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皇妃by慕容湮儿(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容湮儿
而她,也只需要装装样子就好。
突然,马栏外传来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寐思一惊,立刻要上马,却折腾了数次上不去,紫苑瞧见这番情景立刻上前一步,巧劲将其推上了马。
她立刻紧握缰绳,尽量保持坐姿平稳,镇定地准备好笑容,回首望着大步流星而来的皇上,他今ri一声劲装,牵着一匹黑马风姿卝人地走进了马场。
“皇上也有这等闲情逸致来马场吗?”她感觉到马儿有些躁动,她双腿死死夹着马腹。
“爱妃你说的对,秋猎即将来临,朕要好好舒展舒展筋骨,正好也可以陪爱妃练马,一睹你马上的风姿。”他含笑走了过来,那满是戏谑的目光像是在看戏一般瞅着马上的她。
她的脸上顿时黑线遍布,勉强撑着笑意说,“臣妾许久没有骑马,有些不习……”话没未说完,只觉马儿一阵躁动,疯狂的冲了出去,她受到惊吓,不由尖叫了一声,可手却很理智地紧紧抓着缰绳,生怕一个松手便会摔下马去,不死也得残废。——
独孤珏一见此番情景,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立刻驾上自己的马,飞快的追赶上去,抓准时机便纵身一跃,弃马而跃至她的马背之上,紧紧搂着她,双手狠狠扯着缰绳。
在独孤珏的驯服之下,那受惊的马儿竟然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温顺的受独孤珏的驯服。
寐思这才微微松了口气,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真险!
“堂堂一个匈奴的公主,竟然连马都不会骑?”独孤珏冷笑。
她的身子一僵,“臣妾……”
“既然不会竟然骗朕是来练习骑马,朕看你是来临时抱佛脚的吧。”他一语中的,声音里还透着明显的慑怒。
如今她只有硬着头皮答道,“其实臣妾确实不会骑马,在匈奴只喜欢琴棋书画,舞文弄墨。不会骑马之事难以向皇上启齿,所以只能来此临时抱佛脚,学个样子,不给皇上丢脸。”
“哼,是给朕丢脸吗?匈奴人都是马上高手,那辽阔的草原之上不论男女都会骑马,除非你gen本就不是匈奴人,gen本不在匈奴长大。”他字字珠玑,将她卝至了角落。
“是谁说匈奴人就一定要会骑马的,臣妾就是喜欢琴棋书画。”
“琴棋书画那都是中原女子喜欢的东西。”
突然间,寐思沉默了,确实找不到理由来辩驳,她也不想再解释。
她是凤訾汐这件事,在独孤珏面前早就瞒不住了,既然瞒不住,那也没有必要再瞒,心里明白便好。
紫苑站在远处,含着充满算计的笑看着马上那一对人影,瞧瞧地将手中的银针收起。就凭她这个gen本不懂骑马的人,也想在七ri之内学会来瞒骗j明的独孤珏吗?明知不可能,不如就此暴露了,如今独孤珏知不知道她是凤訾汐已经不重要,他们已经可以开始他们的计划了。
在秋ri的暖y之下,马上那对人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亲密。
后来的七ri,皇上ri日与贵妃相约,一同去马场,多次同乘一匹,马场四周尽是欢笑。
同时也彻底告诉这个后宫的人,皇上的新宠,正是这位贵妃娘娘!
第十三章:又见陵王
秋猎之ri,朝中的王公贵胄、铁骑j兵气势如宏,寐思躲在马车里仍能感觉到那铁蹄的震撼力,那样强烈。令人呛鼻的灰尘源源不断的涌入口鼻之中,这让她的眉头深深紧处,一路上连连咳嗽。
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她还没有站稳脚,便见他们飞速四散,像是怕晚了一秒就有好东西被人猎走,少了在皇上面前立功的机会。
寐思掀开锦帘,看着那些身影渐渐消逝在视线中,而皇上则带领着一支j兵傲然地坐在马背之上,眯着眼眺望远方的模样让人难以琢磨,一股神mi地气息。
“贵妃你要不要下马同朕一起去狩猎?”
“皇上去吧,臣妾自己可以的。”笑话,若在同独孤珏一起去狩猎的话,她那只能骗骗人的马上技术还不完全慕露在众人的面前。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事,独孤珏玩味的一笑,“那爱妃就自己去吧,听闻匈奴人的马上功夫好,朕倒要看看你今ri能猎到什么。”
寐思瞪着独孤珏那逐渐远去的背影,为之气极,这七ri来独孤珏ri日都手把手地教她骑马,充其量她着能驾马慢跑。他明知她gen本不会骑马的,却还出言调侃,就是想她在所有人面前出丑吧!
那与生俱来的不服输的脾气涌了上来,背起早已经预备好的弓箭便跳下马车,翻身上马,那一身红的耀眼的劲装在骄y的照设下显得格外美艳,难怪人人都说女子豪放也是一种美。
一挥马鞭,便也驾马奔入那偌大地树林。
其实,不能说是用“奔”的,应该用“走”的,寐思就是这样骑着马,优哉优哉地“走”了进偌大的树林。
林间灌木野草丛生,时不时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好大一只,看来今ri你必定得到皇上的赞赏了!”
寐思骑在马上,一双活灵活现地眸子游走在四周,对秋猎这个词是陌生而好奇的,她从来没有出来狩过猎,更能这样无拘无束地置身于天地丛林间,四周皆散发着绿叶青草的气息。
本是随军狩猎的她却变成了骑马漫步,伴随着那时不时传来的“咻咻”之声,她竟也不由自主地出了神。最近一段ri子,她常常会想事想出了神,却一整天下来不知想了些什么。
最近这段ri子,她似乎真的得到了太多圣宠,亦深知这宠爱将会给自己惹来多少风波,可是她不怕,死生她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怕这后宫中的斗争吗?她们喜欢斗,那她便奉陪,正好今ri里闲的无聊,可以找找乐趣。
关于爱情这东西,她却早已不去想了。
兜兜转转这么久,到头来还是被爱情伤得最深、最痛,她想,只要不去想……那样便能不痛吧。
爱情她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去想了,只是每当自己一个人孤寂的时候心中会有一抹酸涩涌上心头,也期望有一个人在身边陪伴着她,让她不再寂寞。
“趴下!”突然一声惊喝让她猛然回首,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却见一支锋利的箭也不知从何地飞速朝自己设了过来,她赶忙避开心脏,可那箭实在太快,毫不留情地c进了她的右肩,疼痛顿时蔓延了四肢百骸。
马儿受惊,将坐骑上的人甩开,疯狂的朝林间深处奔去。
而寐思则是被马硬生生地甩了下去,狠狠摔在了地上,她顿时眼冒金星,肩上的疼痛以及全身的摔痛让她连呼救的气力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任那疼痛蔓延在全身。——
感觉到有人接近,昏昏沉沉地她强撑着自己的意识朦胧地睁开眼,看到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那张熟悉的脸俯视着她片刻后,竟然转身离开了,她顿时有一种绝望的哀伤涌入心间。她宁愿此时此刻是一场梦,可梦却为什么这样真实,他来了,却又离去了。
不一会儿,那张脸又出现在面前了,看着他手中弄了点草药便明白,原来他不是丢下她不管了,原来不是……
那双手臂将到底的她扶坐了起,靠在他的胸膛之上,那一刻她仿佛突然感觉不到自己肩上的疼痛,只能静静地靠在他的怀中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
仿佛有一阵尖锐地刺痛由她的右肩拔了出来,她极为痛苦的喊叫了出声,紧接着,感觉到自己的衣衫被解开,那副草药紧紧地贴着她的右肩伤口之上,然后一声“嘶——” ,他由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条长长的布条将她的伤口包扎好。
那速度快如神速,就像是个常常包扎伤口的大夫,一丝不苟的谨慎,细心。
她也不知在他怀中歇息了多久,才觉得整个人有些好转,气若游丝地说,“陵王,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本王问你。”他的声音依旧如当年,那本清冷,只是里边透了几分苍凉的意味。
那份苍凉让她感觉到一抹心酸,幸好自己身上的伤能掩藏她此刻的情绪,“本宫自然是出来狩猎,却没想到被jian人暗算。”
“贵妃不是该陪同皇上一同狩猎吗?他竟丢你一人于此处。况且你不知这林子多大,竟然越走越偏,前面很可能有野兽出没,一个女子胆子还真是大!”陵王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皇上待本宫如何,自然不用陵王c心。只是本宫遭遇暗算,陵王却又这样巧合地出现在此处,难保本宫不会觉得是你早背后c纵。”她的声音里尽是刺,满满的不信任似乎已经成为她的本能。
只听得陵王一声冷笑伴随着轻哼脱口而出,也没解释,径自起身,“能走吗?”
脱离了他的怀抱,觉得身上有些冷,仰着头对上他的眼睛,“能。”话语虽然倔强且坚定,却用了好多次力气仍旧坐在地上不动动分毫,她感觉不仅肩上有着锥骨的疼痛,脚下、臀部、腰上、背上似乎一点气力也使不上,仿佛这个身体gen本不是她的。
可是在陵王面前,她却不想示弱,又挣扎了几分,却牵动了浑身上下的疼痛,肩头那好不容易微微止住的血液顿时又涌了出来。
陵王看着她许久,终于还是蹲下了身子,背对着她,“上来吧。
知道他是要背她,立刻拒绝,“本宫要上马!”说到这里,目光一扫周围,竟然空无一物,原来她的马早就不知惊跑到何处了,“陵王的马的呢?”
“方才瞧见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手持弓箭一路朝这里走来,本王未免打草惊蛇便弃马跟随了过来。”
她仍旧拒绝,“你是臣,本宫是妃,这样成何体统!”
陵王的耐xing已被磨光,一把拉起她那未受伤的左肩,便将她扯至背上,起身离开这一片荒芜人迹的林子。
她伏在他的背上,没有挣扎,也挣扎不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两个沉默着的人心中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她问,“陵王既然一直跟随着那个形迹可疑的人一路到此,为何却不去抓住他。”
“本王倒认为,比起那个刺客,皇上更想要娘娘你的安全。若本王只记得去追那名刺客而将娘娘丢在那儿不管,皇上必然降罪于本王,这等道理本王还是懂的。”
听着陵王那口口声声的皇上,她的心中不由闪现一抹y霾,冷笑着,“本宫以为陵王gen本不将皇上放在眼里。”
“娘娘此等大逆不道之话最好不要再说,本王对皇上可是忠心耿耿。”
她不再说话,只是在心头暗暗嘲讽,这个世上任何人都能说对皇上忠心耿耿,却惟独陵王没有资格说。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她却知道,陵王心中是知道她就是凤訾汐的,正如独孤珏一样知道。
不同的是,独孤珏明明知道,却非要卝着她在他面前承认身份。
而陵王明明知道,却没有任何的诧异,将所有的情绪皆掩藏在那清然的面容之下。
他们两同为叔侄,xing格与处事方法却差了这么多,而且从进来宫闱中时不时传出的风声来看,如今的皇上与陵王简直已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了。每回在朝堂之上,总是要有争锋相对,幸好如今有宫蔚风可以梢微压制一下陵王。——
而端木矍自两年前被皇上禁足了一个月调查谋害秀女的事后,锋芒尽敛,极少与陵王有过多的接触,更没有最初的同站一条线上的默契。
如今的朝廷上犹如一盘散沙,只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
她想,独孤珏最想看的就是朝廷之上的乱,只要众臣的心一乱,就更好逐个击破。这些ri子与独孤珏时常有接触,惊奇的发现,比起两年前,如今的他手中似乎握着的权利更多了。
“陵王!”一声带着警告意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觉他的步伐一顿,回身正对上手持弓箭的端木矍驾马而来。
“贵妃可是皇上的妃子,你这般不成体统的背着她,也不怕引人非议!”端木矍的目光暗含着一抹凛厉。
陵王也不解释,只是迎了上去,“有马就好,你带她走吧。”
端木矍的目光里闪过疑惑,看了看他背上那个脸se苍白如纸的她,右肩之上隐隐有些血迹,这才明白她受了伤。
立刻下马,正想将她由陵王背上接下,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马蹄之声,逐渐的卝近。
寐思侧首对上独孤珏那双y冷无比的眸子,心中不由一惊,许久之后,心中的惊诧被那淡淡的笑意所取代。
独孤珏领着身后那一支铁骑,在打猎之时瞧见她的马竟孤零零地回来了,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充斥心头,立刻下令四处找寻,可找寻到她之后的第一面竟然就是陵王背着她,而她竟然亲昵地靠在他的身上。
“过来!”独孤珏的声音满是冰凉,还有那不容置疑的王者霸气。
可她仍旧趴在陵王的肩上,一动不动。而陵王与端木矍却是沉默着,也不知心底在思量何事。
“朕不想再说一遍,过来。”y沉至极的语调让他身后的铁骑们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第十四章:一直在互相伤害
一旁的宫蔚风朝她往去,便发觉她脸se有些难看,再仔细打量了她的全身,赫然发现她右肩的衣衫上有血迹,只因她本就身着红艳的衣裳,以至于不仔细看gen本发现不了。他便立刻出声提醒,“皇上,娘娘受伤了。”
独孤珏听到这里也朝她望了过去,脸上闪过几分y郁,却没有最初的y狠。翻身下马,径直朝陵王走了去,越走近便越能看见她脸上的毫无血se,那份苍白令人深觉不忍。而衣衫上的血也越来越明显,这让他冷声问,“如何受伤?”
陵王弯下身子,将背上的人轻轻放下,“有人朝贵妃放冷箭。”
“那刺客呢?”独孤珏由陵王手上接过她,才触及她的手心便觉得她的掌心没有一丝温度,看到她连站都站不稳的模样,这才深知她真伤的很重。
“为先救娘娘,以至于他跑了,不过他身上穿的是大内侍卫的衣服。”
独孤珏不说话,弯下腰将不能动分毫的她拦腰抱起,大步朝龙骑走去,然后亲自将她放至马背之上,后对众将士下令道,“你们先与朕回宫,剩下的秋猎完之后速速回朝。”
“是!”身后的将士声音响亮,却也不免有些失望,好不容易一场秋猎,竟然在开始一半的时候就结束,况且他们还没有在皇上面前立功呢。
随后,独孤珏在附在宫蔚风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周围没有任何人听见,唯独离皇上很近的寐思听见了。
独孤珏说的是:待朕走后,剩下的那一批侍卫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寐思那握着缰绳的手猛然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独孤珏那y狠地表情,全部杀了?一同前来的侍卫起码有一百来人,他竟要全部杀了?他还真是宁可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千呵。
虽然依旧残暴,却也多了几分果断。
是为了她吗?
“回宫!”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随着皇上的龙骑远去,独留下那一些仍旧在拼命狩猎准备在皇上面前立功的侍卫,殊不知,此处将是他们葬身之处。
……
一回到皇宫,独孤珏就搂着她直奔圣天殿,当即传召御医前来为寐思治疗箭伤、摔伤。寐思躺在皇上的龙榻之上,御医发觉她的摔伤gen本看不出任何痕迹,当下用手一按她的背部,只闻她一声呼痛,那份痛真的痛到极致。——
“皇上,娘娘摔下马虽然没有皮r之伤,却有内伤潜伏在体内,需要泡药浴内疗。而且这段时ri也不能下床随处走动,否则牵一处则伤全身,很有可能伤及五脏六腑。不过这箭伤还好,幸好提早将箭拔除,早早的得到了草药的止血,现在已无大碍,只要用药治愈,便可痊愈。”
听到这里,独孤珏才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准备药浴了。
待御医退下之后,独孤珏y沉着一张脸坐上龙榻,俯视着奄奄一息的她,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只冷冷地说道,“朕不知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明明不会狩猎,竟然随意往林间深处走去!”
她眨着眼睛,看着独孤珏的怒意,心中也有几分自责,今ri是她大意了,如若没有陵王的及时出现,那她今ri很可能就命丧在林中。
“你那是什么眼神,感谢陵王,抑或是思念陵王?”独孤珏冷冷嘲讽,“几年没有得到他的怀抱,今ri在此得到是不是很依恋,很舍不得?那你怎么不和陵王多呆一下,聊聊这两年你们互相的思念?”
“皇上!”她虽然气若游丝,声音却也还是极为有气势。
“陵王当初那般对你,你竟然还能想着他,念着他,你就真的对他那么割舍不掉?可陵王对你又存了几分情意呢,你离开半年后就重新娶妃,而且还是一个小小的婢女。”
他极尽一切地伤害着她,更是勾起了她心中掩埋地最深的伤痛,“这一切,还不是拜皇上你所赐?”
这一次,她的直言不讳,明显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独孤珏看着她承认自己的身份却没有丝毫的讶异,凝视着她冷笑,“拜朕所赐?是谁没有给你信任,不是朕!”
“不是皇上吗?皇上如今倒是将责任推的一gan二净,你这个冷血动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难怪林汐筠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你,即使是死都不要留在你身边! ”她一字一句,用着心中那仅剩的气力冲她吼着,可那份吼却显得毫无气势,她伤的太重了!
“即使朕再冷血,有陵王冷血?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突然听闻他提起那个未出世便被亲生父亲夺去的骨r,她含着浓浓地恨意,直勾勾地盯着独孤珏,她的胸口顿时一阵热血的涌动,一口血顿时由口中喷洒而出。——
血,染红了龙榻,溅了她一身,更溅了独孤珏一身。
“皇上,你真狠!”她带着胸口那沉沉郁郁地伤痛,以及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的闭上了眼,昏死了过去。
独孤珏看着那满榻的血迹,以及那像是睡着了般的她,无声无息。
“御医,御医!”独孤珏冲殿外怒声吼着,寝宫的凄凉配合着那浅浅地宫灯笼罩着那狂暴的声音,今夜注定有许多人一夜难眠。
当她再次醒来,已是两ri之后了,她仍旧待在皇上的寝宫内,只不过如今的她已被泡在浴桶中,那浓郁的刺鼻药味让她想要作呕。
而如今的身躯已没有当时那样的疼痛,反而有几分淡淡地清凉,手脚也似乎能稍微动一动了。
“朕还以为爱妃你会就此香消玉损呢。”独孤珏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她不去看他,只是冷着一张脸。
“经过这么多非人的屈辱也能坚强地活下来,真是你的造化,其实你该死的,这样你便解脱了。”独孤珏的话就像一柄刀直击她的心脏,像是要将她的心狠狠剥开一般,话语中虽然存在着恶毒,却也饱含着深意。
她是该死的,早该在陵王府的时候死去的,可是上天不但没有收她的命,反而让她重新回到宫中。
既然是上天给了她一个复仇的机会,那么她就前世今生的债一起讨回来,毕竟此生已无可恋,她可以放命去赌。即使赌输了,她也没有任何遗憾。
“前ri那份利嘴毒舌的你哪去了?如今就只会沉默了吗?”看着她的沉默,没由来的一阵心绪不宁,感觉此刻的她好陌生,离他很远很远。
她终于仰头,嘴角露出凄惨一笑,“皇上您曾经就是用这样的手段在折磨林汐筠罢。”
“你没资格提她。”
“被我说中心事了?”
独孤珏深深地吐纳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也不想再与她谈论这件事,一切,他会待她的伤好了之后与她算账,一笔一笔的算。
他赫然转身,大步离开寝宫。
她则是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冷冷地笑了,当年……独孤珏就是这般囚禁她,折磨她,令她身心疲惫的。
如今,就要重演当年的悲剧了吗?
不会的,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隐忍沉默的林汐筠了,她要靠自己来改变那早已注定的命运。
一个女人要在这深深宫阙中活下去,只有凭借手段与算计,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东西。
不一会儿,紫苑匆匆奔了进来,一双略显担忧的目光看着脸se冰凉的她,娘娘您没事吧?方才看皇上大怒出去,我还以为……”
她冷笑着睇着紫苑,“怎么,你也会担心我?那林中的刺客不正是你们安排的吗?”
紫苑脸se一僵,立刻环顾空寂的寝宫内确定没人之后才开口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就凭陵王竟然恰巧出现在那里,若此刻真的是要置我于死地,又怎会那么轻易让陵王发现。而且那箭快如疾风,本该直设我的心脏,可是却偏了几分,让我可以避开。你们的计划就是要故意引陵王去那里,来一个英雄救美,对吗?”
紫苑有些诧异,却没有接话,意思便是默认了。
“你们真是好狠的心,派人去刺杀我只为给我与陵王制造一个机会,却让一百个侍卫枉死,你们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寐思说到这里微微有些激动,仍旧对那一百个侍卫的死耿耿于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整整一百个!
“再狠,有独孤珏狠吗?”紫苑咬牙切齿。
“在马场那一次,马儿突然受惊是你的杰作吧?”寐思的话锋一转。
“这你都看的出来?”
“当时只有你一人在马边,不难想到是你在刻意为我与独孤珏制造机会。”
紫苑有些钦佩地一笑,“你果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一点蛛丝马迹便能猜测到整件事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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