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大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午后方晴
不过也说不准,万一西夏人发神经,不按常理出牌怎么办?
因此去年战后,王巨继续派出大量斥候打探情报,以求提前有备。今年还是如此,万一西夏人春天就入侵呢?三川口之战是正月,好水川之战也是正月!
所以这些马来得越早越好。实际听到西夏将没移嘞逋斩首后,王巨心中也隐隐后悔,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多留下一些马。
王巨看后点点头:“朱管事,麻烦你了。”
“王知县,如何说这见外话。”朱清道。
“是麻烦你们了,”王巨再次说。这次如果没有朱家与李家帮助,自己赤手空拳,很多事都会办不成。而且为了这个马,朱清亲自跑到了渭州与那些陌生的蕃商打交道,多少也担了一些危险。
仇县尉与杜主薄迎过来,道:“那两个中使又来了华池镇,不过只住了一夜,便去了延州。”
“我知道,”王巨道。两个太监去延州是问程勘的,王巨知道轻泥怀侧这件事背后有鬼,却不想深查下去,若不是害怕自己所说的那些也被泄露出去,王巨甚至提都不想提。
比如三丁刺一,自己只是随便说了几句,便给自己带了许多消积的影响。
于是王巨尽管知道濮仪之争会带来极其严重的危害,也不说了。
王巨继续看着马,马虽然到了,但还有一个隐患,又说道:“陆平,你立即骑马去荔原堡通知姚将军,明年让他亲自带人过来将马领回荔原堡,并且来见我,我有事与他相商。”r1152
暗黑大宋 第二一四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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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姚兕来到王家。
李妃儿亲自给姚兕沏茶,王巨是官员了,而且看上去会前程无量,因此秦氏也在家中教导着一些大户人家的规矩。
姚兕笑了笑说:“子安哪,这才正常嘛。”
王巨家那个钟儿整成了庆州官场的一个笑谈,有的人还真以为王巨口胃特别呢。特别那些蕃子,审美观点与汉人略有不同,有许多蕃子渐渐对王巨开始了崇拜。王巨用的婢女那一定是好的,那一定是美女。于是纷纷到钟儿家上门提亲。
连朱欢与李员外听到这些乌七八糟的消息,都感到啼笑皆非。
看到了王巨未婚妻,姚兕心定了,敢情王巨口胃并不特别。
“姚将军,你就别打趣了,我刻意让陆平将你请来,是说一件事,这些马虽然是朱管事去渭州,与渭州蕃商谈判交易来的,但它们不是渭州马,有的来自熙河地区,有的甚至来自湟州,全部是真正的吐蕃马。所以它们可能存在严重的土性问题,比我们以前得到的马更难养。”
宋朝各个牧监每年都会养死许多战马,有的是官吏造成的结果,如贪墨扣克饲料,有的是马虎大意造成的结果,比如没有照料好,有的是土水不服造成的结果。原因有很多。
马到了军中也不意味着就不死,同样会死,只能说比到了牧监,在那些贪墨的胥吏手中饲养会好一点。
因此王巨换来马后,刻意嘱咐各营蕃骑饲养时要小心,又从各蕃营中挑选出几个善长养马的老蕃子,教导大家如何照料战马。
这个照料包罗很多,如马各种饲料的搭配,每天供应多少饲料多少水,马棚要定期打扫,甚至在王巨提议下,在马棚地面下铺上生石灰,每隔数月一换,保持马棚干躁,每天士兵还要骑着它奔跑,整天关在马棚里不行的,也许能将马养肥了,但到了战场,却跑不动了。
诸如此类。
然后王巨花高价请来两名懂马性的兽医,又从蕃骑里挑出数名头脑机灵的蕃子,让两名兽医教导他们如何诊断医治马的常见疾病。
这时代医术颇让人怀疑,更不用说是兽医了。
但教一教,军中就会多出来十几名略懂兽医的兵士,一些普通的马病也能得到预防与及时治疗。
这些措施下去,效果还不错,从去年到今天正月,只死了两匹马。
然而以前的马多是西夏马,或者来自庆州本州的马,几乎没有水土不服的问题。
不过这次得到的马不同了,离庆州很远,海拨高度不同,水土不同,气候不同,草料不同,连空气湿度都不同,所以会存在严重的水土问题。
“子安,放心,我一定让保捷军将士将它们养好。”
应当还不错吧,不打不知道,一打大家都亲眼看到骑兵的作用。虽然三战步兵表现也不错,不过大半敌人却是两营蕃骑杀伤的。
不是步兵不勇敢,实际打到后面,连几营禁兵士气也激励起来了,但杀伤力实在不行哪,有那个心无那个力。
因此现在华池县几营官兵对马真的很爱惜,甚至不用上面将领吩咐,每天也将战马洗得干干净净的,到冬天时,还刻意用温水去洗,可怜一个冬天下来,他们自己儿还没有洗过两回澡呢。
王巨点了点头,又问:“山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他说的动静不是指西夏出军,那已来不及了,而是指集兵。
“暂时还没有。”
“那最好不过,到了秋天时,大半年的强练,将士战斗力会进一步提高,保捷军这一新编骑兵营也能正式派上用场,还能将一些劣制铠甲武器淘汰,换上新式铠甲武器。”
“孙公在庆州,我还是很担心。”姚兕担忧地说道。
一旦西夏正式入侵,那不是去年抄掠的军队了,将是无数大军。就算王巨与自己将这几营官兵练成唐军,也不会是人家的对手。虽说战场上兵力数量未必能决定最后胜负走向,史上更有许多以少胜多的战例,不过兵力悬差到一定地步,那也不是谋略与强弱所能决定的。
除非华池县官兵全部是百战百胜的悍兵骁将,自己与王巨的军事能力也能比得上李靖,那么这数千人也足够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
“姚将军,勿用担心,中使刚刚去延州,相信几天后他们就要返回京城了。他们下来一查我有没有豢养私兵。”
“豢养私兵?”姚兕惊诧。
“言臣嘛,不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吗,没事,官家不会当真的。”
“这是谁说的?”
“姚将军,你也不要问了,不管是谁说的,你开罪不起,我也开罪不起。另外也不要传出去,以免使士气低落。”
“还真不能说。”
“是啊,不过我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查孙公有没有贪懦。”
“难怪……”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朝廷打算调谁过来?”
“这个我就不大清楚了,况且孙公就是调走,新知州上任也要一段时间。”
“就是新知州上任,我还是担心,那怕象前面的孙公,虽然他不贪暴,不过同样软弱。”
“不会,庆州危机我已象中使反映了,朝廷可能相信,可能不会相信,不过以防万一,他们必然会挑选一干臣来庆州。不怕有心,就怕没心。若有心,我朝那么大,想找几个干臣还是可以的。”
姚兕显然不大清楚朝堂内幕,想了想:“那倒也是。”
只要派出的新知州敢打,说不定道路修好了,延州那边同样也能派出一些救兵过来,那么西夏派出大军侵略,就不用华池县一县官兵分担压力了。到时候又能找出胜机,并且在那时候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
他想了想,又问:“万一西夏秋后也不入侵呢?”
若那样,王巨可就尴尬了,说不定会让许多人讥笑王巨草木皆兵。
“可能性极小,若真那样,我巴不得呢,姚将军,你以为我想战争啊?即便去年三战都胜了,也死了许多好儿郎,有的将士我还十分熟悉,却一个个倒下。”王巨大义凛然地说道:“可能真相传出去,有人会讥笑我,然而那又如何妨!我去年对你说过,为了大宋江山,亿兆百姓,我甘愿入地狱。况且小小的讥笑。”
这时不可能的,史上在这一年秋天李谅祚入侵,并不是李谅祚临时起意。
证明了这一年西夏收成不错,经济,民生各方面都很良好,内部比较安定,有了出动大军的基础。
除非去年自己能干掉西夏几万兵马。
仅是几千兵马,能对若大的一个国家造成什么伤害?
相反的,更加让李谅祚出兵,也许出动的兵力甚至比史上还要多。
“子安,我陪你一道入。”姚兕激动地说道。
…………
庆州的正月仍然很寒冷,但不会象深冬那样风雪交加,向阳处地面冰雪在逐渐融化。
因此王巨将煤坑的战俘又调出来,不挖煤了,不是煤坑的煤挖光了,有,为什么王巨当初让朱清将那个煤坑买下来,正是那个煤坑煤藏量丰富。
不过环庆路用煤量很少,并且那个煤坑离两城都有些偏远,道路又崎岖,正好又逢到冰雪降临,所以一天销售量还不足一千石。似乎也很多唉,得用一百多辆大车子拉。
但多吗?
一辆重卡超载能装一百多吨,两千多石。两天的销量加在一起还不足一辆重卡一车子拉的。
所以不挖了,就是现在挖出来的,也得会卖好几个月时间,并且还要派人去管理。
几千劳力兵分两路,一路与民夫将煤拉到作院与作坊,一路继续修路,主要是修路。
王巨与葛少华说得很清楚,论重要肯定是华敷路更重要,可派不上用场它就不重要了,只能说有了这条道,比没有这条道会好,也是一条能与外部往来的道路,对商业与民生或多或少起着一些作用,再说万一派上用场呢?
但主要的精力是放在凤川镇通向鄜州这条道路上。
忙碌再次开始。
元宵节也到了。
全二长子扭怩地说:“大郎,我家那个想去庆州看灯。”
他去年娶的那个小媳妇不错,乃是家乡一个很本份的四等户人家闺女,成亲后,夫妻俩又回到华池县。而且这个小娘子十分勤快,于是王巨又掏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不过他这个小媳妇因为家教严,很少出门,连县城都未去过。听野龙咩胜在吹嘘,她便动了心思。
当然全二长子无所谓,庆州灯节再热闹,还有京城的热闹吗?不过新婚燕尔,妻子央求,怎么办呢,全二长子只好找王巨提出这个请求。
王巨哈哈一乐,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去吧,你们一起去庆州看看灯节。”
“那怎么可以。”
“在华池镇,我还用得着你们保护?”王巨问了一句。现在的王巨不是去年才来到华池县的王巨,那个人敢对王巨不利,想找死啊。说不定前面未动手,就会被一群蕃子涌上来活活给揍死。
其实今年华池镇也热闹,从正月初一起,王巨就组织大家行歌,并且立春节前,又从西夏那边换来两百头牛,价格有点贵,每头牛成本价就达到了七贯多。如果按照以前私商的利润,那么最少得卖十几贯钱。
但这才是正常的牛价。
宋朝的牛价是朝廷操控的不合理市价,那有一头骡驴十贯以上的钱,一头牛只有五贯钱的?说运输,牛与驴那个拉货更多?说交通,牛车岂不比骑驴子更舒服?说本身的价格,牛能取多少肉,况且还有牛皮牛筋。但一头驴子能宰多少肉?
这些牛买回来,不是给蕃子的,而是给汉人耕地用的。
一是奖励孝子,二是奖励见义勇为的勇士,三是奖励当地的善户。
还有四,但这个四有些古怪,那就是奖励蕃汉联亲的一些汉户。
这就是王巨的民族对策,一是融合与汉化,包括现在的大型行歌,二是尽量将庞大的蕃族有意分散,不让他们凝聚成更庞大的部族。
李三狗曾经提出疑问,王巨只问了几句话,你可知道现在环州那边的慕容族变成了什么德性?当真他们能对抗朝廷?是部族这个名字重要,还是无数后人更好地生活重要?你们党项人前身是鲜卑人,鲜卑人主动与汉人融合,看似鲜卑人消失了,但你知道如今北方有多少汉人身上流淌着鲜卑人的血脉?恐怕我身就有一部分鲜卑人的血脉。还有,李世民身上有多少鲜卑人血脉,告诉你,四分之三!
李三狗当场傻了,然后狂吼!是高兴的。
李三狗又将这番话说给各族蕃子听,蕃子也激动啊,那可是唐太宗,千古一帝!当真如此?如果有人对李世民说,你身上流着鲜卑人的血脉,李世不会动怒,如果有人对李世民说,你与党项人同根同脉,李世民准得将此人满嘴大门牙给抽光了。不过王巨用意也就达到了,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早在六七百年前,蕃汉就是一家人了,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
不过华池县财力有限,灯节到来,有许多人家也开始张灯,但官方却抽不出来钱主办热闹的灯会。所以王巨让大家一起去庆州。
当然,他还要留下来,毕竟他是一县的父母官,不能丢下“子女”不管,也去看热闹。
王家一大家子去了庆州,人很多的,归娘浪埋夫妻,外加两个孩子,朱俊夫妻外加一个孩子,野龙咩胜夫妻外加两个儿子,王娩姐弟与李妃儿,葛少华,钟儿,王小麻子,陆平,赵壮。
原来家里面还有李三狗的老婆,不过随李三狗去西华砦了。
于是王家只剩下王巨一个人。
不过他也不在家中,而是在县衙里,摆了好几桌酒宴,宴请华池县主要的官吏,以及各乡的高龄长者,各族有威望的酋首。
大家一起热闹吧。
葛少华带着大家来到庆州城,庆州城这一天虽不及京城,但同样很热闹,人山人海,葛少华说道:“陆平,全二长子,咩胜,将大家看好,不能出事,也不能将大家伙挤散了。”
“放心吧。”
天色渐黑,华灯齐放,陆平与全二长子、野龙咩胜护着众人观灯。
就在此时,朱俊忽然听到一个好听地女子声音说道:“这个灯谜妾身能猜出来。”
好熟悉的声音,朱俊回头看去,看到一个少女。
蓦然回首,那人却有灯火阑珊处……r1152
暗黑大宋 第二一五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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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玉……”朱俊瞅了又瞅,不错,正是香玉。
香玉搀着儿子,也抬起头,也看到了这边。这一行十九个人,想不引人注意都难。看到朱俊正盯着她,她面色巨变,立即抱起儿子,对小婢说道:“我们走。”
全二长子也看到了,听到朱俊喃喃一声香玉,他原来就是朱家的人,怎能不知道朱俊对香玉的暗恋。香玉?香玉没关系,但她后面还有一个人,那个扇盗宋吉。
朱俊还在犯傻呢,全二长子立即对陆平说道:“陆平,你保护好大家,我去去就来。”
挤在人群中,跟着香玉下去。
香玉没有宋吉的智慧,可也知道不好,立即回到家中找到宋吉说道:“官人,不好了,延州朱家的那个二郎也来到庆州看灯,刚才看到了妾身。”
“什么?”
“他怎么来到庆州观灯?”
“去年冬天就来到庆州的,听说原来是一个书呆子,朱家将他放在王家寨随那个小知县后面读了一段时间书,居然管用,科闱考中第二名。不过呆气未改,这才在华池处理玉盐上出了事故。这是那小知县有意感谢朱家的恩,又将他放在华池县,随那小知县磨砺。”
“那可怎么办?他们一行好多人,有男有女。”
“不好,”宋吉低叫一声。
不怕朱俊,而是怕王巨家中的门客,那个全二长子与陆平是朱李两家刻意挑出来的,武艺出众,反应机敏,似乎那个蕃子同样不简单,不然王巨不会收留他们一家子。只有那个归娘族的少酋长如何,不知道了。
这一定是那个小知县弟弟妹妹未婚妻来到华池县过新年,华池县是小县,于是那个小知县让一大家子来庆州观灯。
居然短时间内让他猜出个大概。
“你回来时,后面有没有人跟随?”
“妾身不知道。”
宋吉走来走去。
去年王巨初来庆州时,整个庆州最高看王巨的非是王巨几名手下,而是宋吉。甚至三场大捷传出后,整个庆州百姓都惊然时,宋吉也认为是理所当然。
那年,他屡考不中,家中落魄!
那年,他为了生计,不得不投到围林寨主余峰帐下做了幕僚。
那年,他见到香玉,一见倾心,可囊中羞涩,于是在他蛊惑下,余峰带着手下蒙面做了蜂盗,得到大量财富。
可就那时,他仍认为自己是怀才不遇,自视其高,甚至余峰也对他言听计从。
但就在这时,因为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出现,使得黑蜂盗暴露。就是那时,他还想着机会,带着功劳投奔西夏。东方不亮西方亮!然而又因为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整个计划失败,甚至一百多号手下差一点全军覆没。
所以他一听到朝廷让王巨担任华池县知县时,吓得面如土色。尽管那是华池县,而非是安化县。
所以他在新私商上竭力反对。当然,他现在庆州城中威望仍不高,反对失败,于是不作声了。实际后面论收入,新私商开始后,他的收入反而增加了。
他也知道王巨不会将昔日的黑蜂盗放在心上,现在的王巨不时当年的王巨,即便自己手中有了当初的黑蜂盗,又能对王巨构成什么威胁,说不定正好让王巨带着官兵练兵了。
他也不怕自己暴露,自己以前在延州做事低调,除了围林寨的官兵,没有几个延州本地人认识自己。至于余下的原围林寨官兵,朝廷还能将他们放到陕西轮戍?
他担心的就是妻子会暴露,毕竟香玉是当年延州头牌行首。
因此平时一再戒告妻子呆在家中,最好少出门,但这是元宵节,岂能忍心将妻子再关到家中?可越怕出事,越是出事。
走了许久说道:“不行,我们立即离开。”
“立即离开?”香玉道。现在的宋吉不是原来的宋吉,也在庆州置了一些家产,这一离开,损失可不小。
“不能小视那个小知县,说孙沔是杀主,这个小知县才是真正的杀主。不要说我们,就是那些蕃子,谁敢在他面前大声?你知道他在子午山是如何审那些山匪的吗?他在问,马上就得答,不然立即当场砍头,结果问出来了他想的供词,还是将那些山匪全部砍头。并且他本人都动了手。再看看那些战俘,虽然未杀,可那一个人不是生不如死!”
“那么我们逃到哪儿?”
宋吉又走来走去,真的不好逃,能逃,天下也不是只有庆州一个能住人的地方,就是陕西也有许多去处,如秦州、渭州,当然内陆不好去了,内陆各个城市虽然也有许多流动人口,可自己不是逗留,而是常驻,在内陆不安全。只有在边区,来往成员更复杂,官员以安静为主,不愿意多事,那才能常驻。
不过现在王巨是官员,虽然官职小,可这个人心机手段常人无法想像,而且报复心很强,一旦得知自己就是围林寨的宋吉,天知道他如何对付自己?
那个宝藏案失败后,真让他怕了。
并且与以前藏在围林寨不同,来到庆州他公开露面了,认识了许多商人与贩夫走卒,反过来这些商人与贩夫走卒也认识他。说不定自己就是躲在秦州,也能与这些人碰面了。要么逃到炎热的岭南地区?
宋吉又踱来踱去,突然他眼睛亮了起来,说道:“我们逃向西夏吧。”
“官人,若能逃,早逃了过去。”香玉说道。如果立功过去,那就过去吧。不立功过去,仅是一个普通人,并且是一个汉人,那边又野蛮又贫困,那还不如另想他法呢。
“原来是不好过去的,但现在略有不同,延州有一个叫景询士子,担任着延州一名胥吏。去年犯了死罪,程勘想抓捕他,让他提前得知,立即逃向西夏。听说到了山那边,立即被西夏国主授予学士之职。”
“学士?”
在宋朝每一个学士称号都很尊贵,翰林学士不用说了,那是两制官,还有什么大学士,学士,直学士,那都是缀的馆阁官荣职,非是重臣休想缀这个馆阁官,不要说什么学士,那怕是侍制、与直阁这两个低级别的馆阁官一缀,马上立贵。
宋吉说了一句:“西夏官职与宋朝官员略有所不同,那边的学士不及宋朝尊贵,不过还可以。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景询继续留在宋朝,不要说学士,就是一名主薄也做不到。”
景询是去年投奔西夏的,时间不长。
逃就逃吧,不怕死的人终是很少,为了活命怎么办呢。可这个家伙逃过去,立即向西夏献忠,他又在延州担任了很长时间胥吏,对延州情况比较了解,于是亲自带着西夏斥候日夜侦查宋朝边境各堡砦虚实。赵曙听闻后,一怒之下,年底下诏书,让延州将景询的妻儿一起抓捕,其子送入牢城,妻子充配军ji,永远不得赦免。
这也是有惩张元家人之弊。
张元逃到西夏,劝李元昊立国,宋朝君臣后悔,这是一个人才唉,于是想办法招揽,善待其家人,希望张元回头是岸,可张元倒好,反而变本加厉,并且居然悄悄地将家人有本事从宋朝接到西夏去了。
因此当时朝廷善待张元家人成了老百姓心中的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过这道诏书才到达延州,宋吉不大清楚,否则也会犹豫不决的,宋朝律法不喜株连,所以宋吉犯了事,朝廷并没有动宋吉的家人。
但赵曙这道诏书意味着只要宋吉逃向西夏,他后方的家人将会悲催了,包括他的兄长,他的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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