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喜欢你(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瞎书
“多此一举。”陈沧低缓道,呼吸清爽温热,笑得痞里痞气,总之又是戏弄她。
双脚离地,她被打了个横,陈沧抱起她根本不花力气,须臾间她已经转移到陈沧的床上。
身落在宽软的双人床上还微微反向弹了弹,安度长发翻盖住脸,她胡乱撩开发丝,抬腿踢他,“陈沧你是这样对你的室友的吗!我不要当了!”
莹细长腿才举起不到半米高,脚踝被陈沧张手握住。
陈沧刘海下的阴影加重沉沉目色,他缓身逼近,轻吻她膝盖,声音隐含危险意味,低磁而暗哑:“你刚才说,我们是什么?”
“是可以上的——啊……”安度只穿了他的短袖t恤和一条薄薄的三角内裤,还没说完大腿外侧即时触到燥热的手掌。
手掌在她敏感的三角地带游走自如,她不怕死地继续:“你不说实话,就只是可以上的——唔!”
疾风暴雨的一个吻,缠绕的舌间交换津液,陈沧用力撬开她牙关,将舌头更深地往里送,吮堵犹不可抗。
衣落,交缠。
“安安,消气了吗?”陈沧轻重不一地扣抽,看她沉溺欲色,又轻柔浅吻,在她耳畔笑道:“还是室友吗?要不要带你复习,把你叫过的称呼再叫一遍?”
“你,就是个大坏蛋,我,”安度一句话被撞得断断碎碎,理智和情感,总是后者占上风,她伸掌抵陈沧肩窝,可可怜怜道:“陈沧哥哥、老公……你不要欺负我了……”
陈沧满意笑了笑,才依她最喜欢的频率,送她到达欢愉的顶点。
安度梦中也要和他置气,背对他就是不转身。
“倔。”陈沧轻叹,掰过她身子,牢牢抱在怀里,亲她眉心,像说给她听,也如自语,低道:“安安,我不敢赌。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
“原谅我的隐瞒,我怕……”他没说完,微微垂首吻她脸颊,昏暗中容色哀恸,“……不想你重蹈当年覆辙。”
*
虽没有口头说明,两人正式过起了同居生活,有2219的一段经历,于他们来说适应很快。
两人分开上下班,白天他们是奉公交流的同事,晚上是水乳交融的恋人,违背公司制度下的亲密,明知故犯,欲罢不能。
一日晚餐后,陈沧坐在茶几地毯上处理遗留公事,房子里没有特别的书房,安度在餐厅写方案。
安度写到一半,抬眼看他。两人隔得远,她便抱着笔记本电脑,挤到他身边坐下,陈沧不受影响,继续审查季度报告。
插排只有两个插孔,陈沧手机充电用去一个,电脑电源连着用去一个,安度的插头便无处安放。
她把陈沧电脑插头拔了,换上自己的,陈沧屏幕一暗,高性能模式转成续航。
陈沧无奈,帮她腾出空间放置鼠标垫和鼠标,“你怎么非挤我这?”
安度靠着他肩膀,“就挤。”
“你拔了我的,我去哪?”陈沧弹她额头,干脆合上显示屏,捏她下巴啜一口,“无聊就是工作还不够多,今天你提交的ppt上的执行数据还有……”
“啊呀你烦死了,下班不要提工作,坏我心情。”安度亲他脸,“已经连续加班半个多月了,今天不想写了,我想去看电影。”
“想看什么?现在只有凌晨场次。”陈沧查票。
“明天周六,凌晨就凌晨呗。”安度挑了一部喜剧片,选好影院和座位,“就这个。”
*
两人换下居家服出门,公寓到影院只需步行,暗夜掩人,他们手牵手在马路踱步。
口袋里的手机不停扑腾,安度看一眼来电人,拧眉一瞬,摁断屏蔽。
买好爆米花和饮料,才过检票口,陈沧手机震动,他表情讶异,走远接起。
安度手拿两杯奶茶在原地等候,看他神容凝重地走回。
她歪头,“谁?这么晚了。”
“你大哥,”陈沧道:“他说奶奶病重,让你尽快回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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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又迟到了。两章并一。
我不会喜欢你(1v1) 第七十七章惊雷(3000+)
灰低沉郁的云层被扯出一个巨大的裂口,狂风吹斜骤降的雨点,如染怒气鞭笞万物,树苗歪倒着战栗。
赶到郡城私人医院时裤管都湿透,安度粗简在病房门口地毯踩干鞋底,不顾衣发凌乱,压下病房门把就想直闯。
“等等,”陈沧拉住她,用纸巾擦干两人外套上的水珠,状态不那么狼狈才道:“奶奶看到要担心你。”
整停顿的一两分钟,安度焦焚表情稍缓,捏捏陈沧手心,推门而入。
高级单人病房,四壁淡暖,灯光温馨。若不是易美珍形容枯槁地躺在病床上,提醒这处是计量生死的房间,会让人错以为是短暂停留的旅馆。
易美珍刚服过药欲睡,听到门口动静,吃力地睁开眼皮,见了安度和陈沧,便挣扎着要坐起。
“奶奶您躺着。”安度快步走入,取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另一侧,才分眼扫过房内众人,“宋阿姨,文婷。”
“安安回来了。”宋梦冲安度和陈沧点两下头,坐在床头调试温水,沾棉签给易美珍润唇。她脸色憔悴疲惫,眼眶通红,应是病榻前亲力亲为照顾了易美珍多日。
陈沧礼貌地笑,站在安度身后,微弓腰身和易美珍轻声打招呼:“奶奶,我是陈沧。”
裴文婷忘了自己在需要保持安静的病房,上前两步向陈沧挥手,音量一下高昂:“陈、陈沧,你和安度怎么会一起……”
“裴小姐。”陈沧看向她,面容疏冷,像是初次见她。
安度正趴在床头询问易美珍身体感觉如何,闻言抬眼,轻声一嗤。
单声鼻音,在裴文婷听来是一种被剥翻过去的羞辱,尤其亲眼看到安度和陈沧姿态自然亲近地一同出现。
高中一厢情愿的单恋虽早变成不起眼的沙砾被时间洪流带走,小插曲不值一提,对陈沧也再无特别感觉,但被拒绝后的不甘心和扭曲的嫉妒心,每看到安度总会不分时宜地上窜,哪怕过了十数年。
学生时代,曾经策划的流言和绑架恐吓似乎对安度毫无影响,她照样清冷骄傲,不把她放在眼里。
裴文婷从不认为自己作恶,小小的手段惩戒罢了,能有多恶?却在被裴景言知晓后严厉斥责,又被勒令封口不提。
她恨安度永远能获得裴景言的偏袒,更厌恶她刀枪不入。
不合已成习惯,如今再被忽视,裴文婷脸色变了变,转开话题讥刺道:“安度,奶奶身体一直不好,到了这个时候你才来装孝顺,不觉得虚伪吗?”
陈沧冷冽制止:“老人需要静养。”
安度无暇搭理她,专心帮易美珍别起枯白的头发,问宋梦:“阿姨,医生怎么说?”
宋梦几要垂泪,避开易美珍的视线抹了抹眼眶,摇头道:“还在等医生的报告,不知老太太怎么突然发烧呕吐,前几天昏迷说胡话,今天才稍微清醒。”
正说着,裴景言和一名男医生进门,医生例行查看易美珍四肢水肿的情况,神色凝肃。
裴景言见陈沧也在,并不惊讶,“陈总监。”
陈沧颔首回应,安度目光只和裴景言触碰一瞬便挪开。
“病人八年前做过肝移植手术,现在肿瘤细胞复发,已经转移到肺部。”医生翻开化验报告,摇头道:“这次肝功能衰竭属爆发性状况,家人要做好心理准备。”
“建议进行临终关怀。”医生低声向裴景言说明,走出病房。
几双眉目程度不一地蹙着,皆是悲色,偶闻啜泣颤声,痛切氛围愈浓,宋梦和裴家兄妹围在易美珍床边。陈沧立在一旁不便参与,缓默出门。
他小跑追上走出十数米的医生。
*
时钟指向九点,安度眸底满泪,将易美珍的手握了又握,对宋梦道:“阿姨,今晚我陪床,您去隔壁休息吧。”
“我老了,时候到了……”易美珍嘴唇劲地嗫嚅,发出的声音弱而哑,无光的眼珠看看宋梦又看看安度,道:“今晚安安陪奶奶,好啊……”
宋梦重叹口气,也不再坚持留下,和裴文婷一起离开。
裴景言还想上前说什么,衣摆扫到安度手臂,安度偏身闪躲,他步伐一滞,僵站着没有动作。
易美珍吃力地抬手指指门口,“景言,你也出去吧,我和安安说会话……”
他深深看向连侧脸都不愿留给他,要用头发遮挡的安度,和已经风烛残年的易美珍,眼皮微敛,脚尖一转,也出了门。
病房里只剩下易美珍和安度。
易美珍让她弯身贴近,像小时候一样,笑眯眯地捏捏安度的脸,又摸她头发,在她耳边偷偷道:“安安啊,奶奶给你留了一笔钱,够你以后生活的……”
“奶奶,我不要钱,”安度嘴一瘪,泪珠止不住断线滚落,“我想要你健康。”
“奶奶活不长了,”易美珍坦然接受将逝的事实,侧眼四下寻找,“你今天带来的男孩子呢?叫他也过来。”
安度刚发出短信,陈沧拎回一袋苹果。
易美珍艰难挤出一个笑容,示意他坐到安度身边,“你今天说,你叫什么名字?”
“陈沧。”陈沧答。他取来一把小刀削苹果,将果肉切成块,又用勺子碾成泥状,舀起半勺送到易美珍嘴边,“奶奶可以吃点水果,有助提高食欲。”
易美珍端详他好一阵,忽地想到什么,无神的双眼迸闪碎光,“是你啊,是你……”
陈沧笑笑,“是,您还记得我。”
安度没听懂他们的对话,易美珍一脸欣慰地吃下陈沧喂食的果泥,重复着:“真好,真好,一下就这么大了,真快……”
才吃了叁口易美珍就犯困不想再吃,气神消耗殆尽,她眼皮半阖,陈沧倒一杯温水给她润喉,再半扶她躺下,动作自然。
她却是笑着又问:“……安安,陈沧现在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安度和陈沧对视,冲易美珍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易美珍如获了极大的满足,闭眼入睡,头向着陈沧方向,嘱咐道:“陈沧啊,照顾好她……”
“我会。”陈沧弯腰,为易美珍掖好被角。
他拍拍安度肩膀,“你也去休息,这里我看。”
“我不,我要在这里守着奶奶。”安度脸上泪迹纵横,不愿起身。
待易美珍彻底睡着,安度俯身趴在易美珍身侧,依稀从她瘦瘪枯瘠的脸颊看出当年风采。
安度再忍不住,脸埋在交迭的双臂中,抽抽噎噎地自悔:“是奶奶把我带大的,我要什么她就给什么,她以前一个人支撑裴氏,还要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我。后来,后来我讨厌裴家,不愿意回来,总觉得还有时间……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明明过年的时候还好好的……”
“安安,”陈沧神情亦哀,轻抚她脊背,把她拉起抱在怀里,低声哄道:“想哭就哭吧,但不要过度责怪自己,奶奶生病不是你的错。”
等安度哭累了,陈沧才把她抱到陪护床上,替她擦脸换鞋,盖好毛毯,又在她额间轻轻一吻才出门。
*
廊间熄了灯,裴景言静坐在病房门口长椅,仰头轻寐,西装革履虽犹平整,却显恹然,人衣交衬,只余疲乏。
陈沧在他面前站定,“裴总,借一步说话。”
裴景言睁眼,起身要走,“奶奶生命垂危,你若是来和我谈你和安安现今如何就不必了,我没兴趣了解。”
陈沧踱一步,和裴景言面对面,黑暗中像两个对峙的剪影,“我也曾吃过奶奶做的饭菜,受过她照顾。我比你的心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景言笑了,“我知道你和安安一起长大,但你既不是裴家人,奶奶的一切与你无关。”
陈沧不受他排斥语气影响,眉尾半挑,神容冷沉,“我从医生处拿到了奶奶平时服用的药物检测报告。裴景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奶奶会突发肝衰竭?”
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两份纸质报告,手指重重点在黄曲霉素的化学式上,凛肃道:“安安的保健品和韩楠给她打包的食品里也有这个成分。”
裴景言翻看对比,惊诧抬眼,接连发问:“什么意思?安安的保健品……韩楠?和奶奶这次发病有什么关系?你还知道什么?”
“安安记不清很多事,”陈沧声音寒凉,“明成大学当年2+2的就读名单里并没有她。裴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还有,十一年前,安安在郡城高中的画室,”陈沧闭了闭眼,艰涩继续:“烧炭燃物,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不要说了!”裴景言倏然失控低吼,面露痛色,双手僵硬垂下,“我已经尽力弥补,放手让她和你在一起了……”
“弥补?”陈沧凛怒至嗤笑,揪起他领口,眼神迫凝他几秒,几经忍耐才控制着力度手,“她不是物品,由你摆布放或不放!”
裴景言平复呼吸,“你想要我怎么做?”
“奶奶的事,来不及了。至于安安……”陈沧冷声截断,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做了个手势,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露台。
裴景言颓然跟在他身后。
一道闪电劈下,惊雷乍起,未停歇的风雨呼啸叫嚣,犹将掀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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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喜欢你(1v1) 第七十八章 重要(3300+)
易美珍生命消逝得很快,短短一周内多器官急速衰竭,持续昏迷,只靠注射葡萄糖维系营养。
最后那日,易美珍神志变得清醒,黯淡的肌肤呈现红润光泽,力气稍复,能进食流质食物,也能和人交谈。
安度知她是弥留之际回光返照,虽早有心理准备,悲色仍深嵌眉头,连日红肿的眼睛早干涸得分泌不出泪水,一步也不肯离开床边,只嘶哑着重复:“奶奶。”
“安安不哭,”易美珍让人拿来梳子和皮筋,“奶奶再给你扎一次辫子。”
安度坐矮了些,背对易美珍,不住抽泣。
陈沧也蹲到和她同高度,拿过一盅重新热好的炖蛋,一勺勺强喂她吃下,劝道:“不能不吃。”
易美珍帮她分头路,手战战巍巍地绑紧两个低马尾,笑着问陈沧:“像不像安安小时候?”
陈沧点头,“像。”
易美珍目光扫过两人并排的脸,笑了笑,呼吸之间的停顿愈发延长,四肢逐渐冰凉,安度徒劳地想要搓暖她的手。
律师宣读遗嘱和财产分配,易美珍听完用尽力气再颔首,意识和话语趋糊,对众人留下最后的祝福:“你们都要好好的啊……”
身体机能挣扎停止,油尽灯枯,如格外绚丽的落日余晖,迅速沉寂。
易美珍走得很安详。
宋梦垂首抹泪,裴文婷哭声渐高,裴景言闭眼,上身微曲,拳头紧握。
“奶奶,奶奶!”安度扑在明明还有余温却再无生气的易美珍身上嚎啕,陈沧揽着她的力度很大,抚她脊背起伏,沉默地陪她哀痛。
白布蒙上,易美珍被转运到太平间。安度一路扯着推车不愿放手,待遗体入了门,亲属再不能送,她才埋在陈沧胸膛,语句稀碎,几要昏厥地喃喃:“……我不要这样……”
陈沧抱她抱得紧,掌着她脑袋为她隔绝外界声与光任她宣泄,全然保护的姿态。
他下巴抵在她头顶,偶尔低头轻轻落吻,视线和裴景言的遥遥撞上,最后停在紧闭的太平间门口,久久不移。
*
葬礼过后,宋梦和安度说明易美珍为她留了多少股份等等,安度没听进半字,只带走了部分易美珍的遗物。
回到临城,陈沧为她申请了一周的远程办公,安度待在公寓里弹性上班,调整心情。
雪球托付陈沐照顾了一段时间,胖了一些,再见安度也不认生,绕着她转圈,又蹭她脚踝,摊开肚皮在地上打滚,“喵喵”叫着,瞳仁黑圆,黏人卖好。
“你想我啦。”猫咪憨态可掬,终于让安度露出多日来第一个完全不勉强的笑容。
她拿逗猫棒和雪球玩一会追赶的游戏,等雪球也累了,便抱着它,拢起睡裙裙摆,盘腿坐在地毯上,翻开一个老旧的皮质笔记本。
是易美珍多年前的手札,那时她一边管理裴氏,一边照顾安度起居,日程记录白天多是开会公事等安排,晚上则和安度有关:“给安安买水果蛋糕”,“18点接安安放学”……
偶掺慈爱的怨叹:“安安打了一个欺负女同学的男生,去学校听老师训话,回家告诉她,她的出发点很好,但处理方法不对。她很乖地接受了我的教育,但是睡觉前又委屈地哭了,说:奶奶那个男生就该打。小小的脸蛋义愤填膺。怎么才八岁就那么有性格呢?安安像她爸爸,也像她妈妈。”
易美珍在公司事务上颇为强硬风火,却把所有柔软与细心都留给了安度。
安度看着笑一会,眼泪又上涌,视线早模糊,她囫囵翻过,一张老照片夹在最后一页。
背景是郡城孤儿院,斜阳晚照,安度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分站易美珍两旁,安度转头冲男孩做鬼脸;男孩一身黑衣,面戴口罩,手打石膏挂在脖子上,盯着镜头,眼眉俊秀,但无甚笑意。
相纸背后是易美珍的笔迹:安安闹的乌龙。
安度擦干泪水,拿起照片仔细端详,总觉得男孩的气质很熟悉,但他五官被遮盖,她不确定是不是记忆中关系很好的小男孩。
正拧眉回想,门咔哒开启,惊得雪球动了动,安度摸摸它头顶,抬眼看到陈沧进门换鞋。
“你回来啦,”安度看一眼时钟,比正常下班时间早半个小时,“你早退?”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早点回来看看你。”
“手机放床头,没听到。”
陈沧松开衬衫顶端纽扣,走到她身边坐下,见了铺在茶几上的物什和安度明显哭过的样子,轻叹:“想奶奶?”
“嗯。”安度抿唇,指着照片和他分享:“估计这就是那个小男孩,奶奶写是我闹的乌龙,我从小就知道给她惹麻烦。”
陈沧凝看一会,抬眉笑道:“一看就是你欺负他。”
悲伤被他一句话冲散,安度据理力争:“你就不能想我点好?你看我笑得多卖力,多讨好啊!可是他为什么不搭理我,我这么可爱。”
陈沧根据衣着分析,头头是道:“应该是大小姐太霸道,把人害得过敏又骨折。”
安度打他,假怒:“少乱脑补!你在现场?真能编。”
“嗯。”陈沧淡应一声,把照片夹回笔记本合上,在她鼻尖亲一口,道:“去吃饭。”
*
时值初夏,屋内开了冷气,安度搓搓光裸的手臂,靠在厨房门口,神情柔婉。
袖口挽起,露出半截线条紧实的手臂,陈沧正在流理台切菜,灰衫黑裤,宽肩长腿,背影沉静,看上去让人心安神定。
易美珍的后事陈沧没有义务参与,却尽心尽力忙上忙下,那几日他也疲颓得长出青短胡渣,还要分力照拂她濒临崩溃的情绪,耐心抚慰。
安度上前两步,自背后拥住他,头靠在他背上,闭眼轻声道:“谢谢。”
陈沧把刀放下,偏头,脸颊立刻触到一抹润软。
安度亲完便松手,跑到餐桌坐下,拿起两根银质筷子敲打空碗,“陈沧哥哥,我饿了。”
“没亲对地方,”陈沧洗净手,俯身抬起她下巴,自高处压下一个深重的吻,两指扯抬起她红绸睡裙领口,“晚上再好好谢我。”
亲吻拥抱如解千万愁结的万能钥匙,安度搂他窄腰,隔着衣服轻咬他腹部。
*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最爱吃奶奶做的黄豆糖饼?”
晚餐饱足又舒服地洗过澡,安度捻起一块陈沧煎炸出锅的豆制甜点往嘴里送,嚼了两下,轻道:“味道一模一样,我好久好久没吃过了。”
“奶奶笔记里看到的……嗯?”陈沧答完,肩头布料被水洇开两小块,他急忙抽纸,“早知道你会哭就不做了。”
“呜呜……”安度抱腿缩在沙发,鼻子眼睛出的液体全往他身上抹,“陈沧,我没有爸爸妈妈,现在也没有奶奶了……她变成了一把灰,也不知道她在那边好不好……”
“我在。安安,你看。”陈沧柔声,环着她搂近了哄,指指电视。
她顺势侧躺在他大腿上,手虚握着抵在嘴巴,牙齿轻咬手指关节,张开泪眼往电视瞟。
电影《寻梦环游记》。陈沧冲画面中铺满万寿菊的天桥抬抬下巴,“死后的世界并不是虚无黑暗,依旧多姿多,充满温情,奶奶去的也是这样的地方。”
“死亡只是转换的一个仪式,我们记得奶奶,奶奶在那边就能够幸福潇洒地活着。”
温情的童话电影,她早就看过,陈沧今天特地再放,只为了让她减轻负疚与悲痛,尽早释怀。
“也是,”安度止哭,吸吸鼻子,“奶奶一走,我就和裴家彻底没什么关系了,好在我还有你和韩楠。”
陈沧没搭话,忍耐着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
安度想到什么,坐起看他,果不其然一张俊脸冷凉,她猜他又在吃味,便瘪着嘴撒娇道:“你不要生气嘛,我都解释过了,你总不能让我和自家弟弟断绝关系吧,而且人也不能忘恩负义,我……啊你干嘛!”
“先报晚餐之恩。”
她被扑仰在沙发,男性热息游弋脸面颈侧,陈沧眼眸黑沉着和她对视,亲吻铺天盖地,以掠夺之势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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