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皆敌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理风
李规听了,也忙向四周望了望,这一看,果然如王夫子说的那样,往年不过半条街的马车,如今却把县衙门前的整条街堵的死死的。
李规捻着胡子转了转,沉默了片刻,叹气道:“看来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王夫子忙问道。
“就是县学,府学那群学生打算重考的事!”
“可这传言不是早两年就有么,这两年县试人数虽然有所增加,可也没像今年这样,突然加的这么多啊!”
“王贤弟,你糊涂啊,当初虽然传言闹的大,可当时新朝刚立,谁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两年,天下渐定,民心安稳,是读书人都明白,这朝廷算是稳了,如此一来,那些县学府学的学生怎么还能忍的住。”
王夫子也反应过来了,一拍手说:“是啊,那些学生本就天天读书,准备院试、乡试甚至会试,平日考试更是三天一大考,五天一小考,县试对他们来说,甚至连平日的小考都比不上,他们怎么可能不来试试,反正考中了最好,考不中,原来的功名也做数。可这样一来,咱们的孩子岂不是吃亏吃大了!”
李规也很是心痛,他的学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其中有不少还是他的子侄,只是这事偏偏赶上了,谁又能有办法,只好拍拍王夫子,说:“看开一点,这就是命,反正咱们学生也算不得最好的,就算没这出,等考院试、乡试、会试也差不多能遇上他们,早遇上也好,省得再白读多年。”
话虽这么说,可这结果怎么可能一样,王夫子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回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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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仲王泉等人在车上睡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到外面嘈杂起来,田仲掀起车帘,发现县衙的大门已经打开,门口两侧站满了衙役。
“醒了,快收拾一下出来吧,马上入场了。”车旁的王夫子说道。
田仲忙叫醒还在睡着的五个人,众人收拾了一下,就提着考篮一个个的从马车上下来。
“你们直接跟着排队,按照衙役们说的做,为师先去县衙内堂,等会好给你们做保。”
“是,先生。”六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王夫子点点头,从正门进了县衙。
而田仲等人,则去排队,由衙役分批引领,从侧门进入。
进了侧门,其中一个衙役就对田仲一行人问道:“你们是一起的,几人互结?”
王泉忙拱手答道:“回官爷的话,我们是同村,从小相识,所以这次几人互结。”
衙役听了,直接带他们去旁边的一个耳房。
耳房中坐着一个县署的主簿,在确认田仲和王泉六人愿意互结后,就拿出一份保单,让他们填上,然后让六人同时按手印画押。
朝廷有明令:凡县试者,考生需同考者五人,互结保单,作弊者五人连坐。
等互结完,衙役又领他们到旁边的厢房搜完身,这才把他们带到县衙的后院。
几人被带到后院,由于人还没进齐,所以考棚的龙门还关着,几个人只能和别的先进来的人一样,提着考篮等在旁边的空地上。
“终于进来了,这又是按手印,又是搜身,还没考,就差点被扒了一层皮。”王泉提着篮子,好奇的看着周围随口说道。
“这才哪,等会考前还得由廪生认保呢,幸亏先生就是廪生,要不光请人家廪生认保,就得花费不少。”田仲说道。
“这是自然,二爷爷就是为了族学的孩子认保方便,才一把年纪还每年都参加府学的岁考,争那个廪生名额,咦,那个不是郑重吗?”王泉正夸着王夫子,突然瞥见一个人,不由一愣。
王溪几人听到王泉说的,也忙转头向那边看去,这一看,也是满脸惊讶。
田仲看着几人的表情,问道:“怎么了,你们和他有过节?”
王泉等忙摇摇头,说:“没有啊!”
田仲疑惑道:“那你们这是?”
王泉说道:“他是我们邻村郑家庄的,和我们虽然不太熟不过也算认识,我记得他早在三年前就中了县试,而且因为考的不错,直接去府学读书了,可如今,他怎么会在这?”
考官皆敌派 40.败家子田仲回来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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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二走出门, 先转头看了看自家的屋顶, 看到由于下的时间还不算长, 雪并没有积太多, 放下心来。就回屋拿了蓑衣,披着, 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族学走去。
走到族学,看着紧闭的大门,田二走上前,砰砰的敲了两下。
“谁啊?”
“先生, 是我。”
“是田二小子啊,等一下, 这就来。”
门嘎吱一声被放开, 里面走出一个圆胖的老头, 而这老头,就是族学的夫子,王老秀才。
“咦, 田小子,你今儿怎么来了,这还没出正月, 族学要出了正月才开课。”
田二笑着说:“先生,我知道,我不是来扫地的, 这次我来, 是有事请您帮忙。”
“找老夫, 什么事?”王夫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打开门,说:“进来说吧!”
“多谢先生。”田二拢了拢蓑衣,跟着王夫子进去。
两人进了屋,王夫子在主位坐下,对田二说:“坐吧。”
田二脱下蓑衣,放在一边,坐到了王秀才的下首。
“你找老夫是为何事?”王夫子和田二天天见,也没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昨日送石料时正好经过城门口,上面贴了布告,说是二月举行县试。”
王夫子还以为田二是来特意告诉他的,抚着胡子笑道:“你有心了,这事老夫已经知晓,昨儿贴布告时,县署就派人特意来传话了。”
田二点点头,问道:“可是来特意提醒一二?”
“嗯,和往年一样,特地强调关于亲供、互结、具结的事,老生常谈罢了。”王夫子随口说道。
田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先生,晚辈找您,就和此事有关。”
“这关你什么事?”王夫子奇怪道。
田二看着王夫子,认真的说:“晚辈想要参加这次的县试,所以想请您和族学中的五位学生做保。”
“什么!”王夫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道:“你要考县试?”
“是,晚辈想去试一试。”
“可是你不是失忆了吗?你虽然还记得字,可你还记得原来学过什么吗?而且你又怎么知道你原来学了多少。”王夫子问道。
田二听了苦笑道:“先生说的是,晚辈确实记不得自己原来学了多少,甚至连曾经学过什么都不清楚,不过晚辈在您这扫了三年的地,起码清楚一点,您教的那些东西,晚辈肯定学过,而且学的还不错。”
“我讲的那些课,你都听的懂?”王夫子立马坐直问道。
“不单单听的懂,而且晚辈觉得自己本来就会,甚至许多您没讲过的书,晚辈也看的懂。”田二实话实说。
“等等,”王夫子突然站起来,走到旁边翻了翻,然后拿了一张卷子回来,直接递给田二,说:“那边有笔墨,你做做试试。”
田二知道王夫子这是要考他,接过卷子,就去旁边做题。
半个时辰后
王夫子看着手中的卷子,不发一言,只是又去翻箱倒柜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卷子,递给田二。
田二不解,不过还是接过卷子,去旁边做了起来。
这张卷子倒是比之前那张难了许多,题量也大,不过他做的倒也不是很吃力,只是用的时间长了些,一个时辰后,田二把卷子还给了王夫子。
王夫子只扫了两眼,手就抖了起来。
等仔细看完,王夫子抬起头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考县试了?”
田二实话实说道:“夫子,晚辈的情况您是知道的,三年前虽然大难不死,却伤了头丢了记忆,本来晚辈是打算等着亲人来寻的,毕竟哪怕是死,也总得亲人来寻个遗骨吧,只是这三年过去,却是一丝音信也无,而且当初的商队,也再没见过,晚辈觉得再等下只怕也没什么指望了,就打算自己去寻亲,而您和里正曾说过,晚辈讲的是金陵的官话,八成是金陵人士,所以晚辈就打算去京城看看,只是囊中羞涩,实在凑不齐盘缠,才突发奇想,打算来科举上赌一把,不怕您见笑,晚辈虽然失忆,却一直觉得自己学问还是蛮好的,哪怕中不了举,可考个秀才还是没问题的。而朝廷有规定,只要有功名,住驿站和进城门就不用交钱……”
王夫子听了,眼皮跳了跳,心道:你这感觉还真准!
王夫子摸了摸胡子,沉吟了片刻,然后说:“既然你学问不错,那就去考考,这做保的事,老夫应下了。”
田二一听,顿时大喜,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先生。”
“行了,快回去准备吧,等报名时,我让人通知你。”
“是,那晚辈先回去了。”
等田二一走,王夫子就匆匆出门,朝里正家走去。
“咦,老二,这大雪天你怎么跑过来了,快进来,成儿,你二叔来了,快给你二叔倒热茶暖暖身子。”
王夫子顾不上客套,一把扯住里正,说:“大哥,跟我进屋,我有事问你。”
“怎么了,二弟。”里正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进里屋说。”
两人进了里屋,王夫子往炕上一坐,就急急的问:“大哥,你给我说实话,田二当初怎么来的?”
“田二?他怎么了?”里正茫然的问道。
“你当初把他塞到族学时,说原来他是商队的一个伙计?”王夫子看着自家大哥问道。
“对啊,他原本是商队的一个伙计,后来遇到劫匪,重伤不治,人家商队不好带着尸体赶路,就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先让人入土为安,等他们回去再找人来起灵迁坟,我就应下了,可谁知他后来居然活了,而商队早就走远了,他浑身是伤还失忆,我又不好把他撵出去,想着你那族学反正是公里的,因为有祭田,早晚还管饭,他虽然伤的严重,却也没缺胳膊少腿,扫个地擦个桌子还是行的,所以就把他送你那了。”里正说道。
“你确定他真是商队的伙计?”王夫子问道。
考官皆敌派 41.会试前(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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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对于王泉王溪等五人,王夫子从小教到大, 自然知道哪里薄弱, 二话不说直接拿了一摞卷子, 把五个孩子丢到他刚押的题里去了。
至于田仲, 虽然没教过,可等他亲自考校一番后,王夫子也发现问题了, 因为田仲曾经失忆, 对于许多内容,只要不看到,他压根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学过。
这问题大了,总不能到考场上,看到考题, 再判断自己有没有学过吧!
好在王夫子教书多年, 经验丰富,只是略微思索片刻,就把田仲带到旁边一间屋子, 指着一个盛满书的书架说:“这是县试要考的四书五经的全部典籍, 给你三天的时间, 你把它背完。”
“三天, 全部背完?”田仲瞪大着眼睛吃惊的说。
“你以前不是学过么,既然学过, 自然背过, 那再回忆起来应该也不用费多少时间, 县试定的是二月初二,离今儿还有五日,难道你打算等县试考完再回来背?”
田仲一听,顿时无法反驳。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田仲投入到轰轰烈烈的背书中……
三天后
王夫子把背书背到吐,做题做到手软的田仲和王泉等人拎回来,开始给几个人讲县试的一些技巧和忌讳。
“县试,童试的第一场,考的无非是四书文,试帖诗,五经文,这些这几日你们都练了,就不再多说了,为师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避讳。”
王夫子向京城方向拱拱手说:“故天子名为庙讳,圣上名为御名,孔圣人名为圣讳,此三者,不可犯之,是为避讳……”
王夫子正在上面讲的起劲,突然发现下面的王泉王溪两弟兄正在小声的说话,不由一顿,拿着戒尺在桌子上一敲,大声说:“王泉,你起来,说说刚才讲的什么。”
屋里几个孩子顿时幸灾乐祸的看向王泉,甚至连田仲,都不由笑着瞥了王泉一眼。
王泉尴尬的站起来,摸了摸头,说:“先生说,先生说,呃,考县试不能直接写皇帝老儿和孔老夫子的名字!”
屋里顿时哄堂大笑,王夫子嘴角抽了抽,说:“行了,坐下吧,虽然粗俗了点,道理却是不错。”
等王泉坐下,王夫子接着讲道:“周朝开国三载,当今圣上即开国皇帝,故庙讳就不必考虑了,所以如今重中之重,就是圣上的御名和孔圣人的圣讳。
圣上姓赵,名孟,赵为国姓,自然不用避讳,所以要避就是孟字,礼部曾定,凡遇‘孟’字,皆在‘子’上少一横,写作‘了’……”
田仲突然开口说道:“等一下,先生。”
王夫子停下,问道:“何事?”
“是所有的‘孟’字在科考时,都要少写一笔吗?”
“这是自然。”王夫子肯定道。
王泉看到田仲的脸色有些不好,奇怪道:“不就“孟”字少写一笔么,考试时注意下这个字不就行了。”
田仲转头,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王泉,说:“你知道科考要写多少‘孟’字吗?《孟子》啊!《孟子》整本书都是‘孟子曰’,你怎么能保证自己写每个‘孟’字时都记得缺一笔。”
王泉手中的笔“啪”的一下掉了,其他四人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如丧考妣。
王泉欲哭无泪的抬头看着王夫子,哀嚎道:“二爷爷,您当初教孙儿读书的时候,怎么不把‘孟’字少教一笔,如今,这不是要难死孙儿么!”
王夫子扶额:当初他教“孟”字时,圣上还没登基啊!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天中,六个人人手一本《孟子》,每人抄三遍,一定保证不把“孟”字写对。
宁可写错,也不能犯了忌讳!
“听说人家还没成亲呢!”
“这模样长的周正!”
田仲以前就知道周围十里八村有看新娘子的习俗,可那也只是知道,没体验过,如今看到众人拿看新娘子的架势来看他,顿时有些吃不消,忙拉着王成往他家里走。
王成看着田仲的窘态,不厚道的笑了笑,不过到底还记得二叔让他快点带人过来,就一手护着田仲,说:“大家先让让,我爹找田二有事。”
里正虽然在王夫子眼里挺不靠谱的,可在村里还是极有威信的,听到王成这么一说,众人忙纷纷让出一条道。王成这才带着田仲进了门。
进了里正的家,终于安静了下来,田仲松了口气。
王成看的好笑,对田仲说:“爹和二叔在堂屋等着,咱们快过去吧。”
说完,领着田仲朝堂屋走去。
里正和王夫子正坐在堂屋陪几个客人喝茶,看到王成带田仲到了,放下茶,让两人进来。
两人进了屋,田仲先对里正和王夫子见了礼,这才看着屋里正坐着喝茶的几个人。
屋里除里正和王夫子外还坐着九个人,这九个人穿的有些相似,都是一身青衣,头戴纶巾,正在那默默的喝茶,看到田仲王成进来,几个人连头都不曾抬。
田仲转头看向王夫子,用眼神问:这几个谁啊?
王夫子苦笑一下,对田仲介绍道:“这几位是府学的高徒,为首的这位,更是位举人老爷,都是来看你的。”
府学是只有过了院试,成了廪生才能进,如此说来,这九人岂不是一个举人八个秀才,难怪里正和王夫子在这亲自陪着。
田仲转身对几人行礼道:“原来是前辈大驾,晚辈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为首的举人,二十来岁的模样,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的说:“在下张苻,当不得案首的这声前辈,说来惭愧,此次县试,我和后面的这八位亦是进了考棚,只是比不得案首,所以特不请自来,来见识一下案首是何等人物。”
田仲听了,顿时嘴角抽了抽,感情这九个人是县试没考过他,心里不服气跑来砸场子的!
不过想想倒也理解,一群举人和秀才跑来重考,结果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初考者拔了头筹,这事搁谁身上,只怕也心里不舒服。
考官皆敌派 42.众考官组团围观(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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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里正一哆嗦, 忙说:“那真不是我要的,是他非要给的, 他说他不会种地,扔着也白搭, 而且,我每年还给他粮食的,只不过他都给卖了而已。”
里正伸手捅了捅儿子,说:“不信你问成儿,这事我真没贪。”
王成点点头, 说:“这事我知道, 当初他刚分了地, 还挺高兴, 跑我家来借农具, 可等种地了,却连农具都拿不对,第一天刨地,就把脚刨了, 后来更是连种子都不知道怎么埋,还是我给他说的, 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弄不了, 就想把地卖掉,我告诉他卖了不划算, 正好我爹在旁边, 他就说送我爹了, 我爹本来要答应,可我怕会落人口舌,就让我爹租了他的地,每年粮食下来,给他些粮食做租子。”
王夫子对自己侄子还是挺放心的,闻言点点头,说:“成儿做的不错,咱家又不缺那几亩地,没必要落人话柄。”
“不过如今想起,侄儿倒有些明白了,以前侄儿以为他失忆才不会干农活,现在看来,只怕他从来没干过,毕竟读过的书都能记得,没道理简单的农活不会做。”王成说道。
王夫子点点头,说:“有道理。”
里正洗脱了嫌疑,顿时心情大好,问王夫子:“二弟你问他户籍干什么?”
“他请我做保考县试,我自然要问问户籍,要是他连户籍都没有,那我还做什么保。”
“你不说他可能有功名吗?”
“就算他有功名,那也是前朝的,现在重考也不碍事,虽然如今朝廷不曾废除前朝的功名,可有本事的,除非早已身居高位要职,哪个不重新下场试试,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夫子淡淡的说。
里正听了,也不由感慨道:“想不到当初说变天就变天,幸好咱这天高皇帝远,没什么影响。”
“哪怕天高皇帝远,也得谨言慎行,小心招灾。”王夫子告诫哥哥。
“二弟你放心,我向来不大出村子,也从来不在外面多说什么。”
王夫子知道他哥虽然不算聪明,可大是大非还是明白,所以嘱咐两句,就不再多言,打算起身离开。
里正看着他弟要走,忙拦着说:“那田二那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夫子好笑的看着他哥。
“就是他有功名我没上报的事。”里正急道。
“行了,爹,那都老黄历了,前朝都没了,谁来追查您那点事,二叔那是怕您以后还贪小便宜吃大亏,所以才来给您提个醒。”王成无奈的说。
“呀,我天天在家里,都过糊涂了。”里正一拍脑袋。
王夫子整了整袖子,对王成嘱咐道:“以后村里有好处,别落下田二,万一他真能中举,也算村里一个助力。”
“二叔放心,这事我心里有数。”王成满口应下。
王夫子说完,就回去了。
等王夫子一走,里正就一把拉过儿子,问道:“你二叔云里雾里说了一串,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成扶额,他刚才还以为他爹听明白了,谁知是当着他叔的面不懂装懂,只好用最直白的大白话说:“我二叔说田二是个考科举的好料子,人家很可能能中举,让咱提前结交好,以后万一人家真中举发达了,除了三叔,咱王家村也能多条人脉。”
“这个我听懂了,可他有功名的事,还有当初我差点埋了他的事。”里正更关心这个。
“爹,您当初收下他时是前朝末年,他有功名也好,没功名也罢,您是埋人也好,救人也罢,那都是前朝的事,如今是新朝,是天庆三年,国号为周,原来的前朝那些事,现在都没关系了。”
里正总算听明白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随即抱怨道:“那你二叔一进门就紧张兮兮的干什么,好像出了多大事似的,吓的我这心七上八下的。”
王成心道:不吓吓您怎么能给您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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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族学按照惯例是出了正月才开堂授课,可如今县试的公文下来了,对于要参加县试的生员,自然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于是,当天下午,王夫子就让自家的老仆出门,亲自挨家挨户的通知,让凡是打算参加县试的孩子,都到族学。
田二自然也去了。
刚到的时候,那些孩子们还以为他和往常一样是来扫地,还觉得田二哥就是勤快,可等到夫子统计县试的人名,众人才惊奇的发现,田二也赫然在列。
“田二哥,你,你怎么也在上面?”王泉手指着名单,吃惊的说。
“我也要考县试,自然在上面。”田二笑着说。
“什么!田二哥你也要考!”旁边王溪不可置信的说。
“对啊,要不我来干嘛,今天又不用扫地。”
田二正笑着对几个满脸震惊的孩子插科打诨,坐在上面的王夫子统计完人名,对田二叫道:“田二,你上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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