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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禁果有些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奔跑的藍芝士
裴殊背过手,上下打量着对方。
“你该不会是烟瘾犯了吧?”
“我这是在追忆青春。”
何宁粤捏着一支烟,放在鼻下轻嗅一遍。在路过垃圾桶时,随手将空盒丢了进去。
“你行了,”裴殊在前,走近大厅按下电梯,“我看你就没出过青春期。”
“小冬,我觉得我可以毕业了。”
“啊?你热糊涂了嘛?”
李蓝阙与小冬对视一眼,被古怪的眼神盯得语塞。
该怎么向解释呢?她在一场漫长的探求中望到了终点的模样,她在一段纠缠胶葛的乱情中找到了解脱的出口。
“我觉得我可以从青春期毕业了。”她笃定地点点头。
“得了吧,你可太不了解你自己了。”
小冬仰躺着,高举着手机回着信息,一不留神滑脱了手,惨叫声惊起灌木中乘凉的麻雀。





原來禁果有些甜 124生日快乐
“……外面怎么那么吵?”
整个教室阒然如荒境,一窗之隔的广场却热闹非凡。欢呼乐声隐约飘荡,缭绕着一个个如同机械一般伏案的身影。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凝神,直到有人小声嘟囔一句,引发了集体共鸣,交头接耳声此起彼伏。
李蓝阙昨晚并没有睡好。
虽说敢于承认青春已接近尾声,却仍旧不想面对高叁来临的事实,更遑论舅舅还会缺席,抽去了她作天作地的底气。
惆怅不浓烈,但也令人心神失焦。刚刚在试卷中逃离片刻,却又被打断。她扭动屁股,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伏在桌上,深深吸气,然后缓缓吐出来。
“你盯着我干嘛?”
她偏头枕着小臂,正看着小冬盯过来,也不吱声,只管将眼神向自己身后抛去。
……谁啊?
她转过头,方北霖没心没肺的灿烂笑脸近在眼前。
李蓝阙惊得下意识起身后撤一步。
“哈哈哈吓到你了吗?”
许久不见的方北霖又重新拥有了刘海,他卷起一本杂志样的册子指过来,露出的白牙在遭到整个教室围观时,默默敛。意识到自己的大嗓门后,他尴尬咳了几声场。
李蓝阙还在回忆他昨天骑车飞驰的样子,就见那本刊物递了过来。愣愣地接在手里,翻来覆去几次才找对封面,“20192020学年社团风采”的标题嵌在学校正门的背景上,又俗又土。
“一定要看最后啊……”方北霖悄声叮嘱着,脚已经先话音一步迈了出去,“我先回摊位了啊。”
李蓝阙点着头,不明就里地随意翻动着,如他所说直接跳至最后几页。
此时,远处的社团纳新场地爆发出一阵惊呼,伴着嗡嗡的空气抽动。大概又是空竹社的社长表演高难度动作了吧。
等一下,这是——
她的双手滞住。
如果说人的眼睛有什么功能是让她惊叹的话,就是在瞬间捕捉到熟悉的事物时,总是敏感又准。
一年前,方北霖兴致勃勃模仿她躲闪的动作历历在目。这一天,她终于见到了那张受到如此褒奖的照片。
——天蓝色、墨蓝色、紫蓝色、群青色,像是油一般铺满两页整幅,那时的她有些羞赧,有些窘迫,但满腔陌生的情愫,从每一寸皮肤中透出来,可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在不经意间露出了笑。
翻页变得令人不舍,也更加期待。
“生日快乐?”
小冬地声音蓦地出现在耳畔。
李蓝阙猛地将书册反扣在胸口,回头才发现,早有一大群同学聚集在了自己跟前,或兴奋或好奇地探索八卦。
又一阵捧场的赞叹骤然响彻教室。
“这玩意有什么意思?还得组个社团?”
主席台的阴凉处,一对情侣席地而坐。闫美焦占据着纵览全局的位置,手里举着一页西瓜,顶端的沙瓤的摇摇欲坠,被她一口吞下,浅红色的汁水顺着指缝流下,沾湿了中指指根的铂金戒指。
肖枭捏起纸杯接住她吐出的瓜子,悠哉地不时扫一眼手机上的球赛直播,也不接话。他知道她说得是空竹,也知道她只是日常看不惯一切,需要嘴上找事而已。
闫美焦放下瓜皮,端起冷饮,瞬间又找到了新的吐槽对象。
“我真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来,我都这么没有威慑了吗?”
肖枭循着她如炬的目光,见到了在摄影社摊位上忙前忙后的娇小身影。
“可以了,”他不常劝说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开了口,“她不是跟小方正儿八经在一起了吗?”
“她死缠烂打就算了,恶意造谣在我这里永远都过不去,这是底线,”闫美焦别过脸,看也不想看见,“周衍也是让人服气,好像那么多人在背后骂的不是他一样。”说着她更是学着周衍的神情,重现他的反应,“每次都是‘啊,我知道,让她说吧没关系’。”
“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摄协的会长开除他是因为嫉妒好吗?唉算了……越说越生气,这个小孩太烦人了,”她自言自语地发着牢骚,“人呢,怎么还没来?”
肖枭替她扇去盘旋在耳畔的怒火高温。
“周衍让她那么说的。”
主席台下的喧嚣热浪已无法引起闫美焦的注意。
“啊?”
“所以现在没人知道是谁打了陆楠楠。”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如此坦然地替别人背负骂名。这究竟算是周衍看淡一切的冷漠,还是他不想后果不合时宜的温柔。
他这样思索时,余光瞥见了从主席团旁经过的女孩。
“来了。”
她还是来了。
手里紧紧攥着那本宣传册。
现场比她想象得还要拥挤,一走近便被摩肩接踵的人群挤进了摊位间,好巧不巧,一个趔趄正将摄影社的易拉宝碰倒在地。
她眼中全然没有拉她一把的方北霖,也没有惊呼出声的陆楠楠,闻风而来簇拥周围的学妹们也突然消失了一般。
他背对她,将一张照片夹在挂绳上。
回过头时,他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露出了懵懂带笑的双眼。
“生日快乐。”




原來禁果有些甜 125永远的蓝
空气中的水分像是被烈日灼干,连带氧气也稀缺起来。
陆楠楠被突然翻倒的展台桌吓了一跳,一群人受惊四散,整整齐齐摞着的年刊滑散,试用的相机也摔在水泥地面。只见周衍旁若无物地径直向外走,一路刮蹭踢碰,丝毫不在意一大早布置的成果。
“这是不是照片上的女生……?”
“我觉得有点像欸……但是感觉不是一个人呢。”
窃窃的议论逐渐开始声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北霖握住陆楠楠的肩唤回她的神智,一边将她的视线拽离周衍,一边招呼着摊前的同学,“大家帮帮忙捡一下吧,谢谢啦!”
“地、地上……”
李蓝阙目睹了相机和一排相框的掉落,心疼得一缩,可周衍根本不给片刻留驻的时间,当她意识到手腕轻盈的凉意时,整个人已然跌跌撞撞地跟随他的大步疾走,奔跑起来。
此刻她有诸多疑问占满心扉,多到澭塞失语。
向上攀着楼梯的两人,都在用喘息掩饰难以开口的踌躇。眼前就是周衍的手,细瘦白皙,不知是血流加快还是被她的体温感染,他的掌心变得温温的。
通往顶楼的路比以往更为漫长,漫长到她快要在转弯中晕眩。
活动室的门歪斜洞开着,凌乱的桌椅和器械一览无余。
在跨入门槛的一刹那,周衍的脚步倏然停顿。他似乎斟酌思量了些什么,脊背随着深呼吸而起落。然后转过身,不由分说向着李蓝阙俯过身去。
李蓝阙下意识瑟缩着眯眼,以为他要抱过来,他偏过头,撩开了她的长发,指尖蹭过耳垂,沿着耳后的发际一直到颈后,呼吸也随之洒了一路。
“果然……”
“嗯?”
她睁开眼睛,悄悄去瞄耳畔的他的侧脸。
他起身抬头,垂着眼睛看她的表情,像是发现小秘密似的得意和宠爱。
李蓝阙飞快捂住那处暴露的心思。她小心翼翼地藏了那么久,竟然在取下来之后被对方抓个正着。
天然如他不一定能由此联想到自己的痣,但她仍旧窘迫得脸颊发烫。
“这里……如果是我的话,会选黑水晶吧” 果然周衍思路已跳跃到了光年外,也学着她摸上自己的脖子,“不过我好像有痣,不知道会不会——”
他看着李蓝阙愈发嫣红的脸蛋和僵硬的眼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只是环顾着点点头,截断了话尾。
他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盼望一个话题可以永无止尽。
“你……”李蓝阙轻轻靠在门框上,打量着他的脚部,姜黄色的高帮帆布鞋,鞋带紧系着塞进了鞋筒,“……摄影社不是解散了吗?”
犹豫半天,她从庞杂盈胸的问题中,选择了最无关紧要的一个。
周衍在对面门框上侧身倚靠,望着走廊的窗。
“嗯……限时复活。”
她点点头。
她发现自己根本不想知道摄影社为什么还存在。她想问问他为什么回来了,想问他什么时候走,还想问是不是不适应国外的生活怎么变瘦了——原来这些问题一点也不凌乱,它们早就暗暗排好了序。
但要问吗?她觉得不该。
“那你……选了哪所学校?”
这是排在倒数第二的问题。
周衍笑着,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没有选。”
他没有选过。
铃声响起,将这场本就疏落的对话打得零散不堪。
越沉默,气氛竟越是暧昧。年轻的心跳和体温,从衬衣领口袖口,泵出阵阵荷尔蒙的芬芳。
“你觉得我逃跑了吗?”周衍歪头看她,笑容变得有些朦胧,可不等她反应,他自己便回答了,“确实逃跑了,嗯……各方面来说,各种意义上的。”
李蓝阙仰头迎着他的注视。
她也不过是个一直龟缩在舅舅羽翼下的胆小鬼,在最后的时刻,选择了有所倚靠的,一条轻松的路。但舅舅与她早已不仅仅是庇护与依赖,更像是互相镌刻的印记嵌入生命。
“这么说的话,我比你还不如……我连逃跑都没试过,只会原地蹲下当鸵鸟……”
她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明确的情绪,只有一直努力地望啊望。周衍明明专注,却没在意听她说什么,突然陷入了忘我地沉思中,无法自拔。
“不过叁年应该可以了。”
他没来由地这样说着,伸手弹了她的额头,顺势站起,一个人朝楼梯口缓步踱去。
欸?
李蓝阙扶额愣在原地,想不通他意味所指。她看看仍紧握在手中的册子,急忙追了上去。
“等等……你说叁年什么?”
周衍轻快的脚步没停,闻声抬起头。
“叁年……学一学横刀夺爱吧。”
他像是平地涌起的一阵细雾,灵动飘逸,白色的衣袂翩翩,转身消失在了拐角处。
热风拂面,降暑的风扇转过头来,翻动着散落地上的书刊,转走时留下了更为狼藉的一片。陆楠楠脚边有一本大敞着,这一页原本应该是去年夏天的凤凰城,却被临时替换。整个版面仍旧是李蓝阙,是她穿着白色t恤在窗边仰望的背影,影像中墙面的位置,印着周衍的字迹。
“生日快乐,我永远的蓝。
我丈量了241遍还需要多少勇气。”
——————————————
嗯,衍的剧情就是这样了。
自己主动被甩,但是还没有放弃。
他本来是没多喜欢雀雀的,虐一虐反而在意起来了。
但他也是个小孩,无可避地本能退缩相让,只不过最后跳出了青春期自我封闭的禁锢,意识到情感是可以来日方长的,于是选择在更有勇气和把握的时候重新开始。
所以未来可期吧。




原來禁果有些甜 126朱砂痣
夜幕低沉的校园罕有人迹,连绵高大的香樟里藏着一场虫鸣交响。此外有女孩子银铃般的嬉笑声,在水房磨砂的窗玻璃后隐隐约约。
小冬端着脸盆经过隔壁寝室房门后,又倒退回来。
“我去洗漱的时候你就在这搔首弄姿,”她好奇地探看,“你这是魔镜吗?”
李蓝阙背对镜面不断调整角度,手中还举着一把椭圆手镜,没好气地朝门外瞪一眼。
“你用拍张照片不就好啦?”小冬又被瞪一次,才记起这位老人家主动上缴了智能手机,于是趿着拖鞋快步离开,“我给你拍,我给你拍还不行吗。”
轻抚着那一小片结痂抠去后暴露的嫩肉,李蓝阙走回床边,将镜子随手扔在被窝上,随即,枕头下传来短促的震动,掀开去看,果然是舅舅发来的信息。
“走了,你在学校老实点。”
她可以立刻在想象出他板着脸说这句话的模样。叛逆地冷哼一声,但又坐在床边嘿嘿傻笑起来。待她回过神,才发现小冬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坐在自己身边,审视的眼神满是嫌弃。
她莫名心虚起来。
“看我干嘛……快点拍。”
她随手将头发束高,转身背对着小冬,生怕看见那双犀利的眼睛。
小冬直觉有鬼,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在满心疑虑中打开了相机。
“你是不是没事总挠它?感觉已经没救了。”
小冬将手机横在李蓝阙眼前,屏幕中清晰地展示着一粒增生样的鲜红疤痕,缀在光洁的颈后。
“太痒了啊……”李蓝阙接过手机向前翻看不同角度的拍摄,“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故意不故意的,反正不是我的脖子。”
小冬耸耸肩,仰头倒在棉被上,萎靡地叹一口气。
“你舅舅也不给你过生日?”
“他才不记得……”
他的世界里没有这种浪时间的东西存在。
洗漱间的人声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水管中气流的细鸣断断续续。李蓝阙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下,回头盯着小冬,神情严肃。
“你说这算不算是心口上的朱砂痣?”
“痣?”小冬眼皮都懒得抬,“你这是后槽肉上的一块疤——啊!你别掐我啊!”
这似乎是在繁忙学业中偷闲的为数不多的轻松时光,沉浸于嬉闹中的李蓝阙并不知晓,此时家中的大人们,在凝重到将人压垮的空气中艰难沉默。
何宁粤站在玄关,一身暗沉的正装,连领带也是漆黑的纯色。他一边戴着手表,眉眼中透出若有所思的郁结。
“走吧。”
轻飘飘的女声中带着哀叹,说不出的无力与无奈。李玫宇双手熨着黑色半身裙上的褶皱,时间太过仓促,已经来不及好好整理。
“你确定要去?”何宁粤不想见她自寻痛苦,虽然直面是最好的方式,但是,“不用勉强。”
“走。”
这次她换了语气,柔弱中带着坚定。
巨大的引擎轰鸣持续不断,淡薄的云层四散,有隐约闪烁的灯火逐渐黯淡。
李玫宇靠在舷窗上,不知道该想什么好,任由记忆自己打破尘封游荡。
“你睡了吗?”她依旧看着窗外,似乎料定身边人是清醒的,同自己一样。
何宁粤半睁开困倦的眼睛,疲累到了极致,却毫无睡意。
“之前有个男孩追雀雀吧?”李玫宇没看他,自顾自地说着,“瘦瘦的,好像是学长。”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在想,是不是我关心她太少了,当时把她从家里带出来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但是她也变成了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才想要两份爱,叁分爱,更多更多……”
她听见他欲言又止时,紧闭双唇打开的轻微响动。
“是吧。”何宁粤重新阖上眼皮。
她也发现了。
“我那时候好像有种错觉,我做的越多……进的越深……想方设法越激烈……我就能快乐,就能得到他越多的爱。
不要让雀雀像我一样。”
李玫宇转头看他,他垂眸,在她的眼角发现了泪光。
“嗯,”何宁粤的视线越过她的肩,透过窗,一直到云海远处,“她不会变成我们。”
——————————————
我这个剧情磨磨唧唧,活像一个凑集数的国产剧。。
完结了肯定会来删改【捂脸




原來禁果有些甜 127发光
灰蒙蒙的清晨,照旧是个阴云密布的日子,交织着沉重的雨气堆积在低空,将原本通透的海岸风光密封。
真是个好天气,对葬礼来说。
李玫宇这样想着,一动不动地矗立在追悼厅外,昂着头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搅人心慌的安魂曲。视野中,仿古的灰色飞檐斜插入霄,建筑物竟有种险峰般的巍峨肃穆。
黑色的衣装包裹着一具一具悲恸的躯体,匆匆来匆匆去,脆弱柔软的小白花掉在水泥地上,重迭的瓣被撞碎。
吊唁的人不多也不少,有旧识,有亲戚,有学生,有陌生人。有人听说过他入狱,有人感叹他运气欠佳,有人到头只了解他是个优秀的大学教授,还有人只记忆着他儒雅高深的一抹掠影,却没有任何一个,知晓他留给别人的伤疤。
鞋跟的声响,保养完美的胖手上套着的两只金镯碰撞,因长期授课而不适清着痰的喉咙,拂去鞠躬留在衣着上褶皱的窸窣。从繁乱到冷清,窃窃私语在风中吹散。
她身边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眉心微皱带着蹙起的冲动,紧绷的唇和下颌线条勾画出了冷漠凌厉。他动身向前,她挣扎着,退了一步。
不多时,厅中有歇斯底里的刺耳女声传来,像是破旧物件失去主人珍惜后的被拖拽得散架。
塑料与地面摩擦着,终于,纳箱的滑轮全部坏掉。
李蓝阙跪地,在床底发现了已经脱离箱底的滑轮,放弃了修理,只是撇撇嘴,趴在箱上翻着前几天从舅舅那里“借”来的书。
鹅黄色的封皮显眼得不得了,她捏住书脊将整本提了起来,封面只有一个黑色的正方体,下方便是书名和作者。
“荒唐的盒子……”她喃喃地念出书名,要不是挤在舅舅身边看过,谁能想到这是一本情色小说,就连作者也不曾在她的认知里曝光过,“小苛……不会是谁的马甲吧?”
将小黄书扔上床,正打算将箱子推回床下,她突然瞥见了无意中顺手牵羊来的综述集,拎出来仔细打量一番,顿时被1200刀的标价惊掉了下巴。
完蛋了,被发现了又该被骂了。
在多次尝试联系姐姐无果之后,李蓝阙终于拨通了姐夫的电话。她嗯嗯啊啊地暗示他帮忙背个锅,但裴殊压根不像某些人嘴硬心软,只是和蔼可亲地跟她打着太极。
“我真是没看出来,你这么怕你舅舅啊……”
电话那边铺满了孩童玩耍打闹的背景声。
“有些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她还是能分清的,比如说现在,正经事上,尤其是自己理亏的正经事上,她在舅舅面前还是老实的。
裴殊心领神会地笑笑,低声向身边的人嘱咐了些什么,而后寻到了一处安静的空间。
“没关系的,他又没时间飞回来骂你,你抽空给他寄过去就行了。”
“哦,”李蓝阙悻悻地垂着脑袋,将课本、小说和综述集一件一件塞进书包,“对了姐夫,我姐呢,今天她没在家休息吗?”
此时殡仪馆外,李玫宇蹲在墙角猛烈呕吐起来,用力到五脏六腑都要扯裂。
你何宁粤是谁!给秦老师灌了什么迷魂汤?
你有什么脸来继承遗产了?!
你是不是他的野种?!
她隐约听到有些人在吼叫着无法接受的现实,难受得苦笑出来。
突然,李玫宇被人一把拉起,抬头正看见何宁粤压抑着怒火的侧脸。前襟和衣袖明显有被拉扯过的痕迹,浑身散发着躁动危险的气息。
“宁粤……”
“走。”
“不要了吧,”李玫宇原以为鼓起勇气来到葬礼,就可以结束一切,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复杂,“不要就好了……”
“他给了为什么不要?”何宁粤大步流星向前,铁了心要去见遗产律师,“你去买包,买金条,捐了不行?”
“我……”
“那就取出来撒到海里。”
烦闷、焦虑、莫名的心绪不宁持续了整整一天。
并不明亮的心情似乎造就了异于平常的专注力,李蓝阙早早便将理综卷子写满,左思右想,还是背上书包去了图书馆。经过一楼的发室时,她瞥见了桌上封装好的文件袋,早上送来的册子大概已经顺利成为了其中一员。
3点半。
还有1小时。
她按照姐夫给的地址,认认真真写了快递单,甚至还画蛇添足地在舅舅名字后面画了心,又疯狂涂掉。
在角落的位置坐定,她翻开那本鹅黄色封面的书,将手机摆在了旁边。
【谨以此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希望她在遇到他之前,学会接纳并珍爱自我,如此便不必一味寻觅索取,而是自己发光。】
她似懂非懂地扬起右眉,刚想继续翻页,却发现右手在把玩手机时,打开了通话记录,她心痒着,按下了他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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