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我不会喜欢你(1v1)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瞎书
怎么能和素昧平生的女孩子睡在一起?太荒唐了!
安度却大方地拍拍他手背,摆出“姐姐”风范,“别害怕,别难过。”
她回视他,“以前,这里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宝宝,被他爸爸妈妈放在箱子里,刘爷爷在门口捡到他的时候,他哭得整张脸都发紫了。”
“我还抱过他,他很喜欢笑的。后来听刘爷爷说,他被新的爸爸妈妈带回家了。”
安度熄了房灯,窗外没看到月亮,倒有两颗孤零零的星星靠在一起,异常清湛。
她面朝上铺棕木床板哼了段《虫儿飞》,歌词记不全,便停了停,说:“其实我也没有爸爸妈妈了,不过我有奶奶。”
安度侧身,脸垫在手背上,对陈沧说:“你长这么好看,以后也会有新的好的爸爸妈妈,要好好吃饭睡觉,才会被他们接回家。”
陈沧不发一语,心腔那股怪气悄悄泄了彻底。
她又继续唱了些别的什么儿歌,陈沧在她细柔的嗓音里,四肢一放松,不知道怎的就睡着了——大概在她也唱累的时候。
*
半夜,房门走廊外有宿管巡逻,到底是不习惯,脚步声一远,陈沧便醒了。
安度在他身旁睡得还熟,睡相不老实,一只腿跨压在他小腿上。
陈沧不知道怎么叫她,只好用薄被包着手,将她的腿抬起放回。
做完这些他热得出汗,脸也发红,心里想着来时的路线和住宿楼构造,轻手轻脚下床,准备溜到门卫室打电话。
手才触到门锁,便听到身后一句娇憨迷糊的发问:“你去哪?”
—分隔符—
?初遇。孽缘。感谢还在看的你。





我不会喜欢你(1v1) 【番外四】童年·乌龙(2300+)
门卫室,陈沧耳朵紧贴电话,父母的手机号和bp机都拨了全,随去电无应答嘟响,握住听筒的手也从攥紧到松懈,眼中希冀显见地落下去。
安度用悄悄话的音量问院长:“刘爷爷,哑巴也可以打电话吗?”
“他不是哑巴。”刘院长笑笑,取来纸笔给陈沧,慈祥问:“小朋友,你会写字吗?”
陈沧眼下乌青迭上刚泛的红,嘴唇紧紧抿着克制情绪,轻点一下头。
刘院长引他到矮桌,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不要着急,把你的名字和家里电话写下来,我来想办法联系你的爸爸妈妈。”
陈沧坐在矮凳,握笔端正,工整地写下信息,安度蹲在桌沿,手托腮看他。
他写好后便起身,恭敬将纸张送还,她还趴在原处仰着下巴,被他不苟的礼貌表现吸了睛。
陈沧扭头,两人对视。同样的角度,安度这时头发梳得神,和头晚辫子散乱的惺忪模样大为不同,表情仍是不变的真挚。
*
昨晚她问“你去哪”时,他有种被抓到“不辞而别”的尴尬,手悻悻然缩了回去。
“我知道了,你要上厕所。”安度自顾自揣摩陈沧出门用意,边穿鞋边揉醒眼睛,乐于助人道:“我陪你去。”
她开门带路,碎念“弟弟别怕”,靠近廊端洗手间的过程却攥紧他袖口。
“左边是男。”安度踮脚拉亮灯绳,嗓音清清脆脆:“我在外面等你,你快出来哦。”
陈沧骑虎难下,他皱眉闭了闭眼,在她“守护”的目光里步入。
刚进去,就听到安度唱红歌,起先是哼,接着音量渐抬,没几句就断了声,冲里问:“弟弟,你好了吗?”
陈沧突然明白她是自己害怕,也理所当然认为他害怕,种种举动皆是壮胆,不愿意在他这个“弟弟”面前露怯。
他拧开水龙头,冷水浇上脸,有点想笑。
等他头脑清明地出来,安度正打哈欠,头发乱糟糟,见了他又笑着迎上。
这回扯住的是他衣角,她站在近黢黑门洞的一侧,保卫弱小的姿态,“世界上没有鬼,都是假的。”
声音和说话内容不符地微颤,安度目不斜视,牵着他顺暗弱灯影走回。
她步子踏得用力,陈沧忍不住漏了丝笑。
天显出淡淡的蓝灰,左右只是临时待一晚,澄不澄清意义不大,他也就没挣脱,给面子地离她近了些。
一同回了房间,嗓子干疼并无改善,陈沧没有睡意,他睁大眼,思考父母还要过多久才会出现,又发散地猜父母是否遇到了麻烦事,比如前阵子电视才播报歹徒持刀当街行凶……
越想越忧心,翻身几次,只觉时间过得太慢。
脸上忽地多出一只小手,不很熟练地来回轻抚他额心。
陈沧一怔,偏头要避,又听安度轻柔道:“奶奶教的,说这样可以睡着。”
五岁开始他便被要求独立房间,独立入眠,上一次被正儿八经地“哄睡”还是幼儿园中班。
两张小脸相对,女孩瞳仁乌亮,浓睫扑闪,指头微凉,手劲软软的,却不容他拒绝,一下下认真刮着。
“你学我,闭着眼睛。”安度闭眼,用力得鼻子和嘴巴都上挤,装睡的滑稽感。
陈沧憋不住笑,轻“哈”了一声,但又很快将目光挪开。
他早知道男女有别,也从没和哪个女孩距离这样近,略略发窘。
安度的手慢慢不动了,呼吸细小且匀长。
他小心拉下她手腕,看她一会,也意识模糊地睡了下半夜,倒是好觉到日起叁竿。
*
“你不是哑巴?那为什么不说话?”安度问。
“他嗓子发炎,出声会痛。”刘院长答。他兑好一杯温水,向陈沧交代道:“小朋友,你多喝水,很快就好。”
刘院长要出门,“安安,我先回办公室,你带他玩好吗?”
安度欣然应允:“好!”
她对他总是笑眼盈盈,陈沧也不好让负面情绪延宕太久,他低头喝水,漫上的焦急感消退一些,好像……和她多待一时也不赖。
“你喜欢玩什么?”还没到午饭时间,安度思索要找什么有意思的游戏,她望向活动场偏角的沙堆,眼色一亮,替他做决定:“我们玩过家家吧!”
*
安度一副主人行径,找来一套餐具玩具,塞给他碗碟勺子,自己拿着平底锅和锅铲,自创玩法:“我是厨师,炒菜给你吃。如果你觉得好吃,就画一朵花。”
她蹲下鼓捣,看起来很忙碌,后脑勺z字头路一晃一晃。见陈沧还站着,她扬脸招手,指指自己身畔,“客人要坐好等菜的。”
陈沧照做,尝试进入她安排的角色。
“炒菜炒饭”就是装些沙子用小铲子翻来翻去,再加少许地上捡的桂花碎当佐料。
安度入戏地高呼“起锅喽”,给他满上,煞有介事地提醒:“小心烫哦。”
陈沧拿起玩具勺戳一戳沙子,被她期待的眼神笼罩,他僵硬地捧起塑料玩具碗,吹了一下。
他记得规则,装模作样“用餐”后,在沙地上画了一朵花。
安度高兴了,接自来水把沙子弄成固形,一会说请他吃蛋糕,一会说请他吃饼。
她乐此不疲,陈沧旁边的空地也攒了七朵花。
*
午餐用毕,午睡过后是小孩们的集体活动时间。
刘院长来过一次,告知他电话还没打通,又说了些抚慰的话让他安心。
陈沧虽应,却心神不属,安静坐在台阶沿,不时向门外观望。
嗓子发炎没有好转,反而像被塞了个烧红的铁蛋,张嘴呼气都热痛。
下午太阳灼人,他头晕,视线也不清晰,身形发蔫。
不知道安度他们在玩什么游戏,举着木棍你追我赶,“打打杀杀”。
其中一个小男孩注意到陈沧,停了这局,说:“安度姐姐,让他也和我们一起玩嘛。”
安度跑到陈沧前面,张开手臂,“他不舒服。”
“我们玩王子保护公主的游戏,他不用动。”
“好吧,我问问。”安度转身,摊开手里的勋章道具,问他:“你愿意玩吗?你来当公主,就坐在这,然后谁赢了你就给他送一个勋章。”
几道目光颇为企盼,等他加入。陈沧点头,安度笑了,把勋章转交到他手心,又想起什么,从墙根摘两朵悬铃花在手里揉碎。
殷红的花汁流出,她指尖沾上颜色,往他眉心点上一点,又在他脸颊各抹几道揉匀当作“腮红”,说:“这样才像公主了。”
陈沧阻之不及,皮肤应激比他身体反抗来得更快,不到五秒开始发痒,明白这是过敏。
他脸色倏变,管不了太多,寻到一处最近的工地水龙头,起身狂奔。
安度惊愕,愣住片刻,马上追在他后头,生气喊道:“你跑什么呀!不愿意玩就说不玩!”
陈沧没空也没法和她解释,绕过成堆的建筑材料,刚站定拧出水,背后猝然受一道惯性的冲击力量。
眼前是一米深的地梁基槽,他一脚踏空,直直摔下——只听左手小指骨“咔”一声暗响。
—分隔符—
?暂时写不完,但是不想鸽。这段分两章,明天继续更。
童年阶段番外可以当青梅竹马补全。
还会有少年和成年阶段,不会少。




我不会喜欢你(1v1) 【番外五】童年·相识(5200+)
临时医务室,玻璃门墙透净,两张简易诊桌,输液长凳脱了漆,浸染夕曛。
陈沧窝坐木椅,骨折的手指上了固定夹板,为防他乱动,医生又缠两片薄石膏在他小臂,纱布吊在他脖子。
“扁桃体发炎得严重哦,发烧啦。”护士端来碘伏,药水,还有输液用具。
陈沧另一只手腕绕上压脉带,手背被拍了拍,护士找到血管扎针,“不痛哈,坚强的男子汉!”
墙镜照出一个杂布土迹,左手吊石膏,右手打吊针的小形影。
他脸上涂了消炎药,油亮的一层,没什么表情。安度在一旁低头抠手指,刘院长批评她调皮。
陈沧无动于衷,身体的疼痛其次,心里只余后悔——后悔赌气,后悔因为好奇过了不属于他的生活,后悔纵容女孩摆布,才弄得这般狼狈。
为什么父母还不来,如果他们知道他现在的处境,会心疼吗?
他敛目,连自己也没察觉眼泪是怎么流下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安度一直偷偷看他,看到他哭,慌神地找纸巾给他擦。
泪只用了不到半分钟,陈沧虚弱地仰靠椅背,静滞不动,脱力合眼。
安度感受他冷漠,擦了一会便不敢碰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细细的抽泣过渡成哇哇大哭,鼻涕直冒,眼口处处通红,“……我不是故意的。”
刘院长提着吊瓶,一手环住陈沧转移,抱他上小床躺平,“好了安安,小声。”
安度嘴角耷拉,手背压着眼睛,余光不离陈沧,“他不理我了。”
刘院长拉好隔帘,牵她走开,“他生病了,需要休息。”
安度一步叁回头,孩子难鲁莽,刘院长不忍心再责备,温声道:“我们去问赵姨婆找点好吃的,你端过来给他,他不会怪你的。”
*
安度捧粥碗回诊室,陈沧还在浅睡。
护士换上另一瓶点滴,调慢流速,调侃她:“小安安这么会照顾人呀?”
“护士姐姐,他什么时候才好?”安度有些不好意思,梗起脖子望向陈沧。他被子盖得高,只看到他半边耳朵和脸腮,没之前红肿。
正问着,陈沧睫毛微抖,悠悠睁开眼。
白炽灯光很柔,他迷蒙一阵才反应自己不在家,手背插着针,既凉又僵;左手更是没法自如活动。
睡前的不快经历回脑,陈沧蹙眉,低弱惊喜的问候钻进耳朵:“弟弟,你醒啦!”
安度龇牙抬眉,笑容和眼神都在说抱歉,神似《猫和老鼠》里杰瑞的常见表情。
陈沧暗吸着腮肉敛笑,偏头不看她,没几秒又正回来。
对她本怀揣闷忿,一瞬间撤了干净。他拢拢眉心,鼻际轻吁。
护士关切,助他坐起:“小朋友,你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吃东西?”
陈沧声带犹隐隐涩痛,但轻松许多,他无声说好。护士安心笑笑,接过安度手上的粥喂他。
安度手指绕垂在肩上的麻花马尾转圈,直盯他瞧。
她也不知道什么叫气质,反正陈沧和她见过的其他男孩不一样,他疏冷不爱笑,安静有教养,就是像积了一堆心事。
陈沧抬眼,对上她不遮掩的目光。安度又咧嘴笑一下,辫子尾部的红色橡皮圈被捋下,头发散成波浪形,两边不对称,看起来憨气十足。
他失态地“噗嗤”一声,刚入口的粥喷出几粒米。
护士小惊,问是不是太烫,陈沧面赤,赧赧摇头。
安度哒哒凑近,说:“姐姐,我也想喂他。”
“可以吗?”护士笑,征求陈沧意见。
哪有犹豫时间?安度已经替了护士位置,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
陈沧把“同意”这个答案表达完整,点一下头才张嘴吃了。
碗里不剩多少,安度动作专注,托碗的小手抻紧,视线只在碗心和勺子之间来回,还将粘在瓷壁的粥体刮清,发出“呃嗯”的拟声,夸赞似地喂送完毕。
陈沧蓦然走神,在想她喂兔子是不是也和现下一样。
却听她问:“弟弟,你原谅我了吗?”
他嘴角一抽,牵成微笑,接着下巴,和她说了首句发出声音的话:“嗯。”
*
在孤儿院待到第叁日中午,刘院长笑眯眯传递好消息:“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在来的路上了。”
陈沧神一振,面露惊喜,眉目清炯,忙到大门附近守着。
安度陪他等,半小时过去,一辆私家房车停在马路对面。
车门急急开合,走出一对年轻男女,安度一眼认出是陈沧父母,笑说:“你和你爸爸妈妈长得好像啊!”
“儿子,沧沧!”女人向陈沧跑来,碧绿波点长裙轻盈飞扬,又铺洒地面一圈,她屈膝将他紧紧抱进怀里。
大概是硌到陈沧吊在胸前的石膏手,她松开,打量他脸上红疹痕迹,秀眉深蹙,肃声问:“你怎么弄成这样?”
陈沧还没开口,一个男孩路过,指指安度玩笑告状:“阿姨,是她!她给他擦花,又推他到坑里!”
女人看安度一眼,即使表情管理良好,也不难看出嫌恶——尽管只有短短半秒。
安度那句“阿姨好”卡在喉咙没送出,她涩涩退开,离陈沧远了些。
陈沧母亲没说什么追责的话,摸摸陈沧脸蛋,声音温柔:“沧沧,不要和没有父母的孩子玩,他们哪里知道轻重?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你看你,摔得痛不痛?心疼死妈妈了。”
“晓岚,”陈沧父亲走上前,低声阻她多语,“你别和儿子灌输这些!”
他蹲下和陈沧平视,关心几句后,对陈沧母亲冷道:“在局里你怎么说沧沧在堂哥家?万一儿子真的走丢,上哪儿找去!让孩子一个人在这儿,不带一点脑子!”
杨晓岚嗤笑:“陈裕平,你怪我?不是你手下办事不利,那批货忘了报税卡在海关,又被押在缉私局,我们会被没手机盘问两天?我替你一笔笔记账,饭都顾不上吃,你和我一起接的沧沧,事发突然,我忘了,你也忘?这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吧?”
“别说得你很累,我也在找人解决!生意上的事你就应该少插手!你一个当妈的把孩子落哪都能忘,现在有理?”
“你当爸的就可以不管孩子了?我说带上儿子,你说办事不方便,明明是你交代儿子站在原处等,说很快回来。”
“我什么时候不管?”
……
父母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指责,他们的声音像离他很远,陈沧离开他们的围拥范围,欢欣情绪早降至沉冷。
他们“着急赶来”与“温柔关心”,不能说完全没有真情,但推卸与掩盖失职更符合最终目的。
只要表现过在意与心疼,大人就可以心安理得原谅自己的错误,并笃信孩子不会记得,一觉醒来,又能扮演好父母。
不应该抱期待,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他们历来如此。倒是女孩……被无辜安上罪名。
陈沧走到安度身旁,安度表情很委屈,他近一步,她挪一步。
杨晓岚和陈裕平总算停了争吵,陈裕平揽揽她肩膀,两人恢复恩爱模样。
杨晓岚目光重新锁在安度身上,“小姑娘,这几天沧沧都和你在一起吗?”
她语调还是柔和平静的,容貌美艳,香水味清新淡雅。安度不觉得舒服,答是,又怯怵地说对不起。
“你爸爸妈妈呢?”
安度摇头小声:“他们没了。”
杨晓岚像找到了分担对象,扭头对陈裕平道:“我没说错吧。”
“我也没有。”陈沧离安度更近,悄声说。他声音恢复一半,有些粗哑,隐含愠怒。
两个小人肩膀挨着,站位像和大人对峙。
陈沧冷扫父母一眼,平静地对安度重复:“我也等于没有。”
杨晓岚没听见,弯下腰,让“指责”听起来尽可能宽容:“宝贝,你怎么能给沧沧乱擦东西还推他呢?以后不能再这样对待小朋友了哦。”
陈裕平帮腔:“对,叔叔阿姨给你提个醒。”
“不是她害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陈沧出声,轻咳一下,音量抬高,“我喜欢和她玩。”
“爸妈,不要说她。”他牵住她的手,握紧。
安度却胸腔渐耸,抽搭起来。她挣脱他,捂着脸撇嘴哭:“我明明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刘院长闻声快步,“怎么了安安?”
安度如找到庇护,不抑泪水,“刘爷爷,我不知道他过敏,也不是故意推弟弟的!你给我作证呜呜……”
“我作证。”陈沧抿唇,抬手想再牵她,安度躲开。
刘院长把她护在身后,还原真相:“陈沧爸爸、陈沧妈妈,是安安把陈沧带回来的,她看他一个人在路边等不到你们,就接待他吃喝起居。”
“两位……”院长欲言又止,叹一声,最后只说:“小孩子玩游戏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安安的爱心值得表扬,不要打击孩子的善良。”
两大人面面相觑,假笑僵挂。
“你别哭。”陈沧保持朝向安度,简短坚定地申述自己的立场:“不听他们的。”
“呜呜……”安度什么都听不进去,正午火伞高张,她被晒得脑子嗡嗡响,心里和身上都难熬极了,只想大声哭出来发泄。
*
一声喇叭鸣响,铁门缓开,驶入一辆气派的suv,停在专属车位。
易美珍蹬着高跟鞋从容下车,一身格纹皮风衣,齐耳短发,干练气场。
她远远和刘院长点头招呼。
安度等到更大的靠山,撒腿就往易美珍怀里扑,近乎嚎啕:“奶奶,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道过歉了!”
“小安安,宝宝,怎么了?”易美珍把她抱起架在臂弯,安度紧搂她脖子,往她衣服上抹泪。
刘院长同她介绍陈沧父母,简单说明来龙去脉。
杨晓岚和陈裕平稍愣,裴家在郡城小有名望,易美珍于他们既是前辈又是长辈。
他们展起礼节笑容,解释说没有责备安度的意思。
陈沧站直,规矩地向易美珍鞠躬,“奶奶好。”
易美珍神容端庄,亲和笑道:“多大点事儿。”
“安安不哭了。”她将安度放下,摸摸陈沧的头,“你们是好朋友嘛。”
“我们安安呢,平时我宠着她,是比较皮。”易美珍对杨陈二人笑笑,“陈沧也是个乖巧孩子,玩闹骨头受伤,要好好养。”
“安安没注意,做错了。我回头教育她。”
“没有没有,”杨晓岚略显尴尬:“谁也不想孩子受伤,沧沧贪玩也不对。”
安度仍在抽噎,揪住易美珍衣摆。
易美珍微笑:“好在你们家孩子聪明。但是当家长心还是不能太大,小朋友行踪地点都要时刻掌握,不然很危险。”
“是我们疏忽。”他们认责,欲领陈沧回家。
陈沧没动,安度呜咽断断续续,他听着看着,眼圈也微微发红。
“谢谢。”他对安度说。
易美珍观两个娃娃闹别扭,觉得好笑,“安安,去和你的新朋友再聊聊天。”
安度听话地踱过去,但低着头不作声。
她鼻子小,眼睛大,脸蛋圆嘟嘟,羊角辫随着抽泣轻颤。
虽然哭起来也不算难看,但还是笑起来漂亮,陈沧有点想摸摸她的脑袋。
仅仅是想,他没这么做。他也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只再尝试触碰她衣袖,这次安度没躲。
易美珍随口向陈沧父母问道:“你们还有货品滞留在缉私局?”
杨晓岚和陈裕平说是,容色焦虑,又唤陈沧:“儿子,该走了。”
“稍等。”
易美珍拨出一个号码,“老郑,是我。……不是我的事,是我两个朋友。他们过海关有一批货物被你们扣了,你看能不能尽快通融通融?”
两人对视,立时反应,陈裕平摆手,“不好麻烦您……”
“姓陈。”易美珍笑笑,和电话那头说:“……嗯,谢谢。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解决了。”她线。
杨晓岚一下热络,笑容舒展,连声道谢,“老公,今晚就请易女士和她孙女一起吃饭,我订包厢。”
1...5455565758...7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