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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夏(1V2)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破折号yiyi
不习惯。
甚至有些浑身不自在。
山道尽头,叶唯微正跟着一群技术人员一起回到庄园——看样子应该又去明目张胆地“偷师”了——她远远地看见尹煊和贺司阳的身影后,便停在原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尹煊加快了脚步。
贺司阳落后他几步,突然说道:“尹煊,我先声明我的立场。”
语气听起来是一如既往地不友善,尹煊皱了皱眉头:“什么?”
“叶唯微,”贺司阳说,“我不会放弃她的。”
尹煊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脚步顿了顿:“不装了?”
被戳破,贺司阳也不尴尬:“本来也不是装给你看的。”
“可是,不放弃,你又能做什么呢?”尹煊问得很直接,“你要当她一辈子的情人?”
和人正牌老公谈论这种事,贺司阳却没有什么羞愧之感,在他看来,尹煊本来就是耍了手段才将叶唯微娶到手的,更何况,这段婚姻关系还没被法律承认。如果公平竞争,还不一定鹿死谁手。
“不,”贺司阳摇摇头,“我不认为你们能走到最后。你自己也觉得你们的感情是不牢固的,不是吗?”
由于话没有说完,他们走得很慢。
叶唯微还站在门口等着,她戴着一顶大牌的草帽,脚尖在地上不停地敲——不用看表情就知道她已经不耐烦了。
尹煊头一次面对贺司阳的挑衅有些语塞,他见叶唯微等得急,便不想再理会贺司阳,迈大了步子想把他甩在后面,走到一半又捏着一只拳头往回走。
两人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气氛又开始紧张起来。
贺司阳昂着下巴,一脸无所谓地迎上去,为了照顾尹煊受伤的那只手,他甚至举起了双头做出了投降的姿势。从远处看,像是尹煊单方面在宣战,然而他摆出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你不相信你自己,你也不相信她,你们的关系总有一天会破裂。我会等着你们离婚的那一天。”
听到这句话,尹煊反而笑了:“不好意思,不会有那么一天。”
“那可说不准,”远处叶唯微终于察觉到这边气氛不对劲,将帽子一扔直接飞奔了过来,贺司阳瞟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回到尹煊脸上,语气冷静得出奇,“养熟的鸟还有飞走的时候呢,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你以为,她和我离婚之后,就会选择你吗?”尹煊刚问出这句话,叶唯微就跑到了两人跟前,贺司阳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复,她便率先将尹煊一把拉开。
叶唯微皱着眉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些生气地问道:“你们能消停点吗?”
贺司阳和尹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面上却还是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
叶唯微看着他们头疼。知道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她深吸一口气,牵着尹煊就往回走。
树墙里的灯从身后照过来,将叁个人的影子迭在一起。走出几步她才发现,有一道影子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握紧了尹煊的手,安抚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头冲着贺司阳道:“天都黑了,你要站在这里喂蚊子吗?”
贺司阳咬着牙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干脆让蚊子咬死他算了。反正她只知道关心尹煊,跑过来也只会第一时间看向尹煊。
“贺司阳。”叶唯微突然很严肃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干嘛?”他语气很不耐烦。
“你叫什么?”她比她还大声。
他只好将语气放缓,轻声问道:“干什么?”
叶唯微冲尹煊眨眨眼,他瞬间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他不情愿地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冲着贺司阳说道:“你身后有只猫。”!!!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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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夏(1V2) 厚此薄彼
骗子!
叶唯微和尹煊那两个骗子!
说什么有猫,分明就是在耍着他玩!
怕猫这种弱点,作为一个猛男来讲,可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他愿意在叶唯微面前示弱,当然是存了不轨的心思,想要营造反差感,这样才能让她心里更偏向他一点。但尹煊居然也能拿这事来嘲笑他,这让他感觉非常非常的丢脸!
更别说这件事情本来是他自作自受,换他站在尹煊的角度,估计也会觉得这是天道好轮回吧。
那夫妻俩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默契让贺司阳一晚上都处于怨气冲天的状态,看哪哪不顺眼。
他心里觉得叶唯微过分,同时又有些委屈,只期待着她能察觉到他的不满,过来稍微哄一哄他,结果人家跟个没事人一样,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的臭脸,偶尔对上他的眼神,还一脸的莫名其妙。
没劲。
他心气郁结,一连几天,都沉浸在烦躁的情绪中,对谁都没个好脸色。
尹煊拆石膏那天,叶唯微也跟着去了医院。他的手腕本就不严重,只是脱臼,再加上固定得好,拆完石膏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贺司阳没去,他和庄园里几个平时接触比较多的拉美小伙一起去镇上的酒馆喝酒。散场时,路过一家还开着门的花店,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喝得醉醺醺的同伴看着他问道:“young,要买花吗?”
贺司阳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他才不要给叶唯微买花,她最近全副身心都挂在尹煊身上,厚此薄彼得很。
花什么的,她也不稀罕。
*
尹煊拆完石膏之后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在浴缸里泡了个澡,他向来爱干净,打了石膏的手腕两个星期不能碰水,乍一碰到水简直要把那只手臂搓秃噜皮。
与此同时,叶唯微正趴在阳台上发呆。柔软的白白月光,洒在院子里,给庭院的大树都雕出了一圈模模糊糊的影子。她耳朵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心情突然就开始沉重起来。
这段时间她和尹煊的相处仍旧是融洽的,不过那种融洽非常地流于表面。他们都知道对方心里藏着事情,但就是不肯先说。
如今他的手已经好了,她内心的打算却依旧如此前一样,没有变化,只是更加难以开口。
那个荒唐的春梦做过了,也算是在梦里满足了一回。尹煊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深究了,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她不希望自己的行为是需要某个人“允许”的。尹煊或许这一刻默许了她可以红杏出墙,但下一刻他或许就会责怪她不守妇道,让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况且这对贺司阳也不公平。所以她并没有如尹煊所说的那样,和贺司阳有超过朋友关系的交流。
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最后的欢乐时光,便是她最朴素的愿望了。
山道上远远地传来了车辆驶入的声音,她抻直了上身探头一看,是司机将贺司阳载回了庄园,他好像喝了酒,下车的时候脚步有点不稳。
他客客气气地朝人很夸张地鞠了一躬,才转身走回主屋。但他没急着进门,而是在门口徘徊了几圈,又朝着叶唯微屋外的阳台这里走来。走近了,她才看见他手上拿了个东西。月光将他的身影照亮,他手上拿的东西,看形状,是一束花。
她还没来得及奇怪,他便抬起了头。
有些心慌,她突然蹲身躲了起来。透过阳台栏杆的缝隙,她看到他仰头的动作似乎停顿了很久,就连天上的那轮月亮,也随着他的动作停顿着,久久都没有移动。
屋内浴室里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门开的时候叶唯微才如梦初醒一般站起身来。尹煊光着上身走过来,漂亮的胸膛上还残存着几滴没有擦干的水,黑黑的发梢也是湿的,白白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显得越发的清俊。
“在看什么?”他走出来,伸出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她略微挣扎的动作被他察觉,于是他的胳膊更加用力。她一下子撞上他的胸膛,整个人被锁住一般,动弹不得。
“没什么……”
她刚抬头,他便低下头吻住了她。
细细密密地亲吻不停地落在她的嘴角,他怕她脖子仰得酸疼,所以一只手很体贴地捧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放心地将脑袋的重量搭在他的掌心上。
他吻得很规矩,甚至连舌头都没有伸,只是贴着她的嘴唇表达亲昵。亲不够一样,就着这个姿势吻了她很多很多下,直到她皱着眉头动了动脖子,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回房间之前,她转头朝阳台外看了一眼,贺司阳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原本站的那块地方,只有一束花静静地躺在那里。月光将那束花的影子描绘出来,诺大的草坪上,那道影子显得有些孤独。
尹煊拉着叶唯微进房间之后,又将她抱在腿上亲了很多下。唇瓣一路从脸颊游弋到耳后,耳后的那块皮肤被他的吐息熨贴得发热,身体快要被点燃。她回应得很积极,甚至主动将手探到他身下去抚摸他早就硬起来的性器,然而思绪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突然用力地抱了一下她,灼热的吐息最后停在了她的颈窝,没有再继续往下,只是埋头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地啃咬着。
她回过神来,摸了摸他才修不久的头发,问道:“不继续了吗?”
尹煊伸手将她搂紧,脸贴着她的颈窝,半晌才闷闷地说道:“下次吧……你好像,有些累了。”
叶唯微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顺毛似的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颈,小声说道:“我不累的。”
尹煊轻轻笑了笑,终于松开了她,抬起头来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我不想一次性就从你这里把好处都拿走了……”
“尹煊……”
“明天我把工作处理一下,我们就去洛杉矶好不好?你不是想去环球影城吗?我们去玩个够。”
她没有说话。
“你要是想家的话,我就送你回去,”他的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之后……你可以,不跟着我过来……”
他又在先发制人了,但这次她却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一口答应。只是,拒绝的话语也是如鲠在喉,她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形下和他提离婚。
“睡吧……”她说,“我考虑一下。”
尹煊没有再说别的。
两人沉默地躺在一张床上,由于手受伤,他太久没有搂着她睡,所以今天晚上他整个人贴得有些紧,手环在她的腰上,顽固地圈住她。以往他没搭几下,她就会吵着说他的胳膊太重,压得她没法呼吸,无情将他甩开,这次她却坚持了很久,像是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将他纵容个够。
她睡不着,就着这个姿势玩了一会儿手机,直到感觉他的呼吸渐渐匀称,才试着动了动身子,将他的手挪开,翻身下床。
再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微凉的潮气,头发上还沾了点露珠。
她悄悄地爬上床,原本打算等身上暖和一点再朝尹煊挨过去,头刚沾上枕头,一个暖烘烘的怀抱便贴紧了她的身子。尹煊似醒非醒地将脸埋进她的脖颈,轻轻地蹭了蹭。
男人的体温将她熨贴得有些发软,她闭上眼睛,无声地窝进了他怀里。




瑰夏(1V2) 见不得光,怎样都是折磨 18.app
次日清晨,贺司阳的生物钟自动将他叫醒。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他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十指深深地陷进发丝里,脑袋里的神经扯得他难受。
难受的原因当然不止这些。
他已经不想去回忆自己究竟在难受些什么,他只知道从尹煊出现在阳台的那一刻起,他半边脑袋都是麻的。明明这种场景对他来讲并不陌生,但每一次见到,他的心都像被人用小刀割过一样,钝钝地疼。
他不想起床去跑步,于是很任性地又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叁竿,楼下静悄悄的,负责打扫的阿姨也不在。他独自走到餐厅去喝水,走到桌边却突然笑了。
他看到,餐桌的正中央,立着一个花瓶,花瓶里面插着的花,是他昨天晚上扔下的那一束。
傍晚回来,那瓶花仍旧立在那里,斜照的夕阳将它柔柔地笼着,舒展着的花瓣上飘扬着快乐的火焰。花束的影子被拉长到变形,一直延伸到桌的边缘。
那里趴着一个人。
她在睡觉,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漂亮的侧脸只露出来一个鼻尖,正随着呼吸轻轻翕动。
他的心情又奇异般地平静下来。
叶唯微昨天晚上大半夜没睡觉,跑出去捡了一趟花。拿回来之后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干脆找了个花瓶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她没什么做贼心虚的想法,就是单纯觉得自己好折腾。
折腾这些干嘛呢?第二天还搞得自己精神不济,傍晚时分就开始犯困。
趴在桌上不知道睡了多久,睁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一直坐着个人。那人一只手撑着脑袋,正垂眸看着她,眼珠子像玻璃弹珠一样,将漫天的红霞都装在了里面。
见她醒来,他姿势未变,只是眨了眨眼,问道:“花是你拿进来的吗?”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坦率承认:“那你这不是送给我的吗?随便扔了有点浪费。”
“谁说我是送给你的……”贺司阳的嘴一扁,像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事情,略略偏了偏头,不再看她。
“不是吗?”她情不自禁地笑了,“那我还把它捡回来了,好丢脸啊,要不我把它扔了吧。”
贺司阳没说话,偏头的动作幅度更大了,侧脸看起来气鼓鼓的。
好可爱。
她作势要站起身来,手却被人一把按住,接着她被他拉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中岛台走去。中岛台是离桌子最近的遮掩物,两人往下一蹲,躲在那里,没有人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其实也只是接吻而已。
只是他吻得太用力,她的嘴好像除了发出吞咽口水的咕咚声之外,也只剩下激烈的喘息声了。
他跪在她身前,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结结实实地围了起来。她放在身侧的双手被他牢牢地按住,只要她一动,他就会抬起头来死死地盯住她:“不准动!”
唇瓣被他亲得尽是口水,湿乎乎地不舒服。她伸出舌头想把嘴唇舔干净,他又不知死活地凑过来继续亲她:“不准舔!”
神情恶狠狠的小鬼,将两道好看的眉毛皱起,他不太满足于普通的亲吻,身子越贴她越紧,像只大狗似的趴在她身上,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委屈。
“你明明知道我不高兴,你也明明知道该怎么让我高兴,”他轻声呢喃着,“但是……但是你就是装作看不到……你还喜欢耍我,看到我这副样子,你很满足是吗?”
他是一只困兽,被圈养在她的斗兽场里,不管怎么横冲直撞,都逃不出去她的手掌心。
见不得光,怎样都是折磨。
“不,我一点都不想这样。”
她的双手在他的掌心颤抖,积压了太久的情绪顺理成章地让她逆反起来。
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偷偷摸摸?
她只不过是在亲她想亲的人,睡她想睡的人而已啊。她一点都不想这样,只能躲在角落里做快乐事。
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简直糟糕透了。
叶唯微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是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少了她这个黏合剂,饭桌上的氛围安静得可怕。贺司阳不知道她怎么了,也无从劝起,只好跟着开了一瓶酒陪她一起喝。
尹煊有心阻止她继续喝下去,但手刚碰到她的杯子,就被她凌厉的眼风扫得硬生生停住,但他没有死心,温声劝道:“别喝了,明早起来又要头疼了。”
“明早……”她突然不明含义地笑了笑,醉意涌上脸颊,她吃力地抬眼看了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的语焉不详让尹煊突然紧张起来,他想拉住她的手,她却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抬起头来亲了他一口。
桌子对面的贺司阳突然轻哼了一声,将杯子重重的磕在了桌面上。
好事被人打断,她和尹煊同时皱起眉头。不同的是,叶唯微很快便松开了眉头,她眯了眯眼睛,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个瞬间站了起来,然后,当着尹煊的面,她俯身越过桌子,捧住贺司阳的脸结结实实地亲了他一口。
“你……急什么?”她舌头有些发僵,说话也断断续续,醉得有些很了,“这不是……轮到你了吗?”
贺司阳到底还是清醒一点,被她当着她老公的面给亲了,第一时间不是去回味这个吻,而是倏地看向尹煊。
后者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怜,可是,贺司阳心里却觉得痛快。这种混乱又痛苦的滋味,他尝过很多遍。
虽然当着他的面时,叶唯微会尽量避免和尹煊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但夜深人静时,有很多次,他都能听到从他们房间里传出的破碎的呻吟声和床柱摇晃的吱呀声,这些事情,尹煊可从来没有因为要顾及他的感受而收敛过。
心绪在自虐和自厌当中拉扯,他在不声不响当中将那种糟糕的情绪消化,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坏情绪根本就没有办法排解,只能闷在胸腔里,日复一日,不得解脱。
如今叶唯微只是给了他一个嘴唇贴嘴唇的吻而已,尹煊这就已经受不了了吗?
他该尝尝他所遭受过的那些痛苦。
贺司阳挑衅地看了尹煊一眼,果断地捧住叶唯微还没退回去的脸,强硬地在她嘴唇上盖下了章。
他的手指按在叶唯微的脸侧,很有技巧地顶住了她的上颚,她无法闭嘴,只能微张着嘴唇迎接他侵略性极强的吻。舌头软软的纠缠在一起,在那一瞬间,她有些无法呼吸,但神经却是兴奋的。
那种兴奋,是终于迈出了该迈出的那一步,得偿所愿的兴奋感。
“想要我吗?”贺司阳问。
她以实际行动回答了他,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然而身后的尹煊却没法眼睁睁地目睹他们这样荒唐下去——他直接伸手圈住她的腰,强行将吻得难舍难分的二人给分开。
叶唯微晕头转向地被他搂在怀里,奋力抬头却只看看到他的下颌角。
“你疯了吗?”尹煊没有看她,只是怒视着贺司阳,低声呵斥道,“窗户都是开着的,要是别人看见了,你要她以后怎么办?”
即使贺司阳再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尹煊的顾虑是对的。这一刻,他太冲动了,叶唯微醉得很了,可他没有。他应该要考虑得更多一点的,明明都已经为她忍了这么久,不能在这个关头功亏一篑。
贺司阳警醒地朝四周看了一圈,庭院里没人,只有阴暗的树影笼罩在窗户上。夜里不会有员工往这里过来,刚刚那一幕应该没有被发现。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再回头时尹煊已经将叶唯微拦腰抱起,打算往楼上走。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生怕尹煊一个不小心将叶唯微摔了。
而叶唯微这个罪魁祸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闯了祸,她从尹煊的肩头探出一截脑袋来,一个劲地对着后面的贺司阳笑。她勾在尹煊脖子上的手,有时候会摸到落后她一级台阶的贺司阳的头发。
逗狗一样。
贺司阳一边瞪她一边抓住她作乱的手,不让她乱动。
肩头的动静太大,尹煊耐着性子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之后,才皱着眉头停下来,冷着脸说道:“放开。”
叶唯微条件反射般想要松手,贺司阳却将她的手一把攥紧,较劲似的对上尹煊的眼睛:“不放,她想要我。”
“那你问问她,她是不是真的要你!”尹煊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他被贺司阳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内心当中的狂暴几乎要克制不住了。
“别吵啦!你们吵得我头疼!”叶唯微轻声抱怨了一句,埋头在尹煊怀里蹭了蹭,然后不耐烦地说道,“你们一起来,这样行了吧?”
“一起来”这种话,叶唯微在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意淫是一回事,付诸行动又是一回事,道德的枷锁没有人能轻易跨越。
她没有说她都想要,是真的决定都不要了。她才二十七岁,她还有大好的人生,她的青春不能被消耗在这种无用的感情纠葛上。
可是,多金帅气的老公、年轻帅气的情人、那一大片优质的瑰夏,这些煮熟的鸭子她都不打算要了,那么——
临走之前放纵一下又有什么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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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夏(1V2) 三人行(一)微h
世界一下子变得好安静。
叶唯微说出的那句话像是一声惊雷,将在场的两个男人都炸得浑身僵硬,不知该做何反应。
愤怒吗?
当然是愤怒的,这样的话,无论对谁的真心都是一种践踏。
委屈吗?
自然也是委屈的。她心里装着两个人的事情,其实他们都知道,已经受了这么久的折磨,却总还寄希望于她能够干干脆脆地做出选择,只将目光看向一个人。
这件事情有那么难吗?
或许真的很难吧,至少对于尹煊来说,他占尽了天时地利,却还是觉得束手无策。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就会不自觉地对她产生怀疑。即使她什么也没做,但他就是觉得,她和他在一起,不如和贺司阳一起时开心。
那就干脆让她开心一下好了。
“你们,”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滞涩,“你们来吧。”
他低头亲了亲叶唯微的额头,将她递交到贺司阳手上。贺司阳虽然脑子是个懵的,但动作却比头脑要快,甫一接住她,就跟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紧紧抱着,再也不愿意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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