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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夏风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又一
“那我跟你一起走。”
他的话语零零碎碎,想与她倾诉所有。
“初语,我有时候是真的希望他去死。我不恨他以前打我,我只恨他不把我当作人看。他从小就骂我是畜生,是狗日的杂种。初语,你告诉我,我真是畜生么?像我这样,是不是连做人都不配?”
“我恨他,是因为连他都不肯爱我,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爱我。”
后来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沉默。
无声中,初语感觉有一把钝刀剖开了她的心脏,痛楚来得猛烈,让她痛不欲生。
可是那年他们只有十七岁。
没有预见越走越远的未来,只有一腔孤勇,抱住了彼此,就当是抱紧了人生的希望。
“初语,你喜欢我好不好?我只要你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女孩摸到他眼下的湿意,像夜雾中的水汽,又像即将落雨的前兆。
“好。”初语抱紧他,轻声反复地跟他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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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夏风铃 47.年少
那一晚之后,他们才算真正确认了关系。
因为那是初语第一次开口说喜欢他,性格疏冷的女孩对谁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即便是她的父母兄长,都极少见到她情绪有波动的时刻。
木头美人。
学校里的同学都这样叫她。
喜欢她的人没有很多,因为她对谁都冷。
那种冷,不是高高在上的刻薄孤冷,而是天生埋进骨血里的沉静与疏离。
她不爱与人亲近,却有一个爱她爱到人尽皆知的男朋友。
高叁那年,他们的教室相隔一整条长廊。
课间休息时,初语偶尔会同江琛站在教室外说话。
她没什么朋友,长大后,女孩子们都不大爱和她玩。
羡慕她有那样耀眼夺目的男生喜欢的同时,却又不屑她的冷淡安静。总觉得她在装,温柔皮相下暗藏锋锐利刃。
那时的冬日也暖,阳光洒满教室前的长廊,也洒在女孩白净光洁的前额。
轻软的和风缓缓吹过,拂过她颊边的发丝,贪恋着她的温柔。
江琛趴在前廊扶手上,望着初语的侧脸出神。
女孩低垂着脑袋,偷偷在手机上与人发送信息,周遭的吵嚷欢闹仿佛从来都与她无关。
她总是恬淡而清冷,像春日里匆匆落下的雨,像藏在深宵中的晚风。又像是一场转瞬即逝,抓不住的梦。
江琛伸手拽下她的马尾,问:“这几天怎么没见到你男朋友?”
要知道,往常如果让顾千禾看见初语同他站在一起,肯定会冷着脸从走廊尽头疾步走过来。
颇为蛮横地张臂将初语揽进怀里,不顾任何目光,重重揉乱她的头发。
初语抬起头,说:“他最近去参加京大的保送生考试了,昨天面试结束,今天在家休息。”
江琛怔了怔,想起这人上个月拿到物理竞赛国一金牌的大字报还在教学楼前的布告栏上挂着。顿默好一会儿,才道:“简直就是怪物,天生的学习机器啊他。”
初语愣了几秒,轻声说:“千禾从小就很聪明的。”
而他那种没日没夜刻苦钻研的悍劲,早已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耳边的风声很轻,江琛又笑着问:“你跟顾千禾在一起累不累啊?听说他脾气不好。”
初语凝望着不远处的天空,摇摇头。
江琛默了默,不知想到哪里,忽然笑出声:“你去年不是还很烦他的么?又是躲着他,又是跟他撒谎说你和我在一起了,吓得我每天放学路上都以为自己会被人追杀。”
“……”
“诶,沉初语。”他碰碰初语的胳膊,向来温煦的面孔浮出些狎弄的笑意:“你不如和我在一起吧,咱们俩背着他偷偷好,反正他现在成天都不在学校了。”
初语收回胳膊,沉下脸:“不要。”
江琛笑红了耳根,重新趴回栏杆上,偏头看着初语,很久都没说话。
不多久后,耳后传来一阵嘈乱窃语,女孩子们抑不住欢躁的欣喜,统统聚在一起往同个方向看去。
初语反应向来比旁人慢半拍,等她循着众人目光转过头时,已经被人伸手捏住了后颈。
少年温热干燥的掌心贴覆上来,指腹间的薄茧沿着她颈侧皮肤轻轻摩挲。
“干嘛呢?”
眼前是一张少年人的面孔。清绝峻深的五官轮廓,隐于光影之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江琛倒是不说话,转身背靠着栏杆。
初语有些懵,偏头仔细望着顾千禾,片刻后,又露出温软的笑,小声同他告状:“江琛说,要我和他偷着好,不告诉你。”
一旁的始作俑者失笑不语。
顾千禾懒得看他,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初语的脸,为她抚整颊边的碎发,露出旁人少见的温柔:“脚踏两条船啊……沉初语,你有那个本事么?”
少年天生有副绝好的皮囊,高鼻深目,薄薄软软的嘴唇,肩颈平直而宽,个头极高。
女孩子们都爱看他,仿佛只要看见那样一张精致夺目的面孔,就会从心底里生出欣喜。
可那个男生满心满眼就只有一个人。
初语迎着许多人的视线,乖顺地,悄悄牵住他的手,小小声说:“我没有的。”
江琛无语地闭了闭眼,临走前丢下一句:“你俩不秀恩爱就会死。”
冬日里的暖风将半空中的云絮揉碎了,浮动中悄悄变换着形状。
天际之下,藏着少年们的诚挚热望,也藏着那些没说完的故事-
十八岁的新年,冬夜的露台。
即便顾千禾当时已经拿到京大的保送生名额,但他也早在去年年末向美国的某所名校递交了最终申请。
他的野心与恒性早有明确指向。
而他的未来,也早已脱离了平凡人的轨迹,变得远不可及。
那一天,他们并肩倚靠在一起,手里共同握着一只烟花棒。花火绽出的那瞬间,空气中有着明火点燃的干燥气息,烧得正浓烈。
燃放时,烟花棒微弱地震动,被攥在掌心里,竟有些烫手。
入夜后的天空被烟火照亮,他们在一起,笑得那样甜。
短促的绽放过后,新年钟声敲响。
他对初语说:“我爱你。”
一直一直都爱你-
春末,顾千禾收到美国那所大学的offer发放。
学校位于旧金山湾区南部,从京市直飞过去的航班需要将近12个小时。
他还没做下决定。
初语却一天天地沉默下来。
情绪总是昏闷的,像被浸在一滩死寂的池水中。
连偶尔回来一次的大哥都看出她的反常,头一次摆出严肃的态度,劝慰她说:“之后不管千禾怎么选,你都不能跟他置气。”
在那一年,哪怕是国内最顶尖的学府,似乎也无法与美国那所名校相较。
而他的犹疑不决,仿佛都只是为了初语。
初夏来临时,猫猫的脾气也变得愈加古怪起来。
某一天,江琛放学后来给初语送复习笔记,两人站在庭院内说了会儿话。这时江琛看见趴窝在藤椅边的猫猫,主动提出想要抱一抱。
谁知看似温驯慵倦的猫猫刚被江琛抱到怀里,下一秒,就猛然发起躁,在他胳膊上挠出好长一道血口。
顾千禾骂江琛活该,到了晚上却将猫猫抱在怀里,细心替它剪去过长的趾甲。
昏柔的灯色落在少年与猫的脸上,美得像是一幅画。
他捏住猫猫的小肉爪,对着光源,生怕剪到它的血线。向来凶狠古怪的猫猫一到他怀里就变得乖顺起来,初语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总觉得他抱了一只假猫。
剪完了,猫猫仍赖在他怀里不肯走。叫声低软,不断用脸蹭他小腹。
初语用手轻抚猫猫的脊背,有些吃味似的小声嘀咕:“坏猫猫,你只喜欢哥哥不喜欢我。”
顾千禾看着她笑,为了她这孩子气的一幕,心都软了下来。
于是他倾身吻向初语的脸颊,用嘴唇轻轻拂挲她细白雪润的侧脸,笑着告诉她:“宝宝,我只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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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夏风铃 48.那时的辰光
最后那一年的夏天格外热,北方少有这样炙盛闷燥的热感。
日子仍旧兵荒马乱地过着,高考前那些艰深繁重的课业压得初语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考前一个月,学校组织了一次动员会。
黑压压的大礼堂,人心都浮躁着。
那一天初语坐在人群最末的角落里,借着人群和灯色的掩蔽,靠在座位里补觉。
仪式进行到最后,周遭忽然发出阵阵类似惊叹与艳羡的窃语声。
初语在一片嘈乱中睁开眼,肢体却还未返醒,僵麻得如同被人抽去了所有力气。眼前先是一片模糊的斑斓,而后视线慢慢聚焦,她看见主讲台上的那个人。
穿着夏日的白衬衣,沿着肩背舒展挺直的骨骼走向落下来。浓睫在鼻骨洒下一片侧影,微低着头,在看稿子。
十八岁的少年啊,耀眼得就像盛夏里的明亮天光。
穿云破雾般,往人心底刺去。
其实从春末开始,顾千禾就已经不常来学校了。
偶尔来,也是为了初语。
帮糊涂的女孩送去落在家里的课本,试卷。
然而说实话,在高考倒计时只有一个月的时候请顾千禾来做学生代表发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因为这个人从始至终在走的那条路,就与普通人全然不同。
当大家埋身在复习题海中奋力苦学的时候,他在参加物理竞赛国家队的集训。
当所有人对未来一片茫然无措的时候,他在中外两所顶尖学府中犹疑不决。
所以当他站在主讲台上,面无表情地念完稿子。
就只带给台下的学生一种无端而来的丧气。
他所拥有的人生,是旁人遥不可及的梦。
初语前排座椅里的男生在顾千禾结束发言时抱怨:“请这人回来不摆明了是在打击咱们的自信心么。”
“发言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题是他又不用参加高考啊。”
然而周围的女生却有完全不同的反馈:“真是帅啊,我这高中叁年也算是值了。”
“靠,怎么我们班的男生穿校服衬衫系领带一个个都像是煤堆里挖出来的垃圾,他穿着就那么齐整好看呢。”
“哎……毕业了就再也没有大帅比看了,真不想毕业啊……”
初语的视线始终追随着他,见他冷着脸从主讲台上下来。走到昏黑的角落里,将发言稿随手丢进垃圾桶,解开衬衣领带。
往人群中走来。
理科一班的座位被安排在学生礼堂的最前排。
他经过时,连眼都没抬一下。
径自往角落里走。
找到初语,在她身旁坐下。
校服所配的衬衣领带被他绕在手中。
昏暗之中,顾千禾握住初语的手背。
将领带放进她掌心-
顾千禾最终,还是选择去美国读书。
记忆中那是个没有落雨的傍晚。
那天复习完功课,初语正望着窗外出神。
恍惚之中,听见他叫了声自己的名字。
可能是早有预感,所以在那一息间,初语感觉到心脏在逐渐收紧。
“我想了很久,已经有了决定。”他的声音过了很久才传来,像窗外那阵闷而轻的晚风。
“因为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我不想辜负自己。”
更好的选择……
初语在心里默默念。
她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半垂着眼,低低地说:“应该的。”
昏聩天光之下,万物无迹可寻。
顾千禾去握她的手,轻声问:“你会等我么?”
伶细纤弱的手骨硌着他的掌心,像是长成心底的刺。
而初语说:“我不知道。”要等多久。
当时的未来于他们而言,是远隔万水千山的一片昏漠-
知道他要走,连猫猫都开始舍不得。
随着时间的迫近,初语反倒变得平和起来。
她照常去学校读书,照常复习。
直至高考结束。
那时夏天热得恼人,阳光灼热,风从浓暗不定的树影中吹过。
街角那棵黄色阔叶树下,顾千禾对初语说:“我下个月走。”
过耳的风声轻缓,走到阳光下的初语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一声。
那天他们沉默走了一路,在庭院外碰见许久未见的千禾父亲。
他不知是正准备出门,还是刚回家。
看见两个小孩回来,表情愣了一瞬。
初语同他问好,乖乖叫他:“顾叔叔。”
他冲初语点点头,向来冷厉的面孔在那一刻有些许松动。
“今天高考结束了吧。”然后他又对着顾千禾问:“你小子考得怎么样?”
顾千禾没有任何反应,表情薄冰似的冷在脸上,偏过身,往庭院里走。
留下初语有些尴尬地对顾勇说:“叔叔,千禾不参加高考的。”
二楼客厅被嘉允弄得一团糟。
游戏手柄与光盘散了一地,东侧的单人沙发上,漫画与杂志堆积如山,小姑娘穿着无比清凉的吊带衫,热裤短得不像话,正单脚翘在茶几上涂指甲油。
顾千禾走过去,将拦路的游戏手柄踢开。
往自己卧室走。
嘉允见他回来,什么也顾不上了,光着脚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哥哥,陪我打游戏吧。就一把,就一把,求求你了。”
“滚开,别烦我。”
初语上来时看见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场景,愣顿了几秒,走过去默默收拾起来。
嘉允看见她,原本就很不高兴的神情,霎时之间,变得更加明晰。
初语仍是静默不语的,收拾到嘉允面前的茶几上时,小姑娘别别扭扭地撇开脸。
过了小半会儿,又像克制不住似的转目看回去。
嘉允看到她薄瘦平直的肩骨轮廓,又看向她脚踝凹陷的伶美弧度,最后目光移至她的侧脸,觉得她比春日里的和风还要温柔几分。
许是初语感触到她的目光,抬头望向嘉允。只需片刻的对视,那柔和的笑意便从她眼中漾开来。
嘉允当即撇开脸,小声嘟囔着:“看什么看。”
初语也不恼,收拾完便起身,想往千禾房间走去。
“喂。”嘉允忽然在背后叫她,等她回过头,小姑娘又别开视线,语气生硬地问:“你会不会打游戏?”
初语看向那花花绿绿的电视屏幕,只觉得脑袋痛。
便说:“我不会。”
没想过会被她拒绝,嘉允耷拉下脑袋,嘴巴也负气似的撅着。
一副不肯跟她说话的模样。
可见着初语真要走,她又极小声地说:“你过来……我教你。”
初语敛目思顿了片刻,依旧是温和道:“我不会呢,小允你自己玩一会儿好么,我要去陪你哥哥。”
娇横跋扈的小姑娘顿时现露原形:“哼!谁要你陪,我才不要你陪,讨厌你们。”
“……”
嘉允知道。
世上没有比沉初语还狠心的人。
她的温柔让人无端想靠近,让人想伸手碰触那软风般的柔情。
可接近了才知道,风是捉不住的。
顾千禾的卧室有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正对着庭院东隅的外墙,旧时的蔓藤爬满青铁围栏,淡白色的球兰花在夏季开得格外茂盛。
光影错落着涌入房内,有只蝉飞累了停在窗台。
他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初语进来时,也不曾挪动。
猫猫最近被他带回家,慵惰地窝在床脚打瞌睡。
初语走近,去碰他的手。
沿着修长分明的指骨轻轻抚挲。
女孩细柔的指尖,向下触到他的鼻梁。
似有若无地触碰,哄着他的怪脾气。
“阿仔,别生气了。”初语坐到他身旁,俯身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甜热的声息拂在他脸侧,初语笑着说:“小朋友总生气是会变丑的。”
话声刚落,顾千禾一下搂住她的腰,将人按倒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上来,怒意未散地逼问她:“谁是小朋友?你说谁是小朋友?”
初语笑得胸口轻颤,抬头吻他下巴,说:“谁总爱生气,谁就是小朋友。”
“我才没有。”
他说完,寻着她的嘴唇吻下来。
气息炙热逼人,又有些藏不住的委屈。
少年的手掌很热,沿着她上衣的下摆探进去,轻轻抚上女孩纤白的腰腹。
初语在热吻的间隙中轻喘,低声道:“阿仔,不要闹,嘉允在外面。”
他不听劝,隔着夏日薄薄的衣衫,将侧脸埋在那对绵软的奶子上,胡乱碾磨一气。
“她知道你在,不会随便进来的。”他的手从初语腰际向上,掌心拢住那嫩白乳肉的下缘,重重一握,在她耳边控诉:“你好久都没给我吃奶,好久都没有……”
“哪里有好久,你上周才弄过。”那一次他发了疯似的,将初语乳尖都吮到红肿,害得她这一整周穿胸衣的时候都会痛。
“你之前每晚都会喂奶给我吃的。”少年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揉握着那云团儿样的双乳,“你现在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初语的喘息有些急促,双手抱住他的肩背,柔声道:“不是呀……你轻点……”
他动作粗鲁地将初语上衣推到胸前,埋头狠狠咬住她乳侧的细肉,语气蛮横:“都怪你。”
怪她纵出他这坏毛病,一日不含着她的奶尖入睡,就会觉得委屈气闷。
唇舌柔韧湿热,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将那软嫩的乳尖含吮着,一点点地舔弄。
勃热的性器隔着裤子抵在她腿心,他闷哼着,将手伸进去。
灼欲翻涌难抑,十八岁的少年此刻正莽撞生涩地套弄着身下的阳具。
吃够了奶,他又从初语的腰腹一路亲下去。
最后红着脸,轻轻用手去碰她裙底那不经事的幼软穴肉。
语气有些笨拙地低声哀求:“可以亲亲这里么?”
年少情动,天真而蓬勃。
他们在爱欲中沦陷,将炙烈埋于胸口。
男生跪在她身下舔穴,软韧的舌尖破开穴缝,品尝深处的甜软。
青涩的身体很快便感知到情动之下的欢愉,初语伸手按住他的肩臂,从喉间漫出细弱微小的呻吟。
顾千禾激烈地吮咬着那娇靡的裸穴,舌尖卷起往微翕的穴口中探去。
很快,那穴绞紧着泄出一汩清液。
他也跪直在初语身边,用精液射满她白软的奶子。
窗外暮色深浓,落日沉没,入夜前的天幕漫上层层云霭,在视线范围内缓缓浮动着。
晚风轻轻吹入窗台,顾千禾轻压在她身上,沉沉喘息。
好一会儿之后,少年闷弱声音从初语颈窝间传来。
“我不是生气,初语,我好难受……”
想到要分离,顾千禾便感觉全世界的晦暗都压在了心上,那种几乎要将他撕裂般的痛楚不断往胸腔肺腑中灌去。
痛得快死掉。
初语将他紧紧抱住,轻轻地哄:“阿仔,我会等你的,你不要难过好不好,我等你……”
“不许骗我。”
“嗯。”
“你发誓。”
“我发誓。”
八岁遇见,至今十年。
人这一生最好的辰光。
一夕之间,仿佛就散去了。
房内一片昏寂。
他们静静相拥,直到许久之后,房门被敲响,门外的人过了片刻才开口:“哥哥,吃饭。”
落日西沉了,云霭消散。
那时的辰光啊。
终是要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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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夏风铃 49.加州落日
初语站在西窗边,目光静静落在远处。
轻碎的云絮,晃动的树影,细雨无根,不知要落去哪里。
培训课结束时,时间刚过下午五点。
她从飞行楼门前走过时,一个人影风一样地从她身旁擦过,跑出去老远,又回头折返。
宁恺看着她穿一身常服,伸手扯扯她的衣角,气喘不止:“诶,今儿不飞你来公司干嘛?”
初语看着他,说:“培训,你飞晚班?”
“他妈的,临时备份上的航班,川市往返,落地回来都凌晨了。”宁恺一面抱怨着,一面又看着她笑,语气得意:“之前和你说晋升名单有你你还不信,我告诉你啊,你这次必须、一定、得请我吃饭。”
“嗯,好。”初语淡笑道。
“不说了,准备会要迟到了,我走了啊。”
“回见。”
回家途中,雨停了。
初语坐在出租车的后座,降下车窗,呼吸间满是空气湿凉的味道。
她摁亮手机屏幕,对话框里的信息停留在他早晨十点那一句:「上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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