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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禾芥子粥
咳,说是简单,这也是她唯三会盘的一个。
其一是在昆仑时被颦瑶半扯半就下强行教会的飞仙髻,这也是昆仑女子间常用的简易发饰,更繁杂的若西王母那种,那恐怕她一日起床得盘到太阳下山都搞不好,而其二,便是女子练武时常用的高束尾,最后一个便是进入清斋云府后才勉强学会的,在职任官期间的统一发型。
不若三清的恣意,零随势力下的公务员到显得有些整齐又刻板。
虽说常时能听见众多女仙私底下的抱怨声,但对于手残的雩岑来说,这等简单又方便的发型可以说大大延长了她的赖床时间,有时睡到接近正点,三下五除二草草盘起跑去上班也是来得及的。
然端着水盆回来之后看见自己心忙活半晌的发型被自家小丫头解了的男人,却是一脸如遭雷击的表情。
零随:…可惜,孤觉得挺好看的。
雩岑: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
故而,明明是早起,还是被两个人幼稚地拖到了日上三竿时分。
人声鼎沸。
但一路行来,女子天生的直觉却令平日里反应总是慢一拍的她都隐约觉得有些奇怪,或者说这种人声鼎沸的现状并非她表面上所看见的平和与热闹,隐隐间,来去匆匆的身影伴喝着小贩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并无什么差别,但她总觉得,每一个人的头顶,似乎都被种上了一片阴霾。
背着包裹的人变多了,即使是在临峣这样一个人员流动大的边陲小城中,似都显得有些异样。
这些人…好似在赶路。
“你也注意到了。”
十指相扣的交握略略紧,雩岑侧头望去,便见零随微微眯眼长望了一下远处晴朗的天,一片乌云缓过,须臾遮挡了正晴的阳光:
“要变天了。”
………
这话的确很准。
当两人方才步入成衣店的檐下时,身后便突而晴空万丈地哗哗下起大雨来,瞬时间,小贩遮掩声、人群慌乱跑动的骚乱声响成一片,可晴空之上,却是未见半片多余的云。
不知为何,雩岑有些愣愣地望着身后的瓢泼大雨却突而想到了之前所看的一则杂谈。
晴天要下雨,狐狸忙娶亲。
也不知是何处传来的传闻,说狐狸娶亲要在有太阳的日子,又不愿被人看见,所以又要下雨,于是就专门选在“太阳雨”的天气办喜事。
这当然也是一则从人界传来的民间杂谈,实际的青丘娶亲似乎也无何这等传闻,倒听来像是空穴来风般,传得神乎其神,却也隐隐透出了晴日下雨乃是绝非平常之事。
这毫无征兆的,怎得某个男人便能看得出来呢——
雩岑疑惑间,便见零随已是重新牵起她的小手,朝她浅笑了一下,便拉着明至不说地拉着她迈进了店内。
“走罢。”
虽说有些无厘头,但又想着零随本身为龙之事,恐是比常人感受到的要多之何的,下一刻,小姑娘不能双线运行的脑子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然零随说他带足了钱之时,雩岑才猛然想起那袋被自己随手挂在木架上的银子。
此行一来,本是男人晨间兴起想给她采购几身常服,雩岑想未多想便就答应了,然方才进店发现,最显眼处明晃晃地挂着几件摆样似的喜服,小姑娘瞬时一僵,才发觉两人一路间路过多少成衣店零随都未让她进去的缘由——
原来是坑了她这一出。
小姑娘脸色僵僵,便见其间坐在柜台旁的中年老板夫妇已是笑脸迎了上来,一面招呼着上茶摆茶点,一面便已开始问长问短,介绍着各种喜服的款式,还主动拿着长尺迎了上来,明地侧侧敲打二人的预算。
“那个……”
雩岑有些手足无措,却未曾想零随会有朝一日带她到这等地方来,谁知男人却是极为主动认真的听着对方的讲解,一气先从旁的普通成衣横架上挑了几套,递给了她:
“先试试这几套。”
零随面色毫无波澜。
却见小姑娘便是突而满脸掩不住的愣愣,隐隐有些失落。
…原是她多想。
毕竟婚衣店的大部分维生便还是靠着制作普通衣物,方才她还以为…便也到底是她多想了。
娇娇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靠后的试衣间内,中年夫妇老板自也将两人的互动放在了眼里,瞧着两人如此年轻,本以为是对订了婚的未婚夫妻,这才推销起婚服来,霎时有些尴尬之下,赶忙将方才搬出的婚服往内,一手便又快速调整情绪给零随介绍着男子穿的成衣。
“不忙。”
两人眼睁睁便见方才还神色平静的男人突而起身翻看起几套婚衣版型来,左拣又挑地,似是都有些不满意,挑了挑眉问道:
“可还有其他衣型。”
“自…自然是有的。”老板娘满面红光,赶忙凑上前去,“这些是百姓间普通的嫁娶喜服,公子若要定些好的,我们这虽没有样衣,但是这画册上有的便都可以做。”
慌乱之下才从抽屉里找出一本已有些泛了尘的画册,忙用袖子擦了又擦,这才递到了零随手中。
故而雩岑出来时,便见到的便是零随不知在翻些什么的景象。
“好…好看麽?…”
小姑娘有些别扭地照了又照亮晃晃的铜镜,身上娇艳的嫩粉着实出挑,雩岑却有些僵僵板板地手足无措起来——
粉色娇嫩,她如今几岁了?
就算在上界,合着她之前当柳树的日子算,自己好歹也是棵成年树了,这种颜色应是那些几千岁的小丫头穿的……
“姑娘…不,夫人如今不过二八有余,自是合适…..”老板娘忙上赶着夸奖,哪知旁的男人却是抬起头来深看了满身别扭的她一眼后,开口赞道:
“甚好。”
雩岑:……
想起零随今日早上绾发时的审美——
她还是换一套罢。
故而转身又挑了几件常穿的浅青色进了去,丝毫没有关注男人手中的小册子是如何。
一套接一套,直至端坐在宽椅上的身影突而站起,在雩岑又一次步入试衣间时将小册的最后一页摊在了柜台上。
“定下这套罢。”
长臂一揽,侧手率下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这是定金。”
“公子…这?……”
老板娘脸色微僵,旁侧神奇木讷的老板亦是迎上前来脸色微变,朝他拱了拱手道:
“这恐怕…”
“不能做?”
男人眉毛微挑。
“并非…只是……”老板神情犹豫,继而缓缓解释:“只是这本是前朝公主的出嫁规格,虽说临峣而后并入了星帏可得已用于民间,但此工之繁琐……”
继而便听柜台上‘当啷’一声,便又是甩下一袋重重的银两。
“可够?”
“…并非价格问题。”老板将额间的冷汗拭手抹了又抹,恐怕光零随这等天价‘定金’,便可抵得上他辛辛苦苦赶上两套喜服的价格,“这就算是最顶尖的绣娘,怕都是得不休不止地绣上整整一年。”
“目前这风声…怕是您也听到了,并非小店不承接,不赚您这个银子,就算您可等个一年半载,但至多一月…恐怕小店也得需逃难去了。”
“自然…这位公子…”老板娘迎着话头低声道:“一看您便不是本地人,但我今晨听说,连城内遍布各国经商的大财主,也就是大家称作萧何萧公子的那位今儿都关了店移出了城,只听那位萧公子似在皇室内都颇有人脉,恐怕这瘟疫…并非空穴来风。”
“所以有些可易流动的外来人今儿便开始往北尹那走,虽说他们那也不乐观,但总比在这小地方等死不是?…故而也惨了我们这些有家有地的,着实难以割舍这祖辈生活的地方。”
“最快几何?”
零随难得地轻轻皱了皱眉,“吾也无时可等。”
“您不若考虑考屡别…——”
“便要这套。”
老板似是满脸难色,僵持半晌间,老板娘却突而拉了拉老板的袖子,两人回过头去嘀咕几句,便见老板脸色稍缓,但仍略有迟疑,老板娘却是满脸的堆笑:
“最快一月半。”
“仍有几家与我们这不错的娘子可雇来缝衣,那手艺个顶个得好呢。”
“不够。”男人的指尖轻轻摩挲桌面,“十五日。”
还未等老板娘又一次开口,零随已是直起身来,端端将桌面上的银子拎起:
“我看你们做生意并无诚意,我家娘子自是也等不了一月有余。”
“三十日!”老板娘咬牙。
“至多二十日。”男人挑眉,“钱不缺,时间虽短细节亦要做好,不若这后续的钱定是不给的。”
以他的耳力哪能不知晓二人之间的对话,不过是想拉长时日少请几个绣娘帮工罢了。
这活又又细,只听闻两人至多再能找到七八个绣娘,再加上自己店内原有的几位与自身的绣活,总络是十多位,不眠不休的交班之下,一月内定是能交的了工的。
钱给够了,自然要获得相同的益。
毕竟他可不是个冤大头。
继而便见老板娘似有些心疼地攥起手来,深吸一气,终是点了点头:
“二十日便二十日!”
“那等夫人出来,我家当家的便与她量身。”
“不必。”
孰知,零随却是慢悠悠道:“你且记下来便好了。”
继而便熟络地报出几个尺寸,甚至确到几寸,老板娘忙不迭地徐徐记下,有些愕然:
“这喜服可是量了身便比较好的,做大做小,这改了都甚是麻烦。”
“再者这腰围…一尺七?”
女子纤细者,一尺七的腰围亦算是顶尖,然方才看雩岑绑着的腰带虽有些刻意放松,看不出其具体腰围,却仍未有一尺七如此夸张。
然听罢的男人却是连眼皮都未曾多抬一下,笃信道:“便按照如此。”
“这锦布用西域最好的南绸锦,厚且柔,则花样,需要些许变动,全都用极细的金线捋就,具体的花样,晚些我会描了派人送来。”
“这…”老板娘又一次被噎住。
这等要求,阔绰到就是连方圆百里的富豪都有些黯然失色。
便见零随施施然又从袖中掏出第三个小盒包来,比前头的两个略瘪一些,然一夕打开,里头一堆亮晃晃的金锞子却是险些亮瞎了两人的眼:
“吾已备好原料,至于旁的,吾想你们可以自己解决。”
………
雩岑便被如此不明不白的领出了门。
店外的太阳雨已是停了,屋檐上尚还滴答晃着几滴未干的雨滴,照的天空光亮。
“这些衣物,便也按这个尺寸一并改了,早些送来罢。”
她从试衣间抱着满满一摞衣物出来时,便见零随随意指了指她怀里抱着的那堆各色各样的成衣,如此对老板嘱咐。
尺寸?…什么尺寸?
雩岑又一次满脸问号,完全不知她在试衣间里折腾时,零随又与那两个店主谈了些什么。
她中意的款式颇有几个,但要麽便是袖子太宽,要麽便是裙角太长,总归总的,没有一件腰身合适的,虽说她以往曾常识过自己改一改,但忙忙碌碌半个月,毁衣只在一夜间的情况果断打消了她本来熊熊燃烧的小火苗,无奈地对现实说不。
如此买衣,便只是在一堆不合身的衣物内挑合身的罢了,就算可以易改尺寸,但时日许久不说,偶想定制也是颇为漫长的时光。
三人赶路匆匆,几乎少在一地停留上两三日,如此折腾下来,雩岑下意识便不会想着改尺寸穿,谁知零随这等说了,她才猛然发觉,他们似乎可以在临峣落脚一段时间:
“反正时日还长,择个称心如意的不好麽?”
男人笑了笑,看着她说出这句话,雩岑却突而有些脸烧,总觉得零随如此评述的不只是衣物……
至于尺寸一事,某个大流氓是如此说的:
“孤连你的穴儿都进过不知几回了,哪还能不知你的身量?”
…诡辩!完全是诡辩!
然男人顶着满脸笑意地反问她,他的尺寸是几何的问题,雩岑终究默默捂着脸跑开了。
…如果有一日零随死了,那恐怕是被他自己骚死的。
………
在雩岑反复追问钱的来处,某个男人以提前预支军医薪水的理由搪塞过去后,下午便背着手施施然出了门,美名其曰去‘上班’,实则厚着脸皮去圆谎。
雩岑坐在门前,直至见着零随的背影远了又远,才轻叹一气打算回帐内躺躺后,准备晚些去迎从军回来的璟书。
她本想去找乐安的,但一想到午间同零随回来时,小姑娘见到他们满脸慌乱的躲闪模样,便是一阵难受。
明明是她先哄骗的她,如今却是这等模样…
雩岑似是头一回不知该如何与人解释。
零郁之事参杂太多,再加上是零随本人的家内事,不便与他人外说,但若是要又编一个谎来圆上一个谎,望着小丫头如此清澈的眸子,她却有些难言地张不开口。
…或许过几日她想好了如何再说罢。
轻敛杏眸,又一次叹出一口气后,雩岑转过身正欲回帐,完全也没在意今日自己帐内附近常驻的守军竟是空无一人,小姑娘迎着午后的阳光神思有些疲乏间,一阵灵力波动竟是须臾袭来,饶是她反映如此之快,反手间竟也架不住早有预谋的袭击,眸光凌利,锋利的寒刃已是险险贴上了她的脖颈:
“别动。”
耳侧传来一声低哑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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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因为身体没更上~文末补一个对我的小读者popoyh的生日祝福哈哈哈哈,虽然有点晚,但是还是祝你生日愉快,天天顺利(?? ??)‥?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263、非面
“你让我不动我便不动?若如此听话,那岂不是很丢人?”
雩岑反似有些不慌不忙地轻眯了眯眼,明明锐利的剑锋已险险逼着颈间皮肤,小姑娘却像是依旧晒足太阳般有些懒洋洋地哈了一气。
“我本无意伤人…”对方声线中的沙哑显然是通过灵力沉嗓后改变而出的声效,明摆着并不想让人发现他的身份,像是没料到如此情形之下对方还有力气打哈哈的身影略略一怔,但话语中的寒意依旧逼人:
“只要你回答几个问题,可保你性命无忧。”
“问题?”
轻笑一声,身影眼见着那道细嫩的皮肤便欲实实擦着刀尖转过头来,手中横稳的利刃却是再也来不及回,便见着下一刻就要血溅当场之际,眼前划过刀刃的倩影却在霎那间毫无预兆地若泡影般破灭,人影怔怔,继而便听身后传来一声依旧慵懒的轻笑:
“你是在找我麽?…”
雩岑手中把玩着男人显然有些敷衍的黑布面罩,有些讶异地瞧着圜转而来的面容,方才还借着自己游刃于人界的高端灵力将对方玩得团团转的玩味笑意瞬时僵在脸上,似是半晌才对着那张胡子拉碴的面孔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是…?”
……….
“穆戈。”
雩岑有些消化不过来。
虽说这个名字在她耳边听了不下几十回,她还是第一回见着本人。
依旧是满脸邋遢,胡子拉碴,尖锐的鹰眸似乎还是她昨晚逃难时碰见的那般,雩岑却一时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总不至于她昨晚撞翻了这人的糕点,今日就要拿命来偿罢。
不知为何,望着这张乱蓬蓬的脸,小姑娘头一回感受到了何为粉丝滤镜。
这跟乐安口中吹得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严苛义父好似有些大相径庭。
除却那可以隐隐看见的优越五官来看,似乎与普通她所看见的那些伙夫无何不同,只不过这人身上的气质却不像是个完全的伙夫,倒像是个身兼数职的杀手。
“昨日去得匆匆,不甚碰撒了您的糕点我很抱歉…但若是要赔偿,恐怕这等方式不太妥帖罢…?”
雩岑为难地挠了挠头,卡壳的脑子努力运转起璟书叫她背诵的自己的伪身份,几乎令脑子上斑驳的铜锈落了一地,才勉强想起几个关键词:
“我可是…可是那什么元符的弟子,你若是惹到…哦!惹到我头上,我让宗门追杀你哦。”
啧,这台词着实有些难背。
“元符弟子?”
男人嗤笑一声,却而临空抛来一块白影,“是这个?”
小姑娘摸了摸手里的润玉,有些惊疑的讶异出声:“欸?怎得在你这?”
“这就是你元符弟子的证明?”
“怎得?…不,不可麽!”
“就是你…叫傅溪?”穆戈插起手来,霎时没有了之前一夕被雩岑扯去面罩那一瞬的慌乱,满脸的嘲弄,“这恐怕是个男子的姓名罢。”
“什么男人女人的…我我我…我就爱叫傅溪,我还叫傅山,傅火,傅天,傅地,傅南北,傅东西!…哦对,傅溪不是个东西。”
“总之…总之我爱叫什么,你管得着麽!”
小姑娘强犟着嘴拧眉反驳道,却未曾发现对方额间的青筋逐渐爆起,待雩岑话音落下,男人脑袋上的青筋已是被气得一跳一跳的,终是忍不住咆哮道:
“够了!”
“你分明便叫雩岑,又是从哪来的傅溪!…再者,元符一门,从来便查无你这等人,分明是不知从哪烧杀抢掠来的牌子,欲是拿着这块牌子冒名顶替的!”
“你你你…你凶什么凶!”一夕被戳穿的小姑娘冷汗直直地冒,也不知这男人哪来的消息与无名大火,但还是犟嘴回驳道:“你…你说我不是傅溪,你又有何证据!”
“你说我信口雌黄,合该拿出证据让人闭嘴才好!不若我也说你这什么穆戈是冒名顶替的歹人呢!”
“证据?!”
便见眼前的男人插着手与她争吵的男人霎时被气笑了,像亦被雩岑没头没脑的驳斥与强犟气昏了脑子,竟是不过脑地边当着她的面一把拽下了脸上的束缚,朝着她怒声吼道:
“因为我就是傅溪!”
雩岑:“……”
反应过来的穆戈:“…….”
所以那胡子是假的?
那这同款头发也…?
小姑娘心里想着,身子却早已比思想快了一拍,两人相持间,竟当着对方的面拽上了凌乱垂下的发尾,继而便听男人极为吃疼的长嘶一声,虽未拽下,却依旧看见发迹连接处那突而绷紧泛白的相接处——
“这也是假的啊…那这五官该不会也是…?”
惊疑间,方欲去拽扯男人面皮的小手已被啪地一下钳制在半空。
“嘶——!”穆戈吃疼地狠狠咬了咬牙,脸色五光十色地气闷咆哮道:“这是真的!”
“那…”
雩岑揉了揉抽回的手腕,纤细的皮肤被男人如此折腾之下都泛起一圈的红,然润润的杏眸却将杂毛掩映中的脸庞看了又看,老实承认道:
“你还长得挺美的。”
小姑娘不常夸人,或者说能令她为之惊艳的人无非玄拓、濯黎两人,其三或是零随,大概是两人初看两相厌的缘故,她也并未觉得零随有多好看,但与上界其他男子衡量之下,零随却还是处于上层容貌的男人,却依旧未得她对于其容貌夸赞一字。
“男子怎能用‘美’字形容…”穆戈似有些不自然地板着面插起手来,啐道:“肤浅!”
“好好好…你丑,你最丑可以了罢。”
雩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或对零随那等容貌可称得英俊,但傅溪这等容貌,若是不贴上这些象征男子粗糙的大胡子伪装得蓬头垢面,恐也是个玉面小生的模样。
所谓男生女相怕也是如此。
就像濯黎再艳,倒也逃不脱男性的那种灼灼之姿,但傅溪倒有些像是上界传闻中那威灵显圣大将军哪吒的面相,倒是穿上女装也难辨。
“信口雌黄也非使得!”听罢的穆戈却瞬时沉下脸来,依旧不满地愤愤道。
不知为何,明明是同样的生气,雩岑望着这张玉面却格外受用,完全没有方才那么火大,反而有种能让则让的冲动,就算是此等无理取闹的话似也颇为受用。
一瞬间,她好似突而想明白了,为何她与濯黎从来便是和和睦睦的,反而与零随吵架吵得多的缘由了——
咳,不是说他不好看…但相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一丢丢丢丢的味道嘛。
雩岑端着手自顾自想着,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笑,然远方之处,某个坐在医帐中正执笔写药方的男人却无端凭空狠狠啐出了一个大喷嚏。




上界职场求生指南 264、双星
“那你为何不用本名?”
“本名?…”现下理应被称作傅溪的男人嗤笑一声端起手来,“该说你是孤陋还是寡闻?…你既游刃于人界,合该知晓元符一派的地位罢?”
雩岑愣愣地摇了摇头。
她也不过是初来乍到,哪知晓这人界的弯弯绕绕。
就像这世上的事的凑巧与无缘,偏偏兜兜转转,零随从黑市弄来的牌子,便怎又遇上了他。
“元符发展如此规模至今,别的自不必说…”男人指了指天上,“自然是上面有人。”
“上面?”小姑娘晃了晃脑袋,后知后觉才想起傅溪该是指的是上界。
男人得意洋洋地插着手又傲慢地接连说了几个名字,雩岑对这上界的势力分布包括官职大抵还是一知半解,之前混个文书官也只是纯粹混饭吃罢了,亦没多大的上进心想要晋升什么的,自然对官场之人的姓名不甚熟络,傅溪语罢,见小姑娘依旧呆呆地没啥特殊的表情,额间的青筋又气得突突直跳起来,干脆一股脑地将元符几位老祖的官职排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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