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时空之门1619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崔052
煌煌史书中,无论是五胡乱华时期的两脚羊事件,还是曹孟德以人肉干做干粮的事情,都是明确记载的。
从生物学的角度讲,人吃人是一种返祖现象。这个结论有南洋雨林里的食人族为例。从人类学的角度分析,我们都是食人族的后代。要知道,我们的老祖宗现代智人,可是把作为近亲的尼安德特原始人,在冰河时代作为食物吃掉了的。
可是,无论是流民中的杀人和易子而食,还是古代人、原始人的人吃人,都一种人在绝望情绪中的剧烈反应。
说起来,为了进行科学研究,作为现代人的王书辉,站在科学的立场上,平静的,有序的,程序化的解刨尸体。一边用手术刀精准的划开死尸,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讲解哪里是血管,哪里是心脏,血液循环是怎么样的。这种情景,让这群经历过人间地狱的流民们也承受不了。
之后的几天里,王书辉的手下们明显的都有些精神恍惚。他们见到王书辉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避开目光。
王书辉没有理会大家的情绪不正常。
认识世界的过程是残忍的,痛苦的。谁知道发明火源的燧人氏老祖宗是不是被烧死的。谁知道发明药学的神农氏老祖宗是不是被毒死的。没有无数地震造成的大批量的人死亡,谁知道张恒老先生会不会发明出地动仪。诺贝尔要不是被炸的手断脚瘸,谁知道他能不能发明炸药,从而变成著名的军火资本家。
感到痛苦,觉得残忍。这正是人类在更新他们对世界认识的过程中,一种正常的反应。要是哪个人看了尸体解刨过程不会觉得不适,而是感到很适应,很感兴趣。这个人大约心理不是很正常。当然了,王书辉第一次旁听医学解刨课程,他就觉得津津有味。这一点,除了读者同志们,他是谁也不会告诉的。
为了让大家尽快的度过适应期,王书辉还是做了一些工作。他把所有人的训练量提高了一倍。三天不到的功夫,大家的恍惚感就消失了。
释道心最后的下场,在大家眼里是很凄惨的。他的尸体被火化后,像化肥一样被洒在田地里。在大家嘴里,这个叫做挫骨扬灰,是一种非常凄惨悲哀的下场。在王书辉眼里,这不过是一种防疫手断和对释道心利用价值的最后压榨罢了。
释道心事件不仅对王书辉的大营有影响。他对释道心的所作所为,还是通过种种渠道被传到了王府那边。
作为最直接的影响,他的老丈人朱由梓生了一场病。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位王族子弟,已经很平民化了。他的血脉中,他祖先们的残暴血统已经被充分的稀释,他的精神比较脆弱。
因为老丈人不想见他,所以打针喂药的事情,都是朱微妏在王书辉这里学了之后去做的。
朱微妏的反应出乎王书辉的意料。他在释道心事件之后,首次见到朱微妏的时候,这个小萝莉望向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
小萝莉的这种反应,让王书辉脑袋上拉出不少黑线来。他还想着,这女娃不是媚娘姐姐附体吧。他不知道,人家可是威胁过自己的亲舅舅,要把亲舅舅一家沉到江里的遮奢(出自《水浒传》,了不起的意思)人物。
很明显的,朱微妏是血统最纯粹的朱家人。在她听了两个小间谍的汇报之后,对于自己心上人的评价,只有杀伐果断这四个字。





时空之门1619 第42章 第一次矛盾斗争的开始2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时空之门1619最新章节!
马松华这几日坐卧不宁。当了十二年县丞的马松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一个人情绪要是不好,无论这个人的涵养有多好,在行为上都会有所表现。即使是那些内阁大学士们那种水平的养气功夫,也会有所反应,更何况马松华这种微末小吏了。县衙里的书吏差役们都知道,最近,这位枝江县的二老爷心情不太爽利。
马松华感到不安是应该的。半个月前,他派遣了在江北地界,可以横逛黑白两道的静明和尚,到王书辉那里示威。结果只有静明身边的跟班小沙弥回来了。这个小沙弥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脑袋受了很大的刺激,问了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来。释道心这么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踪影了。
马松华不是个平常人,当初他敢向朱由梓这个宗室提亲,给自己的痨病鬼儿子冲喜。就是因为他可不是个普通的八品县丞。
马松华家是枝江县的大户。枝江县三十万亩田地,其中有近一半的田地,是他们家门下的。给他们家扛活种地的长工农夫,不下两千。可以这么说,历届的枝江县令,如果不把他们家巴结好了,枝江县衙门,就别想把税收收上来。
马松华作为枝江马家的当家人,不仅安插人手把持县衙,更是勾结本地巡检和各种江盗山匪,把持着枝江县的黑白两道。他们家除了利用县衙,大肆抢掠吞并本县的土地。更是把持着夷陵县到荆南县,长江两岸各县的私盐买卖。
马松华上有湖广最大的盐商,原湖广巡抚,现任户部尚书张问达的侄子张天禄做靠山,下有江北各县的巡检兵丁做帮手。江面上还有各种船帮江盗,为他提供运输。陆地上有各种山匪路霸,为他打击竞争对手。
上下有靠,黑白通吃的马松华,就是枝江县的土霸王。即使是荆州府知府,也要给他三分面子。在整个江北地区,除了几位藩王之外,没有什么人能够被他放在眼里。直到传出以前一直不被他放在眼里的枝江王庶人朱由梓,要恢复爵位的消息的时候,他才有些心绪不宁。
明代的藩王宗室们不被皇帝待见不假,被各级官员忌惮监视是真。但是,只要是老老实实,没有问鼎念头的藩王宗室,都是皇帝的逆鳞。无论文官们怎么攻击,百姓们怎么痛恨。藩王们侵占土地也好,好色贪财也罢,皇帝都会保护他们的。这个可不仅仅是祖宗之法一句话可以解释的明白的。在封建宗法社会里,血浓于水的封建伦理可不是说着玩的。
原本像朱由梓这样的罢爵王族,即使不是皇帝的近亲,犯了错,夺了爵,一般也不过是隔代继承王爵。可是枝江王府得罪的是两代宰辅,文官们的裙带关系又盘根错节,才让大家以为朱由梓继承王爵的希望渺茫。这才有了马松华这样的土豪霸王,也敢上去欺负欺负的事情出现。
可是,只要朱由梓还活着,他就有继承枝江王爵位的资格和希望。不管是真是假,朱由梓继承王爵的可能都是存在的。这就是马松华听到那个语焉不详消息后,感到不安的原因。
现代社会有个大神级网文作家说过类似这种话。他说,他最怕被人对他说对不起。因为从心理学的角度而言,一个人一旦做了对不起某个人的事情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不是想着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而是寄希望于大家都不知道或者忘掉这件事情。
做过错事的人对于自己对不起的那个人,有着深深的忌惮。因为人的本性黑暗,他会巴不得自己对不起的人消失掉。甚至于在自己对不起的那个人,遭遇不幸的时候落井下石。更有甚者,会亲自动手消灭自己对不起的人,以求得自己内心的平静。
王书辉是看过这段话的,他认为这话说得极对。有《九品芝麻官》里,包龙星的经历为证。王书辉得知朱由梓和马松华之间的恩怨之后,第一时间里就把马松华视为自己在明末的第一个敌人。
马松华也没有让他失望。在马松华知道,枝江出现的第二个贩卖私盐的人,是朱由梓的女婿王书辉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前来赔礼修好关系,而是派遣了江盗妖僧释道心,去威胁王书辉。
在王书辉看来,马松华的举动,是对他推测的一种实证,完全的是一种正常反应。王书辉在充分了解了马松华的背景之后,已经做出了决定。
马松华这种人,无论在那个方面考虑,不管是他的封建官僚身份,还是他的大地主身份,或是他私盐商的身份。这些都决定了,他是王书辉必然的敌人。而对于敌人,王书辉是不惮于将他们*毁灭的。他已经在心里,判决了枝江马家,这个家族的整体死刑。
王书辉已经提高而王府镇的安保级别。三队配备了现代机械连弩的武装家丁,日夜巡视王府镇。所有人的日常训练,全部上了枪头。朱由梓父女的安保小队,也配备了手弩。朱由梓和朱微妏也在王书辉的要求下,穿了防刺服。大营里所有武装人员,包括一等和二等家丁,都穿上了防刺马甲,戴上了安全帽。
在做出了充分准备之后,王书辉和官场经验最丰富的娘家大舅、二舅和三舅,进行了交流。
听了王书辉的对情况的介绍,大管家刘怀一,二管家刘怀仲,三管家刘怀叔,三位朱微妏最年长的舅舅们互相对望了一阵,半天没有开口。实际上,消息灵通,深知枝江县底细的三位王府老人,在从四弟刘怀季那里,听说王书辉贩卖私盐的消息的时候,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实际上,在他们看来,枝江王府只要不参合私盐买卖,马松华这个枝江县的土豪霸王,是不会触犯身为宗室的枝江王府的。马松华要是单纯的土豪,没有官场的身份,倒是有可能会组织江湖匪类危害宗室。
可是马松华身为枝江县县丞。有了这么明确的官场身份,他做事情,就要讲究策略,有所忌惮了。不过,在他们看来,这次的事情也不会善了。俗话说,夺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王书辉明目张胆的侵犯枝江马家的利益,马松华是绝对不会就那么算了的。
等到得知王书辉将静明和尚挫骨扬灰之后。三个老人知道,枝江王府和枝江马家,已经是撕破脸皮,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这个类似军汉的仪宾外甥女婿,在他们面前甚至说出了要灭马家满门的话。三个老人就不得不开动脑筋思考对策。
在一阵沉默之后,刘怀一首先开口,他对王书辉说,“仪宾可知,这个马松华最忌惮的是什么。”
王书辉想了想,回答道,“马松华应该最忌惮岳父大人的宗室身份。”
刘怀一点了点头,对王书辉说道,“仪宾说的不错,冒犯宗室,那就是类似造反的大罪。无论仪宾准备怎么处置枝江马家,都要依仗宗室的身份,才能名正言顺。”
看到王书辉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二舅刘怀仲说道,“其实说起来,世子早就该承袭枝江郡王的爵位了。当今天子对于徐阶和张居正一系,十分的厌憎。对于老王爷当年敢于对抗张家,明面上没说什么,实际上心里是褒扬的。要不然也不会两代枝江王世子,都没有被迁到凤阳圈禁了。”
王书辉听了这话,也觉得确实如此,他问道,“二舅这话,我也想过。说起来挺奇怪的,以岳丈大人的资历身份,承袭王爵本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朝廷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不闻不问呢。”
三舅刘怀叔这时候说道,“仪宾有所不知。这王爵承袭的事情,总要有个由头。下面的人不提,天子皇爷自然也是不会自说自话的。咱们枝江王府过去过得落魄,老王爷和老世子又都是天家血脉,自傲的很。一开始是不屑于说起此事,到了后来,则是家道沦落,没有能力去操办这事了。”
王书辉这时候听明白三个老舅说了半天是什么意思了。这三个老人精的意思是说,想让王书辉出钱帮助王府运作继承爵位的事情。自己的老丈人朱由梓有了王爵之后,他借着王府的名义,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了。
只是,这三个老头,到底是要让王书辉披上王府的大皮,安然度过危机,还是想要借王书辉的财力帮助王府继承爵位。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王书辉其实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有能力让王府继承爵位。说起来,在礼法上,自己的老丈人朱由梓,继承王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就是没钱去运作罢了。王书辉以前就想过,只要自己从现代弄过来面大镜子,作为贡品上贡给皇帝。什么官身地位之类的,自然而然就会有了。皇帝老儿给老丈人恢复个爵位,不就像个玩儿似的。
可是王书辉对于披上封建官僚的外皮,在心里非常的抗拒。更何况,让不让自己的老丈人变成个王爷,他也很犹豫。谁知道朱由梓这个好青年,当上了王爷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要知道,今年才三十多的朱由梓一旦恢复了王爵,那就是个壮年的郡王。他不得三妻四妾的给自己娶上一大堆丈母娘啊。有了丈母娘,自然而然,不久之后他就得多出一大堆小舅子。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三姑六姨的亲戚,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反封建事业,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了王爷的女婿,造反的事业,在名义上会不会站不住脚。这才是王书辉心里最犹豫的。




时空之门1619 第43章 第一次矛盾斗争的开始3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时空之门1619最新章节!
有些蛋疼的文青写手最喜欢写这种话,比如“人生就是在不断的选择的过程”之类的。对于王书辉来说,他要进行的衡量也非常的简单。让老丈人当上王爷,自己就要面对造反的名正言顺问题。不让老丈人当上王爷,他要灭绝枝江马家的行动,就要承担巨大的官方压力。
要知道,现在是万历年间,不是崇祯年间。天下虽然有不稳的苗头了,但是还没到天下大乱的时候。王书辉简单的衡量了一下自己掌握的武装力量,很容易的就做出决断。现在还没到公然造反,对抗朝廷的时候。
王书辉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拿出两千两银子作为运作经费。从现代弄了一面经过仔细装饰的穿衣镜作为贡品。还有几套玻璃茶具,作为上下打点的礼物。他把这些财物都交给了三个老舅舅,让他们负责运作老丈人的承爵问题去了。
公历1920年四月的时候,整个王府镇的气氛变得非常的紧张。不仅王府镇上下人人武装,王府镇和江北村码头都设置了路障和望楼,连农工营出镇耕作的时候,也都随身带着自己的武器,还有小队的家丁跟随。
王书辉的弟子和员工们到底是流民出身,他们对于维护自身来之不易的好日子空前的团结和热情。张大力之类性子比较野的小头目们,甚至还向王书辉进言“先下手为强之类”的话。
王书辉此时却一反平常大大咧咧的状态,要求大家紧守门户。并说明为了保障自身安全,大家可以采取一切手段,杀伤人命之类的,也有他撑腰。除此之外,除了挑选了十多个身强力壮,身手灵活的年轻人进行特别训练之外,就没有采取什么其他的措施了。
王书辉这么做是有深层次的原因的。
他对于矛盾冲突的处理,坚持一个标准。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就是说,在战略上采取的是防守反攻的模式。
在王书辉看来,中国人,别说是明朝末年的中国人,就是现代社会的中国人。如果不是切身利益受到实实在在的侵犯,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把攻击行为标榜的再怎么充满正义。人们即使不是无动于衷,至少也是不会真心的支持的。
所以,王书辉事前跟大家说的明白。马松华勾结黑白两道威胁王府镇全体的利益和安全,并推断,马松华将会在实际行动中,对王府镇的成员进行危害。在这之后,他并没有宣扬什么口号,标榜什么正义,只是被动的,静静的等待马松华的行动。他要让马松华用实际行动证明他自己的邪恶。王书辉需要马松华作为一个反动教材,来教育王府镇的成员们。
牛二赖今年三十二岁,是个二等家丁。和大营绝大多数的流民成员和雇工,以及原来江北村的那些猎人渔夫不同。无赖出身的牛二赖,并不因为现在的生活对王书辉感恩戴德。
牛二赖原本是枝江县里的一个混混,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大混混,躲到了江北村避风头。正好遇到王书辉收编江北村的人,他也改头换面的加入了进去。
牛二赖原本想着,能够在王府里混个出身,就能凭借王府的威势在枝江县横着走了。他却没想到,虽然名义上是王府招人,实际上,身契合同却是和王书辉签的。之后繁重的军训和没完没了的文化学习,以及每天不停的劳动,对于无赖出身的牛二赖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日子。
因为习惯成自然的偷奸耍滑。牛二赖无论是军事训练,还是文化学习,在整个大营里都是垫底的。因为不认真训练和学习,个人卫生习惯又极差,牛二赖成了整个大营里被打军棍和关禁闭最多的人。近半年来的苦日子,让牛二赖对于王书辉的态度,已经从抗拒到了憎恨。
当听到本县县丞,著名的土霸王马松华,要对付大营的事情之后。牛二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在枝江县街面上,摸爬滚打了十来年的牛二赖认为,身家巨万,人手无算,通吃黑白两道的枝江巨户马家,绝不是这个什么狗屁不通的仪宾可以比拟的。
只是因为大营里的制度森严,想要从这里偷跑出去给马松华报信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直到今天,轮到牛二赖所在的家丁队,到江北村负责巡防。
在轮到牛二赖值夜的时候,他蒙骗与他一起值夜的队员说他要去方便。之后就趁着茫茫夜色,逃跑了。在黑夜里不停的跑路的牛二赖还在沾沾自喜,觉得大营里的训练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自己以前不可能有这样的好体力,能够跑得这么快,这么远的。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逃跑,是本队的教导员和队头,按照大营的安排放的水。
王书辉的手下们,无论是教导员、家丁,还是农工营、女工营。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每天都要进行两公里越野跑的训练。除了女工营和匠师营之外,其他单位,每天还要加跑一公里。每五天还要进行一次,来回十公里的越野行军。
从王府镇到枝江县也不过是四里多地的距离。经过几个月的训练,牛二赖很快就到了枝江县。因为夜间县城的大门紧闭,牛二赖还是高呼有人造反,才惊醒守城门的兵丁,把他吊上了城墙。因为他呼喊的内容非常的骇人,他很快就获得了马松华的接见。
见过了牛二赖,听了牛二赖说的话,马松华一方面有些迷茫,另一方面,心中的不安终于落定了。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王书辉是这样的狠角色,二话不说就把一个颇有名望的和尚挫骨扬灰了。可另一方面,他又松了一口气。现在,王书辉不仅有犯运私盐的罪过,更有一桩谋害高僧的罪名等着他。更何况这个无赖说的那些,聚拢流民私自练兵的事情,那也是抄家灭族的罪证。
马松华不愧是个成功人士,他像一切成功人士一样,做事情的效率很高。他连夜的网罗罪名,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了县令唐文光,让他签署文书,逮捕王书辉。
和历届枝江县县令一样,科甲正途出身的唐文光,在心里非常瞧不起监生出身的县丞马松华。但是,因为封建社会里皇权不下乡的政治特征,作为明王朝最基层的权力代表,枝江县县令和其他所有明王朝的县令一样,必须依靠士绅管理辖区。
如果辖区里的士绅是那种诗礼传家的良绅尚好,遇到像枝江马家这种地主豪强,在当地做个县令,也是个苦不堪言的事情。
马松华找上门的时候,唐文光像每天早上一样,正在喝着早起的茶水,驱除着自己的起床气。晨曦下,唐文光欣赏着手上反射着微红晨光的水晶茶盏,因为起床造成的烦躁之情,正在逐渐的平展。正当起床气要完全消失的时候,下人来报,马县丞求见。听了这话,唐文光心里一下子就被厌烦之情填满。
唐文光顿时负能量满满。他一边在小妾的服侍下穿着衣服,一边嘴里嘟囔着“不知进退的穷措大”。心里想着,怕是今天这一天,也别想有个好心情了。
前厅里,看着随随便便的给自己行了一礼的马松华,唐文光的心情又灰暗了不少。他强忍着怒气,抬手让马松华坐下。等到马松华说明了来意,唐文光心里疑惑了起来。
在进士清贵的唐文光看来,监生出身的马松华,虽然是个见识短浅,村味十足,狂妄自大的村夫。但是,他还是知道进退的人。他应该知道,朱由梓现在是个空筒子王族不假,但是空筒子王族也是王族,那也是皇帝的宗亲。更何况朱微妏还是正经八百的县主,王书辉还是正经八百的县主仪宾。就是朱由梓,也有恢复王爵的消息传出来。
别说马松华最大的靠山也不过是尚书的侄子。就是礼部尚书张问达本人,会不会肆无忌惮的得罪一个宗室,都是两说的事情。马松华今天是哪根神经没有搭对,要给本地宗室身上泼脏水的。
唐文光听完了马松华的话之后,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缓缓的对马松华说,“我知道马县丞只是关心本县公事,对朝廷邸报不怎么在意。可是十多年前,湖广巡抚赵可怀大人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马松华知道进士出身的历届县令大老爷们,对他这个监生出身的县丞,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他们都觉得自己这个枝江土著,是那种见识短浅,只关心自己一亩三分地的村夫。不过马松华觉得,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认为,自己是没什么见识,确实就关心着枝江县这一亩三分地。可是,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在这枝江县里,自己就是天王老子。你们这些进士官出身的大老爷,为了收税充足,在吏部的考评里得个优异,不也照样得巴结着我。
唐文光看出马松华脸上的不耐烦来,心中气得不行。他烦躁的开口道,“你要是不清楚怎么回事,回去找个明白人问问“楚宗之乱”的事情。你要找不到明白人,就打发人到江夏府问问张大人的家人。看看他们家人知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乏了,你退下吧!”
唐文光本来不是这样不冷静的人。不过,他也实在不愿在心情不爽的大清早,和马松华这个土著纠缠。他已经点明了,宗室的问题,就是湖广巡抚都得谨慎从事。至于马松华会怎么做,他已经不想过问了。
1...1415161718...20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