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莫非有什么不方便的?”长眉一挑,一脸深意地看向牢牢压住门框的少女。
“被…被子还未叠…屋内乱…您看了不雅观……”慌乱不堪的小脸紧张地涨出红彤彤的绯意,雩岑脑子飞转,立马张嘴一瓢开始扯起了谎。
“无事,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不介意。”暮汜抬脚又是要推门往里进。
“我我我…我内衣没洗,扔得满屋都是。”扯下老脸啪在地上摩擦。
“无妨,我只进去喝个茶便走。”
见平日里挺好讲话的暮汜不知为何变得如此磨人,雩岑索性破罐破摔地闷头闭眼一喊:
“我昨日…尿了床,你不能进!”
声音之大,一道震飞了屋檐上的几只鸦雀。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入目便见对方一脸震惊无语还捎带着几分尴尬的模样,缓过脑子的雩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原地去世。
“咳…如此,我还是不进去了罢。”暮汜斜眼张望向一旁的窗台,隐隐可见一道挺拔的男性身影正倚窗而坐,又见雩岑这三番四次的拙劣借口,内心也隐隐透出几分猜测。
他昨日便听雩岑寝屋这番吵闹,出门夜探的身影却被英招挡了回去,并抬手施了个隔音界令他不要多问,此番再加上今日清早自家阿娘满脸欢喜的模样,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里面的男人该不会是帝君罢?!
纵使在如今民风开放的上界,被单身男子夜探香闺即使是爱人传扬出去也多为不佳,难怪阿娘要挡着他。
再次轻嗓转身告辞,几个步风一闪便人影无踪,暮汜可不想打扰了自家上司的温情时间,得再被好好整治拉练。
悻悻地整理好地上的物品,长吁一气抱着一大堆东西转身回屋,心中思虑着要赶忙把玄拓送走的想法,不料迎面便被不知何时站在门后的男人满满搂了一怀,手中的物品又一次散落一地——
“跟我走罢,我们回清微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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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再让阿岑给各位嗑三个响头!
粥粥差点又咕咕咕了,今天傍晚要写文的时候亲戚来访,我不出去陪着聊聊天我爸又得事后bb我
亲戚九点半多一走我就开始码字了!好不容易凑出来一更
啊啊啊自吞舌头一波,今天没有多更……
突发事件我也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各位小伙伴呜呜呜抱歉抱歉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85、覆水
手中致的锦盒重重落在地上,其上束缚的丝带不知何时被指尖不慎勾落,内里滚落的糕点散了一地。
雩岑见状赶忙心疼地蹲下去拾。
玄拓见此本以为小姑娘是要将这些弄脏了的糕点拾一齐随后扔掉,不想雩岑见着散落得多了索性不再抢救,将头几个快速捡在掌中的糕点随意擦了擦灰,在男人意欲阻止的前一秒抢先塞进了嘴中。
糕点软糯香甜,盈了一嘴回甘的悠长,却令见此情景的玄拓泛上一股苦涩。
“糕点脏了…已是不能吃了,扔了罢。”见雩岑又要再吃,男人一把夺下,两人就如此僵持着望着彼此。
咽下嘴里咀嚼的糕点,雩岑难能认真的、不躲不闪地盯着玄拓的眼眸缓道:“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答复。”
“覆水难…虽说捡拾回的部分尚可食用,可终究是脏了。”
男人听罢怯懦地张了张口,却难以说出什么来。
“你要迎我回府,给我依仗的又是什么身份——”
“养女...君妃…还是你的君后……”雩岑难得露出这等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接道:“时不往复,你口口声声爱的,是长着神荼容貌的雩岑还是你十万年前早已过世的亡妻神荼。”
“恐怕你也分不清罢。”
少女知道的信息量之大直让男人冷吸一气。
“谁…谁又告诉你这些的!”重重掐住少女纤细白皙的手腕,玄拓此刻又惊又怒的面容更令雩岑将之前的幻梦与白泽提供的消息做了实断。
……不想她随意试探的种种,却都是真的。
心头若一阵寒雨迎面泼下,玄拓昨日的耐心解释求谅的场景一时成为了蒙蔽她继续饰演傀儡的苦情戏码。
真…真好笑……
亏她昨日还真的被骗了……
手腕被不断紧的力道拽得青紫,雩岑微红着眼眶却咬着牙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直至几不可闻地轻‘嘶’一声,玄拓这才回过神慌忙了力道,放开了少女惨遭蹂躏的手腕。
“我…抱歉……”男人沉低嗓音,声音讷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似乎从未想到过这层,下意识地就将雩岑与神荼两人视作一体,却从未考虑到雩岑会将自己与神荼分开而谈。
这其实恰恰正是他们关系的矛盾点所在…就算能够实实证明雩岑的前身就是神荼又是如何…她们到底也再不是一个人了……
若雩岑只是一个没有了神荼相貌的普通小仙…他还会对她有如此的感情吗…….
这番自问繁杂得玄拓一时也回答不上来。
“不必向我道歉。”雩岑深吸一气缓了缓心情,如今将一切挑明了也未必不好,她与玄拓之间总是要有个结果的,“你肯向我解释一切,我很开心。”
“至少为我过去千年的疑惑给了个答案。”
“平心而论,我不恨你,甚至还感激你将我送去了昆仑。”内心的酸胀感不断袭来,抽了抽鼻头强撑起笑意,“没有谁可以永远呆在安全的羽翼下的,至少现在有人欺负我,我也可以有实力欺负回来,而不是当初的唯唯诺诺。”
“我与清微府,彻底两清了。”
“若你还想追究当时送我上学的各种用,我大可以打工慢慢还…反正我的寿命还有很长很长,总有一天能还完的…”
一旁的玄拓像是呆滞成一具木偶一般,半晌没有反应。
“你走罢,以后大抵也不用来了。”
“我们不合适,我也不会喜欢你。”
鼓起心头最后一点勇气,半拉起男人的大袖一角,躲躲闪闪地一路顺利地将他送至英招府的后门,身后的人却像只亦步亦趋的提线木偶一般,神情空阔任由她摆布。
将玄拓甩在英招后府的小巷内,雩岑甚至不敢多看玄拓一眼,迅速回身关门,将两人彻底隔绝。
她却像是疲力竭一般背倚着木门缓缓滑下,憋了好久的情绪若大厦将倾,彻底爆发。
牢牢捂着嘴哭得一脸崩溃伤心,却极力遏制着哽咽,不想让他人所发觉。
多少次的口是心非与自我欺骗终究是虚的。
哪有什么痛快放手,左不过是卑微编造的又一个谎言罢了。
她刚刚放走了最后一个可以呆在他身边的机会。
可她终究不想心如明镜地做几十万年的替身与傻子。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张脸成就了她,也毁了她。
爱的卑微哪是玄拓,明明是她。
或许这一切这样才好罢。
人我两忘,各自生欢。
鼻酸心痛,可终究还是要做个了断的。
…………
“怎哭得这样难看,还真是嘴硬心软。”迷糊中,仿佛听到有人轻叹一气将她抱起一把拥入坏中轻拍着她的背,“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明明被她关在大门外的男人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随手招出一块方巾将雩岑满脸泪痕一一擦净,顺带还拧了一把鼻涕,“我还没想好回答你就把我赶走了,如今倒成我做了坏人。”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86、七夕
红着眼的小姑娘被男人抱在怀中返回府内好好洗了一把脸,又不甘不愿地换了一套不知哪来的星蓝色裙装,被玄拓强拉着从正门出了府。
男人的身量很高,雩岑软软糯糯地被玄拓死拉着手栓在一处,头顶也仅挨着宽厚的肩膀。
雩岑长得虽不差,但对比起玄拓却稍显普通,故此两人方才出府没走几步,便令来来往往的他人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又看。
当然,受欢迎的肯定不是她,而是身旁长着一张招蜂引蝶脸的男人。
漂亮的俊脸上横七竖八刮着几道红痕,见者无不扼腕叹息,更有甚者直接将一旁明显便是家暴对象的雩岑用眼刀剜了一遍。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雩岑感觉自己短短几步路就已经死上好多回了。
……明明是这人先欺负的她,倒成了她是主谋了,这青天白日的真是大大的冤枉!
“你等等。”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雩岑猛地挣开男人紧握的大掌,拎着裙摆急急忙忙往回狂奔,玄拓一脸茫然地足足在原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小姑娘手里攥着什么一路气喘吁吁跑至他跟前。
微凉的手感在掌心蔓延,玄拓这才发现递入他手的竟是一副男子的面具。
“你…呼呼呼……把这个戴上。”雩岑一面喘着气,一面感慨自己的当初还好叫暮汜都将这些杂物取了来,今日不就正正巧派上用场了麽。
玄拓却是眉头轻蹙,内心疑虑地将面具内刻的暗纹偷偷在掌心摩挲了一遍,果真在面具的右下角发现了一道小印。
那是一个用繁古仙语巧暗刻的‘濯’字,自神魔大战之后仙体书法简易变新,便再少有人用此繁语。
眼眸一沉不禁又思虑起当初雩岑遮遮掩掩的样子,心下已是又将濯黎在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果真是变着法地勾引自家的小姑娘,明明这么老个人了,还真是不要脸。
玄拓默默在心里将濯黎骂了个透彻,自动忽略了自己的年龄还要比其再大上个七八万年。
正犹豫着怎么将这个面具除之而后快,侧眼却见小姑娘一脸闷闷不高兴的样子,脸上就差写着‘我好心给你你还不戴’的征讨之语,男人这才抿着唇不甘愿地将濯黎的面具扣在了自己脸上。
他要是得了什么皮肤病都记在濯黎头上!!!
两人牵着手一路行着,明明今日放假,却见街上来往的人流相比往常还要少了些,雩岑随意问了个相熟的商家才知,原是今日九重天立了花灯大集,今日一早许多人便早已出发去看热闹。
雩岑原是不爱凑热闹的性格,可这毕竟是她方来上界的头一年,好奇心雀跃之下直拉着一旁的玄拓上了九重天。
拥挤——吵闹——
却意外的繁华漂亮。
若说她在疾行的鸾车上就已觉九重天大城的宽阔繁华,这实地自己走上一走,倒别有另一番滋味。
明明只是一场七夕乞巧,却热闹得好似她在昆仑过年时那般。
处处来往的人流有一家几口,亦可多见携手的仙侣、相约的好友,本以为玄拓脸上戴的面具会稍显突兀,在这热闹欢庆的人流内却显得异常和谐。
大集上跟风戴面具的人亦有不少,雩岑在一个面具摊前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但终究还是没有乱买。
贫穷使人自律果然没错了。
哪知身边突而伸出一张漂亮的金卡,与店主灵力交汇结账,转眼便将她方才看过的几个面具都买了下来,雩岑倒是一脸心疼,正欲抱怨男人不知人间疾苦地乱花钱,不想却因男人手上的卡起了好奇——
“欸…你们三清的人也用灵卡麽?”
灵卡支付的推行还是零随单方面主推,当时便遭遇三清势力的反对,不想身为三清头目之一的男人却是手不对心地也用起了灵卡。
“自然是为了方便一些,况且当前上界灵卡的发行也有四成是经由三清一派。”将摊上的面具一捞,一番快速对比之下随意挑了一个兔子面具扣在了雩岑面上。
“兔子太弱了,我喜欢那个狐狸的!”小姑娘挣扎着抗议。
“我瞧着兔子更衬你些。”男人不依不饶,一把阔手将其余其他几个动物面具替小姑娘好,坚决拒绝妥协,自己则趁此换上了一只黑猫的面具,转手便要在雩岑不注意时装作遗失地将濯黎的面具偷偷扔掉,哪知小姑娘眼疾手快地一把抢了过去,十分珍惜小心地揣入怀中。
“你可别给我弄坏了。”
于是玄拓内心用作记仇的小本本都要被他划破了。
那!个!臭!男!人!的!东!西!有!什!么!好!
明明心里憋火着,表面上还不敢多说一个字得雩岑翻脸。
玄拓想不起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了。
两人因人流窜急携着手走得更紧、更近,玄拓高挑的身形加上身上难掩的气质,即使戴着滑稽的黑猫面具也惹得许多小姑娘不住地往他这里张望。
不知为何,雩岑每见一道这类目光脸色便低沉一分,男人斜眸瞟了一眼她的脸色倒也看破不说破,直至一个胆大的小丫头挤过人群挑衅地当着她的面就要向玄拓搭讪时,雩岑才眼疾手快地主动搂上他的腰,故意捏着嗓音柔柔撒娇道:“夫君,我脚走得累了,你背一背我可好?”
眼角余光便瞧着那个臭丫头的脸由红转黑再到难看的紫色,正欲开心得哼哼宣告这场幼稚大战的胜利时,突而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雩岑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被男人架着双脚背在了身后。
“既是夫人这么唤我,莫敢不从。”
于是往后,人群瞩目的焦点便从玄拓换成了骑在玄拓背上的她。
要不是戴了面具,雩岑真感觉自己老脸都要丢完了。
俯在男人宽厚的背上,止不住的与男人商量着条件叫他放她下来,谁知玄拓这厮软磨硬泡之下却也软硬不吃,假戏真做地愣是将她的话当作耳边风,直至驼着她绕着大集走了几条街,赚足了女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后,才在一个酒馆门口将她放了下来。
两人在酒馆闲坐吃过午餐之后,下午又兜兜转转去到了大集的另一方游荡。
直到暮色将近,雩岑才一手抓着两三串冰糖葫芦,另手举着一只大大的糖人吃得满脸开心满足,才仅仅跟着玄拓将大集基本走过一圈。
山山唯落晖,却引得整座大城的灯火突而齐刷刷地亮起,似将天边也照得透亮。
随着众人视线眺目远望,万千灯火零散而摇落,繁华若晴日星空,此番规模又不知比七重天大气磅礴多少倍,真真是一眼难望高楼。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也大抵如此罢。
人群中不乏感慨惊叹地低语。
嘴角微凉,手指伸过,将留于唇角的糖浆刮下放入嘴中轻舔,却似不喜甜食地皱了皱眉。
“吃得满嘴都是,真像只猫儿。”男人随之低低笑道。
突而受惊的雩岑忙转头探望,却与直直望着她的金眸熠熠交汇。
“我可不吃这套。”一把将玄拓的大掌拍下,明明想装作不解风情的模样,红彤彤的耳尖却口是心非地将她出卖。
这男人从哪学的这套,真是…….
雩岑撅着嘴稍不自然的慌忙撇开视线。
哪知一旁的人流又齐齐流动起来,不知是谁推挤了她一把,猛然将她撞入男人怀中,正欲赶忙脱开,不想长臂紧捞,玄拓一把钳住她的纤腰顺势搂得更紧。
“你放开…”
“今天我很高兴。”赶忙扭动着挣扎,却见男人俯下身,贴着她红润的耳尖低吹一气,见雩岑反射性地娇娇一缩,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我很高兴。”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87、天灯
鼻尖实实地盈满令人舒服的檀香味,砰砰乱跳的心仿佛即刻便被柔柔地安抚,垂在身侧的小手踟蹰半晌,终究还是狠了狠心,勉着力一把将男人推开,慌乱地脱出尚有余温的怀抱。
“……我不是神荼。”淡淡垂眸躲闪着玄拓的目光,口吐之言却将这厢的旖旎气氛打了个粉碎。
白日间男人的关心、迁就与眸内的爱意到底还是令她昏了头了,如今回神想来,此番种种对待的究竟是她雩岑还是活在她身影中的神荼——
就像被混入了沙石的甜粥,每一口的香甜,都参杂了不少膈人的石子。
这份感情她不能要……也不敢要。
男人意料之中地没有接话,两道身影就如此站在繁闹的人流中相对无言,身边的气氛凝固冷却,丝毫没有白日间的和谐喜乐。
…她不能再陷得更深了。
“这位夫人,可要买盏天灯?”心绪杂乱,只想转身赶紧逃离这番困苦,哪知还未踏出一步便被身侧的老叟抓住了袖角。
“我不是……”
“小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一块儿,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刚要张口解释却被老叟一脸慈和说教地打断,“白日里我便在面具的小摊旁见过你们,可真真般配得很,莫要因为一些误会争吵彼此寒了心。”
“我的老婆子在世时,也经常跟我这样闹哩,从前只觉得两厢吵闹,不想如今抛下我一人倒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若是有缘相守,也当多加珍惜不是?”
不知为何,雩岑听罢却是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后的玄拓,哪知略略侧身,便发现男人亦抬眸直直望向她。
............
不知过了多久,雩岑只觉手心一凉,赶忙回神,旋即便发现掌心与怀内已被老叟塞入了一杆沾好了浓墨的毛笔与一盏做工极为巧的天灯。
“老人家,我们不买……”急急解释推拒,老叟见此倒是随意摆了摆手,挎着篮子径直挤着人群走远了,只抛下一句:“放的越高的天灯,实现的几率越大哩。”
一番莫名赠灯直弄得雩岑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垂眸望向手中的天灯与毛笔,正踌躇着该如何处置,哪知玄拓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趁她不注意的当口直接拦腰横抱,在众人的惊呼中几个飞身间便脱离了人群拥挤的街道,踩着屋檐上的瓦片十分轻盈迅捷地抱着她在城内飞跃横跳,直激得雩岑险些吓出心脏病。
“你疯了!城内是禁飞区!”耳边流风簌簌,雩岑死死扒住男人的衣襟乘风大喊,“我可不想被抓去刑部蹲牢!”
“那是他零随定的规矩,又与我玄拓何干。”男人倒是一脸轻松无畏。
身后察觉到此番恶劣行径的城督随即尾随而来,却迫于男人的惊人的速度与底下骚乱的人群被玄拓整整甩了一大截。
“你真是害死我了!”雩岑口中抱怨着,皱着眉不住地侧眼往后探望,哪知男人突然一个侧翻,便抱着她上了城中最高的一处高塔顶端,喉结一震,口中似是念念有词,便见后来追击的城督已同样掠上了塔顶,雩岑被吓得正欲主动自首,哪知大掌一捂,刚要溢出口的声音便被堵回了喉咙内。
“别出声。”玄拓低低在她耳边用气声嘱咐。
更为神奇的是,明明城督与他们不过三四步的距离,却似看不见有人般拧着眉四处探望,也不知玄拓用了什么术法,竟在众多城督的眼皮子底下将二人隐去了身形。
长袖一挥,一道黑影往远处极快地射出,旋即便是踩着屋檐迅速向远处飞掠,直将数见不鲜的城督引出好远。
“隐身?”直至城督走出好远,雩岑才扒拉下嘴上紧捂的大掌,小心翼翼地低声开口。
“隐身易有灵力波动,这些督察都是受过训练的,未看不出来。”男人眯着眼开口解释道,“但若是自辟一方暂时空间便能轻易躲过。”
……这能力还真是大材小用啊。
毕竟谁又知道一个上古真神会这么目中无人地知法犯法。
雩岑不由内心大大翻了一个白眼。
长吁一气,赶忙脱离男人怀抱,瘫靠在塔顶略微平整处略略缓着过激的心跳。
又不知玄拓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神经。
谁知雩岑内心正吐槽疑惑间,身侧的男人早已将她随意掷在一旁的用雷火点然,柔柔的浮光散在漫天的散星下,仿若成为了万千星光中的一颗。
“你跑了这么远,就是为了来放个灯?”雩岑见罢鼻尖轻嗤,这男人还真是幼稚得很。
哪知被灵力控着的天灯随后便顺势飘到了她的身前,还未反应过来间,那杆飞掠过程中险遭蹂躏的毛笔也被塞进了她的手中。
“许个愿罢。”平日里熠熠亮眼的金眸在此刻微弱的烛火下却显得格外柔和。
“啊…?”雩岑此是还未反应过来,小嘴微张吃了一惊,这才慌慌推拒道:“你点的灯,自然是你自己来写。”
玄拓却不再说话,只是这样直直看着她。
半晌之后,率先撑不住的雩岑只好垂眸无奈的咕嘟几声,沉吟了半天,才抓着天灯的一角一脸认真地一笔一划写了起来——
‘平安喜乐’
这是最简单,又是最期盼的愿望。
过往云烟皆虚妄——
功名、利禄、情爱、憎恶…又有几分为真……
不过是虚像。
指尖轻放,载着满心祈愿的天灯乘风而起,逐渐升高、飘远,而身下的大城此刻却也天灯齐放,目眼所及皆是漂浮流散的浮光。
雩岑正托着脸内心赞叹着流光溢的景象,哪知身侧的男人袖袍又是一挥,无边的天际随后便像是被拢上了一层透明的结界,陆陆续续的天灯汇集于一个高度,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抵挡一般,再也无法上浮分毫。
只由着雩岑那盏天灯独自远去,愈飞愈高。
……这个男人还真是幼稚又自私啊!
眼光一瞟,却见玄拓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表情,索性也懒得多言,深吸一口高处清朗的夜风,身侧不知何时从云雾中脱影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细长。
…………
“玄拓。”幽幽叹出一气,“我们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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