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喜欢你(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瞎书
少女控制自己的目光不要追随他,可是他的衣摆在转身离开时落了半角在她桌面。
只停留不到一秒,她有想按住的冲动。
后桌高声朗读:“傲慢是一种得不到支持的尊严。”
少女握紧手心,少年离去。
她前面的位置空了,少女盯着少年黑色的书包,慢慢地趴在了桌面上。
她侧首看向窗外。
天色比前日更阴沉,一只小鸟被树枝缠住,扑腾着无力的翅膀,如何都挣脱不开。
外面下雨了,一开始只是小小的几滴,到后来越来越密,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
后桌又换了一本书念:“美貌、青春、财富、甚至爱情本身,都不能让深得上帝恩宠的人于焦虑和痛苦,远离哀愁,也无法让他们避失去自己最爱的东西。因为,一生中,有些雨必然得下,一些日子必然会黑暗、哀伤、凄凉。”
少女眨眨眼,把热意逼回眼眶。
*
为什么梦总是这样,像落了很厚的灰尘,看不清全貌,也不知道归属。
安度不安地翻身。
陈沧以为她因为空调温度太高不舒服,便起身去寻遥控器。
一只腿才堪堪下地,被安度扯住衣角。
她声音有些低哑,“6除以15是0.4,就是百分之四十。”
安度眼睛还闭着,她呓语:“别走。”
这次手心不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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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喜欢你(1v1) 第二十六章 好丽友(2000+)
“别走。”她再次轻喃。
安度指尖坚持紧勾着陈沧衣尾的那小块布料。
“没走。”陈沧转头,摊开掌心包裹她的手。
安度嘴唇干得起了皮,红得不正常,仍旧没醒,紧蹙的眉头略微松了松。
陈沧坐在床沿,摸她额头,烫度灼手。
安度松弛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太久,皱着脸躁然地侧滚,“好痛……”
“全身都好痛……”
仿佛被火包围,周身肌肉酸痛得像被人殴打踩踏过,安度盖着棉被也畏寒地蜷缩着,向陈沧靠近几寸。
陈沧低身用眼皮贴她额头和脸颊数秒,确认道:“你发烧了,估计是流感。”
安度半睁眼,陈沧手掌轻遮在她眼上几厘米,缓缓扭高床头灯亮度。
发丝杂乱地黏在她脖子,皮肤发痒,她烦躁地伸手要抓,陈沧按住制止:“别抓。”
他把她头发撩开,又压严实被子,安度舒畅了些,便没再乱动。
嗓子如被刀划伤一样疼,安度迷糊地哼哼:“难受。”
陈沧动了动,被安度握紧手臂,“去哪?”
“给你拿衣服。”他轻拍她的手,走向角落,打开她的行李箱。
安度只带了一套薄薄的长袖睡衣,和其他物品一起无序地团在箱子里。
陈沧挑拣一会,抖平,掉落两盒被压皱了包装的药物。
品名被搓擦得起了白屑,仍能看出学名是“盐酸帕罗西汀片”和“舍曲林片”。
他翻看生产日期,又数了数里面剩余的片数,凛色稍缓。
陈沧端一杯水走回,安度已然半靠在床头,她怏怏地伸手。
他没把杯子直接放她手里,只环着她的肩膀,杯壁压唇,为她灌入几口温水。
喉咙的刺痛感被抚平些许,安度手背压紧额头,极累地阖目,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抬手。”陈沧不答,半边暖热的胸膛由她倚着,单手帮她穿披睡衣。
安度蔫蔫地任他摆布,轻掀眼皮,入眼是套房内的书架。
书目种类不少,一本硬皮厚书竖边大大的“选择”二字醒目,再往下小字连成一片,远远地看不清书名。
她想起那个晦茫茫的梦和晚上的交杯酒游戏,忽地痛恨起这两个字。
是否拥有主动权好像并无分别,无论是梦中的少女,还是现在的她。
无从解释的闷涩裹挟入骨,酸疼在体内游走,直直入心,移觉出口带了刺:“你还赏脸在我这过夜呢?”
陈沧手指一顿,将她睡衣最上一颗扣子扣好,移开手臂把她放平在枕面,下床穿戴衣裤,冷声道:“那我走了。”
安度拉上被子盖高到口鼻,视线凉凉地看他离去。
陈沧的背影和梦里的少年一样孤寒硬朗。
被子是天鹅绒,室内温度足有27度,她不应该再觉得冷了。
安度紧紧搂着自己的肩膀,肌肉组织抽疼,扯得她鼻头泛酸,病痛袭了满身,连眼睛都燥红。
空调扫风,一阵暖意拂面。
原来冷和外界并无关系,不过是病毒流窜,她自己皮肤血管缩,冷觉感受器传至中枢导致。
浑噩,困苦,隐梦和显梦持续矛盾地改装变形。
世界重回苍淡,她又见到一个同样灰色的雨天。
*
教学楼外,雨水哗啦啦地流入下水道。
女孩着红色的灯芯绒连衣裙,踢踏着崭新锃亮的皮鞋玩水,撑了一把明黄色的雨伞,大半都遮挡在黑衣黑裤的男孩身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被压扁的好丽友巧克力派,赧然地递给他。
男孩轻轻皱眉,没接,把伞回推她身侧。
女孩吐舌头道歉:“你还在生气嘛?”
“没有,”男孩笑了一下,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小学四年级的数学作业本,“写完了,给你。”
“那你不生气把它吃掉好不好?好丽友,好朋友。”
她笑嘻嘻地下他的作业,把蛋糕塞到他手心。
男孩回家打开包装,巧克力碎了一半在袋子里,他不爱吃甜食,但还是一点点吃完了。
作业本夹了一张纸条,是男孩工整的字:“我明天就要转到临城小学了。”
女孩抄完作业后,捏着这张纸条看了十分钟才消化里面的信息,致漂亮的小脸一下写满了难过,她跑下楼,拿起座机,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接电话的女人声音慵懒,问:“你找谁?”
女孩礼貌地问了一句阿姨好,道:“我找陈沧。”
“原来是裴家小姑娘,”女人笑,“他睡觉了,明天一早我们要搬家到临城。”
看看时钟,才八点半,他说过平时十点才会睡。
“唔……”她想了想,说:“那明天我可以送他吗?他的作业本还在我这里……”
“不用,你留着吧,”女人替陈沧回答,“他到那边也用不上了。”
今天的雨下得格外久,噼噼啪啪地打在窗面,路边的树影颤颤巍巍地晃动。
她失落地“噢”了一声,又试探地问:“阿姨,请问你们新家的地址是什么呀?”
女人说出街道和门牌号,她一笔一划地记下——
花木路79号。
*
还是那个少女。
下午放学,少女独自在教室值日,书时发现书包里静静地躺着一盒好丽友。
她窒了片刻,手僵硬地拆开一枚。
巧克力入口甜腻,柔软的饼干中间是松绵的果汁软糖,却越吃越苦。
只吃了四分之一,她把碎屑拍开,将剩下的整盒丢进垃圾筐,干净的包装盒沾上周围的污垢。
她找出那个被她拉黑的号码,去信:“我早就不喜欢吃好丽友了。”
过了很久,那边回:“好。”
白昼的光,如何能够了解夜晚黑暗的深度呢?
或许白昼没有错,错的是黑暗的骄傲与自尊。
晨读时未跌落的湿热在少女脸上铺开两行,被风吹凉。
安度站在窗外看着,走入教室,轻拍少女的肩,问:“为什么?你不喜欢他吗?”
少女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安度别起袖子给她擦眼泪,少女抬头说谢谢,映入瞳孔的赫然是她自己的脸。
—分隔符—
还有一章的,我睡会儿起来再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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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喜欢你(1v1) 第二十七章 猜猜(2700+)
安度被房内的响动惊醒。
陈沧提了两个袋子放在桌上,鼓捣一会微波炉,玻璃盘转动几圈,米粥的淡香洋溢扑出。
时钟指向凌晨一点半,她睡了四十分钟。
陈沧头发上还夹着几颗未化的雪粒,他把外套脱下挂起,在暖风出口待了一会,褪去一身寒。
见安度抬着脖子盯他,眼鼻都红,他靠近,看到她遗留的泪痕。
陈沧扯一张纸巾帮她擦拭,“哭什么?”
来势汹汹的高烧肆虐,安度一动身子就疼,梦境的哀恸与梗塞因生理的脆弱被无限放大,她不答,问:“你回来干嘛?”
他取出才从药店买回的温度计帮她测体温,38.7度。
陈沧研究完几种治疗感冒发热药物的说明书,挑了布洛芬混悬液,拧下量杯倒出合适的剂量,“只有儿童用的,按体重比例加两倍喝。”
他总是忽略她的问题,安度有些不高兴,说:“你走了就不要回来啊!”
赌气的话,经了咽痛,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陈沧眉间拢合,又无奈地笑开,“你怎么病了也那么凶?”
他把量杯递到她嘴边,粉橘色的液体,调味剂的芳香。
“你嫌弃我凶干嘛要回来?”
安度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案,揪着他去又复返的理由不放,一定要弄个明白,偏过头不喝。
“甜的,”陈沧押着她喝下,才回答她:“我想找点罪受,行了吧?”
“布洛芬半小时见效,出了汗你就不难受了。”
他拿两个枕头垫在她背后,往她身上披一条酒店的毛毯,拿起粥喂她。
陈沧舀起一勺,小心地吹凉,蒸汽熏上,他的眉峰像染了薄雾般柔和。
“我们……”安度眼无端发热,嗓子滞着,低低地问:“……我们以前真的不熟吗?”
“嗯,”陈沧面上没什么波动,喂她一调羹,“确实不是很熟,你想起什么了?”
“不知道……”
梦是无意识的信息杂烩,留给她的只有当时的情绪与鲜明的符号,睁眼醒来那些画面如断了线的风筝,消隐不见。
安度很沮丧,她尝试拼凑,“好丽友……是什么?”
勺柄轻抖两下掉进碗里,陈沧敛眸捏起,又喂她一口,笑:“一种普通的甜食。”
“我知道它是,”安度吞一口粥,拧眉,“我是说……”
这种食物的意义似乎曾被她赋予又毁灭。
咸淡适宜的青菜粥滚过喉咙,十几勺下去加上之前的药效作用,安度额间开始渗出细小的汗珠,身骨如慢慢卸除重物般逐渐恢复轻松。
她安静地由陈沧喂着,最后一口粥入肚,安度咽得很慢。
陈沧擦净她脸和脖子上的汗,柔缓道:“继续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帮她掖好被角后起身。
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情形她已经忘了,好像躺在床上睡三天就能自愈,但她现在不想好得那么快。
“你要走了吗?”安度问。
人的抵抗力变低,就会如孩童一般容易引诱,贪心地什么都想留住。
陈沧笑一下,“你想让我走我就走。”
他们视线一俯一仰缠了几秒,房间也静默了几秒。
那本书名带着“选择”二字的厚皮书依然醒目,安度目光下移,最矮那层的书架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儿童读物。
她说:“我睡不着,想听故事。”
订酒店房间时只剩下昂贵的儿童套房,远眺便是游乐场不灭光亮的城堡塔尖,不如索性任心性回溯二十年。
“我不会讲,”陈沧好看的眉毛扭成一个纠结的川字,嘴角却上扬,“你多大了,还要听故事才睡。”
“呜呜呜……我要听……”安度假哭,指了指床尾的书架,“你不会讲的话,随便从那边抽一本来念也行。”
“大小姐,你怎么那么难伺候。”陈沧摇摇头,随手取了一本薄薄的儿童绘本。
他念第一句:“兔子该上床睡觉了,可是他紧紧地抓住兔妈妈的长耳朵不放……”
“你这是国旗下朗诵吗?”安度打断,不满他照本宣科,“你坐下来念,站那么高,我仰头看着好累。”
“诸多要求,”陈沧轻笑,“念故事听声音就行。”
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继续:“他要兔妈妈好好听他说,‘妈妈,猜猜我有多爱你’,他说。”
“兔妈妈说:‘喔,这我可猜不出来。’”
安度还是有意见:“你这样像给垂死的老人念遗书确认函,” 她拍拍床边,“……你上来念。”
陈沧叹气照做,“这样?”
“要整个人躺上来,靠在这里。”
安度往里挪,给他留出一个人的床位。
陈沧刚按她要求的姿势摆好,腹部就多了一颗头。
安度枕在他肚子上,卷着被子膝盖弯缩,像婴儿的姿势,头发分散地落在他的毛衣和她的睡衣。
陈沧失笑,半垂眼睛,“你自己没枕头?”
“我就要靠在这,快念。”安度侧首,后脑勺对着他。
陈沧揉一把她的头,摊书道:“小兔子说:‘这么多’,他把手张开,开得不能再开了。”
“兔妈妈的手臂要长得多,‘我爱你有这么多。’”
“哦,这真是很多呀,小兔子想。”
……
绘本以图为主,每张图只配上很短的几句话,陈沧边读边翻页,书页摩擦沙沙,与他醇厚的声线交织。
磁性的嗓音念着稚拙的话,并不滑稽。
陈沧没有夸张地模仿书里的语气,只是平淡地叙述,他的声音像水一样柔柔地叮咚入耳,通到心脏。
他越念声音越低,“他倒立起来,把脚撑在树干上,然后大声地对妈妈说:‘妈妈妈妈,我爱你,我爱你一直爱到我的脚趾头。’”
“大兔子把小兔子抱起来,甩过自己的头顶,说:‘我爱你一直到爱到你的脚趾头。’”
“妈妈妈妈我跳得多高我就有多爱你”,小兔子笑着跳上跳下。”
“‘我跳得多高就有多爱你’兔妈妈也笑着跳起来,她跳得这么高,耳朵都快碰到树枝了。”
……
“这只小兔子很幸福,”安度把身子抬了抬,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他,问:“为什么这些温暖的故事用的动物都是兔子,而不是狐狸或者老虎呢?”
她勾手看一眼绘本,一大一小的栗色长耳兔,姿态生动活泼。
安度自问自答:“因为大多数人们对兔子的印象是可爱,善良,纯洁。”
“这是偏见,”她有些忿忿然,“凭什么狐狸代表着狡诈,老虎代表着凶残?它们就不配拥有美好的形象了吗?”
安度对陈沧说:“把两只兔子换成两只狐狸吧。”
“你怎么听个故事也能生气,上纲上线。”陈沧又笑,帮她把滑落脸颊的头发别好,“上面写着兔子,不改。”
安度无辜地眨了眨漂亮的杏眼,忽地挪身往上靠,耳朵贴到他胸腔心房。
她听到咚咚的心跳声。
“好吧,你继续。”
床边正好摆着一只毛绒兔,耳朵和嘴角都耷拉着,安度抓起,和它对话:“你那么幸福,为什么耳朵还要耷着?”
她执拗地把兔子的耳朵竖起来,毛绒兔耳朵厚重,立起来又垂下,几次后安度放弃,把兔子抱在怀里。
陈沧的声音似乎飘远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因为他太困了,想不出更多的东西来了。他望着灌木丛那边的夜空,心想:没有什么比黑沉沉的天空更远了吧。”
安度也打了一个哈欠。
“‘妈妈,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说完,小兔子闭上眼睛睡着了。”
安度也闭上了眼睛,四肢松懈地安放。
“‘哦,这真是很远。’兔妈妈说,‘非常非常的远。’”
“兔妈妈把小兔子放到用叶子铺成的床上。她低下头来,亲了亲小兔子,对他说晚安。然后她躺在小兔子的身边,微笑着轻声地说:‘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上回到这里来。’”
陈沧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最后那句话。
安度好像退烧了,陈沧把嘴唇放到她额头上,像在探测温度。
五官最柔软的地方在她脸上游走,自额头一路向下,脸颊,鼻尖,嘴巴。
凉软的触感,安度舒服了,迷糊地问:“……刚才那本书的名字叫什么?”
陈沧把书合上,很轻,纸张碰撞的声音。
他答:“《猜猜我有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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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喜欢你(1v1) 第二十八章 双簧(2000+)
考察任务头一日进行得差不多,其余时间松散自由。
之后的两天安度基本在房间里休养,白天赶画稿,晚上写考察报告。
陈沧自她退烧好转后没再来过她房间,只是定时发微信提醒她吃饭,简单的几个字:“时间到了。”
安度揶揄说他像闹钟,她还不如自己在手机时钟里做设置。
陈沧回:“大小姐对私人定制不满意?”
安度撇嘴,“你亲自送饭上来才叫私人定制。”
这句话未过于娇嗲。
才发出去几秒,她撤回,换了一句:“[白眼]满意。”
*
最后一日中餐过后酷玩与雷盛六人开会。
会议室玻璃三面通透,日光直照,安度与陈沧并排而坐,梁鹤林与简文姝坐在他们对面,看起来像庭审现场。
何世落见梁鹤林姿态忐忑,活跃地添茶倒水,安慰:“还好还好,总归不会很差的!”
安度翻看这几天的记录,说:“酷玩整体的布景质量不错,完成度较高。总的来说,供应商评价可以给到a级。”
梁简皆面露喜色,梁鹤林更是兴奋连声道:“谢谢安总监的认可。”
杨蔓妮有些惊讶,心直口快地倾身和安度悄语:“安总,我以为你很不满意酷玩。”
确实对负责人有个人情感上的不满意,但不能因为没头绪的嫌恶去否定酷玩公司其他工作人员的劳动。
安度没讲明,喝一口水,淡声道:“不满意不针对工作本身的成果。”
又是话里有话,杨蔓妮同何世落目目相觑,没再多言。
倒是陈沧发言:“我认为这次应该给b级。”
无功无过。
安度挑挑眉,侧头望向他。
他轻瞥安度一眼,道:“比如炼狱池实景的惊吓程度可以适当降低,现阶段只考虑了玩家普遍年龄段,还应当考虑游览的游客可能会有老人或者小孩的承受能力。”
“小孩”二字明显的重音,安度抿唇,在桌下踩他一脚,心里翻了个白眼,知道他又在嘲讽她那天的表现幼稚。
陈沧没理,继续挑了几个点:“除去天气寒冷,必须配备保暖以及医疗急救设施的配备外,还应当在各个角落安装摄像头,保证安全,这些都是酷玩忽略的地方。”
简文姝的笑脸渐渐垮塌,轻戳梁鹤林的腰,梁鹤林艰难地保持着之前的笑容,偏偏陈沧的理由堂而皇之,没有辩驳的余地。
梁鹤林尝试转圜:“我们立刻加班改进这些问题,陈总监可否……再斟酌?”
陈沧轻点纸面,“嗯,理论上可以改进后再评级,但这样超出了合同规定的时间。”
“很多问题确实可以一步到位,”安度想起在炼狱池听到梁简二人的苟且密谋,豁然改变自己的评定,笑着附和陈沧:“陈总监说得是,那就给b级吧。”
“汇总的意见何世落会发到酷玩邮箱。”
陈沧嘴边带一丝笑,结束会议。
*
回程车上,安度和陈沧坐在最后一排,她大腿碰碰他,小声夸:“哥哥,你真棒。”
陈沧扬眉,“什么棒?”
“哎呀,就是,嘻嘻,”安度笑眼弯弯,“谢谢替我‘报仇’。”
直觉不会骗人,何况梁鹤林和简文姝鬼鬼祟祟,安度稍加猜测便确定自己应是曾被他们联合施加过伤害,无论是不是狗血的三角情伤,如果不是记忆缺失,她断不可能轻易放过。
但工作毕竟应与感情分开,她尽可能秉公持正按照过往的标准去评价,评出a级时她还有些不平。
安度感谢起陈沧求全责备的工作作风。
“尤其是摄像头这个点,我怎么没想到,他们可能在提心吊胆地猜测我们听到了多少哈哈哈哈哈!”
说罢她有些不甘心:“你那天捂我耳朵做什么!”
“我可没有替你‘报仇’的意思,”陈沧不回答她捂耳朵的问题,不以为然道:“负责人的言行也应当算在考核范围内,评价需要纵横考量。”
“更何况,”陈沧稍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不要双标,那天在炼狱池我们也差点……”
安度四下环顾,杨蔓妮和何世落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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