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敌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理风
考官皆敌派 32.到底哪里不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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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王夫子抬头看着他哥, 问道:“田二的户籍我记得在咱们村?”
“当然在,刚开始他是黑户, 我天天提心吊胆的, 生怕上面来查,毕竟这事当初我做的不合规矩, 不过幸好没几个月这天下就改了姓,过了半年, 朝廷重新统计户籍, 我就把他给报上, 要不他那块地是怎么分的。”里正说道。
“可那块地,他给你了吧?”王夫子突然想起这事。
里正一哆嗦,忙说:“那真不是我要的,是他非要给的,他说他不会种地, 扔着也白搭, 而且,我每年还给他粮食的,只不过他都给卖了而已。”
里正伸手捅了捅儿子, 说:“不信你问成儿,这事我真没贪。”
王成点点头, 说:“这事我知道, 当初他刚分了地, 还挺高兴, 跑我家来借农具, 可等种地了,却连农具都拿不对,第一天刨地,就把脚刨了,后来更是连种子都不知道怎么埋,还是我给他说的,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弄不了,就想把地卖掉,我告诉他卖了不划算,正好我爹在旁边,他就说送我爹了,我爹本来要答应,可我怕会落人口舌,就让我爹租了他的地,每年粮食下来,给他些粮食做租子。”
王夫子对自己侄子还是挺放心的,闻言点点头,说:“成儿做的不错,咱家又不缺那几亩地,没必要落人话柄。”
“不过如今想起,侄儿倒有些明白了,以前侄儿以为他失忆才不会干农活,现在看来,只怕他从来没干过,毕竟读过的书都能记得,没道理简单的农活不会做。”王成说道。
王夫子点点头,说:“有道理。”
里正洗脱了嫌疑,顿时心情大好,问王夫子:“二弟你问他户籍干什么?”
“他请我做保考县试,我自然要问问户籍,要是他连户籍都没有,那我还做什么保。”
“你不说他可能有功名吗?”
“就算他有功名,那也是前朝的,现在重考也不碍事,虽然如今朝廷不曾废除前朝的功名,可有本事的,除非早已身居高位要职,哪个不重新下场试试,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夫子淡淡的说。
里正听了,也不由感慨道:“想不到当初说变天就变天,幸好咱这天高皇帝远,没什么影响。”
“哪怕天高皇帝远,也得谨言慎行,小心招灾。”王夫子告诫哥哥。
“二弟你放心,我向来不大出村子,也从来不在外面多说什么。”
王夫子知道他哥虽然不算聪明,可大是大非还是明白,所以嘱咐两句,就不再多言,打算起身离开。
里正看着他弟要走,忙拦着说:“那田二那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夫子好笑的看着他哥。
“就是他有功名我没上报的事。”里正急道。
“行了,爹,那都老黄历了,前朝都没了,谁来追查您那点事,二叔那是怕您以后还贪小便宜吃大亏,所以才来给您提个醒。”王成无奈的说。
“呀,我天天在家里,都过糊涂了。”里正一拍脑袋。
王夫子整了整袖子,对王成嘱咐道:“以后村里有好处,别落下田二,万一他真能中举,也算村里一个助力。”
“二叔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王成满口应下。
王夫子说完,就回去了。
等王夫子一走,里正就一把拉过儿子,问道:“你二叔云里雾里说了一串,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成扶额,他刚才还以为他爹听明白了,谁知是当着他叔的面不懂装懂,只好用最直白的大白话说:“我二叔说田二是个考科举的好料子,人家很可能能中举,让咱提前结交好,以后万一人家真中举发达了,除了三叔,咱王家村也能多条人脉。”
“这个我听懂了,可他有功名的事,还有当初我差点埋了他的事。”里正更关心这个。
“爹,您当初收下他时是前朝末年,他有功名也好,没功名也罢,您是埋人也好,救人也罢,那都是前朝的事,如今是新朝,是天庆三年,国号为周,原来的前朝那些事,现在都没关系了。”
里正总算听明白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随即抱怨道:“那你二叔一进门就紧张兮兮的干什么,好像出了多大事似的,吓的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王成心道:不吓吓您怎么能给您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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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族学按照惯例是出了正月才开堂授课,可如今县试的公文下来了,对于要参加县试的生员,自然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于是,当天下午,王夫子就让自家的老仆出门,亲自挨家挨户的通知,让凡是打算参加县试的孩子,都到族学。
田二自然也去了。
刚到的时候,那些孩子们还以为他和往常一样是来扫地,还觉得田二哥就是勤快,可等到夫子统计县试的人名,众人才惊奇的发现,田二也赫然在列。
“田二哥,你,你怎么也在上面?”王泉手指着名单,吃惊的说。
“我也要考县试,自然在上面。”田二笑着说。
“什么!田二哥你也要考!”旁边王溪不可置信的说。
“对啊,要不我来干嘛,今天又不用扫地。”
田二正笑着对几个满脸震惊的孩子插科打诨,坐在上面的王夫子统计完人名,对田二叫道:“田二,你上来一下。”
田二忙起身,走上前说:“先生,您叫我。”
王夫子用笔指了指上面的名字,说道:“田二,你这名字虽然没什么大碍,可真要科举,难免有些不妥,要不要考虑换个名字,一旦开始科举,以后名字就不能随便改了。”
田二听了,觉得王夫子说的有些道理,毕竟人如其名,他现在的名字,确实有些太随便了。
想了想,田二从脖子上拽出一根红绳,红绳的下端系着一个铜钱大小的挂坠,挂坠非金非银,通体乌黑,在正反两面,分别用篆字刻了“田”“仲”两个字,这是他当初醒来后,身上唯一的一件东西。
“叫田仲吧!”
“仲,中也,伯、仲、叔、季,仲为二,难怪别人叫你田二。”王夫子看了田二的挂坠一眼,点点头,提笔把“田二”改为“田仲”。
“县署这边我替你报上,户籍那边,你自己去趟衙门。”
“多谢先生,我明日就去。”
“想不到府学发的东西如此齐全,俸银、米、肉,居然还有衣裳,这是把衣食住行都包了么!”
“要不你以为为什么所有的秀才都想进府学。”
三人走到学舍,就看到一排排独立的小院,跟着张苻进了他的院子,发现每个小院虽然极小,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每个小院正房有一个堂屋,一个里屋,前面一排除了门有一个耳房。
田仲说道:“这学舍看起来还不错嘛!”
张苻撇撇嘴:“还可以就是太小,除了用来见客的堂屋,咱们住的里屋,就剩下一个耳房,我只能带一个书童,连管家都没地方住。”
田仲看着这小院,突然觉得当初建这学舍的绝对是高人,难怪府学不限制学生带奴仆,因为只要超过一个,耳房这么小,压根挤不开啊!
“要不我那个耳房让给你,反正我就一个人,那耳房肯定用不着。”
“不用了,平时我就带一个书童,张叔送完我就回去。”
张苻让管家把手里提的东西放下,又把书童叫来帮田仲整理屋里,然后说:“上午你先歇歇,等会咱们去伙房吃饭,等下午,咱们就去乙院读书。”
田仲点头应下。
下午
张苻和田仲睡完午觉后,张苻就拿了书,和田仲一起去乙院。
两人抱着书,走到乙院的学堂,田仲从开着的窗户往里一瞅,就看到满屋都是人,顿时吃惊的说:“怎么这么多人?”
府学每年才进多少,这一屋,起码得上百人吧!
张苻见怪不怪的说:“很正常,因为府学的人,几乎都在乙院。”
“为什么?”
“因为丙院是初进学的廪生,只要学三年,一般都能通过岁考,进入乙院,可乙院是用来考乡试,中举的,你以为举人那么好中,大部分人,一辈子可能都中不了举。”
田仲看着里面坐着的上百号人,年纪小的,不过十多岁,年纪大的,却已经是风烛残年,不由叹了一口,科举一途,果然是万千人马走独木桥。
田仲突然对自己这次乡试有些没底,不过随即摇摇头,他来首先是为了凑钱进京的,至于科举,尽力而为好了。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张苻看着田仲愣愣的站在窗户外看着里面,拉了拉他的衣袖,问:“你怎么了,下午的课快开始了,咱们要快点进去。”
田仲回过神,随便说道:“没什么,就是看着屋里的人太多,太挤,你们平日都是这样一百多个人挤在一个屋里?”
“怎么可能,今天下午是有沈教谕的课,大家才挤在一个屋听,乙院有好几个屋子,平日大家都是在自己屋里温书,要是一直这样挤着,谁能静下心读书。”
张苻拉着田仲匆匆进去,找了一处空位坐下。
屋里的人看到张苻带着一个生面孔进来,不由抬头看了看,邻近几个甚至还向张苻问了问田仲是谁,张苻对着几人介绍了一下,几人对田仲简单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就接着低头看书了。
张苻靠近田仲,小声说:“别看他们不大搭理你,其实并不是讨厌你,现在进来的就是知府大人的公子,他们多半也是这个态度,如今已经五月下旬了,离八月的乡试还有不到两个半月,这屋里许多人,都已经不知道在乡试中折戟多少次了,因此每到这个时候,都压力极大,许多甚至整夜的温书、睡不着、暴躁多怒,连学府的教谕,这个时期都不敢惹这些人。”
田仲向四周看了看,果然发现大多数人精气神都不大对劲,许多人眼底一片乌青,神情恍惚,无意间拽头发,咬笔杆,掐胳膊……只有几个人,神色清明,看起来还不错。
田仲小声问道:“那几个怎么没事?”
张苻瞅了一眼,说:“其中几个,是和我一样,本来就是举人,我们无论考中还是考不中,都早有举人功名,考中锦上添花,考不中也没关系,自然心里不慌,另外有几个,是第一年考,只是抱着下场试试的心态,他们大概自己也没觉的一次能过,自然没什么压力。最后那几个人,大约是心态真的好……”
两人正说着,沈教谕拿着书进来,两人忙闭嘴,开始上课。
沈教谕讲的是《大学》,确切的是讲乡试中有关《大学》的题目,历年的乡试题目不仅信手捏来,更是深入浅出,题题直击要点,田仲听了一会,都不由拿着笔唰唰的记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沈教谕上完课,拿着书走了。
田仲看着书上记的满满的知识点,对张苻感慨道:“不愧是府学的教谕,讲的就是透彻。”
“这是自然,府学的教谕可能算不上大儒,可对于应试,大儒只怕也比不上他们,他们天天研究的就是考题,考虑的就是乡试考官怎么出题。”
“术业有专攻,果然如此。”
两人把书收起来,打算去旁边的屋子温书,就看到一个府学的仆役匆匆走进来,轻声问道:“哪位是刚进学的田廪生?”
田仲抬起头,说:“我是。”
仆役忙走过来,恭敬的说:“田廪生,府长要见您。”
“府长要见我?”田仲奇怪问道,府长,那可是府学的最高官员。
“是,府长请您过去一趟。”
旁边的张苻对田仲说:“没事,府长平日很是平易近人,对待府学的学生也极好,尤其是学业好的,他大多会亲自勉励一番,当初我刚中举,府长也叫我过去一趟,对我多加鼓励,这次院试重考者众多,你却拔了头筹,大概也引起府长的注意,这是好事。”
考官皆敌派 33.辟邪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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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原本坐在车中的众人, 听到喊声, 纷纷伸出头来,等看到官道尽头那座巨大的城池, 顿时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天呐,我们终于回来了!”
“祖宗保佑, 咱们终于活着回来了!”
“幽州, 真是幽州, 大当家的,您快看,咱们到幽州了。”
车队中央一个最大的马车的车门徒然打开, 一个精壮的汉子从里面钻出来,抬头看向前方,等远远看到城郭上那两个古朴的篆字“幽州”, 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 终于活着回来了!
张会闭了闭眼, 深吸一口气, 勉强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站在车上直接大声喊道:“弟兄们,大家静一静, 马上就要到幽州了, 大家快点收拾一下, 清点一下货物, 准备好身份文书和路引, 等下咱们好进城。”
“是, 大当家的。”
这个时候再没有比进城更迫切的事了,众人一听,忙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和准备进城门要被查验的东西。
张会也跳下马车,对马车里的一位老者说:“张伯,您把咱们的身份文书和路引还有等会要打点城门守卫的钱准备一下,我去后面看看货物。”
“大当家的放心,老朽晓得,您快去后面看着那帮小子吧,省得那些小子毛手毛脚的,手上没个轻重,弄坏了货物。唉,为了这点货物,咱这一路上又是天灾,又是兵祸,也不知道值不值……”
张会默然,这一路上,他何尝不是后悔不已,后悔当初一时鬼迷心窍,放着南方好好商道不走,偏偏跑到北方,打算趁着战乱发笔横财,富贵险中求,可谁知,唉!
张会心中叹了一口气,对车里的老者说:“张伯放心,此次回去,我定然回南方好好呆着,再不干这没分寸的事了。”
“大当家的能有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
张会和张伯说完话,就直接朝后面的几辆马车走去。
“怎么样,货物都清点好了吗?”
“大当家的,”几个正在清点货物的手下忙对精壮汉子行礼,然后说:“大当家的放心,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清点完。”
“动作麻利点,小心别伤着货,大家都急着进城。”
“是。”
张会说完,正打算再去别处看看,最后面一辆马车突然打开车门,里面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上面跳下来,一看到张会,立刻大声叫道:“大当家的,不好了。”
张会这些日子最怕听到坏消息,一听到“不好了”三个字,顿时头皮一紧,直接对来人喝道:“张五,你瞎咋呼什么,什么不好了。”
“大当家的,那个,那个人快不行了。”
“谁?”
“就是大当家的您救的那个人啊!”
张会一拍脑袋,这才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还救了个人。
当时那人一身是血,又身份不明,本来他没想救,只是在查看时,发现对方被血浸透的里衣,居然是上好的绸缎料子,于是,他就顺手让人给拉上了。
毕竟万一要是个有身份的,等活了说不定能多个人脉或者赚笔活命钱。
听到张五说对方快不行了,张会直接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抬脚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静静的躺着,脸上的血迹早已被张五擦净,只是脸色苍白的可怕,连一点血丝都没有。
张会先用手试了试青年的鼻息,果然微弱的很,又用手摸了摸颈部,转头对外面的张五说:“快去把张伯叫来。”
张五立刻撒开脚丫子往中央的马车跑去。
很快,张伯跟着张五匆匆的赶来,张会忙说:“张伯,您快来看看,我怎么看着这人有些不大好。”
张伯扶着张五的手爬上马车,坐下,直接拉起青年的一只手,把了把脉,然后摇了摇头。
“怎么样?”张会问道。
张伯皱了皱眉,说:“不大好,烧虽然退了,可他之前受的伤太重了,头部也有伤,而且失血太多,只怕……”
“只怕什么?”张会和张五两人忙问道。
“只怕撑不过今天晚上了。”张伯说道。
张会和张五一僵,张会指着青年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要不再给他灌点药?”
张伯摇摇头,把青年男子的手放下,说:“没用了,药救不得将死之人。大当家的,我劝您还是让小五拉他到旁边的村里找里正,等他去了,弄个地方埋了吧,这人已经没救了,他身上又没个身份文书或者路引,也不知道是谁,等会进城门盘问起来,咱们根本说不清。”
张伯说完,慢慢的下了车,朝前面走去。
张会和张五两人默默的看着躺在马车里的青年男子,最终,张会从里掏出半贯钱,给张五,说:
“你拉他去旁边村里,找村里的里正,要是里正问起来,就说是咱车队里的伙计,路上不小心遇到了山匪……用这钱打点一下,等人去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知道了,大当家的。”张五应道,就要下去拉马车。
“唉,等一下,”张会突然叫住张五,又从兜里摸出几十文钱,塞到张五手里,说:“去棺材铺给他买口棺材,让他在棺材铺停灵一天。”
张五接过钱,说:“大当家的仁慈。”
张会摆摆手:“就当给车队积福,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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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嘎~吱”
田二一手提着一个硕大的包袱,一手推开自家破旧的木门,脚步轻松的跨过门槛。
进屋后,田二把手中的大包袱小心的放在屋里唯一一件像样的家具八仙桌上,这才转身回去插上门。
插完门后,田二伸手到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手里颠了颠,然后朝里面的炕床走去。
北方的冬日往往极为寒冷,尤其夜里,更是滴水成冰,寒风刺骨,所以为了抵抗严寒,也为了能睡个暖和觉,无论贫富,几乎家家都会砌上炕床,用来冬日取暖。
田二的茅屋虽然是借别人的,却也是有炕的,只不过他为了省钱,又自持年轻力壮不畏寒,因此从来不曾烧过。
走到炕床旁,田二蹲下,用手在上面摸了摸,等摸到一块有些活动的红砖,微微一用力,红砖被抽了出来。然后田二伸进去掏了掏,掏出一个小包袱来。
看到掏出的小包袱,田二笑了笑,直接拿着小包袱起身坐到炕上,然后把小包袱放在炕上解开,里面赫然是几块碎银和一些铜钱。
田二把刚才从怀里摸出来的铜钱放进去,然后把所有的钱数了数,总共五两三十二文。
看着这三年来存的所有钱,田二不由往后一仰叹了气:以这个攒法,他得什么时候才能攒够进京寻亲的钱?
“在家闲着的都出来,来活了,送料子~送料子了,都出来~”
田二正郁闷着,猛然听到外面的吆喝声,顿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快速的把炕上的钱收好塞回炕床的洞里,拍上砖头,然后走了出去。
“咦,是全二哥,又来活了?”田二走出门,看到村头正在吆喝的里正家的老二王全,走过去打招呼道。
王全转过头,看到是田二,露出一丝笑意,语气轻快的说:“就知道这种赚钱的活你最急,果然我在这一吆喝,你就第一个蹦出来。”
田二听了笑道:“二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不知这次是朝哪送,送多少?”
“这次要石料是幽州城里的胡老爷,胡老爷打算在城外的庄子上修个园子,平时好带着家眷出来逛逛,大哥正好和胡府的管家熟,就拿下了这笔生意,”说到这,王全靠近田二,得意的说:“光方青石就要上万块,后面还有石狮子、石摆件什么的……”
田二听了惊喜道:“这么多,那接了这活村里岂不是大半年都不用担心没活做了,王大哥果然有本事。”
听到田二夸自家大哥,王全也与有荣焉,拍拍田二的肩说:“你快去石场吧,我在这再叫叫人。”
“行,那我先过去了。”
王家村的石场位于整个村的村后头,听说原本是个大沟,可有一年天大旱,沟里的水都干了,王家村的人才发现,原来沟底下是青石层。
在这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呃,水没了,只剩石头,自然只能吃石头的年代,王家村的村民没办法,只能开始打石头卖给城里的大户人家换粮食,于是,王家村出了第一批石匠。
后来,王家村的村民就形成了闲时打石头,忙时干农活的习惯,而原来的大沟,也成了现在的石场。
田二走到村尾,就听到“叮叮当当”打石头的声音,再往前走几步,一个巨大的石矿坑出现在他眼前,石矿坑的边上,有一个斜坡通向坑底。
沿着石矿坑的斜坡慢慢走到坑底,田二就看到许多石匠正在热火朝天的打着石头,而耳边的敲打声也变的震耳起来。
田二朝周围看了看,没看到王家大哥的身影,就朝旁边一位正在打石头的青年大声问:“狗子哥,成大哥在哪?”
十个打石头的八个耳聋,好在这位狗子哥打石头时间还不长,听的到田二的问话,一边打着石头一边大声说:“在里头呢,正在看着装车。”
“谢了,狗子哥!”
田二转过一堆石头,果然看到王成正在那指挥着装车,忙挥挥手叫道:“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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