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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之夺妻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一句话说的时潇满脸通红,待要躲回屋又实在不妥,在这里站着,又不好意思,倒弄得小脸上的红晕越来越盛,直蔓延到了脖颈里去,想缩回手,不妨明彰紧紧握住:“潇潇咱不闹了好不好,你可知,这一路明彰差点儿急死了。”
时潇抬头看着他,许叔亲自来了,明彰又这般,仿佛一瞬间,所有事情都否极泰来,以前她以为他高中之后会鄙弃自己,以为这门姻缘就此断了,不想还能续起来,这算不算不幸中的大幸,在自己以为,这辈子都不能相见的时候,又有了一个如此圆满的结果,像是做梦。
明彰见她愣愣望着自己不说话,深怕她还不应,忽想起昨儿叶驰说的那些,忙拉着她到一边儿小声解释:“那个九公主的事儿……”
他一开口,倒真提醒了时潇,是啊,还有个九公主,她抿着唇看着他道:“若你娶了公主,可就是驸马了,从此平步青云,富贵一生。”
明彰咬了咬牙道:“潇潇你是要讴死我吗,明彰若有此心,叫我,叫我不得好死,死了也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时潇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道:“我就这么一说罢了,犯得着赌这样的誓吗。”说着又忙双手合十对满天神佛拜了拜,祝祷了半天。
明彰不觉莞尔,他的潇潇终是舍不得他的,拉着她的手,明彰大大松了口气:“潇潇你瞧朝霞。”
时潇抬头看过去,晨曦退尽,此时的天空铺满霞光,像一匹匹织金的红缎,隔着日头又像那轻薄的红绡帐。到底自己不是什么煞星,还能跟明彰有这么个结果,这是时潇万万没想到的。
时潇父女并没有搬去明彰那里,一个是明彰虽中了状元却未点实职,住的地方也时临时落脚之地,时潇这个未婚妻住进去不妥,二一个,时潇着实舍不得娟子跟大杂院这帮小子们,想当初,自己父女进京的时候,若不是遇上福兴居的普掌柜心眼好,又遇上娟子跟这十几个小子帮着,不定什么样儿呢。
想到此,时潇不禁想起了叶驰,别管外人如何说他纨绔,在时潇眼里,倒不一样了,尤其这几回事儿过来,他该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若没有他,自己遇上郭大宝那样的恶人,又怎么能轻易脱身,若没有他,上回郊外说不定就没命了。
时潇抬头瞧了瞧屋顶的新瓦,想起他满头大汗,转身冲她呲牙一笑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没想去招惹他,也始终没有对他假以辞色,可想起这些,却又觉得亏欠他似的。
明彰昨儿来跟她说,万岁爷下旨留他在翰林院供侍讲之职,并请了婚旨,皇上特赐下城东一座四进的宅子,成婚之后他们就住在哪里,正使人收拾呢,说回头带她去瞧瞧,哪儿需添置些什么东西,也好趁早置办出来。
时潇心明白,翰林院侍讲,虽只是个从五品的官职,却是在御前,只在御前,哪怕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都是最有前途的,明彰刚一得中便留在御前,可见得了圣意,更何况,还赐下了宅邸,足见恩宠有加,也怪不得明彰刚来的时候,那般容光焕发。
时潇很知道他的,知道他的抱负,他从来不是个庸碌的男子,只不过娶了自己,倒对他没什么助益了,自己能做什么,两情相悦,开花结果,待成了亲,自己就在后宅相夫教子,夫贵妻荣。
以前的时潇向往着这种日子,那时的她养在闺中不知世道艰难,人情冷暖,更不知,闺房之外,还有这么大的一个世界,这两年虽受了苦,如今回想起来,时潇却又觉的分外珍贵。
她有时候想,若自己是个男人就好了,可以出去走走看看,瞧瞧大燕的锦绣江山,可惜她是女子,想到此,时潇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因为结果太圆满,竟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正想着,忽听外头一声响,时潇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活计,刚要出去,房门已从外头踹开,叶驰闯了进来。
此时的叶驰很有几分狼狈,外头的衣裳都没穿好,头上也未戴冠,时潇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好几天没梳头了,瞧着乱七八糟的,脸色更有些憔悴,但眼里却充满怒火,那火光一跳一跳的,仿佛随时都会烧起来。
这样的叶驰不仅狼狈,还令时潇害怕,时潇下意识往后推了一步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巴不得我再也不来才好对不对?”叶驰这会儿捏死她的心都有,那天怎么说的,说退亲了,从此没干系了,自己才回了王府,这才三天,他老子把他关了三天,放他出来的时候告诉他,状元郎要成亲了,皇上赐下宅子,择吉日成礼,状元夫人就是时家姑娘,人家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如今百年好合,正是最圆满的结果,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并告诉他,为免她在如此胡闹下去,明儿就给他请旨赐婚,定亲王府的小王妃就是镇远侯府的千金锦枫,不乐意也得乐意,这事儿由不得他。
叶驰哪里管什么封锦枫,一听他媳妇儿要跟许明彰成婚,都恨不能杀人,疯子一样从王府跑出来直奔井水胡同就来了。
叶驰的目光扫过时潇放在炕上的嫁衣,那红红颜色更刺激了他,他一把拿过来道:“你不说你跟他退亲了吗?你不说你跟他再没干系了吗?那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我,我……”时潇一慌,我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却又一想,自己跟他解释什么,他又凭什么来质问自己,他们之间根本什么都不是。
想到此,时潇淡声道:“这是我的嫁衣,我快成亲了,小王爷若得空,到时可来吃一杯喜酒啊……”
时潇没说完,就给叶驰一把捏住了脖子,叶驰的眼睛都红了:“吃喜酒,你当小爷是什么?由得你耍着玩不成,小爷想要你,你就是小爷的,谁也拦不住,本来小爷还想着对你好些,既然你不领情,小爷何必费那些功夫,你这嫁衣做得好,今儿小爷就洞房。”
说着把她按在炕上,就来撕扯时潇的衣裳,时潇吓坏了,拼命挣扎,可哪里抵得过叶驰的力气,叶驰这会儿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媳妇儿要嫁给许明彰那小子,他就受不了,她是他的,谁也别想抢。
嘶啦一声,时潇的衣裳给他撕开了,时潇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只要他想,她不可能反抗的了,时潇闭上眼眼泪落下来,或许,她真是不详的,要不怎么就招惹上了他。
叶驰的唇落下,亲在她的脸上,却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叶驰一愣,低头瞧她,只见她小脸煞白,闭着眼,咬着唇,可那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弄湿了她的脸,也弄湿了他的唇,更泡软了他的心。
叶驰竟然不舍,不舍她流泪,看见她的泪,叶驰心里跟刀子扎似的,一下一下扎的他五脏六腑都拧着个的疼。
他停住了动作,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时潇瑟缩的别过去,叶驰心里一阵难过低低的道:“就这般厌烦我吗?连我碰你都觉得恶心……”
时潇只是哭,她不敢睁眼,她怕,可他的声音却仿佛没了刚才的暴虐,显出几分寥落来,他忽然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别怕,我只是太生气了,一想到你要嫁给别人,我就控制不住,我不是真想做什么的,我就是稀罕你,想跟你在一处,哪怕你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离开我……”
叶驰絮絮叨叨说的颠三倒四,时潇略定了定神,睁开眼还没来得及推开他,就看见了明彰,就算明彰再好的性子,看见这种情景也受不得,上去拽过叶驰就是一拳。
叶驰没防备挨了一下,站起来,发现是罪魁祸首,可算找着人了,扑过去跟许明彰扭打在一起,平常练的拳脚也都使不上了,完全就是打架。
明彰虽说文弱,可到底是个血性男子,这会儿拼了命,也就抵挡了几下,到底不是个,挨了叶驰好几拳,要不是左宏跟锦城胡军三个也及时赶过来,估摸许明彰这条命今儿就算交代了。
叶小爷这一架打完了,倒清醒了,知道这会儿来软的没戏了,眼睁睁看着他媳妇儿嫁给这小子,除非他死,所以还得想招儿。
从井水胡同出来,哪儿也没去直奔宫里去了,崇仁帝一瞧他脸上那个黑青的拳头印,忍不住嗤一声乐了:“咱们小霸王也有挨揍的时候,快跟朕说说,谁这么大的本事。”
叶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皇上金口玉言,当初可是应了臣弟,若臣弟瞧上谁,不管是哪家的姑娘,都给臣弟赐婚。”
崇仁帝眨了眨眼道:“朕应过你这个?朕怎不记得了?”
叶驰道:“皇上可不能赖账,上回跟臣弟比划拳脚,臣弟赢了,皇上应的。”
崇仁帝不免满含兴味的道:“真瞧上了,谁家的啊,这倒新鲜,朕还以为,你这小子这辈子都胡闹下去了呢。”
叶驰道:“寻常人家的,书香门第的姑娘,姓时闺名一个潇字,别的您就甭管了,只管赐下婚旨就是了。”
一句话把崇仁帝气乐了,瞪了他一眼道:“你当圣旨是随便下的啊。”叶驰可不依,捏着皇上应他的话,死缠烂打。
末了,崇仁帝没辙的道:“便是赐婚也得明日,宗室皇族娶妃,哪有如此随便的,你先回去,明儿一早朕下旨就是了。”好说歹说的把这小子给哄了回去。
叶驰刚走没一会儿,紧接着许明彰就请旨觐见,崇仁帝心里着实喜欢这状元郎,文采俊秀,器宇不凡,经纶满腹,言之有物,假以时日必有建树,故此,崇仁帝对许明彰格外青眼相加,便也传他进来。
待他进来,瞧见他那满脸的淤青,崇仁帝不由想起了叶驰,琢磨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正想着,许明彰已经跪下,摘下地头上官帽来托与掌中道:“请陛下恩准,臣辞官归乡。”





纨绔之夺妻记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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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仁帝弄清了前因后果,真得说,叶驰这小子混的没边儿了,打了郭大宝是打抱不平,这抢人家状元郎的未婚妻子,从哪儿说也不占理儿啊,弄得人家非要辞官,这让他这个皇帝怎么断,也甭问,叶驰刚让他赐婚的那个时家姑娘,指定就是状元郎的未婚妻。
崇仁帝好生安慰了许明彰几句,应他定会主持公道,又赐了一对金玉如意给他添喜,让人把他好生送出去,继而脸色一沉,跟刘海道:“去把那小子给朕提留来,当朕好糊弄呢,差点儿就着了他的道,真要是这赐婚旨下了,朕岂不成了助纣为虐。”
刘海也觉得,小王爷这事儿干的不厚道,你说那么多女人,怎么就非看上有主的了,这争着抢着的,香是怎么着,也莫怪状元郎那么个文雅人儿都恼了,搁谁不拼命,这可是夺妻之恨啊。
刘海从宫里出来都没往定亲王府跑,知道小王爷指定不回去,坐轿子直奔了雁来楼,果然在这儿呢。
叶驰本来是想借酒浇愁来着,可一瞧见刘海,陡然精神起来,几步迎过来道:“海公公您这莫不是给我赐婚旨来了?”
刘海心说,这位爷倒真能想:“小王爷,您可够莽撞的,实话跟您说了吧,您刚前脚走,后脚状元郎就来了。”
叶驰眉头一竖:“怎么着,他告了小爷的刁状?”
刘海道:“那到没有,就是往地上一跪要辞官呢,说惹不起您小王爷,可让万岁爷作难了,好说歹说的才给劝回去,这会儿召您进宫呢。”
叶驰也不敢耽搁,跟着刘海进了宫,崇仁帝一见他,气都不打一处来,也怕奴才在跟前伤了他的体面,挥退了人,才道:“差点儿让你小子糊弄了朕去,这个旨要是下了,你让朕有什么脸面对众位臣工,就为了个女人,折腾出这些事儿来,你真长出息了啊,朕看你就是闲的,让你进兵部,你不干,让你帮着朕管着刑部你也不干,这倒好,干上强抢民女的营生了,刚状元郎把乌纱帽往上这么一送,朕都替你脸红,这也就是你,换了旁人,早推出去斩了,省得留下祸害。”
崇仁帝数落了叶驰半天,却不见他应一句,低头瞧了他一眼,见他跪在哪儿,低着个头,不声不响的,不知琢磨什么呢。
崇仁帝以为他知道错了,又有点儿心软,叹口气道:“行了,只你知错能改,朕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装这个死样儿给谁看。”
叶驰却忽的抬起头来道:“皇上金口玉言,以前应臣弟的,莫非要耍赖不成。”一句话哪有半分悔意,把崇仁帝的火又勾了起来。
仁帝都恨不能过去踹他一脚,到底想起自己是皇上,不好动粗,其实,仁帝心里也是怕自己真踹过去,这小子性子上来,跟自己对打,到时候可不好收拾了。
想到此,崇仁帝忍不住替自己叹了口气,遇上这小子真没辙,崇仁帝深吸两口气,压下心里的火,语重心长的道:“不就一个女人吗,值当这么着吗,这样,你丢开手,过两天秀女们进宫,你跟在朕旁边儿,朕让你挑第一轮,你瞧上哪个,朕就把哪个赐给你为妻为妾都由着你,刘海可说了,今年的秀女,有不少容貌才情俱佳的美人呢,何必非跟有主的折腾呢。”
要说崇仁帝这真算天大的恩典了,让叶小爷挑第一轮,这要不是瞧着两人的情分,断不可能,可惜咱叶小爷还不领情,脖子一梗道:“什么美人我也不要,我就要她,我认准了,这辈子她就是我媳妇儿,别人,不成。”
崇仁帝气的脸都黑了:“你小子怎么就这么拧呢,合着朕好说歹说都没用了呗,你看上了就是你的啊,你当你自己是玉皇大帝呢,就算你是玉皇大帝,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再说,人两人自幼定亲 ,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你跟着穷掺合个屁,你瞧上人家了,也得人家瞧的上你啊,这事儿就这么办了,朕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许你再找状元郎的麻烦,若你再胡来,朕把你捆了丢宗人府大牢里头凉快凉快去,滚。”
叶驰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皇上真一急了,他才不顶着干呢,再说,顶着干也没用啊,倒不如赶紧回去想别的招儿。
刘海送他出宫的一路,不时瞧他,这会儿到宫门了实在忍不住道:“小王爷,您没事儿吧?”刘海是觉得忒不像他的性子了,依着这位爷的脾性,刚在御书房跟万岁爷动起手都不新鲜,谁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出来了,且脸色平静,跟没这儿事似的,弄的刘海心里一个劲儿发虚。
叶驰瞧了他一眼道:“爷是想明白了。”
“您想明白啥了?”刘海觉得这话怎么听着心惊肉跳的呢,却听叶驰道:“爷想明白凡事得从根儿上治,就像是路边儿草,你割一刀没用,得把那草拔了,根儿挖了才成。”说着辞了刘海直奔镇远侯府,找封锦城商量对策去了。
时潇这两日右眼一个劲儿的跳,跳的她有些心慌,总觉得要出了什么事儿似的,那天叶驰走了之后,明彰没说什么,却坚决让她搬到了新宅里,时潇知道这样不妥当,可当时明彰那个脸色,她真没勇气拒绝。
怪不得娟子总说她没用呢,想起叶驰,时潇不禁叹了口气,即便他那般对自己,时潇发现,自己竟不恨他,如果当时他继续下去,或许自己就会恨他了,但他半截停了,且说的那些,自己实在不能恨他,即使莽撞胡为,但他对自己的心是真的,当时时潇是怕,却过后想想,又替他难过。
她推开窗子,却发现明彰立在廊下,定定望着她这边儿发呆:“明彰,不说去了风雅居吗,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明彰走了进来,新买的小丫头香儿,捧了茶来就知趣的下去了,留他二人在屋里说话儿,明彰见她手边儿绣了一半的红盖头,忽觉心慌,一伸手抓住时潇的手道:“潇潇,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我们曾说过执手白头的对不对?”
时潇脸一红,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道:“今儿可是怎了,莫不是吃醉了不成。”
许明彰不免露出一丝苦笑,他倒真希望吃醉了,今天他就不该去风雅居,如果不去,也不会瞧见那个,或许自己多想了。
想到此,喝了两口茶,问了句:“潇潇,我记着以前时叔手里有好几幅王景卿的画?”
时潇不知道他好端端提这个做什么,却也点点头:“你也知道我爹最喜收藏字画,尤其王景卿的,只要瞧见了,倾家荡产都要买了来,只我爹后来买的那些,总抵不上我家祖上传下的山阴陈迹,雪溪乘兴,四明狂客,西塞风雨四幅,不禁是王景卿真迹,亦有东坡居士的提拔,还有历代名人的藏印,千金难求,我爹爱的什么似的,天天都要拿出来瞧上一遍,可惜后来家里失火,这些字画也都付之一炬。”
说完瞧见明彰的脸色不大好,便关切的问了一句:“莫不是累了,你瞧着很有些疲乏呢。”
明彰目光闪了闪道:“是有些累了,时候不早,你也早些歇息。”说着站起来回去了。时潇望着窗外的一弯残月发了会儿呆,才关上窗子,洗漱睡下。
第二日明彰说要回去接他娘进京,就算有前头那档子事,婚礼也不能没有二老高堂,怎么也要给婆婆磕头行礼敬茶,这是礼法,可时潇实在有些怵见明彰娘,总觉着她望着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轻鄙,所以,这几天时潇的心情很有些晦暗。
她记得当初自己跟明彰娘说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明彰了,如今她却要嫁给他了,明彰娘也将是自己的婆婆,这婆媳之间,令时潇很是忐忑。
心里有事儿便想找娟子说说,可娟子这两日了不见来,这天一早时潇便来寻娟子,轿子停在井水胡同外,时潇没让进,依着时潇,她都想自己走着来的,反正也没多远,却管家说,少爷临走叮嘱了,说若姑娘出去,不能一个人,时潇没辙也只得依着他了,却总觉得让轿夫丫头跟着进去不大好,便留她们在胡同外的茶摊子附近,让他们歇歇脚儿,自己走了进去。
潇走路不喜东张西望,故此也没瞧见槐树下的叶驰,直道听见他的声儿,他媳妇儿前脚出了许明彰那宅子,后脚叶驰就来了井水胡同,叶驰很知道他媳妇儿,一准就是来这儿,所以,就来了个守株待兔。
驰当初琢磨的是,找许明彰点儿短儿,然后捏着让那小子主动退了亲,故此真下了些力气查,这一查,倒真让他查出来一桩冤案,虽说这桩冤案让他媳妇儿受了罪,可叶驰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高兴,他就不信,知道这事儿,他媳妇儿还能嫁给许明彰……




纨绔之夺妻记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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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成状元夫人呢,就不搭理人了?”叶小爷这话能酸出二里地去,时潇扭头,就见他在大槐树下坐着,右手摇着洒金扇,左手捏着手把壶,身上穿着一件明紫的锦袍,那袍子上的云纹在日头下若隐若现,满身贵气,除了脸有点瘦了之外,跟自己头一回见他时差不离。
时潇心里略感安慰,时潇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即便他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儿,她依然不怕他,并且,在心里希望他能过的好,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还想跟他有什么牵扯,如今尘埃落定,自己很快就要嫁给明彰了,叶驰也该过回他自己鲜衣怒马,恣意畅快的日子,自己跟他本来就不该相识。
想到此,时潇回过头,迈步往大杂院走,叶驰不干了,自己在这儿等半天了,好容易盼着他媳妇儿过来,能这么轻易放她走吗,多少日子没见了,叶小爷板着指头数日子呢,都恨不能闯进许明彰那里拽他媳妇儿出来,哪怕说句话,哪怕瞧上一眼也好啊。
这好容易见着了,这么走,自己岂不亏大了,想着,几步冲过来一伸手拦住她:“ 别走,我还有话没说。”
时潇低下头,打算从他旁边儿过去,可她往哪边儿走,叶驰在哪边儿拦,弄的时潇没辙了,只能站住,咬了咬唇道:“小王爷这是做什么?”
叶驰皱了皱眉,对这个称呼相当不满意,不过这会儿也先不计较了,正事儿要紧,想到此,便道:“不说了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时潇定定望了他半晌儿,终于叹了口气道:“什么话儿?”“我要是没话,你就真不打算理我了是不是?”这句话说得颇有些落寞,令时潇楞了楞,却又听他道:“你能忍心不搭理我,我却没这样的本事不想着你。”
时潇见他越说越不像话,脸一红,要走,却给叶驰拦住道:“不过说两句真心话儿罢了,这也听不得。”侧头跟得禄道:“拿过来吧。”
得禄忙捧着东西过来,到了跟前,时潇才发现,得禄手里捧着一幅卷轴,时潇疑惑的看着叶驰。
叶驰把自己手里的茶壶扇子交给另一边儿的小子,伸手拿过来道:“前儿在意古斋遇上个上门卖画的,那掌柜的一瞧说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小爷是不大懂这些的。”
说到不大懂,时潇不由想起上回他赖在大杂院时跟她爹的那通显摆,又是米芾,又是珊瑚笔架图的,还应了借出来给她爹瞧,就为这个,她爹足念叨了半个月呢,这会儿倒承认自己不懂了。
叶驰见她眼里闪过笑意,心里不由的欢喜起来:“知道你想起我上回跟你爹说的那些,小爷不是心急吗,就怕你爹学问高,瞧不上小爷这样胸无点墨的,其实小爷就是不喜欢念那些酸文,旁的小爷厉害着呢,要论骑射弓马,兵书战策,小爷也是大才,皇上都说小爷若是带兵打仗定然所向披靡,可惜如今天下太平,我大燕无战事,倒让小爷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时潇忍不住道:“天下太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难道为了让你建功立业,便要祸害老百姓不成。”
叶驰挠挠头:“我就是想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谁说盼着打仗了。”语调轻快,那双眼一个劲儿盯着时潇看。
时潇别开头,不免有些后悔,自己搭他的话茬儿做什么,想到此,忙正了正脸色,垂下目光,不去看他。
叶驰可不管,反正能跟他媳妇儿说上话,今儿就值了,却也没忘了正事儿,瞧了他媳妇儿一会儿才道:“小爷虽不大懂,那掌柜的却是行家,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意古斋是锦城手下的买卖,掌柜的跟爷说,这画是王景卿的真迹,且有东坡居士的题跋,还有几位名人的藏印,就凭着这三样儿,这幅画千金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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