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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露均沾【后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清梦压星河
赵庭之请了徐礼岸喝酒,就是想从他口中套一点话出来,好知道他们俩到底是如何相识,如何相恋到最后定亲的。
徐礼岸被灌了几口酒,有些上头,他微红着脸喃喃道:“我拜别老师那日,便下了拜贴去找陆老爷。陆老爷看在我们家老夫人的面子上见了我一面,试了我的功夫,便什么话也没说让我走。
“我不甘心,但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便走了。过了叁日,陆老爷找人叫我去他们家做客,问我为什么去找他。我这个人心思直,不会拐弯抹角,我直说了我想娶芳华,而且我也不是文科的料,就想找他去考武科。
“他看我直截了当,反倒没话堵我,大笑了几声就让我喝酒。我记得我喝醉了,陆老爷还套我的话,我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醒来我还在陆家。但是那天我见到了芳华,是她来照顾我的。她可真好看啊……我当时就想,我若是能娶到她,此生无憾了!
“后来陆老爷给了我武科的推荐贴和着我们家老夫人的一起递给了尚书台,尚书台那边确认后就允了我的资格。我可高兴坏了,那天晚上陆老爷又把叫去了,说我若是能考中状元,便让我去芳华,他也会毕生的心血来辅佐我,帮助我。只要我善待他的女儿。”
徐礼岸又喝了口酒:“我怎么可能会对芳华不好呢?怎么会呢?”
赵庭之看自家兄弟婚事有了着落,心里开心极了,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啊,此后我们就一文一武,辅佐皇上,稳固江山!”
徐礼岸听见这话,笑了笑,拢过赵庭之的肩膀,凑在他耳边醉醺醺道:“宽易,这事儿……我只告诉你,我没跟别人说过……你也……别……嗝……别告诉别人。”
赵庭之一愣:“什么事儿?”
“陆老爷说……皇帝自此前大皇子死后,就没动过立储的心思……我们啊,要自己选好以后的路……”
这话一出,赵庭之大惊,他连忙拉着徐礼岸来到酒楼的角落,悄悄问道:“陆老爷还说了什么?”
“陆老爷还说……说……不要选二皇子……”
二皇子尹厉,他是听说过的,从魏毕贤的口中,顾乔帘的口中,魏证的口中,京城中人人都道二皇子炙手可热,必定是日后的皇储,加之其身后还有魏家和镇国公齐禄的辅佐,这话更是可信。可为何……为何陆老爷会说出这话?
赵庭之还想细问,低头一看徐礼岸已睡死过去,只好让清路叫了马车将他送回徐家后回了府。
顾乔希在门外等着他,他一眼便瞧见了。顾乔希进京这段日子,每天都会在门口等他下朝,等他晚归,总是回第一时间为他送上披风,递上热水。
赵庭之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将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习以为常,可今日看见她迷蒙着眼等在大门口,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他连忙上前揽过她:“这么晚了还不睡?”
顾乔希摇摇头:“妾身不累,想等着官人。”
赵庭之叹气:“辛苦你了,近几日公事繁忙,没顾得上家里。等忙完这阵子,我好好陪陪你和莲莲。”
顾乔希笑着倚在赵庭之身上,点点头:“嗯。”
二人回到屋里,赵庭之看着熟睡地赵胭,笑着问顾乔希:“孩子长的可真快,刚抱到京城来时,就一丁点儿大。如今快五个月了吧?”
“是啊,都会咿咿呀呀地叫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开口叫爹娘了。”顾乔希铺着被子,转头想喊赵庭之睡觉,却又想起先前的事,抿了抿唇问道:“官人今日……歇在这儿吗?”
赵庭之听出其中意味,他脱下衣服挂在架子上,走过去揽过顾乔希:“就歇你这儿,哪儿都不去。好好陪陪你和孩子。”
顾乔希心中顿生暖意:“那……我们安置了吧。”
赵庭之低头瞧见顾乔希因为生育而饱满的胸脯,伸手掂量掂量,撇开了她的衣服摸了进去,只轻轻一捏,奶水泅湿了里衣,蔓延开暧昧的弧度。顾乔希有些难受,嘤咛出声,赵庭之将她推到在床,敞开衣物含了进去。孩子平常都有乳娘照看,顾乔希也只是偶尔喂养,是以这胸脯里奶水充足,够赵庭之喝半晌。
赵庭之喝完左边的,又去喝右边的,手还不忘揉捏左胸。太久没有触碰的身体,激起了太多的欲望。顾乔希搂着赵庭之的脖颈热烈地迎接,赵庭之感叹与她的放开,不同于洞房初夜的羞涩,如今的顾乔希多了做母亲的成熟却还带着少女的柔嫩。十七岁的她,稚嫩,如同恰巧开放的玉兰,芬芳又诱人。
赵庭之进入她的身体,那种熟悉契合感又让他回味无穷。在这片他蹋伐征讨过的土地上,用他最喜欢最舒适的姿态迎合撞击,是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激荡。
淋漓尽致。
顾乔希累得在赵庭之的臂弯里睡觉,浅浅的呼吸,让赵庭之满心都是安稳。有妻有妾有子,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心安的事?
夏夜静谧,只有寂寥的蝈蝈声,伴随直到天明。
————
九月初四,徐礼岸大婚。赵庭之带着顾乔希前去贺礼。他从未见过那小子面上有如此神情,张扬,欣喜,如获至宝。
赵庭之将他灌得酩酊大醉才肯罢休。徐礼岸被送进了洞房,赵庭之这才闹够了带着顾乔希回了家。
顾乔希想了半晌,终于问道:“那个陆芳华,原是魏证的原配妻子,也就是说……是,是姐姐曾经的主母?”
赵庭之一想到顾乔帘就头疼,敷衍道:“嗯。”
“看来徐大人也是真心喜欢陆娘子的,不然也不会冒着得罪魏家的风险去娶她。”
“礼岸确实喜欢陆芳华难以自拔,到真是让我感慨。”
顾乔希忽然想起什么,有些难为地看着赵庭之。赵庭之看她欲言又止,笑道:“有话就说。”
“我姐姐先前来找过我……”
“她又来了?以后再来就寻个由头把她打发了。”
顾乔希缓缓开口,小心翼翼地瞧着赵庭之的脸色:“姐姐说……给你找了个良妾,是二皇子府上的丫鬟……官人您看……”
赵庭之眉头一蹙:“你答应了?”
“妾身没有……妾身……有私心……”顾乔希说话声越来越低,“但是官人若是喜欢……”
“我不喜欢。”赵庭之决绝地直截了当,“乔希,日后魏家的人再来你就打发了,省的你心烦。”
顾乔希看他拒绝,心中松了口气。她承认她是个善妒的,但也愿意努力维持家中祥和,看见赵庭之如此,说不欢喜是假的。
而赵庭之想的却是不同:朝中如今有望成为储君的,不过二皇子泰王尹厉和叁皇子秦王尹荻。陆老爷说不要选择尹厉,不就说明陆家和徐家日后就是秦王党,而魏家与镇国公便是泰王党。徐礼岸日后势必会拉拢他,那顾乔帘与魏家也已经向他多次试探……
赵庭之叹了口气:日后的路,不好走啊。
二人方回府上,府里就有丫鬟冲了出来,发丝凌乱。赵庭之看了斥道:“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那丫鬟那顾不得被训,连忙跪地哭道:“老爷夫人你们去蘅香苑看看吧!宓儿姐姐和春亭姐姐吵嚷起来晚,把胡小娘冲撞了!”





雨露均沾【后宅】 旧事重提梦惊魂
顾乔希惊道:“宓儿和春亭怎么会吵架?”
小丫鬟一个劲地摇头:“奴婢不知道,只是胡小娘看起来不好,肚子疼得厉害,秦嬷嬷已经去叫大夫了。”
赵庭之二话不说,冲到了蘅香苑,屋外站了一圈的人,里面只有几个生养过的嬷嬷伺候着。赵庭之想进去,被顾乔希拦下:“官人,胡姨娘今日怕是就要产下这个孩子,产房血气重,让妾身就去吧。”
赵庭之担忧问道:“无碍吗?”
顾乔希叹气:“妾身不敢担保,但是妾身是个生养过的人,官人不要担心。”
赵庭之看着顾乔希进屋,只好在门外徘徊。燕婉也走进院子来,看这厢忙前忙后,也不敢上前添乱,只远远地看着。
赵庭之瞥见远处的她,摆摆手示意她回去。燕婉却是走了上来,站在他身侧宽慰道:“官人别担心,会没事的。”
大夫和稳婆匆匆赶来,赵庭之拉住大夫嘱咐道:“务必大小保全,在下必有重谢。”
“老夫定当尽力!”说罢便走进了屋子。
里头没有动静,只有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清水送进去。赵庭之在外头站不住,转头问燕婉:“宓儿和春亭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为什么会吵起来?”
燕婉托着肚子,皱了皱眉头,将赵庭之拉到暗:“官人,此事怕是与……”
“直说。”赵庭之看着她为难,又道,“天塌下来我顶着。”
燕婉思索再叁,终是说出口:“恐怕与清路有关。”
赵庭之一愣:“清路?”
“您与夫人去徐家后,妾身便在自己的院子里溜达。晚些时候传膳,宓儿便去了蘅香苑。”
“她去蘅香苑做什么?”
“今儿个厨子做了糯米藕,本也是给主屋留了一份的。只是蘅香苑的小丫鬟们不仔细,将主屋的那份拿了来。宓儿想着胡姐姐有孕在身,怕主屋的下人们冲撞了她便自己去拿了。谁知道就和春亭吵了起来,胡姐姐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去劝架。这才……”
赵庭之这就奇怪,宓儿在顾乔希身边待了那么久,是个懂事守规矩的人。春亭就算骄纵,也不是个不分主次的人,难道真是因为清路?
“那这与清路有什么干系?”
燕婉不回答,只说:“她们两个现在被关在柴房,官人自己去看看吧。”
赵庭之沉默半晌,吩咐道:“去,把清路去给我找来。”
胡夷倩在里头半天没有动静,让他现在去质问两个下人根本没有这个心思。他推了一把旁边的丫鬟,不耐烦道:“去,去里头看看情况。”
还没等丫鬟进去,大夫就走了出来:“赵大人,胡小娘这情况……怕是不好啊……”
赵庭之心惊,拉住大夫的肩膀道:“不好?什么不好?”
“胎儿异位,怕是……怕是不能两全啊……”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必要的时候,还请大人做出决断吧!”
顾乔希生产时他不在身边,如今才知道原来女子生产如此凶险。他的双手有些发抖,强忍着心头的不安:“大夫,用最好的药。那是两条人命。”
“老朽定当尽力!”大夫又转身走进屋子。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赵庭之的神经,他有些暴躁,转身走出院子,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清路,阴沉着脸道:“你跟我过来。”
二人来到柴房,赵庭之命人将门打开。宓儿和春亭各据一头,二人互不看对方,脸上是被指甲挠出的血印子。宓儿抬头看见清路,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清路哥……”
春亭听见这个叫声,冷冷一笑,面上是讥讽,她抬眼看着清路:“哟,自从你向老爷请求赐婚后,还是第一次敢这样直面我呢。”
清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只当春亭是个放荡随性的女人,却从未想过她如此刚烈倔强。
春亭见他不说话,用脚踢了踢身边的宓儿,笑道:“欸,你情哥哥来了,让他帮你向老爷求求情啊。”
赵庭之听着,脸越来越黑,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主子难产,危在旦夕?”
春亭听见这话,脸上表情一滞,笑得凄楚:“奴婢知道。若主子又闪失,奴婢自当去黄泉路上陪主子。只是在此之前,奴婢还有一事要做。”
赵庭之冷笑:“倒是挺傲。说。”
春亭死死地盯着清路,冷笑开口:“老爷,我跟您身边的这个人……”
“公子!你莫要听她乱讲!”清路有些慌乱。
赵庭之抬眼瞥了他,又对春亭道:“说下去。”
“这个人……早与奴婢有私,还向您求娶宓儿。您不知道,还多关于您的事情,都是他告诉奴婢的……”
清路听见这话吓得连忙跪下:“公子,清路自小跟着您,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啊!”他是当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赵庭之的事情,只是春亭此番话让他误解。赵庭之如今在朝堂上做事,心思变得多疑,有碰上胡夷倩这档子事,即使平日里会对清路信任,今日也定会把气撒在他身上。
赵庭之转头看向清路,半晌才说话:“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清路脑子一片空白。
“我问你,你们俩的私情,什么时候的事情?”
清路不敢不答,他支支吾吾半天,却被春亭耻笑:“哈哈哈哈哈,你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是去年七月,大娘子刚怀胎时。您让奴婢去替我们小娘抓药,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勾搭上的。”
原来那么长时间了,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赵庭之俯视着清路,笑道:“瞒了我那么久,你让我如何信你?”
清路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还不止呢。”春亭又开口,“老爷,您给我们小娘抓的药,不是促孕的吧?”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赵庭之本还对清路留着一份心软,可听见春亭说出这个,他当下就暴起狠狠地踹了清路一脚,骂道:“你个畜生,还说没有骗我!”
清路这下真的慌了,他的的确确是什么都没讲,他好色,但是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讲给当事人听呢?可如今春亭话已出口,他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了。
赵庭之看向春亭,问道:“胡夷倩也知道吧?”
春亭歪头一笑:“您觉得我们小娘能知道吗?我们小娘心直口快,我若告诉了她,她不出一天必定来问您。”
赵庭之心中细想,却也如此。他看着柴房里另外叁个人,冷笑出声:“可以啊,我竟不知,我的府上有你们这等人才,真是可惜了。”
清路没见过赵庭之这个样子,他伸手去抓赵庭之的裤腿,又被他一脚踹开。赵庭之是有野心往上爬的人,所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来人。”赵庭之出声,“把这叁个人……”
“官人。”燕婉喊住了他。
赵庭之蹙眉:“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快回去。”
“官人,胡姐姐产下一女。”
赵庭之一愣,眼里是欣喜,彷如枯木逢春:“当真?”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去看看他的女人和孩子。
“胡姐姐……”燕婉哽咽,“胡姐姐……没了。”




雨露均沾【后宅】 有人欢喜有人愁
魏清漪又来了,这回是哭着来的。燕婉怀胎九月,身子沉重,却也只好听着她诉苦。魏清漪是魏家老二,老大老叁皆已成亲,她已十八,再不出嫁就太晚了。魏毕贤为她挑了朝堂上的贤才,可魏清漪就是不喜欢。
“姐姐你不知道,我爹爹给我挑的我都不喜欢!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的前程!”魏清漪显然有些气短,“姐姐,我想要嫁的人一定要满心满眼都是我。就像……就像徐公子对陆姐姐那样。我看着我叁弟那些破事请,我就头疼。我怕我嫁过去了,也会变成我陆姐姐那样……不,我没有陆姐姐好命。我怕……我怕……”
燕婉有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安慰道:“魏娘子,你别如此担忧。魏大人只是给你先给你物色,还没决定……”
“等决定就晚了!姐姐,等决定就晚了!”魏清漪眼里是泪,她抓着燕婉的手道,“姐姐,你帮帮我。你……你让师兄替我去求求情?嗯?好不好?”
燕婉苦笑:“魏娘子,只是我们家后宅人少,家里也没有老夫人,夫人与老爷心地良善不为难我们,我这个妾室才能过得那么好。可于情于理,这外面的事情,我都是不该置喙的。”
魏清漪急哭了:“这该怎么办啊!姐姐这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啊?”赵庭之走进艺灵斋,“你都在这儿呆了多久了?我出去应酬的时候你在,回来了你还在?”
魏清漪心里本就委屈,她“哼”了一声,不说话。
“你就算心里有气,应该撒到对的人身上。婉儿有身孕,你还闹她?”赵庭之落座,“你不就是发愁最近老师给你相看夫君,烦的吗?”
“你有办法?”魏清漪眼睛发亮。
“没有。”赵庭之斩钉截铁。
“你!”魏清漪跺脚,“你活该现在一个儿子都没有!”
赵庭之知道魏清漪说的是气话,也不恼她,笑道:“这话你可得吃回去。你燕姐姐肚子里这个还未见分晓,还有我们大娘子呢。”
魏清漪听到这话,回头问道:“顾娘子又有了?”
燕婉也惊讶:“大娘子有了?”
赵庭之呷了口茶:“嗯,刚让大夫查的。两个月。”
燕婉点了点头:“真好,希望是个嫡子。”
魏清漪看着他们一家几口人和和美美,“哼”了一声咬唇离开。
燕婉望着魏清漪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多谢官人相救了。”
“清漪啊,就是个孩子,也该让她嫁人长大了。”
燕婉替他斟了茶,问道:“大娘子那边如何了?”
“一切妥当,她是生养过的人了。可你却是头胎,你要小心,明白吗?”赵庭之经历过胡夷倩那一遭,心里对着生产之事格外发憷。他不希望自己家里头再有人被抬出去了,何况那个人,还有可能是他的结发妻子,他眼前的这个……
赵庭之抬眼看燕婉,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
燕婉奇怪:“官人为何如此看着妾身?”
赵庭之摇头,笑了笑:“没什么。大夫说你的产期是什么时候?”
“下月初一。”
赵庭之点了点头:“下月初一,也就是叁月初一。呵,去年今时,我还在赶科考呢。夷倩……也是在这个时候怀上念念的。”
想起那些日子,燕婉轻叹一口气,转移话题:“莲莲小姐会说话了吧?”
赵庭之点点头:“对,已经会叫爹娘了。念念也咿咿呀呀,喜欢和姐姐玩。”他看向燕婉隆起的肚子,淡淡一笑,抚了上去,“只愿你和这个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呢?燕婉不知道,因为她起初接近赵庭之的目的不纯,她的妩媚妖娆,浅笑款曲,甚至是怀孕生子都有一份算计在里面。但只是这一瞬间,燕婉忽然觉得心安,许是窗外绵密的细雨,许是屋里摇曳的烛火。
她慢慢覆上赵庭之盖在她肚子上的手:“我会的,我一定给官人生一个健康聪慧的孩子。”
赵庭之眉目温柔,应答:“嗯。”
燕婉知道赵庭之渴望一个儿子,可他就是不说,他太倔强,不愿表达自己的渴望。可燕婉明白,她轻抚着肚子,惟愿这个孩子,能遂了他的心愿——
魏清漪回到了魏府,见顾乔帘和叁弟都在,二人正帮着魏毕贤物色女婿,一看见魏清漪回来了,忙招呼她过去相看。魏清漪气不打出一出来,但是见礼还是要遵守的。
“又去你师兄家了?”魏毕贤问道。
“嗯。”魏清漪没好气。
“你师兄近几日如何了?”魏毕贤放下画卷。
“好得很,加官进爵,子嗣丰茂。”
魏证轻嗤:“切,还子嗣丰茂,生了两个女儿算什么啊?连个儿子都没有。”
魏清漪最看不惯他=她叁弟的嘴脸,反驳道:“人家家中就一妻一妾,还是老人。像你?叁日添一个,我们魏家的家产都要被你败光了!还有!人家家中大娘子又怀了,妾室下月就要生了,你再看看你呢?嗯?”
顾乔帘本无意于他们的争端,听见这话目光一凛:“顾乔希又有了?”
魏清漪只当姐妹寒暄,答道:“对啊。叁弟妹有空也去看看吧。师兄正得圣宠,多结交结交也是好的。”
顾乔帘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些画卷。
魏证嗤笑:“结交什么?都是我爹的门生,他来巴结我们还差不多。”
顾乔帘心中本就不痛快,两相对比,更加气愤难耐。当日回家便与魏证吵了个天翻地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二人如同仇人一般厮打,真正地撕破了脸皮。
可魏证左右都是个男人,顾乔帘一个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顾乔帘遍体鳞伤,却还是倔强地反抗着。
魏证拿着椅子砸她,她就那几案抵挡,半个时辰下来,连魏证都被她伤得满头鲜血。
“好啊,如今露出真面目来了。你就是羡慕你妹妹能嫁给赵庭之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本来是要你嫁给他的,偷梁换柱换成了你妹妹。现在你看着你妹妹过得比你好了,你就想去那家了呗。别特娘的装了,顾乔帘,你的嫉妒心早就写在脸上了。我他妈都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看上那赵庭之了!”
顾乔帘被戳了痛处,尖声喊叫着:“你闭嘴!魏证你个王八蛋!没良心的狗娘养的!我就不该嫁给你!当年进京路上,我就应该跑山上去!我嫁给土匪也不该嫁给你!”
魏证气急了:“好啊,现在承认了!我就知道你看上那个赵庭之了,我他妈现在还怀疑魏念遥就是你跟他的野种!”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顾乔帘慌了。
魏证以为这话真正伤了她的心,笑道:“你听着,如果被我知道这是真的,你和你的儿子,就别想活着走出魏府。”——
我写文全凭我自己喜好
不要要求我,谢谢。




雨露均沾【后宅】 有人欢喜有人愁
魏清漪又来了,这回是哭着来的。燕婉怀胎九月,身子沉重,却也只好听着她诉苦。魏清漪是魏家老二,老大老叁皆已成亲,她已十八,再不出嫁就太晚了。魏毕贤为她挑了朝堂上的贤才,可魏清漪就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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