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怎么会……
“寄魂术以万仙元神修补,阴阳之息为材凝躯。”白泽在一旁点破,“神荼是极阴之体,就算有人斩尽万仙以其元神修补也是必须寻找如她一般的极阴之魂,况且这上界、下界找不出一个极阴之地用阴息为其凝躯,就算是神荼出生的星界也早已浑沌,她这复生的蹊跷。”
“除非,有人肯为她付出更大的、我们难以明了的代价。”
玄桓揉了揉眉,一时不知从何查起。
“她寄于柳树之上…或许是一个突破口…”,白泽沉思的半晌突然出声,抬眼看向坐于轮椅之上的男人,旋即轻叹一声,“玄桓,你在十万年前便已宣告身死,不该再这般折腾了。”
“莫非你对她还有何念想?”
玄桓听罢垂眸轻抚了抚木制轮椅的把手,突而大手一把重重握住,“现在的我,已给不了她什么了。”
两人相顾,一时间却突然陷入沉默。
天边月色长挽,照尽数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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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今天中午睡醒除了吃饭时间就断断续续写到现在
下周到粥粥考试的复习周啦,仔细思考之下想改为定数的缘更,就是说我下周会更新5章,但是时间不定,有可能某一天一次性更出来两三章,有可能好几天都没更新,但是总体数量是一样哒
希望小伙伴们可以理解~~~这种状况会持续到7.8号我考完之前,考完回家就可以天天双更一段时间啦~(鞠躬)
所以今天四更的粥粥有没有爱和鼓励的珠珠?(。???)ノ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6、空巷
心情不太晴朗的雩岑难得乘了一次城内要价颇高的马车回程。
平日不乘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经济拮据,再一部分就是好奇心极强的雩岑也想借机边走边逛逛城里各个区域。
然而今天大抵是没情绪了。
木制马车齿轮摩擦间的细微吱呀声、车内弥漫着的好闻的木香味与坐位下软软的柔棉坐垫都使得车内无心观景的她昏昏欲睡。
马车内还在车壁上贴心地置着供乘客饮用的清水和吃来磋磨消遣的糖丸,经过严格训练的天马使马车颠簸幅度极微,车夫的态度也如疾雀般的耐心周到,似乎除了贵就没有什么别的缺点了。
天马几万年前还是天帝、三清高层的御用之物,也曾被作为战马使用,后来掩兵止戈之后,部分杂色马经过调训也成为了禁飞区城内交通工具。
天马以纯白无杂色为贵品,但就算是用来拉车的杂色马价格也是不菲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轻轻一顿,车夫柔和地叫醒车帘内已轻轻靠在车壁上睡着的雩岑。
还未睡醒的雩岑迷蒙着下了车付了车,看到明显可怜得要死的余额又华丽丽地被减了一百多灵币,才略微被贫穷惊醒,并对自己今日挥霍的行为极其心疼吐血,接着步履颤颤地往家走。
巷内宽窄只容三人并肩,所以雩岑在巷口远处就下了车。
往日繁华的夜市巷口今天奇异地空落落起来,偶有一两个行人来往也是匆匆路过,甚至连日日出摊的那家牛肉羹老板都未曾开门。
欸?今天怎么了?
一脸不知所措的雩岑不由抬头看了看今日圆得明晃晃的月亮,看其位置不过亥时中刻,本应是夜市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却难得的连一人影都难寻。
真是奇了怪了。
雩岑接着往前走了几步,开始思考要去哪给自家大猫寻吃食,不想隔老远才挂着一盏灵灯的、空旷的巷内暗处突然极快速地蹿出一个黑影朝她身上扑来——
然后就只见黑影惨兮兮地被她身上的简易结界弹开出去好远。
黑影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玄色柔亮的皮毛上也沾上一些尘土,暗金色的双眸溢着三分可怜七分担忧,见雩岑没有要过来扶他的样子,索性趁着意欲站起的趋势直接四脚一翻,像是受伤般如咸鱼一样侧躺在地面上。
看着玄拓独自表演且演技拙劣的雩岑:……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终究容易心软的雩岑还是参杂着愧疚和无奈将自己立了一个月的结界一撤,将玄拓从地上捞起拍了拍灰,就见大猫如赶鸭子上架一般快速黏黏腻腻地左右游曳,用光顺的皮毛蹭起了她的腿。
她这种朝九晚五的上班制度难得有一天迟回,想必黑黑是担心坏了。
毕竟玄拓是不常出来走动的。
他来的前三天,日日送雩岑上班送至巷子口,便日日被一群路过的小姑娘、大妈摸了一路的头,玄拓感觉自己的毛发都要被这些臭女人摸秃了,亏雩岑还各种笑嘻嘻地一路像人家打招呼介绍,差点误了上班时间。
随后玄拓就开始了他长达将近一个月的宅喵生活。
每日上下班的接送也改为了雩岑居住小院的门口。
雩岑知晓他不爱出门的个性,索性也乐见其成,哪知今日只是迟回了,便能得到黑黑这么高规格的礼遇。
撤了结界也算是对于大猫一个月来乖顺的奖励与自己傍晚没喂食的补偿罢。
大不了明儿补黑黑顿好吃的好了。
因此哼着小调走在前面的雩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侧大猫的表情。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7、夜袭
巷内孤旷的气氛令玄拓绷着脸微微呲起毛发。
随即又一脸无奈宠溺地抬头看向身侧明显知道不同寻常还依旧神经大条的雩岑,玄拓不由将身子往她的方向又紧贴了几寸。
他一月前从清微府来寻雩岑时就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雩岑身侧不远处可以说是有人日日监视,从初始的一个人,到七日后的两个。
而且这两人灵力修为颇高,隐藏得也十分隐秘,饶是灵修层次达到上仙的小仙理应都难以发现,但作为上界位份、年岁至顶的玄拓,还是一眼就觉察到了这些人的行迹。
他们想干什么?
玄拓初始三日隐去身形与蒙着面的黑衣男人对持观察,为了不打草惊蛇,连每日变身勾搭雩岑令其养时也都极为小心地隐去气息,几日间见男人好似只是单纯的看卫、保护,对其似乎并无恶意,玄拓才没有下手将其除去,甚至第四日他服下丹丸灵气尽封时还因而稍稍松了口气,至少雩岑的安全可以基本得到保障。
但他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悄悄监视这两个来意不明的男人。
今日见雩岑过了平日下班点到家的时间依旧未归,玄拓以为她又如平时随意在附近逛逛,便在家又多等了半个时辰,见其天色渐暗还未归家,才觉似乎大事不妙,用着自从变成猫便灵敏异常的小鼻子循着雩岑的气味一路找寻,发现她的气味已被来往人群冲的稀释得几不可闻,寻了一小段便断了踪迹,只能无奈且担忧地选择乖乖趴在巷口等她。
在巷口整整趴了两个时辰有余的他见雩岑归来身影的他不由长吁一气,但同时在巷内呆了许久的玄拓也深深感觉到今日的不同。
今晚——静谧得诡异。
自下午日落摊的小贩离开后,玄拓便见往日来往的虽不大的人流量今日却变得十分稀薄,直至月色完全高升,也未曾见到日常出夜集的商贩,居住于此的小仙今日也并无一人归家,这一切的一切,都标志着今日的不同以往。
每月十五都会出现的圆月亮堂堂地照着两人并行的归途,投于地面的一人一猫两个身影因月光的拉长变得扭曲怪异,行走间轻哒的脚步声在空旷幽暗的巷内不断回荡。
嗖嗖——
玄拓从步入巷内便紧绷着的神令他不放过任何一些细微的异动,耳尖一抖,破空而来的暗器声极为清晰。
直身将一旁还未反映过来的人影扑倒,两人趁势滚了几圈,正当雩岑拧着眉头想要训斥玄拓这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恶劣行为时,就见一旁的地上在月光的微弱折射下明晃晃地钉进两枚长针。
是钉而不是刺。
长针似乎只与月光碰撞了一瞬,就整根十分丝滑、不带停顿地没入了极硬的石地中,如戳刺豆腐般十分容易,甚至连多余的尘土都没扰动。
可见来者力道之大、灵力之强。
雩岑见此,身后冒出的冷汗在一瞬间打湿了略显厚重的红色官服。
有人寻仇?
雩岑本来还残余的困意顿时消散无踪,大脑快速运转间只想到了上次武试被她打趴却不忍取之性命的卫桀。
银牙一咬,这小肚鸡肠的男人还真叫人来为他报仇了?
真是又恶心又没品。
拳头攥紧,微长的指甲在在手心掐出月牙似的红迹,雩岑快速思虑间只能立刻幻出长长的柳条随着被扑倒的姿势半俯着做出防御姿态,虽然明知完全不敌、凶多吉少,但还是得发起狠来拼一拼的。
她这块硬骨头有人想啃也得付出几颗牙的代价。
嗖嗖嗖——
不似方才两根长针的试探,密集的针雨在月光下闪出凛冽的银光,如长了眼的丝网般向她密集射来,雩岑握着柳条向右快速一滚,身旁呲着牙的大猫也跟着一扑,转头回望,便见刚刚一人一猫俯躺的地面已被整齐且密密麻麻得扎出一堆小孔。
冷汗将衣衫完全湿透,一股无力感莫名从内心不断喷涌而出,撑在地面的左手也在不自觉的轻抖。
她与这些人,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之上——
面对持着神兵却无法发挥其威力十分之一的卫桀她尚可一搏,但这种摧枯拉朽的碾压是她完全未可抵挡的。
如螳臂当车,是战是逃,在绝对的实力下似乎都显得不自量力。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8、怀抱
身侧的玄拓突然跳横在她身前,蓬着完全炸起的毛发、呲着长长的犬牙弓起背向黑暗处发出威胁的‘嘶嘶’声,两侧的胡须直挺挺的立起,平日翘起的耳朵也紧紧压低成直线。
雩岑微微向后一靠,发现自己已是被强逼到了巷侧的墙面。
大猫护主之意明显且张扬,雩岑望此却是狠狠捏了一把汗。
她一介修行的小仙尚且不敌,黑黑又是毫无灵力修为的大猫,此举明摆着只是送死。
玄拓立在雩岑身前,暗金色的长眸狠狠波动,天边高悬平静的明月淡淡地俯看着这凶恶肃杀的一切,他才突然想起明日便是他来到雩岑身边的一月之期。
只要一到子时…他就可以恢复灵力和人身。
还有一个时辰…只要他能坚持一个时辰…
又一轮针雨凌厉地射向还未将气喘匀的两人,雩岑汗手一摸,身后的墙已是无路可退,本以为是单侧袭击,结果这次的针雨来得却颇为狠辣聪明,从四面八方快速射来,前左右均是封住了她的退路,只见其便要直直刺入面前帮她抵挡的大猫的身体时,雩岑下意识地向前一扑将其压在身下。
身体因巨大的恐惧止不住的轻颤,可动作却流畅迅速,雩岑突然的扑上令玄拓猝不及防,还未反应过来将两人位置交替时,她却猛地将他抱紧,似乎要将两人揉为一体。
下意识的瞬时反应令雩岑也未曾思考。
紧闭着眼半晌,预想中的背后被扎透的疼痛感并未袭来,狠吸几气,将剧烈的心跳调至偏快时,雩岑才抬头不可思议地微微睁眼看向身侧。
两个黑色人影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旁,手里攥着的长剑将射向她的长针完完全全击落一地。
这是…?
雩岑怔愣间被她护在身下的大猫却猛地挣起,并且十分凶狠地朝她呲起牙来。
对她凶什么凶,她可是刚刚救了他欸!真是白眼狼。
雩岑见状,不由在心里轻啐这个小没良心的大猫,并且狠狠撇了撇嘴。
哪知被护着的玄拓却是实实气了个半死又吓了个半死。
那针落到他身上也伤不了他元神分毫,大不了肉身毁了他再花个几万年重修一个,父神之子只要元神不毁,肉体便可重炼,她现在只是一介小小的树…她怎么敢…怎么敢……
她可知,方才那些足以让现在的她死上十回不止。
他已经等了十万年了,数个日日夜夜,从白日到天黑…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了…
他会疯的…他会发疯…
玄拓内心被似乎已被封锁的箱子的一角突然被打破,他突而想起神荼死后的那两万年时间的难熬与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还有已逝六哥的责难坦白与终日与酒为伴的苦涩。
两爪抖了抖,脑子如爆裂般地开始疯狂胀痛。
是不是戴上一张冷淡漠然的面具才能令疯子像个正常人?
他为了她封武弃刃,按着她往日生活的轨迹重复了十万年,饱尝了她那时的寂寞孤单,也理解了她故作的善解人意和强颜欢笑,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她越来越不像她初时自己。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她给自己戴上了一张面具,只要他高兴、只为他高兴。
面具下的感觉…真闷真难受…挤压着真实的自己,那是一个模具,戴久了似乎与自己的血肉都长到一起,一旦强行扯下,就是鲜血淋漓…面具下溺水的窒息感似乎令得他要发狂…
可她这般一戴就是好几万年。
他却从没关切她一眼。
从破旧的角落倾泻爆出的压抑仿佛淹没了玄拓,呼吸变得愈加艰难,每一下都是难受的重重吸入、沉沉呼出,两爪颤得愈发厉害,甚至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就要向侧面软软倒下,强烈的溺水感使得他呼吸都变得微弱和用力,却无法吸上多少气息。
身体不堪重负,却在重重倒下的半空突然被人接下继而搂在怀中。
雩岑身上经阳光曝晒的晴味溢满他的鼻尖,令颤动的厉害的身体几息之间便放缓了。
她身上总有一股很干净的甜香,杂着衣料上吸饱阳光的晴味,总让人想起雨后初霁的浅春。
令人安心,又满刷了她在他身侧的安全感和存在感。
而雩岑在玄拓歪倒的一瞬间就敏锐地看见并接住了他。
明明前一刻还在对她凶兮兮,结果下一刻突然说晕就晕了,不过方才挡在她面前那刻还是足以让人感动和回味的。
她这一个月多花的伙食总算没白喂啊。
身前人影一晃,两个背对着她的黑衣男人忽而转过脸,将半掩着的面罩拉至脖颈,对她虚跪而下,低着头异口同声道:
“属下来迟,请小夫人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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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三更,咳,理直气壮要猪猪.jpg
这周按理来说还欠2更,但是满星星了又多欠了3更,我打算随缘陆陆续续补上hhh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49、梦魂
小夫人?
雩岑被两个男人突如其来的称呼叫得一脸懵逼,怀里的玄拓闻此却是抖了抖耳朵,努力挣脱想要站起,却依旧无力地倒下将大脑袋埋在她的怀中拱了拱。
嘶,这濯黎真是阴魂不散。
哪知两人话音刚落,一阵四面而围的破空声再次响起,剑花一甩,两个男人随着转身站起的幅度极快地扬起手中的长剑。
针尖巨大的力道与长剑的剑身摩擦出细碎的火光,随即在其玄铁筑造的剑身上留下浅浅坑洼的小点,但毫无遗漏地被一左一右两个如救命神祗般的男人尽数击落。
密集的小坑在月光的折射下昭然且肆意,如毒蛇尖细的长牙,仅一个不起眼的细微小口,就可轻易致人于死地。
两人见此均是蹙了蹙眉,随后颇为默契地对视一眼轻点了点头,左侧一人稍稍后退,另一人横起长剑,似作抵挡断后姿势。
“夫人…”左侧男人极快地微微躬身,将一块打磨得光顺的小牌子摸索着塞进了她的手里,“此番来者不善,实力只略逊于我和子虚,且不知对方人数…”
“等会我会与子虚引蛇出洞,拖后抵挡一二,您尽力往城中人多处跑,这些人用梦魂术将此巷清理得如此干净,想必也是意欲掩人耳目。”男人清朗的声音通过传音入密在雩岑耳畔响起,“随后拿着此牌去城北英招上神府邸,她会保护您的。”
雩岑汗手一翻,不知用何等材质筑造的小牌在月光下熠熠反着光,清晰地印刻出‘王留’二字。
子虚…王留…
雩岑觉得这两个名字颇为耳熟,但一时也难以细想两人的具体身份。
“可是…”雩岑意有所指地看向怀中的玄拓,她若是跑了,玄拓可怎么好?
男人见此却是在心里微叹了口气,这大猫在他和子虚眼皮子底下凭空出现,方始他们也觉有异,仔细探查一番之后却发现只是一只普通的、毫无灵力的大猫罢了,指不定是从谁家流落而出的小宠。
养了一月的宠物感情虽深,但远比不上雩岑的命重要。
且这梦魂术…
王留对着虚无的黑暗处面色紧绷,梦魂术顾名思义就是在操纵梦境的法术,简单易学,而且十分耗灵力也看似没有什么大用。
但神魔大战时,上古父神二子玄凛就曾以一己之力操纵数万魔军梦境,使其在梦境中真实地以为自身已如平时一般过完了三日,故此上界天兵不一兵一卒,就倾入敌营在梦境中杀掉了上万魔军。
他与子虚来迟,也是因为发现了梦魂术的踪迹。
这片居住的小仙和商贩根本没有归家、出摊的原因——就是他们压根今日一大早就没有醒来。
他们,十分完整地在睡梦里真实地度过了自己的一天。
甚至连第二日清晨醒来,也只会对自己沉睡一天的事情不知觉,对于他人的提醒也持不相信的态度。
这就是高阶梦魂术的可怕之处。
将如此大的片区施加梦魂术并确到个体,使来往行人毫无察觉也不受其影响,可见此次袭击之人有多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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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先去吃个饭,等下还有更新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50、大手
雩岑正踌躇犹豫间,王留与微微侧头的子虚眼神交汇,两人随即极快地袖口一抖,左手的每个指缝就夹满了玄铁小镖。
两手十枚小标极其同步且间隔相当地朝不同方向的黑幕里甩去,只听寂静中几声清晰的叮当碰撞声,七道黑影同时从四方掠出,便片刻不停地向两个男人展开狠辣的攻击之势。
兵戈相交间电光火石,如点燃了干草的火星,将凝滞的夜气顿时灼烧得火热。
两个男人与数人缠斗间似是颇为吃力,饶是实力略处上风也吃不消这车轮战般一刻不停的攻击。
王留一脚将与他群战的其中一个黑衣人踢出,剑锋一指准准刺向他的咽喉,另外两个想要阻止的黑衣人见状便奔命地加快了自身的攻击节奏,意欲在王留杀掉他们的队友之前将其从背面击杀。
光刃一挥,从咽喉处喷出的血浸染了一小块墙壁,在月光淡照下凄厉且残忍。
王留顺着抽身动作反身抵挡,却依旧被锐利的刀刃在背后开了一道长口,几息之间,潺潺而出的血液便将后背的衣物打得湿粘。
众多不同的血腥味包裹了这片小巷的晚风,危急情势下已容不得雩岑再加犹豫,王留侧身躲过向他咽喉划来的利剑,一把将她从地上拎起,灵力一挥将其一把送出去好远。
“夫人…快走…”
雩岑甚至顾不上回身再看王留一眼,不知道突然从哪而来的力气,一把将一同被送出来的玄拓极快的拖拽扛起,全身的灵气猛的涌动翻滚,贴着地面开始疾速地半飞半跑。
管他什么禁飞区啊!小命要紧!
“主上…”仍旧隐藏在暗处的一个黑影看着雩岑奔走的背影询问似地看向一旁负手而立的男人,男人眸中晦暗不明却轻轻点了点头,黑影旋即掠出,几下便轻松地跟上了雩岑逃跑的步伐。
哪知还未等他出手,跑至巷口的雩岑却十分好运地撞上了一辆马车。
屏了屏气,黑影隐去身形极快地跟在马车之后。
抱着玄拓翻身而上,使劲催着车夫赶紧驾马往英招府邸行进,雩岑见无人追来,才贴着马车中的软垫略微松了口气。
手甚至是整个身体仍在不自觉轻颤,束得整齐的头发也因此散出几缕青丝,脸上的冷汗与手上的泥泞在擦拭时混到一处,看起来狼狈而可笑。
不自觉却紧攥在手里的令牌把她的手心压得通红,雩岑轻轻摩挲了几下上面暗刻的名字,向外又叫车夫将马车速度提到极限狂奔。
若是英招上神,定有办法救他们的,只要她快一点…快一点…
被放置在软垫上的玄拓一点点恢复,见雩岑略微垂下的双眸十分亲昵且安慰般的舔了舔她架在他脖颈旁的沾着尘土玉手,雩岑见状只是忧愁地反摸了摸他的头,并不言语。
马车很快,似乎不久便穿越了人群拥挤的城中心,疾缓而坚定地向城北行去。
嗒嗒…嗒嗒……
雩岑半靠在车壁听着凌乱的马蹄声,从轻薄的小帘向外看出,人也逐渐变得稀少。
近了…近了…雩岑莫名在心里头焦急且不耐起来,马车急速一刹,雩岑右眼皮忽然不自觉地跳了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似乎并不是到达目的地的信号。
深吸一气,颤着手直直将前帘撩开,车夫两手均摊,闭着眼靠在小帘旁的外车壁上,身上却无什么伤痕,似乎只是睡着或者晕过去了,前方的停下天马也嗤着气不安地磨着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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