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男人就是鼎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吸溜子
入夜,北风吹动着这座白日寂寥,夜晚死寂的城镇,融礼站在窗边,几乎没有看到有哪一间房屋是点灯的,这份不点灯的谨慎为这座“死城”更增添了些许恐怖的气息,融礼这厢也没有任何照明,他坐在窗边,细细思索着抵达后看到的一切,回想在路上见到的散修们的眼神,只是谨小慎微吗……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比如,掩饰在恐惧下偶尔一闪而过的贪婪。
自己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啊,除了左手腕上被白千羽套上后戏称为狗狗手环的天阶法器,据说可以增进灵力对肉体的防护。
他隔着衣服抚摸着手环,不知是用什么兽皮做的,做工有些粗犷,皮带的边缘打磨得并不致,整个系带粗粗细细的,上面镶嵌着一颗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的食指指甲盖大小的灵晶,与他的灵根正适配。
睹物思人,融礼想起了与白千羽正式见面的那一天,她身着一席艳红入火的长裙,姿态妖娆地坐在自己的斜上方位置,锁骨处有淡淡的吻痕。她的眼神轻轻、轻轻地扫过对面坐着的所有修仙世家的长老,包括他,随后将视线回去,她无须刻意卖弄风情,举手投足足以让人屏住呼吸,若非可以敛,她的眼瞳就是秋日晴空下粼粼泛光的蓝湖,楚楚动人。融礼不敢细想,在白千羽的眼中,他究竟是什么角色。
如果只是个男宠的话,他会很失望的。可融礼又有什么理由失望呢?这个位置是他求来的,融礼迷茫了,他觉得事情不该这么发展的……
也更深了,远处的寒鸦传来的“咕咕——”的叫声,融礼坐在窗边,忽然看到窗下的小道有两名修士藏匿灵力着劲装匆忙夜行,融礼嗅到了猫腻的味道,同样隐蔽了灵力,换上玄色罩衫,小心地跟在这两人的身后……
两人很快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停下了,四野是荒凉的田地,融礼跟着一路走来,发现此处民居确是比其他的稍稍干净一些,想必是此处常有人进出的缘故。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两名修士竟不见了,融礼大惊,也顾不得其他的,赶忙上前查看,在场院的一棵树下发现了一个木板暗门,他稍稍遮盖自己的容貌拉开暗门,一道粗糙的暗道直通地下,不远处似乎有照明,跳动的火苗映在台阶上。容不得他多想,融礼立刻钻进了密道,约莫下到了一层半到两层的位置,阶梯变成了一条通路,没走几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稍显蹩仄的厅室,里面站着约莫十位散修,他们之间显然互相认识,对自己容貌遮遮掩掩的融礼很是突兀。那些散修并未立时叁刻向融礼发难,只是叁叁两两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偶尔将目光投向他。融礼有些后悔,竭力想要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然而这处地下厅堂就这么大,他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融礼看向自己来时的路,默默地往那一处挪动,其他的散修见状并未有过多的动作,一直挪到了通道口,融礼一鼓作气转身拔腿就跑,不料撞上了叁名气息诡谲的黑袍男子。
为首的那人率先摘下兜帽,那人面容俊逸却带着几分妖气,笑起来无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有新人加入?”
在场的各位无人应答,融礼硬着头皮回应道:“听闻此处有一个散修组织,能让各位兄弟不再捡拾各大门派的残羹冷炙,在下心生向往,慕名前来。”
“哦,是嘛,那挺好,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过于拘谨。”
为首那人的话,融礼不敢轻易相信,除了来路不明的这叁人,其余的散修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估算着顺利逃脱的可能性。
“教主,属下认为应当谨慎!”
为首那人手抬起轻轻一挥,站在他侧后方开口之人的脸上就出现了紫黑色的手掌印,被凭空闪了一耳光的人连忙低头:“属下知错。”
“虽然没有正式成立教派,可尊卑不可废,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如何判断。我传你神功,不是让你教我做事的。”阴冷的几句话从他的嘴里冒出。
融礼立刻会意,反应甚至比厅室中其余的散修更快,刷地跪下:“教主英明。”
散修们如梦初醒,纷纷下跪,跟着说道:“教主英明。”
那所谓的“教主”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让融礼起了鸡皮疙瘩,“教主”一把将融礼扶起,融礼下意识隐藏了真实修为,将其压制到了元婴期前后。
“你倒是比他们机灵得多,可惜修为太低了,我暂时无法传你神功。”“教主”的语气似乎颇有些遗憾。
“在下无能。”融礼头一低说道。
“就凭我和你投缘,你就不要再叫我教主了,以后我们以兄弟相称,如何?”
融礼心下一凛,多年来在融家谨小慎微的经验派上了用处,不过他还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演戏,他装作感激地抬头:“这,怎么敢当!”
“我说你敢当,就是敢当,你叫什么?”
“在下葛诚。”
“今后咋们就是兄弟了,来叫一声听听。”
融礼呼吸一滞,之前谎称自己慕名前来,怎会连“教主”的名字都不知晓?他的眼睛望着鞋子前方的砂石地,忽然福至心灵,之前诸葛思明告知白千羽散修异动的调查结果时,向融礼透露了些许,其中提到过有个可疑之人姓骆,他当即一咬牙:“骆兄!”
“还是生疏,叫寰卿兄就好了,诚弟!”骆寰卿大笑着拍了拍融礼的肩膀,搂着他一同向正前方的座位走去,“教主”落座之后,融礼狐假虎威般,双手背着站在他的身侧。
那十名左右的散修也稀稀拉拉地坐下了。
骆寰卿清了清嗓子说道:“今日聚会,我发现在座少了两人,深感痛心,其中一人受我神功之后行为过于鲁莽,竟敢挑战比自己修为高一阶的名门修士。我必须再次强调即便有了神功,我们仍然不能贸然去做不该做的事。还有一人,想来是与我教的理念不合,我教想来是严进宽出,可他不该把我教的情报透露给名门修士,痛心之下,只能将其斩杀。”
融礼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完全没想到这个骆寰卿竟如此残酷,想必“严进宽出”的说法是假,一旦进了这个集会地点就别再想出去了。
“第二批接受神功的几位出列。”骆寰卿身后的一名下属说道。
坐在第一排的两位散修站了起来,向他们一礼。
“明天开始就是检验二位是否能与神功真正共鸣的时候了。”骆寰卿挥挥手,方才说话的那名下属从袖中掏出两个粗制滥造的锦囊,递给那两人,“任务写在锦囊之中,半月内必须完成,左右护法自会盯着你们。”
两人激动地手发抖,拆开锦囊就着两旁的烛火看清了上面的字,其中一人立刻捏诀将纸烧了,另一人的反应则比较大,他惊惶道:“教主,这……”
“你们的任务是一样的,为何许兄淡然接受了,你却犹豫不决?难道是想背叛我?”
“属下不敢!”惊惶的那人手抖着正欲将纸放在火苗上烧掉,不料纸竟从他的指缝间飘落到了融礼的脚边,融礼先于护法捡起,迅速扫过纸上的内容,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故作淡然地烧了纸条。
“王兄,白瞎你的修为,竟不如诚弟冷静。”
“属下无能!”
“半个月,必须完成。”骆寰卿下了死命令,转而看向融礼,“至于你,诚弟,入门不是靠诚意就可以的,必须完成一个任务,左右护法被我派出去了,你就由刚入门不久的前辈带着完成入门的任务吧。”
“敢问寰卿兄长,是何任务?”融礼放低姿态问道。
“你的前辈自然会告知于你。”骆寰卿继而说道,“今天集会就到这里了,散了吧。”
【修真】男人就是鼎炉 天降救兵(上)
且说,爱岩给白千羽送了信,将融礼和后来接到的消息交代得明明白白,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倒也不是很担心融礼,毕竟是个渡劫后期的修士再怎么样别人也不至于伤到他,相比较起来元婴期迟迟未突破到分神的她还是呆在原地比较好。
白千羽很快下了指示,说自己叁天内必到叶城,至于爱岩他们留守原地或是同往叶城,甚至回宗门都可以。许是白千羽过于“富裕”,信上根本不曾过问还剩多少悬赏,悬赏又是如何处置的。
爱岩接到信之后长吁短叹的,站在她周围的两名外门弟子见她如此,心下打鼓,以为白长老对此事的结果十分不虞,两人的手肘互相推来搡去,最后还是被称作师兄的那人大着胆子开口询问:“爱岩师姐,这,白长老生气了?”
爱岩随口答道:“没有。”
“那我们回去会不会被穿小鞋啊。”另一人口不择言。
“不会。”爱岩继续回答,随即看了稍显局促的两人,“你们去拾一下剩余的东西,各自拿一包灵草和灵材带着回去吧。”
“那……”辈分稍小的那名弟子还想再说什么,就“师兄”狠狠撞了一下手臂。
“白长老不生气就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冒昧问一下,爱岩师姐打算……”
“我去叶城与白长老汇合。”爱岩把信折了放进自己的衣袖间。
辈分稍大一些的那位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觉得爱岩是想用小恩小惠打发他们然后独自去邀功,于是义正言辞道:“师弟,你先回去,我陪着爱岩师姐同往。”
爱岩眉心一跳,没说话,似乎是默许了他的同行:“下午就去。”
白千羽同剑灵叶鱼还有佛子诸晏先行一步抵达叶城,来时的路上剑灵又因为没能和主人同乘心里默默地又给诸晏记了一笔。
一落地叁人就发觉了不对劲,叶城虽然近来被洗劫过,去却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全然的死寂,诸晏同叶鱼不约而同地往前一步护在白千羽身前。
“干嘛呢?我又不是弱不禁风,更何况,你们两人都护了前头,万一后方来袭呢?”
此时倒是叶鱼反应快些,扳回一城:“劳烦主人替叶鱼守住身后。”
白千羽轻声一笑:“倒也不必,我看是当真没什么人,就是一座空城,我们来晚了。”
“我倒是觉得未必来晚了,也许他们刚走,却还是会回来的。”诸晏无端肯定地说道,“此处平常的散修和凡人都不敢来,若有什么不正当的集会,这是个很好的根据地。”
“有些道理,可叶城这么大,房屋田地这么多,总不能一间间找吧。”白千羽刚说完,恍然大悟,“啊,莫不是和拍卖场一样建在地下?”
“这么说来,线索必不在城中……”
诸晏刚说完就被叶鱼打断了:“万一侵占了哪座小楼的地下室也未可知啊。”
“总之慢慢搜索吧,若是他们终归要回来,守株待兔未必不是个好办法。”白千羽似笑非笑,目光在诸晏和叶鱼之间来回逡巡,别人倒也算了,为什么叶鱼对诸晏的敌意这么大,不过挺可爱的不是吗?
不同于另外两人的小心,白千羽进城之后却不怎么设防,轻纱薄雾般的天青色襟摆被她甩得摇曳生姿,在她的概念里,万兽之王走在丛林里总不该是小心翼翼的。
还没走几步,几个修为低的连气息都掩盖不好的“苍蝇”就自以为静悄悄地跟在了一行叁人的身后,叁人交换了个眼神,原本警惕周围的两人放松了下来,倒是白千羽凝神铺开五感的范围“看”到了那些“苍蝇”的位置,这下紧张起来的人却是白千羽。她微微蹙眉,不过很快舒展开来,不动声色地走在两人之间。
叁人决定先从城郊开始找起,顺便寻个晚上落脚的处所。那些苍蝇却没有跟过来,许是觉得没有胜算,不过白千羽倒是留了个心眼没有走远,走出低阶修士的视野之后,轻轻拉了一下诸晏的衣角:“我发现那些修士的气息不,有点邪门。”
诸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起来,白千羽在荒凉的城郊东张西望,脚下的沙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变成了深褐色,联想起之前魔域作乱,她的心情难沉重,她用鞋底摩擦着砂石,长长地叹了口气。
“主人?”叶鱼走到白千羽身侧轻声询问。
白千羽的眼中染上了叶鱼不曾见过的惆怅,无关情思的惆怅:“叶鱼……当一个平凡的人忽然拥有了自己不曾想象的力量时会发生什么?”
叶鱼:“叶鱼觉得可能与这人心存善念还是恶念有关。”
“这样想可真好……”白千羽看向叶鱼笑着说道。
两人陷入沉默,叶鱼盯着白千羽的侧脸,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比那些人都了解主人了,其实不然,心中有些挫败的同时又生出些许的甜暖。
丝丝的杀意与血腥被风裹挟着传到此处,若非此城已空,饶是白千羽修为再高也不能从纷乱的情绪与庞杂的气味之中分辨一二。没有任何犹豫,白千羽飞身前往冲突之地……
离叶城越近,爱岩的心绪就越发烦乱,身旁的同门故作高明地自顾自介绍起了捕风捉影来的魔域劫掠叶城的所谓“真相”,从寻宝扯到寻龙脉,一人能比得过一群苍蝇的力道。
爱岩不动声色地保持着与同门的社交距离,希望融礼能够找到散修之乱的线索,同时希望他深入敌阵不要遇到危险。许是因为自己修行之路的转折与他相关联,爱岩总是不自觉地给予融礼过多的关注,即便不涉及男女之情,她也一再提醒自己要避嫌。
离叶城越是接近,就越是荒凉,周遭秋近草凋,飞沙迷了路人的眼,半掩的城门显得十分无力。爱岩心绪不宁地走近半掩的城门,天光晦暗,下午的阳光被厚重的乌云掩盖,她的耳边最清晰的是自己的心跳声,聒噪的同门早就意识到不对劲闭上了嘴。
爱岩深吸一口气正欲踏入城中,被同门一把拉住了衣襟,爱岩转过头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甩脱了他的手,步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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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男人就是鼎炉 天降救兵(中)
爱岩放慢脚步,右手握住身侧的剑柄,沉稳呼吸,经过法无盐的指导,她多少领悟了用自己的气息去感知周围的功夫,让她困扰的是慌张的同门靠自己太近了,以至于他紊乱的吐息轻易地干扰了她的感知。
待到她察觉到有敌袭来时,抬眼望向眼前两侧的房顶,两人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分两路攻击而来,爱岩拔剑御敌,蒙面之人径直向她身后的同门攻击去,一名穿着品味低下的散修向她袭来,十招过后爱岩与那名散修不分胜负,爱岩必须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敌人,虽然此人与她修为不相上下,可交手之间,爱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突然身后传来了佩剑落地的声音,与此同时,爱岩感觉到身后同门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惊异之下,她往左踏错一步,竟然进入对方虚晃的剑招圈套之中,剑锋相击,她的虎口传来一阵酸麻。一步踏错,节奏就被敌人控制住了,爱岩额前冒汗,开始左支右绌……
敌手越发游刃有余,甚至喊话另一蒙面之人:“你来帮我啊,马上就能拿下这个小娘皮,到时候和你分!”
“哼。”蒙面人只是低沉地发出了一声鼻音,似乎不屑于同伴的做派。
爱岩不知同门死活,心下更急,剑招越发凌乱,正在这时,强大的灵压伴随着熟悉的气场向这里逼近,爱岩心如擂鼓,暗自祈祷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
当天青色的衣摆和那个五分仙气五分妖的女修出现时,爱岩觉得天降奇兵也不过如此了。
只见白千羽衣袖一挥,数道风刃向那两名散修的背心袭去,两名散修一人忙着吸修为,一人正与搬回一城的爱岩胶着地战斗着,就算察觉到了危险也无力去防御,然而那风刃还未靠近,那两人就被无形的绳索给绑缚了起来,那束缚牵引着他们避开了风刃的攻击。
他们修为低,看不出什么名堂,看起来自己好像凭空挣扎着,而白千羽却看得清楚,是诸晏扔出了自己的佛珠,泛着金光的珠子瞬间变得半人那么粗大捆住两人躲开了她的风刃,白千羽不气不闹,只是淡淡地看了诸晏一眼,快步走到爱岩身边。
爱岩起佩剑,转身查看形如人干的同门,她在他的脖子那儿探了好几处,最后证实他已然故去。白千羽走到蒙面人的身边,纤细的手指一把捏住了他的颌骨,迫使他无法吞咽毒药或是咬住舌头,她冷冷地看了蒙面人一眼,以几乎捏爆他颌骨的力度将他的脑袋用力往边上一撇,只听得“格啦”一声,蒙面人已没了气息,诸晏低下头默默诵经。
白千羽掏出手帕擦着手走到另一个散修面前,那人的腿已然抖如筛糠,她浮起一个笑容:“别怕,我知道他怎么问都不会说的,就直接把机会给你了。”
“这位长老……您想知道什么?”
“别跟我装傻,你知道什么说什么。”白千羽伸出玉指仔细地擦拭着,时不时抬眼瞥一下汗如雨下的散修。
他的厚嘴唇哆哆嗦嗦的,没多久扛不住威压就招了:“在下,在下也是一时糊涂才上了骆寰卿的当。”
“继续说。”
“唉,他蛊惑我们说,他某次去铲除异兽,九死一生之时得到仙人指引于异兽腹中取得神功图册,如今已修炼大成,要带着我们这群散修向名门正派挑战。”
“呵,口气挺大啊。”白千羽嘴角的嘲讽更盛,“继续。”
“那神功就是练后修为大涨,只是需要借助他人的帮助……”那散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呵。”白千羽指着地上的合欢宗弟子干说道,“这干事儿和魔人有区别吗?”
散修低下头不再言语,不久之后又抬起头辩驳道:“我,我还没干这事儿呢!他,他是来监督我下第一次手的!我,我还没,求您放了我……”
散修记得都忘了用“在下”称呼自己,显然平素就是个爱充大爷的人。
白千羽凉凉地说道:“你以为我会信?”
“那凡人不算是……”散修嗫嚅道……
“凡人便不算人了,算蝼蚁,是嘛?”白千羽嘲道。
“啊,不,不是……”那人正欲辩解,才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
“你们在哪儿集会?一共几个人?入门有没有什么规矩?若是出了叛徒会如何?近来有没有新人加入?一个个回答!”白千羽不耐烦地将问题一一摆在他面前。
“在城郊有一处废弃农家,场院内有处地道。加上左右护法还有骆寰卿教主总共不到15人,方才左护法已经被你……入门有规矩,就是必须在前辈的陪同下杀死一个凡人。若是出了叛徒,骆,寰卿会让护法去绞杀,这是我猜的。近来……前两天聚会来了个新人,说是仰慕教主已久,叫葛诚,他应该是被两位散修兄弟带去入门试炼了……”
“杀人就是杀人,叫个屁入门试炼。”白千羽斥道,那葛诚十有八九就是融礼,她心中难着急,“你知不知道骆寰卿或者葛诚往哪里去了?”
“这我哪里晓得……”散修都快急哭了,“求您放了我吧!”
“放了你?”白千羽指向他的心脏位置,“你得了神功了吧。”
散修下意识点头又疯狂摇头,白千羽了然一笑:“给你两条路,废了修为和功法放你一条生路,还有一条,自然是死路。”
散修双脚乱蹬起来,脖颈间与太阳穴青筋暴突,双瞳泛红外突,显然是想殊死一搏挣脱开束缚,没成想诸晏的佛珠丝毫未有松动。
“啧。罢了,看在佛子的面子上,放你一条生路。”白千羽手指间漫出淡淡的粉色雾气,那粉雾被散修吸入,他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双手强行撕扯开他的灵与肉,他的叫声犹如兽嚎,白千羽冷淡地看着他双脚时而乱蹬,时而浑身战栗发抖最后汗如雨下,头颅无力地垂下,白发迅速地占领了原本青丝的位置,皮肤松弛下去形成层层皱纹,他的双眼变得更加混浊仿佛眼珠有翳。她了手,被绑缚在佛珠间的散修已成为了一个平凡又垂垂老矣的人。
诸晏了佛珠,那人跌坐在地,行将就木白千羽懒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便往他所说的城郊处走去,诸晏一壁念诵经文一壁唤出真火将合欢宗弟子焚化……
爱岩心情复杂地看着同门的尸首被真火吞噬,直到最后的黑色焦灰随风而逝才快步追上白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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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男人就是鼎炉 天降救兵(下)
与此同时,融礼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身边跟着两个散修,监督他完成入门试炼——杀一个凡人。
“我观诚弟颇感亲近,今后若我派壮大,或许我还需要个使者沟通凡人的王者。因此诚弟你的入门试炼不必像其他人那样,你只消杀一个人即可。”
“正因为此,我决定为你破个例,东湖附近的密林,常有异兽出没,进林子采草药、砍柴的凡人时常会遭遇不测,你杀人之后伪装成异兽袭击,此事便不会有人再追究。”
融礼跟着一路走近了东湖,骆寰卿就絮絮叨叨了一路,在一个岔口原本同路的骆寰卿走向了南边,而他们按照骆寰卿的指示往北边的密林去。
眼下随着骆寰卿的离开,两个跟着的散修说话也就没了顾忌。
“也不知你到底哪里好,竟然得教主如此青眼。”
“相貌平平,修为平平,嘴皮子我看也未必有多灵活。”
融礼只是抬眼看向前方,一时间发现自己想不到好办法摆脱这两个眼线,或是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已经杀了人。
“瞧,教主一走就不理咋们了,嘿。”
“要知道,就算你再得教主的青睐,这入门试炼是否通过还是看咋哥俩。”
融礼懒得搭理他们,他可以做个大胆的猜想,若是他杀了这两人其中之一,在骆寰卿那里也交代得过去,毕竟他对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的,而这份自信建立在骆寰卿若是想要外拓势力就需要一个过得去的代言人,纵观当时在场的所有散修,唯有他稍稍会说话一点,同时足够谦卑足够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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