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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所以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了。
握着一旁的小杆继续上行,雩岑毫无形象地一手将面前因上楼而长得拖地、并且经常踩到的职官服捞起捧在腰腹前,继而蹑手蹑脚地踩着鸭子步扶着旁边的长栏接着往上走。
反正塔里暂时看起来也没人,姿势糟糕了点估计也没人看得到。
噔噔地爬上楼梯,与预想中的相似的下一层却没有出现,眼周一环,足足有三层高度的宽敞空间令雩岑眼前一亮。
其间布置也与之前乏善可陈的多层大不相同,摒去了前者的齐整简洁,宽绰的地上左一摞右一堆地随意散放着各类书籍,看似贵重的陈旧竹简和木牍也被肆意丢弃在地面。
远远地,便见丛书深处有一人影正背对着雩岑慵懒地倚在木刻的躺椅上,手上执着一本不厚的小书正在观读,柔顺的银白长发披散,随着木椅的轻摇从其间流淌而下,在屋内亮堂烛光的辉映中散着柔和的月色光辉。
因身形斜斜侧躺着,雩岑估算不出大抵身量和性别,但从其浅粉的长袍来看,理应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于是雩岑微微清嗓,开口打破了屋内惬意的平静:“请问姑娘…?”
整句话还未说完,从躺椅上望来的目光却将她随后的语句生生截住——
一双醉人的桃花眼似颦似蹙,似勾似放,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更像是一副潋滟的狐狸面,其他标致俊美的五官同样出色,在此之下却只让人迷醉并深深陷入那过于出挑的双眸。
这是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却丝毫不显得女气文弱,不由让雩岑想起那日夜集看到的面具公子的俊脸,两人虽同为桃花眸,前者多了几分温柔与果决,后者则添了些许魅惑与婀娜。
这样的脸不去当青馆花魁真是可惜了。
雩岑愣愣地看着,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和鼻下——
若是一不小心流出口水或者爆鼻血就不好了。
谁知美人随手将书卷未读完的往地上一丢,站起身扭着腰向她走来,雩岑怔在原地一时大脑空白,转眼间其人便已经立在她跟前,纤白却骨感的大手一挑,轻捏着下巴将她的头引起,媚眸似探究般的上下扫视,旋即了然地轻哧一笑:
“不错…….我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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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比较短小hhh
明天的双更一次性将这段讲清楚,如果双更写不完应该还会加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2、读心
“还真是…一模一样呢。”
雩岑被抬起的墨瞳正好直直对上粉衣狐狸面男人的双眸,一时间仿佛被吸进了对方的媚眼,僵立着无法动弹。
男人低声又嘀咕了些什么随之将手一撤,目光回间,雩岑一下便感觉那股无形桎梏瞬时消散无踪,周围似是跟着凝结成块的空气也跟着松散下来。
好邪门的术法。
雩岑不禁冷叹一气。
从她与他对视的一瞬间似乎就隐隐着了道,她虽然对好看的男人毫无抵抗力愣了一瞬,但随后反应过来时她的身体和神却像是被强力黏在了男人的双眸上,只能任听其摆布和触碰。
这类诡异灵术倒是有些像青丘狐族祖传的媚术。
“没错,正是青丘媚术。”
男人头也不回地在左上处一个储物的大箱子中翻找着什么,身边随意扔着从箱内翻出的各种奇异小物,雩岑望此在其身后呆立思考,不想却被男人突如其来一句话插了空子,打断了她的思绪。
咦咦咦???他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罢?
雩岑思及此处,抬眼望向远处已半个身都翻入大箱内的男人,果然便听男人闷闷的声音从箱内传来:
“当然,这可是我们白泽一族的能力。”
箱子‘啪哒’一声突然侧翻,男人大半个在内的身子随着翻倒的木箱狼狈地滚出一段距离,一路撞翻了一旁堆砌得随意的一摞摞纸书和竹简,箱里的大半的器物又因此撒了一地,整个画面凌乱得如同灾后现场。
在不远处的雩岑看得直乍舌。
真的很难想象拥有这样一张脸的男人做出这种与其画风不同的蠢事。
真是活的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啊。
男人从被撞翻的书堆中探出俊脸,一头柔亮的秀发被弄得糙乱,但两手却像是小孩子如获至宝般的捧着一个透明的球状物体,褶皱的长袍都还没来得及拍平,就笑嘻嘻的向雩岑方向小跑过来。
活像一只叼着小球的大狗。
她突然想回之前那句话。
这智商还当青馆红牌,估计被人睡了还倒找钱给人家。
于是她被走到近前的男人狠狠揪住了包子脸。
“都说了我能听到,你才智商低呢。”男人气呼呼地将她的脸揉圆又揉扁,看着雩岑揉搓时滑稽的样子后才微微消了气。
哇,真是小肚鸡肠。
……对不起!她才小肚鸡肠!
雩岑摸着被揪得小肿的脸颊,心里下意识抱怨了一下,突而又想起这个男人逆天的读心技能,赶忙在心里又道了歉,才见男人把又想攻击她的手放了下来。
这回她是完完全全相信这男人真能读心了。
真是大佬,打扰了打扰了。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3、星象
转身欲走的雩岑从后像猫儿一样被拎住了后领,男人高挑的身形微微俯身,从雩岑肩膀处探出脑袋斜盱着她的脸,呼吸倾洒的热气淌在她的脸侧,轻笑魅惑道:
“我可以告诉你三件你想知道的事。”
“什么都可以哦。”
嗯…稍微有点心动,但还是努力挣脱。
毕竟跟这种会读心的人在一起压力太大了。
男人见此白泽之力顿开,从他的视角看,雩岑的身侧冒出一条条小框来。
“我什么时候能买到房…什么时候能涨工资…为什么我的钱花的这么快…”
男人额头青筋暴露,这真是灵魂三问。
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没追求啊!
然后又跳出一堆对于各种杂事的疑惑,例如‘xx记的糖醋鱼究竟怎么做的怎么能这么好吃’之类的问题。
真是重要事没有、破事一堆!
十分不容易地,差点被逼得自戳双目的男人眼尖地从角落的一条问题中看到了他想看到的那条。
“难道你不想知道神荼的事情吗?”
此话一出,雩岑挣扎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快速回头一望却正好磕上男人的下巴,“你知道?”
男人捂着被磕疼的下巴没好气的放开雩岑的衣领,“我可是白泽。”
神兽白泽,能言人语,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
亦可明人心。
但雩岑在昆仑求学时便已听教说,白泽此族本就人丁稀淡,自上古神魔大战时更是直接被灭了族,对于当今的小仙来说,白泽此兽实实在在只存在于课本中的古物罢了。
“上古神魔大战时我等小兽都被族长托养在青丘,随后白泽一族全族覆灭,其余存活下来的随后也被激得都上了战场,我当时尚在襁褓,倒成了全族唯一存活而下的白泽。”
不必雩岑明言,单是脑子里想一想男人便已给了她答案,这种交流果然轻松得很。
“我名白泽…以族为名,若我哪日度完这漫长的一生,白泽一族也或许就是真真灭了罢。”
男人随身找了个半人高的书堆倚坐下,手肘搭在旁的书堆上轻轻撑着头,神色倒是十分淡然,见雩岑听闻后有些伤感的样子,宽慰道:“这是白泽一族的命数,每族每人每方物品都是有自身的命数的,人力只能引其微微偏轨,总体走向是难以撼动的,想必当年族长将我等送至青丘前便已知晓今后族运。”
媚眼一挑,对上雩岑的黑眸,“你若想知道今后之运,我也可为你卜上一卦。”
鬼使神差的,雩岑点了点头。
人定胜天不假,但冥冥之中总有一股力量强到能将事件推入预想的支流。
手掌伸展,白泽灵气似刃,往雩岑的手心拉了一道大口,血液像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般停驻了一秒,便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溢,正正滴入白泽刚刚翻找出的透明水晶小球上。
血液刚刚滴至球面,小球像是活了一般,球面十分诡异地扭曲流动起来,大口且贪婪地吸着不断流下的血液,其内随着血液的不断注入开始变得浑浊如墨,中心升起一道明亮的光球,其余细碎的光点绕着其飞舞移动。
灵力一抹,雩岑掌心的血迅速凝住,伤口也以肉眼的速度长合,除了手心处相比于旁侧肌肤更加嫩白的一痕,方才的血流如瀑像只是幻觉。
“北将弃戈,南星逐月…”,男人脸色一正,蹙着眉看着其内光点的游动,“东西双宿本为平线,却各自走移。”
睥向身旁同样凑近观看却一头雾水的雩岑,“你姻缘宫可真宽,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四方同亮的。”
“不过对你运势来说可不大好。”白泽指向球内的移动的光点,“你亮起的可都是四方大宿,按理说一方星宿便可主运其移,四方其亮反而让你未来之运受四方磁场各自吸引而时时游移。”
“换句你听得懂的话来说,本来一方主宿便可有改运之势,你四方主宿齐亮,且都是姻缘宫,将来的趋势很难预测。”
“而且南宿这冲月之态,你可能有血光之灾。北方势颓,但东西二宿偏移不定,或许也会有冲月之向,你需多加小心。”
雩岑在旁听得一愣一愣的,白泽絮絮叨叨突然就讲到血光之灾,试探着开口:“不是亮姻缘宫吗,怎么又血光之灾了?”
男人听闻伸出手弹了雩岑个脑瓜崩,“这年头什么因爱生恨,求而不得拉着一起死的疯子也是有的。”
“只是你亮的都是大方,若是小星你可能还能坐享齐福,这大宿嘛……”白泽顿了顿猜测道,“四方互冲也是有可能的,倘若如此,你这卦象可谓是极差的了。”
…早知道不测了。
雩岑撇了撇嘴,她一个初吻都没给出去的小仙,桃花这么混乱,居然还扯出血光之灾来了,但随即还是十分好奇嘴欠地问道:“那能不能看出来我什么时候能暴富?”
却见男人将水晶球直直了起来,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
两人相峙间似乎都未曾注意到半刻之后由中心缓缓升起的小光点。
不是说好可以问三个问题吗!
白泽这才十分不高兴地回道:“东方主禄,你亮的又是大宿,你等着好好嫁人就能暴富了。”
还十分恶毒的补上一句,“你的财富宫亮的光点小到我都看不见。”
雩岑突然感觉自己好惨。
好累,贫穷到不想努力了呢。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4、前闻
在神荼消息的威逼利诱之下,雩岑不情不愿地开始帮白泽拾起了地上零乱的灾后现场。
将地上散成一堆的的书籍整理码好,雩岑随手抓放时却瞧见了不寻常的一本。
展手一翻,雩岑瞧见这本书内全是密密麻麻的未知名的各种奇怪符号——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一脸懵逼地将书合起,雩岑觉得这大抵是什么上古奇怪术法的咒语,谁料一旁跟着整理的白泽眼尖地看到她手中的书,一把夺了过去。
“哎呀,没想到放到这里来了,我之前找了好久。”白泽如获至宝地寻到里面夹着的书签就地开始翻读。
一本小册飞过,正好砸上一旁偷懒的男人。
“你快拾啦,不然明儿天亮都弄不完。”雩岑拾着抱怨道,但还是有点好奇地多问了一嘴:“你这是什么上古灵术吗?”
“非也。”男人故作高深,“这是莎士比亚的戏剧书,哈姆雷特。”
雩岑:???
白泽将书签夹回,开始用一种奇异的语言吟诵起雩岑刚刚看到的那段句子,并翻译道:“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结束了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好高端的样子…
男人吟罢却突然聊性大发,抓着雩岑讲道:“这层塔的古卷很多都是当初从次灵境迁回的时候带来的,我嫌外头吵闹,就干脆向陛下请了个闲职来守塔。”
“次灵境?”雩岑听完也是有些兴趣,自神魔大战迁回后,次灵境对于她也只是一个名词,其中具体的细文身为区区小仙的雩岑也从未听闻过。
“次灵境当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男人缓缓靠着一旁整理好的书堆讲诉起来,“迁居次灵境后上古众神在其天上自辟了一方临时居住的天地,虽灵气少些,但也勉强可用。”
“那里灵气微薄,且不可再生,虽然上界只暂迁移五千年,但基本迁回时,界中的灵气已经稀到不足以支持修炼,但五千年间也有一些人族凭借自己的灵根修成,而飞登上界,随后跟着一起迁回到原灵境后却寿命不长,短短不到一万年也都是绝尽了。”
“当时跟着迁移过去的灵兽也多,有时偷跑下界,被那些最早的人族撞见还给其写了一本名为《山海经》的奇录。虽然后来灵气稀薄到不能修仙,人族也聪明地利用其他工具发明了汽车、飞机等物方便自身。”
“包括还有从上界传去的父神造十子的故事,也被后世改编为‘后羿射日‘的小闻世代相传。”
两人肩并肩靠坐在书旁半晌,白泽絮絮叨叨跟她讲了许多次灵境中的出租车、储蓄卡之类的事,还有次灵境中人族所传扬的‘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说法都是来源于原灵境的构造。
“所以上界天帝的新制改革也很大程度来源于次灵境麽?”雩岑听罢觉得次灵境的一些新物都有些耳熟。
白泽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次灵境中国家势力众多,争相吞并合作,所以更高度的规整才能使其不发生内祸,避里忧外患。”
“实实说起来倒像是个简易版的原灵境。”男人思绪发散间话头一转,“不过原灵境自神魔大战后早已封闭,要说起这世间比较奇异的去处还应是混虚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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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章字数偷偷裁少的粥粥感jio今天自己能四更?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5、铜镜
‘混虚界有河名忘川,除阴沉黄泉木之外难以行舟,后为防上界赶尽杀绝遂沉舟与外相隔,至今已有十万年。’
不知为何,雩岑突然想到了书本里对于混虚界的介绍。
随之一个尘封多年的疑虑便跳了出来,“混虚界的魂灵族当初为何要自绝沉舟,把黄泉木的船从水里拉到岸上不就成了吗?”
见雩岑言语间带着懵懂,白泽侧头一笑反而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知道为何人界普通人族进不了下界仙山的夜集麽?”
“欸?”被此一问,雩岑突然发觉自己这些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夜集上来往、摆摊的都是有一定修为的道修,雩岑早已将此当作习以为常,却从未曾想过普通人族为何不能涉足于此。
男人随之解释道:“有道是‘遣泰山轻如芥子,携凡夫难脱红尘’,普通人族只是一介无灵根的凡胎,而人界灵修的灵根最早也来源于小仙与人界通婚的后代或者机缘之下的变异,这才令这些凡夫俗子有了飞升上界的支柱。”
“并且下界与人界其实界限分明,其结界使得人族、仙族不能相互接触,下界仙山的夜集说到底无非是几个结界的薄弱之处,只有修行达到一定高度的道修与法力低微的小仙才可穿过这道薄弱结界,互相涉及对方的位面。”
“所以。”男人将话题引回,“混虚界的忘川河其实是连接上界下界人界混虚界的通界大河,混虚界的魂灵族实则是灵体生物,无实状可存,这极阴的黄泉木入了水便沾染了阳气与人气,本来极轻的木料变得重如泰山,饶是魂虚族也无法将其从水中捞上,又恐族中有内鬼驾舟出界被抓落下把柄,索性将船直接凿沉,以绝后患。”
雩岑醍醐灌顶般狠狠点了点头,差点没为白泽的博学鼓掌。
“但黄泉木只生长在阴气极浓的混虚界,而且又是集天地异象而生,天帝十万年来想要攻入混虚界杀尽残余魔族也无果,上界其实一直在找黄泉木的替代物,但终究这么多年还是毫无进展。”
男人抬眼望向高塔窗门外的天空,圆月已升至天高,夜色也浓沉至深,拍了拍一旁如他一般并肩靠坐的雩岑的肩膀,撑着手站起身,“天色已是不早,你还有两个问题,问完早些回罢。”
“欸?”见男人突然止住了话题,雩岑也跟着站起身一齐望向窗门外的天色,见夜月已深,才突然想起家里还没喂养的大猫,但因只有两个问题的机会,雩岑还是想了好一会才问道:“神荼究竟是谁?”
白泽眼皮一抬,“于十重天往上的星界,在星河之底凝星力汇集而生的星女,生于上界纪年的第三万五千年,后被父神养,与当时唯一未成年的九子玄拓住于一处,承教于父神六子玄桓。”
雩岑听完觉得信息量有些大,毕竟在她与大多数小仙的认知中,十重天已是上界至顶处,但从白泽口中却说十重天之上还有一个称为星界的地处,而神荼,便是诞生在此的星女。
这倒是颇为奇异。
神荼幼时便与玄拓住在一处,勉强算是玄拓的青梅竹马罢。
她倒突然对玄拓之于神荼的情感有了些许的了解。
只不过现今入主三清境、于神魔大战后存活的只有父神三子玄沢、七子玄翊和九子玄拓,六子玄桓之名雩岑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她内里想问的问题还有许多,多番权衡纠结之下雩岑还是选择了自己最好奇的一个问题:
“那神荼究竟是何模样...?”
能让玄拓如此念念不忘的,该是个绝顶的大美人儿罢。
白泽听后一言不发,却是转身寻找些什么,从远处的小角翻出一个覆着宝蓝锦布的小包来递给雩岑。
信手打开,雩岑却只看见了一方雕琢奇巧致、被打磨得十分光亮的铜镜,镜光反射间,将她素净清丽的小脸映照得十分清晰。
“这…?”雩岑愣了愣,突然想起男人初见她时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内心有了隐隐猜测,但随即男人的话便印证了她的所思所想。
“我之前机缘巧合恰好见到过神荼的画像,那画中人…”,男人盯着她的双眸直直道,“与你一模一样。”
雩岑突而手抖,险些将手中的铜镜摔落在地。
虽然心里早已有准备和猜测,但乍一听男人的承认还是有些猝不及防。
她与神荼拥有同一张脸?
往前的许多细节与人事对她的言语、态度似乎在此基础上要被重新推敲一遍其意味和含义。
这令本来就脑容量堪忧的雩岑一下子被炸懵了。
往后白泽似乎还与她说了什么,但她的大脑似乎再难以吸其他爆炸性的新闻了,只知白泽随后帮她拧开了在楼梯玄关处的一个机关,一路下楼便是畅通无阻。
怔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难得的月色令许多行人都与身侧爱侣驻足凝望,除了无力推挤着人群、逆着季夏的熏风晚回独自行进的雩岑。
兰棹塔十二层——
粉衣男人正立于高塔的窗门外,背着手隔着木栏远望着淹没在人群中的红袍身影。
屋内,一个坐在轮椅上、着天青衣袍的男子控着灵力将轮椅推至白泽身侧,明晃晃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侧,投出一方阴影,半掩着那张与玄拓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一同与白泽眺望着繁饶的七重天大城。
“你与你家那位弟弟一般,避着不见人这点倒是一脉相承。”白泽侧头晦暗不明地看向一旁的男人,将袖中的水晶球掏出,直直扔给他,“这是你要的东西,玄桓。”
轮椅上的男子将水晶球内残余的几滴血抽出,灵力包裹其上,血液慢慢在内蒸发殆尽,半刻后只留下一抹几乎透明不可见的黑紫色淡烟,其内却隐隐可以看见几点泛着金光的灵屑。
“这…不可能…”
玄桓狠皱了皱眉,过于满溢的阴息推翻了他先前的猜测。
旁侧的白泽也是饶有兴趣的望向那抹紫烟,“除了体内有几点受之于玄拓血的阳气,其余都是满满的阴星之气,她的神魂被修补的很完整。”
星女生于阴星之气浓浊的星界,天生万物都讲究阴阳调和,除却因天地阳气而结的父神之子,就只有神荼是不加外力而生的极阴之体,正因如此,神荼身魂合一,只要有一息残余便可集星力以点补全、至死而生。
但似乎很久之前,星界的星力就凌乱暴虐,不足以使用了。
“寄魂术不该是如此。”玄桓自雩岑来到七重天大城后就感应到了这股熟悉的星息,便不断查阅相关书籍,托白泽一番探查之下,故意引其至此,纠其复生真因。
神荼那时……
她是这世间最难以复生之人,当年之事,没有谁能比他更为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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