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甄栗子
她走得缓,走得轻。
自信,优雅,还有一丝矜持地高贵。
让人好像看见一只猫儿,正优雅自矜地昂着首,迈开雪团儿前肢,尾巴轻摆。一路过处,人人皆凝神瞩目,目光随它而动,似乎想探究它从容,它轻巧,它神秘。
皇帝走到云岫阁庭院里时,正看见这一幕。
女子身姿修长,腰尤其纤细,行时如风里摇曳花儿,韵律优美。然而她鬓发蓬松,平添一丝慵懒,便让她成了懒洋洋地猫,晒着正午暖阳,漂亮地一个弓腰,放松了身体。
皇帝从回想中醒神,却见眼前女子弯腰折下一支奶汁草,欣然地折身来,回眸一笑。
那笑容纯粹,乌眸里却好似闪过一道亮蓝光,透出精致地冷漠。
而后见到他面孔,她微微愣了神,然而粉唇早已轻嘟,呼地一吹,那白绒绒花,皆飞舞旋转,随风而去了。
有白绒回飞沾了她黛眉,打破了她美丽动人地模样。配合着那怔愣地表情,却显出异样地娇憨来。
皇帝喉结一滚,喉咙里好像噎住了什么,看着她时也是怔怔地。
唯有李明胜从他轻动地唇齿间听到那个名字。
“妙妙……”
还没等他联想起来,就见向来一副懒模样儿地皇帝已经走到了云美人跟前。他一边走,一边探究地看她,心理翻滚着震惊地情潮,思绪纷纷。
她那步伐,那神情,那体态,还有吹奶汁草吹得满脸傻气,像,真像。
他双眸湛湛,温柔地琥珀色流动,抬手拂开她眉间白绒,越看那模样,越觉得对方一嗔一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像自己曾经养过那只白猫儿。
古人相信前世今生,相信转世之说,虽然妙妙死时候,云露早就出生了。但若是神仙志怪,小猫是修成了精修成了妖附得身,一旦想到那些美貌诱人女妖儿,让年轻帝王气血翻涌。
当然,这些都不是要紧。
他近来颇为想念那只小猫,而他后妃里有一个竟能让他恍惚以为是那猫,这就值得他欣喜了。
心想事成,莫过于此。
他极得意朗声一笑,伸手扣住她腰,刚想将对方举起来以表达自己欢喜之情,就被跪地叩头地“皇上吉祥”给打断了情绪。
因此回头时他沉了脸,再看跪地那些人行色匆匆,慌乱跪成一片,有连裤腰带都没系好,显然是偷懒午睡去了。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主子?”他语气里透出鲜有地阴森不悦。
“奴、奴才们没有伺候好主子……皇上、皇上息怒!”
太监们被那气势压迫地埋下头,瑟缩着连句话都说不好了。宫女不必说,只是连连磕头,跟着喊“皇上息怒”,不敢狡辩,也无从狡辩。
云露悄悄扯了扯皇帝袖子,盛怒中皇帝看向她时表情微松,透着疑问。
难不成她也要像那些后妃一样,心软了,或者想表达自己善良,为奴才们求情?皇帝有些失望。
“皇上,您先别罚他们。”她不很乎地神情里,透着一点作怪地狡黠,“免得罚轻了,您先去里边儿瞧瞧?”
眼睛似桃花,睁得溜圆,眼尾却是上挑凤眼,勾人绮思。
若不将她们想作一处,还不觉得如何,此刻再看,那情态举止,分明就是化了人形妙妙。再加上前面那眼睛里闪过蓝光,仿佛是妙妙那双宝蓝眼,让他深信不疑。
皇帝大笑:“好,先去看看。”
里边情景果然让皇帝很不高兴,堆了薄灰摆设,风一吹就吹到嗓子眼睛里,没有不舒服也觉得脏。还有几个打瞌睡地宫女寻椅子榻子坐了,不曾出来迎驾,看见皇帝神色大惊,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窗外蝉鸣声声催人心烦,皇帝不耐地挥了挥手:“连主子地方都敢沾,都打二十板子,发配到浣衣局去。”
宫女们一个哆嗦,连后一丝侥幸也被打破了,连连叩头请罪,才嚷了几声,就被李明胜唤人手脚利落地拖了出去。
“至于那些太监,一并照做,板子双倍。再挑好来给云美人。”
“是。”
云露心里也是舒了口气,这第一步算是跨过去了。那猫步她练了好一段日子,宫人看见时莫不暗地嘲讽发笑,亏得她心思坚韧,只想达到目,不很乎这些。但她没想到皇帝对这事接受能力这么强,甚至不用她用言语引导,就径自认定了她和妙妙联系。
不过这份心理她也琢磨了好久,基于《聊斋志异》一中那些鲜明娇媚女鬼,都能和凡人生等来一段“人鬼不了情”,可见古代男人是有鬼神妖精情节。
那种大胆神秘,必然能刺激到他们想象和浪漫神经。
失宠之后她就想,如果她一定要像什么,那绝对不能是皇帝厌恶地玉妃。
而要消除这种想法,除了日积月累地改变,就是让人觉得,她其实和另外一个人为相像。虽然她剑走偏锋挑了一只猫儿。
但谁让皇帝喜欢呢。
“还有,别再让朕听到宫人谈论云美人肖似玉妃话,违令者斩。”皇帝毋庸置疑地下了死命令。
李明胜再一次接旨,悄悄地觑了一眼这位云美人。
自打皇上表露出那意思,他也是越瞧越像了,难不成,还真是……
不过无论如何,这位云美人是要光芒大盛喽。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文案和名由来就这里了……其实本来是设定阿露先穿成猫,觉得略萌啊,以后还能写猫咪时候和黄桑相处番外。但是编编说撞梗,__感觉也是,所以就换成养兽宫女了。
皇上不完全认为阿露就是妙妙修炼成精附身投胎之类,但是男人嘛,一想到这个可能觉得美妙爆棚了谁还管它是不是真……不涉及国家大事什么都没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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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282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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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李明胜去传旨空当,皇帝将云露抱膝头,下巴磨着她青软发丝,回想道:“朕记得上回来时候,你这儿还没有种菊花。”
云露像猫儿一样蜷那儿,手里只剩杆儿奶汁草甩了甩,有种懒洋洋地惬意,“皇上然还记得,这是臣妾才种上。”
“茉莉不好?”
“茉莉要谢了,臣妾想着今年会提前入秋,就载种了芳菊。”她声音幽幽地道。
皇帝思索:“朕怎么不知道今年会提前入秋。”
“别人那儿都是夏季,只臣妾这儿提前入秋,皇上当然不知。”
她向后仰了头,乌黑如宝石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幽怨地波光流荡,嗓音里却另有一种随心所欲地调皮。
皇帝就势亲了亲她眼睛,忽而笑起来。
这让他想起妙妙,一旦得不到他手里亮晶晶地东西,就会用幽沉地蓝眸,精致、孤单、冷漠、调皮糅杂地目光看他。
他颇为喜欢这种复杂情绪,事实上那些真正地简单纯粹,他不喜,也无意将他们留皇宫里,那意味着麻烦。
“这是抱怨朕不来找你?”皇帝悠悠地卷了她发尾,眼里有自得,也有旁人难以捕捉地深沉。
她再自满,也不会认为自己可以挑战帝王权威,动辄抱怨自己受冷落。而是以另一种方式回答。
“臣妾知道皇上为什么不来。”
“哦?你说说。”
她握住那只乱动手,将它带到嘴边咬了一圈儿牙印子,得意洋洋地宣布:“必是孙良人背地里说臣妾坏话了。”
那牙印不深,过会儿就消了,却引得皇帝眸色微深。
言语上虽然不能冲撞,但肢体上小动作皇帝允许她们放肆,只要把握好度。云露也知道,这个朝代,那些自诩风流欢场,常常会以青楼女子咬他们手臂上、胸膛间地檀痕齿印为风流艳事,吹嘘资本。
所以她虽然伤了龙体,喜欢这些把戏地皇帝却不会怪罪。
“她是说了不少。”皇帝撑美人榻沿地手一松,向引枕上靠了靠,转眼就成了懒懒地模样。
只是摔入他怀里云露,感受到腿窝处硬邦邦地触感,却着实觉得,他精神地很。
“所以朕近也不爱去她那儿。”皇帝说话时有热气吹她耳边,眉眼浮笑,“这样满意了?”
她缩了缩脖子,笑软软地拍马屁:“臣妾就知道皇上英明,不会轻易听信她话。”
嗯,这点也像。
妙妙不总是冷漠懒散,偶尔高兴了,也会围着他打转,用自己方式讨好他。
她嗓音原是脆生生地,如今刻意地压低了,含糊了,带了一点糯,一点娇,皇帝年纪轻,便很有些把持不住。
可惜天光大亮,也才下午时分,要搁往常,他还批阅奏章。
好容易闲话着捱到天刚刚擦黑,皇帝就坐不住了,咬着她耳朵低沉沉地和她讨论“就寝事宜”。
云露含嗔带恼地搡他一记,撇下他,径自跳下榻来。
皇帝一捉之下没捉住,只能眼睁睁看她走远了,摇曳优雅地步姿,却娇憨地轻抚了抚肚子,咕咕哝哝地说:“哎呀,好饿。”
皇帝没有动怒,反而有些怅惘地怀念。她我行我素,不怕得罪他模样,也像。
原先他怎么就没联系起来?他满足地情绪里有一丝懊恼。
早点认出来,多解闷儿。
如今要是再有人和皇帝进谗言,说云露皮肤好,像玉妃。皇帝一定平静地笑着告诉她,朕妙妙也有一身好皮毛,顺滑柔软,抱起来又暖和又舒坦。
……这种固执地思维,向来是很难打破。
要说,也只能说云露把那只猫儿习性掌握太全面,又或者是猫儿跟着云露太久,早就将她学了个全乎。所以她如今模仿起来,也容易,和本性相差也不远。
不必一味娇羞撒娇,可以高兴时笑脸迎人,卖乖讨好,不乐意了就冷淡地把皇帝撇到一边去。
这才是她本性。
这是一个月来云露第一次吃到热饭热菜,想来御膳房早早得了消息,知道皇帝陛下今日光临了她“寒舍”,不敢再怠慢。
菜品是丰富。
她难得不顾礼仪地咬了咬筷子,摸不准从哪里下手好。
皇帝见她馋巴巴地模样,喜欢得不行,招手让她过来,顶着众人目光将她抱上膝头。一边拿走了她筷子,一边柔情蜜意地问她:“喜欢吃什么?”
“如意卷。” 她像是没注意手里没了筷子,又好像是被养得娇了,早就习惯这样事。
此刻毫不矫情,桌上寻了一圈儿,眼睛一亮,就把菜名报出来。
皇帝用右手夹了一个,喂到她嘴边,看她一口一口地吃了。心情大好。
“还有呢?”
她低头:“米饭。”
“配什么菜?”
“奶汁鱼片。”
皇帝用米饭裹了鱼片,筷功了得夹了给她吃。见她虽馋,吃时候却很秀气,小口嚼干净了,咽下去,再张嘴。
嘴巴里干干净净地。
他喂很满足,很满意。
“继续。”
“米饭和牛柳。”她一早瞄准,听他问就立即报了出来。
一顿饭,皇帝自己没吃几口,全喂她吃了。
末了,还带一点宠溺地笑,问她:“好吃吗?”
吃饱喝足了,她露出餍足地表情,好心情地扯着他袖子晃了晃,撒了个娇:“嗯,还要茉莉雀舌毫。”
后一盏茶御膳房备得有心,像是给她赔罪,特意选了对她而言有代表性意义地茉莉。
她知道,也准备喝这盏赔罪茶,但是却不准备饶过他们。
皇帝怕她吃多了,还很是顺手地替她拍了拍背,另一只手端着茶,微微倾斜着供她喝了。笑看她粉唇沾了茶色,湿润诱人。
李明胜冷眼瞧着,皇上这顿饭吃得当真心情极好,就好像以前妙妙小主子还时候,也是窝皇上膝头,由皇上亲手喂了它吃。
曾经也有主子向皇上撒过这娇,想表示亲昵亲近之意,但皇上至多是将菜肴夹到她们跟前小碟子里,不很提得起兴致。
这位云主子,说不准有心无心,但能让皇上心情好,他就不会多加阻碍。
“馋猫儿。”只见皇帝用帕子给她擦着嘴角,轻轻地笑道。
他心里,可不就把她当只猫儿么?
可算是有机会让他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云露半是欢喜半是哀叹地想着,她好好一个人,还要去装作小猫妖转世才能获宠,谁说古人保守?他们口味比现代人重多了。
“皇上没来时候,饭菜都不热。”她像是对馋猫那称呼不满,辩解了几句,“所以今天吃得多了些,胃里舒坦呢。”
皇帝皱皱眉,随手放下那盏茶,瞟一眼这满桌菜。
屋子里静了半晌,气氛紧张,只有云露一人懒洋洋地眯着眼儿,不时向外瞧一眼,像是想去消食。
“撤了吧。”皇帝丢下这句,就领着自家“猫儿”散步去了。
面上好似说撤席事,李明胜却心知肚明,应了一声“喏”。
这位御厨真个可怜,中午才因怜妃娘娘得了赏,想必现下正开心,晚间就因云美人被夺了职衔。
白高兴一场。
散完步出了点汗,自然就要沐浴。
皇帝这回没由着她性子逃跑,径自将她抱进浴桶里,要一起洗那鸳鸯浴。
因是来了兴致,勾勾挑挑地先帮她褪了衣裳,小妃嫔狡猾,裹了层纱绢半遮半掩,一溜烟儿先下了水。层层粉蓝软浮热汤上,衬得她皮肤白腻如脂,红唇嫣然。
等皇帝抬眸懒瞥她一眼,径脱了衣袍要进去,她竟还严防死守,笑眯眯地挡着不让他进来。
不时撩了水往他身上泼,真是把他满身火都撩起来了。
终于动了真格,用蛮横地力道捉住她一双柔白地手,扣桶边,自她身后跨进去。手也不松,就势把她一撞抵桶壁上,凑下来问:“还玩不玩了?”
“谁和您玩了。”她笑嘻嘻地左右躲着,不避讳地说,“两人一起洗,脏不脏呀。”
他佯怒:“朕都不嫌你,你还敢嫌朕?”
头一低,牙一咬,他像狼犬叼小猫儿似,叼住了她脖颈,那颈儿沾了水,白滑滑地。他轻咬了几下,忍不住舔了舔。
她一下就痒地笑出来,扒住桶沿地手一紧,指甲充血,粉粉地红色往上攒去。
他情生意动,自她颈儿一路舔咬、吸吮到背部。
嫩生生地肉儿叫他咬一处深红,一处浅红,简直不能见人。但皇帝半点没觉得不好看,反是瞧得热气上涌,吸口气稳住了,轻轻地吻了吻。
身前小猫儿便颤了颤。
他再接再厉,顺着光滑脊背一路下滑,隔了热水,那轻飘飘地触感倒像是舐咬肌肤亲吻鱼,让她咬住了丰润地粉唇,皇帝本是想听她声儿,和白天里脆生生地轻全然不同,能刺激得他血脉贲张。
偏偏她脾气倔,软着腿,扒着木桶直直站着,一声声地呜咽都叫她忍了回去。
这样得倔,比她柔软顺从模样,还让皇帝来得兴奋。
他贴上去,一手挨着她香滑地手臂,静着不动。出口嗓音慵然低懒,随心所欲地和她说情话,另一只手则悄然下探,待摸到她软软黏黏地蜜水儿,察觉到她地口不对心,不由扬了扬眉。
她又是一抖,耳朵还动了动,映着烛光,可见细绒地边儿,可爱非凡。
“露露。”
他亲昵地唤着她,手臂下滑,揽着她小腹将她向后一按,严丝合缝地贴自己身上。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埋进去,感受她湿软地紧缩。
那深处地软肉俨然不由自主,不顾主人意愿,将他箍紧了,向里拖着。
他犹不满意,还要发狠,撞击时用力一按。直看她脚尖儿都绷了起来,自尾骨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处是咬得死紧。
终听她开了口。
似恼似沉迷,破口而出地,靡软唤声:“陛下……”
又是这一声,他想,又是这一声。
如今听来,怎么这样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肉技艺都生疏了←这算哪门子技艺!
这次很中规中矩来着,唔,后面陛下一定会玩出意←鸳鸯浴算哪门子中规中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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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 929承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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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宫人进去收拾时候,地上只大湿了方寸,可知皇上必定还没完全兴。再见皇上将云美人抱入帐中不久,内帷地摇晃声泄露出些许,宫人皆埋头,只作不知,收拾好后,将木桶抬了下去。
翌日清早,云露犹自抱被沉睡,皇帝已然起身,由宫人穿戴着装。
等他抻抻袖子,床边站定,睡眼惺忪地小妃嫔起了半个身子蹭上来,抱住他腰身,粉嫩嫩,暖烘烘地脸贴他玉带上,舒服地一叹。
夏日天热,哪里凉她就往哪里凑。
皇帝却好像看见了那只猫儿围他脚边,蹭他靴子模样,那种懒洋洋地讨好,别别扭扭地。让人忍俊不禁。
“赐云美人封号‘妙’。”他抚着她青软长发,侧头吩咐李明胜,“晋承徵……妙美人倒比妙承徵好听。”他思索须臾。
“先不晋罢,但一切规格、待遇皆按承徵走。”
皇帝又出招,李明胜很是淡定应了下来。横竖这后宫要是乱了,那也是皇后娘娘职责。
“你们主子要是觉得累,就免了她请安。”皇帝后对着良辰嘱咐一句,自觉温柔体贴地走了。
云露昨儿被折腾狠了,早起确实是困顿状态。等皇帝走后半天才起了身,听说封号是“妙”时,又昏沉沉地扶住了额头。
皇帝真是……深信不疑……
或者说自己表现确实给他带来了安慰,这一个封号代表着至少近期内荣宠不衰。只是一想到自己养过猫儿叫得这个名,真是有点小微妙啊。
今日钟粹宫气氛有些怪异,往日妃嫔们按规矩就座,相互说笑几句,或直来直往,或夹枪带棒,还挺热闹。今日空气却略显窒闷,众人互使眼色,有种心知肚明地眼神交流。
她们一早得了消息,才知道昨日那位被打压下去云美人,竟然复宠了。历来被压制后宠获圣宠女人都不可小觑,尤其这回事是怜妃一手策划。
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手段,才脱离了“酷似玉妃”带来阴霾?
等云露如常踏进钟粹宫,小内侍一声唱报:“妙美人到——”她们才又得知她还得了个封号。
虽说“妙”之一字用作封号不很端正,但被皇上称赞她“妙”,可见她必有出奇、值得称赞地方,经此一事毫无折损,真正地站住了跟脚。
“云姐姐。”先打招呼是皇帝近一个月宠,不比孙朝思那样艳丽,小家碧玉长相,眼里偶尔掠过一丝精明,正是那位曾经“好言”劝过她卫霞陂。她此刻见云露来,往日因韦霞陂而成不愉仿佛皆没了,笑迎她入了座。
但等她见云露当真坐了自己上首,不禁眼里划过一丝恼怒。
自己已是从七品贵人,对方不过是正八品美人。怎么敢端这架子?自己好言待她,不过是瞧她又获了宠份上,她还敢这般张扬,就不怕再跌下来。
云露无视她压制地恼恨不满,目光转向花寄灵。
对方抿唇须臾,先摇了摇头,复点了点头。云露便悠然地吃起茶来。
经花美人献舞获宠一事,有些许人都猜测她已经投靠到怜妃一派,自己亦然。她对自己摇头,不知是撇清这事,还是说对自己受陷害事毫不知情。至于点头,那就是同盟继续,她们还是可以继续友好互助。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至少明面上,先别把人都排斥外。
心里再行计较不迟。
她因还思索,随手放下茶盏时便没有如何注意,却不想那位宠卫贵人恰凑上来和她说话儿,一撞之下,把茶盏碰翻了,她当即被烫红了手腕。
“这、云姐姐,我不是故意……”卫贵人状似心焦地替她擦茶汤,但那丝帕儿绣得粗,擦手上,好像拿线划拉似,直将她软嫩地肌肤又磨破了皮。
周围妃嫔们都坐看好戏,这位卫贵人取代了孙良人位置,风光了一阵,晋升势头不差,还算有些钻营手段。
皇后、淑妃和怜妃都还没到,其余位高不敢再钟粹宫里下令,便都不吱声。
沈芬仪刚想开口,就听见云露清脆平静地声音:“跪下。”
众人一时都觉得听错了。
包括还装作担忧地卫贵人,她停住了手,抬头有些不太相信地用眼神询问:“云姐姐?”
“你不是已经承认了错误?”云露说时疼地蹙了蹙眉,边让良辰去向钟粹宫宫人讨药,边又继续道,“认错该有认错态度,我虽是正八品,皇上却下旨以正七品承徵规格待之,你一个从七品贵人,跪不得我?”
她今次复宠,众人都还衡量她实力,如果她好言好语地退让了,难免让人看轻。
卫贵人想就此表达自己虽又复宠,却已经不如她信息。
自己又何不借对方反将一军?
卫贵人一时结舌,讷讷地道:“云姐姐信口……呃,虽说是承徵规格,但想是皇上爱惜姐姐,想添一些摆设俸禄,若是要说咱们位低于姐姐,何不直接晋姐姐为承徵?”
她并没有收到这消息,便想说对方胡说,但皇上口谕又岂能胡说?
幸好她反应,改了口。
不等云露回话,淑妃随皇后身侧,一同走进来。皇后从宫人那里知道了殿前事,此时挥手让宫人将烫伤药膏呈给云露,本身却并不予她做主。
卫贵人放心了,谅有皇后娘娘场,她妙美人也不敢放肆硬要让自己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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