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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夏(1V2)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破折号yiyi
“不不不,你让他喂你。”叶唯微却觉得贺司阳这个提议真的很不错,“你毕竟是他哥哥,他做弟弟的,是该表示一下。”
话说出口,另外两个人都愣住了。贺司阳其实也只是为了恶心一下尹煊,他没打算真喂他吃,但没想要叶唯微很麻溜地就让步了。尹煊愣的时间要更久一点,因为今天晚上的情况让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心情就跟坐了过山车一样急上急下,关键是他的脑子也有点跟不上,或许是吃了止痛药,让他的思绪也变得迟缓了,到目前为止,他完全猜不透叶唯微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而叶唯微却有她自己的考量。在她看来,这两兄弟之间嫌隙虽然深,但的确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究其根源,不过是上一辈的恩怨而已,这后果不该由他们来承担。自从加进来一个她之后,她便成了吸引火力的矛盾点。只要她在一天,他们就不可能停止较劲。
那么,倘若有一天她不在了呢?那他们是不是能冰释前嫌?毕竟男人最容易称兄道弟,更何况是本就血脉相连的两个人。
叶唯微都发话了,作为弟弟的贺司阳自然要表一下孝心。于是他挑了一筷子面直接送到尹煊嘴边——他当然没叶唯微那么体贴还给人把面条卷成易入口的一团,他甚至还很故意地挑了一大筷子,就是想让尹煊噎着。
他眼里的幸灾乐祸简直要溢出来了,甚至还贱兮兮地说了一句:“吃啊,哥哥。”
一声“哥哥”叫出了“大郎吃药”的架势,但这的确是自尹煊十二岁回到尹家之后贺司阳叫的第一声“哥哥”,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仍旧让尹煊稍微有些惊讶。一时不查,便真张嘴吃了一口,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腮帮子已经被那一大口面撑得鼓了起来,一时之间他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机械般地闭着嘴巴咀嚼。
尹煊这副吃瘪的样子,生动得有些可爱。叶唯微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于是她撑着下巴看他的目光有些炙热,直到贺司阳受不了她看尹煊那恶心巴拉的眼神,吼了她一嗓子,才出现了开头那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简直不敢置信。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叶唯微,突然有些爱上这种感觉了,她认为自己良心发现做了好事,因此全程都是一副笑嘻嘻看热闹的模样。另外那两个人鉴于有她在场,也没敢闹得太过,就是尹煊宁愿用自己不擅长的左手来抓筷子,也不肯让贺司阳再喂他一口,还义正言辞地叮嘱叶唯微要吃慢一点,不然对胃不好。
叁个人心思各异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平衡,然而,这种乐观的热闹的气氛,却犹如原野中飘荡的歌声,荒芜得令人心生不安。
尹煊总觉得叶唯微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他内心时刻涌现出来的嫉妒和茫然却无一不在向他昭示着最坏的结果——
她要离开他了,她明显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甚至一反常态地在企图修复他和贺司阳的关系。
那么,在她急盼着的未来里,便不会有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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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夏(1V2) 和司阳一起,你开心吗?
夜阑人静时,叶唯微才和尹煊回到房间。
只剩下两个人单独相处,她才发现自己有些无法面对他。原本已经想好的退路由于他手腕脱臼而半路搁浅,命运像是在耍着人玩似的,她的告别被堵在了肚子里说不出来,生生哑火。
但她却隐约有些庆幸,就好像自己内心当中其实并不想真的就此离开他。她的情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荒唐过,她登上了一艘未知的船,在风雨中摇晃得厉害。
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慷慨大方地将自己的感情施舍给了两个喜欢她的男人,她不认为是人生罪过,罪过的是这两个人都因她而受到了伤害。
昔日澄明的心境已经被扰乱,她整个人显得有些丧。
尹煊也一直沉默着。
一旦窥见了叶唯微的想法,她的行为便有迹可循了。
在尹煊看来,她是一个很好懂的人,因为她做什么事情都很坦荡,即使那些行为不太符合人伦。
结婚之前,或许是在有一次例行约会的时候,叶唯微向尹煊透露过一点她的情史。
“我从小学起正式交往的男朋友大概是10个的样子,”她那时正专心致志地吃着一块轻乳酪蛋糕,“怎么样?比起你们这种人来讲不算什么吧?”
她看起来丝毫不介意把自己老底向他交待个清楚,姿态大方地和他对视着。事实上,尹煊那时对她的了解比她以为的还要更深一点。
他知道她恋爱史比较丰富,也知道她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就谈恋爱,她的第五任男友是他高中时的同桌秦钏。他只是不知道她在秦钏之后也就谈了5个而已。
“我们这种人?”尹煊失笑,“是哪种人?”
叶唯微还真想了一下,说道:“大概就是长相好家世好,所有资源都唾手可得的人
吧?”
“所有资源都唾手可得……”尹煊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可不能用在我身上。”
或许是联想到他狗血的身世,叶唯微及时闭了嘴,没有追问下去。
察觉到气氛不对,尹煊主动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所以,我和你了解的那种人,应该不太一样。”
叶唯微眨眨眼,突然坐直身子:“你是说……你谈过的恋爱很少?”
尹煊很微妙地沉默了一下,才拐着弯承认道:“人生总有比谈恋爱更重要的事。”
他以为这对她来说是个加分项,但她却露出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自言自语道:“难道真被谢蓁蓁那乌鸦嘴说中了……不可能啊……”
尹煊依稀记得谢蓁蓁是他的高中同学,和叶唯微明明不同校,但关系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女孩之间的悄悄话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不然她不会是这副神情。
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撑着下巴看着他的眼神,直白得有些天真浪漫,但语出惊人:“那你的欲望该怎么发泄呢?”
“这是可以直接问的问题吗?”
“当然,我们如果真的要走到结婚那一步,坦诚难道不是必须的吗?”
“嗯,你说的对。”
他喝了一口咖啡,脑海里在组织着语言。他没有和任何异性谈论过这种话题,于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明。
“如果你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我换种问法,”她接着问出了更加惊人的话:“你会嫖娼吗?会招妓吗?”
“咳咳!”那口咖啡呛到了嗓子眼里,他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叶唯微又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的身体健不健康。毕竟我自己对于每一段恋爱关系的开始和结束都是认真的,自从有性行为起也都采取了保护措施,所以……”
对于接下来的话她适时地留了白,他懂她的言下之意,她其实是在问他有没有由于不当的行为而染上性病。
事关名誉,有生之年他头一次在一个异性面前做了从未有过的剖白:“没有召妓、没有嫖娼,性取向正常,发泄欲望靠手冲。不谈恋爱是因为我不想谈,具体原因不想说。”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即笑道:“那没什么问题了,我之前还挺害怕你私生活混乱,结婚之后免不了要替你兜底什么的……”
她那股轻巧的语气让他变得焦躁起来,尹煊没有再回话,试图用沉默来缓解这股焦躁。
约会结束时,他将她送回车上,她拉着车把手,冷不防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的初吻还在?”
彼时天光很亮,太阳有些强烈,照得她眼睛眯起来,只得抬手挡住。尹煊脑海里突然闪过高中时期,呱噪的少女睡不安稳,扯过他的外套搭在眼睛上挡阳光的画面。
他凝滞了一瞬,答道:“不在了。”
“哦。”叶唯微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在意。
他那时就知道,她和他是不同的。她在一个健全又富足的家庭长大,人格是强大而完整的。相对应的,他才是有很大缺陷的那一个。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需要她,非常需要。
幼时很想要却得不到满足的那种人间烟火,他能很轻易地在她身上找到。
可是,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得到过“安全感”这种东西,这种不安全感导致了他一直在剥削和消耗她的精神。被人抛弃和被人遗忘的不安仿佛时时刻刻都要穿透脑海,病态似地在他沉浸在幸福当中时叫嚣着这一切都是假象。所以他必须不停地向她确认,向她汲取,在床上发了疯似的要她。
她不喜欢太爱她的人,那样会让她感觉很有压力。他知道,她为了他努力过了,但他心上的窟窿却始终填不满。
他老是觉得,她给的爱不够,她的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她对着那个人笑的时候,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灵动狡黠。这种自由的、无拘无束的神情,自从结婚之后,尹煊便很少在她脸上见到。
或许是他……太过自私,才让她面对着他时,总是又快乐又忧愁。
本来就已经足够给她添麻烦了,他不太想再让叶唯微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自理能力,就连洗澡这种真的需要她来搭把手的事情,他都没有完全让她参与。顶多是让她协助着穿脱衣服,给打了石膏的那条胳膊套上专业防水套,再让她给自己不方便抹沐浴露的那条胳膊抹上沐浴露。
其他事情他都尽力自己来做。
叶唯微知道他有他的自尊心,所以没有勉强要跟进浴室来照顾他。只是搬了一把小板凳坐在浴室门口,以防他需要她。
门开的时候,她正双手架在膝盖上打盹,见尹煊已经洗好出来,才迷瞪着眼睛站起来。
氤氲的热气中,他没有穿上衣,直接就准备打赤膊睡觉,精壮的肌肉还淌着细密的水珠。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替他擦干,便听见他轻声问道:“和司阳一起,你开心吗?”
“嗯?”叶唯微低着头,装作没听懂。
“我没有别的意思,”尹煊说,“他快开学了,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你实在无聊,可以多和他交流一下……”
“……”
“毕竟……我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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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夏(1V2) 傻成他那样,也挺好的(h+剧情)
波魁特的雨水只持续了一天一夜,次日又是个大晴天。
尹煊说的那句话,成功地让叶唯微做了一晚上混乱的梦。
又混乱又羞耻。
她梦见,自己赤身裸体地被人困在怀里,湿润的穴里含着一根粗硕的男根,发烫的脸颊贴在一个壮硕的胸膛上,被人捣弄得一颠一颠的,连话也说不完整。
性器交合的地方随着她的呻吟声被撞击得啪啪作响,她竭力抬头去看,才发现那人是尹煊,他的手没有受伤,两条手臂非常强势地将她整个箍得死紧,她只能被迫趴在他身上翘着屁股迎接他的肏弄。
突然他的双手从她的腰窝往下移,捧着她的臀瓣抱着她坐了起来。一下子被顶到了花心,她口中发出的浪叫声几乎控制不住。尹煊抬起头来用嘴堵住她,两条舌头放肆翻搅着,下面的小洞被撑得又酸又痒,她只能无力地瘫倒在他的臂弯里,眼眶泛红地哼哼唧唧。
“嘘……宝宝,小声一点,”他从她嘴里退出来,细碎的吻落在她的嘴角,“你想让人听到吗?”
“嗯?”她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被谁……被谁听到啊?”
他突然将她翻了个身,用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架住她的双腿,她的私处一下子敞得好开,春水泛滥成灾,红艳艳的蚌肉看起来淫靡得不成样子。挺翘的奶尖显然已经被爱抚过了,看起来也是又红又肿。
他不知疲惫似的,从她身后扶着肉棒重新喂她的小穴吃了进去,这下他没有急着大操大干,而是缓慢又磨人地在她的肉洞里轻轻地厮磨顶弄。这还不够,他一只手探到她身下,用手指拨开早已一片狼藉的肥厚阴唇,屈起指尖对着那颗肿胖的阴蒂揉捻弹弄。
“呜呜……老公……不要这样……”她呜呜咽咽地求饶。太羞耻了,她双腿大张被他抱着,甬道内含着的那根肉棒将她插得泪眼朦胧。
“这就受不了吗?”尹煊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那让司阳也进来一起的话,你该怎么办呢?”
“什么?”她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他的手指却始终抵在她的淫核上,让她无法逃脱。
“他在外面,要他进来吗?”尹煊突然抱着她站起来,就着这个姿势朝门边走去。
她疯狂地摇着头,整个人也剧烈挣扎起来。
突然,一阵失重地感觉传来,再睁眼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天还没亮,尹煊静静地躺在她身边,很规矩的睡姿。
屋外雨已经停了,有纺织娘藏在草坪上拖长了声音在叫,繁密得惹人羞愧。
她悄悄地贴近尹煊,在他闭着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心里吐出一句“对不起”。
他说的“交流”到底是什么意思,放在结婚之前,她绝对会打破砂锅问个清楚,但是睡前那个气氛让她一下子没勇气问出口。
时机一错过,便再也没办法开口问了。
后半夜她没了睡意,但怕吵醒尹煊,所以也没太敢翻身,就这么直愣愣地仰面躺着,硬生生捱到了天亮。
早上起来照镜子,果然眼底一片青黑,看起来就很憔悴。尹煊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脸色,问道:“没睡好吗?”
他吃的止痛药里面有安眠的成份,所以沾床便睡了过去,郁结的心事在睡梦中缓解了不少,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已经能正常思考。
“有一点,”她回过身来,抬头看他,“你今天不休息一下吗?”
“不休息了,”他摇摇头,“脱臼而已,我又没瘫痪。”
尹煊是把工作和赚钱当爱好的人,生命当中很少会有“休息”这个概念。昨天的强风和雨水导致了咖啡樱桃的落果增多,但这种微型气候其实可以让留在树上的咖啡樱桃得到更加甜美、丰富且明亮的风味。
这几天是瑰夏采摘的关键期,豆子必须在这短短几天之内采摘完成,才能减少损耗。
所以他更加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休息。
叶唯微没有再劝他,只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她还没给他穿上衣服,脸就这么贴着他赤裸的胸膛蹭。尹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回抱住她,下巴磕在她头顶,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才收拾好下楼。
下楼时,贺司阳刚刚从外面跑步回来,清晨的露珠沾湿了他的头发,整个人显得又挺拔又精神。
她站在台阶上,他仰头看着她,她突然想起晚上做的那个梦,心里尴尬得很。没留神,一脚踩空,贺司阳还没来得及冲过来,她便手忙脚乱地抱住了台阶上的立柱支撑住身体,一张脸由于窘迫涨得通红。
身后的尹煊伸出一只手将她提溜起来,她低着头站稳,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谁都不敢看。
明明昨天还理直气壮得很,结果一大早就遭遇这种社死现场,她觉得很丢脸,定了定神,才若无其事地继续下楼梯,甚至在经过贺司阳身边时还特地昂了一下头。
原本脸色有些僵的贺司阳被她给逗笑,旁若无人地像朵向日葵似的转着脑袋追着她看,直到她的身影拐进了厨房,才慢吞吞地收起笑容,对着尹煊说了一句:“早。”
尹煊冷着脸,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早”。
*
尹煊并不是那种只管投资不参与生产的无良资本家,他习惯亲力亲为,监督咖啡豆从采摘到处理的每一个过程。自从他手腕脱臼之后,这个重担便落到了贺司阳身上。
互相不对盘的两兄弟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却一路从餐桌上较劲到了处理场。贺司阳念着尹煊是个伤患,所以顶多和他打打嘴炮,不过也讨不着好就是了。因为尹煊那个人吧,平时虽然像个锯嘴葫芦一样闷不作声,但一开口就损得很。
叶唯微有时候看着他们都觉得幼稚,当然,贺司阳尤其幼稚。
贺司阳和庄园的雇工有时走得还挺近,下工后他有时候会和工人们一起成群结队地晃荡回庄园,他西班牙语说得流利,人也没有以庄园主自居,所以很容易和他们打成一片。
最近他迷上了“抽条子”,这是他高中时,班上男生在课间聚在一起玩的游戏,就是伸出两根手指头,像甩柳条似的抽在另一个人胳膊上,把那块皮肉抽得刷刷地响,越响越痛,越痛越爽。很无聊,但谜之上瘾。
他把这个游戏介绍给了巴拿马人民,于是每天下工之后,他两条胳膊都被抽得通红。然后他就会吊着那两条通红的胳膊故意去叶唯微面前晃。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很担心地问他怎么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玩游戏玩的。
叶唯微当时脸色就挂不住了,就差把“你是小学生吗”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男人的快乐,你不懂。”他没讨着好处,只能这样替自己挽尊。
尹煊有一次也去围观了他们这种无聊的游戏,不过他一走近,人家就散了,只剩下贺司阳一个人晃着两条胳膊嘲笑他:“你老板架子太大了,人家都不愿意和你玩。”
尹煊没和他计较,只是问道:“好玩吗?”
“还行啊,”手臂被人抽得有点痛,贺司阳龇了龇牙,突然说道,“上次你受伤那天,叶唯微也玩了,她那手腕不也被抽出印子来了吗?”
尹煊看着他,突然就生出了一点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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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夏(1V2) 你们能消停点吗?(2500+)
贺司阳拿不准尹煊到底信了没有。
即使不信也没太大关系。
多此一举做出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他只是不想给叶唯微添麻烦而已。
那天他做得太过分,一点也没考虑后果,只想在她那里讨个公道。如愿以偿地逼得她说了喜欢之后,才终于消散了一点执念,心平气和地正视起现在的状况来。
不管他和尹煊的关系怎么样,在别人看来,叶唯微毕竟是他嫂子,庄园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一旦真有什么风吹草动被有心人传到尹家那里,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从小顽劣惯了,再添一笔也不算什么。
可叶唯微不同,她会被口水与指责给喷死。
他当然不愿意就此把自己放在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位置上,但他更不愿意让她遭受那些恶毒的非议。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可以……慢慢等。
*
尹煊和他一道回去,路上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快开学了吧?”
“是啊,”贺司阳反问他,“等不及想让我走人了?”
“你知道就好。”尹煊可以在叶唯微面前装大度,在贺司阳面前却完全没有必要。受伤那天,他对叶唯微说的那番话,完全是无奈之举,如果要问他的真实想法,他当然恨不得贺司阳立刻就打包滚回国去。
兄弟俩在相看两厌上向来默契十足,贺司阳存心膈应尹煊,他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不急,哥哥手还没好,我做弟弟的当然不放心就这样扔下你走了,不然这边工作没做好,爸爸怪罪下来,又说我欺负他宝贝儿子。”
尹煊突然一下子没话说了。在尹书杰那里,他得到的关爱的确要比贺司阳更多。因为爸爸心里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所以想要尽力弥补他。可是他那时候已经年满十二岁,早就过了和父母建立亲密关系的时期,那种过于丰沛的爱,只会让他觉得很有压力。
但这正是年幼的贺司阳需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司阳,”尹煊说,“爸爸其实很爱你。”
天色已经擦黑,道路两旁的树墙上也开始上灯。昏黄的灯光照在贺司阳的脸上,明明不亮,但还是照得他眼睛有点发胀。在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他想奶奶,想那座每个角落都被他撒过欢的宅子,想庭院里被他亲手种下说要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小树苗。
但他唯独想不起来爸爸妈妈相处时的场景,或许那种时刻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在他的生命里根本就没有留下痕迹。
贺司阳抬手揉了揉眉头,不怎么在意地说道:“爸爸当然也是有点爱我的,只不过不是从他身上掉下的肉,他自己没承受一点痛苦,那这种爱,也就跟对小猫小狗差不多吧。”
他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对于某些事情却看得通透。虽然偶尔会耿耿于怀,也会像刚刚那样阴阳怪气,但还是以发泄情绪为主,不会过于执着。
“小猫小狗……”尹煊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可不是吗?”
对于尹书杰来讲,他最爱的始终是他自己。他和尹煊的妈妈陆女士是高中同学,两人互为初恋。年少的爱恋固然美好,但高考之后,尹书杰便去了国外留学,跨国恋爱没有持续几年便以失败告终。后来尹书杰又陆续换了几个女朋友,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就收了心,和贺家成了好事。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如果不是当初和初恋女友不小心弄出了尹煊这么个意外,多半也是破镜重圆不了的。陆女士对他的德性心知肚明,但那年外公身故,她一心只想给自己的小孩博个光明的前途,于是便憋着一口气带着尹煊回了尹家“认祖归宗”。
尹书杰对他们母子两个深感亏欠,于是金山银山地给,说到底也只是感动了他自己而已。
听到尹煊那句话,贺司阳有些惊讶,兄弟两个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父亲这个话题上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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