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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李谭雅
好在谭玉从吏部里回来了,阮小七再没敢去想七想八,赶紧站起身来,平复气息,谭雅坐在那里拿着帕子捂嘴闷声笑。
阮小七对她呲牙,小声道:“等着瞧!”低头看不出身上异状了,这才匆匆赶去拜见岳父大人。





谭大娘子 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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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天就要去田府下聘了,突然田家给崔氏送来了请柬,说是田夫人家里养着的一盆昙花就要开了,想请她带着家里的小娘子们过去赏玩。
虽说跟户部尚书家有仇的乃是崔家,但谭玉是崔家女婿,连带着,谭田两家便是明面上不曾交恶,但平时也没有来往走动。
这回收到请柬,崔氏先是大吃一惊,嘟囔道:“这田夫人最是瞧不上人,平常碰到都装作看不见,怎会突然让我去她家赏花?”
还是谭玉点拨她道:“这田家女娘快要嫁去漠北,自然是想提前打听郎君的习性。想来都到这时候才找到咱家,也是田家没有别的办法,找不到别的门路了。”
别说,谭玉正是猜中田家的心思。要不是吴魁光棍一人,实在无法找到熟人打听,以户部尚书的倔脾气来说,他是根本不想与谭家有上一丝一毫的牵扯。
可如今圣上赐婚,为了孙女儿的幸福,再高昂的头也得低下。
好在谭玉不是那种拿腔作势之人,他身为阿爹,自然知道把孩子嫁给那种不熟之人的担忧,想来这位田尚书身为阿翁也是一样;
再说,同朝为官,两人之间并没有恩怨,所以当即也没二话,收了帖子回复说必去。
在家等信的田夫人听说谭家客气地收了自家的帖子,高悬的心才放下来,对那边支着耳朵装模作样看书的田尚书道:“你个倔老头!这谭尚书倒真是个爽快的,哎,这回我终于能放下心来了。”
田尚书干咳了两声,将书摔到桌上,捋着三五根山羊胡子喝道:“妇人之见!那谭玉与咱家再不和,我和他总是同朝为官,这等小事他自然不会推脱;
再说,你放下什么心?人家虽然答应了,也只是请了人来打听,至于吴魁的秉性到底如何还不知晓,你未免也放心地太早了些。妇人视短!”
田夫人当即又唉声叹气起来,不敢说圣上赐婚不对,只能埋怨这倔老头东挑西选的错过了自家孙女儿的好姻缘。
说好三日后去田府做客,谭雅离开京城许久,各家夫人和女娘们的脾性都陌生,拿着谭玉给的东西细细看了一番,又来到四娘子的房里打听。
四娘子的亲事已经定下,是京城长安侯家的一个庶子。这门亲事是谭玉精心挑的,为此,崔氏郁闷了很久。
若是三娘子再晚些定亲,以她贵为尚书嫡女的身份,当个侯夫人都可以啊。
好在四娘子的郎君虽出自侯府,却只是个庶子,也没个生母帮衬,在侯府里基本是个小透明。如此一来,崔氏虽有不甘,倒也没说什么。
至于谭玉,他原先的心思本不想与侯爵权贵人家结亲,可又被吴先生劝阻道:“便是让四娘子低嫁,主家如今是当朝一品大员,碰上阮小七这样的还好;
最怕遇见那些趋炎附势的,为着巴结主家娶了四娘子过门,世事难料,一旦谭家出事,那四娘子的境遇可想而知。”
听吴先生这样说,谭玉又有些举棋不定,最后不高不低的,为四娘子选了长安侯家。
这长安侯空有侯位没什么实权,所以也不碍着圣上的眼,再加上这位庶子的生母早早没了,四娘子嫁过去不用周转于嫡婆婆和郎君生母之间犯难。
更重要的是,那庶子虽长在侯府,却没有听说有烂七八糟的荒唐事,是个爱读书的。
谭玉打算好了,待到长安侯没了以后,侯府一分家,女婿读书科考得了功名,自己再提点些,四娘子的日子也差不了。
谭雅进屋时四娘子正在绣嫁妆,六娘子也在那里陪着,一见谭雅进来,两人忙放下手中活计过来见礼,又问道:“小猫怎地没跟过来?”
谭雅探手取过四娘子的绣活,那大红盖头上的金线鸳鸯已经绣好了大半,十分精巧,栩栩如生。
谭雅暗道真是得了花姨娘的真传,不过却不好提那扫兴话,只嘴上赞道:“绣地可真好!”
放下又道:“让小猫来,咱们就别说话了,满屋子都是她的嚷嚷声。原先说话晚我还着急,如今一看,还不如不会说话那阵子乖巧可爱。”
六娘子笑道:“可见以前是憋坏了。”
四娘子看向谭雅问道:“大姐姐可是有事?”
谭雅点头道:“嗯,夫人让三日后去田府做客,我不熟悉田家,所以想找你们问问。”
自从谭家出孝,四娘子两个没少跟着崔氏出门做客,一听谭雅问起来,忙七嘴八舌地回答。
谭雅听了一番,总结出几点,一来,因谭田两家素日没来往,四娘子两个对田家小娘子的了解都是建立在去别家拜访时听他人议论;
二来,至于相貌,她两人只见过田家小娘子一次,离得远没什么印象,听说不是特别出挑但也不差。
三来,剩下其他的脾气秉性之类,听说因她识文断字有文采,加上是尚书嫡孙女,这田家女看人眼光颇有些高傲,平常人看不在眼里,不轻易开口。
在四娘子她们这样的小娘子眼里,自然关切田家小娘子怎样,所以最后才略略提到田夫人,听说是个脾气大的,曾经打得户部尚书满院子跑,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
谭雅问得清楚回来,在屋里写下备注,听得阮小七从外面回来,赶紧过去。
阮小七直接往孩子卧房走去,怀里的小猫已经睡着,谭雅跟过去要接下,被阮小七躲过去,小声嗔道:“怀着孩子呢,不知小心些。”
轻轻把小猫放在床上,又拍了一会儿,才扶着谭雅出去,轻声道:“儿子被岳父留在他那里了。我看他不吵闹,就没让回来。”
谭雅点头,谭玉喜爱儿孙,舍不得孩子们远离,趁着他们一家还在京城,往往只要沐休就要叫两孩子过去陪伴。
才进了屋,阮小七转过身来一脸严肃道:“来,小芽儿,你过来!”
谭雅以为有事,忙回身关闭房门凑过去,小声问道:“可是阿爹说了什么?”
阮小七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哑声道:“还不知道咋回事吗?”
屁股下面硬邦邦一条,谭雅羞得满脸通红,暗啐他流氓秉性不改。
转身直捶他胸口,被阮小七一手抓住,捧在嘴边亲个不住,谭雅心里甜蜜,却硬憋住笑,面上故意摆出一副正经样子,白了他一眼道:“我看小猫就是随了你,脸皮厚的用针都扎不透!”
虽说是白眼,可脸腮通红,眼带春情,樱唇轻抿,哪里是埋怨,分明是撒娇。
阮小七见此心道:他娘的,我就爱小芽儿这副大家小娘子的假正经样,脸红嘴角挑,明明都愿意了,还做出这番欲拒还迎的姿态,勾得人越发心痒难耐。
贴过去哑声调笑道:“好娘子,慢些,别闪到腰。”一手摸着谭雅的大肚子,嘴里啧啧感叹。
谭雅憋不住笑,用指头戳了下他额头娇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小七故作惊讶道:“怎地,娘子不知道?我这是无奈啊。。。”
谭雅瞪眼睛奇道:“你有何无奈的?”
阮小七正色道:“我怎地就没有无奈,这种子太好,我犯愁啊。。。”
谭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气得要站起身,被阮小七紧紧搂住,
在她耳边小声哄道:“好好好,我说错了,唔,不是我种子好,是小芽儿的地。。。好。。。肥沃,是不是。。。嗯。。。”说着,手也跟着上去摩挲起来。
谭雅挣脱不开,只好用力掐他,惹得阮小七咿咿啊啊叫起来,偏那声音叫的却是十分□□。
谭雅一听,赶紧松手过去捂他嘴,气道:“外头有人呢,被人听到误会咱们白日宣淫,我还要不要活了?”
阮小七坏笑道:“小芽儿,你想什么呢,我这是被你掐得疼啊。。。这声音怎么不对了?你说,为什么别人会误会咱们是白日宣淫呢?”
谭雅被他的流氓样气得够呛,任凭阮小七在旁边叫唤也扭头不理,虽明知道她是故意拿乔,阮小七也只能低声下气哄了半天。
许下若干条件,谭雅终于肯回头看他,脸虽沉着,眼里却亮晶晶地闪着笑,阮小七也笑,故作委屈道:“可怜我唯恐你真气伤了身子,结果。。。你。。。哎”
一边说着一边将谭雅手放在自己下面,笑道:“行了,我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跟你这个小芽儿计较了,来来来,快给郎君舒服舒服,万事好说!”
隔靴搔痒,痒更痒,阮小七搓火,不见面的时候白日晚上地想,难受难熬;见了面吧,又不能真刀真枪地去痛快,更加难受难熬。
唉声叹气一番,盯着谭雅的大肚子嘟囔道:“这地太好也有坏处啊,以后还得按时令来。这老是收庄稼也不行,我都没地方下种了。。。”羞得谭雅越发用力掐他!
小夫妻正闹着,小猫醒了,跳下床就往谭雅屋子跑,被下人拦在门外,急得上蹿下跳,喊道:“阿爹,阿娘,是我小猫啊。。。”
谭雅推开阮小七站起身来,戏谑道:“你最早那茬庄稼来了!”
到底怕被女儿见到不雅,两人慌忙收拾齐整,阮小七过去开门,小猫一头冲进来,扑到了他怀里,被阮小七举到头顶,父女俩哈哈笑闹起来。




谭大娘子 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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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从田府回来,心里甚为满意。传言说这位田家小娘子十分骄傲,谭雅短暂接触下来,虽不能看出秉性到底如何,但至少在她面前谦和有礼,那就说明她还是看重吴魁,有心好好经营这门亲事的。
一进院子,小猫正骑在阮小七的脖颈上,伸手要够枝头的梨花苞,阮朗在下面拍手叫好,地面到处都是散落的枝叶,好好一棵树成了残花败柳一般,气得谭雅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小猫见势头不妙,从阮小七身上滑下来,拉着阮朗就往谭玉书房里逃去。谭雅挺着肚子笨手笨脚没拉住人,只好狠瞪了阮小七一眼,低声道:“跟我进屋!”
将门一关,谭雅上手了,一把拉住阮小七的耳朵喝道:“好你个小七,我昨晚才跟你说,等这几日一树梨花开我要作画的,你干什么?当我不知道你那针别大的小心眼么?”
阮小七“哎呦哎呦”地讨饶,却故作糊涂道:“什么小心眼?我身上什么地方都大,哪里有小的啊。。。”
死活不肯承认自己趁谭雅出门不在家,故意逗着小猫两个去摘花苞就是不想让她作画作诗。
谭雅气道:“明明就是还不承认,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
阮小七救回被扯得通红的耳朵,笑嘻嘻道:“我可不光是嘴硬,哪儿最硬,小芽儿,你最清楚是不是?”
谭雅“哼”了一声坐在床上生闷气。阮小七自知理亏,小心靠过去,谭雅见他过来便将头一扭,阮小七又从另一边靠过去,两人你来我扭的,转了半天,最终谭雅还是拗不过这位小七爷的执着,
瞪着他冷冷道:“行了,你有这个心劲还不如去看两页书,也省得一看我写诗作画的就泛酸,还唆使两个小混蛋使坏。”
阮小七可不管这话是不是讥讽,只要谭雅肯与自己说话就行,赶紧顺杆爬上去,讨好道:“嗯嗯嗯,娘子说的极是。要不你现在就教我吧。”
见谭雅作势真个起身要去拿书来,忙按头,苦着脸道:“哎呦,怎么头突然有点疼,越来越疼啊,疼得不得了,眼睛都睁不开。小芽儿,你看,要不等晚上没事了,你再好好教我吧。”
谭雅长了口气,这人,算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辈子他就这样了。
也不知吴魁是不是一样人,若也是阮小七这样听见诗书就喊头疼脚疼的,只怕那位田家小娘子是要伤心的。
今日过田府去,谭雅本以为这位富有文采的小娘子会厌烦喊打喊杀的武将,没想到才说几句,那小娘子倒是爽快,直接道出自己心声。
原来她素爱“左牵黄,右擎苍”这首词中的率性豪迈,一心向往要找个一样的英雄伟丈夫,所以得知圣上赐婚给个武将,反倒正中她心意。
可谭雅心知,那词写得再洒脱,到底写词其本人并非真正武夫,而吴魁。。。
在寨里只听他对女色不上心,整日舞枪弄棒,看书也是兵法阵图,还真没听说他在诗词曲赋上有何造诣。
哎,如今只盼着能比阮小七强些,便是不精通,至少能听得明白,当然,若是能再写上两句与田家小娘子和赋那就最好不过了。
阮小七果然只是在去田府下聘那日露个脸,纳征过后又要请期,因是圣上赐婚,彼此倒也没有拖拉,很快定下日子。
办完正经事,阮小七一家人又陪着谭玉去给娘娘几人上了香,这时也无心在京城逗留,决定起身先回北关。
正是春夏交接之时,一路天清气朗,风光旖旎,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阮小七趁机带着两个孩子学习骑马,欢声笑语,要不是谭雅硬拦着,小猫几乎就要自己骑马回家去。
刚到家第二天李瑾夫人就下帖子要来拜访,阮小七去办公事,两孩子跑出去玩,谭雅一人在家,此时正靠在床上,由着绿叶给自己揉脚。
拿着拜帖,心说哪有人家才回就来拜访的,难不成出了急事,疑惑道:“这些日子李家可有何事?”
绿叶笑道:“李家没事,是李安抚使。。。”
谭雅瞪大眼睛,“咦”了一声,催促道:“快说快说!”
原来却是为胡七郎!那胡七郎在废太子自刎后,圣上封来封去,封到她身上时,犹豫了半天,他虽立志要做个千古明君,但女子封官却是从古至今闻所未闻的,赵家王朝更是没这个传统。
当初形势所逼封个校尉给她倒也罢了,但要是官职再大他就觉得不太合适,手中也没有适合的位子。
思来想去,赏了胡七郎一大笔金银,大意是女子理应以夫为天,嫁人更是天经地义,男子保家卫国,女子确应相夫教子才是天道。
如果女子都像你这样,朕的扶余国岂不是人口凋零了?所以,不论以前何为,你——胡七郎作为女子,必须嫁人,不过念你有功,所以如果相中了谁,朕为你做主。
胡七郎当时差点儿将阮小七的名字脱口而出,好在被阮小七冷冷盯了一眼,及时咽回了嗓子里。
后来,选不出人来的胡七郎孤身又回到了老家,你想一个女子,怀揣如此一大笔金银能不惹人垂涎?自然媒人接踵而至。
可惜,作为女人的她其实并不熟悉女子该掌握的技能,也看不上那些软了吧唧还不如自己的男人,更不愿意从此以后被闷在宅子里。
胡七郎仗着自己本事,孤身在外游荡了几年,也不知又发生何事,反正最后觉得还是吴魁有眼界,不拘一格,找到了这里。
绿叶又附在谭雅脸侧小声道:“关键是她还带了个孩子,叫她阿娘,跟她长得倒是像,应该是亲生的,就是不知道孩子阿爹是谁?”
这女子未婚先孕在哪朝哪代都是惹人议论的,虽说胡七郎本也是绯闻缠身之人,但如此一来,更是坐实了她不守规矩的传言。
果真,绿叶说完鄙夷地哼了一声道:“有一阵子还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还当是自己以前误会她了,结果。。。我呸,真给我们江湖女子丢脸!”
谭雅对胡七郎是规矩还是放荡不太关心,只问道:“那关李安抚使何事啊?难不成。。。”
绿叶叹了口气道:“可不是?那李夫人不是说生了嫡长子吗?听说整日拿着孩子逼李安抚使回家陪她,一旦营里有事几日不回,她就要带着孩子寻死觅活。
也不知怎地,反正有人看见胡七郎常跟着李安抚使在一起了。传得多了,北关就这么大,人就这几个人,李夫人能不知道?
说是闹了几回,越闹李安抚使越不回家,她又不能真死。夫人啊,我看她来找您,定是要哭诉求你帮忙。”
不提谭雅如何计算怎样应付李夫人,只说阮小七办完正事去找吴魁。
才靠近屋子就听里面有个熟悉声音,阮小七正寻思是何人,门帘子一挑,原来竟是胡七郎!
阮小七吃了一惊,打量她两眼奇道:“你怎地来了?”
胡七郎还是原来男装打扮,起身潇洒施礼道:“别来无恙啊,小七哥!我来了些日子了,过来投奔吴大哥。”
阮小七将手上东西递给吴魁,随口道:“无恙无恙。”又坐在侯庆身边低声与他说起马匹的事来。
僵在那里的胡七郎自嘲一笑,甩袖坐回去。
就听侯庆叫了一声“小七哥,你也太不仗义了,那可是我给儿子准备的!”
阮小七摆手道:“我操,你儿子才多大,等他能骑马了,那马快老死了。行了行了,我家小猫就看上它了,名字都起好了,刚都领家去了,要不是我仗义,哪里还要再通知你!”气得侯庆大骂他无耻。
阮小七办完小猫交代的大事,这才转头又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瑾见胡七郎脸色不对,插嘴道:“七郎前些日子到的,走了一圈,说以后就在漠北了。”
阮小七素来是个八面玲珑的周全人,之所以疏忽,不过是不在意罢了,也因此,惹得胡七郎恼怒起来,听到阮小七一问,当即沉了脸。
善于察言观色的阮小七明明知道自己一个赔礼就能使胡七郎重展笑颜,偏他就不惯她那个毛病。
他之所以对胡七郎另眼相看,不过是觉她性格洒脱颇具男子气概,若真和平常女子一样易怒爱嗔,就让他瞧不上了。
果然,一见胡七郎板脸,阮小七嗤笑一声,看也不看坐在椅子上,与侯庆几个人小声商量起何时去赌坊。
胡七郎尴尬起来,坐了半晌,见无人理她,朝吴魁和李瑾拱拱手,起身走了。李瑾见她脸色不好,也跟着起身走了。
那两人才出门,侯庆朝门外吐了口吐沫,大声道:“还当咱们是在河曲府的小水寨呢,不过带个百十人来,咱们还得供着她?真是给脸不要脸。”
侯庆虽因被拒与胡七郎之间有些疙瘩,但也不至于翻脸吧,见阮小七看向自己,解释道:“小七哥,你才回来,不知道事情底细。
她现在要吴大哥给她封了职位,还像以前一样。他娘的,真当咱们还是以前的水匪头子了,来个人就要哄着。”
吴魁手握茶碗细细看花纹不语,阮小七便知这也是吴魁的意思了,笑了笑,冲侯庆道:“养马的小厮也一起给我吧。”不待侯庆反驳,掀开帘子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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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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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雅不知李瑾作何想法,但对于胡七郎,她是从来没有好感的,这女子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过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还是这种,虽说和李夫人有些闺阁情义,但又不是勾搭自家郎君,是好是坏的,谭雅觉得自己要插手却还是十分不妥,遂打算待明日李夫人来拜访只奉送耳朵来给她一用。
不提谭雅在家里打定主意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说当时门外的胡七郎和李瑾两人都听到了侯庆的讲话,胡七郎当即脸色发白,十分气恼,虽恨侯庆记仇报复,更担心此乃吴魁的示意,若不然,当着吴魁的面,侯庆怎敢如此放话出来?
李瑾为胡七郎尴尬,可他虽与侯庆几个说不太来,但也不曾交恶,让他背后说别人坏话更是难上加难。
只劝道:“唔,当初圣上都不许的事,如今吴将军刚升为镇北王,更要小心谨慎,若真是封你做官等于是让他抗旨,他也是有心无力。”
胡七郎低低笑了起来,抬眼看李瑾,轻声道:“李安抚使,你啊,真是个好人,看谁都好。怎么,你不觉得我名声不好吗?”
胡七郎虽长得硬朗,偏那双眼睛斜着看人时却像是带了钩子的,李瑾被她看得脸色微红,略略侧过脸去不敢直视,
道:“世人多爱以讹传讹,比如前些日子,不过一群人吃了一次酒,只因为最后剩下你我,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十分不堪。”
胡七郎叽叽咯咯地笑了起来,留下一声若有如无的叹息:“我但愿这传闻是真的呢。”施施然走了,李瑾呆在那里。
自古向来,有绯闻的女人都被人指摘,但不可否认,绯闻却使她们更迷人,确切说是使她们在男人眼里看来更容易被接近。
一个女子若是被标上了“绯闻”这两个字,就仿佛胸前竖了个牌子,只差没伸出手说过来了;
而若是被标上了“规矩”这两个字,那则意味着无论男子还是女子都会对其交口称赞,女人的称赞发自肺腑,而男人称赞的背后,却是这女子被标注为无趣,仿佛罩了个无形的贞节牌坊。
虽然是男人定下女子要三从四德地守规矩才是正统,但那是对自家娘子而言,说到底无非是怕自己无形中被带了某种鲜艳颜色的帽子而不自知;
而绯闻,却意味着自己投在那个女人身上的精力很可能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所以,自古以来名声不大好的女人,往往会得到更多男人作为助力,日子其实过得要比那些守规矩的舒坦得多,一段日子内讨好一个男人自然没有讨好多个男人得到的实惠多。
自小受过孔孟教育的李瑾性格端方,虽嘴上不说对胡七郎有意见,但心里还是有些看低的,只是这种看低之中,未尝没有好奇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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