没什么,林姐,你是来找陈哥的吧,他就在里面,你进去吧。”她回头还喊了陈安修一声,“陈哥,林姐和文茵来了。”
当时陈安修正要往里走,听到她的声音就停住了脚步,转身迎出来说,“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文茵又长高了,文茵还认识舅舅吗?”
文茵比冒冒小半岁,现在说话已经不错了,但她今天心情明显不好,陈安修和她说话,她也不出声,一直扁着个嘴,林梅子一说她,她干脆哭起来了。
陈安修抱起她说,“文茵不哭,舅舅和你去里面摘草莓吃,舅舅这里的草莓可甜了,文茵和舅舅去看看,你喜欢吃哪个?”
温室里的草莓也不是正经种的,就是寻个边边角角的空地种上点,现下熟透的草莓不多,陈安修抱着文茵找了几处,也只找到了十来颗,不过这样,文茵就挺高兴的,不长时间就在安修怀里破涕为笑,搂着脖子亲热地喊舅舅了。
看到这一幕,连林梅子都不得不佩服说,“没想到你对孩子也这么有一套。”她这几天时常要去医院照顾姑姑,文茵暂时寄宿在别人家,孩子不适应,一见到她就哭。
“我也是一点点磨出来的。咱出去说话吧,我也给文茵洗洗草莓。”
种植区外侧还有个二十来个平方的小间,后面是控制室,前半部分陈爸爸都将他大部分不耐寒的花草都搬到了这里,所以大冬天的,这里看上去还是郁郁葱葱的,陈爸爸为了和人赏花,还在这里放了茶几和板凳,另外也接了一根水管过来,以便接水泡茶,陈安修将草莓洗好了放在茶几上给也文茵吃,又烫个杯子给林梅子倒杯热水,“茶叶没了,只能招待点热水了。”
“热水就很好,不要和我这么客气,我这次来是有点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陈安修知道她来肯定是有事,但是什么事要询问他的意见,他一时还真没想到,要是魏家的事情,好像也轮不到和他商量,“你说。”
“刘雪家的那个案子,现在是我在负责。”
她这么一说,陈安修就知道了,但是他还是不明白林梅子走这一趟的目的,于是只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刘家那边的意思是想和解,愿意给予适当经济赔偿。”刘家这案子,其实说起来可大可小,说小是因为家庭纠纷而起,这其中也没人受重伤,如果对方愿意和解,刘家那些人也不过就是拘留几日,另外就是赔点钱。要往大处追究,也算不上诬陷,可一旦被认定是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就不是赔钱能了事的。刘家那些人要面对最少两年的牢狱之灾,她相信章氏的律师能做到。
“你是以私人还是检察官的身份来问我这件事的?”
对于陈安修微微沉下来的眸色,林梅子愣了一下。
陈安修不等她的回答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为刘家出面走这一趟,如果你基于检察官的责任,我建议和律师谈,因为这些法律上的事情,律师比我懂地多,她也能代表我的意见,如果你是以朋友的名义来询问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我不同意和解。”待人宽容是好事,但宽容是有底线的,如果宽容的结果是让身边的人跟着受到伤害,那他宁愿不要这种宽容。
“我明白了。”她也知道这件事让安修答应,未免强人所难,但是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要试试。她当然不缺刘雪那点钱,但是刘雪承诺这件事成了,她会如数归还姑姑和晓磊的连本带利将近六十万,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林梅子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刘映红和刘雪关系好,她过来说了,我少不得走这一趟。正好和文茵也走到这里了。”安修已经帮她很多,她好像没有理由让安修来代替她承受这压力。试试就好了,果然无效,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陈安修知道她说的未必是实话,但是以他对梅子的了解,既然明确否认了,继续追问也不会再有任何结果,“你……”
“我好歹在检察院做了这么多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刚才就想问,你这西兰花怎么这么小就割了,还没我拳头大呢。”
她已然转移话题,陈安修顺着说,“这是要送去西餐厅的,再大点就该进超市了,现在正是好吃的时候,待会我给你装上点,你回去试试。”
“那我可不和你客气了,我也尝尝这高档蔬菜。”
那天他们随意谈了点别的话题,谁也没再提刘雪的事情。但过了没几天,陈安修就听说,刘雪因为借巨额债务不还,被众人告了,公安局将人逮进去了。




农家乐小老板 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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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芳自杀的风波还没平息,刘雪被公安局抓进进去又在秋里镇上掀起一波不小的浪潮,特别是那些还有钱在她手里的,一个个急三火四的到处奔走,以前刘雪在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冲着她去,现在刘雪被关起来了,他们自己就开始乱了,当初是否要报警,大家就意见不统一,支持报警的就说,不报警万一她跑了怎么办,咱自己又不能把她关起来,天天守着,支持不报警的则说,报了警有什么用,刘雪就是咬死说没钱,宁愿坐牢,警察拿她也没辙。到头来我们岂不是一分钱拿不到?
双方各执一词,争吵不休,到最后还有说急了红了眼动手打起来的,看起来这个年,有人是注定过地不会太舒服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能保持理智的当然有,但是不理智的更多,甚至还有人说些你看陈二陈三家怎么没事,说不定陈家人合伙起来骗人呢。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有些人走到绝境,责怪别人总是比责怪自己容易些。
陈爸爸和陈安修他们在镇上走动,免不得要跟着挨两个白眼。作为刘雪的叔叔家,亲戚关系还是太近了,受到波及太正常。当然大家都知道他们和刘雪闹翻了,要不然可能就只是一个白眼了事的。陈三叔家的日子连带着也不怎么好过,时常就有人上门打听陈天齐和陈建明的下落,态度还都不怎么好。
因为之前刘雪将家里的房产证抵押出去了,有人现在挂出去想卖掉那套房子换点钱,结果中介告诉他们,房子不能卖,因为房产证上只有陈天齐一个人的名字,刘雪抵押出去根本无效,当时拿房产证的也不懂这个,以为是夫妻,房子就是两个人的,谁卖都可以,结果到头来被人耍了,心情能好才怪。
陈安修猜着陈天齐应该是看事情不好也躲到程林辉老家去了,他心里有些看不上陈天齐这有事就跑的行为,但是另一边又不得不承认,如果陈天齐不跑,恐怕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将家里所有积蓄都拿出来,恐怕能偿还的也只是九牛一毛,杯水车薪。他不知道刘雪具体集资了多少,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不是一个小数目。
对陈家迁怒的有,当然感激的也有,因为之前天雨那一出,起码亲戚们的钱都从刘雪那里拿出来了,另外还有不少相信天雨的,或者和刘雪提前解约,或者到期没和刘雪续约,钱也都没有损失,不过有人经过这件事,大家对放贷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不再一味追求利息高,甚至有人不打算继续从事这风险买卖,决定和奥润提前解约。对这样的事情,大头李那边也没为难,扣掉利息,本钱如数都还了回来。不过对外放话说,这是因为陈天雨和他们一个经理认识,这才好说话,换成旁人是万万不能这么随意的,这是公司,都是签了合同的,可不是谁能进来的菜市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就因为这事,不少人在给陈家甩白眼的时候,也有很多人站出来为陈家说好话,这样一来,陈家的日子倒是没有因为刘雪跌地太厉害。
刘雪逮进去那天是周一,周五下午的时候,陈天丽来了秋里镇一趟,她说是陈建明不放心家里这边,让她过来看看的。不过也没人真的信她的话,陈建明从来也不是那种会体贴兄弟的人,也不可能一个多月没见就彻底转性了。不过当着陈天丽的面,也没人去拆这个台。
她只字没为刘雪辩解,一直说的就是因为陈天齐和刘雪这些事连累了家里人,另外就是看看家里这边,有什么她可以帮忙解决的。她这样说,陈爸爸也不好对一个出嫁多年的侄女摆什么脸色,“你有这份心就好了,家里这边一切都还好,你那边呢,有人上门找你的麻烦吗?你在政府单位上,有人闹上门的话影响不好。”
陈天丽摇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其实陈爸爸也就是担心,一般来说的话,有到兄弟家要账的,但家里兄弟欠了债,到出嫁多年的姊妹门上要账,还是很少见的,一般的都是认为家里的闺女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是外姓人,再去人家门上讨家里兄弟的债,于理有点不通。当然兄弟主动去借,那是另外一回事。另外陈天丽现在官职不低,也没人愿意轻易招惹。
“你爸妈那边是怎么打算的?”陈爸爸其实想问他们准备躲到什么时候的,觉得语气有点冲,临到嘴边了换了个说法。
“这两年天齐和刘雪的关系不好,刘雪在外面的事情,我爸妈听说过一些,但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现在知道刘雪被抓进去了,一家人都慌了神。”
陈爸爸听出来了,就是那一家人还没想出该怎么应对,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露面的。他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也说不上多失望。就是本来想说让陈建明有空去医院看看老太太的,最后也没说出口,说了也没用的话倒是倒不如不说好。
陈天丽可能觉得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也没什么要说的了,话锋一转说,“我最近去了奶奶那里两趟,她精神还不错,就是第一次去的时候,她都没认出我来。”
“你在医院里交的钱,医生都和我说了,以后别这样了,我和三叔他们还应付地过来,你们这些小辈的钱自己留着用,现在赚钱都不容易。暖暖现在还上学。”
“我工作忙,本来去的次数也不多,再说我也没拿多少钱,我那点钱也就是给我奶奶买点吃的,二叔,你要是这都不让,可是真拿我对当外人了,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进家门了。那些钱的大头是我爸爸的,老话是说做儿女的不好说父母的不是,但是我知道我爸爸确实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不过奶奶住院,我爸爸是大儿子,拿钱是应该的,我知道你和三叔不缺这钱,但也没必要为我爸爸补上这块,该谁拿就是谁拿。二叔,你说是这道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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