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无恙(兄妹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沈寄欢
他注意到她脸上红彤彤的一片,明显是被打了。
“阿觉,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阿觉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摸上自己的脸,几乎立刻转头的模样,假装和沈恙交头接耳,小声地对口型,有些焦急的模样:“哥哥,你不是说看不出来么?!”
沈恙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这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的动作就被沈睐打断,“怎么回事?恙儿你来说。”
沈恙的目光扫过阿觉看似愧疚不安实则狡黠垂下的头,吊儿郎当地叙述情况:“方才阿觉下学,我去的晚了,见到她时正好看到她同思儿在一块儿,想来是小女孩子小打小闹罢了,磕磕碰碰是常事。”
话音刚落阿觉立马点头如捣蒜,“五公主她不是故意的……”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沈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抬手唤来赵邰,确认情况之后当即下旨,关沈思一个月禁闭。
阿觉其实蔫儿坏,出了御书房之后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忍不住垂着头憋笑。
沈恙怕她憋坏了,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捏了捏她的脸:“宝贝儿,这么开心?”
阿觉双眼莹润,抬头看他时真诚至极:“哥哥不开心吗?”
沈恙轻笑,语气里是宠:“开心。”又说:“宝贝开心哥哥就开心。”
沈恙是阿觉的亲哥哥,阿觉日日跟着他耳濡目染,变得蔫儿坏,沈恙只会更坏,不仅坏,还记仇,小心眼,方才的拈酸吃醋可都还记着。
他的手伸到阿觉的袖口底下握住她软乎乎的小手,看起来十分随意地问:“不过宝贝儿,你这么明着和沈思对着干,不怕她母妃报复你?”
阿觉刚刚大仇得报,现在可厉害呢,她哼哼两声,才不在乎:“我才不怕,因为……”手握他握的更紧了些,心脏又开始砰砰跳:“哥哥肯定会保护阿觉的对不对?”
沈恙心中动了一下,酸酸涩涩的感觉。
却还是耐着性子逗她:“哦?你这个哥哥是叫的我呢?还是叫你沈忘哥哥?”
欸?
阿觉猝不及防地,被他这问句问的愣了下,反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应当是在说自己刚刚叫沈忘哥哥的事,下意识就是解释:“刚刚,不是在帮五殿下解围吗……”
又接着反应过来,她的哥哥,莫不是,是在吃味?
阿觉眼睛眨了好几下,心上陡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几欲填了她。
沈恙脸上的表情是随意的,似笑非笑的,阿觉同他对视了许久,忽然就松开他的手,在沈恙挑眉的表情中朝他张开双臂:“哥哥,要抱。”
沈恙可能拒绝阿觉吗?
沈恙会拒绝阿觉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
在稍愣了片刻之后,沈恙认命地弯腰抱起了阿觉。
而在他抱起她的下一秒,阿觉贴了上来。
温热气息落在他的脸上。
阿觉吻了他,眼睛。
亲完又将额头放在他的额头上,眼睛像是要看进他心底。
“哥哥,”她说:“阿觉只有哥哥,也只要哥哥。”
……………………………………………………
沈妖孽:[抱着阿觉]给你三千字的机会马上给我把床戏安排起来,知不知道老子忍得很辛苦?
某欢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手下留情,我写,我立刻写!(但三千字……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山河无恙(兄妹H) 第十一章:他的过去
以往沈恣评价沈恙,说他外表越是无害,心里越是坏。
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姐妹,沈思最是嚣张跋扈,可是对上沈恙,往往会觉得害怕。
原因无他,只因沈恙十二岁生日时,曾经面无表情将给他茶杯里下药的沈思推进池塘,并且恶人先告状让沈思背了黑锅。
这之后,沈思知道他不好惹,即使恨得牙根痒痒,也从不主动招惹他。
沈思说他是变态,是妖怪。
她曾经亲眼看着沈恙一面笑着接受容贵妃的惩罚,一面卸掉自己的手臂挣脱枷锁束缚。
明明应该是极致痛苦的事,他却云淡风轻地笑着,好像手里被卸掉的手臂不是他的一般。
可手臂并不真的不是他的,疼是真的。
只是要忍着而已。
即使是面对销骨之痛,沈恙也会笑着,手起刀落,仿佛不会有任何感觉。
沈恙忍疼的本事如同变态,可无人知道,没有一个变态是天生。
他忍着疼,是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将疼痛说出口,也不会有人在乎。
父皇不会,他会觉得他小题大做。
母妃呢?当然更不会。母妃只会冷漠地抽他一顿鞭子,然后让他滚。
沈恙啊,看起来身份尊贵,令人艳羡。可其实,想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阿觉,是他生命里,唯二的一个变数。
这么多年,从头到尾,会主动选择他的人,寥寥数几。
可阿觉对他说她只要自己。
沈恙面上不动声色,可心底的涌动,又有多激烈。
他看着阿觉透亮的脸,忽然地,轻轻扯唇笑了。
“怎么办。”他说,“哥哥心动了,怎么办?”
阿觉本来还在怔懵,听到沈恙这番似笑非笑如同玩笑一样的话,着实更加怔愣了。
回过神来时,脸红了个彻底。
她把头搁到他的肩膀上,呼吸节奏都被全盘打散,却还是欲盖弥彰地小声控诉:“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调戏妹妹!”
可沈恙的胸膛振动,在意的却不是调戏这件事:“嗯?”他淡淡地疑惑了一声:“不可以吗?”
啊真是!
阿觉觉得,沈恙果然是个妖孽。
她明明,意志薄弱。
可是她还未意识到,对自己的哥哥意志薄弱,是一件,多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回尚元殿的路上再次遇到沈忘,沈忘站在路旁,似乎在专门等他们过来。
见到他们便道谢,顺便询问缘由。
阿觉猴,面不改色地全部推给沈恙。
“我不知道呀,是哥哥教我这么做的。”
而后沈忘看了两人许久,才弯腰行礼告别。
沈忘离开后阿觉被沈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脸颊持续发烫,也顾不得仪态了,拉着沈恙一路快走回了尚元殿。
阿觉脸上的伤并无大碍,但沈恙到底不放心,早些时候便让人去请了太医在尚元殿等着,回到尚元殿便被按在正殿卧房治脸。
太医帮她上药,几乎将她的脸揉扁搓圆,阿觉觉得自己肯定很丑,可沈恙还要在旁边看着,还看的极其专注。这让她觉得难为情。
后来还是梁苏通传,说沈恣来找,沈恙离开,她才得以松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完全松掉,沈恙又回来了,还把沈恣也带了过来。
沈恣看到阿觉被太医揉的软乎乎的脸就忍不住笑:“我说阿恙怎么死活要过来,合着是来看风景的。”
阿觉脸热的慌,抿唇不说话。
沈恙不知脸皮为何物,吊儿郎当地靠在阿觉坐着的床沿,视线根本舍不得从阿觉身上挪开,漫不经心地点头:“是啊,景致太好,所以舍不得错过一小会儿。”
阿觉成功被调戏的羞恼起来。
直至太医告辞退下,阿觉都还没从被他连番调戏的状态中缓过神来,坐在床上垂着头不说话。
沈恙瞧了她一会儿,没忍住捏了捏她未受伤的那半边脸。眼底全是笑意,全是宠。
看的旁人觉得腻得慌。
沈恣被腻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摸了摸自己的双臂控诉:“啧啧啧,我是真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腻味的一天,阿恙,你可看看你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的不是妹妹是心上人,以往从未见你有过这样的眼神。”
说完又欣慰一笑:“不过,阿恙,我是真为你高兴,无论如何,都比过去要好。”
沈恙倒是没怎么在乎,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视线在阿觉身上看了会儿,又转过头和他继续刚刚的话题。
“二哥,你方才提到的,北狄之事,究竟何如?”
也难为了沈恣能够跟上他跳跃的思维,点了点头说:“北狄老单于前夜去世,今日新上位的单于,是慕辽。”
沈恙眼尾动了动,眼神有点魅惑的错觉:“那个好战分子?”
“呵。”他懒洋洋地笑了声:“那可有意思了。”
沈恣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又没安好心,摇头无奈道:“你啊,这种时候总是喜欢看热闹。”又说:“好了,不同你说嘴了,近两年来江南水患严重,父皇一时间想不出完美的治理之法,正头疼呢,我去帮他看看折子。”
沈恙妖艳贱货似的冲他眨眨眼,故作天真地问:“咦?父皇英明神武,怎么会想不到办法?”
沈恣这是知道他戏瘾又上来了,无奈地摇头:“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他现在正头疼,听了你这话八成得气死。”
“他命硬,气死倒是不至于。”
沈恙神色未动,送走了沈恣,回过头来看阿觉。发现阿觉正好在看着他。
沈恙挑眉坐到她身边:“看我干什么?”
阿觉眨了眨眼,忽然凑近他的脸,眼神在他的五官上逡巡,似乎是在仔仔细细将他打量,甚至,还无意识地伸手摸上了他的喉结。
沈恙呼吸滞了下,抬手握住她捣乱的手。
阿觉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哥哥,你好像,总是有好几副样子。”
沈恙眸色深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阿觉却先他一步道:“哥哥,你的过去,可以告诉我吗?”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眼底心底,都全是他:“我想知道,哥哥你的全部。”
沈恙的过去啊。
如果说,他的身份给他尊荣,那么这份尊重,也成为了他最大的梦魇。
沈恙五岁就记事,记事起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一遍又一遍地诵读先生教的篇章,然后回来念给母妃听。母妃也有所回馈,总会在他念完今日所学内容之后温柔地抚摸他的头,称赞他是自己的骄傲。
那个时候的他,纯粹又单纯,会跟着内侍一起去踢蹴鞠,会胡闹,会对所有事物保持好奇。是所有孩童最快乐的模样。
而事情的转折,出现在他八岁那年。
八岁生日当晚,他吐血昏倒,半梦半醒间听见太医同母妃说,每日膳食中的慢性毒药不能再继续,否则沈恙将性命不保。
才八岁的小孩儿,得知原来自己的母妃并不爱自己,自己身体每况愈下,是因为母妃日日都往自己的膳食里下慢性毒药,可笑他还以为她有多心疼自己。
他痛的肝肠寸断,几乎生生痛醒。
又是一场吐血完毕,他忧心过度,伤了脾脏,从此落下病根儿,身体孱弱,浑身冰凉,年年咳嗽,终日不歇。
自此,那个纯真快乐的沈恙,死在那场大病中,被八岁过往的大雪埋葬。
沈恙很少会和人说起以往,就算是同他关系好到如同沈恣,也是目睹他惨烈的过去,主动选择同他站在一起。
他说的很慢,甚至很多细节都一一隐去,只是说明自己咳嗽劣疾的来源,仿佛自己并不在意。
可阿觉窝在他的怀里听完原委,却忽的,自己落了泪。
她在替他心疼。
沈恙低头看到她通红的眼眶,笑了下:“宝贝儿,我早就不在乎了,不用觉得我可怜。”
阿觉使劲摇头,握着他胸口的衣服哽咽:“不是的……哥哥,我很疼。”
心口疼。
她小小的身躯紧贴他的胸膛,即使穿的再厚,他的身体依然冰冷,可阿觉自小体温偏高,可以成为他的温暖。
“哥哥。”阿觉闷闷地说:“我在心疼。”
*
除夕一过便是沈恙十七岁的生日,过了十七,沈恙便要开府封王,自立门户。
除夕皇宫里热闹了好几天,上京城内也日日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沈恙借着自己生辰的由头请沈睐恩准自己带阿觉出宫。
沈睐允了。
阿觉多日不出宫乍然出来自是十分开心,看到什么都觉得好玩儿,觉得有意思,想买。
沈恙也惯着她,她想要什么,看上了的一律买给她。
阿觉拉着他的手一路蹦哒,明明才到他胸口的小家伙儿闹起来却比他还要欢,可是惯着她的感觉又让沈恙无比享受。
阿觉出宫之日开心了一整天,临回宫前都还意犹未尽,拉着沈恙讨论两人刚刚看过的戏,说想学了日后唱给哥哥听。
结果刚走到一条巷口时却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阿觉没撑住,往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又被沈恙一把揽进怀里。
他们抬头,才在巷口逆光处看清来人,是大皇子,沈忑。
沈忑已经年满二十,早自立门户出宫了,故而阿觉也在皇宫待了许久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
只是她虽没见过沈忑,沈忑却是从自己母妃高贵妃和小妹沈思嘴里听过她的名号。
沈睐的私生女,心机不凡,城府颇深。
沈忑此番并不是有意找上来,但既然撞上了,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得好好借题发挥。
沈忑嗜酒,方才又喝过不少,刚好借着醉酒由头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殿下!”皱着脸看向两人,不耐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弟啊?怎么,带着新买的妞出来逛街?”
又看向阿觉,故意露出一个油腻至极的表情:“哟,年龄这么小啊?我倒是不知道,三弟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了?喜欢玩儿小女孩儿啊?这小丫头看着挺水灵,不然,大哥我和你换?”
这已经开府出宫的大皇子沈忑,阿觉倒是略有耳闻。嗜酒如命,草包一个,最是不讨皇上欢心,偏偏同他妹妹一样的心性,都喜欢惹事。
阿觉蹙了蹙眉尖,假装没听到他的粗鄙之语,不说话。
沈恙握着阿觉的手,眉眼神情淡淡的:“看来大哥今日心情甚好,所以饮了不少酒来助兴,助兴是好,只怕传到父皇耳朵里,父皇会误以为大哥你不务正业,怕是不好了。大哥,臣弟还有要事在身,怕是不便多留,先告辞。”声音淡的谁都听得出来这是威胁。
说罢牵着阿觉回了宫。没管沈忑难看的脸色。
可刚回宫不久,梁苏忽然来秉,说是外界忽然流言四起,称,三皇子沈恙,如今养在身边的小女孩儿,会是未来的,三皇子妃。
而当晚,沈恙被沈睐传进御书房,一捧折子便砸向他的头顶。
“放肆!”沈睐咆哮:“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你还记不记得,阿觉她是你妹妹!”
…………………………………………
狗男人沈恙:哦,是我妹妹又怎么了?最后还不是得被我骗上床。
某欢:???[黑人问号.jpg]你不怕被蠢货沈睐打死么?
沈睐:???当着我的面说我是蠢货你不怕被我打死么?
山河无恙(兄妹H) 第十二章:暂别哥哥
当今圣上沈睐,三十岁登基,如今已经在位十五年。
前十年功绩虽不突出,但好歹不昏懦。安安静静过完平庸的一生便是。
但是这后五年……
算了,不提也罢。
只能说,年纪大了,头脑也会不清醒吧。
沈睐本就不算什么明君,如今头脑不清不楚的,又对上阿觉的事情,更是容易听风就是雨。
沈睐咆哮了几声开始猛地咳嗽,边咳嗽还要边继续咆哮:“沈恙!你好、你好得很!”
沈恙被折子砸了也并不恼,只是跪在一旁慢悠悠地瞧着他。他并不说话,像是同他已无话可说。
沈恙的态度如此挑衅,沈睐本就在盛怒之中,此刻更是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沈恙,你言行无状,心术不正,不配再教养小姐,即日起,小姐交由高贵妃抚养,三皇子沈恙,禁足半月,罚俸一年。”
“滚。”
沈恙出了御书房,抬头才发觉天边已经起了月亮。如此天气,月亮却白而亮。
他走的慢,梁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身形瘦削,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羸弱不堪。
梁苏道:“殿下,现下您待如何?”
沈恙喉间发痒,没忍住轻声咳嗽,他随意道:“从前如何,现下便依然如何。名不正言不顺,他也只能禁足,不是什么大事。”
梁苏静默了一下,才说:“那,小姐呢?”
沈恙步子顿住,喉间上下滑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那轮圆月,忽然开口发问:“梁苏,你猜,这件事,背后是谁主使的?”
梁苏平静道:“谁受益便是谁主使。任谁都看的出来皇上对小姐的感情,谁拿到小姐的抚养权便可得许多好处。”
沈恙哼笑了声,极致懒散的语气:“是啊,所以她有多急不可耐。”
静了下,又忍不住笑着喃喃:“童养媳。”
还挺贴切。
“阿觉离开我身边,只是暂时的,”他淡淡地,不把这当回事儿似的说:“我会让她,不敢打阿觉的主意。”
梁苏却还是不放心:“可是殿下,您不担心,小姐在高贵妃那儿,受委屈么?”
一个沈思,一个高贵妃,还得带上个沈忑,前有狼后有虎中间还有个天坑,阿觉这么小一个小孩儿,真的可以进这龙潭虎穴么?
沈恙却慢悠悠笑了下:“梁苏,你还是不了解她,你当真认为,我们阿觉会被欺负?”
阿觉可不是个会任人宰割的主,得知沈睐的旨意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算去找他,被沈恙拦下之后又改变主意,一声不吭地接受安排,乖乖搬进了高贵妃的寝宫。
而一个月后,高贵妃却忽然以犯上罪名被禁足。
沈恙赶到现场时,沈睐同皇后坐在正殿高堂,沈睐显然气的不轻。高贵妃正披头散发跪在冰冷的地上,沈思穿着单衣跪在她身边哭,手边摆了一个没有五官的布娃娃,沈恙捡来看时,发现上面竟然插满了针,被密密麻麻针刺入的地方,写上了沈睐的生辰八字。
是巫蛊之术。
沈恙当即去找阿觉的身影。见阿觉正耷拉着头坐在皇后坐下,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模样。
似是感觉到沈恙的到来,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扁了嘴,委委屈屈地喊他:“哥哥……”
这一声哥哥喊的极度有灵性,将她的委屈和思念全部喊了出来,且声调不高不低,刚好可以让沈睐听得清楚。
沈睐的脸色又难看几分。
沈恙则是直接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可是还没等她站起来,便已经开始痛呼。
等到在场的人都皱起眉,她又立刻抿起唇,假做无事发生。
可沈恙再了解她不过,能分辨她是真的痛还是装作痛。立马掀开她的衣袖,检查她方才一碰就痛的地方。可刚掀开袖口,便看到她小臂上的伤痕,盖满了整个小臂。
沈恙一愣,立刻皱眉问:“伤口怎么回事?”
沈睐也立刻听到了他这声不高不低的问句,眼神看过来:“什么伤口?”
阿觉坏,这种时候了,明明扮可怜扮得正起劲,还要抽出时间来对着沈恙眨了眨眼呢,又立刻低下头,把伤口藏起来,小声地说:“没什么,别……问了。”
可她手臂上的伤多么惨烈,沈恙怎么可能不管,揽住她的肩直接看向跪在一旁的高贵妃和沈思,语气不善地冷漠道:“高贵妃娘娘,思儿,阿觉好好地交到你们手上,为什么现在却伤痕累累?麻烦您给个合适的解释。”
沈睐听说阿觉受了伤,立马坐不住,下了座来检查她的伤,看到之后更气了。怒不可遏地看向高贵妃母女:“朕好好儿地将阿觉交到你们手上,怎的这才一个月,她就如此伤痕累累了!”
沈思原来还尚在疑惑,思考到底是什么伤,抬头看了眼阿觉,阿觉正可怜兮兮地垂着手,手臂上全是鞭伤。
沈思不知道为什么胸中一阵怒火,忽的想到什么,没能抑制住破口大骂:“好你个司空觉!好啊,原来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划拉了伤口扮可怜,我说我的布娃娃怎么变成父皇了!我分明就写的是皇后!”
霎时间,高贵妃忽然面如死灰。
全场约莫有两三秒的寂静,下一刻,沈恙跪在沈睐眼前,垂首,极度谦卑道:“父皇,阿觉再待在高贵妃身边儿臣实在不放心,请父皇恩准,准许阿觉随儿臣回宫。”
沈睐虽然怒火滔天,但到底还顾忌着月前的流言,一时间没有立刻答应。
于是阿觉垂了下头,期期艾艾地走向沈睐,跪在他的面前:“皇上……哥哥他,对我很好……前些天遇到大皇子,哥哥还帮我解围了,皇上,让我跟哥哥回去好不好?阿觉,很想哥哥。”
沈睐瞪大了眼睛,霎时间明白前段时间流言从何而来,暴怒地唤来赵邰,命他去请太医到尚元殿候命,又命沈恙带着阿觉回宫。
他抚摸了下阿觉的头发,尽量放柔了声音:“阿觉,不哭了,先跟哥哥回去,朕稍后来看你。”
阿觉面上装的凄楚可怜,背地里指不定怎样快乐呢。刚到尚元殿就忍不住扑向沈恙的怀,深吸一口他身上的冷香,是真的松了口气:“哥哥,阿觉想你了。”
“整整三十天没见到你,阿觉很想你。”
她说的情真意切,现在才是真的可怜。
可是奇怪的是,沈恙此刻并没有给她反馈,甚至,他都没有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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