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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之夺妻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时潇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叶驰也不再卖关子:“小爷记着那日跟你爹说起过这些,你爹说你们家原先藏有不少字画,尤以王景卿的四幅扇面最为难得,是你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你爹说过有一幅雪溪乘兴图,你瞧瞧可是这个?”
说着把手里的卷轴打开,呈现在时潇面前,时潇死死盯着那幅画,见那画中白雪皑皑,掩映住绵延山脉显出分外妖娆,画中两人乘兴游历雪溪,大有淋漓酣畅之态,正是王景卿真迹,便有仿者,也难仿出这份情态,此乃画之骨。
这并不是令时潇惊愕的所在,令她惊愕的是这正是她家里祖上传下的藏画,当年一场大火付之一炬的东西,怎会完好无损的在他手里。
时潇伸手碰了碰那卷轴,当初是为了好收藏,她跟爹费了足一个月的功夫,把这四幅扇面裱糊起来,这是她动手裱的,万不可能认错,如果这些藏画没烧毁,定是有人趁机拿了出来,当时那样的大火,这绝不可能,除非那场火是有人纵的。
人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爹好客,却又不通世情,常有人登门以求一观,他爹也没拒绝,莫非有人心怀歹意,见财起意,进来偷盗,又怕过后露出行迹,故此纵火掩盖,这倒很说得过去,若真如此,这纵火的歹人便是那卖画之人了,也是她时家的仇人。
若不是这场火,她娘何至于病逝,若不是这场火,自己还是天真不谙世事的时家小姐,想到此,时潇一把抓住叶驰:“那个人呢?卖画的人呢?”
叶驰等的就是她这句,那人早让他抓住了,要说这事儿还真凑巧,叶驰使人南下本是想查许明彰,却不想倒查出这档子事儿来,叶驰也没想到明彰那个娘会干出这样缺德冒烟的事儿来。
为了不让儿子娶时潇,不惜雇人纵火,找的还不是江湖上的人,是她娘家的兄弟,纵火的人叫周康,是周氏的兄弟,许明彰嫡亲的娘舅。
虽周家广有家产,奈何生了周康这么个败家子,吃喝嫖赌,什么都干,他爹娘在时,还有个忌讳,待他爹娘一死,家产落在他手里,更没了约束,外头人见他手里有银子,合起伙来设了赌局儿,先时让他尝到了甜头 后头输的连裤子都恨不能当了。
好在有个姐姐嫁的好,许明彰的爹虽说瞧不上这个小舅子,倒也不好不理,从中周旋,才把周家的老宅赎回来,从此周康便靠上了姐姐,三天两头的来打秋风,许明彰的爹瞧着妻子的面儿,也时常接济。
可这点儿钱吃喝是够了,想花天酒地可差的远,虽说吃着姐夫的,周康心里却又恨姐夫抠门,挖着心眼子想钱使。
不知怎么就听说时家那些画价值连城,便起了心思,琢磨他姐一心不喜时家那丫头,恨不能这门亲事黄了,可他姐夫那里死活不依,明彰跟那丫头又是青梅竹马,丢不开手,为这个他姐常跟他抱怨。
这天周康照例去瞧他姐,其实是手里又没钱使了,周氏数落他几句,让婆子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挥退下人跟周康又提起时家的亲事,唉声叹气的道:“偏我命不好,摊上这么门亲儿,你说,凭我们许家的家底,明彰的人才,什么人家的姑娘配不上,偏找了这么一个,我一瞧见那丫头心里就堵得慌,这要是真娶过了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把我活活膈应死。”
周康听了,忽得了一个主意,凑到他姐跟前道:“姐,我瞧着姐夫跟明彰对时家丫头可喜欢着呢,你想着退亲,万不可能,不过,却也不是没法儿了。”
周氏忙问:“什么法儿,少卖关子,快说与我听。”
周康脸上闪过阴狠道:“除非那丫头没了命,人都没了,就算明彰跟我姐夫再愿意,横是也不能娶个死鬼媳妇儿吧。”
周氏听了先是有些怕,却后头一想时潇那张脸,顿时恨起来:“那丫头虽说身子不大康健,到底也不是短命的相,哪里能没命。”
周康道:“姐姐怎么傻了,她不短命咱让她短命不就结了,也不用费什么事儿,如今天干物燥,说不定那天就失了火,一把火烧他个精光,连点儿痕迹都不留,干净利落。”
姐俩个商量着就定下了毒计,赶在那天夜里起了风,周康就摸进了时家,他去的早,躲在时家爹书房外头那丛芭蕉后头,那芭蕉养的甚好,叶大如伞,铺展开来正好遮住他的身形,他眼瞅着时家爹瞧了画,把画放了起来。
等他走了,周康摸进书房,正想着寻那四幅最值钱的画,忽听外头有响动,慌乱之中,只拿了两幅,出去之前扔了火折子引着了书房的帐幔,赶上那夜的大风,不过顷刻便烧了起来。
干了这么档子缺德事,周康心里也有些虚,跟他姐讹了银子说要北上做买卖,周氏巴不得他不在跟前呢,给了他五百两银子。
周康到了京城,先卖了一幅画,拿着银子一头扎进春来楼里头快活去了,包了个粉头成天没日没夜的鬼混,也是巧,周康包的粉头正是春云。
自打叶驰不来了,春云的身价也就没了,更为了害时潇,前头接了郭大宝,就更跌了身价,况费了这么大劲儿,倒是把小王爷跟那丫头拆开了,可惜那丫头命好,蹦出来个未婚夫来,便不跟小王爷,也是状元夫人,春云这口气哪里出的来,却奈何争不过命,一来二去闷在心里倒成了症候,成天病歪歪的连楼都不下。
一两天行,日子长了,老鸨子那儿可就没好听的了,春云无奈,争着起来梳洗打扮了,接了周康,这周康便百般不好,有一样儿好,生了副好皮囊,明彰便有些几分似他这个娘舅,只不过周康为人猥琐,跟明彰自是没法比的,可这副好皮囊倒也有用,俗话说,姐儿爱俏,周康这模样,倒让春云接的心甘情愿,使出千百般的手段哄着他,今儿听戏,明儿吃酒,后又要衣裳首饰,这么着多少银子也禁不住挥霍,没几天就花没了。
那妓院里认得可是黄金白银,有钱的才是爷,没钱谁搭理你是谁啊,一见没了钱,老鸨子脸往下一掉,就要往外赶人。
周康跟春云正在情热之时哪舍得丢开,便拿出手里剩下的那幅,打听的意古斋,便上门了,周氏姐俩自以为事情做得周密,却不知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好的一个宅子烧没了,能没点儿蛛丝马迹吗,再说,周康好酒,喝多了漏出一句半句的来,也不新鲜。
更何况,他还跑了,明显就是做贼心虚,叶驰得了信,正四处寻他不着呢,不想就在意古斋碰上了,这不得不说叶小爷的命好。
本来叶驰也认不住周康,就凭那似是而非的画像,着实瞧不出什么来,可偏偏周康拿出了雪溪乘兴图,这几幅王景卿的扇面子,他老丈杆子可跟他唠叨了一晚上,说是祖上传下的,到他这儿却烧了,赶明儿死了都没脸见祖宗等等,还事无巨细的把这四幅扇面子挨个说了数遍,叶驰想不记住都难。
所以周康一拿出来这画,叶驰就知道这就是纵火的周康,哪还由得他卖画,上去一掌就给拍晕了,让人捆起来,关在锦城郊外的别院里头,审了半天,什么都秃噜了。
这人证物证都有了,叶小爷心里才算踏实了,凭着这些,应该能保住他媳妇儿了吧。
时潇自是不知道这些因果的,只一见这画,便猜那卖画的是自己的仇人,想到她娘,如何能忍,抓着叶驰说要见此人。
这正中叶驰下怀,带着她来了别院,当时潇看见周康,便觉眼前一黑……





纨绔之夺妻记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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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彰连夜赶了回来,到府门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管家急忙迎了出来,接过他手里的马鞭子,递给一边儿的小厮。
明彰一边儿往里走,一边儿道:“潇潇做什么呢?”管家有些为难的道:“姑娘一早去了井水胡同,后来跟着小王爷去了郊外一趟。”
明彰一听,收住步子,厉声道:“怎么伺候的,我走之前不是吩咐下了。”
管家苦着一张脸道:“ 香儿说,姑娘自己要跟着小王爷走的,死活不叫他们跟着,硬是打发他们回来,去的镇远侯府封家二爷的别院,只一盏茶功夫就出来了,然后就进大杂院寻陈姑娘去了,一直待到这会儿不见回来,奴才使人去接了三回,姑娘说,姑娘说……”说着瞧了明彰一眼。
明彰的脸色有些白,极力稳住心神:“姑娘说什么了?”
“姑娘说她再不回来了,亲事只当没有,让状元爷另择名门淑女为配。”
明彰颓然倒退了两步挥挥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潇潇家里的四幅扇面,他是瞧过的,故此在风雅居一见到那幅西塞风雨,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明彰不傻,回乡之时,只顾着寻潇潇了,倒未理会这些,过后想想,时家那场火真真失的蹊跷。
若未见着这幅西塞风雨,或许还说得过去,既见了这幅本该付之一炬的画,就说明当夜有人从时家窃了出来,既窃了画,便极有可能纵火。
想到此,明彰急忙问王卿这画从何处得来,王卿道:“说起来也巧,前儿在萃华楼吃席,正遇上个上楼兜售古画的,想来知道那天去的贵人多,想卖个好价钱,本来我只是凑趣,却不想倒得了件宝贝,给了他两千两银子,买在手里,真真捡了大便宜。”
明彰忙问那卖画之人的形容,王卿道:“穿的倒体面,模样儿……”说着瞧了明彰一眼道:“我这里先给明彰兄陪个不是,免得明彰兄怪罪,那卖画的生的有几分明彰兄的影儿呢。”
便王卿如此说,明彰当时也未往自己亲舅舅身上想,在京里寻了一日,未寻见卖画之人,越发心惊肉跳,若说图财纵火,定是事先计量好的,不该只偷画,时家便比不得大富大贵之家,也颇有家资,若图财,自是不会冲着画去的,如此说来,这人本就是为着纵火,顺便偷了画出来。
能干出这样事儿的,首要一个要识得这画,若换个莽夫,恐让他拿,也不知哪幅值钱,二一个,此人一定去过时家,熟悉时家的格局,才能纵火之后全身而退,而这样的人,算起来屈指可数。
若不是图财纵火,那定然跟时家有仇,却潇潇一家心地良善,便时叔叔有些不通世情,也未曾与人结冤,又怎会遭人纵火,这纵火之人定然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潇潇三口侥幸活命,之后谁又发难?想到此,明彰忍不住皱眉,他不想怀疑自己的娘,但他娘的种种作为,的确脱不开嫌疑。
他娘一贯不喜潇潇,若不是父亲跟自己一意坚持,这桩亲事早给他娘退了,他娘不止不喜潇潇,连带的也不喜潇潇的娘,即便如此,明彰也无法相信,他娘会为了退亲而纵火,他娘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却明彰始终不踏实,这才回去了一趟,他不信,但他提起纵火之事,她娘闪躲的神情,明彰差点儿就站不住了,若他娘真做下此等事,自己跟潇潇……
想到此,明彰遍体生寒,他扶着炕桌站起来道:“娘,您给儿子一句实话,潇潇家的那场火……”
他话没说完,周氏就尖声道:“就是我,时家那母女都该死,该死,她们是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苏慧兰那贱人勾引了你爹,还让她闺女勾引我的儿子,把你勾的,连娘都不认了,我就是恨啊,恨啊,她怎么没跟着她娘一块死……”
“娘……”明彰再也忍不住,吼了一声:“潇潇是我心爱的人儿啊,这辈子我只爱她一个,做下这样的事儿,您是不是也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
周氏一愣,仿佛回过神来,急忙道:“明彰,明彰,娘是胡说的,胡说的,没有的事儿,娘怎么可能去纵火,怎么可能去害人,苏慧兰,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说着伸手扯了自己头上的发髻下来,直勾勾盯着明彰嘻嘻笑了一声:“苏慧兰,你赢不了我的,赢不了……”从旁边儿的针线笸箩里抄起剪子来咔嚓咔嚓搅了自己的头发。
明彰急忙上去夺了他娘手里的剪子,折腾了一晚上,才算把他娘安抚下,明彰已经精疲力竭,比身体更疲累的是心,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出了这样的事儿,自己跟潇潇又该何去何从。
明彰在他娘屋里坐了一夜,望着窗外渐渐亮起来,忽的想到,或许他可以瞒着潇潇,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日子要过,他不想,也不能失去她。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来,迅速就占据了他的全部心思,当务之急是先回京,找到他舅舅,那个卖画的,不用说定是他舅舅,他娘能使唤的人也只有他。更何况,王卿也说了,那个人跟自己有些像。
明彰这一路都没停下休息,就怕有什么变故,终还是没赶上,虽不知道叶驰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可以叶驰对潇潇的心思,让他捏住了这个,又岂会轻易罢手,但潇潇,自己不能没有她。明彰蹭一下站了起来,让人备马,直奔井水胡同去了。
井水胡同的大杂院里,时家爹望了望女儿,又瞧了瞧,一会儿给自己倒茶,一会儿给潇潇端水的叶驰,从刚就没闲着,去书馆接自己的也是他。
时家爹暗暗叹了口气,心里琢磨他闺女急巴巴让叶驰把自己接回大杂院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想到此,时家爹道:“倒是怎么回事啊,你这丫头也不跟爹说个明白,要让爹急死不成。”
时潇看着她爹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滴滴答答就掉了下来,他爹没怎么样呢,叶驰先心疼了,忙从怀里掏帕子,掏出来一块看了看,忙又塞了回去,重掏了一块递给时潇:“别哭了,回头时叔还当你受了大委屈呢。”
时潇没工夫搭理他,却接了他手里的帕子道:“你先去出去,我有话跟我爹说。”
叶驰有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媳妇儿,见时潇眉眼冷冽,也不敢再磨叽,转身出去,到外头待着。
虽说给赶了出来,可叶小爷心里还是美,为啥,还用说吗,终于有戏了呗,只要他媳妇儿不嫁给姓许那小子,一准就是自己媳妇儿,却也想听他媳妇儿跟老丈杆子说什么,蹲□子往窗户根儿挪了挪,贴着耳朵刚要听,就见娟子叉着腰站在他跟前:“怎么着,您小王爷这么个尊贵人也听墙根儿,就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叶驰瞪了她一眼,心说这悍婆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没听她的墙根儿,碍着她什么了,却怕屋里他媳妇儿知道,回头又跟自己别扭,站起来走到槐树下头的木头板凳上坐下,端着大碗滋溜滋溜的喝凉水,喝的津津有味的。
屋里的时潇想一天了,这事儿该怎么跟她爹说,周康是明彰的舅舅,火是他放的,可幕后指使的却是明彰的娘,这一切她刚知道的时候,都受不了,更何况她爹。
她爹这一辈子过的简单,即便家中失火,父女两人相依为命,她爹依旧没学会圆滑处世,让良善简单的爹知道如此可怕的事儿,潇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了一天的结果是潇潇决定不告诉他爹,但又必须找个理由,毕竟出了这样的事儿,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跟明彰成亲了。
想到此,眼泪止不住滑下来,时家爹伸手擦了擦女儿的眼泪:“囡囡,受什么委屈了,跟爹说说。”
时潇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在她爹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她爹手忙脚乱的抱着她,一声一声的唤她:“囡囡,爹的囡囡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快别哭了,哭的爹心里头难受。”
时潇抱着她爹哭了一会儿,才从她爹怀里出来,抹了抹眼泪跟她爹道:“我跟明彰不能成亲了,您能不能不问我缘由?”
说着又滚落一串眼泪,时家爹这人虽说不大通世情,却疼闺女,自小就这么一个丫头,能不疼吗,小时候时潇一哭,明明很小的声儿,还隔着两层院子,她爹硬是听见了,慌慌张张的跑进去抱着她哄,睡觉的时候,背着她,长大些,手把手教她念书写字,请了先生教她画画,父女俩感情好的,时潇娘都嫉妒,常跟时潇爹说:“我瞧着你们父女俩过挺好,我倒成了碍事的。”
可见时家爹多疼闺女疼的毫无原则,今儿时潇这一哭,可把时家爹心疼坏了,闺女说什么都应着,他闺女不是刁蛮爱耍小性子丫头, 比谁都懂事儿,既不想成亲,必然是有不能成亲的原因,她不让自己问,自己就不问吧!
想到此,给女儿擦了擦眼泪道:“好,爹不问。”
父女俩正说着,忽听外头咚一声,娟子的声传进来:“叶驰你疯了,没事儿打我们状元郎做什么,这可是我们家的上门姑爷,座上贵客。”
“ 什么上门姑爷狗屁,丧门星还差不多,小爷打的就是他……”说着又是一拳……




纨绔之夺妻记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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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宏一进门就瞧见娟子叉着腰挡在许明彰前头,不知怎么了,左大少心里忍不住就酸了那么一下子,想都没想,上去把娟子扯到一边儿,娟子还不依,挣了两下道:“你放开我,你抓着我做什么,拉偏手啊。”
一句话把左宏气乐了:“就凭我们叶小爷,对付这么个小白脸,还用我拉偏手,再说,有你什么事儿啊,莫非你也瞧上那小白脸了,哎呦……”左宏话没说完,迎面骨就挨了一脚,蜷着腿在院子里蹦跶了半天。
等他缓过来,时潇已经出来了,见叶驰一拳比一拳狠,明彰却始终没还手,就这么挨着,那张脸青肿不堪都快瞧不出本来模样了。
时潇心里一痛,张开手臂拦在明彰跟前,她要不拦着,咱叶小爷没准打两下出出气就完事了,时潇这一拦,简直就是在小爷心上捅刀子啊,叶驰立马就怒了,脸色黑下来,表情阴郁,眼里直冒寒气,咬着牙道:“到了这会儿你还护着他,你就这么喜欢他,舍不得他,时潇,你真贱。”
怒火冲上来,叶驰口不择言,左宏心里头都叹气了,要说他们叶小爷平常挺机灵的啊,怎么一碰上这丫头就成了个半傻呢,咋就不明白对女人就得哄,就得骗呢,他这一恼骂出这么一句来,前头干的这些都白费了,什么脑子啊。
其实叶驰说完就后悔了,他不想骂时潇,她是他的心尖子,疼都来不及呢,可就是见不得她护着许明彰,一见她护着他,叶驰杀人的心都有。
时潇脸色一白,咬了咬唇道:“我贱不贱是我的事,跟小王爷什么干系,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用不着小王爷插手,我们大杂院是贱地,小王爷这样的贵人还是赶紧走的好,免得污了您的脚,柱子送客。”
“你……”叶驰脸都气红了,拳头握的咯吱咯吱的响,弄的柱子都不敢上前,左宏一瞧形势不好,忙上前凑到他耳边小声道:“眼瞅亲事就黄了,你着什么急啊,非赶这当口较真儿,犯傻啊,什么事以后再说,今儿咱先回去。”说着硬把叶驰拖出去了。
娟子一看两个祸害走了,担心的瞧了一眼时潇,从她一回来,娟子就知道出大事儿了,即便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只瞧时潇那样儿就知道。
什么时候见过她这样啊,从回来一句话不说,也不吃饭,也不喝水,直勾勾望着桌子上的画轴发呆,就算当初他们父女俩刚来大杂院的时候,都比现在强,这样的时潇,娟子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娟子本来猜着是状元郎在外沾花惹草让潇潇知道了,毕竟潇潇的性子,娟子很清楚,别瞧温温顺顺的,骨子里硬着呢,跟状元郎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哪里容得下旁人,可男人真难说,反正娟子是不信男人的,尤其许明彰这样功成名就的男人。
即便他自己想洁身自好,可架不住有勾死的鬼,那些脑满肥肠,肚子空空,家里有几个臭钱的,还有女人变着法儿贴上来呢,更何况许明彰少年得志天子宠臣,又生得俊俏端方,不说有个什么九公主都想招他当驸马吗,可见是个招人的。
故此,娟子往这上头想也无可厚非,可也不对,要是许明彰沾花惹草,怎么又掺合上叶驰了呢,不管怎么说,潇潇自己的事,还是必须自己解决,这个谁也帮不上忙。
想到此,跟柱子道:“铺子里接了单大买卖,咱今儿不在家吃了,去回春楼,让你们几个小子好好解解馋,去叫时叔出来,掌柜的前儿就说要跟时叔吃酒呢。”
柱子知意,进去把时家爹拉出来,簇拥着奔回春楼去了,顷刻间,大杂院里只剩下时潇跟明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月光洒下来,一片银白,像雪,潇潇忽然记起来,小时候自己在外婆家住着,明彰也在哪里。
正是年根底下,一早起来就落了雪,不一会儿就落了薄薄的一层,她想起书里说的,用梅枝上的雪烹茶,该是何等风雅,便非要效仿一番,让丫头寻了个青花小瓷罐抱在怀里,穿上斗篷,去小花园那颗梅树上取雪。
到了小花园,果见墙角的梅树开了花,点点红梅映着雪光,幽幽暗香袭来,清冽芬芳,沁人心脾。
潇潇垫着脚尖仍然够不到最下头那截梅枝,就跟丫头两个人挪了一块石头放在下面,她踩了上去,终于够到了。
一手提着瓷罐,一手拿着毛笔把梅花上的雪小心的扫到瓷罐里,她的力气小,瓷罐有些重,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
潇潇吓的闭上了眼,却没有意料中的疼,而是落进一个暖暖的怀抱,一抬头,就见明彰对她笑:“我说一大早怎么不见你,原到这里淘气来了。”
后来知道潇潇想扫雪煮茶,也没觉得可笑,仰着头瞧了梅枝头半天跟她说:“我抱着你。”
然后他抱着她,扫了大半天的雪,等她娘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的手脸都冻的通红,当晚她就病了,到了过年才好。
明彰后悔的什么似的,天天来找她,给她带来许多外头的玩意吃食,有桂花糕,还有孙猴子的糖人,明彰拿着让她舔了一口,如今她还记得那甜丝丝的味道。
当时她就想,要是能一辈子跟明彰哥哥在一起多好,那时她八岁,明彰十二,如今她十九,明彰二十三,他们都长大了,再寻不见幼时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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