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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乐小老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柴米油盐
“就在里屋,进去有一会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了。”
冒冒大概在里屋听到声音了,就开口说,“爷爷啊,我很忙。”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听他这话都笑坏了,这下连老爷子也起身说,“我也去看看他在忙什么。”
陈安修跟着两位老人进去,就见冒冒肉呼呼坐在窗下的小鸭子造型的马桶上正在哼哧哼哧地拉粑粑,自己还知道把裤子褪下来了,尽管歪歪扭扭的,“爸妈,你们先出去坐吧,我待会给他收拾一下,再带他出去。”这味道是不怎么好。这小马桶,天暖和的时候都在外面放着的,天冷了,陈爸爸就每天刷洗干净放到屋里了。
老爷子瞥他一眼说,“他才多大点,我还能嫌我的亲孙子了?”
老太太也笑说,“这才几个月没见,冒冒都会自己上厕所了。”
对于自己的大胖孙子,陈爸爸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这点真不是咱自己在家吹,章大姐,咱冒冒学东西真算是快的。”
屋里的人很久没见,其乐融融,屋外的人,司机曲靖将车靠边停好后,又走到那辆车车边敲敲车窗,不知道对里面的人说了什么,两辆车很快就启动离开了,秋里镇上就有看到的,他们或许不懂别的,但是这辆车挂的都是军牌,他们还是认识的。他们有的知道那是章时年的父母,可至于什么来历都不知道了。
其他人认识,没道理陈天齐不懂这个,他不仅认得,还知道这是省军区的车牌,他问还没离开的陈三叔,“三叔,章时年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以前不管做什么的,肯定都退休很多年了。”他确实不知道,二哥二嫂不说,他也不问,问了招人嫌。怎么说章时年安排了天意和文文的工作,这就足够了,特别是这几年儿子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要是让天意和文文自己找工作,就他俩的学历和水平,累死累活,好了一个月两个人能赚七八千就顶天了,现在光文文自己就不止拿这个数,工作也轻松,说出去还体面,他知足了。
陈天齐也不知道是三叔故意不说还是真不知道,但是现在他清楚了一件事,章时年的来历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农家乐小老板 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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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仲杰和章云之来绿岛,除了是和陈安修他们会合到时候一起回北京过年外,另外也是陪着老战友来绿岛疗养的,对方是老爷子多年至交,十多年前从大区司令的位置上退下来的,家里后辈争气的固然是已经官高权重不错,但总也有那么些不争气的频频惹出事端,这次孙子在美国闹的上了报纸,顺带还扒出了这位少爷在国内的显赫背景,消息传回来,气得老人差点背过去,老爷子在那里宽慰多日,老人病体见好后,索性年也不在家里过了,收拾东西就跟着来了绿岛,说是疗养,无非要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具体是什么事情,老爷子没提,陈爸爸也没问,但既然都上了报纸,事情想必也不会太芝麻绿豆了,“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权有势也不能幸免。
老爷子见他这样感同身受,又见店里如今这副景象,就疑心这家也出了什么事情,他不明真相也不方便直接点破,就语带劝慰说,“现在孩子们都大了,就是有难念的经也让该让他们去念念了,老四也时常在你们跟前,你们有什么事,尽管使唤他,他不说面面俱到,总还是有两分本事的。”
陈爸爸一听老爷子这话,就知道老爷子肯定不知道章时年受伤的事情,章时年是在这里伤的,又是为了保护他们伤的,于情于理,他都要先开这个口,“小章是个好的,只是我们陈家的事情连累他了,我得给你和章大姐赔不是,孩子我没给看好了,他前两天在我这里让人给伤着了。”陈爸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地讲了一下。
老爷子和老太太听说章时年受伤了,明显是惊讶的,但都没表现太过,老爷子还和陈爸爸说,“你赔什么不是,当时他和安修结婚的时候,我不都说了吗?以后老四也是你的儿子,做儿子的关键时候站出来维护一下自己的父母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要是缩着不出头才该揍他呢。”
老太太也揽着胖冒冒说,“这是他应该做的。”
两位老人的明理和宽宏让陈爸爸从陈天齐进门起就压抑的神经得到了稍稍缓解,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那一刀是砍在自己身上,担心章时年的伤势是其一,另外就是担心季家和章家急因而对安修有什么不满和看法。
陈爸爸这几日心内郁结,想的事情也比往日要多些,“不管怎么说,是我这个当老的没处理好这些事,让小的们跟着受累了。”
老爷子放下刚那拿起的茶杯说,“不是我说你小老弟,你这还不到六十呢,怎么比我这八十多的还絮叨,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老四也就没大碍,我这一来,凳子还没坐热乎,你就和车轱辘这个,我想和你说点别的都不行,安修,你快劝劝你爸爸,赶紧打住这个话头,他不嫌絮叨,我还想清净地喝两杯茶呢。”
陈安修接话笑说,“我爸爸这两天是挺絮叨的,我妈也这样说他。”他转过头来又和陈爸爸说,“爸爸,你们先喝着茶,我去饭馆里看看有什么菜,今天中午咱早点吃饭,吃完了让老爷子他们先去歇个午觉,你看怎么样?”
陈爸爸拍拍额头和老爷子老太太说,“是该这样,是该这样,你看我,我光顾着说话了,你们赶了这半天的路肯定累了,让安修拣着清淡好消化的菜做几个,你们也早点去歇歇。”陈爸爸心里即便再难过,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两位老人已经表达了他们的理解和善意,他再无休无止地就纠结于这个话题,倒让人觉得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爷子知道仅凭自己这番话也不可能让陈爸爸一下子释怀,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也确实是车轱辘,无非就是一方道歉,一方劝慰,一方内疚,另一方继续劝慰,实在没什么意义,而且他知道陈爸爸这人心性爽朗,恐怕最近事太多,一时想不通透,倒也不用在此刻多费唇舌,只待过些日子自己想开了,这事就算是过了,“累倒是不累,不过安修的手艺还真是有些日子没尝过了,安修你去忙吧,我和你爸爸在这里说说话,我也很久没见冒冒了,冒冒过来让爷爷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
冒冒在老太太腿边站着,听人说他长高了,还故意挺了挺圆润的小肚子,给他量身高,立正站好,他挺肚子习惯了。
老爷子对他是怎么看怎么喜爱,伸手摸摸他的头,哈哈笑说,“还真是高了,听说人家都很喜欢咱冒冒,你和爷爷说说,人家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冒冒被顺了毛,咧着嘴就笑,“爸爸说我很好,是好宝宝。”
陈安修刚走到门口,听到这话,差点被门槛绊个跟头。冒冒是越大越皮地不行,他见到了但有时候腾不出手来教训,就习惯说,冒冒,你很好,你给我等着。这样的话,冒冒都能理解能夸奖?这得多自恋?他有点头大。
不过气氛刚刚好转,他也不准备打破,仍旧平静地跨过门槛出去了,在街上遇到端着端着盆子回来的陈妈妈,“这么快回来了?”
“乐韵有两个小姐妹在那里玩,我和人家年轻小姑娘也没什么话说,可不就是放下东西就出来了吗?”她煮了些盐水花生米给乐韵送过去了,那天章时年去医院之前和她提了句冒冒在服装店,她半下午回家之前还想着和壮壮他爸爸说了,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一来二去,竟把冒冒忘在那里了,乐韵这个姑娘也是实诚,他们家里没人去接,真就给看了一下午,要知道一个两岁半的孩子再乖也不是那么好带的。
“也是,对了,妈,老爷子和老太太提前到了,现在店里和我爸爸说话呢,你也回吧,我去饭馆里炒几个菜。”
“我说怎么门口停着辆车呢,你去吧。我回去看看。”
和妈妈分开,陈安修先去了趟温室,摘了些新鲜菜,这才拎着进了小饭馆,小饭馆里有专门的厨师,除了试新菜色,陈安修现在极少亲自下厨,所以刘波见他拎着菜进来,一副准备开工的架势还有点稀奇,“今天是有什么贵客,怎么没听你说起?”
“吨吨他们北京的爷爷奶奶过来了。”
“这是该表现表现。”想到什么,又小声问,“他们是知道章先生受伤的事了?没给你们脸色看吧?就是有,你们别太在意,阿老人心疼孩子可以理解。”
这个时间点,店里没什么客人,厨房里也相对清闲,陈安修找个干净的围裙戴上,“没,老人挺通情达理的,什么也没说,还反过来安慰我爸爸。”
“这倒是难得。”
*
章时年是晚上下班回来地比往常早些,不过也快六点了,他手上是有伤,但是偌大的公司事务繁多,他也无法安然在家休息。晚饭是在家里吃的,陈爸陈妈中午陪着吃的,晚上估摸着人家有话要说,也没过来。
老太太向来食量浅,今天约莫也是累着了,晚饭只略略吃了几筷子菜,喝了半碗粥,其他时间就基本在给冒冒和吨吨夹菜。老爷子的胃口看着倒还可以。
饭后章时年带着吨吨冒冒先送两位老人到隔壁院子里,陈安修留下来收拾了收拾桌子,又切了些水果,他端着过去的时候,听到两位老人和章时年在屋里说话。
老爷子和老太太在陈妈妈面前表现爽快,但真见到儿子手上的伤口了,还是心疼地不行,老爷子嘴硬,也没说什么软和话,“怪不得别人,以前身边跟着俩人,他现在一个都不带,这次是寻常的打架闹事,下次还不定是什么,这么大个人了,做事一点都不知道轻重。”
老太太的话意思差不多,但要比老爷子温和很多,“还是得调个人过来跟着吧,就当个司机也不会多显眼,要是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安修爸妈他们也跟着内疚,何必呢?”
章时年按按额头,“好,这件事我会考虑一下。”
“还考虑什么?”
老太□□抚老爷子说,“你是心急则乱,老四这刚受伤,你就急火火调人过来,让安修父母怎么想?这事缓一缓也好。不过这个刘雪是怎么回事?”她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值得费神。”因为刘雪的事情,陈建明家和其他亲戚多有不和,但也没到反目成仇的地步,想收拾刘雪容易,可他不想趟这浑水。即便厌恶刘雪如天雨,也不过是给她深刻教训,并没打算将人逼上死路,他要是出重手,恐怕陈家上下未必然会感激他。只不过没想到刘雪会闹到如此地步倒是真的。
老太太就说,“固然不值得为这人费神,但我看这件事未必然会善了,你和安修他们以后出入还是多加小心。”
“这事我会尽快让人解决的,不过这两天,爸妈你们还是去市区陪赵伯伯住吧。”
“这倒没什么不可以的,我和你爸本来就有这打算。”
警卫员冯鑫已经注意到陈安修过来了,见他迟迟没进门,就过来打开门问,“陈哥?”
陈安修端着果盘往里走说,“走到门口了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这还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进门后,大家也没就刚才的话题继续聊下去,八点多的时候,季君毅下班后过来了,他是专程来看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不过见到章时年手上的伤口也吓了一跳,“小叔,这是怎么弄的?”
章时年轻描淡写地说,“被黑社会砍的。”
在他的治下,他小叔被黑社会砍了,季君毅已经预感到,他回家怎么被他爸爸砍了,“黑社会这么猖獗,这歪风是该杀杀。”
陈安修觉得刘雪这件事黑社会的性质大概是跑不掉了。
听程林辉说季君毅下班就过来了,还没吃晚饭,陈安修准备先去给他热点饭,程林辉作为一个司机,当然也不合适继续坐在这里,就跟着陈安修一道出来了,“章先生的伤真是被黑社会伤的?你们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现在有人涉黑,他当然知道,但现在很少有说黑社会当街追着砍人的,更何况不开眼地砍到章时年头上。
“刘雪的家人带着上门砍的。”
“刘雪?为着什么事?不会是为了睿哲吧?他以为你们合伙把睿哲藏起来了?她疯了?胡乱逮人就咬?”
陈安修听他这口气,“怎么,听你这意思,你知道睿哲和我大伯在哪里?不会就在你家里吧?”
程林辉本能地想否定,但对上陈安修了然的眼神,他一咬牙说,“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瞒你,我大姨他们带着睿哲是在我老家房子里住着呢。”




农家乐小老板 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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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修想过大伯他们不可能走太远,因为大娘的腿伤未愈,但是竟然躲到了程林辉的老家,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因为他知道大伯对程家是不怎么看得上的,准确地说是对大娘那边的亲戚都不怎么看得上。
大伯和大娘处对象,往上数都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大伯那会虽然已经参加工作,在政府部门是上班,不过仅仅是一个乡镇办事员,工资不高,出身农村,家里一堆年幼的兄弟姐妹。大娘则不同,一家五口都是国营大厂的工人,端着铁饭碗,吃着公家饭。当时大娘家相中了大伯,但是瞧不上陈家的家世,因为这些,李家那边在两家的婚事上没少为难,最后不仅要了大笔的彩礼,还逼着爷爷答应了下面的弟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跟着老大家过。为了筹措这份为数不少的彩礼,本来就贫穷的家庭又借了外债,还卖了爷爷偷偷藏的一副古画。
古画这东西,爷爷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农民当然是不懂的,那是他从拿粮食从一个逃荒的人手里换来的,经人指点过说是将来大家都能吃饱饭了,这东西就值钱了,爷爷见那人还领着个五六岁的丫头,眼看着就快饿死了,半个是心软,半是期待,就用家里仅剩的小半袋子玉米面又添了大半袋地瓜面给换了下来。换来之后爷爷怕招惹是非,一直都没拿出来过,只盼着将来多换两个钱,能给四个儿子都盖个新屋好娶媳妇。后来大伯这婚事实在过不去了,爷爷只得咬咬牙拿出去卖了,到手的钱和粮票辗转着给大娘买了台缝纫机。可见当时为了这场婚事,家里真是倾尽所有了。
但就是这样添补,也没能改变大伯在李家的地位,他是李家的大女婿,程林辉的爸爸是二女婿,因为程家当时也都是城里人,李家觉得门户相当,对二女婿就比较看重,于是大伯隔三差五地就被使唤着去李家干活,什么运煤啊,冬天囤白菜啊,家里买个什么大件东西啊,反正就是脏活累活都要大伯去弄,据说在李家吃饭,大伯都是收拾碗筷的。要知道大伯在家可是吃到最后也是一抹嘴起来,不多伸半个指头的。
当然这些事,陈安修都没亲眼见过,都是他在长辈的谈话中零星听来的,不过后来的一些事情,他是亲眼目睹的。大概从九十年代开始吧,绿岛的很多国有企业陆续破产,大批的国企职工失业,这其中就包括大娘家的那些亲戚,他们说到底也没什么大本事,以前是车间工人,失业后自然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像是程林辉的爸爸,从机械厂失业后在火车站抗过大包,满大街的收过废品,最后在热电厂找了个烧锅炉的工作,程林辉的妈妈先骑着三轮车在菜市场卖早餐,后来就是卖炸串。李文彩还有个弟弟,一家人也过得不好。
反观大伯,他虽然一辈子谨小慎微,没有什么大的业绩,但是也没出过什么大错,熬资历也慢慢熬出头来了。
陈安修印象很深的一件事就是,那会他刚上初中,大概和吨吨差不多年纪,他去大伯家玩,临近中午的的时候,大伯领着他和陈天齐去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鱼,遇到程林辉的妈妈正在菜市场路边卖炸串,他们过去的时候,程林辉的妈妈主动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等他们再回来,她拿了两大袋的无骨鸡柳还有四五串毛蛋要给他和陈天齐,她摊子上的东西其实大多都很便宜,像是鸡肝腐竹串之类的,一块钱就三四串,就这无骨鸡柳和毛蛋还贵点。那不是他的亲姨,他当然不肯要,可当时已经上高中的陈天齐也推着不要。程林辉的妈妈还要塞,大伯伸手挡了一下,“他们都还小,家里不让他们吃这些东西。吃坏了肚子还麻烦了。”大伯这一下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但是程林辉妈妈手中的两袋子鸡柳全部洒在了地上。
大伯对此也没有什么太歉意的表示,丢下一句,“你忙吧,我们先回了。”之后就拉着他和陈天齐离开了。
他走到半路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程林辉的妈妈还半蹲在地上挨根捡那些鸡柳,可能见他回头,还笑说,“安修,改天和你天丽姐姐,天齐哥哥来家里玩啊。”
“知道了,二姨。”他当时倒不是和这人多亲近,只是单纯觉得有点可怜。
陈天齐就过来拉他,“走了,别看了,我妈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吃饭呢。”他似乎没听到程林辉妈妈的话,并无任何回应。
他对陈天齐的态度并不意外,因为大伯对李家亲戚的看不上是是不加掩饰的,与对待爸爸和三叔他们还有所不同,爸爸和三叔毕竟是大伯的亲兄弟,大伯看不上自己兄弟,是表现在关键事情上,譬如他结婚掏空了家里所有钱,不顾及下面的弟妹,譬如说三叔借钱,不给,又譬如说刘雪砸了他们家的店,装聋作哑,但在平时交往中,大多时候还能维持兄友弟恭的表象。但对李家的亲戚的鄙视,从来就是在明面上,连客气都没有,他见过大伯嫌程林辉爸爸衣服脏,不让坐沙发,也见过大娘特意拿出另一套茶具招待娘家人。
有这样的父母做榜样,陈天齐的态度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倒是天丽姐姐还好些,她是家里的老大,对两边的弟妹都颇为照顾,程林辉有个妹妹叫程林月,是他父母下岗之后生的二胎,比天雨天晴还小三岁,小时候可能父母也疏于照顾,整个人都脏兮兮的,头发黄黄的,高高的扎着两个小辫子,天天拖着两管鼻涕,谁要说她,她就拿袖子一抹。经常的吃饭也不知道洗手。说实话,他那会都很嫌弃程林月,每次见她都躲地远远的,就大姐不嫌弃她,吃饭的时候愿意带着她去洗手。他记得大姐有个很大京巴狗玩偶,毛长长的,干净地像雪一样,是大伯去北京开会的时候给她买的,大姐一直很珍惜,就拿出来给晴晴玩过几次。后来程林月见到了抱着不放,大姐就送她了。
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长辈想必知道的更多,基于这些过往,所以也难怪就连爸爸他们都没猜到大伯大娘竟然愿意主动低下头,去寻求程家的庇护。就连一向自诩聪明的陆雪,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这样一看,大伯和大娘还真是……能屈能伸。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当时让大姨他们住下也是好意,看他们老两口带着睿哲没处去,我也没想到刘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陈安修回过神来,和程林辉并肩往前走,说道,“其实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想到。”大伯和大娘都是成年人了,也实在没必要让别人来报告他们的行踪,“二姨和二姨夫身体都还好吗?林月呢,去年也大学毕业了吧?我有好几年没见她了。”
程林辉见他真的并不在意,也不在纠缠这件事,“我爸妈都挺好的,就是人年纪大了,有时候也这里出点毛病,那里出点毛病的,我本来想接他们一起住的,他们不愿意,自己回乡下买了个小院子,说是空气好,自己还能种点菜,我三爷爷家还有好几个兄弟都在村里住着,平时也能照顾一二,林月现在金门路那边的派出所做户籍工作。”
“我记得她大学不是警察学校,怎么去派出所了?”
“我托人给她找的,一个小姑娘,家里也不求她有多大成就,安安稳稳的就挺好。”
陈安修点点头,“这工作不错,小姑娘做很合适,将来也好找对象。”
“说起这对象了,介绍的是不少,但很合适的也没有,过完这个年,就二十六了,家里老的也是为这事操心。”说完这句,程林辉有些试探地问了句,“对了,天雨和徐彤彤分手后,现在找了没?如果没有的话,你看林月怎么样?他们从小就认识,也算知根知底。”
陈安修讶异,“天雨和林月?”
程林辉误会了他的反应,以为是他不同意,就说,“我就这么一说,你要觉得不合适就算了。”他跟着季市长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了季市长和章时年的关系,当然最让他跌破眼镜的是陈安修和章时年的关系,他是万万没想到陈安修找的那个男人竟然就是章时年。他至今也不知道章时年的背景到底是什么,但有季君毅这个市长侄子,再联想到当初章时年在绿岛受到的优待,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章时年的背景太不一般,就是这位季市长,他也要重新审视了。有了这样的后台,陈家看不上林月似乎也不意外。
“我有什么觉得不合适的?就是有点惊讶,把林月当妹妹习惯了,竟然从来没想过把她和天雨凑一块去,这样吧,我到时候问问天雨,看他是个什么意思?你也回去问问林月,你这一厢情愿的,或许林月还看不上天雨文化水平低呢。”自从知道季君毅和他家有来往后,他就能感觉出程林辉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越到后来,这种感觉越是明显,到现在已经想装作没发现都不行了,“程哥,你现在和我说话,怎么跟领导对话一样,小心翼翼的。”
“有吗?可能天天在领导跟前转,说话习惯了,我以后注意点。”
“你看,你又客气起来了。”陈安修见他不承认,也不想点破,他一直不愿意章时年的身份曝光,一来是不想惹上无谓的麻烦,打破家里的平静,二来也是担心身边人态度的变化。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即便他不愿意见到也得面对事实。
因为都到这个时间点了,陈安修也没想做太复杂的菜式,就下了锅面条,又炒了两个青菜,程林辉在这边吃的,他端了其余的去给季君毅,他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天雨也在,竟然和季君毅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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