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他知道她从来都不会责备她什么,总是懂事地将一切拾妥当、将他不愿的感情深深隐藏。
又愧又爱又怕,明明是上界位份极尊、年岁极高的上古真神,此刻却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忙乱无助。
于是他甚至来不及确认第二眼,次日就匆匆逃窜而去。
在紫府洲的两月有余却像过了两万载如此漫长。
他镇了镇心态再次回到了清微府,面对她时板着的脸实际只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汹涌。
他还是忍不住把她邀到了十万年前他们曾一起无数次观过月色的太虚亭。
她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像她,又不像她,让他想起了父神第一次把这个女娃娃带到他们兄弟面前的那日。
她那时更伶俐些,眼珠子常提溜顺滑地转着,什么心情也写在面上,娇俏而灵动。
几个兄弟们都喜欢极了她。
除了那时年少轻狂、成日与兵戈相伴,目中无它的他。
她却总是爱缠着他,可是不知何时,她的一颦一笑都成了定式,恰到好处又体贴关怀。
她明明是喜欢六哥的不是吗?
他不敢说话只一杯杯的灌着酒,月色下忐忑端坐的她也只是陪着。
有道是举杯消愁愁更愁,那夜他醉的很快。
他迷糊间知道他自己干了什么混账事,那却是他十万年来所期又无法触碰的。
她踉跄迷蒙地从他怀中慌乱逃走后,他有一瞬间怀疑他是否认错了人。
雩岑只是有着跟她一般的样貌,会不会只是他阴差阳错之下的巧合?
于是在一圆明得刺眼的环月里,他十数万年来头一次看到腰间的散着金屑的墨玉突而飘了起来。
他的元神似乎也跟着玉佩一齐震颤起来,就如他两月前头一回见到她的那般。
也许样貌可以相同,但是这种感觉无法让他自欺欺人。
她回来了…?
明明是他期盼的结果,他却无由的开始恐慌和逃避。
他迈不过那道坎。
若是有一天她什么都忆起,他该如何回答?
所以他握了握拳,继续放任十万年来的自我麻木,令应龙将她送至与三清一脉不甚熟识的昆仑。
这样他会不会心安一些。
这也许就像绝症病痛下的止疼药,明明知道内心千疮百孔、淌着黑血的伤口在不断蔓延,竟因为远离的麻痹让他得到片刻的安宁。
一昧的躲闪甚至都令他忘却那份备受压抑的感情。
重霄的质问似乎将他随意丢弃在某个角落的情意翻出,濯黎就是那根针,将巨大的、包裹着那份沉淀数十万年感情的泡沫狠狠刺破、倾泻而下。
他不能再逃避,也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这场一败再战的战役——
他必须,酣畅大胜。
————————————————————————
感jio是信息量很大的一章,但也回答了之前评论区有小伙伴问玄拓会不会认错人的问题。
那么又牵扯到雩岑却认为自己是替身梗这个问题,总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过去的我是否是现在的我呢,emmm...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38、令文
如此又过了几日,正巧碰上又一个轮休的雩岑索性还了上次花青、花镜好心出借的轮休,一人顶了三人的工作量忙碌了整整一天,直至日暮,远处酉刻的长铃敲响时,雩岑才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疲惫地整理好剩余案卷大步迎着低沉的晚阳走出小园,却正正碰上了站在门口的暮汜。
男人似乎在泛红的霞色中已等了她许久,逐渐偏西的残光将他投在地面的身影拉得修长。
暮汜找她有事?
雩岑满目疑虑地快速整了整衣冠迎上前去,未料早已看见她的暮汜却先开了口:
“顺路吗?一起走走。”
雩岑讪讪搓了搓鼻尖默默跟在身后,随即开始思虑起最近有没有什么大错漏,不然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主事怎么今儿突而特意找她谈天喝茶。
两人相对无话行了好长一段,文分部里的职员也大都在下班时刻早已散光,一路行来不见人影,只不过雩岑的案房在比较靠里处,走至大门也需一番功夫。
步至廊园前的一段小径时,前方的暮汜突然直直停了下来,低着头跟在身后却累到脑迷糊的雩岑险些一头撞了上去。
抬手一招,一封用素色云绸行文的公函被递到了她手中。
“你自己看罢。”暮汜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信手摊开,雩岑当着暮汜的面快速阅读起来,其上的字干脆有力,飘逸中带着些许风骨的韧劲,可以说是富有美学价值的一手好字。
雩岑初眼暗赞了一番,可洋洋洒洒一篇通读下来,她才知晓暮汜找她所为何事。
这是一篇令文。
换成话本上人界帝王的情况要叫做…嗯…手谕诏书?
前面大段篇幅都在叙述公式话的官方语气,雩岑眼尖的抓住末尾最后一句‘若今纪职考未通,则敕令离职’,拿着云绸的手不由抖了三抖。
抬眼偷瞄向狠皱眉头的暮汜,雩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这不会是要求我一定要通过本纪职考罢?”
暮汜闻此点了点头,内心却十分发愁。
帝君一语未交待便将雩岑丢给他远赴公干去了,明明说好已经跟上头打好招呼,结果第二日天帝直接亲书一纸令文而下晓谕各部专门关照此事,他前半月便派了信鸢远去东瀛联系濯黎商榷此事却未回,暮汜这才不得已找来雩岑说明此事。
按理来说已信鸢的速度,来去只需十日,直到现在一月多都未有归信,暮汜却是隐隐感觉出了事。
但以帝君的实力,上界都是难逢敌手,说不定只是信鸢路上丢了信罢?
暮汜如此自我安慰道,并一连发了两封而去。
而且濯黎这一走也未确定归期几何,长久拖着倒也不是办法,不如让雩岑先准备起来。
听此消息的雩岑倒是无何惊讶,但也突然想起一月前与面具公子夜游街市时他离开前所交代的话,本来想着等到半个月轮休的休息日就去书肆买回考试资料备考,结果又是失眠又是捡到玄拓,再加上颦瑶的一番宴请轰炸,早就将此事忘却脑后。
今儿暮汜拿着令文找她一提才使她想起这回事。
见一旁暮汜愁眉不展的模样,雩岑不禁内心垂泪满面——
这真是关心下属的好上司啊,她以后再也不跟花青在背地里吐槽他了。
哪知暮汜单纯只是为了自家上司的裙带关系不保而感到担忧。
无论是哪方责怪下来,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
心好累,想回家种田养老了,混迹职场真的好难好辛苦。
却见雩岑颇有自信地拍了拍胸口,向暮汜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将年底的职考拿下。”
暮汜听完莫名感觉更哀愁了。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但是太过自信就显得不自量力了。
对于当初文试都被开了后门的雩岑想要几个月之内通晓多科并通过考试,暮汜表示不报很大期望。
毕竟历经多纪苦读,屡考屡败,屡败屡考的小仙大有人在。
在六七个月一次性狠读攻考下来,真真是难于上青天。
这么想着,还不如想办法继续联系一下帝君比较靠谱。
暮汜沉思间弱弱一挥手,示意雩岑可以先行一步了。
望着雩岑套着红色职袍悠悠归去的身影,暮汜再度哀愁地叹出一口气,这当真是两方施压的难差。
回到案房,斟酌半晌后再次书了本月的第三篇诉文,随后走到窗边信手一招,一只尾上缀着三条杏黄长羽的小雀飞来,暮汜将纸条推入在其腿上的竹笼中,随即直直放飞而去。
“去东瀛,找青要帝君。”
信鸢在空中盘了几盘,旋即确认了方向,直直往东方飞去。
可还未飞出七重天大城外的某一片层云,就被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直直从半空击下。
信鸢在来者宽厚的大掌上直直扑腾了几下,瞪大的褐色瞳膜便逐渐失去了光。
手掌微,转瞬间,死去的信鸢包括其腿上未送出的纸信齐齐化为了一阵细碎干燥白色的粉末。
“主上?”
身后七八道黑影慢慢从浓厚的云层中显出身形。
来者望向天边逐渐低落的晚霞,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
“时间,快到了。”
————————————————————
今天大概准备补昨天欠的那个双更嘻嘻嘻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39、买书
晃悠着出了府门,见天色为时也不算晚,想了想天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睡的黑色大猫,雩岑索性提了提神,拐了个弯扬长而去,准备先把职考需要的各类书籍买全了再说。
至于黑黑的晚餐嘛,到时候在家巷口的小铺给他打包一份他爱吃的牛肉醋羹就好了。
玄拓早已辟谷数十万年,但是自入了雩岑的大门之后,只要有机会便日日三餐都陪着小丫头用食,但是还是勉强守住了作为一个真神的底线——他是拒绝吃生食的。
于是在雩岑拿着生肉喂了几次惨遭拒绝后,随后的某一日她将多攒的一份工作餐带回家,洗了个澡而出正好望见玄拓将两爪搭在桌边半立着,正用鼻子拱着桌上的饭盒。
雩岑于是会意地把自己的晚饭让给了他。
不知道喂他吃什么让他白挨饿了好些天,她感觉自己仁慈爱儿的老母亲之心都受到了强烈谴责。
其实玄拓只是好奇想看看他家小丫头平时吃得如何而已,结果阴差阳错之下雩岑倒是每日给他准备起了饭食。
虽然都是巷子口打包的各类小吃,玄拓为了让小家伙高兴完全不忌口地照单全。
…….
一路询着路边行人和小摊摊主而过,结果七重天的大部分小书肆大抵都只卖些杂文话本,于是雩岑只得花了一个时辰绕到了大城的另一方,寻找城中最大的书肆。
兜兜转转,不想抬首一望,这书肆正紧邻着她初来七重天时远远便可眺望到的红木高塔。
方塔延展而出的八方飞檐上都立着雕细铸的小兽,其口中高衔铜球也做得极为考究,凑得近了,还可以看见塔身细致至极的描金暗刻,高高的塔顶镶着一颗极大的夜明珠,若从远处看已是美得令人惊叹,此刻实实站在脚下,更显巍巍壮观。
粗略一数,从塔底至高高的塔尖,竟整整有十三层。
红木本是极贵重的木材,又不耐腐蚀虫蛀,好在上界并无此类困扰,此番大手笔建刻之下的高塔更显雍贵。
雩岑站在书肆面前,侧身仰头望着高塔,止不住的发出没见过世面般的低身赞叹。
肩膀被人从身后一拍,雩岑疑惑地转过身去,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家站在身后。
“你有何要买的,不买我可关店了。”
老人说完话便顺势转过身去,旋即步入店内利落地开始拾关店。
“欸欸?!”
雩岑看了看天光渐黑的夜幕,七重天昼夜而明的长灯也陆续亮起,远处宽宽绰绰的街道上人影渐多,许多店家也挂起招帆揽起客来,独独这家书肆却要关了门。
现在做生意的都这么随性了嘛。
趁老人还未完全关起门,雩岑一个侧身,快速闪入门面看似窄小,内里却别有洞天的书肆。
店内的灯已熄得只剩门口几盏,昏暗的灯光打在店内层叠的书架上,给一旁木制的墙面投上一层齐整的阴影,可先她一步进入的老人,此刻却不见踪影。
雩岑试探性地摸着黑往里走了几步,店内灵灯的散光直直往上延申,狭小的店面竟有三层的高度,并靠着一层层高高的书架还有环着筑造的木梯。
一本小册从暗中跌落,正正砸上她的脑门。
“哎呀。”黑暗的高处,有一苍古的声音响起,便见老人腿脚灵便地从二楼的楼梯上一跃而下,“看你这小姑娘本来就不聪明,砸坏了砸傻了岂不是赖上我老叟了。”
雩岑捂着被砸疼的额头,心里咕囔出声——
老人家,我劝你善良!
旋即一打厚厚的、装订成册的书便被塞到她手里。
借着昏暗的灯光随意翻了翻,雩岑惊讶地发现其上大多都是关于职考的参考书。
“五年职考三年模拟…职考全题型归纳…职考天天练…….”
雩岑惊讶地抬头一望,发现手中又被叠上了好厚一打关于各类珠算、实算的习题,末了又往上累加了一打上界人文、地理、历史的书籍。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抱着一打比她的头还要高的各类书籍,雩岑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与呆滞。
“好了。”老人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至她身侧示意她把书搬到前侧的柜台上,在雩岑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开始劈里啪啦打起了其上的大算盘。
老人嘴里念念有词,半刻后算盘‘啪哒’一声,在其上快速拨动的算珠站定,老人便将算盘一转,指着上面的排列道:
“一千零八,给你抹了零头,算一千罢。”明地抬眼望向雩岑,“小姑娘刷卡还是付现啊。”
求求你刷她的命吧!
这些什么玩意就一千块钱啊!
雩岑扒拉了半晌一旁的书,竟然挑不出一本重复或者无用的书籍来。
等等,话说这老头是怎么知道她要买这些的?
老人似是看出雩岑的懵逼,闲闲撑手道:“别翻啦,七重天只此老叟一家备得这么齐全的店,有一些题还是内供,外面买不到的。”
见雩岑拧着脸一副心疼钱的样子又补道:“我说你们这些家长啊,给孩子买题就不要嫌贵,你看看现在职考竞争多激烈啊,买了这套题,老叟保证让你家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哇,什么孩子???
老人指了指雩岑的职官服,“这段时间你们这种来买题的体制内家长多了,谁不想自家孩子抱个铁饭碗啊。”顿了顿眯着眼凑近瞧了瞧道:“你这衣服是文分部的吧,那可是个好地方。”
“你家孩子想考文分部老叟这套题可是专业的。”
随即换上一副笑嘻嘻的八卦脸,“不过你可是我见过最年轻的家长啦,现在小姑娘成婚真早,孩子都到了可以职考的年龄啦。”
摇摇头叹道:“哎,真是老了老了。”
雩岑:我还能说什么?
正踌躇着想跟老人压压价,谁知老人从柜台底下掏出一个小荷包,灵力往其上一催,荷包直直变大,几息之间便将一大摞书籍全部塞入其中,灵力一释,荷包便又变回小小的却沉甸甸的一个。
“看你们家长也不容易,老叟今天送你个储物的小袋罢。”随后颇为奸商嘴脸地再次补上一句,“这小包平日里单卖可是要两百灵币呢。”
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她她她,她买了!
如壮士断臂般豪迈地从职官服的长袖中掏出存储工资的小卡,两卡灵力一汇,余额闪动间顺利完成交割。
雩岑后知后觉地感觉这个月的存钱买房计划又泡汤了。
这生活花也太大了罢。
啊,心在滴血。
生无可恋地将小包别在腰间,老人倒是一改初时的随意,十分热情地送她出了店门,还留恋地向她招了招手,并表示下次来买还可以打折。
‘啪’地一声,内里的灯完全熄灭,雩岑还未回过神就发现老人快速关了店门,愉悦地哼着小曲背着手走远了。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老板可以如此随意地开店了。
人家这样明地做生意可不早就经济自由、随意花销了,开店估计只是业余爱好罢了。
望着随着夜色初上,灯火阑珊中不断繁华的夜集,雩岑倒难得有了种身处闹市的孤独。
万家灯火,却无一盏为她而亮。
渐入初夏的柔风随着面前来往的人群轻轻刮过,雩岑又回身长望了一眼高耸的红木方楼。
内里透出的灯火光映衬着天上每月十五晴圆的明月,令塔顶的夜明珠更加熠熠生辉。
雩岑忍不住走至塔下抬头高高眺望。
过了良久,见天色似乎渐晚,神的雩岑才突而想起还在家中等候的大猫,撤回远望的目光时却不慎瞥见底层奇鸾绣刻的塔门开了一个小缝。
这里面…住着什么样的人呢?
鬼使神差的,雩岑忍不住脱离来往的人群,直直向微敞的木门走去。
————————————————————
莫名这两天都没什么珠珠和聊天了耶
打滚粥粥求珠珠和留言呐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0、机关
‘吱呀’一声轻轻拉开塔门,雩岑弓着身悄悄探出半个头向内张望。
致且小巧的灵灯挂在塔内高镶八角的烛台下,烛台之上仍点着明火,与其下挂着的衔着流苏的长灯交相辉映,令屋内明亮似昼。
塔内八壁都整整齐齐砌着放满书卷的木制书架,在其的上层满满当当塞满纸质、订装齐整的书簿,而下层无隔断处则是错落有致地堆放着许多竹简与木牍。
竹简和木牍?这饶是人界都已经淘汰掉的书写材器,雩岑也只在一些古风的小话本中听闻过,不想居然能在这儿看见实物。
在书伺环形的正中摆着一张古朴厚重的小案,其上摆着的用来观书的烛火还熠熠发着明光,摊开的书卷与一旁隐隐升起雾汽的茶盏都标志着有人在此观读的痕迹。
可放眼望去,塔内却无一个人影。
“你好?有人吗?”雩岑小心翼翼地入了门,旋即微微侧身带好敞开的塔门。
清澈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塔内散出余波,却没有人回应。
雩岑试探性地往左右张望了一下,又绕着书架走了一圈,其上有一些书她是认得的、有些却是闻所未闻。
但她所认识的也大多都是讲一些基础的灵术仙法之类的技书。
有一些古卷真是连见都未曾见过。
磨磨蹭蹭转望了一圈,雩岑飘然一思才突而反应过来——
这八方塔的塔侧都整整齐齐摆着书架,唯中心一案桌,却不曾见到上楼的楼梯。
疑虑着直直走到案桌边,其上翻开的、有些陈旧的竹简正被翻到一卷名为‘寄魂术’的奇异术法,凑近阅了半晌,却因为远古的书文顺序和用词问题,通篇读下每个字都认得,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含义。
雩岑头一回觉得自己其实是个文盲。
撇撇嘴,正欲抬首想找找楼内有什么上楼的机关,直起身时挥舞的官职大袖却将一旁盈着浓沉茶香的茶盏不慎碰撒,雩岑内心大呼完蛋,急急将差点浸湿的竹简拿起,慌忙俯身间腿却又因此重重磕在低矮的桌沿。
要是真的进了水,这种古卷还不让她赔的倾家荡产。
雩岑一手揉着被磕得生疼的膝盖,另一侧握着竹简的手灵力一展,幻出柳条来将桌子上的茶汁清理吸干净。
将古卷原样放好、茶盏扶正清理干净之后,雩岑望着厚重的案桌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
她方才磕碰的力道已经让她厚皮的树体质似乎都淤了痕,却不见这张桌子有何微震轻移,就算是木料厚实沉重也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罢?
沉着气意欲将案桌从下托起,案桌仿佛跟木地长在一处般,让她一气用了最大力却无法撼动其分毫。
欸?果然有点东西。
雩岑试着往前推了推,仍旧无果。
不料再试着往右一挪时,低矮的案桌却像被装了滚轮一般十分轻松地就着力往右轻滑了一小段,随着案桌的滑动,雩岑果然听到身后的书架传来一阵木制机关转动位挪的声音。
转头一望,后侧的书架已与隔壁的书架整齐重叠在一起,露出内里一方大敞的空间,烛火光彻,便能直直看见其间刻的上楼小梯。
雩岑前脚步入书架后,还未接触到靠着内里的楼梯,便见身后的书架又像是触了什么开关一般缓缓闭合,从不断关合的缝隙里能远远瞧见方才被她推开的小案也缓缓恢复到原位。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1、媚眼
依葫芦画瓢上了不知几层之后,雩岑也微微感到迷惑起来。
塔内每层的布置、样式都是如底层相当的,除了每层书架上的书籍种类不甚相同,与正中案上没有如第一层那般有人观读的痕迹,其余却都是一模一样的。
饶是装修颇为美奂考究,雩岑此刻也稍微有点审美疲劳起来。
微讶着继续坚持上了几层,若不是塔内灯火通明,雩岑真有些怀疑自己怕不是撞了鬼楼。
机关一,身后的书架如方才数次那般流畅的合上,望着实实被严密合上的书架雩岑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
她怎么下楼啊?!
小跑过去借着一旁照着阶梯的明亮烛火打出的阴影,雩岑仔细检查、摸索了一番书架和其周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突起和凹陷,随后十分沮丧地发现书架机关做得严丝合缝,甚至连条透光的小缝都没给她留下。
其实硬着要出去也是行的,施点暴力手段直接推倒就完事了。
但随即雩岑摸了摸大袖内余额堪忧的工资小卡,主动放弃了这个糟糕的想法。
估计其中的一卷上古竹简都能让她赔个半死,这要是直接把这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木架砸烂,她估计有几辈子当牛做马都不够还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