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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控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暗夜奏鸣
绝对控制
作者:暗夜奏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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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控制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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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悬在顶部的灯泡发着昏黄暗淡的光,喜光的小飞虫绕着灯转来转去,西郊废弃的仓库里,时不时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龙潜靠着外墙点了支烟夹在指尖,他的手上戴着双纯白的薄手套,包裹着他修长的手指,烟头在夜晚漆黑的环境里一闪一灭,差不多过了一刻钟里面才安静下来,两道身影从里面出来走到龙潜身旁,龙潜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漫不经心地吐了口烟,问,“差不多了?”
“是,他一直在求饶,昏了几次,都用水泼醒了。”
“恩,清醒才好。”他轻轻地将烟头弹了出去,随意地往旁边一指,“你们在外面等着。”说着转身进了仓库。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头才传来一声沉闷得像是装了消音器的火器发出的声音,不多时就看到龙潜勾着唇角出来,他边走边摘了白色的手套丢给离他较近的手下,走向自己的车子。
两个手下负责善后,看着已经被解决的叛徒眼底还没来得及消褪的极度恐惧,他们面面相觑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种眼神似乎已经不是怕死那么简单了,不知道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龙少对他做了什么。
龙少在道上素有“贵公子”的美称,算是对他俊美相貌优雅举止的赞美,凭他在梁洪烈身边的地位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干这种处理杂碎的粗活,但他对于亲手处决叛徒却有着近乎变态的热爱,他甚至不允许叛徒在死前昏过去,他喜欢在叛徒临死前狠狠折磨他们的精神,直到最深沉的绝望被激发出来他才满足。
刚上车电话响了,龙潜一看名字,笑着接起:“烈哥,人已经在皇朝找到了,刚解决,上次出事的兄弟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听说你刚从机场出来就直接跑仓库去了?”梁洪烈在那边一哂,道:“算了,你也难得有个爱好,我在汉宫,你现在过来,有生意上的事儿。”
既然是生意上的事就不能拒绝了,龙潜边发动车子便点头应了声:“好,我这就过去,半个小时。”
一路上畅通无阻,没多久就到了汉宫门口,领班是个人精,早见他的车子过来,还没等他进门就已经在门内候着,一边笑脸迎人一边奉承道:“哎,龙少您来啦,梁爷还在老地方,哎哟几天没见您来,您看起来越发精神了。”
龙潜忍不住笑了一下,斜睨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已经七老八十了,什么叫越发精神了。”说着,径直熟门熟路地去了老地方。
领班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他的背影一咂嘴,心想怪不得都说店里的女人们都想找机会亲近龙少,就刚刚那眼角一挑还真是……有味道。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是汉宫里的一间雅间,名字也非常文雅,叫聚贤厅。
“不多不少,正好半个小时。”见龙潜推门进来,正站在窗边抽着烟的梁洪烈转身,笑着指了指腕上的手表。
梁洪烈是港城三大黑帮巨头之一梁家的当家,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有多单纯,不过他天生性情豁达,不拘小节,只要不影响到他的利益,和他相处起来可以说没有任何不必要的压力。
“说了半个小时怎么敢迟到。”龙潜弯着嘴角笑了笑,挑眉又问,“不是说有客人么?还没到?”
梁洪烈却不答,让他到窗边来,半开的窗户上印出两个人的表情:“你今晚看起来心情不错,刚刚又亲自动手了?”
梁洪烈在斜睨着他,他原本就长得有些邪,这样说的时候多了几分痞气。
“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不费事。”龙潜说得轻巧,到让梁洪烈哼着笑了声,咧嘴道,“你到是说的轻松,你知道现在道上的人叫你什么吗?”
“他们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龙潜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索性放松了身体靠在窗台上。
梁洪烈忽然靠了过来,龙潜挑了挑眉,却见梁洪烈伸出一根手指从自己的脖子上一滑而过。
梁洪烈看着指头上已经干涸的血液粉末慢慢地道:“他们现在都叫你‘嗜血的贵公子’,却不知道你平时连枪都懒得拔一下。”
“……这名字够俗气的。”龙潜愣了下,随即不由地发笑。
“我到觉得不错。”梁洪烈哈哈一笑,紧接着朝底下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变,龙潜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下看。这雅间的外面修得极为别致,不是一眼望到底的空旷,而是以密封玻璃为底,修筑的一个和房间等长的鱼池,池水到窗台下五十公分为止,从上面看是精致的鱼池,从下面看只有一尾尾价值不菲的名贵鱼种在空中游动,甚是漂亮。所以在水光粼粼中龙潜一时除了看到鱼,没来得及看见其他的。
没过两分钟,梁洪烈转身将烟头摁灭在白玉的烟灰缸里,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想我们的客人来了。”
终于来了。
龙潜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个,双肘撑着窗台懒洋洋地靠着,包裹在灰色长裤里的修长双腿随性地交叠着,他眯着眼颇有兴趣地看着门口,这里能让梁洪烈表情波动的人不多,他忽然对即将出现的客人多了几分好奇。
梁洪烈纵容地扯起嘴角,这个人跟了他将近四年,虽然他自己向来无所谓,但那些人给他的美称却未必是假的,一身公子爷的脾性,该优雅的时候优雅,该清高的时候清高,该残忍的时候残忍,他也随着他去,他的身边多的是低眉顺眼的人,再把这个人的棱角给磨平了反倒没意思了。
走廊上铺着地毯,脚步声悉数被吸了进去,直到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声音随着门打开的动作传入门内。
“梁爷,好久不见。”
温和优雅的声音让原本放松的身体猛地紧绷了一下,龙潜自己也很难说当时他的表情有没有扭曲,但很快的,他就恢复了原来该有的那副模样,直起身跟在梁洪烈身旁迎了上去。
“听说唐爷身体抱恙,怎么还劳你亲自来了。”梁洪烈笑着把人请进门。
“梁爷相邀,云天年轻还上不了这台面。”唐啸道。
两个道上的大巨头颇为虚情假意地寒暄了一番。
看了唐啸身边的男人一眼,龙潜淡淡地扯了下嘴角,随着他们一起落座,不一会儿,汉宫里最为顶级的女人们鱼贯而入。
龙潜顺手将自己的手臂放在身旁的女人肩上,全身放松地靠在沙发里。虽然梁洪烈叫他来作陪,但这种场合其实也不需要他多说话,他只需要陪坐着就是。
像是不经意的,视线掠过唐啸的脸,龙潜想,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从他跟着梁洪烈开始……不是,似乎是从他被警方逮捕的那天开始。
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天,那天正值大暑,外头的天气热得简直能把人烤焦了,室内虽然开着足够的冷气,可他站在那儿硬是被闷出了一声汗。
还是少年的他甚至连只鸡都没有杀死过,却被控告谋杀,杀得还是蔡业信的亲生儿子。
蔡业信是谁?港城有句话说:蔡业信贪金,梁洪烈善打,唐啸做人为一绝。到不是说他贪财如何,而是他可以和梁唐相提并论,他的势力可以和梁唐并驾齐驱,也正是因为蔡业信的地位不低,所以如果没有他父亲全力保他,那他坐牢就是不可避免的结果。
唐家所有人都相信唐啸一定会保住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只有十六岁的他也全心全意地相信着。
然而,他注定成为一个笑话,他所有的信心和希望在法官那一句“检方证人拒绝出庭作证”中被砸得四分五裂,唐啸是他那晚上唯一的不在场证据,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出现在法庭上。
站在法庭上,他全身的衣服因为汗水紧紧地贴在身上,像一只被抛弃了的落水狗,狼狈不堪,遭人耻笑。
从进了唐家开始,他跟在唐啸身边少说也有八年,耳濡目染的,有些事也看得透透的了,这回的事要么是蔡家儿子意外死亡蔡家借题发挥,要么就是别家故意栽赃嫁祸,借刀杀人,再挑起唐蔡两家的矛盾,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坐收大利。
不管是哪一种,反正他唐潜只是个被人拿来利用的工具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选择他,那再好理解不过了,他又不是无知蠢蛋。唐家老大对小儿子的宠爱那么光明正大,要惹毛唐啸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伤害他疼爱的人。
这些事连他都看得懂,唐啸不可能看不出来,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弃他于不顾,只能说权衡了利弊,唐啸认为选择抛弃他是最划算的结果。
“经合议庭评议,并经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现在宣判!唐潜,过失杀人罪名成立。”法官半低着头,从眼镜上看着他,肃穆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在所有人面前宣读了他的判决书。
龙潜的头开始作痛起来。其实更像麻痛,像脑壳里的轻微颤动,恰似装了马达的机器在脑液里搅动一样,疼得他脸色苍白,几乎透明。
“你不舒服?”梁洪烈趁着唐啸和身边那个年轻的男人耳语的同时,侧头看了龙潜一眼,见他脸色不太好,皱眉问道。
龙潜晃了晃脑袋,按着太阳穴,依旧缓解不了里面的疼痛,于是站起来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然后朝另外两个人随意地一点头就离开了雅间。
俯身捧了几把水冲了又冲,直到感觉意识清醒了不少他才伸手去拉扯旁边的纸,白皙的手指一探出去没有碰到纸却先接触到另外一个人的皮肤,他警觉地缩回手抹了把眼睛抬眼看着来人。
然后……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动作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惧意,站在他右侧的男人淡淡地笑了。
龙潜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波动,挺直脊背,自然地抽出一张纸擦拭着脸上的水渍,然后在擦手的同时平静地出声,“唐爷。”他叫。
唐啸丝毫不惊讶他对自己的称呼,反而靠近了一步,也叫了他一声,“龙少。”
他们对彼此的称呼说不出的自然却也说不出的讽刺,洗手间内静谧无声,龙潜闭了闭眼移开视线,但擦拭的动作却渐渐带上了几分不自然,如果有一个人在你身旁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任谁也会感觉到不自在,偏偏唐啸的视线显示着他的淡定,像是完全觉察不到他的尴尬,甚至可以说,他在欣赏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不自在,那淡定的注视随着时间的加长慢慢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凭着多年的相处,龙潜明显察觉到他到了动怒的边缘,只是这个男人在即将动怒的瞬间都是不动声色的,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动怒?龙潜觉得可笑,把手里湿润的纸揉成一团抛出去,纸团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入一旁蓝色的垃圾桶里,随后他掀起眼睑冷淡地说,“唐爷请慢用。”
唐啸微微眯起眼看着在他看来等同于落荒而逃的背影,“唐爷?”他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烈哥,为什么叫我一起?”龙潜回到雅间边带上门边直截了当地问梁洪烈,虽然没表露出不满,但脸色却比刚才出去的时候更差了。
明知他厌恶见到唐家人——梁洪烈心知肚明。
梁洪烈一笑,不以为然地说:“我也宁愿来得不是他,你不知道前些日子他被人伏击中了一枪,一直躺在医院里。家里的事务都交给了唐云天,本来以为今天来的会是唐云天,没想到他亲自来了,唐云天那点智商在他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龙潜阴沉着脸坐到沙发上,旁边的女人顺势依偎到他身边,纤纤玉指端着酒杯送到他的唇边,娇媚地说:“龙少,何必动气嘛,喝口酒消消气。”
龙潜的太阳穴涨得突突地疼,挥手挡了那杯酒,又倏地站起来,压着火气说,“烈哥,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反正我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
即便是唐云天来,梁洪烈明明知道他厌恶唐家为什么还要特意找他过来,这种质问他没有问出口,但心里多少有了点不爽快。




绝对控制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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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汉宫,龙潜制止了泊车的小弟,从他手里接过钥匙,径直走向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他刚拉开车门,正准备坐进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寂静空旷的停车场里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似乎有三四个人。
龙潜反应敏捷地撑着车门飞快地往旁边避开一步,凭对方的脚步声举枪对准了靠近自己的人。
一片黑暗兜头扑来,对方的动作显然经过了极其专业的训练,甚至不给他看清面貌的机会就用布袋蒙住了他的头,与此同时,他的左手被人迅速地反扭在身后,扭曲的剧痛让枪从手中脱落,他还没来得及咒骂反抗,后脑勺上重重一顶,金属的冰冷透过布袋渗透进他的太阳穴,带着死亡的寒意。
龙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以屈辱的姿势被迫双手反扭地趴在车盖上。
“你们是谁?”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问。
他第一反应是前不久勾结梁家叛徒的那群越南佬,但紧接着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些人的身手不像是东南亚那边的路数。
对方安安静静地压根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正当龙潜试图直起身体找机会反抗时,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忽然毫无预兆地穿过他的腰际,不费吹灰之力一把将他拦腰抱起,不多时,他的屁股重重落在富有弹性的座椅上,整个人像条离开水的鱼一样猛地弹跳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巨大的压迫力就在自己身旁,实力的悬殊差距令他恼羞成怒,刚要开口,对方仿佛知晓了他的意图,竟然隔着布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他的双颊,那脸似乎越靠越近,近到龙潜已经感受到他的气息——
“阿潜。”那人在他的耳边非常亲昵地叫他。
他瞬间就安静了。
不再挣扎的身体看起来近乎乖顺地保持着半躺半坐的姿势和对面的人无声对峙。
车门被人用力地打开,梁洪烈粗噶的声线打破了车内诡异得让人几欲发疯的安静,他一巴掌拍在车门上,冲着车内喊道:“唐啸,你他妈的绑了我的人做什么?”
龙潜走后他在雅间没有等到唐啸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不对,等他带人匆匆赶来果然猜测成真了,没想到唐啸真敢直接把人绑走。
相比之下,唐啸显得温和多了,他牵动了一下嘴角,看了眼被自己搂在怀里的龙潜又转头看着梁洪烈,冷冷地笑了声,“他是谁的人,你我都清楚。”
说着他在龙潜脸旁又笑,“我养了他八年,他自己也很清楚。”
他的热气烧灼着龙潜的皮肤。
他的笑,是一种冷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警告,一种没有通过暴力和威胁而表现出来的凶狠,这种狠辣像一种仿佛死亡一样的冷气,从他嘴角的浅笑里散发出来。
梁洪烈到不畏惧,哈哈怪笑道:“唐啸,当初你抛弃他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个个说你心狠手辣也从不见你言语,既然他不再姓你唐姓,如今你又来抢我的人这算什么?”
唐啸不语,只是用手抚摸着龙潜的肩膀,用一种父亲疼爱儿子的方式抚摸着,良久,他淡淡地道,“孩子不懂事,和父亲闹了别扭就哭着嚷着要跟他妈妈姓,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他看了眼梁洪烈和车外剑拔弩张的两边人马,“说到底,这只不过是我唐家的家务事,况且——我几时说过唐家要抛弃他,更不记得说过要将他逐出家门,所以他现在还是唐家的三少爷,我的儿子。”
他的一言一语有种说不出的漫不经心,亦从容淡定却气势逼人。
吴铳见他不欲再多说,简单一个手势,昏暗的停车场里呼啦多出不少人,把梁洪烈和他的人都围在里面,摆明了早有准备以多欺少,梁洪烈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冷声笑道,“看来唐爷你今天不带走他是誓不罢休了,但龙潜跟了我这么几年,你也知道我不可能轻易地让他被你带回去为你唐家效力。”
“这种事,等他醒了由他自己决定。”唐啸慢条斯理地从吴铳手上接过一支细小的绿色针剂,握住儿子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将药水推进他的身体里,龙潜猛地挣了一下,随后迫不得已地瘫软了下来,头无力地靠进唐啸的肩窝里。
唐啸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过梁洪烈一眼,装着唐家当家和唐家小少爷的车子毫无阻碍地从停车场缓缓驶出,滑入夜色之中。
被法警从法庭上带离的时候他问过唐云天——也就是他的大哥,爸爸为什么不来替他作证,唐云天说,“爸爸说没必要多此一举。”
龙潜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被送进监狱的那天。
和庭审那天热得几乎让人发疯的天气相比,这天的天气阴沉得简直让人想吐,整个天死死地压在头顶,他坐在押送犯人的囚车里,看着路边的风景变得越来越荒凉。
办完交接手续,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看守后面走进惩教所,未来十八个月的监狱生活,他会在这里度过,四周围绑着粗电线的铁丝网栅栏,还有一个不算高却足以将整个区域尽收眼底的瞭望台,以及荷枪实弹的狱警。
那时候他才真正地感到愤怒,被抛弃的愤怒。
他是唐家名副其实的小公子,自古幺儿多受宠,唐啸对他的好有目共睹,所以在他放弃救他时,他才那么难以接受。
负责带他的看守工作牌上写着黄力成,那男人有着一双阴森森的眼睛,从刚才开始他的视线便会时不时地转过来落在他身上,那是一种充满了敌意的恶毒眼神。
“进去!”黄力成粗鲁地把他推搡进一间潮湿的平房,里面已经有了两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犯,三个少年视线短暂地对了一下,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衣服脱了,都滚到那边凳子上坐好!”
他听到脱衣服,先是愣了一下,就在他愣神的工夫,另外两个少年犯已经无所谓地三下两下脱了个精光,毫不介意地袒露着屁股。
见他还没动,黄力成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二话没说一个巴掌狠狠地打了过来,反手又是一个巴掌,边打还边数,“一,二,三,脱不脱!”
他甚至不给人回答的机会,打完三下再次恶狠狠地正手反手啪啪连续打,旁边的两个少年犯看得心惊胆战的,面面相觑。
“你今天打我多少下我会全部还给你,总有一天!”他的声音里混着血沫的噗噗声,他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像把刀,生生割人肉。这样的眼神是唐啸惯有的,他学了个十成十,只不过唐啸的狠更为内敛,而唐潜的却只是浮于表面,就好像他还是唐家众星捧月的小公子,只有他知道当时他心里的恐惧和无力。
黄力成终于打累了,恶狠狠地撕开他的衬衫,剥了他的裤子,使劲将他往凳子上一推,看着他不慎跌倒双腿敞开的样子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刚爬起来坐好,旁边那个少年犯就凑过来迅速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在逼你还手,这样你一进来就直接关禁闭,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被打得头昏脑胀,脑子里嗡嗡地回声。
水泥墙上散发着潮湿的霉味,三个孩子被挨个剃了头,他是最后一个被剃了头发的,原本有些长的可以遮住额头的头发变成了圆寸,摸上去有些扎手心,也让他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整张脸。
给他剃头的那个男人在完事儿后捏了捏他的下巴说,“哟,这小子长了张勾人的脸,你瞧瞧,瞧瞧。”男人的视线顺着他的额头一溜儿看到下巴,手指捏着他的下巴硬给扭过去让其他人看,语带猥亵,“这幸亏是亲生的,要不然……这当爹的能不能忍得住还是个问题。”
“到底是不是亲爹还说不准呢。”黄力成恶毒地应和着。
“不是亲爹舍得把他扔这儿?还不自己放屋里头好好用了,哈哈哈。”刺耳的嘲笑,“听说那种混久了的人都有奇怪的癖好,皇朝知道吗?里面清一色的小男孩儿,个个不到二十,专门给有钱人准备的。”
黄力成阴冷的视线在唐潜身上来回,冷哼,“你怎么就知道他没被用过,搞不好是用腻了才找地方扔了。”
——他们说他和唐啸不明不白,他硬生生地被这样不伦的念头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全身赤|裸着任人侮辱,从那一天开始他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这场不甚愉快的噩梦连贯流畅地上演了大半个晚上,龙潜费力地睁开眼皮的时候,天还未大亮,朦朦胧胧的有些阴沉,他还记得唐啸给他打得那一针,药力可能还没完全消散,以致于他在下床的时候双腿不自然地一软,险些跪倒在地毯上。
坐在床边勉强休息了一下,龙潜熟门熟路地走到浴室,洗了把脸。这是他原来还在唐家时住的地方,家居摆设都没动过。
洗了脸总算舒服了不少,只是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白得像鬼一样,他也说不清是因为那支针剂的缘故还是心情的缘故,只是对着镜子扯起一道带着冷意的似笑非笑的弧度,把毛巾扔到架子上转身回到房间。
果不其然,衣柜里挂满了适合他的衣裤,龙潜随便挑了一套烟灰色的运动家居服,拉开房门。
外面的人像是没料到这扇门会这么早被打开不由地愣了一下,在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后表情放松了不少,开口道:“三少爷。”
“原来我还是这个家的三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犯人呢。”龙潜嘲讽地扯起嘴角,又说,“不过也是,他连绑架都干得出来,再不要脸一点也无所谓了。”
吴铳的脸色白了又灰,灰了变白,龙潜懒得理他,径直下楼。
边舒展着筋骨边往花园里走,刚走到拐角,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两人似乎都没料到这时候会有人拐过来,砰地撞上,齐齐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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