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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在看清手中物体的一瞬,吓到炸毛的雩岑险些将手中的金龙直接抛进身旁的火堆,杏眸圆瞪地仿佛要从眼眶内直接掉下。
“啊啊啊…!!!”
“…叶旻你不要乱捡这种东西回来啊啊啊!!!”
暖意融融的小屋内响起女子惊恐崩溃的尖叫声,震塌了几块梁上久积的陈雪。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143、雪人
适温的热水浇了又浇、泡了又泡,除却龙身的鳞片稍稍恢复些许漂亮的光泽之外,小巧的龙首依旧双目紧闭,四爪也软塌塌的,仿若一副致的雕作,看不见些许生机。
“…该不会是已经冻死了罢?”杵在叶旻身旁愣愣看着男人捧着小龙忙活了半晌的雩岑忍不住弱弱出声,其实她心内也对小龙的生死也十分提心吊胆,小姑娘神色恍恍惚惚地,总觉得零随身为一个天帝那可是常人难以攀登的无上神通…怎么会就如此被人间的几场寒雪狼狈地冻死了呢……
就算…就算他出走之前的身体已看似不好,也不至于如此脆弱罢?
雩岑故意憋着表情,不让自己泄出任何担忧的神色,装出一副无所谓看热闹的景象,却仍偷偷一瞬不离地瞄着小龙的状态,掌内已浅浅攥出一手热汗来。
……零随这种坏人,明明死了也是死有余辜…谁让他一直欺负她来着!
又过了小半日,日头已浅浅落下正中,往西方倒勾倾斜而去。
沸腾的雪水化了又烧…没了再取,也不知换了多少盆,捧着温水不断给龙身回温的叶旻终是住了手。
“不行。”男人的修长的大手已被过度泡水浸出些许难看的褶皱,“他身上的鳞片几乎被刮掉了大半…如此泡水只能加剧伤口感染罢了……”
氤氲的小铜盆中,发白的伤口已翻出丝丝溃烂的伤痕。
雩岑没有答话。
“再者已经泡了如此久的热水…体温依旧如此冰凉,怕是……”
吞吞吐吐的叶旻忍不住侧身去望小姑娘此刻的表情。
不悲不喜…没有多余的表情,几乎若整个人恍惚地愣在原地般,读不出心中所想。
‘砰——’
思绪圜转而过,不经意间手中一空,雩岑已是夺过金龙擦着男人的衣袍往外冲了出去。
…………
叶旻气喘吁吁找到雩岑时,小姑娘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村口某棵枯死的大树腰上望着夕阳一点点沉落。
斑驳的树下是随意堆着的,几个面容滑稽的、形状各异的奇怪雪人。
他寻着凌乱的脚步在山附近找了小半日,不想这个小姑娘竟似躲在这里玩了一下午的雪?
叶旻难得地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雩岑小时便擅爬树,毕竟是昆仑放养的孩子,十几米高的榣树亦能空手随意来去,用不着任何飞行的术法支撑。
孩子心性总会挑战各种新奇的事物,她从初始的一步难登,再到后来的三米…五米,最终登顶,这是一个努力的漫长过程,也令从小遭受歧视、没有什么朋友的她有了些许自得的成就感。
这或许就是一个人的玩乐——
自得其乐没什么不好。
朋友是什么…她才不需要。
“阿岑…”
平日也算是饱读诗书的叶旻突然说不出什么好的安慰话,并且隐隐担忧着小姑娘会不会踩滑不慎跌下。
他不知金龙与雩岑的关系,两人互相的态度似乎来的复杂,金龙身上的伤也好似是为了她所刮蹭入骨的,反观雩岑只是初始施了几个术法随意找寻一番便放任而去,冷心冷情的倒像是面前这个小姑娘。
可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叶旻总觉得,雩岑心性单纯随和得很,倒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旻隐隐回忆起那个龙角公子的模样,男人长得漂亮,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优雅的贵气是难以掩盖的,似是常年居于人上的上位者的威压一出,直压得他冷汗直冒。
其实零随那时什么都未对他说,充其量只不过向他冷冷借了条毯子之后便默默烤起火来。
他也说不上究竟害怕这个男人什么。
是畏是惧…又惊又怕……?
也许都不是。
或者说是一种沉重的臣服感罢……
难以与之平等相视。
叶旻本以为劝雩岑回去应是个漫长的拉锯战,谁知他还未想好说辞出口劝慰一番,坐于树腰处的小姑娘已是极为懂事地流利滑下,没有多看一眼,随手便将脚边长条状、前首处插着两根枝杈的雪堆一脚踏碎。
“走罢。”
雩岑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地开口,率先逆着光,缓缓地往村内走去。
夕阳的光将小姑娘的背影拉的很长。
“那位公子或许还有救……”叶旻上赶跟着上前几步攥住她的小臂,急急道:“…我翻了古书上说,龙这种异兽是会冬眠的,他说不定只是……”
“我扔了。”
“啊……?”猛然受惊的男人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丢了就丢了…不过一只龙而已,这天上地下多得是…怎会差他一只。”
雩岑略略垂着头没有转身,淡淡的阴影完全遮掩了她的面容,语罢却是甩开他的手,将身后的杂色斗篷整个掀起覆住发髻,继续独自往前走去。
步调依旧很缓,不知为何,叶旻却望出了几分无端的悲伤。
脚边残雪凌乱,长条状的雪人正中,被而后印上的小小脚印轻巧地踩成了两截。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144、暖窝(补1500珠加更)
雩岑今日很早便睡了,似乎只是夜色方浅,小姑娘匆匆吃完晚饭,便打哈哈自顾自地砰地一声,将内室的门关的牢牢的。
寂静、沉默——
在小厅内静静烤着火的叶旻似乎方才第一次发觉,一个人的夜里竟是如此孤独的。
父亲不常在家,奔商一走也就是小半年,偶尔闲时也都是忙着生活琐事,上山砍柴、打猎,或是做些可以冬季存放的腊味、在菜窖内续上耐放的野菜,便独自一人饮酒到深夜。
皮毛生意本是很赚钱的,但穷乡僻壤地在外奔波,差时也卖不上什么价,这些年所有的积蓄几乎都败在了酗酒上,破碎的家依旧一贫如洗。
是什么时候呢?
故事遥远的几乎以为是上辈子的事了。
也许便是他五岁那年母亲失踪之后吧。
自阿娘走后,阿爹便再也没笑过,后来便找了村里的老书生带他日日读些书,只有傍晚回家时,才能与他见上一面。
就连吃饭也是一样——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他总是盼望这阿爹能说与他些什么。
于是如此盼着盼着,他终于长大了。
却始终未曾盼到那一日。
阿爹身上总是带着熏人的酒味,他不会理他的,总是如此不是麽。
他就如此一个人生活了多年,自前些年先生出山遭遇雪崩意外身亡之后,他便更少与人沟通了。
就这样吧,日复一日,直到父亲过世,他也许会出去走走,然后回到这里自己一个人老去、死去…或者永远都不离开,就守着这个寒漠…这个小村,一个人照常地继续生活。
什么都不会改变。
但是那日,他却捡到了一个姑娘。
她说她叫雩岑。
哪来的奇怪的姓,说辞也奇奇怪怪的,说自己来自上界,那是另一个只属于飞升之人的桃园,还带着一只会变成公子的金龙…嗯,也有可能是会变成金龙的公子,谁知道呢…一切都因她的到来似乎变得多姿多起来,最重要的,也许是他的屋子终于有了一个盼念,不再是冷冰冰、空荡荡,没有温度的地方,终于有个人会因他回家而感到喜悦,对他咧出一抹笑来,也会在饭桌上叽里呱啦说些对于他来说足够天马行空的怪事——
会飞的天马…上界的公务制度,再比如一些上仙、上神有趣的八卦……
听起来也许荒谬的很,超出太多普通人族的理解之外…大家都知道有神、有仙,可终究是怎样的呢,倒也大多总凭臆想各说各话罢了。
他不在乎雩岑说的是真是假,她说她是仙,他信,说她是人,他也会信,甚至于是魔又如何呢,她只要与他说话便足够了…她一人便足以撑起他的整个天了。
‘雩岑、雩岑、雩岑、雩岑……’
满目发呆地随手拾起一根柴棍,在火焰漫舞的半空中一笔一划地一遍遍地重复写着小姑娘的名字,叶旻愣愣地想起雩岑前日吃饭时随口提过的身世——
她也是同样孤独的人啊。
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其实都是一样的。
孤独的柴…为何不能相遇成为新的火堆取暖彼此呢?
火花浅爆,些许星火落在清瘦的手背上,灼痛的触感将男人扯回现实。
…就算是不起眼的家雀,也会向往葱郁的森林而并非苦寒的极地罢……
更何况是只不慎跌落凡间的仙鸾呢…?
篝火依旧在燃,檐上终年不化的陈雪却并未因此有何融解,茅顶的烟囱内呼出一道道袅袅的轻烟,慢慢地溶在浓浊的夜里。
…………
柔柔的烛光氤氲,不明不暗的小烛撑起了屋内唯一的光。
坐在床沿的雩岑终于探手解开了牢牢覆在身上许久的披风,将捂在胸口小金龙掏了出来,捧在了手心。
龙体依旧冰凉,软趴趴的一只,毫无生机可言。
零随就这么死了…?
小姑娘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满怀的酸意在心底沉淀着,明明是大仇得报的逻辑,她却真真切切地笑不出来。
她将一切都归功于自己总爱悲秋感春的心软,毕竟她是一个连卫桀也下不去手杀的人,就算那时许多条件束缚着,总是她下不了手亲刃仇人,她终归还是恻隐放了卫桀一马。
…那零随呢,是否也是如此?
如此这般种种回忆起来,她好像极为奇怪的记不了任何人对她的坏,似乎只要有一点点甜头,她便可以轻易地将过去种种忘在脑后,以平和之心对待——
她本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罢了。
对玄拓似乎亦是如此。
人人都说优柔寡断、难成大事,可她便是这样的矛盾性子…又能如何,总不至于碍着别人什么事罢。
她纠结了一个下午,终究还是向叶旻扯了谎,将他偷偷带了回来。
雩岑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也许也就是单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对零随其实是关心的。
关心自己的仇人…?这样犯贱的骨头也就她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了罢。
痛恨自己受虐狂的体制,却口不对心地依旧将零随放在了怀中继续捂着,也说不定下一刻…这个男人还能俏生生地起来人生攻击将她骂个半死也说不定。
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麽…零随这等魔鬼,早应该长命百万岁才是。
可是终究还是她太过异想天开了。
………….
捧着小龙发着呆独自孤坐了好久,雩岑终是起身将烛火吹灭,闷闷地拱进了被窝。
小村中的生活本就不易,烛蜡本就稀缺的很,有些穷苦人家几乎是入夜便休,只为了省去昂贵的灯火用,雩岑也是逛了几日方才得知,更加觉得给叶旻添了不少麻烦,故此这两日都便趁着男人睡后,方才蹑手蹑脚地轻起,悄悄地灭了烛火。
金色的小龙依旧被牢牢束在里衣的心窝口,实实闷在温暖的被毯里。
雩岑本以为今日会失眠,但也许是因情绪波动太大、抑或是下午出去折腾了一圈有些疲倦,迷迷糊糊想了些杂事,便侧头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
时近夜半三更,孤寂的雪村更是静得吓人,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唯余窗外偶尔刮起的风呜声。
小姑娘睡意正酣,红扑扑的脸蛋可爱诱人,微嘟的樱唇轻吹着气,完全沉浸在浓稠的梦境里。
然胸口暖捂许久的小龙却是轻轻动了几下低垂的前爪,恍然间摸到满爪暖乎乎的柔软,琥珀色的龙目也继而睁开,体型随之愈变愈大,拉伸变形间,缓缓在厚实的被中变成了一道长着金色龙角的赤裸身躯。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145、伤寒
热…好热……
迷迷糊糊,仿佛赤脚行走在漫无人烟的沙漠,磅礴的热气不断从大敞的衣领铺天盖地入侵每一寸毛孔,钳制着,束缚着,令她避无可避。
汗意蒸颊,全身似乎在雾气腾腾的蒸锅内滚了一圈又一圈,升腾的热意不断舔舐着胸口,空气内一丝缓解的凉意也无,身上更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面皮,牢牢地将烫得吓人得蒸气锁在其内,并源源不断地朝她继续传输着热气。
好热…真的…好热……
空气中热得似乎连最后一分水汽也被燃烧殆尽,唯有汗流浃背的她口干舌燥、双目眩晕,却不受控制地继续在沙漠中拖沓着脚步不断前行。
头顶的日头依旧烈烈,永不停歇般,直直照耀着延绵无尽的沙漠。
耳鸣愈发严重。
她会死…她就要死了……
眯着的杏眸似乎也逐渐暗淡,被灼烫的风沙一点点吞噬泯灭。
也不知从何开始,也不知何时终止,她似乎本该属于这片沙漠。
毁灭、终结…或者重生——
“嘶——”
胸口传来的剧烈刺痛一瞬间将她从残忍的梦境拉回现实。
雩岑眯着眼眩晕了好一会,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正身处何方。
床边厚实的小窗糊着一层厚厚的水雾,窗外透进几抹微亮的天光,悄悄撕碎了屋内的漆黑,扯出几道微茫的亮来,远处小案上的书简轮廓朦胧,一切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若影若现的薄纱。
胸口骚动的热气依旧灼烫,厚厚的被子也被顶起高高的一摞,肌肤与肌肤之间的碰触更为明显,雩岑刚刚睡醒懵了几懵,却在颤颤巍巍摸到背里不断活动的、软乎乎的物体时,瞬间吓得神魂俱飞,抬脚便将身上厚重被褥整个里朝天地直接蹬到了床尾。
深冬的冷意侵袭,此刻的雩岑更是密密麻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热……好热……”
被蹂躏得不像话的里衣四散大敞,最后一层遮掩的桃红肚兜不知何时也被扯了个七七八八,身后的系带弱弱地垂在身子两侧,几乎被整件翻上,胸口的缨红脆生生挺立而起,而盈白的酥胸之上,却有一个黑乎乎的头颅用脸颊贴摸得正欢,迷糊间还不忘揉搓另一侧备受冷落的白兔,整个人几乎死死扒在了她的身上。
“啊啊啊——!!!”
这!是!什!么!鬼!啊!!!
雩岑几乎要被直接吓到当场暴毙。
凌乱的棕发完全遮掩了面容,却掩不住对方此刻足以称得上惊世骇俗的赤裸身躯,因噪音受惊的人影亦是动了动,似些许恢复神智般向下紧紧揽上她的纤腰,活动间却隐约露出一张满是潮红的俊脸,两腿一张,将她的双腿也完全钳制,某根滚烫低垂的巨物也随之大大咧咧地蹭在雩岑的大腿旁,借着早阳透出的微光,似乎连其上的青筋与颜色都看得明明白白。
“冷…好冷……”
脸上挂着不符年龄的稚气蛮横,方才还喊着热的人影呢喃间将她搂得更紧,紧拧的眉头似乎便要打成了一个死结。
然肌肤相贴传进的滚烫却是实打实的,男人却是一面不断闭着眼喊冷,一面将她箍得更贴更紧,似乎想要将整个人都揉进她身体里似的。
“零随你神经病啊啊啊!!!”
剧烈挣扎,下意识便忘了昨日某只小龙似乎早已死去的事实,慌乱的挣扎却更令人影不满,不但没将这个一大早便发抽的裸露变态狂甩丢,反倒还被对方抱得更牢。
散乱的棕发被完全甩开,方才发红的俊脸不知何时却开始变得微微泛青发紫,身体也更加灼热滚烫,蒸腾加温了一片的空气。
“冷…冷……”
发乌的嘴唇轻轻颤抖,呢喃声也变的越来越低。
雩岑这才皱着眉探手一摸,却被满手的烫人的热意实实惊了一惊。
“零随…零随…?…….”试探地轻声推拒了几下,男人却死死闭着双眸,神色一片痛苦,只懂得抱着她慢慢瑟缩成一团。
“不要走…不要……”人影颤得愈发厉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变越差。
顾不上系好衣带,雩岑赶忙将踢到床脚被子慌慌张张将零随裹了一层又一层,金色的龙角硬硬地硌着心口,小姑娘却没有放松,蹙着眉展手将被褥裹得更紧。
毕竟神仙是不常生病的,雩岑也对各类疾病知晓寥寥,上界大多的伤病几乎都来源于打斗的硬性划伤、砍伤,或是各类灵力的冻伤、烧伤等等,碰上小些的只需一些基础的治愈术便治了干净,大些的也吃些丹药修养几日便无碍…哪有好端端得病一说。
她碰巧知晓所谓‘伤寒发热’,也是在那时与卫桀冲突大战后,躺在床上养伤不好,非要偷着去后山溪流内洗个了个澡,伤口感染,这才迷迷糊糊烧了一天一夜。
后来被颦瑶狠狠训斥了一番,也才顺带长了个教训。
这事说来已过去了数百年了,早已记不得那时是什么感觉了,但若是谈起,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便是难受。
…无助…酸软……就算是再强大的神在病痛面前似乎都得低下那高贵的头颅……
不知为何,雩岑想起了西方的那些和尚总说的人族八苦——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怪不得人人都想成仙成神…可成了神又如何…该求的、该爱的…该恨的…该离的,终究一样未少。
雩岑愣愣地抱着零随,竟无端地出了好一会神。
“别走…别丢下我……”
怀中的身躯似已恢复些许平静,不再如方才那般颤得厉害,隐约间,小姑娘只觉腰间有些温热,疑惑地探手一摸,却意外地触到了满手湿痕。
“别走……别走……”
零随将她抱得更紧。
缓缓恢复潮红的脸上,拧着眉继而喃喃说着什么,俊脸布满了泪痕。
雩岑从未见过男人流泪…甚至连神仙落泪也是少的,印象内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经常偷偷躲着发泄情绪哭得稀里哗啦…而其他的仙却像是那些话本内描述的真正的仙一般,总是那么逍遥自在。
堂堂天帝在她的怀内哭的一脸狼狈,小姑娘下意识也是愣在当场,呆呆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砰砰砰——’
耳边急促的敲门声突而响起,结实的木门也被震得一晃一晃。
男人清朗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带着些许探问和焦急——
“阿岑…阿岑?我方才听见你的喊声,屋内可是出了什么事?”
怀内的零随却在此刻反将她揽得更牢,拽着她往被内挪了几分。
“别走…母妃…别走……”
恍惚间,呢喃的身影摸索着靠在她的膝头,将眼泪湿淋淋地蹭了一片。
——————————
...被卡了一晚上才刚刚爬上来...我真是太难了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146、暴露
木门被一下一下重重地撞着,室内却是一片被褥翻飞,鸡飞狗跳的场景,细胳膊细腿的雩岑情急之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便将死死扒着她腰的某男一把压在身下,长腿一夹,将窄腰牢牢箍在两腿间,制住了零随挣扎着露出背角的动作幅度,两人却也因此肌肤相贴,柔嫩白皙的酥胸几乎被男人宽厚的胸膛挤成了扁扁的奶油。
最后一丝被角落下,结实的木门也在此刻从外被狠狠撞开,吱呀一声重重拍击在门后的木墙上,震落了一片尘土飞扬。
“咳咳…阿岑…阿岑?!”
急急闯入的身影的薄茶色单衣泛着几分被反复洗刷的朴素折旧,外头也似极为匆忙地只随意披了一件不厚的外套,又因着撞门的幅度蹭上了几道凌乱的污渍,袖口也被大大咧咧扯开了一道裂口,翻出内里泛着苍黄的里衬。
叶旻似被乍然的尘土呛得不轻,却依旧展手扫着空气中飞扬的洗尘,一面捂袖重重咳着,一面急急朝她床侧探望。
“可…可有事?”
床上高高隆起的小丘晃了晃,才慢悠悠地从被褥里钻出一个发丝凌乱的小脸来,双颊染绯,明明是一副刚睡醒的慵懒模样,却莫名有些紧张僵硬,身子也似跪趴着俯在床上般奇异而古怪,倒恰到好处地喝住了男人意欲往前继续行进的脚步,堪堪停留在三步之遥的地处。
“我方才听见你喊了几声,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回答……”
略显尴尬地讷讷搓了搓鼻尖,方才还风风火火敲门撞门的男人被如此一问反是瞬间涨红了脸,在看见雩岑一切无恙之后,这才突而反应过来自己似是强闯了姑娘家的闺卧,一时紧张地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我…我无事,大概…大概是方才做了个噩梦罢……”
身子之下,被闷了半晌的零随也迷迷糊糊开始挣扎起来,小姑娘暗地里几乎将全身力道都死死压在男人身上,藏在背下的双手也卯着劲将对方意欲乱动的双手钳制压实,却依旧有些吃不消的勉强模样,咬着牙维持面部表情的同时,额角也渗满了紧张的热汗,压根不过脑便随意朝叶旻扯了个谎。
…快走啊,快走,没事瞎呆在这干嘛呢!她快要压不住这个臭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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