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周围的街市的灵灯不算暗,却无一人踪迹。
雩岑心脏剧烈的跳动,成为寂寂的夜幕唯一的主旋律。
恢复大半的玄拓也迈着步立于她的脚旁。
半晌无声——
正当雩岑想要回手放下车帘思考是应该在装死还是逃跑时,靠外的右脚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握上,直直将她从车厢内拖出。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51、自裁(500加更)
屁股重重地撞在粗糙的石地上,头也不慎磕到了马车稍显锋利的边缘。
雩岑被震得一晕,晃了晃神才看清来追杀他的男人的面容。
黑影很谨慎,明知她是将死之人,仍旧实实将面罩捂得死紧,只露出一双称得上好看的碧色眼睛。
不知道为何,雩岑望此内心突然颇为淡然。
玄拓从车厢内跃出,呲着牙挡在她的身前,天边月色高升,似乎马上就要到达顶端。
将玄拓从身前抱开,雩岑盯着男人不带丝毫情绪地开了口:“若我死了,子虚、王留还有他…”雩岑睥着怀中剧烈挣扎的大猫,“是否可以换他们一条命?”
男人低哑刺耳的声音从面罩后传来:“你觉得你还有与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雩岑自然知道这并非男人的本来声音——
谨慎到连声音都用灵力临时做了改变,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卫桀家世大,到了现今她却不太相信这些训练有素的死士出自他之手。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雩岑颇为自信地笑了笑,“我跟你谈的条件无非是用的是你杀我还是我自杀的筹码罢了。”
“你们一早将巷内人员清理安置,除了想掩人耳目之外,应该…”雩岑直直盯着他的双眸看着男人的反应,“也是不想误伤到无辜小仙罢。”
“我说的可对?”
见男人明亮的碧眸有一瞬的波动,雩岑便知自己的赌注下对了。
“我虽为一介小仙,但这自爆元神的威力嘛…”雩岑笑出了声,“可是足够将这一小片居住区毁于一旦。”
“我完全可以在你自爆之前便杀掉你。”
“那不如比比看,是你胸有成竹还是我更胜一筹。”雩岑听了男人的威胁也不慎在意,她已是抓到了男人的痛处,虽然不知为何男人执着于不伤无辜,但是这至少是救了更多人的底牌。
她不是善心泛滥的大善人,若是将她逼到这个份上,找些无辜的小仙与她陪葬也无非不可。
“你的猫,我可以放走。”男人果然沙哑着嗓开口妥协道,“子虚和王留的性命,我无法决定。”
“但若是你死了,于他们两个的身份,主上应会留他们一命。”
“好。”雩岑轻轻点了点头,抬手灵力释放,将自身设上了一个小结界,被因势抛出的玄拓将两人对话听了个完全,一次又一次的扑上却一次又一次的被结界弹开。
不断被弹射而出的身影显得颇为失控,与地面用力摩擦的嫩粉色肉垫也因此被磨破搓烂,划出一道道血痕。
“你是有备而来的罢?”雩岑眼角泛出酸意,似乎好多年都没有这种难过的感觉了,“让人死的舒服点的药你有麽?”
黑影似是见此也是愣了愣,至少在他的死士生涯中,也未曾见过面对死亡如此淡然的人。
人临死时刻的反扑最为激烈和搏命,他们无非也是在刀剑上行走的傀儡。
从怀中掏出一根泛着诡异紫光的细针,“这是淬了无回散的毒针。”
“你将其刺入心脏,三息之内,心脏便会溶解,但尸体表面却只有一个不起眼的针痕。”男人将针递到她手中,“就如睡着一般,不会有痛苦。”
抬眼望了望一旁不断前扑似是已失了理智的玄拓,“帮我把它带到暮汜的府邸罢,他知道我的猫,会帮忙好好照顾他的。”
上神英招虽是暮汜的母亲,但她也未曾与她见过面不知其脾性,这七重天她能唯一托付的下的人可能只有暮汜了。
至于花镜和花影…想还是不要再扰烦她们了。
对上大猫的布满血丝看着有些瘆人的暗金双眸,雩岑难得的朝他安慰的笑了笑,这大猫跟着她一月来,她常日上班也没能好好照顾他,况且他犯了错事之后就因为结界问题也未好好亲昵过几回。
希望暮汜能帮他寻个比她更好的主人罢。
长吸一口夜间泛着惬意的初夏暖风,抬头看了看一轮圆月。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远在清微府的玄拓。
不遗憾…也不曾后悔…
她从来都不恨他也不怨他,只是有些遗憾,像是被抛了家的孩子等不到父母的接回罢了。
他也好歹令她来这世间走过一遭了。
捻起手心的细针,闭上眼往心口猛地一刺。
随着身体无意识地瘫软而下,意识残余漂浮间,她只想起蒙面男人方才对她说的那句话——
‘如睡着一般,不会有痛苦’
真的…不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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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啥这章把我写哭了
阿岑死了此文完结(?),开玩笑啦,不过这几章都会有点虐emmm,顶锅盖跑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52、见骨(500加更)
蒙面男人看着雩岑平静倒下的身影,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情绪。
若不是主上计划所需…实在不必兴师动众、劲筹谋地来杀一个弱女子。
她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也将一切都安排好之后从容赴死。
遭遇截杀的将死之人哪个不是癫狂地挣扎与反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罕见地,他起了想要用化尸水就地清理干净的念头,将侧倒在地的女子横抱而起,也将已经接近神崩溃、四爪已磨到稀烂的玄拓使了个禁制捆绑住,大猫被灵力化成的无形锁链制得动弹不得,眼角与嘴角却不断淌出浊血。
男人见此微微摇了摇头,明明答应好雩岑给她的猫一条生路,结果这只大猫因过度刺激应激地选择了自裁,他不是医师,如此下去他也保他不得。
左右确定了一下方位,将雩岑的尸体轻轻由横抱改为半搂半扛的单手支撑姿势,另一只手将玄拓拎起,扔到了附近的一位医师的门前。
留下一张带有暮汜府邸地址的纸条与一些灵币,男人抬手敲了敲门,然后迅速半抱着雩岑闪入黑暗中,见内里走出一老者四周观望一番,将不断吐着血的大猫抱入屋内救治之后,男人才似是完成任务一般飞身将雩岑带至北城外的苏云山山脚草草埋葬。
用灵力配合着长剑挖出一个深坑之后,男人轻柔地将雩岑放入,清丽的小脸除了失去常人般的血色略微有些泛白之外,其余都如活生生的小仙一般无异。
男人低叹一声掩上土,这是他能为她做到最好的了。
随即将土坑掩饰踏平,又找来一些枝叶掩饰以防被人发现打扰之后,男人才负剑折返而回。
月亮很圆,月色很静,但这终究是不平常的一夜。
……
小屋内——
老者医师望着被禁锢的大猫也有些束手无策,但看着这只大猫丝毫不顾七窍出血奋力挣脱的模样,老者转身从内屋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稀有药草。
在一旁配上其他药草之后碾碎搓圆成一品药丸,捏着大猫的下巴强行令其张嘴塞入之后,老者将它安置在有简易床榻的里屋,随即在小厅内的枯糙的木桌上混着烛光浅浅打起了瞌睡。
这大猫的情况这样糟糕,他也是尽力而为了。
至于能否存活,全看天意和大猫自身的生存意愿。
月色缓缓升至顶峰,屋内被置于床上的大猫身上的禁制突而开始溶解,待到腿脚完全解困,玄拓甚至来不及变回人的模样,就一个飞身撞破了内屋的木窗向外而逃。
巨大的动静亦惊醒了外屋打着瞌睡的老者,其急急推门一看,只见一屋狼藉和地面之上被撞坏窗棂的碎片,却不见床上的大猫,像是明白了什么轻叹一句开始着手拾残局。
想必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罢——
极快地辨认着方向,用着敏锐的鼻尖开始嗅探雩岑残留的气味,玄拓胀痛的脑子此刻一片空白,似乎再多想一些就会令他当场肝胆俱裂而亡,七窍淌出的血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也令他的鼻尖盈满了刺鼻的血腥味,使得玄拓几乎要用鼻尖磨着地面才能嗅到雩岑的味道。
她不会死…她怎么会死呢……
明明前一刻还好端端地从马车上下来亲昵地抚摸他的头…怎么会如此…怎会……
她为何总是要死在他的面前,却残忍地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吝啬的连只言片语都要带走。
细嫩的鼻尖被粗糙的地面磨得翻出内里的嫩肉,更加浓烈的血腥味与尘土的泥味包围了他,他几乎再也闻不见雩岑的味道了,却仍旧倔强得用鼻尖随着自身快速的跑动在地面磨出一路的血痕。
她没死…没死…他要找到她…
身体各处的剧痛似乎随时都要将他压垮,紧绷着的执念和理智使玄拓似乎都忘了身体用疼痛不断向他传递来的衰竭信号,磨了一路…寻了一路…
他终于…找到了北城城外的山脚……
明明已经疲力竭,模糊到几不可闻的气味令满身伤痕的玄拓只能确定出一个大概的范围,像是魔怔般地俯趴在土上,不断用已经浅浅磨下一层细肉的大爪坚持地刨着脏污的泥土,土中细碎的石子狠狠刺入肉中,爪上的肉也随着巨大工作量的刨动磨得几乎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却难以令他停下,只是如不知疼痛的铁物般一直刨着、刨着——
因为他知道她就在下面…她一个活生生的小仙怎么能呆在土里呢……
这会闷坏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破晓的第一缕光打入山脚的密林中时,一旁被高高掘起的土中隐约可以见到其中夹杂的细肉与血痕——
玄拓见到了被埋于深坑底下的雩岑。
不知使灵力、也不知用小圜界中的工具,就这么实实地用血肉之躯挖了一夜。
他终于找到她了。
抖着爪想要去抚净她脸上脏污的泥土,才发现自己的血手也同样的肮脏,长吁一气轻轻化为人形,玄拓似是已经毫无痛感一般招出一小瓶清水将已经见骨的血手洗净,又用小帕子擦了擦已经泛白却依旧在缓缓渗血的伤口,才十分虔诚地将雩岑从深坑内抱出搂在怀中,用干净的手将她脸上的尘土一点一点擦净。
她是最喜漂亮的小姑娘啊…脸上怎能有灰……
伤口新溢出的血不慎将雩岑的白净的脸抹上细微的血痕,玄拓望此皱了皱眉,手忙脚乱想要擦干净却因此又添了几道红痕。
“对不起…我是不是弄脏你了……”
玄拓侧手将掌中的血随意擦在自己极贵重的玄色长袍上,手足无措间像个做错事被抓的孩子一般诺诺地向雩岑道歉。
“你只是睡着了…天亮了就醒来罢…嗯?”
玄拓轻搂着雩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脏污泥地上,俯头如自己还是只大猫一般将头埋进雩岑平静且没有丝毫起伏的胸口。
天光越升越高,这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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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这章边写边捋鼻涕擦眼泪
今天就更到这里罢,好像已经四章了?
先让阿岑躺着罢,说实话虐的部分我还没写完你们会不会打我=3=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53、精血
灵力化刃,轻易将嫩薄的手腕皮层割出一道深深见骨的伤痕,腥红的血液应势极快的喷涌而出,呈细流状不断沿着关节处有些薄茧的大手潺潺淌下,旋即便将玄拓腕间的黑色大袖打得一片咸湿。
闭上眼微微颤着身形,调动体内灵力流转间将心头的血脉血流转至手腕伤口处,半刻之后,依旧爆涌而出的血液渐渐参杂着丝丝金屑,之后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出逐渐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金色,过度的出血令林间的木香味似乎都沾染上了血液特有的铁腥味。
这是上古真神的血。
是传闻中一滴便可使粗石化岳、朽木成龙的极罕之物,此刻却像洪水来潮般不要命地随意流出。
玄拓白着脸稳了稳身形,将伤口对着怀中之人的紧闭着的柔唇,抖着手尽力握拳努力将更多的血送入其口中,然而更多的却是随着她的脸颊慢慢淌下,渗入雩岑满沾泥泞的红色官服。
“你喝呀…喝呀…神荼…荼儿……”也许是晨间凝结的露珠,玄拓脑间一片空白却莫名感到脸颊之上不断有温热的水珠止不住地往下滴。
又苦又涩,明明难以下咽又止不住地在他唇舌中大肆侵犯。
将怀中的雩岑像似只是睡着般的娇颜微微后仰,小口无意识地张开一条小缝,更多的金色血液随其不断涌入,玄拓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心头却又止不住地升起一股软绵感环遍四肢。
这是身体失血过多发出的警告。
“不喜我唤你荼儿吗…那叫你作岑儿可好…”伤口长时间的暴露使两边的皮肉已卷起毫无血色的苍白,流出的血也缓缓变少,取而代之更多地溢出暗红色粘稠的血液来。
玄拓紧盯着怀中之人紧闭的双眸,脸色也逐渐幻成了稍透的惨白色,嘴唇已干裂的不像话,却仍旧在朝着怀中人不断喃喃着什么,张合说话间旧伤未愈又添新裂,但悬横在雩岑面上紧攥的拳头依旧在不断的用力、用力,将已要枯竭的血液不断的挤出。
此刻的他无非就是个穷途末路的疯狂赌徒,明知胜率渺茫,却愿意堵上一切搏一回有可能的希望。
输了无非是赔上自己毫无价值的可笑贱命,可若是赢了,便能挽回自己的整个世界。
玄拓冲动之下也不知自己这么做的依据何在,雩岑若是实打实的神荼,一个极阴之躯沾染极阳之血必定雪上加霜,可几纪之前他明明就用几滴血使雩岑化了形,足以证明他的血是对她有利的,不过若是试错了,最糟糕的结果无非就是随她而去罢了。
旁人稀罕的古神血,他只愿意为了她、只是她,流尽身亡。
这条命、这个没有她存在的糟糕人生,他毫无留恋。
血液由初始的泛滥变成细流,再到如今只有丝丝点点金屑的小血滴,无力虚弱感像是迎面拍打而来的潮水,随时要将他用强烈意志坚挺住的孱弱身躯打垮。
雩岑的小脸上沾染了许多血液,微张唇齿也似是含着不少,可全因无法吞咽沿着唇角的勾痕一点一点滴下,带动着玄拓的心一步一步往无尽的深渊里下沉。
纤细的身板依旧如最初一般毫无波动,他的拼力付出并没有带来什么效果。
他终究还是…赌输了。
发白的伤口再也挤不出几滴血液,全身皮肤泛着清透却毫无生息的纸白,玄拓只觉浑噩的困意不断挑战着他的眼皮,呼吸也变得极为微弱,宽厚胸膛的起伏低得几不可见。
“岑儿……阿岑…….”破败的喉咙发出最后的嘶哑声,男人剧烈抖着手吃力地扬起另一边没有沾染到血液的大袖一寸寸将娇脸上沾染的血痕擦干抹净。
“对不起…”
年少的玄拓已经在神魔大战时与神荼一同死在了大荒域的某个干枯河床边,这活过数万年的,左不过只是他的躯壳。
他找到了她,她却再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
有些人明明十万年前已经死了,却今日才断气。
不过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陪她一起走。
不是上界战神,也不是清微府的玉清真神,更非受万仙敬仰臣服的八司掌权人。
他不过是被亡妻抛下十数万年的可怜人而已。
只是玄拓…只有他这个人。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搂紧怀中的人儿,苍白的脸平静地贴在雩岑同样毫无波澜的脸颊上,侧头轻轻吻上她的嘴角:
“安心睡罢,我守着你。”
任由强烈睡意将最后一丝清明包裹,托着残破的身躯紧抱着雩岑失力倒在一旁的泥地上,胸膛几乎已经停止起伏,唯有鼻尖偶尔存在的只呼不进的微弱气息。
林间早起的鸟儿叽喳而欢快地叫着,平常的今日与未来似乎都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只有几载的生命泛起悲伤。
这情绪太过复杂,就如仙侣生死相随的爱情一般令它们捉摸不透。
半晌之后,两人周身的某处空间似乎强烈扭曲起来,内里似有什么东西正挣扎着撞向结界,随着空气最后一次剧烈波动,扭曲的半空中忽而掉下一块散着金屑的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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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复习一天周三考试,所以周三考完回来写完这一段hhh
虐完了虐完了,过几天撒糖吃肉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54、星芒
不大玉佩的直直落下,正掉在相拥两人的腰腹处,随即便沿着丝滑的衣料向下划了一小段,被玄拓紧紧横在雩岑腰间的小臂斜拦,正巧落在手腕处极其狰狞的伤口边。
手腕处晕开的血湿透了一大片衣料,掉落的墨玉沾染其上显出几分诡异。
沾血的玉佩似感应到什么般,极为人性化地微微颤了几颤,旋即贪婪地吸着附近稍微有些干黏、逐渐已失了温的冷血,随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地褪去乌身,化为一道散着金屑的羊脂白玉。
玉料中夹杂的金点随着血液的不断吸入,由最初的几不可见的微光几息之间便闪亮得如同照亮白昼的小太阳,玉佩乘势悬浮而起,暖暖的光芒照耀处,玄拓全身深至见骨、微到破皮的各类伤口正快速地抽出新的肉芽和皮层,元神似乎也在这种星芒的沐浴下得到惬意的洗礼,变得更为凝实。
微弱的呼吸随着伤口的迅速愈合与新生血液的注入逐步变得平稳,脸色略微恢复正常的红润,却仍因失血过多泛着几分苍白,但比方才临危垂死的模样显然明朗了许多。
若是有些见识的古神在场,定要为这已消逝了十万年的星源之本感到震叹。
且说十万年前神魔大战期间星界突然封闭,界内平缓柔和的星力开始紊乱暴虐,往内探查的上古真神十之七八都丧生于内,少数侥幸重伤逃逸而回的古神探查出的结果均是星界内维持秩序稳定的星源之本无端失踪,上界因此一时震动找寻但终究也未曾探查出什么。
普遍流传的说法也大都归咎于当时的魔族暗地里肮脏手脚。
由此,因星源的失踪引发星界大泽的暴乱,上界连接多界的通界之河也会无序地忽而爆发星潮,每逢于此,法力低微的小仙总是死伤多数,天帝与三清故此大兴土木通宽了河道,也只能使星潮带来的破坏力稍加减缓。
但运气不好不甚卷入其中的小仙亦是无一生还。
星息属阴,却又有一股极玄妙的阳力,传闻便可救死人、肉白骨。更不必说集星力之大成的星源之本,要将一个元神破碎成粉末的古神恢复成好端端的模样也并非不可能。
不想今日,这无端失踪太久,几乎令人遗忘的星源之本却以这种方式现了面。
玄拓这厢被星源之本的星芒一朝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一旁同样受其照耀的雩岑却并无太大反应。
光芒渐敛,羊脂白玉上零散的金屑似乎又消失不少,旋即像是小宠一般流利地飞到雩岑脸侧用温润的身子亲昵地狠狠蹭了几蹭,雩岑僵白的小脸依旧了无气息。
空旷的胸口随着玉佩的泛着波动的沉入有了些许的起伏,白玉在融入过程中又开始努力释放着自身已为数不多的星芒,将雩岑早已凉透的血液与发僵的经脉唤醒,交错纵横间渐渐化作一颗白玉心的模样连接并带动身体各处恢复正常工作,发冰发凉的体温随之开始变暖。
鼻息由无到微弱,再随着血温的攀升逐步恢复正常,暖暖的早阳在此刻也完全逃出了山峦的遮挡,时至初夏,许多山果也早早结出青涩的果实,方便了鸟儿们的觅食。
一只白眉在枝干上灵活地跳跃,长长的尾羽飞动不慎打下几个尚未成熟的小果,正正弹在树下被玄拓紧护在怀中的小丫头身上,暖意融融,雩岑侧摊在一旁的手指在晨间明亮的天光下竟有了几下微微的颤动。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55、喜房
红——
刺目而耀眼的红。
眼前混沌一片,似乎只剩下了一种单调的颜色如水涡般不停圜转。
视线无法移动,像是被胶带粘住了一般,只能直挺挺地看着前面。
身体的所有感官仿佛都与之失去了联系,只是在不同层次的红色中不断下沉下沉……
像是一个无底洞,但无端地令人平静。
她……在哪?
好枯燥…好乏味…死后的世界就是这样吗?
困意上涌,但目光所及的红色却开始分化,幻出一片模糊的景象。
雩岑狠狠眨了眨眼,眼神逐步对焦间,愈加清晰的世界呈现在她的面前。
似乎所有红色一瞬间突然消失殆尽,但视线中仍留有一缕红跳动着灵巧的黄——
这是…红烛?
这是什么地方?
雩岑这才发现被禁锢许久的感官瞬间恢复,左右前后转了转头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自个正坐在某间室内的床沿上,不远处的镂雕小桌上正点着一对粗大的红色龙凤烛,其上摆满了一堆小菜、一盏酒与两个小杯。
雕万琢、极尽奢华拔步床挂以红绸装饰的绢花,整整齐齐的珠帘从旁规整地流溢而下,又以宝玉装饰悬于其上,随着烛光的燃烧的微微跳动浮华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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