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主(婚后1v2)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昭愿
蝴蝶纹身下掩藏的是刀疤。
一道道,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自杀痕迹。
床头抽屉没关好,隐约窥见不少药罐,简晚将其拉开,大大小小,有一半是抗抑郁药。
不难猜测,云烟本是想吃抗抑郁,不料错拿成安眠药。
简晚不动声色将药物原位放回,关好抽屉,不敢置信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子。
乌黑的发,瓷白的肤,只涂了护甲油的指甲在灯光下粉嫩可爱,如果再披上毛茸茸的皮草就像一只睡姿奇妙的家养液体喵。
谁会想到看似生活富足的美丽女人内里会千疮百孔?
互通邮件的这些年,她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
这下简晚不得不怀疑,云烟每天去隔壁别墅到底是去做什么。
虽然有一次云烟提过是去串门,但她没法相信。
如果当真跟邻居关系好到天天串门,为什么她在这待的大半个月从未见过那位邻居?
就怕串的不是门,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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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主(婚后1v2) 分卷阅读94
黄泉。
隔壁看似巧的建筑内,谁知道是不是装着邪教,传销,亦或是自杀群里相约自杀的群友?
云烟这段时间的异常都促使简晚往不好的方向想。
待闺蜜醒来,她没有问任何关于抑郁或隔壁别墅的事,而是开始悄悄观察。
不观察不知道,一观察吓一跳。
蒋云烟平均每天累计有六到八个小时待在隔壁,而且基本是在饭后。
这天手机跳出台风和强降雨预报。
深秋的白昼静得不像话,简晚到花园里稍坐一会儿热汗淋漓,深夜便开始疾风大作。
下雨了。
简晚吃完早餐,数不清这些天第几次在二楼撩开一角窗帘,毫无意外,看到蒋云烟在狂风暴雨中套着透明雨衣,扶着兜帽走走停停往隔壁别墅去。视野被雨水刷成灰白,树被摞弯了腰,就这样恶劣的天气蒋云烟还非去不可。
这已经不是匪夷所思能形容,再不采取行动她坐立难安。
简晚蹬蹬蹬下楼,也快速套上雨衣。
一打开门,扑面而来风雨就像刀片和玻璃渣,让她寸步难行。
这反而让她愈发不安。
简晚逆风关上门,咬牙扶墙,艰难沿蒋云烟走过的路往隔壁去。
摁响门铃,对讲机传来一个从未听过的中年男声,客气地问她是哪位。
“你好,我是跟云烟一起的,隔壁来的。”
“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简晚。”
换做平常估计云烟会直接出来见她,找借口让她离开。
但现在是台风天,可不好赶人,这也是简晚克制到现在才亲自上门打探消息的原因。
“抱歉,可以先让我进去避避雨吗,我感觉我要被风吹走了。”
简晚吸了吸鼻子。
想装可怜博取同情是真的,她现在难受得要命也是真的,再不开门感觉快被雨水劈散架了。
果不其然,对方听到这立马开了铁门。
“谢谢你。”
简晚进入屋内,终于把风雨甩在身后,对讲机里的中年男子在玄关优雅地递给她热毛巾擦脸。
前方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蒋云烟边理着头发边快步朝她走来,发丝还残留大半湿意。
“晚晚,外面还在刮台风,你怎么突然来了?”
“看你走了,我一个人害怕。”
简晚看出蒋云烟脸色的不自然,仿若无所觉察般微笑,“可以让我进去吗?”
“谁来了?”
里头倏然响起熟悉清越的男性嗓音。
简晚一愣,先是不紧不慢的下楼声,然后出现一双蹬着凉拖的大长腿,颀长的身躯,最后看到搭着长毛巾的脑袋,男人裹着长及小腿肚的白色浴袍,干净的长指压着毛巾,不断擦拭滴水的头发。
其实她刚刚就听出是谁。
只因不敢相信,她就一直等一直等,等到声音的主人露出真容,她才敢下论断。
真是他,沈渊。
四目遥遥相对,刚看到男人眼中浮起喜悦,简晚掉头就走。
重新冲入狂风暴雨,风和雨线更加残酷地往她脸上割,身后传来好几声“容容”,都只迫使她加快脚步。久违的酸涩涌上喉咙,因为没资格过问,她更想快一步离开这里。
到底是低估了台风的威力,简晚一个踉跄要摔倒在地,紧跟着被人从后紧紧拥入怀里。
“容容,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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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主(婚后1v2)90、共浴
90、共浴
“我才没跑,我是要回家,你……你松手!”
沈渊不仅没松,还把她翻转过来,将她脑袋牢牢护入怀里隔绝风吹雨打。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好,误会是吧。
简晚抬起脑袋,“你最近一直住这里?”
“是。”
是?简晚深吸一口气,是他个大头鬼!那就没有误会!
每天六到八个小时,跟她的闺蜜暗通款曲。
“让我回家,你松手,松手!”
简晚更加用力地挣扎,沈渊却像把她当娃娃似地嵌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放。
“容容,先跟我回屋好不好?”
“你……”
突然,简晚眼尖地发现有什么小东西乘着狂风朝沈渊飞甩而来,完全下意识的,她抬手护住他耳朵,那小东西划过她手背,痛得她浑身狠狠一颤,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沈渊立刻感觉到什么,抓过她的手一看,依稀看到割开了一道长口。
瞳孔放大,不由分说把简晚打横抱起快步往屋里避。
简晚也意识到台风天杂物乱飞,再拉锯下去太危险,所以乖乖地让他抱。
宽敞的大厅一片沉寂,蒋云烟已不知所踪。
简晚被两条大毛巾裹成粽子呆呆站着,沈渊拖着一身湿透的浴袍提来药箱,把她抱到他怀里,一起坐到地上。她靠着他胸膛,身侧是他两条长腿,手被举起端详几秒,继而没入在他温热的唇中。
柔软的舌面来回熨帖她流血处,以一种温柔而不容置喙的力度。
他在舔她的伤口,像以前一样。
细微的电流像延伸的毛细血管窜遍全身,刺骨的疼痛一点点融化。
简晚毛孔舒张,慢慢放松了身体,也恢复以往的冷静。
抬起头,看到男人弧形漂亮的下巴,还有含着她手背轻舔伤口的神态。
眉头紧锁,清邃的双眸紧盯她手,一副比她还疼的样子。
简晚心头一热,不由自主愿相信他的一切。
“沈渊,可以了。”
他终于看向她的眼睛,依旧含着她的手,眉头还未舒展开。
“血要被你吸光了。”
沈渊总算松开唇,搂紧她,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凉而潮。
“还疼吗?”声音沙哑。
“不疼。”
其实还有些疼,但不想让他再担心。
得到答案沈渊才开始上药缠绷带,一条带子绕啊绕。
“包得太厚了。”她忍不住吐槽,任谁一看像手残了似的。
“容容,让我放心一点,嗯?”
她抿紧嘴,不争气地投降了。
包扎完,沈渊立刻把她带去二楼的盥洗室洗澡。
且以她手上带伤为由,说什么都不允许她一个人洗。
简晚被他剥了个光,受伤的左手高高架在他肩头,而他身上还穿着那套被雨淋湿的浴袍。
花洒温热的水淅淅沥沥从后脑勺浇下。
彼此站得极近,简晚抬头撞入他深邃的眼底,低头就见他大掌轻捏她奶儿细致揉搓,虽说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照顾,但她还是忍不住面红耳热,两眼只能直直盯着正前方——他的胸膛。
“为什么你穿着衣服洗?”
算是没话找话。
她其实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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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和云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愿意相信是一码事,并不代表她不想听他亲口澄清。
谁知道从擦药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提,她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沈渊抽开带子,非常爽快地脱了。
简晚盯着他的肉体猛瞧,嗯,里面起码还穿了条四角短裤,胸膛也是光滑无比。
沈渊仿佛察觉她心思,循循善诱,“要不要再看看后背?”
简晚想也不想嗯了声,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大燥,而沈渊当真背过身去。
同样光滑强健,没有半点女人的抓痕。
可是云烟今早前脚来这,后脚她就跟来了,现在没有抓痕只能代表这两天没做……而且不是每个女人高潮都抓男人后背,像她,时常抓的就是枕头。
简晚喉咙酸溜溜的,忍不住又开始胡思乱想。
“容容,你这是在吃醋?”
沈渊掌心捧起她的脸,周围水雾缭绕,他的双眸却深得发亮。
简晚望进他水波粼粼般的眼底,仿佛读出了鼓励。
心里被搔过似地发痒,不只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有他灼灼的眼神。
她憋不住了,“你和云烟到底……”
眼前忽地一暗,她的声音被吞没在男人热烈的唇舌里。
沈渊托高她臀瓣,柔软的双唇偏过一个角度,在她唇面舔了两圈紧紧吸着她,舌头在她口腔亲了又亲,头顶的水线还在徐徐地浇,她感觉自己更像花洒里出来的水,绵软得不行,毫无抵抗之力的舌头转眼就被他反含入唇中辗转吮吃。
她被亲得氧气都要干了,他才让她双脚重新落地,搂着游弋到耳侧低语。
“我很高兴。”
起码证明他的妻子还是在乎他的。
细密的吻烙在颈侧,她搂着他脖子,又痒又舍不得躲开,缩着肩膀哼着像醉了酒似的。
直到一根硬邦邦的肉棒抵到小腹她才清醒,反手推了推他,“你还没回答问题。”
这家伙太能灌迷魂汤了。
他高兴,她还不高兴呢。
沈渊靠着她脑袋笑了,“这是小挚租的房子,我跟小挚一起住,这样明白了吗?”
空气停顿几秒,只剩哗啦啦的流水声。
“不明白。”
简晚完全把男人推开了,拉开隔断门就去穿浴袍。
沈渊敛了笑,不明白妻子怎么就变脸了,几步追上去拉住她,“小挚是我亲弟弟,你难道忘了?”
当然没忘,怎么可能忘。
而她更加清楚记得的是沈挚早在七年前于医院过世。
不过沈渊总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拿亡故的弟弟来开玩笑或当挡箭牌。
是不是错怪他了?
想到这,简晚回过头,“你……最近有照常看医生吗?你真的有见到你弟弟?”
是不是因为某些心理疾病产生的幻觉?甚至人格分裂?
然而在沈渊看来妻子记忆似乎也出了问题。
可看她同样认真的神情,沈渊也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轻声道,“容容,小挚就在这栋房子里,你不信可以见见他。”
她才不信呢,死人怎么可能复生。
简晚后背发凉,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裹好浴袍走了出去。
才到走廊,楼梯处传来哒哒上楼声。
“阿挚,阿挚,你哥跟你嫂子有事要谈,别去打扰他们。”是云烟的声音。
“我打个招呼就走,很久不见嫂子了。”
这是……
简晚猛地刹停脚步,来人也刚好上到二楼,恰恰打了个照面。
男人目光扫到她先是一愣,然后勾唇一笑。
“嗨,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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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信息量较大,你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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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主(婚后1v2)91、亡故之人
91、亡故之人
那是一张与沈渊有六成相似的脸,轮廓和气质更加阴柔,右眼角下缀了颗泪痣,唇呈淡淡的水红,像扑了雾,肤色虽比普通男生白,但不显娘,整体观感让人大脑情不自禁词穷弹出一个词:漂亮。
但简晚此刻根本无暇欣赏这份美色。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直扎入,结冰般迅速僵化肌肤。
“嫂子,不认得我了吗?”
男子以为她开玩笑,迈开步子靠近她。
简晚连连后退,后背抵上闻声赶来的沈渊,终于发出从心底冲出的恐惧,“别过来!”
男子刹停。
她当然认得这张脸,最后一次见到时他正要准备做手术,躺在病床上对她和沈渊绽开了笑,带着少年的稚嫩和对美好未来的希冀,如今长开了,愈发美而不妖。
可是,这不可能,她明明亲眼见他的尸体连着棺材被推入焚化炉,化为一片苍凉的粉末。
简晚用力抓着沈渊的手,唇几次分张。
“晚晚!”
蒋云烟似乎竭力想阻止她说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简晚惊惧的声音挣脱喉咙桎梏,一字一句响彻走廊,“小挚,你不是在七年前就过世了吗?”
蒋云烟的脸刹那惨白。
她没心思注意云烟的异样,只觉得头皮快被掀起似地麻,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人是鬼?如果只是相似之人,那寻他之人是在茫茫人海中花了多大力气,亦或是让人在脸上动了多少刀子才有眼前这个“沈挚”,如果是鬼,那到底是动了什么邪门歪道才能逆天把亡灵囚于房内长达七年?
沈渊低头,大掌反握住她,“容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简晚抬头与他对视,难道是沈渊承受不了丧亲之痛,营造出弟弟还在人世间的假象?
以他如今的心理状态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她不该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万一刺激到他怎么办?
简晚后悔自己的鲁莽,顺着沈渊给出的台阶而下,“抱歉,大概是我睡糊涂了。”
沈挚却似乎并不打算把话题揭过去。
“嫂子,你刚刚看我跟见鬼一样,不让我好好澄清一下我伤心啊。”
沈渊笑了,“那你跟你嫂子证明一下你是真是假。”
“哎,没办法。”
沈挚立刻过来拍了下简晚的肩,简晚紧张得抱着沈渊往他怀里缩,随后愣了愣,这手热的,有实感,排除鬼魂说。他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地讲了一大堆以前他们之间的趣事,比如她一开始怎么醋不溜秋把他当成情敌的,加了他手机号后又怎么幼稚地跟他攀比谁更喜欢沈渊之类的云云,她记得的,不记得的都有,有的事情只有她和沈挚二人知道,他也说出来了,这就排除了替身说。
这个人真是如假包换的沈挚。
简晚从沈渊怀里退出,怕是没那么怕了,缠绕心头的却是说不出的古怪。
“我参加过你的葬礼,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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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主(婚后1v2) 分卷阅读96
一束你喜欢的风信子,你的墓碑旁有一颗长得像w的大榕树,今年我还曾去祭奠过。”每说一句话,沈挚和沈渊的表情越发迷惑,她觉得事情很不对劲,转而找闺蜜寻求共鸣,“云烟,当初小挚的葬礼你也在,你知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没错吧?”
蒋云烟看了她一眼,随即避开目光没有吱声,环胸的双臂细细白白分外脆弱。
简晚这才发现云烟的脸色十分煞白,白到仿佛她才是那个鬼。
“云烟,你怎么不说话?”
沈渊看向蒋云烟,沈挚也侧身望过去。
“你告诉过我,这里的一切和我所认知的不一样,是因为我生了病,把梦境当成现实。”
沈挚平常语气一贯轻松,鲜少如此温和郑重。
蒋云烟十指捏紧自己双臂,关节泛白,指尖颤抖,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一直努力相信你,那些记忆里认识的人根本不是我朋友,他们不认得我是正常的,是我的幻想让你奔波劳碌,疲惫不堪。你一度阻止我跟我哥联系,我也愿意相信你是为我好。”
沈挚一番话看似寻常,实则内容层层递进,催化蒋云烟释放内心深处的愧疚。
“云烟,你告诉我,我还可以继续相信你吗?”
最后这句话,直接让蒋云烟积攒的情绪逼出眼眶,她捂着脸,单薄的双肩剧烈颤抖,“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恶意,我是怕一切说出来,你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第一次见云烟在大家面前如此失态。
沈挚眼里流露出不忍,抬手似本要抱住她,随即想到什么,改为轻轻置在她背上。
“所以,我在这个世界真的过世了,对吗?”
蒋云烟像生怕沈挚真的消失,泪眼也顾不得捂了,双手紧紧抱住他胳膊,轻轻点了下头。
沈挚像早有预料般舒展开眉眼。
他本就聪明,先前就隐约意识到整个世界的不对劲,只是在作出各种大胆假设的情况下不知如何求证,最后当认识到周围的一切真与他记忆中不同,他不得不先怀疑自己有问题。
如今心中的疑团终于得以解释,所以就算是面对自己的死亡,他也足够坦然,豁然开朗。
“怕我消失,是因为我本不属于这里,对吗?你从另一个时空把我带到这,甚至带来了我哥。”
简晚一愣,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
现在的沈渊也不属于这里?
沈渊的表情和沈挚如出一辙,似也对此事并不意外。察觉到简晚不敢置信的目光,才低头看了看她,把人重新拥入怀里。
而蒋云烟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
昨晚用手机码到睡着嗷,我今晚继续补完这段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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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时空(揭秘1)
一行人最终进入一个榻榻米房间围着坐下。
简晚和沈渊并排坐在左侧,简晚抓着抱枕,沈渊将一张小毛毯盖在她膝上,方便她穿着浴袍屈膝,再将人搂到怀里。蒋云烟则和沈挚并排坐在右侧,与简晚他们不同的是女人紧紧抱着男人的胳膊。
窗门紧闭,透明的玻璃窗外台风肆虐依旧,风啸声尖厉,乌云滚滚。
屋内开了盏暖黄色灯笼状壁灯,矮桌上茶烟袅袅,温暖祥和,与窗外分隔出两个极端不同的世界。
这是一个适合讲故事的氛围。
蒋云烟原本惶然不安的心也逐渐平复下来,也心知瞒不下去,几番深呼吸开始回忆。
“这件事要从我第一次代孕说起……”
第一次成功代孕,她拿到丰厚的酬劳,帮母亲还清赌债还有余。
也许是她的敬业神让雇主分外满意,在m国生完孩子,雇主竟提出要生第二个。
蒋云烟外表柔弱,实则骨子里蕴藏一股傲气。
母亲当初为还赌债连身子都卖了,小小年纪,她就亲眼见到母亲像货物被几个臭烘烘的男人在敏感部位捏来掐去,嬉笑声潮热猥琐,最后母亲被扒了裤子跪趴在地,被一根根丑陋的肉棍对着屁股用力捅。
她躲在房间脏兮兮的床底下呆呆看了一晚,听他们张口闭口用钱衡量女人每个部位的价值,从此对物质化女性的事物尤为生厌。即便长大后为生活所迫,她狠了心把自己推入火坑,也依然没有转变这份厌恶。
所以还够母亲的赌债,她坚决拒绝了雇主生第二个的要求。
哪知那男人动用手段,让她的母亲再次欠下巨额赌债,她不得不又一次把自己推下深坑。
而这次,她没能再爬出去。
生下第二个孩子,雇主步步为营抛出附加条件——跟他结婚。
跟他结婚,两个孩子才有完整的家。
跟他组成家,她的母亲才会真正过上不被讨债的日子。
前者只是好听的说法,蒋云烟知道那男人真正的话外音是后者。
他在威胁她。
其实她对母亲感情凉薄,毕竟生她却没怎么养她,要以母亲为条件是威胁不到她的,而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的奶奶早在几年前过世。所以这话其实更多的是在威胁她自身——在母亲的指使下,讨债人都会追到她这儿要钱。
为了金钱和生活上的平静,她权衡再三,闭着眼违背本心嫁给雇主。
婚后生活奢华富足,原以为起码能平静地度过下半生。
但她远远低估了这份自我厌弃,不管去哪,仿佛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到底,还是活成自己最不齿的样子,
提出离婚,雇主不许,想去工作,雇主也不许,走投无路之下她患上严重的抑郁症。
感受不到自我存在的价值,睁眼世界一片灰白,每活一天都是无尽痛苦。
偷藏了一把水果刀,贴着自己血管上覆着的薄薄肌肤,也茫然不知划开一道口子有何意义。
死了,前半生挨过的苦和痛岂不是白挨了?
她日复一日擦拭刀腹一块污渍,琢磨自己还能要什么。
有一天,污渍擦净,她看到自己无神的双眼折射入闪耀的锋芒,像看到学生时期意气风发的自己,终于醍醐灌顶——原来她只是想做回以前的蒋云烟,但是,现在不可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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